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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漱己
那日的情形是事后由旁人说与颜听的,颜听闻自己曾对着萧月白淫言秽语,不住感叹自己酒后糊涂,连男女都分不清,他嫌弃萧月白是男子,身段不够妖娆,身子亦定然不及女子柔软,却又有些垂涎萧月白的容貌。而对于韩婕妤,他素来知晓韩婕妤貌美,但因她乃是文帝的婕妤,不曾上过心,然而经过那一番触碰,他却是食髓知味,起了要将韩婕妤占为己有,好生品尝的心思。
第59章一更承其十一
因赵家百般阻扰的缘故,文帝废不去颜的太子之位,便迁怒于了赵皇后,他对赵皇后愈加冷淡,连初一、十五都不愿去了,往昔的独宠早已不复存在,赵皇后独守着偌大的宫殿,却与冷宫无异。
文帝自觉有愧于韩婕妤,便时常予她诸多赏赐,莫说绫罗绸缎,珠钗环佩之类,他几乎将全天下的珍奇之物都送到了韩婕妤面前,连自己寝宫中的饰物都远远不及他赏赐于韩婕妤之物。
韩婕妤原就生性冷淡,自被颜轻薄之后,更是冷淡万分,如同隆冬的气候一般,一分温度也无,对于文帝的赏赐她甚至连一分眼角余光都舍不得给。
文帝哄了又哄,韩婕妤都未软化半点,为了能博韩婕妤一笑,临近除夕,文帝将赵家一地位算不得紧要之人明升暗降,并下了决心,要将赵家一点点从朝堂剔除。
赵家手中掌握着京中禁军的兵权,为防兵变,文帝暗遣驻守在边关的慕催年回京。
文帝尚未布置完毕,除夕已至,照例,除夕当晚,诸人应当一道守岁才是,文帝却只在宴席上坐了片刻,便丢弃了坐在身旁的赵皇后,揽着韩婕妤匆匆离去了。
文帝当着诸人这般不留情面,赵皇后未有些尴尬,她勉作镇定模样,端坐在席间。
幸而宴席间有赵家之人相陪,使得赵皇后不至于孤立无援。
颜坐在席间,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赵皇后,又随意用了些吃食,便别过众人,与萧月白一道出了宫去。
除夕夜,去宵禁,故而街上还热闹着,经过集市之时,颜缠着萧月白要买些吃食,俩人便下了马车去,又嘱咐马车夫无须等候。
俩人在集市晃了一圈,各自提着些吃食,才往回走。
颜的府邸离这集市约莫半个多时辰的脚程,出了集市,周遭来去的人流便逐渐少了起来,不多时,放眼望去,便只俩人在夜风之中。
除夕的夜风浸透了寒意,冻得颜的双手微凉,他腾出左手来,趁萧月白不备,恶作剧地将左手探进萧月白的衣袂之中,继而抵住了萧月白温热的手臂肌肤。
萧月白一怔,失笑道:“殿下莫不是将我当做手炉了?”
“手炉如何能及得上先生。”颜夸赞道,“手炉又不会同我说话,亦不会买吃食予我吃。”
萧月白莞尔道:“如此说来,我将自己与手炉相较却是自谦了。”
颜的手指往下了些,由于萧月白右手提着吃食,他握不得萧月白的手,便只能委屈地握住了萧月白的手腕子。
见状,萧月白将右手所提的吃食换到左手,接着,又将颜微凉的左手小心地拢到了掌中。
霎时,颜直觉得一身寒意尽褪,连被夜风打得生红的面颊都热了起来。
此时月色清亮,俩人踏着月光而行。
颜瞧了眼地面上的光晕,又望了眼萧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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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定在萧月白肌理细腻的手背上,撒娇道:“先生,我冷得很,你可得握紧些。”
说罢,他又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仰起首来,以面颊蹭了蹭萧月白的手臂。
萧月白紧了紧手,失笑道:“殿下,你纵然不撒娇,我也会握得紧些。”
颜露出些稚嫩神色,道:“我喜欢向先生撒娇,因为我知晓先生定然会纵容我。”
萧月白颔首一笑,又听得颜肃然道:“先生,你觉得父皇何时才能除去赵家?”
