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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漱己
萧月白见颜这般可爱又可怜的模样,心下生起了要将颜好生欺负一番的心思,遂一手扣住颜的腰身,一手捧着颜的后脑勺,而后垂下首去,覆上了颜的唇瓣。
颜任由萧月白亲吻,无半点抗拒之意,反是以双手紧紧地缠住了萧月白的腰身。
俩人并非初次接吻,却是初次唇齿交缠,颜不知该如何反应,全凭萧月白动作。
俩人吻了片刻,萧月白松开颜,将气喘吁吁的颜抱在怀中,柔声问道:“阿,方才是否觉得不适?”
颜将整张脸埋在萧月白怀中,抬手覆住心口,待吸匀了气,才闷声道:“我也不知是否不适,只是这心脏跳得厉害,且先生一松开我,我便觉着这心里头空落落的。”
“那便是并无不适了。”萧月白垂首吻住了颜生红的耳垂,引诱道,“阿,待你再长大些,我们再做旁的事罢。”
颜一时间羞怯得发不出声响来,良久,才勉强压下羞怯,仰首望住萧月白,他全然不知萧月白所谓的“旁的”究竟为何,故而疑惑地道:“旁的事是甚么?为何要待我再长大些,现下便做不得么?”
萧月白又啄吻了数下颜略略红肿的唇瓣,莞尔笑道:“阿,你年纪尚小,自是做不得。”
说罢,萧月白整理了下颜的衣衫,望住颜,道:“阿,起来罢,你今日的书还未念,题也未做。”
颜瘪瘪嘴,扯了扯萧月白宽大的衣袂,撒娇道:“先生,今日便不念书做题了可好?”
萧月白抚摸着颜毛茸茸的额发,哄道:“你若是乖乖念书做题,我待会儿要厨娘做一碟子豆苗虾茸饺来送予你吃可好?”
“好罢。”颜仰起首来,向萧月白张开手去,同时眨巴着水光盈盈的双目,“那我要先生抱我去书桌旁。”
萧月白以指尖轻轻地弹了下颜的额头,失笑道:“阿,你当真是愈来愈爱撒娇了。”
“先生,你又欺负我。”颜委屈地捂着额头,“我要先生补偿我,一碟子豆苗虾茸饺不够,我还要一碟子八宝镜糕。”
“一碟子八宝镜糕便一碟子八宝镜糕罢。”萧月白将颜打横抱起,还未走出两步,颜忽地抬首吻了下萧月白的唇角,奇道:“先生,你的嘴唇这样红,当真未涂唇脂么?”
萧月白未料到颜会有此问,含笑道:“不如你再试试可能蹭下唇脂来?”
颜依言以唇蹭了蹭,紧接着,又以手指蹭了蹭,果真一点唇脂都未蹭下来,反是使得萧月白的唇瓣在他的磨蹭下,较适才更为嫣红了一些,如同含着一簇甫从绛桃树上采撷下来的花瓣似的。
萧月白堪堪将颜放在书桌前的椅子之上,却乍然听闻颜道:“蹭不下来,先生当真未涂唇脂,不知先生涂了唇脂,会是甚么模样?”
颜说罢,便顿觉自己失言冒犯了萧月白,唇脂原本是女子才用的,这天底下哪里有男子会涂唇脂,自己这番言语不是平白将萧月白比作了女子么?与之前韩莳直指萧月白以色侍人有何差别?
他方要致歉,他面前的萧月白却毫无芥蒂地道:“待你坐上帝位,我便涂唇脂,抹胭脂与你看。”
萧月白从不自矜容貌,更是未想过要涂脂抹粉,但既颜要看,涂脂抹粉又有何妨?
