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摩卡滋味
强敌在外,朝中却还波澜未息,废太子与周政的党羽骨干虽折,一时也无法尽扫,皇帝依仗厉相之大力登基,如今又要面对一家独大,派势难衡的状况,而后宫之中,皇后正是厉相的嫡长女。
种种繁杂之事,焦头烂额,皇帝年纪虽轻,却也咬牙撑了下来,人前温文宽和,连在皇后面前也是儒雅温和,在他这等心腹死士面前,却是愈发地阴晴不定,暴躁难言。
田喜自小看着皇帝一点点长大,怜他孤苦,惜他艰难,心底里隐隐将他当作了自己的孩子,看他如此,也是伤怀又焦虑,偶尔也看时机讲些趣话让主子开开颜。
元和帝听了田喜转述的这句话,愕然张口,许久才噗嗤一笑,甚是鄙夷:“这草包,如今也知以色-诱人了?哈,哈哈!他有那色么?”
田喜也和着笑了两声,道:“说来也怪,厉校尉当日在京城尚未出仕之时,并不以姿容见长,也无甚突出的才干……”
“你这老货倒是不得罪人,他那身肥油刮下来能点一夜的灯!胸无点墨,纨绔乖戾,又称得上什么姿容才干。”
“是,是,往日确实如此。但此番老奴在狄丘见到厉校尉,倒真是眼前一亮,也不知是抽长拔个了,还是水土不服,厉校尉瘦了许多,但也不显萎靡憔悴,五官却分明艳丽颇多。他那双眼您是知道的,像极了厉相,可脸盘子一瘦下来,倒是颇像他母族的郑氏玉郎。”
“郑锦?”
元和帝当年是见过郑家玉郎的,那人虽是久病之身,风姿却是让人见之忘俗,偶尔在街道上出行,必是鲜花满车京城女郎热情,却不忍掷果伤了玉郎。
厉弦若是有他三分姿容,再配上厉相那双桃花美目……他一时也想不出一个惨绿的圆胖子,如何能变成个颠倒仲二这等虎将的美人。
这等草包,即便外皮子绣上花了,里面也不过一团草,多思无谓。
元和帝笑了几声,转头丢开,继而又问:“仲家那几人你查探得如何了?”
田喜面上微露难色,道:“仲行当日判流南蛮之地三千里,奴查了官档,他在入交州之前,便已不慎在山崖小路上坠入毒瘴之地,那些押差也不敢入谷搜寻,九成是尸骨无存了。”
元和帝眉间的纵纹又深起来,烦躁地追问:“那几个小的呢?”
“仲肃有两个庶子,皆没为官奴婢,大的那个伤病在身,惊恐之余,卖与人家不过半月就病死了。小的那个转卖了几道,最后一个买家是越家的嫡二子越治,皇上您大赦令下之后,此人就带着仲六说是去了西北访友。”
“越家?西北?”
“度支曹越平越子均大人家的侄子,据说这位越少爷与厉校尉以往相交甚笃,厉校尉当日去采买仲家女眷时,他也是随行的。”
“又是厉弦?他怎地……”
门外内官一声长传:“皇后觐见”
元和帝一凛,深吸一口气,顿时扬起一个温和的笑颜,平心静气道:“传。”
厉澹一身紫红镶金的常服,裙摆曳地,头戴金钗玉冠,面上淡敷桃花妆,唇含笑意地缓缓而入,尊贵华美,如仙临凡。
“陛下安康。”
“梓童,你来得正好,田喜正与朕分说,阿弦如今可出息了,将狄丘之地治理得井井有条,连肉都瘦了不只三斤,可变成美人一个了……”
厉澹捂嘴轻笑一声,虽知皇帝此言不尽不实,却也愿意聆听他说起阿弟的近况,一别许久,阿弟也长大了。
“梓童,听田喜说,阿弦在又在狄丘弄出了个好大的水车,能担低处水,能浇千亩地,还把南苑纸坊一概古古怪怪的器械都搬到了那边,倒是未听厉相说起懂得这些,莫非都是你母家郑氏的家传?”
元和帝笑吟吟地陪着皇后闲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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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搭无一搭地问,这些东西不是生发之利器,便是垦殖之宝,门阀大族当真底蕴如此之深?他虽是垂涎,如今实力不济却也不敢太过强取豪夺,当朝却不比前朝汉时皇权尊贵,若是动了一家豪门的利益,便如捅了马蜂窝,且等着群起而攻之吧!