“赵家根基深厚,怕是要些功夫,加之赵家执掌京中禁军,陛下必定得慎之又慎,以兵变。”萧月白沉吟片刻,“陛下倘若已下定决心要将赵家连根拔除,应当已做好兵变的准备了罢。赵家手中这些禁军不足以夺天下,但围困京城,却是足够,只要陛下驾崩,太子殿下乃是储君,继位便是名正言顺,故而,陛下首先得想法子制住禁军。”
萧月白望了眼天上高悬的明月,道:“若是我所料不差,假若陛下要动手,明年中秋之前,便能将赵家除去。”
颜信心十足地道:“先生既猜测是中秋之前,赵家定然过不得今年中秋。”
俩人回到府邸之时,已近子时,俩人将手中的一些吃食交由府中的厨娘加热,便沐浴去了。
颜沐浴过后,见热气腾腾的吃食已摆了一桌子,即刻大快朵颐起来。
萧月白披了件厚实的外衫,不紧不缓地行至桌案旁,笑道:“殿下,你怎地吃得这样快?”
颜扫了眼横七竖八的鸡骨头,将咬了一口的烤鸡腿递予萧月白,乖巧地道:“先生,这是留予你的鸡腿。”
萧月白瞧着少了一大片肉的鸡腿,哭笑不得地道:“殿下这般客气,我真真是受宠若惊。”
颜又吃了一个烤地瓜,一只香煎土豆丝鸡蛋饼,才端起一盏甜酒酿尝了一口,这一口堪堪滑过喉间,他便将调羹凑到萧月白唇边道:“先生,你要尝尝味道么?”
萧月白指了指自己面前桌案上的那盏甜酒酿,抿唇笑道:“我自己亦有甜酒酿,殿下手中那一盏殿下便自己用罢,得过会儿殿下又诬赖我欺负殿下,抢殿下的吃食了。”
“先生当真不吃么?”颜用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那盏甜酒酿,又舀了一勺萧月白面前的那盏甜酒酿,片刻后,蹙眉道:“先生这盏甜酒酿着实差我这盏许多,难吃得很。”
萧月白低笑一声:“那便劳殿下喂我一口殿下手中的那盏甜酒酿罢。”
“好罢。”颜颇为不舍地将手中的甜酒酿送到了萧月白唇边。
萧月白张口将这口甜酒酿入口中,又执起调羹将自己面前的甜酒酿细细尝了,而后才道:“殿下这甜酒酿果真要好上许多。”
这甜酒酿分明就是一样的,颜原就是信口胡扯,听得萧月白这样纵容他,得寸进尺地笑道:“我尝过的吃食自然与寻常的吃食不同。”
萧月白抬手覆上颜略略烫红的面颊,顿觉掌心滚烫,遂关切地道:“殿下,你可勿要醉了。”
“这甜酒酿垂髫孩童都用得,我怎么地会醉?”颜下意识地凑近了萧月白,一时间,四目相接,俩人目中盛着的尽是对方的面容。
萧月白所披的外衫是暗红色的,这暗红色暗得近玄色,断不是甚么扎眼的颜色,但因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桃花灼灼,光辉流转,衬得这暗红色好似亦生出了光来,这光较适才赵皇后一身刺绣致的华服更甚。
颜凝望着萧月白,又有萧月白含了零星酒气的吐息洒在他面上,他登时心神动摇,暗忖道:我莫不是如先生所言,当真醉了罢?
思及此,他身子一歪,以手撑住了萧月白的心口才坐稳。
萧月白揶揄道:“殿下,你方才不是还道这甜酒酿连垂髫孩童都用得么?”
