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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漱己
又被朝臣一通劝诫须得早日立后纳妃,以安社稷之后,颜罢了朝,去看望韩莳。
韩莳见颜前来,欲要起身相迎,却被颜快步按下了。
韩莳面白如纸,勉力笑道:“陛下今日怎地有功夫过来?”
颜不答,却是道:“行之,你说一个人死后,可会折返阳世?”
韩莳轻咳两声:“倘若他有未尽的心愿,许会流连阳世不愿离去罢。”
未尽的心愿?萧月白未尽的心愿是坐上帝位,还是与他成亲?
颜又与韩莳说了几句体己话,便别过韩莳,回了寝宫,将那藏在衣箱深处的嫁衣取了出来。
这嫁衣红得扎眼,因久藏而起了许多的褶皱,他伸手轻抚着褶皱,喃喃道:“萧月白,你如何才肯回来?”
倏地,却有一把柔软的声音道:“颜公子,你可想重活一回?”
从未有人这般唤过颜,颜微怔,仰首望去,却见有一人立在一丈开外,那人生得致难得,一身胭脂色的衣衫非但未衬得他生了女气,反是愈加气质出尘,恍若谪仙。
颜心绪翻腾,面上却是一点表情也无,淡淡地望住他:“你是何人?”
“沈已墨。”那人抿唇笑道,“我唤作沈已墨。”
那沈已墨行至颜面前,抬起颜的下颌,复又问道:“颜公子,你可想重活一回?”
颜拍去沈已墨的手,冷淡地道:“孤为何要信你?”
沈已墨手指一点,那梨花木所制的桌案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了一堆碎屑,又是一点,沉在碎屑中的椰汁千层糕便蒸腾了去,一时间,满室尽是椰香。
沈已墨一把扣住颜的手腕子:“颜公子,你现下可是信了?”
颜对这不知来历的沈已墨心存疑虑,但他着实抵挡不住能与萧月白重新来过的诱惑,遂反扣住沈已墨的手,急声道:“孤要如何才能重活一回?”
“有些疼了,颜公子且些松开罢。”沈已墨虽是这样说,但不过一瞬,他便将手从颜的钳制中抽了出来。
他沉吟半晌,手指覆在颜心口,一字一字地道:“明日便是十五,我将取你心头之血作为引子,逆转时空,到时你与萧公子皆会重活一回……”
他停顿须臾,面上骤然露出悲悯之色,叹息着道:“取心头之血疼得很,颜公子,你且考虑仔细了在再答复我罢。”
说罢,他便要走,方走出一步,他却听得颜道:“孤不怕疼。”
他回过首来,道:“那我明日十五,月上中天之时再来见陛下罢。”
颜细细地打量着沈已墨道:“你这样帮我,有何所图?”
“别无所图。”话音尚未落地,这沈已墨却早已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要说:没写完-_-||下一章继续,下一章番外肯定能完结
沈已墨是我从隔壁《我在红尘渡你》拉过来帮忙,他是竹妖,不受皇权束缚,所以唤阿颜公子
第48章已修番外一其四
颜命人将一地的碎屑清扫干净,便传了午膳,用过午膳后,他又回了闻书斋批阅奏折。
因他心绪翻滚的缘故,这奏折上的字虽是一字一字都识得,但落在眼里却不知是何意,故而,他将一本奏折瞧了又瞧,才落下朱笔来。
待他将数十本奏折批阅完毕之后,竟已是月上中天。
早已过了用晚膳的时辰,伺候在一旁的骆颍不敢打扰,又担心颜的身体,一见颜停下笔来,便恭声道:“陛下可要用膳?”
