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摩卡滋味
此堡之名就叫赤禾。
定了地方,又定了图纸,厉大人坐镇赤禾七天,盯着林泉开始操持堡垒营建之事。仲神卫则带着几十轻骑踏遍赤禾的周边,将草鼠洞都摸了个清楚干净,这才将几百正兵交予来接班的老仲。
天天当着净街虎,管点鸡毛蒜皮的屁事,哪怕是爱妻娇妾在身旁,儿子们都在膝下,老仲也觉着自己要憋出毛病来了。他本是权势滔天、肆意妄为的武人,让他日日按部就班地巡逻捉贼,实不是人过的日子!
此次厉家小子要来格和勒开拓地盘,他哪里舍得放过这等在蛮胡中耀武扬威的机会?哪怕再舍不得亲亲娘子,大丈夫该做的事还是得做,他尚可饭斗,如何甘心就此庸庸碌碌下半辈子?替周家卖命不值,但钱给自家“恩人”卖力,大可做得!
厉校尉给驻外武将老仲的月俸颇多,足以让他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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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气,不再吃娘子和儿女的软饭了。
父子相见并无什么温情可言,仲衡恭敬微躬一礼,将指挥权交予老仲,全甲不全礼。老仲看着儿子紧紧贴护着厉家小子,深觉碍眼,却又想起厉弦当日说的,他家的傻儿子已立下血誓护他一生,想想就气不打一处出!
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眼不见为净!
“仲队长,此地便交付于你了,你的武力与手段我自是放心,但请牢记,我要在此地设的是‘草市’,是商人交易之所,而非耀武之地。”厉大人见老仲似是面有不以为然,露齿笑叹,“若是此地被人太过张扬而搞砸,温夫人必会伤心于我狄丘的民脂民膏被白白浪,阿衡,你说是不是?”
仲校官僵着脸,肃然道:“大人说得是。”
第134章神马
媳妇与老爹的话要听谁的?
仲校官心中有准则,听老娘的!连父亲都要听母亲温夫人的,更何况他这人子。
温夫人曾有言:厉大人高恩厚德,仲家人结草街环犹未能报,阿衡要对厉大人惟命是从。
当日皇帝征诏,听闻仲衡未应,反而发下了“君若不弃,我必不离”的誓言,温夫人叹而落泪,沉默良久,抚着跪在身前的儿子,说出了这番话。
仲衡不敢看母亲睿智而包容的眼睛,他只是默默地磕了九个响头,自此忠贞不渝地侍奉着自己的主公。
幸而,他还有一个弟弟,仲家……但对于母亲而言,实在是不忍言。尽孝与情义难能两全,他唯有尽心尽力孝敬母亲,让她安享晚年,福顺安康。
厉弦并不知仲家人的一番眉眼官司,好容易将赤禾草市的一摊子事情交待明白,又要匆匆赶回狄丘主持麦与春耕,虽说“打春”这种事情应由地方官来做,可这狄丘一草一木都是他厉某人带着百姓,胼手胝足从土里刨出来的,难不成还要交由平陆县令来主持春耕?
在屯驻之所狄丘,厉校尉大人当仁不让统领全责。
“哟!如今仲校官这是胆肥了,敢和老仲顶牛了?”
厉大人抿着唇,斜挑秀眉,目不斜视地悄声说虽则他与仲校官亲胜兄弟的关系已是狄丘人尽皆知的秘密,但行走在外,厉大人还是稍稍要讲究些官面上的等级颜面的。
“全靠大人辛苦栽培,勤奋浇灌,时不时以神使之电来警醒某,我如何敢不奋发?”仲校官一脸肃容地持缰抱拳,意有所指地瞄了瞄厉大人挺拔小肉腰之下,嗯,后栽培,前浇灌,时不时还电两下,一点没说错。
厉大人看着眼屏里一片哄笑之言飘得五颜六色,仲家军们连威武都不喊了,只是闷头撒星币,实在是仲将军越来越闷骚腹黑的德性,完全崩坏了当年历史记载中的对蛮敌残忍凶悍、战无不胜的修罗英雄形象。
厉弦没好气地在马上抬腿踹了行在身侧的某人一脚,却见仲二轻轻抬脚一挡,蹙眉在马上站起身,回首而望。
“神使大人,神使大人”
远远地一行几骑骏马奔来,敖汉部的都哲陪着吉玛飞驰而至,吉玛气喘吁吁地在马上就高声呼喊起来:“昆塔部头人的二儿子带来了一队生病的色目人,他们,他们祈愿见识您的神术!”
