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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辽左相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龙骧上将军

    杨行熙点了点头,继续烤火说道:“不知这是哪家的闺女,怎么就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雪地里”

    骆一南在一旁笑着说道:“明早那名女子醒过来,一问不就知道了。”

    “其实本公并不是关心这个女子的身世,只是担心又由此引出什么事端来,在代城就是因为在那里躲避风雪,就遇上了那事,让本公颇感心累啊!”




三百七十七章 女子苏醒
    迷迷糊糊中,女子睁开了双眼,看到身旁守候的侍女,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地小声呼唤到:“水,我要喝水!”

    守候在女子身边的侍女见女子终于醒了过来,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在服侍她喝下去后,又忙着招呼人赶紧去通知杨行熙和任齐。

    女子在喝下水后,感觉意识清醒了许多,她向周围环视了一眼,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营帐之中,女子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低头一看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掉了,而且身上还盖着一床很厚实的被子,在营帐中还架设了一个火盆,将营帐里烤得暖洋洋的,不知不觉间女子的额头山都渗出了汗水。

    在杨行熙和任齐赶到之前,一早就在营帐外守候的随行郎中走了进来,见女子已经醒了过来,欣慰地点了点头,他抓起女子的手把脉,过了一会放下对身旁的侍女说道:“她体内的寒毒已经被驱散得差不多了,国公送来的那颗人参年份太久了,功效太甚,速将营帐中的火盆撤去,再给她换上一床轻薄点的被子,否则寒毒刚刚祛除,这热毒又上来了。”

    侍女赶紧遵照郎中的指示,撤去了营帐内的火盆,然后又去取来了一床轻薄些的被子,给女子换上,这让女子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呼吸也更为顺畅了。

    这时,营帐的门帘给掀开,女子抬头望去,只见从屋外走进来两个男子,都是年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一个身上披着貂皮斗篷,隐约间可以看出在斗篷里面是极为华丽的衣裳,另外一个则是武将的穿着,厚实的军衣外面套着铁质札甲,头盔的边缘包裹着毛皮,身上披着一件很普通的将军斗篷,只有装饰的功效,没有保暖的功能。

    “这个女子身体如何了”那个武将打扮的人率先发问道。

    只见那个替自己把脉的郎中连忙起身对二人躬身行礼,说道:“回国公、大帅的话,老夫已经替其把过脉了,她的身体已经并无大碍了,只是昨夜喂她服下的参汤功效太猛,需要再让其服用一些降火的草药,老夫已经开好单子让人去抓药了,在休息几天,就可以康复了。”

    “很好,先生辛苦了,这几日还需要先生多加注意,毕竟是一个女子,身子骨弱,不可疏忽了。”这时一旁那个身披貂皮斗篷的男子发话了。

    在郎中走后,杨行熙和任齐来到女子的床边,看着女子眼神依然还有些恍惚,于是任齐上前轻声问道:“姑娘,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地为何会躺倒在荒郊野外的雪地之中”

    任齐的三连问让女子有些惶恐,虽然任齐已经积极可能用最温柔的女子询问了,但是女子刚醒来不久,就发现这么多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这让她这个久居深闺的女子感觉很不适应,因此当任齐靠她如此近询问,女子本能地躲在了被子里不肯露出头来。

    这让任齐为难了,他总不能就那么粗鲁地掀开女子身上的被子吧,任齐回头看了一眼杨行熙,杨行熙也是对此无计可施,他也在苦恼该如何是好,这个女子的身体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才能彻底康复,但是他们这大队的车马总不能为这样一个不相识的女子在荒郊野外的雪地中扎营这么长时间吧。

    就在任齐和杨行熙都感觉束手无策之时,骆一南过来了,当她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忍不住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围了一个女子这么盯着看,谁会好意思说话,你们二人都先出去吧,让妾身好好和这个姑娘说会话,这事还得是要女人出马才好。”

    没办法,任齐和杨行熙只得先走出营帐,既然郎中说了该女子还需要休养几日才能康复,那么看样子几日是无法赶路了,虽说橇车行驶得要比轮车稳当许多,但是多少还是会有些颠簸的,看着那女子身体虚弱的样子,杨行熙真害怕这个女子半路上承受不住。