颜无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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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欲,但见骆颍面露关切,遂回道:“传膳罢。”
骆颍命御膳房送上了膳食来,特意嘱咐定然不要忘了那椰汁千层糕,他记得昨日颜用罢晚膳后,又亲手拿了一碟子的椰汁千层糕回了寝宫去。
待膳食全数在颜面前摆开来,颜果真在诸多膳食中,取了一只椰汁千层糕用了起来。
颜堪堪咬下一口椰汁千层糕,昨日淫靡的春梦便猝然涌上了心头,昨日萧月白以唇舌将一口椰汁千层糕渡到他口中,他又就着萧月白的指尖用了一只椰汁千层糕,用尽后,他更是主动向萧月白求欢。
他从未经过人事,不知自己为何会这样大胆,但面对萧月白,他便想与萧月白亲近些,再亲近些,纵然他不知萧月白喜欢的是他,亦或是他的皇位。
颜用罢一只椰汁千层糕,昨日春梦的细节已全数过了一遍,所有细节都被放大了,在他脑中盘旋不去。
他将绮思往下压了压,但喜怒难辨的面容到底还是不禁泛起了些许红晕。
他镇定地将膳食一一尝了一番,又饮了一盏庐山雨雾,方命骆颍撤去膳食。
他回了寝宫,在沐浴间,自渎了一回,勉强泄去了欲念,才换上干净的亵衣、亵裤,倚在窗前。
今日是十四,天上的月已近正圆,明日这月会更为圆满些,倘若昨日那不知来历的沈已墨所言非虚,那明日……明日,他与萧月白便能重活一回。
颜盯着跌落在掌心的一线月光,暗下决心:待我再见萧月白,我定要与他表白心迹,如若萧月白喜欢的是皇位,我须得努力强过他,使得他只能日日困在我身侧,奉承我,取悦我,讨好我,算计我,以求皇位;如若萧月白喜欢的是我,我便将他娶回宫中,封作皇后,日日与他欢好。
思及此,颜满足地低笑一声,上了床榻,一手抱着盛有萧月白骨灰的玉枕,一手抱着那身火红的嫁衣,睡了过去。
他再次陷入了梦境,这梦并非如昨日一般的春梦,却是萧月白如何向他表白,如何追求他的一个万分甜腻的梦。
次日,月上中天,颜坐在桌案前,慢条斯理地饮着一盏庐山云雾,用着一碟子椰汁千层糕,满室生香,茶香与椰香缠在一处,弥漫开去,染得不远处的嫁衣与那玉枕都生了香气。
突地,有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颜紧张地仰首望去,来人果真是沈已墨,只那沈已墨身侧不知为何还伴着一玄衣男子。
沈已墨今日穿了一身姜黄色的衣衫,一行至颜面前,也不出声,倒是取了一只椰汁千层糕吃了起来。
待这椰汁千层糕全数落入口中,他才含含糊糊地朝那玄衣男子道:“宫中的吃食确是较民间的吃食要好上一些。”
那玄衣男子面容冷峻,只略略颔首,并不出言。
沈已墨指了指玄衣男子,朝颜含笑道:“颜公子,这是我夫君,姓季,唤作季琢,逆转生死之术颇为凶险,须得有他相助方能顺利进行。”
颜既已觉察到自己对萧月白的心思,自是不会认为沈已墨称一男子为他夫君有何不妥,反是心生羡慕:“那便劳烦沈公子与季公子了。”
沈已墨正色道:“烦请颜公子躺到床榻之上,再褪去上衣。”
颜依言而行,低首亲吻了下那只冰凉的玉枕,便躺下身来,对沈、季俩人道:“开始罢。”
沈已墨与季琢对视一眼,面色肃然地走到颜面前,食指轻轻地划过颜光裸的心口。
沈已墨动作轻柔,犹如抚过柔嫩的花瓣似的,但于颜而言,却如同被一把钝滞的匕首扎进了心口,疼得他霎时便出了一身冷汗。
颜咬紧了唇瓣,不发一言,只右手揪住了那火红色的嫁衣,登时,他手上的血管全数暴起,指节生白。
沈已墨的食指又是一动,随即便有嫣红的心头血从颜心口窜了出来,浮在半空,围绕着颜盘旋不去。
下一瞬,沈已墨已然破开了颜的心脏,那暗红色的心脏尚且跳动着,脉络分明。
颜面上依旧是那副喜怒难辨的模样,但他全身上下的肌肤却尽数疼得打起颤来,他的唇瓣已被他咬得破了口子,有扎眼的鲜血簌簌而下,衬得他的面色愈加煞白,他的右手手指全然嵌入了嫁衣之中,锦帛撕裂之声乍然响起,分外刺耳,于他,却是半点都听不见,他的左手则挣扎着将那玉枕抓在了手中。
不多时,由于抓得实在太紧了些,颜的指尖竟齐齐破开,鲜血横流,须臾之后,那五根雪白的指骨赫然从皮肉之中展露了出来。
沈已墨心生不忍,下意识地侧首去看季琢。
季琢轻轻地拍了拍沈已墨的背脊,提醒道:“阿墨,勿要功亏一篑。”
沈已墨叹息一声,食指又利落地往心脏里头进了些,骤然间,无数的鲜血飞窜了出来,与浮在半空的血珠子混在一处,同时那暗红色的脏器再无一分血色,只执拗地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疼到极致,颜已觉察不到疼痛,立在他面前的沈已墨与季琢都恍若消失了去。
远远地有一人缓步而来,向着他唤道:“陛下。”
“萧月白……”
一时间,白光大盛,直如白昼。
季琢回真力,将沈已墨揽在怀中,柔声道:“阿墨,我们回去罢。”
沈已墨乖顺地伏在季琢怀中,低低地道:“颜公子因终日思念萧公子,渐渐地将无心于政事,五年后,国破,无数无辜百姓丧命于敌军之手,血流成河,有幸存活者,为求活命,自相残杀,数以万计无自保能力的幼子、女子将被充作吃食……而今你我为他与萧公子逆天改命,不知将会如何?”