颜执起萧月白沾了鸡腿油星的手指咬了一口,哼着气道:“先生你又欺负我,先生你还抢我的甜酒酿吃。”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被锁了n章,忙着改文了以致于没有时间更新,今天双更补上,二更下午五点左右发
第60章二更承其十二
萧月白扫了眼指间嵌着的齿痕,笑道:“殿下,你当真是无赖得很,分明是你自己将你的甜酒酿喂予我吃的。”
话音堪堪落地,他抢过颜放在桌案上的那盏甜酒酿,用了一口:“既是如此,我便将这罪名坐实了罢。”
颜见萧月白抢了他的甜酒酿,便要伸手去夺,萧月白连连后退,又将甜酒酿举了起来,使得身量不及他的颜须得跳跃起来才能勾到甜酒酿,颜的指尖略略抵到了汤盏,那萧月白却是向左行了一步。
颜落了空,立在原地,气呼呼地望住萧月白,黝黑的瞳仁蕴着水汽,瘪瘪嘴道:“先生,你欺负我身量不及你,待我再长大些,身量定会超过你。”
萧月白含笑道:“殿下已十五岁了,许不会再长高了。”
眼下颜的身量方至萧月白的心口,而待颜十六岁,便会长至萧月白的肩膀,萧月白这样说确实如同颜所言,是故意欺负颜的,但一见颜蕴着水汽的瞳仁愈加潮湿,仿若受了伤的幼年麋鹿似的,他不由心下一疼,遂急急地行至颜面前,略略矮下身去,以空闲的左手抚摸着颜毛茸茸的额发,安慰道:“殿下,我方才失言了,殿下尚且十五,定会再长高许多。”
未料想,那颜竟是趁着萧月白安慰他的功夫,将萧月白右手的那盏甜酒酿夺了过来,又咕噜咕噜地一口用尽,末了,冲着萧月白舔了舔沾了甜酒酿的唇瓣,意犹未尽地道:“我这盏甜酒酿果然好吃得紧,较先生那一盏要好上许多。”
颜用罢一盏甜酒酿,连吐息都浸透了甜酒气,又因他双颊生了层层叠叠的红晕,整个人瞧来好似要醉了去。
“先生……”颜微微摇晃着,将空了的汤盏放回桌案上,又转身行至萧月白面前,傻乎乎地笑道:“先生,你生得真好看,好看……”
颜半醉了,华丽的辞藻全数忘了干净,唇齿间只余下好看两字。
萧月白从不自矜容貌,但对于颜的夸赞却是极为受用。
他望着颜端丽雅致的眉眼,笑道:“殿下……”
他方吐出俩个字,颜竟抱住了他的腰身,又仰首道:“先生,吻我。”
萧月白怕情不自禁地冒犯了颜,在颜十五岁生辰当日吻过颜后,便再也未曾与颜接吻。
而今听得颜的话语,他不由心摇意动,即刻覆上了颜的双唇,颜的双唇还残留着些许甜酒气,只这轻轻一触,便好似将萧月白也醺醉了去。
萧月白勉力松开颜,颜却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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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指眉心,口齿不清地道:“先生,这里也要。”
萧月白便轻吻了下颜的眉心,颜依次又点了眼帘、面颊、鼻尖、下颌、耳垂,萧月白便将这几处一一吻了一遍,虽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却使得萧月白藏匿于皮肉之下的心脏颠簸不止,颜与他这样亲近,竟较前一世,他肆意抚摸颜的身子,侵入颜的口腔更为令他快活。