    没办法,杨行熙见外面实在是太冷了,就打算返回营帐烤火去了,而任齐不放心营地的安全,则继续巡视营地去了,这到底是荒郊野外,周围十多里地都是只能见到农田却看不到人家,任齐心里也知道就他们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即使周围能遇到零星的人家也是不顶用的,根本满足不了七八百人的所消耗的粮食,不过好在离开代国是准备得还算充足,代王还送了他们足够数量的粮食和肉食,可以让他们两三天时间不用发愁。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为了稳妥起见,任齐叫来了万福通,让其带上几辆橇车,和十几匹战马,前往附近的集镇上多购买些吃食回来,并且再购置一些草药,在救治女子的时候,任齐才知道他们的准备还是不足,有些草药是他们没有想到,正好借这个机会去补充一些,为接下来的路程做准备。

    任齐是将营地安扎在树林之中,虽说是树林,但是也仅有一亩地那么大,不过这也为东辽提供了足够多的木材,不仅可以用来生火,还可以制作鹿砦拒马以及栅栏防卫营地,昨夜仅是就地扎营,既然准备在这里要待上几日,那这营地就要做好防护工作了,任齐命武安国和万福通带着人砍伐树木,制作鹿砦和拒马将营地围住,并且还在几棵较粗的树上搭建平台,用作放哨之用,很快一座防护完备的营地就准备完毕了。

    看着营地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任齐又派出几路斥候四处巡视,谨防周围有危险蛰伏,当初在幽州的经历,让任齐即使知道代国境内很安全,但还是小心应付着周围的一切,因为与麻烦相比,任齐更看重的是安全。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任齐也觉得很无趣,周围一片白雪皑皑的,在任齐眼中并没有什么诗情画意,这大雪过后,天气格外地寒冷,思来想去之后,任齐还是迈着大步走向杨行熙的营帐,准备烤烤火暖和一下。



三百七十八章 罪臣之女
    “任齐,你说我们可以按时到达长安吗这一路上总是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如果不是被这些事情耽搁的话,我们此时应该已经进入兖州境内了,不会这样还在冀州境内打转。 ”杨行熙一边烤着火,一边心情烦闷地向任齐抱怨道。

    任齐一边哈着气,一边烤着火说道:“国公多虑了,我们当初之所以提前两个多月出发,就是担心路上会遇事耽搁时间,国公放心吧,时间还早着呢,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避免的,就像昨天救下的那个女子,难不成我们要见死不救这也不是国公你的性格,佛家有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与我们和那些地方上的官员将领们周旋不同,这时正义的事,耽搁些时间又有什么的呢!”

    “哈哈哈,任齐啊,被你这么一说,本公的心情好受了许多,罢了就在这里耽搁几日吧,其实也好,在代城的那几天虽说吃得好,住得好,但是心里总是不自在,而如今在这荒郊野外的雪地中扎营,本公虽然觉得很冷,但是晚上却能够睡得很香甜。”

    就在任齐和杨行熙二人在交谈时,忽然有人来报,说是夫人已经问出了那名女子的家世,现在夫人要国公和任齐赶紧过去。

    这让任齐有些疑惑,这身世问出来就问出来了呗,为何这么急着要他和杨行熙这么急着赶过去,难道还有什么大秘密不成,任齐觉得事情不简单了,而杨行熙也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赶紧和任齐向那名女子休息的营帐中赶去。

    当他们赶到营帐之时,骆一南已经在营帐外等候着呢,她不顾外面天气的寒冷,焦急地站在雪地里等待杨行熙和任齐的到来。

    “夫人,为何不在营帐中等着外面这么冷,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任齐心中忐忑不安地说道。

    “唉,你们怎么才来!”骆一南语气中带着些紧张,这不免让任齐和杨行熙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杨行熙斥退左右的侍女和守卫,只留下任齐,这时他小声地问道:“一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了这个女子的身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当骆一南说出这个女子的身世和遭遇之后,任齐拍了拍脑袋,只感觉头大,而杨行熙却险些跌倒,这果真是一波未平而一波又起。

    本以为这个女子只是一个普通大户人家的闺女,但是他们都没曾想到此人竟然是冀州巨鹿郡郡守孙传宗的女儿,孙传宗这个名字也是任齐不久之前才听说过,那是田穆宁派人传来的探报中提到的,田穆宁说冀州巨鹿郡发生叛乱,其贼首正是巨鹿郡的郡守孙传宗,不过战乱已经被镇压,贼首被俘虏,已经被押往长安,其余贼人或被斩杀,或被俘虏,所以田穆宁建议绕道而行,不要经过巨鹿郡,防止横生节枝。