季琢紧了紧揽住沈已墨腰身的手,又低首吻住沈已墨的额角,衣袂一动,这偌大的寝宫之中,便只余下颜温热的尸身。
颜堪堪睁开双目,直觉得心口疼得厉害,几乎喘不过气来,突地,后脑勺又是一疼,紧接着,便有粘腻的血液蜿蜒着淌进了他的衣衫。
映入他眼帘的是他的生母韩贵妃,韩贵妃的模样较他前日所见年轻了一些,他动了动嘴唇,顾不得疼痛,方要问萧月白在何处,尚未吐出一字,却是即刻昏厥了过去。
韩贵妃随手将一只花瓶丢弃在地,闻得清脆的碎裂之声后,她用力地踢了一脚颜,恨恨地道:“孽子,装甚么装,你还道你昏过去了,我便教训不得你了?”
话音还未落地,便有鲜血在颜身下四散了开去,将颜一身浅色的衣衫染作猩红。
见状,韩贵妃一惊,命人传了御医来,而后,却是心梳妆打扮了一番,施施然地出门与赵皇后一道游赏花园去了。
颜昏睡了整整三日,方才转醒,这三日间,韩贵妃未曾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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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一眼,只韩莳日夜照料。
韩莳乃是太子颜的伴读,为了向颜要假照料颜,不被颜好生冷嘲热讽了一顿。
眼见颜转醒,韩莳欢喜地道:“阿,你可醒了。”
说罢,韩莳激动地伸手将颜抱在怀中,又道:“阿,你还好么?”
颜任由韩莳抱着,良久,才迷茫地道:“表哥,我好似忘记了一个人……”
韩莳安慰道:“阿,你还未好透,你好好养一阵子便无碍了,你忘记的这人定然能记起来。”
“我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颜突地推开韩莳,抱住头,不断地喃喃道,“我忘记了一个人,我忘记了一个人……”
颜喃喃着,不受自控地伸手捶打了下头颅,后脑勺的伤原就未痊愈,这一下疼得他重重地跌到在了床榻之上。
韩莳低下身去,了些功夫才制住颜又要自虐的双手,待颜平静下来,他却发现颜的双目中溢出了泪水来,泪珠子自眼角奔流而下,濡湿了颜稚嫩的面颊,随即又沾湿了其雪白的亵衣衣襟。
片刻后,颜已哭得双目通红,这红色又蔓到面颊、鼻尖,加之他头上包着白布,使得他瞧起来分外可怜。
他泪眼朦胧地望住韩莳,哽咽着道:“我怎么能将他忘了,我要如何才能记起来?”
韩莳知晓颜时常被旁人欺辱,但颜从未在他面前示弱过,更遑论哭泣,今日是六岁的颜初次在他面前哭泣,且哭得这样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结束,下一章回归正文
这里的韩莳十岁出头,还没有取字,所以阿唤韩莳表哥
阿是暂时失忆,后来会想起来的
第49章承其一
未至半月,颜拜别过文帝、赵皇后、韩贵妃、颜、颜以及颜环之后,便与萧月白一道出了宫去。
因宫中所拨的银两不多,颜将诸人留在了宫中,只带了骆颍一人伺候。
骆颍年长颜十岁,相貌虽不如何出众,倒也清秀,为人办事甚是妥帖。
颜尚未有封号,这府邸不知挂何牌匾妥当,便索性不挂了。