颜立刻摇首道:“先生,你不必如此。”
萧月白含笑道:“我确实并未觉着涂脂抹粉有何不可,阿你不必觉着是冒犯了我,我适才之允诺更不是你强迫于我的。”
颜仔细端详着萧月白的神色,心知他并未撒谎,也不说话,只亲昵地蹭了蹭萧月白的面颊。
萧月白任由颜磨蹭着,待颜稍离,便取出砚台与墨条来,执着墨条研墨,少顷,墨已然研墨好了,他又将一张宣纸铺开,紧接着,笔锋纵横地在宣纸之上出了十余道算题,而后,他将墨汁未尽的狼毫递予颜,嘱咐道:“我且去庖厨吩咐厨娘备上豆苗虾茸饺与八宝镜糕,你便在这好好做题罢,待你做好了题,应当便可用了。”
适才萧月白要为他涂脂抹粉的允诺尚在脑中回荡着,颜怔怔地接过萧月白递来的狼毫,又垂首盯着算题,半刻后,瞪了眼已然阖得严严实实,半点不透风的门,可怜兮兮地道:“先生,你又欺负我,这些题你分明还未教过。”
萧月白自是未曾听到颜的控诉,他出了书房后,便去了庖厨,吩咐厨娘去做豆苗虾茸饺与八宝镜糕,之后,却是打了一把伞,冒着风雪,去了一处酒楼。
这酒楼年数已久,破败不堪,因其中的酒菜价廉物美,生意还算得上兴隆。
现下距用午膳的时辰尚早,酒楼大堂内,只寥寥数人在用膳,他拂去身上沾染的碎雪,进得大堂,在最为角落的位置坐下,静坐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忽有一垂髫孩童走到他身侧,指了指自己左手提的竹篮中数枝的骨里红梅,讨好地道:“这位公子,你要买些梅花么?这乃是稀罕的骨里红梅。”
萧月白随手执起一枝骨里红梅,端详须臾,笑道:“可有玉蝶梅?”
孩童笑道:“公子,那玉蝶梅不耐寒,还未开咧。”
萧月白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来,道:“我付你五两银子,你再摘些这骨里红梅来罢。”
孩童将银子攥在手中,客气地道:“公子不如随我同来罢。”
“如此亦可。”萧月白随孩童出了酒楼去,转到一处墙角,却见寒光乍亮,那孩童竟从那竹篮之中抽出一把匕首来,眨眼间,这匕首尖便抵住了萧月白的咽喉,匕首锋利无匹,轻而易举地便能破开皮肉。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很肥的我顶着锅盖跑了,全怪双十一误我青春,摔桌子~
明天双更,握拳
小天使们双十一快乐,狗粮拿好
第66章承其十八
萧月白漫不经心地扫过抵在自己咽喉的匕首尖,粲然一笑:“师将军可是已至京城了?”
他说话间,咽喉不微微耸动,因匕首尖与喉间肌肤无一丝缝隙,那孩童又无半点松懈,他说了不过寥寥数个字,咽喉的皮肉便被破了开来,簌簌地淌出了细碎的血珠子,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衣襟处缠着些许致的刺绣,这血珠子轻易地便将这些刺绣淹没了去,又有些血珠子自匕首尖蜿蜒而下,一路落到孩童抓着匕首的指尖,随即漫进了窄袖之中。
孩童被血液烫得手指一颤,后又将手紧了紧,盯住了萧月白,尚未来得及出声,那萧月白却是逼问道:“师将军可是已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70
至京城了?”
萧月白说罢,全然不顾兀自抵在咽喉的匕首尖,略略进了一步,孩童不觉后退,但仍未有撤去匕首的意思。
萧月白从孩童的神情中,已窥出了端倪,遂勾唇笑道:“师将军果然已至京城了,不知现下他人在何处?”