    而田穆宁的探报中只有这么多,没有其他关于这个孙传宗家人的信息,这一下让杨行熙他们犯了难,任齐也是没想到就是在路上救了一个人,没想到却还有这样的隐情,任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们都知道不管这个孙传宗是否是被冤枉的,但是他敢起兵作乱,这就是死罪一条,虽然皇帝的寿诞马上就要来临,也许会对其从轻处罚,但是下场都是凄惨的,而他们却救下了这个在朝廷眼中是乱臣贼子的女儿,如果被朝廷知晓了,即使他们辩解自己是好心救人,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难免会被人抓住把柄不放,从而引出事端出来。

    “任齐,你觉得此事该如何是好”没了主意的杨行熙只得向任齐询问道。

    任齐此时也是一脑袋浆糊,他哪有什么主意啊,但是既然杨行熙都已经这样问了,任齐也不好装傻充愣了,只得说道:“国公,我们还是进去看一下,这巨鹿郡守起兵作乱这一事我们知道的并不多,还是向这个女子询问清楚了其中的详情再做决断吧。”

    杨行熙点了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于是便掀开营帐的门帘走了进去,任齐也跟在杨行熙的身后走了进去。

    “罪臣之女孙芸见过东辽公,见过任帅!”当任齐他们走进营帐时,那个自称是孙芸的女子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坐了起来,对杨行熙和任齐做福行礼拜道。

    “你还是先躺下吧,你的身体还未康复,不必如此多礼!”杨行熙看着孙芸气喘吁吁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忍,便让她可以躺着回话。

    杨行熙这时给任齐使了一个眼色,任齐明白杨行熙这是让自己去问话,于是任齐上前说道:“孙姑娘,你的事,夫人告诉我们了,这个……”

    “罪民知道,感谢东辽公和任帅的救命之恩,给你们添了麻烦也是深感愧疚,当时冀州刺史率兵攻破巨鹿城时,家父命其帐下亲兵护送我逃出城,但是刺史大人对罪民紧追不舍,家父的亲兵逐渐死伤殆尽,我也只能不停地逃,最后逃到了这片树林,因为风雪交加,又奔逃了数日,向走出树林出去找些吃食时,就感觉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如今罪民已经无心再逃了,如果东辽公将我送给冀州刺史治罪,罪民毫无怨言。”

    任齐摇头说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家国公是想知道巨鹿郡守孙传宗为何要起兵作乱这其中是否有着什么隐情”

    最后,任齐他们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原来这个孙传宗与冀州刺史个人之间有着不可调节的矛盾,所以这个冀州刺史就多番借着自己身为孙传宗上官的优势打压他,而且还多次加收巨鹿郡境内的田赋商税,通过压榨巨鹿的百姓来泄自己的私愤,终于在前不久,冀州刺史的一个举动彻底激怒了孙传宗,迫使其不得不起兵造反,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任齐听完孙芸所说的一切后,心中已经大概知道这其中的隐情了,但是一时还无法证实,当前主要还是考虑这个孙芸该怎么处置才好。

    东辽左相



三百七十九章 冀州刺史
    任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正在苦苦思索到底该如何处置孙芸,但是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无奈之下只得对杨行熙说道:“国公,此事我们所知甚少,微臣会派人通知田穆宁,让其着重打探有关此事的详情,我们如今先将此女小心看管,待日后再商议此事。”

    面对任齐的回答,杨行熙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他也知道这是无奈之举,所以只能同意任齐的提议,但是由于孙芸身份特殊,且又是一个弱女子,不能像对待囚犯那样对待她,所以杨行熙下令调拨四个原本伺候他和骆一南的四个侍女过来,一来是照顾身子骨还很虚弱的孙芸,二来也是监视看管着她。

    “孙姑娘,待事情的详情打探清楚之前,只能先让你受委屈了,从现在起,你先不用你的真名孙芸,你万万不可与其他人说及你的真实身份。”任齐叮嘱孙芸说道。

    孙芸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并说道:“罪民明白,让东辽公和任帅如此大费周章,真是惶恐不安!”