颜被萧月白亲吻了一遍之后,便伏在萧月白怀中蹭了蹭,又细细地打起了呼噜来。
萧月白将颜打横抱起,送到床榻上,脱去外衫,又扯过棉被来为他盖上。
随后,萧月白便回到桌案前,不紧不缓地饮着自己的那盏甜酒酿。
忽地,颜又惊又喜的声音在他身后乍响:“先生,先生,下雪了。”
萧月白抬起首来,透过窗棂一望,外头果真已落起了细碎的雪来。
颜好似清醒了,他从床榻上跳了下来,蹦到萧月白身侧,揪住萧月白的衣袂道:“先生,我们去看雪罢。”
萧月白无法,只得随颜去了,俩人到了一石亭子之中,颜未曾记得披上外衫,萧月白便用自己的外衫将颜裹了起来。
颜顺势依偎在萧月白怀中,恍惚地道:“我年幼之时,一日,下起了雪来,便大着胆子缠着母妃与我去赏雪,母妃嫌我粘人,便索性打了我一顿鞭子,直打得我须得卧床,再也缠不得她,她才停手。我躺在床榻上,便想着定要赶在雪化之前好起来,既然母妃不愿与我一起赏雪,只我一人也是好的,许我还能堆个雪人玩,因此我便终日望着窗外白皑皑的雪地,盼着雪勿要停,雪停之后,我便盼着积雪化得慢一些,可惜直到窗外那腊梅上头沾染的雪都化净了,我都下不得床来,我伤心得想哭上一场,但我卧病这些日子,宫人送来的吃食甚少,我竟然连哭泣的气力也无。”
萧月白心疼不已,揽紧了颜的腰身,柔声道:“若是殿下愿意,我年年都与殿下一道赏雪。”
颜淡淡地续道:“后来,我便不赏雪了,因一下雪,我便会忆起当时的情形,那一顿鞭子当真是疼得厉害……”
他停顿了下,仰首吻了下萧月白的唇瓣,笑道:“但不知怎地,我适才一看到雪,便想同先生来赏雪。”
萧月白软着嗓子道:“待雪积得厚一些,我与殿下一道堆雪人可好?”
“嗯。”颜应了一声,在甜酒酿的作弄下,又生了倦意,便将脸埋在萧月白怀中睡了过去。
萧月白见颜昏睡,生怕他受凉,便抱着他回了卧房去。
卧房还未至,萧月白却听得怀中的颜迷迷糊糊地道:“先生,你可不许耍赖……明日……明日我们一道去堆雪人……堆雪人……”
闻言,萧月白捏住了颜的鼻子,直得颜由于吸不上气,手脚胡乱地挣了起来,他才放过了颜,笑道:“我从不耍赖,只殿下才爱耍赖。”
睡梦中的颜自是反驳不得,已在萧月白怀中安稳地发出了均匀的吐息。
第61章承十三
颜转醒之时,外头仍旧落着细碎的雪,许是昨日晚些落了一场大雪的缘故,雪已堆积了起来,厚厚的如同棉絮一般,较他身上盖着的棉被要厚实上许多。
他正欲起身穿衣,却因腰身被萧月白扣着而动弹不得,只得回首朝萧月白道:“先生,我要起身了,你松开我罢。”
未料想,萧月白竟是下意识地将手扣得更紧了些,好似要将整只手臂嵌进颜的腰身,与这具他日思夜想的身子血肉交融。
萧月白的头颅更是埋在颜肩上,含含糊糊地低喃道:“阿,你勿要对我视而不见,我做了这许多,决计不是为了谋朝篡位,我不过是想与你亲近一些罢了。”
萧月白声量极轻,颜只听得他唤自己“阿”,旁的字句却是一字都未听清。
这两字拂在颜耳侧,催得他的面颊不由有些发红,萧月白尚未清醒,却在睡梦中唤他“阿”,这样亲近,是因为萧月白喜欢他罢?
萧月白温热的吐息全数坠落在他身上,如同一张密密织就的网,将他团团围住,他心下悸动,连腰身的疼痛竟然都意识不到了,怔忪良久,才勉强启唇道:“先生,有些疼了。”
萧月白一听得颜呼痛,登时从睡梦中惊醒,睁开双目来,凝视着颜,急声道:“殿下,你哪里疼了?”