孩童不答,只是好似看见了疯子一般瞪着萧月白:“萧先生,你当真不顾惜性命,不怕我将你杀了么?适才若是我动作慢些,你的咽喉此刻早已被洞穿了。”
“是么?”萧月白快手扣住孩童抓着匕首的手腕子,细细摩挲着其与匕首相接的一段皮肉,手势轻柔得仿若在抚摸甚么极为珍贵的物件。
萧月白生得温软可欺,孩童更是从未见过生得他这样好看的男子,但他行事却是古怪,孩童琢磨不透,一时怔住了,下一刻,萧月白却是趁孩童不备,将他手中的匕首一把抢下。
萧月白不紧不缓地以指尖揩去匕首上头的血液,而后抬首瞧着孩童,嘴角噙起冷淡的笑意:“如我这般怕死之人,怎地会不顾惜性命。”
这处拐角甚是僻静,无人经过,两人一时无话,仅落雪声回荡不歇。
萧月白瞥了眼孩童竹篮中的几枝骨里红梅,复又问道:“师将军藏身于何处?”
见孩童不答,萧月白柔声道:“这骨里红梅稀罕得紧,几不可见,师将军可是在植有骨里红梅之处?且这骨里红梅还新鲜着,师将军的住处应是不远。”
孩童一震,手指翻动,萧月白上前一步,以指节击在孩童手腕子上,他不会武功,这一下气力算不得大,但因孩童猝不及防,竟被萧月白将匕首打了下来。
匕首跌落下去,陷在积雪里头,无半分声响。
忽地,却有踏雪声渐行渐近。
萧月白回首一望,竟是颜。
颜手里头攥着一件皮毛,踏雪而来,尚未行至萧月白面前,身子却是失衡,踉跄着眼见要跌倒了去。
萧月白心下一紧,疾步将颜护在怀中。
颜原未看清萧月白的模样,乖巧地伏在萧月白的怀中,磨蹭了几下,却乍然闻得一阵血腥气,他稳住身子,怔怔地去瞧萧月白,起先入眼的是萧月白的衣襟,那衣襟的绣线与软缎子的丝缕俱是月白,浸透了血液之后,宛若红梅绽放在雪地,竟与萧月白的眉眼一般丽。
其后,他瞧见了萧月白附在锁骨、脖颈的血液。
末了,他的视线定在那处破口,双目骤然间水汽蒸腾,他踮起脚尖来,张口以舌尖舔舐了下破口,含着哭腔道:“先生,你流了这许多血,很疼罢?”
“不疼。”萧月白摇首,安抚地轻拍着颜的背脊。
颜退出萧月白的怀抱,将手中柔软的皮毛细细地披在萧月白身上,随后,回过身去,以睥睨天下之势盯着孩童,启唇道:“你是何人,你为何要伤先生?”
方才颜在书房做算题,这些算题萧月白全数未教过,他做得甚是吃力,又见萧月白迟迟不归,便知萧月白出这些算题,不是为了考他,却是为了拖住他,既要拖住他,萧月白定有旁的事要做,且这件事许颇为凶险。
他径直出了府去,还未走出多远,陆子昭却拦在了他面前。
在他的一番敲打之下,陆子昭终是将萧月白的行踪告知于他,他才匆匆踏雪而来。
他虽知萧月白许有危险,但到底未曾做好萧月白受伤的心理准备。
故而,一见萧月白的咽喉破了个口子,他便几欲落泪。
这是萧月白第二次在他面前受伤,且这两次受伤全数是因他而起:第一次萧月白是被颜的侍卫硬生生地踩着双足,以致于双足足有十日不能行走;而这第二次,萧月白是为这垂髫孩童所伤,纵然他不知萧月白何以要来与这孩童会面,但萧月白所作所为皆是为了自己,想来这次定然也不会例外。
孩童见萧月白与颜极是亲近,又见颜目中含泪,嗤笑道:“你便是那二皇子颜么?萧月白不过一个教书先生,死便死了,何况他眼下不过受了这丁点儿小伤,你急甚么?”