    走出孙芸的营帐之后,杨行熙对守候在外面的随行郎中说道:“这个女子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这些日子就有劳先生多多费心了。”

    “这是老夫的职责所在,国公不必如此客气,再说了治病救人,为医者本就责无旁贷。”

    回到杨行熙的营帐,看着外面空中的乌云已经散去,阳光照射在大地上,用不了几天,这路上的积雪估计就会消融得差不多了,杨行熙问道:“任齐,我们是否还要继续赶路”

    “虽然这个孙芸的身体还未康复,但是看样子已经没有太大的危险了,微臣以为可以继续赶路了,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陌不相识的女子而耽搁这么久的时间,在路上只需要派郎中对其好生看管便是,我们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任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骆一南却不赞成任齐的想法,她反驳任齐说道:“任帅,这个女子的身体才刚刚有所好转,如果这时我们不顾及她的身体而强行赶路,是否过于残忍了,虽然她眼下是朝廷要犯的女儿,但是这其中另有隐情,到时若是孙芸在路上有什么不测,那我们是否就残害了一个忠良之士的亲人,任帅难道不会为此感到不安吗”

    骆一南的这一番话,让任齐忽然意识到原来骆一南的经历与这个孙芸多少是有些相似的,原来的骆一南也是生于官宦之家,其父曾官至天策上国大司农,后来被人污蔑贪墨军粮,而被皇帝下令处死,骆一南知道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使坏,因此孙芸的经历让骆一南感同身受,任齐这个有些残忍的想法对于骆一南来说无疑是反感的。

    任齐虽然明白了这其中的一切,但是他此时还是要以大局为重,他无奈地说道:“夫人,并非是任齐不近人情,而是此时权衡利弊,孰轻孰重,夫人难道还不能看明白吗我们已经做出了足够的准备,派遣参议中郎将田穆宁带人在前面探路,为我们避免有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还是遇到这么多的事情,夫人,时间没有多少了,但是我们还有三千多里的路程要赶,这已经四五日过去了,我们行进不到三百里,若是这样耽搁下去,到时能否按时赶到长安,这都未知啊!”

    “好了!不要说了。”杨行熙摆手打断了任齐的话,说道:“就按任齐说的去做,继续赶路吧,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赶路,在规定的日期之前赶到长安。”

    然后杨行熙又安慰骆一南说道:“一南,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你要知道我们的处境比孙芸并好不了多少,她至少现在还有你在关心她,但是我们呢!如果到时未能按期赶到长安,我都不敢想象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妾身明白了,是妾身太唐突了,任帅,还望你莫要见怪。”骆一南擦拭掉眼角的泪花,向任齐道歉道。

    “夫人言重了,这本就是微臣的职责。”

    终于,在一切都收拾好了后,东辽的车队有继续赶路了,在一辆被特殊保护的橇车中,孙芸躺在里面,在她的身旁,还有两个侍女伺候看护着,望着车顶,孙芸陷入了沉思。

    孙芸的父亲孙传宗,在巨鹿郡为官多年,从底下的县丞开始做起,因为为人廉洁刚正,又能为民所想,所以其治下的百姓都十分爱戴他,由于其政绩斐然,其仕途可谓是一帆风顺,在其不惑之年的时候,就升任为巨鹿郡郡守,而且一干就是七年。

    但是人没有一辈子都顺风顺水的时候,孙传宗也一样,孙传宗之前之所以能够仕途一帆风顺,离不开有个好的上级,当时的冀州刺史也是一个清正廉洁之人,他对孙传宗的所作所为都很欣赏,所以便一路提拔,让其一个寒门子弟可以出任一郡之首。

    这一切都是在三年前原冀州刺史致仕之后开始改变了,后来朝廷重新任命了一个新的冀州刺史,此人名叫上官平宛,当时仅有三十几岁,按理来说这样的年纪,是何德何能可以让朝廷任命他为冀州刺史这样的封疆大吏,要知道作为一州之长的刺史乃是二品大员,是天策上国地方上品级最高的职位,其负责一个州的民政、刑狱、税赋、教化等诸多职责,而且还可以掌管境内所有的州、郡、县兵,可以想象其权势是何其之大。

    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上官平宛是司马氏的女婿,而且他娶得还不是一般的司马氏女子,乃是如今皇后最宠爱的侄女司马文君,抱上了司马氏的大腿,而且还是最粗的那一条,所以他才能够这么年轻就被朝廷任命为冀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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