这府邸乃是前朝一将军的府邸,据闻那将军英勇善战,最后为芸朝开国之君,也就是颜的祖先所擒获,以官位、钱财、美人诱之,以妻、儿、父母、亲友威胁之,俱是不降,终是被砍下了大好头颅。
这府邸由文帝赐予颜之后,还未有人清扫过,颜欲要快些离宫,也顾不得派人清扫,便带着萧月白、骆颍前来。
芸朝开朝已有三百余年,这府邸闲置已久,因而萧月白一推门而入,便有腐朽之气伴着尘埃侵袭而来。
萧月白一手捂住口鼻,一手将在他一步之后的颜护在怀中。
颜顺势蹭了蹭萧月白的颈窝,乖巧地伏在萧月白怀中,怕吸入了尘埃,故而不作声。
还未待那尘埃散去,倒是左边那扇大门摇摇欲坠中“吱呀”一声,跌落在地,幸而未曾伤到三人。
萧月白抚去颜额发上沾染的尘埃,轻咳一声,唤道:“子昭。”
那陆子昭本就在不远处,闻声,使了身法,立刻赶了过来,恭声道:“公子。”
萧月白吩咐道:“子昭,劳你寻人来将这两扇门换了罢。”
陆子昭应声而去。
萧月白松开颜,又拂去自己身上的尘埃,方含笑道:“殿下,我们且进去看看罢。”
说罢,萧月白便率先往前走去,他堪堪走了两步,掌心却是一热,一低首,见颜握着他的手,打趣道:“这里头应当不会住着鬼怪,殿下,你且放宽心罢。”
“我才不是害怕鬼怪。”颜嘟哝着,“我是想牵先生的手。”
“好罢。”萧月白将手指紧了紧,便牵着颜进去了。
骆颍已打扫了起来,只萧月白、颜俩人往里头而去,这府邸虽不及拂雨殿宽敞,但足以三人居住。
花园处,藤草弥漫,一片荒芜,花园一旁搭着一个木头架子,这架子上头原本不知植的是甚么植物,而今却已被各种野草占据,几近遮天蔽日。
萧月白起了逗弄颜的心思,待行至那架子时,故意松开颜的手,又隐到阴暗处,压低嗓音,作出鬼怪的嘶吼。
颜一时见不着萧月白,耳畔又窜来这等怪声,不由地连连后退,面上却仍是那副喜怒难辨的模样,厉声道:“是甚么鬼怪?出来!”
萧月白见颜距那泛着碧波的水池不过一丈,怕颜失足落水,心中一惊,赶忙从阴暗处疾步到颜面前,将颜抱在怀中。
颜已然知晓是萧月白在作弄他,却不挑明,只伸手勾住萧月白的脖颈,颤声道:“先生,先生,我好怕,此处有鬼……”
“不怕,不怕。”萧月白将颜抱得更紧了些,“方才是先生想吓唬你,此处并没有甚么鬼怪。”
颜见萧月白自己认下了,也不客气,一口咬下萧月白的锁骨,闷声道:“先生,你欺负我。”
颜在自己的纵容下,养成了咬自己手指的习惯,现下他的手指正附在颜的腰身之上,想来是那手指咬不得,才选了最为方便的锁骨来咬。
萧月白失笑,颜并未多用力,他半点不觉疼,只不知为何有酥麻感自那咬痕蔓延开去,下一瞬,又有温热、柔软的物什在那咬痕轻轻扫过,他低首一看,却只看到颜毛茸茸的后脑勺那物什,莫不是颜的舌尖罢?
颜细细地舔舐着咬痕,片刻后,直起身来,从萧月白怀中钻了出来,又牵了萧月白的手,扯着萧月白往前走,欢快地道:“先生,我们去里面瞧瞧罢。”
萧月白微微发怔,任由颜牵着,俩人行至一房间,推门而入,里面竟摆着诸多兵器,虽已全数锈迹斑斑,但多年前,定然是锋芒逼人。
俩人将整座府邸走了一圈,再回到前门之时,骆颍已拾干净了大半,残余的那扇大门也已拆了下来,有一工匠正在测量尺寸。
那工匠测量完毕,朝候在一旁的陆子昭道:“敢问公子这大门要甚么厚度?甚么材质?甚么样式?门锁又要甚么材质?甚么样式?”