颜反手扣住萧月白的一只手腕子,那手腕子下头便是萧月白从孩童之处抢来的匕首,随后,他又朝那孩童道:“先生特意来见你,我虽不知先生何意,你又有何用处,但你倘若再这般说话,我不管你是何人,有何紧要的用处,我定要将你诛杀于此,我还未杀过人,确是想尝尝杀人的滋味。”
说罢,颜欲要将萧月白手中的匕首夺过来,萧月白却先他一步,以匕首尖直指孩童的面门。
这匕首尖与孩童的面门尚有寸许,执着匕首的萧月白嘴角含笑,一双桃花眼中蕴着一汪秋水,瞧起来仿若是这全天下最好想与之人,但他执匕首的手却很稳,稳得仿佛他不是一介埋首苦读的读书人,而是手持屠刀、杀人如麻的恶徒。
但即使如此,他覆在匕首柄的手指却是纤细修长、肌肤细腻,只这五根手指便令人无端生出美好得不可方物之感。
倏地,这五根手指竟是松了开去,顷刻间,他手中的匕首一如适才那把匕首一般,陷入了厚厚的积雪之中。
匕首落地,萧月白不轻不重地道:“师将军,你既来了,不如现身一见罢。”
孩童闻声,不以为意地道:“他不会来此,你勿要糊弄我。”
“我糊弄你作甚么?”萧月白温言道,“褚韫,他来此一则是要见我一见,二则便是怕你有所闪失。”
孩童被他点破了姓名,稍稍吃了一惊:“你为何会识得我?”
萧月白慢悠悠地道:“褚韫,出身江南,约莫十年前,效忠于师将军麾下,乃是一马前卒,两年前,师将军战胜回国,却被奸臣陷害,后被陛下削去了官职,闲赋在家,不出半月,师将军便不知所踪,同时失去行踪的还有你。”
听得萧月白这番话,颜将孩童打量了片刻,这孩童不过是垂髫之年,如何能当那马前卒?
萧月白觉察到颜的疑惑,笑着解释道:“这褚韫年长于我,早已不是垂髫之龄了,他会如此模样……”
萧月白还未说罢,却有一把粗粝的嗓音道:“萧先生说得不错。”
眨眼间,便有一个大汉立在了孩童身旁,这大汉穿着一身青衫,身形粗壮,全身上下的肌肉鼓鼓囊囊地顶着粗布,生得却是眉星剑目,断无久战沙场之人的粗犷,皮肤亦好似是好生将养出来的。
此人便是人称白面将军的师远虏。
作者有话要说:垂髫指三四岁至七岁的女孩以及八岁的男孩
上一章的kiss涉及到阿的转变,从这个kiss里,他认识到了自己对于先生的喜欢,不是纯粹的亲亲抱抱,而是希望更亲昵一些,但他又不通情/事,所以完全不知道所谓的更亲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71
昵些该如何亲昵。
第67章承其十九
师远虏早在十一岁那年便随其父征战沙场,之后更是屡建战功,未及弱冠,他在军中的威望已远超其父,十九岁之时,其父战死沙场,他便被文帝封作了将军,接替了其父之位。
因他生得眉星剑目,身材高大,又有赫赫战功,前途无量,欲要与他结亲之人数不胜数,韩家便是其中之一,彼时,韩贵妃之兄韩昀有一女,堪堪及笄,才貌出众,韩贵妃便起了要将这侄女嫁予师远虏,好将他笼络为韩家所用的心思,可惜师远虏却极其不解风情,全然不理会韩贵妃派去说亲之人,一听闻边疆有外敌来犯,便匆匆赶了回去。
其后,这侄女生得是愈加美貌动人,韩贵妃为巩固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决定要将这侄女的美貌利用一番,以获得更多的圣宠,侄女不从,韩贵妃毫不犹豫地将其喂了春/药,献予了年近半百的文帝,这侄女便成了如今困于后宫的韩婕妤。