值此多事之节,他也不愿轻易招惹这些彼此姻亲势力,相互牵扯甚深的门阀,但若是有忠心的臣子愿意主动奉上,那自可笑纳无忧。
厉澹盈盈一笑,眼波流转,柔声道:“妾也不知呢,舅舅们便是偏心阿弦,好东西都留给他了。”
***
“阿舅,如何?”厉弦亲自为大舅斟了茶,问道。
因为皇帝大赦天下,温夫人不必再偷偷垂泪记挂远配南蛮的儿子,便私下求了厉大人打探。
厉弦自已却是无有什么消息来源,无非是“有事情,找舅舅”。
郑阀生意遍布天下,如今虽是缩了江南一带的“郑氏布”生意,但郑氏“草纸”却是凶猛如虎,横冲直撞地撞开了大户小家的茅厕,当下大江南北稍有些余钱的人家,谁还屑得用那臭哄哄的厕筹?
生意做到哪里,人手就要布到哪里,这些人便是天然的哨探,大江南北的消息便通过这些蛛网般的生意网,一点点汇聚到西北郑阀。
南蛮之地虽是生意未到,但郑阀一年也有几趟南珍的采买,若说探问什么消息,问阿舅是再合适不过。
“……仲大说是在过青蝎沟时掉下山崖了,那山头甚高,瘴气又凶,掉下去也不知死活,怕是凶多吉少。仲三病死了,仲六让你那好兄弟越治买了,大赦令后说是带着去西北访友了,却不知是不是访你这个友。”
郑铸爽利地说完,占了阿弟最喜爱的,他家好外甥让人做的躺式胡椅,摇了几下,赞道:“甚是舒服,阿弦帮我也做几张,家里用。”
“这还用您吩咐?这是初版,二舅偏喜欢,说是什么朴质自然,妙韵天成,就给他用了。木工坊里又做了三张细版的,就等您来了带回去。”
厉弦笑嘻嘻地,让思庐拿出自家新出品的,由二舅亲手心调制的各类美纸笺交给大舅。
“草纸”出货讲量,细水长流,积少成多。这“玉郎纸笺”么,则是专坑,呃,专供美人思慕,深闺写诗用的,必须贵!贵得壕无人性才能体现他家美人二舅的矜贵珍惜么!
“你这猢狲,连你二舅的美名都用上啦?!”郑大舅抖着胡子,悄悄与外甥玩笑,如此也好,玉郎美名随着雪浪笺纸遍天下,还愁找不到一个满意的弟媳妇?
厉弦良心痛了一秒,摇头叹息,都是“穷”之一字害人心啊!
而后便心安理得地与大舅商量那坑人之价如何设定,又搬出了钟大仙坑他的百般手段,让郑大舅连声叹息,这当官真是耽误了好外甥一代奸商的绝顶资质啊!
待得晚间,厉弦将舅舅处听来的消息转告仲衡,仲衡沉默良久,抱着小肉腰轻轻叹了一声:
“我与大哥从小并不亲近,他喜欢读诗书,站个马步都能歪倒,阿爹不是很欢喜,后来便只带我一个练我仲家的功夫,那时,大哥常常拿了本书悄悄站在廊后偷看,后来渐渐就不看了。等得我十二岁能随父上战场时,他已是诗书通,文才清雅,却更让父亲不喜。
母亲常常教大哥诗书之道,也鼓励他身为仲家子,要多学些武略,然则,他虽是应下,却与我走得更远。
我以为,我是有些讨厌他的,讨厌他常常占了母亲的时间,我要被父亲揍着练功,他却可以听着母亲轻吟浅颂那些诗书,然则,然则……”
仲衡将自己的脸紧紧贴着厉弦的胸口,厉弦轻轻摸着他有些偏软的浓密黑发,胸腹间忽地感到冷冷的湿意。
仲衡连夜去了女营拜访。
次日,厉弦见到温夫人时,她神色无异,仍是温和优雅,但无端地,鬓边多了几许银丝。
乔姨娘肿着眼睛,却是忐忑不安,仲六是她的儿子。
陈姨娘却突地病了,仲三是她的孩子。
第89章工分
有些伤痛只能待时间慢慢平复,譬如生离,譬如死别。
五月里,麦粟悄悄抽出青穗,巨大的转轮水车一个又一个地竖起,巍然矗立在洮江之旁。
贫瘠干涸的土地上,被勤劳的百姓们日以继夜地挖出一条又一条规整的沟渠,当下所种的麦粟只是占了最近水边的一小块地,未及来年能灌溉的百成之一。
望着这些如今尚是空白一片,未来可以预见必会是沃野千里的土地,人人都是振奋异常。
廖老六挺腰背手,巡视着这片他手下“产品”所能覆盖的广袤土地,时不时弯下腰来攥一把土看看墒情,瞧瞧肥瘦,而后回头吩咐跟班,将背在背上的狄丘简舆图拿下来,他亲手用硬墨笔小心翼翼地做上个记号这圈圈叉叉加一坨坨的,除了他自己,神仙老子都看不懂。
不是廖老六不想写上那些工整又简单漂亮的简字,奈何他挠秃了头皮,夜夜发奋上那甚“夜大学”,还腆着脸求大人给自己来了个只有新兵和学娃们才能享受的摸顶赐福,仍是三天记不住两个大字,惹得大人都赞他是甚么“粪土之墙”,很是专业对口!