陆子昭望了眼萧月白,萧月白则望向由于旁人在场已松开了手的颜。
颜淡淡地道:“随先生罢。”
萧月白不紧不缓地走到工匠面前,道:“我等手头吃紧,劳烦师傅做两扇最为便宜的门来罢,无须计较材质。”
工匠从未见过生得如同萧月白一般好相貌之人,霎时震住了,良久,回过神来,却不由腹诽道:最便宜的门?当真是小气得很。
但做生意之人,只要是客人,都得好生伺候着,是以,那工匠面上也不敢露出不满,仍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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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地道:“最便宜的门,一两银子即可,只小的手头没有木材,得托人从山里头砍了来,怕是得四、五日光景才能完工。”
萧月白笑道:“不打紧,四、五日便四、五日罢。”
待工匠走后,萧月白吩咐陆子昭寻几个手脚利落之人,帮骆颍一同扫除,才回到了颜身侧。
颜的身量方至萧月白心口,他蹭了蹭萧月白,才朝萧月白笑道:“先生,那人怕是在心里头讥讽我们小气呢。”
“无妨。”萧月白柔声道,“我们手头本就不如何宽裕,能省下一些亦是好的……”
他停顿了下,压低声音,附到颜耳侧道:“我们从出宫,便有人尾随其后,自是要落魄些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感觉写得仓促了,没交代清楚,就修了下,修之前大概是2300字,修完多了800个字,看了修改前版本的小天使可以再看下哦,多加的字是不用再加钱哒,么么
阿是暂时性失忆,后期会恢复的,不用担心
第50章承其二
陆子昭从街上寻了约莫十来个手脚麻利的男女来帮忙扫除,只这将军府实在是闲置过久蜘蛛网随处可见,荒草杂乱,青苔满布,尘埃厚厚地堆积着,许多物什一碰便倒,数处屋檐亦坍塌了,又有不少虫蚁鼠类藏于其中,着实难以在短时间内拾妥当。
萧月白左右无事,索性也帮忙拾起来,不过片刻,便出了一身的汗。
颜虽不受文帝与韩贵妃宠爱,幼时又时常被欺凌,但身为皇子,到底未曾干过粗活,见萧月白动起了手来,他也闲不住了,帮着萧月白一道将诸多杂物往外头搬。
萧月白侧首瞧了眼颜,心疼不已,立刻唤住越过他的颜:“殿下,你且歇着罢。”
颜回过首来,望着萧月白,展颜笑道:“先生忙碌着,我作为学生,却歇在一旁是何道理?”
说罢,颜继续搬着一堆杂物往外头走去。
萧月白低首一笑,心里不由地发起甜来,前一世的颜何曾这样待过他,每次见他,皆是视他为无物,纵然他强行与颜亲近,近得连气息都缠在了一处,颜都不愿将他的面容拢在眼中。
从正午至傍晚,众人勉强将整座府邸囫囵清扫了一通,还未待细细整理,外头却突地下起了雨来,明日便是白露,天气已生了寒气,这雨一落,催得寒气更盛,众人身上本就满是汗水,被这寒气一侵,登时遍体生凉。
“诸位停下手来罢。”萧月白朗声道,“子昭,你且将今日的工钱分予诸位。”
待陆子昭一一分好工钱,萧月白又客气地道:“劳烦诸位明日再辛苦一趟。”
萧月白生得丽,一双桃花眼更是熠熠生辉,即使一身月白色的衣衫上俱是脏污,都无损他半点风华,反是添了些可亲的人间烟火气。
众人从未见过生得如萧月白这般相貌之人,加之他无半点架子,给予的工钱又颇为丰厚,故而纷纷道:“不辛苦,不辛苦……”
待送走前来帮忙的男女,萧月白俯下身,探到颜的小腹,柔声道:“殿下可是饿了么?”
颜伸手拈过萧月白发上的一片枯叶,颔首道:“饿了,先生要带我去吃好吃的么?”
这府邸的庖厨还未拾干净,一个厨子也无,便只能去外头用膳了。
外头落着细雨,这府中又无油纸伞可遮挡,萧月白只得从行李中拣出一件外衫来,罩着颜头上,而后,他又侧首朝陆子昭与骆颍道:“你们且跟上。”便拉着颜走入了雨帘中。
萧月白与颜本在雨中不紧不缓地走,不知怎地颜竟牵着萧月白的手狂奔了起来,直奔到一酒楼的屋檐下,才止住。
颜受的是皇家的教养,原不该在市井中这般奔跑,但萧月白对颜颇为纵容,也不出言责备颜行事不妥,只轻斥道:“殿下,你方才这般,若是摔了该如何是好?”
萧月白对着颜总是柔声细语,颜从未被他以这样的语调轻斥过,一时间双目生起了湿意来,衬着盈在羽睫的雨水,瞧来分外可怜,如同受了伤的幼兽似的,他踮起脚尖,讨好地蹭了蹭萧月白的下颌,可怜兮兮地道:“先生,先生,你不要生我的气。”
见萧月白不语,颜又轻扯着萧月白宽大的衣袂摇晃:“先生,先生,我做错了,你大可以罚我,但求先生不要生我的气。”
萧月白终是忍不住笑了,揉了下颜湿漉漉的额发,道:“先生不生气,也不罚你,殿下,你且说说你为何方才跑得这么急?”
颜摸着小腹道:“我闻到香气了。”
话音落地,颜的小腹偏巧发出了一声腹鸣。
萧月白细细一闻,果真有肉香气从这酒楼里传了出来,遂莞尔笑道:“殿下,我们且进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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