她口中喊着祝愿,神色却是忿忿然,显然那昆塔部的人嘴里必不是这等好话。
“昆塔部?是什么部族?色目人又是哪里来的?”
厉弦一挥手,仲校官立时传命让队伍停止行进。
吉玛跳下马来又想来个五体伏地,厉弦头痛地立时拎住她长长的辫子,得再来一整套跪拜神使的花哨活,要是真等她行完全礼,午晌饭都过了!
吉玛对神使之言自是无有不应,双目痴迷,毕恭毕敬,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个明明白白。
要说草原上的各部族,多半是养牛羊的牧民,但也并非常年游牧,多半是随着草场和季节的变化,在固定的几个草场和领地之间隔段时间转场而牧,至于能在什么样的草场里放牧,自然是要看部族的实力说话。
昆塔部却不同,他们不养牛羊,养的全是骏马,他们将自己比作草原上的游隼,从不在一处长久停歇。他们追逐骏马的身影,他们认为捕获野马王,养育出最神骏的马匹才是真正最强悍的英雄。
这是一个极为擅长养马的部族,又因为没有固定的领地而显得极为神秘,但昆塔部的人也并不是餐风饮露就能活下去的神仙,他们的马匹就是一切生在马上,长在马上,以马为伙伴,吃的喝的都用马匹来换。
因为昆塔族育出马儿特别神骏,各部族想要有一匹好马,就得找他们换,因此这个部族虽有些古怪神秘,但与他们偶有交往的人也很多。
格和勒的雪灾,牛羊遭了秧,马又如何能幸?
昆塔部带着仅剩的,拼力护存下来的马群,从格和勒北侧戈壁深处向南方草长水多,更丰美的草场迁徙,但在雪灾之下,南方部族的牛羊尚且成批成批的冻饿而死,哪里还有草场给这北来的昆塔部养马?
眼见马群死一匹又一匹的好马,昆塔部的头人双眼通红,连胡子都快揪尽,山穷水尽之时,遇到了宣扬神使之恩的吉玛。
他们随着吉玛来到了贝玛土部被厉神使展示过“神恩”的草场,将剩余的马儿暂时安顿了下来。昆塔部的人虽然庆幸找到了一处可以暂时栖身的草地,对于吉玛神恩之言却不屑一顾,在他们的古老长歌中,神骏的黑马长着翅膀,四蹄燃着火焰,飞在天空中那才是真神!
是以,听说穆都斯神使再次来到草原,要修一座市集和神使堡垒,对昆塔族的人而言,还不如给自家的爱马刷背重要些。
但是厉神使“神迹”弄出来的草场也就方圆一里大小,上百匹马儿和贝玛土部的牛羊一挤,没几日就吃尽了仅剩的草料,又开始发愁。
正好头人的儿子出外牧马,遇到了一队病得半死的色目人,听说厉神使不但有消雪闪电的神威,还能手到病除,医病救人,昆塔部的头人便让二儿子带了色目人去找吉玛,想见识“神威神恩”只是个借口,更多的,也是想看看这位神使能否为他们解困救厄。
“色目人眼睛蓝蓝绿绿的,据说是极西之地来商队,因着北边突厥草原上乱起,绕道从格和勒想去汉人的大燕国,没曾想绕开了争战却遇上了雪灾,又冻又饿,不知遭了什么瘟,幸好倒是不过人,他们奉上了所有的货物求神使救命。”
这群色目人据说来自波斯,不远万里来到大燕,只为求财,厉大人也是甚为敬佩这等要钱不要命的大无畏神。
“神使大人,这群色目人里还有个汉人,据他说自己是大燕人,却与他们混在一处,倒是好生奇怪。”
吉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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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叽咕了一句,厉弦也没放在心上,倒是那个什么昆塔部,让厉神使大为心动。
直播里种田党骚动不已,纷纷要求厉大人将这善养马的部族拿下!
要知这个年代作战,如不是有极好的装备,或是像狄丘军这般强劲的远程射击能力,一般的汉人步卒遇到骑兵,尤其是蛮骑野战,基本就是望风而逃。这不仅仅是兵种强弱差异,蛮族善于骑射,更是因为蛮族的战马大多比汉地的马更适宜奔袭,草原上更是有大片的育马地,能层出不穷地供应骑兵们好马。
如今狄丘虽有哨骑,也有小队的骑兵,但汉地西北产的马匹质量,比之蛮地所产的好马,还是差了些许。即便如今畜牧司越胖子撸得双手起茧,差距也并不是短时日可以追上的,更何况,狄丘缺少好的种马。
虽然已动了招揽了心,但神使大人怎可让这帮蛮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厉弦目光一转,对上仲衡发亮的眼,自是知道自家夯货也对这昆塔部起了意,啧!夫夫同心,坑蒙拐骗,手到擒来。
眼一瞟,正看到仲衡胯下的大黑马……厉神使摸着下巴笑了,神使出马,还有哪个小神敢不听召唤?