虽然听不懂,也知道这必不是什么好话。
“夜大学”是厉大人为成人办的扫盲班,旨在用各种手段激励成年人学习,推广他的简字简数和北音雅言,他老人家有空时常会在夜大学里兼几堂课。
人到中年,忽然有了奋斗目标的廖老六自然想在自家主公面前表现表现,可惜天赋使然,成效可怜。要不是有二宝在日间小学校里上了课,回头给他私下补课,老六自己也是悬梁刺股地发狠,凭他那让人怜惜的资质和学习进度,早就让“夜大学”给一脚踹出门外了。
好在他被大人摸顶之后,简字学得慢,简数倒还算得利落,于是他自创了鬼画符加简数的记录之法,又被大人赞为可当“战地密码”用矣!
有了大人的时时鼓励,廖老六心气甚高,干劲也十足。
柴东城那小子看不上这肥使的活,他老六可不嫌弃,不但不嫌弃,还要在这脏活累活上显出自家的能耐来,要不然如何能在济济人才之中,让大人注意到他这可造之才?
“狄丘简舆图”是他求了大人,让林泉管事帮着摹画的,用了纸坊出的厚硬白纸,十分贵,他便弄了两块薄板子来,做成夹子,将那舆图夹在其中保管,平日便让跟班背在背上,用时展开来记录,就不易损毁了。
记录之法则是他自掏腰包,买那死贵死贵的“奶糖”,哄着日日盯着试验田的,那些十来岁的小小女娘种植记录员们教的。
大人让他担任肥使,自是想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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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肥料供给,可看这地如此大,凭日前那些产量如何得够?自然要好好那个分,“分析”,将这片地摸透了对症下药,才能统盘来算计。
“六爷,这地可真不错!”
跟班马秋向往地望着这片土地,厉大人让人新挖的沟渠穿插在土地之间,将它们划分成一块又一块规整易灌溉的农田。因为日前水车试转,水渠刚开过闸,这一大片都灌了一遍,原本干渴龟裂的荒地,被水润得透透,又被深翻一通,没隔几日都钻出一片嫩嫩的新绿来。
“别叫甚‘六爷’!叫我廖肥使。嗯哪,地是好地,就是没那许多种粮,也没人手,可惜了的。”
廖老六可很是满意自家的官职名号,大人说了,等来年那新种留足了,再等铁甲他们倒腾出甚么木牛流马的机关来种地,这大片的好地就不会荒废了。
“秋啊,秋后就要‘招工’、‘抽地’了,你怎么打算的?”
廖老六拍拍手上的土,在绑腿上这东西也是大人弄出来的招,用来行长路再妙不过,不易肿腿,能用劲蹭几下,蹲了下来,掏出自家的宝贝烟枪,点上火美滋滋地嘬起来,悠悠吐出片青烟。
厉大人前些时日说了,这些整块的地日后都是公田,虽是不佃不租,却要成立甚“狄丘农庄”,主家便是厉大人,到时要招一批种地的“农工”,说是种地却如做工般日日有工钱发,旱涝成都算大人的,只按做活好不好计酬。
若是别家地主老爷这般说,没哪个土里刨食的庄户人敢信,没有自己的地,说不得做一年活还要倒贴东家几贯钱,还不得饿死?!不是实在活不下去,或是逼不得已卖身的,谁会去做长工?做了长工的,又哪个不是苦水里泡日子?
可厉大人不同,厉大人是神仙是救星,这一帮子老老小小都是他老人家从蛮子手里、阎王手里抢回来的,跟随一路,共处多时,见识了他老人家多少神迹,神仙大人还惜得哄咱凡俗小民?哪个敢不信的,信不信一个霹雳大法教你做人!