颜蹭了蹭萧月白的心口,眨巴着水光盈盈的双目道:“先生,你的手太过用力了些,扣得我的腰身有些疼了。”
萧月白本欲褪去颜的亵衣,看看里头的那段肌肤可有被自己压出红印子来,但又唯恐如此做会冒犯了颜,只得慌忙将颜松了开去。
一被萧月白松开,颜顿觉着周身寒气弥漫,霎时便轻易地漫遍四肢百骸,他不由浑身瑟瑟,遂可怜兮兮地扑到萧月白怀中,蹭了又蹭,接着,仰首望住萧月白撒娇道:“先生怀里好暖和。”
萧月白望了眼窗外的天色,由着颜在他怀中磨蹭片刻,才将颜略略推开了些,而后一面伸手扯过中衣、外衫为颜穿上,一面含笑道:“殿下,我们去外头堆雪人罢。”
殿下?萧月白分明在睡梦中唤他“阿”,为何一清醒,却生疏地唤他殿下?
颜原不觉着萧月白唤他殿下有何不妥,但听得适才萧月白唤他“阿”,他便觉着“阿”这两个字从萧月白口中吐出来,要较殿下两字好听上许多,明明是甚为寻常的两个字,由萧月白唤来,便似乎带着些说不尽道不明的亲昵。
“‘阿’。”颜不满地盯住萧月白,“先生,唤我‘阿’。”
闻言,萧月白猝然一怔,笑道:“唤殿下的名讳怕是不合规矩。”
颜瘪瘪嘴道:“我方才清清楚楚地听得先生在睡梦中唤我‘阿’,怎地先生一醒却直道不合规矩?”
萧月白适才梦到了前世的情状,梦中的颜在与韩莳说话,见他进来略略扫了他一眼,淡淡地唤了他一声“萧相”,便不再理会于他,他执拗地想看看颜何时才会理会他,便静坐在一旁,不言不语。岂料,直至一个余时辰后韩莳告辞而去,颜都未曾理会他,反是看起了话本来。
颜现下甚为依赖他,既然只提到他唤其为“阿”,定当未曾听到旁的呓语。
他稍稍松了口气,却听得颜气闷地道:“倘若先生唤我名讳是不合规矩,那我亲耳听到先生在睡梦中唤我名讳,我该当如何惩罚先生以正规矩?我为皇子,先生为庶民,先生日日与我同榻而眠,我该将先生如何?先生曾亲吻于我,又是否是以下犯上?”
听得颜一连串的控诉,萧月白不由失




全天下都以为我要谋朝篡位 分卷阅读65
笑道:“殿下要将我如何?”
颜捉起萧月白的右手狠狠地咬住了肌理细腻的手背,牙齿嵌在皮肉之中,哼气道:“我要罚先生三日不许用膳,我要罚先生三日不许沐浴,我要罚先生念一百本话本与我听……”
颜一时想不出旁的惩罚来,松了萧月白的手背,炸毛的幼兽似的,转而咬住了萧月白的锁骨,委委屈屈地道:“先生,先生,唤我‘阿’。”
萧月白揉着颜毛茸茸的后脑勺,从善如流地笑道:“阿,起来罢。”
“好罢。”颜满足地听得萧月白唤他“阿”,又舔舐了下自己留下的齿痕,便欢快地从床榻之上蹦跳了下去。
眼前的颜当真无半点前一世的样子,许颜原就是这般模样,只是前一世他对自己甚是厌恶,才视自己为无物的罢。
萧月白胡思乱想着,亦起身穿衣。
俩人洗漱过去,便去了饭厅,厨娘已备好了早膳,不多时,便将早膳送了上来,分别是芹菜肉馅大馄饨、葱花鸡蛋煎饼以及紫薯芝麻球。
颜将一个芹菜肉馅大馄饨一口吞下,又啃了口葱花鸡蛋煎饼,便伸长了脖子望着窗外,含含糊糊地道:“先生,先生,我们去堆雪人罢。”
“阿,吃慢些,小心别噎着。”萧月白戏谑道,“积雪又不会在一时半会儿便化干净了。”
颜瞪了萧月白一眼,狼吞虎咽地将早膳用罢,也不管萧月白还吃着紫薯芝麻球,便扯着萧月白往花园去。
萧月白年幼之时,忙于念书考取功名,玩耍的时候甚少,从未堆过雪人,颜亦未曾堆过。
萧月白望着眼前一地白茫茫的积雪与在寒风中轻轻摇晃的玉树琼枝,为难地笑道:“阿,你知晓这雪人该如何堆么?”