听说神使为了昆塔部,开恩驻足召见,就算是对这神使有些半信半疑,图克撒还是有些惊惶地让部族的人马驮上那五个色目人,还有一个半死不活,据说是大燕人的家伙,将他们带去神使跟前。
神使的队伍逆着日头远远停驻在空地上,格和勒草原上厚厚的积雪并未完全消融,人马踩踏多的地方,雪都化尽了,露出底下的泥泞的土石,或是干枯一季尚未萌新芽的枯草,黑黑黄黄的一片。
一位汉人的将领,穿着黑色的甲衣骑在一匹黑色的马上,见到他们到达,掉转马头冷冷地望过来。他的身后,上百位黑甲的骑士,静默而齐整地勒马而立。
图克撒不由自主地勒马停了下来,有些惊惶失措。
那位黑甲的将军突地一拉缰绳,黑马“唏律律”一声嘶叫,人立而起,铁蹄踏下,跑了起来。马上的将军一声暴喝,单手高举一柄投枪,用力一掷!
“呼”
带着凛冽的风声,那杆投枪掠过一道黑影,“笃!”地一声,挟着风重重插在马前,惊得马儿一阵嘶鸣,图克撒勒得手都痛了,好容易才让马安静下来。
正在他忙于安抚马匹时,部族的人突地齐声惊叫起来:“黑马神”
图克撒抬眼一望,顿时整个人都傻了,楞楞地盯着那直奔他而来的一骑一人,黑色的骏马越奔越快,在它的四蹄之下,沿路竟燃起了五的火!
火花闪烁着,不久便飘起了青白的烟。
在火光烟雾之中,黑马带着黑甲的将军,奔到了图克撒面前,那将军随手拔起牢牢插入地下的投枪,将枪尖抵在浑浑噩噩的图克撒咽喉处。
冷然用羌语道:“不敬神者,神必罚之。”
“神使!您必是真神的使者,黑马神也诚服于您啊!”
图克撒突然嚎叫起来,跪伏在了黑马神的足下,一股奇怪的味道传来,刺得他双目流泪,呜咽难语。
这必是真神的使者啊!踩着火焰的黑马神,为他踏上人间的路,至于翅膀在人间跑,哪里还需要什么翅膀啊?
不久之后,图克撒才知道,黑甲的将军其实并非神使,那位被病人哭着喊着抱住的,才是真正的神使。
厉神使也没料到,会在这里,会在这堆病蔫蔫的色目人中,见到自家失踪的狐朋狗友。
“嗷嗷嗷嗷嗷阿弦啊!我可算找到你了,哎呦我滴个娘哟!这趟走西北,可算是倒了十八辈子的霉了!这特娘的是活见鬼了,还是我下黄泉了?”
“闵五?!”厉弦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病得蔫鸡似的闵五根本没欣赏到厉神使心设计,神来一笔的“黑马神”显灵之作,他病了十来天,自觉死了又活,活了又死,耳边突突地一群人闹腾着,一睁开眼就见到了至交好友阿弦,当真是喜出望外,悲从中来,悲喜交加之余,还是没弄明白自已和阿弦如今是死是活。
厉弦听了他这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想给这胡说的混蛋一嘴巴子,却见闵五颧骨高耸,两个眼圈又皱又黑,眼珠子血丝遍布,显是吃得苦头大了,如今还半昏半醒。
这还如何下得了手?!
昆塔部的人还跪了一地,他这神使也不能太过随便,唱戏总要唱带出么。
让威风了一把的神卫仲大人将昆塔部的人带着,厉神使带着众人,施施然,慈悲为怀地将一众病蔫蔫的色目人等又扛回了贝玛土部。
这些色目商队的人本也无什么大病,不过是饥寒交迫,风寒重症,还有几个转了急性的肺炎。
厉神使一出手,自然是手到病除,为了彰显神迹,他还特地用了电离治疗,一击之下,那昏迷的几人顿时醒了过来,至于是被电醒的,还是因病菌被电灭了才醒的,这个么,见仁见智了。
见了黑马神显神迹,又见着神使蓝电一出,半死的人都从阎王手里拖回来,图克撒和他的部众们,没有半点挣扎地成了厉神使的信徒。
听说只要能为神使好好养马,神使还会提供许多珍贵的青饲料来让他们养育马儿,却不要半点供奉,只需要他们与汉人公平交易,昆塔部众再没一丝怀疑,激动地赌咒发誓,一定为神使养育出最健壮神骏的马,若是神马肯留个一星半种,他们说不得还能为大人育出黑神马来!