韩贵妃记恨师远虏不识抬举,在文帝面前好生吹了一阵子枕边风,直指师远虏军功太盛,民间声望日重,甚至有边疆百姓只知有师将军,而不知有文帝,这师远虏终有一日定会犯上作乱。
文帝对师远虏早有顾忌,但由于边疆吃紧,文帝纵然宠爱韩贵妃,亦不能全然听她所言。
同时,太子颜的舅舅本在军中为师远虏副将,因一次延误战机致一万将士阵亡,被师远虏斩于阵前,以祭奠亡魂。
赵家为报血仇,谎称是师远虏通敌卖国之故,才致将士惨死。
其后,战事稍停,文帝连传三道圣旨召师远虏回京,师远虏却抗旨不尊,直到外敌退兵三十里才回了京去。
文帝心知以师远虏的心性绝不会通敌卖国,但因他本就刚愎自用,见师远虏不将他放在眼里,愤恨不已,但他又怕外敌再犯,恐还要用师远虏一用,便只削去了师远虏的将军之职,并命他闭门思过。
未料想,这师远虏闲赋在家,不过半月,便无端失去了踪迹。
颜现下无人可依仗,萧月白要为颜将那遥不可及的皇位夺来,师远虏便是不可或缺之人,故而在颜与他还未出宫之时,他便命陆子昭暗中查探师远虏的下落。
数月之后,师远虏的下落还未分明,这褚韫却是露了行踪。
萧月白不管褚韫与其身后的师远虏所思为何,直接书信与褚韫,邀褚韫在适才那破败的酒楼会面,以玉蝶梅为信。
而今师远虏终是在他面前现了身,萧月白端详着师远虏笑道:“师将军,此处说话恐有不便,不如我们到师将军的住处一叙可好?”
见萧月白毫不客气地直言要去师远虏的住处,瞧来不过垂髫之龄的褚韫怒道:“萧月白,你未太过得寸进尺了罢?”
萧月白的唇角勾起笑来,全然不理会褚韫,反是朝着师远虏:“敢问师将军意下如何?”
师远虏扫了褚韫一眼,便走在了前头。
萧月白俯身拣起适才跌落在雪地中的两把匕首,客气地交还予褚韫,又撑开靠在墙面上的伞,便与颜一道随师远虏与褚韫而去。
颜年纪尚小,却曾听过师远虏的威名,无须思索,对于萧月白的用意便已了然。
他一脚踩在一处厚厚的积雪上,见积雪没过了脚腕子,又见不远处的师远虏几近踏雪无痕,暗叹了一句:这师远虏着实是一身的好功夫,才仰首去望萧月白。
萧月白咽喉处的破口不深,已不再淌血了,因颜方才的一番舔舐,血痕全数落进了颜唇齿间,现下瞧来除却衣襟处可怖的血迹,只破口处有些许嫣红。
颜的左上臂与萧月白的右下臂相贴,颜心中一动,右手手指便仿若一株朝颜似的攀援一般地潜进了萧月白的衣袂之中,栖息在了那温软的肌肤上头,汲取着体温。
萧月白但笑不语,略略垂首吻了下颜柔软的发顶,便任由颜动作。
碎雪尚未停歇,天寒地冻,俩人吐出来的俱是白气,颜的面颊冻得生红,手指更是冷得僵直,熨帖在萧月白右手手臂内侧的左手不多时便热气蒸腾,而那右手却只能可怜得蜷缩在衣袂之中。
倘若不是身在外头,倘若不是有师远虏与褚韫在,颜定要将那右手也探入萧月白衣内取暖。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之后,四人便到了师远虏的住处,师远虏住在一处农舍,有一小院,院中果真盛开着一丛骨里红梅,骨里红梅不畏落雪,迎风摇曳着,甚为扎眼的大红色花朵映在众人眼中,富有张扬的生命力。
师远虏邀萧月白与颜在一方桌前坐了,又命褚韫去沏茶。
褚韫因被不会武功的萧月白一连夺去了两把匕首,遂不喜萧月白、颜俩人,他磨磨蹭蹭地将竹篮中的数枝骨里红梅在一青瓷花瓶中插了,才转身去庖厨烧水。
师远虏开门见山地道:“敢问二殿下与萧先生千方百计地寻我所为何事?”