颜摇首道:“我也不知。”
萧月白提议道:“我们便先将雪堆在一处罢。”
“便先如此罢。”颜指了指那已冻住了的一池碧水道,“我们将雪人堆在池畔罢。”
说罢,颜取过一旁的花铲,将雪铲到池畔去,雪还未堆积起多少,却有一只雪球急急地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颜闪躲不及,被雪球击中了额角,雪球爆裂来开,落了他满脸,他将碎雪抹去,望着不远处的萧月白,委委屈屈地道:“先生,你又欺负我。”
萧月白见颜这模样,欺负他的心思更盛,笑道:“那又如何?我就是欺负你,你倘若不服,不如来反击罢?”
话音尚未落地,便有一个雪球朝着萧月白飞奔而去。
却原来,颜趁着萧月白适才说话的时候,已暗暗地将手伸到背后,捏出了一个雪球来。
萧月白侧身闪过,取笑道:“阿,你怕是打不中我罢。”
颜接连丢出五个雪球,居然连萧月白的衣袂都未碰到半分,他索性抓着一个雪球向着萧月白疾步而去。
萧月白拔腿便跑,跑出数步,直觉得自己幼稚得紧,他已年过弱冠,此番举动却与孩童无异。
但被颜追逐却极是有趣,幼稚便幼稚罢。
忽地,身后却失去颜的脚步声,萧月白回首瞧了眼,便是这一眼予了躲在一旁的颜机会,下一瞬,一个雪球便直直地打在了萧月白面上。
萧月白抹去面上的碎雪,苦着脸道:“好疼啊。”
颜见状,焦急地奔到萧月白面前,踮起脚来,抬手覆到萧月白面上,关切道:“先生,当真很疼么?”
萧月白羽睫轻颤,伏在其上的碎雪即刻簌簌而下,他本就生得丽,在碎雪的映衬下更是丽色无匹,裸/露在外头的肌肤白得扎眼,轻易地便将碎雪比了下去,一双桃花眼顾盼间,风情流转,其下的那双唇瓣受了冻之后,愈加嫣红,如同涂了上好的唇脂似的。
颜骤然怔住了,覆在萧月白面上的右手下意识地擦过那嫣红的唇瓣。
那唇瓣却是微微张了开来:“疼得厉害,阿,你要如何安慰我?”
温热的吐息似乎缠了些桃花香气,熨帖在颜指腹,惊得颜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后头却是一处裹了银装的假山,萧月白怕颜受伤,急急地伸手将颜揽在怀中。
颜下意识地一挣,两个人瞬间失了平衡,便齐齐陷进了雪地里头。
“阿,你无事……”萧月白还未说完,压在他上头的颜却是覆下唇来,逼得他将未尽的话语全数吞咽了下去。
颜年纪尚小,且无人教导,还不知该如何接吻,只将自己的嘴唇贴住萧月白的嘴唇,片刻后,便松了去,望住萧月白:“先生,你勿要欺负我了,我们去堆雪人罢。”
“我何时欺负你了,分明是你欺负我才是。”萧月白心满意足地以指尖划过唇瓣,又覆住面颊,故作痛苦地道,“当真是疼得厉害。”
颜拨开萧月白的手指,低首吻了下那片皮肉,又吹了口气:“痛痛飞飞,痛痛飞飞,痛痛飞飞……”
萧月白哭笑不得:“阿,你这是在哄三岁孩童么?”
颜从萧月白身上蹦跳起来,又拉住了萧月白的手,催促道:“先生,我已哄过你了,你快些起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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