厉神使给仲神卫使了个眼色,笑应了配种的要求。
啧!大黑有福了。不枉他拿了林泉好容易研制半年,却只发烟火不太会爆炸的黑火药,配合电击打火来装神弄鬼。
摆平了这些难缠的昆塔部,厉弦才有空坐下来慢慢盘问闵五这家伙,怎地来西北寻他,寻着寻着都快寻到天边去了?
闵五被厉弦电了几下,又被灌了一大碗药汤,神智已渐渐清明,烧也退了大半,此时说起自己的经历,颇有些吱吱唔唔,直到厉大人瞪眼竖眉,他才讨饶悄声道来。
来西北这一路,他带足了行囊家丁和护卫,一队车马大摇大摆而行,除非是有大股劫匪,一般的山贼小盗也奈何不得他。
一路无话,平平安安到了西北境内,马匪虽是多了些,却也不像人人传说里匪如牛毛般可怖,他却不知这已是仲衡领兵在平陆周围筛了又筛的结果。若是就此安安份份,走到狄丘也不过十几日路程,可闵五是什么人?混在脂粉堆里的英雄!
干熬了十来日,他便有些捺不住,一日宿在户豪绅家中,也不知怎地没睡陪酒的舞姬,却睡了人家的爱妾,被那豪绅一路追着砍,一队人马稀里糊涂跑散,他孤身一骑完全迷了路。
而后,忍饥挨饿,遇匪遭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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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之惨也不用再提了,幸好后来遇上了个色目人的商队,拿出最后一件贴身的玉配件,再加一番大言威胁利诱,许诺重谢,这才让半信半疑的色目人带了他这“大人物”回转大燕。
谁知特娘的半路又遇上了百年难见的大雪灾,他只当这条小命就此交待,老天保佑,竟是在危难之际,否极泰来,见到了亲亲阿弦!
第135章甜菜
看着闵五凄凄惶惶、如见救星的模样,厉弦一肚子训斥之言也有些不忍开口,好歹这也是他“舅字辈”的人物,随手给了闵五后脑勺一个巴掌,恨恨道:“长点记性!”
“记着了,记着了!呜呜呜大雪埋了半截腿,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没喝的,若不是命大遇到这帮羌蛮子,吃完了草根干果,我怕是都要让人宰了吃!”
闵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摸索着从怀中掏出根啃了半截了草根给厉弦看,以企兄弟能有点同情怜悯之心。
那根干瘪的根茎红红的,形似纺锤,上头垂着几片宽宽的,蔫巴得发黑的干叶子,瞧上去倒有些像是红色的萝菔,但又不像汉时博望侯张骞从西域带来的胡萝卜。
厉弦正听闵五讲他笑话般的经历,咧着嘴抽抽,根本止不住笑,看到他拎出这么根啃了一半的玩意来,想想他这些日子吃的是牛羊食,更是笑得前仆后仰,就是这草根瞅着怎么有点眼熟?
厉弦笑了两声,灵光一闪,他终于想起这东西是什么了!
笑声突地戛然而止,嗷地一声扑了上去,一把夺下正要被闵五气哼哼丢掉的草根,怒吼道:“住手!”
【甜菜根啊!!!】
钟恪几乎在同一时间也在厉弦脑海里一声大吼。
闵五被厉弦吼得三魂六魄出窍了大半,差点没让他给吓死,眼睁睁地瞅着自家兄弟小心翼翼地捧着那颗被他啃剩一半的干草根,脸上神色变化万千,似是遇到了朝思暮想的老情人,又似是遇到了抛家弃子的狠心妇,那叫一个缠绵悱恻,痛心疾首啊!
“阿,阿弦?!”
闵五小心地喊了声,好好的兄弟总不会见到这草根就疯了吧?明明这甜不甜,涩不涩的烂草根他啃了好些,也没见有毒啊?!
【这就是原始的甜菜根茎啊!不知道还有没有活性?闵五这小子,我都不知道该说他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了。】
“这玩意哪来的?还有吗?你可别说全让你给啃光了?!”厉弦拎起闵五的衣领吼道。
他心心念念想了好久的甜菜啊!就这么悲惨又突兀地蹦到了面前。
“这,这东西本来是那些色目人用来当料喂马的,后来雪下大了,人都没得吃了,自然什么都入嘴了?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着厉弦倒竖起来的眉毛,闵五忙识相地改口道:“有,有,还有小半袋子,要不是饿极了,谁和马抢吃的呀?”