萧月白坦诚地道:“我与二殿下寻将军乃是为了谋朝篡位。”
“谋朝篡位?”师远虏扬声一笑,“萧先生当真是口出狂言,如若被旁人听了去,怕是不出三日,萧先生与二殿下,便没有性命在了。”
萧月白觉察到颜一张喜怒难辨的脸上稍稍有些松动,便将手覆在了颜垂于身侧,有些紧绷的左手之上,才含笑道:“我笃信师将军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才直言相告,还望师将军能助我等一臂之力。”
师远虏淡淡瞥了眼颜,道:“我被削去官职,主因虽是陛下忌讳我功高盖主,但我听闻二殿下的母妃韩贵妃亦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气。二殿下,你母妃构陷于我,你我是为仇敌,我为何要助你夺取帝位?”
颜面无表情地道:“我母妃所做之事与我有何干系?她之行为全为利益所驱使,你损了她的利益,又驳了她的面子,她心如针尖,自是不会放过你。而我却是不同,我久闻将军威名,对将军极为敬仰,纵然将军现下矢口拒绝,我亦不会对将军有半点不敬,更不会记恨将军。”
实际上,韩贵妃遭师远虏拒绝亲事之后,为了出气,直将颜好生责罚了一顿,她命人将颜绑到床榻之上,剥干净了衣裳,亲手执着竹鞭子,将他的后背鞭挞得无一块好肉,又亲手在伤口上抹上剁碎的辣椒与火上烤过的粗盐,疼得素来静默忍耐的颜痛吟得嗓子都嘶哑了,这顿责罚使得颜足有十日起不得床来。
其后,韩贵妃虽一时兴起命人为颜上了上好的膏药,但后背的新伤却与陈年旧伤一道纵横交错地附在了他的肌肤之上,难以彻底痊愈。
这是颜最后一次遭韩贵妃这般重责,不久后,他便独自搬去了拂雨殿居住。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72
因而,说到底,却是师远虏亏欠了颜。
颜要强,不愿示弱,更不会提及这等旧事,见师远虏不为自己所动,又道:“将军尽可去打听,母妃虽是我生身之人,但我与母妃、与韩家素无往来,是以,你我如何能算得上仇敌?”
师远虏并非会迁怒旁人之人,他适才所言不过是想探一探颜的态度。
他思虑须臾,道:“如今我身无兵权,即使要相助你们怕也是有心无力,且我为何要应承你们做这等犯上作乱之事?”
萧月白不徐不疾地道:“其一:将军你无故被陷害,你便不想洗脱罪名么?只要你应下此事,不出半月,我保你一身清白,重回朝堂;其二:我听闻边疆匪患蔓延,损耗了无数将士的性命都难以将马匪除尽,将军你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曾在你麾下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平白送命?其三:褚韫中的是赵家的毒,才致相貌、身形状若垂髫孩童,我与二殿下可以保证,定为你将解药寻来。将军你面上对褚韫虽是冷淡,但心里却是百般爱护,你忍心他以垂髫孩童之姿渡过余生么?且将军你对褚韫……”
萧月白并不点破,师远虏面上无一分变色,只道:“萧先生,你如何能确保二殿下能坐上帝位?如若事败……”
颜打断道:“如若事败,我定不连累将军。”
“好罢。”师远虏虽然知晓假若事败,他必然逃脱不得,但他听得颜这般言语,又见颜神色诚恳,仍是不由笑道,“萧先生,你知我甚深,你适才说的三点原由,我无一可拒,我便勉为其难帮你们一帮。”
“多谢师将军相助。”萧月白松开颜的手,起身朝师远虏作揖,颜亦站起身离,开口致谢道:“多谢师将军。”
萧月白复又坐下身来,还未坐定,却闻得师远虏道:“萧先生,若是二殿下当真能坐上帝位,他便坐拥后宫佳丽三千人,而你却成了见不得光的男宠,你可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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