虽是信得过大人,知晓大人对百姓的好,可这华夏百姓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土根子,没块自家的地,许多人那是做梦都不敢去见先祖。
厉大人也怜惜百姓爱地的心思,整地虽是划作公田,但也有许多不成块的散地,或是犄角旮旯里的零碎地,按大人的话说,那是不合适大规模机甚么种植,就会按“工分”排号,佃与小民们,佃上二十年,每年交三成租,这土地就给那佃户,只是日后农税劳役就要自担了。
若是觉着这佃租年限太长,还能用工分赎买年限,最长可赎十七年,也就是说若有足够的“工分”,只需佃上三年这地就归自己啦!
“工分”如何赚?自然是做工,做大人分配下来的活计,或是在大人的作坊里、农庄里做活,除了有一份工钱,另有一份按出力多少、活计好坏给的奖赏“工分”。
马秋将六爷标记好的舆图小心起,把那画板子抱在怀里,也在六爷身边蹲了下来。
“六,廖那个肥使,”这称号有些绕口,马秋舌头拐了个弯,好容易捋顺直喽,“您是知道的,额家里头就额和额爹两口,他眼睛又不好,要是佃地种,累死累活也种不得几亩,怕是糊口都难。额听石屏管事那日宣讲的,甚,甚‘狄丘农庄’,只要一日里干上四五个时辰,大人便会日日发饷,又供吃喝,做得好了每月还奖二三十的工分,比那新营的正兵也差不了多少了。”
“一个两个的,你们这是都还惦记着招正兵呢!”
马秋嘿嘿嘿地笑,他和二宝一样,是马匪出身,招新兵的时候也被刷了下来,自是不太服气,农庄里做活还有一条好,那就是合年岁的青壮若是表现极好,日后正兵扩招时就会优先从庄里农工中择优而选。
若是当上了正兵,那什么“福利”数不胜数,工分都比一般工坊里做活的翻一倍,据说大人还会给正兵们分农庄的“份地”,若是有了份地,虽然不能自己种,可那地里出产的七成就归这些正兵所有,再加上什么“军属”的优待,当真是数都数不过来。
如何能不让马秋拼了命地想当正兵?
廖老六叹息一声,也不多劝,年纪轻轻的有上进之心也是好事,他这老菜梆子都一心向上,更不用说这些半大小子了。
“农庄也好,若是能进庄子做活,可一定要卖力干活,多攒‘工分’。这是好东西,能用来请大人给医病,能排抽地的资格,还能去那‘供销社’买好货,别看现在没什么东西,日后,啧啧!”
看着铁甲他们造的,虽只是毛坯,已能看出威形犹如城堡的大“炉子”,怕不是神仙的炼丹炉?还愁没好东西出来?他消息甚是灵通,听着大人的话风,说不得日后还会建房,也是要用工分排序才能抽号来买的,工分如何能不宝贵?
这些东西还太远,这“供销社”里的好东西却是实实在在摆在诸人眼前了。
“供销社”是厉大人近日让烟青管事开的,里头各色用品甚是齐全,米粮杂货俱全,尤其还有些个乡下人见都没见识过的好纸好布,都是既要有银钱还要有“工分”才能买的。
庄户人家虽是千年难得买这些贵物事,但这供销社里用“工分”还有一桩好处,便是能买粮买肉买菜!
要知道,此地粮食腾贵,厉大人为了喂饱这许多张嘴,采取了配额供给之制,便是每户人家都给了一本雪白飘香的贵薄本子,让那些识字识数的娃书生们在上头登记每户每人的名姓和大致面目。
比如户主王二,庆泽十七年生人,身短须短,面黑瘦,诸如此类。这东西虽是不准,但好在那纸墨都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要伪制极难,用来给这几千号人编户登记足够了。
只是厉大人手下能记能算的人才太少,出尽家仆,再加上那些摸顶后开窍,又学了几月简数简字,能写能画的娃子们,这才用了几个月,堪堪将人口底数摸清。
这等计户计人之策出台,也实是被逼无奈。
在发这甚“户本”之前,厉大人是自掏腰包,无论老小,人人都有一口薄粥喝,那些青壮汉子则是为大人做工,以此换来银钱再去买粮。
如此一来,有些健壮汉子甚是卖力,又饿得怕了,赚得银钱便急急换上能食半月的粮食,囤在自家的临时窝棚里。这么一搞,厉大人本就捉襟见肘的粮食便迅速见底,而那些家中无有壮丁的老弱则是半饥不饱地勉强饿不死。
这世道本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虽说人家有壮丁的是凭着卖自家力气赚的粮食,但在粮食总数大为不足的情况下,厉大人也只好听取钟大仙和直播室上人们的参谋意见,推出了“计划配粮法”。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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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本”为基,统计人丁,以总粮数来计算每人的最低配粮和最高配粮。
老弱妇孺要保证最低配粮,“户本”的人名下会注上厉大人制印的特殊标记,注明“特别配给”,即便无钱,也会配给最低的粮限;丁壮购粮却不得超过最高配限,买粮之时必要带上这雪白的“户本”,让娃书生们在丁口名下,敲上特制的数额章,每月都有规定数额,一但超过这额度,有钱也不能再买粮。
这“户本”配合“计划配粮法”一出,粮食迅速减少的势头顿时得到了遏制,厉大人也大大松了口气。
为了鼓励丁壮们的积极性,厉大人又推出了补充供给的“供销社”,以奖励先进的“工分”为主,银钱为辅,允许各人买超出配额的粮食,以及各种自家和郑阀出产的好货。
如今供销社里东西还太少,除了粮食还显不出那“工分”的重要性,待得日后,哼哼,厉大人翻翻手头千奇百怪的方子,只等着各人视“工分”如宝。
没有工分,好东西有钱都不让买!