厉弦听了这话,急忙让随从去把剩下的甜菜都找来。
色目人虽不知这位汉人“恩公”因何想要这马料,还是撑着刚好些的身体,帮着在仅剩的几个货袋里翻找,把所有的这种草根给找了出来,不多,也就二十来根,长长短短,蔫了巴几,总算有几根还剩了丁点活性,尚能栽种导异。
厉弦喜不自禁,让人好生起这宝贝,才想起问问这帮色目人的来路,若是与西域商路得通,说不得什么玉米土豆辣椒南瓜都能找得到呢?
色目商队的头领叫居鲁士,本来是得了必死的肺炎,却被厉神使奇迹般地治好了,就算如他这般信仰真神,坚持不改信而被当作迦巴尔(异教徒)迫害驱逐的信徒,也难一时动摇。
真神啊!这必是您给予我的考验,您的使者一化作万,万也是一,您知道您的信徒走过万千长路,只为了逃脱凌虐与逼迫,这是您将神的光辉让您的使者照于大地,行于地上么?
厉弦并不知那卷胡子的蓝眼睛一会儿哭,一会儿拜到底是在做什么,但见这卷胡子脸上一派走过千山万水,历尽万千劫难,终见真神的模样,厉大人脸上习惯性地散发出神圣而慈祥的迷之微笑又忽悠傻一个。
居鲁士他们其实并不能算作真正的商队,此时的波斯战乱不休,残酷的萨珊王虐杀了无数敢于反抗,不愿改信的教众和平民,无数不愿屈服又无力抗争的波斯人纷纷出走,沿着曾经的商路走向他乡异国。居鲁士和他的伙伴们选择了走向东方,从突厥人的地盘一路绕行,来到华夏灿烂的文明之国。
只是当他们来到东方才发现,这里也不是什么平静的乐土,残暴的突厥人正在侵略华夏的汉人之国,他们只得绕道而行,走向更为安全的大燕地界。一路漫长的行程,让他们筋疲力竭,庞大商队所剩的货物也所剩无几,幸好,还有甜根。
神使所看重的草根,在他们的家乡被称作甜根,之所以千万里行程还带着这东西,是因为这种根茎富有甜味,将这甜根混在料中,马匹十分爱吃,还能让牲口长力生津,是相当不错的饲料。
没曾想,真神的使者也爱甜根!哦!真神阿胡拉,请宽恕您信徒的不敬。
神使大度而宽厚,救了整个商队所有人的性命,却只了小小半袋子甜根作为报酬,让居鲁士激动得恨不得狠狠抱住神使的大腿,亲吻他的脚。只是神使身边身着黑甲的神卫将军太过可怖,居鲁士有着动物般的直觉,要是他敢抱上神使,总觉得下场不会太美妙。
至于神使问及的什么玉米土豆辣椒南瓜,看着神使匆匆画的草图,几个波斯人相互询问讨论了半天,都是不明所以,遗憾地摇头,实是未曾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倒是居鲁士摸摸下巴,似是想起来什么,但他的汉语实在不足以表述,结结巴巴说了几句,神使亲切地说道,说你故乡的言语吧,吾能听懂所有的人言。
【啧啧!阿弦,如今你这[哗]真是装得越来越清新脱俗,不入凡流了。你装归装,咱熟归熟,同声翻译价格可不打折。】
俗气!
厉神使悄悄翻个白眼,如今荷包满满的他,早已不将这点小钱放在眼里了。
“……红色的果子,尖尖的没见过,但是圆圆的有,我们称它为狼毒果,我曾将几盆珍异的狼毒果贩给陈国的贵人,也没人敢尝这果子,不知道是不是神使大人您所要的‘辣椒’?”
听着居鲁士的描述,厉神使刷刷几笔画出了一盆果子,直播室里的上人们异口同声道:[蕃茄!][西红柿!]
虽然只探听到了一种珍贵植物的下落,已有“甜菜”在手的厉大人也已心满意足,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有这甜菜已是意外之喜,其余的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也是看老天爷心情了。
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 分卷阅读200
与居鲁士他们约好,让他们帮着厉大人去寻那“狼毒果”,以及探听其余几种瓜果的消息,又邀了波斯商队在赤禾设店经商,厉大人带着失而复得的狗友一枚,甜菜几根,另有昆塔部供奉的骏马十匹,终于踏上了回狄丘的归途。
想想来日种下一片甜菜,获无数甜蜜,厉大人的嘴角不知不觉泛起了可疑的水渍。
“阿衡,要是甜菜能种成功,你的蜂蜜牛肉干可有着落了,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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