第90章秋风
“工分”之策虽能解决目前供应不足的问题,评议也不难,但这分值还是需要有个凭证,总不能如码头扛包似的,给根竹筹来计算吧?若是记在户本上,那如何写得过来,又哪有那许多文员人手?
钟参谋代表上人们给出了一个解决方案,印券“工分券”。
纸是郑二舅亲手调制的卡纸,厚实耐磨又有韧质,其中还调和了厉大人秘制的金属矿色粉,让纸张初看起来显淡黄色,在阳光之下却还隐隐泛起点点银光,煞是好看。
有这两道秘方在手,又有厉大人开了金手指的特殊制色技巧,旁人想伪制绝无可能。
“工分券”既然是用来计工分数,那自然必须有不同的分值,从小到大,便是一分,二分,五分,十分,二十,五十分券值,前三种小额的用一寸来长的长方纸,后三种面额大的用一寸半略大些的,目前来看是足够用了,日后若是有需要还可再设计大的面额。
发这等券自然要与厉大人所有的实物和众人的需求相配比,这等复杂的经济运算,厉大人甚有自知之明,老老实实地掏了两千积分,请钟大仙用那甚么光脑统筹运算云云,不到两秒钟,“嘀!”一声,钟大仙给出了确的票券印制数额。
厉弦将信将疑地瞅瞅那几个简单的数字,问:“这么一下……就算出来了?”
【@#¥%^
amp;*……】钟大仙也不搭话,冷笑一声甩出一大串看瞎人眼的古怪公式,【知道我这光脑是什么运算速度么?就你这点工分计算量,找地球近代资料花的时间和力都比它多百倍,别以为我坑你啊!这就是知识的价值。】
厉大人被这不明觉厉的庞大公式给压趴下了,灰溜溜地花了一个多时辰把这套玩意描下来,又让思庐帮着记下对公式的解释和各种推算法,拾一堆交给了对这玩意甚感兴趣的二舅。
郑锦接到这些东西就闭关了,整整三天,神思不属,神恍惚,一双美目熬得通红,吓得厉弦都考虑是不是要上个“电”让二舅清醒过来,然后,郑二舅自己“醒”了。
他一笑慨然,道:“是我痴执了。”
学而无涯而生有涯,能有机会见识到如此妙的学识,已是往日困顿于榻时根本想像不到的福气了,执着一时,不过损害自身,对学问也并无进益,细水长流,从简至难,勤学不缀才是正道。
见二舅不再执着于那一堆“鬼符”,厉弦也松了口气,这几天别说他自己后悔懊恼,上人们早也心疼得把他臭骂了一顿,差点没众筹个闪电大餐让他来醒醒神,好在二舅自己想通,当真是万幸。
心有余悸的厉大人不回那些经济公式计算二舅说要起来慢慢研究,不能总倚仗阿弦那太过虚无飘渺又神出鬼没的“师门”。
于是,厉弦便将很能放松身心的“工分券”票面设计任务,郑重地交给了阿舅,请他尽情挥洒,开心就好,弄几种简单图案,能让不识字的百姓清楚分辨即可。
郑锦也洒脱,微微一笑,当即放下那些一时无法参透的“秘术”,接了这桩风雅的任务,便在狄丘四处“采风”,以手以心绘这虽是草创却激昂的“美景”。
半个月后,六张美的“工分券”便交到了厉大人的手上。
因为印制技术还跟不上,如今狄丘的作坊里还只能如印章版画般翻模刻印,画触就不宜过细,也不能写意,郑锦便用了白描工笔,绘出一幅幅值得纪念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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