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第33只猫
宋严明笑了笑:“这就要靠设计师自己去领会了,设计师要自己心中有数他通过设计所想要表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建筑设计不是简单的图形堆砌,好的设计师能从最细节的地方,从每一根线条,每一处的结构运用中展现他所想赋予他笔下建筑的灵魂。我个人是推崇以人为本的,不适用不能让人感到舒适安全的建筑设计得再漂亮都只是一个华而不实的空壳子,这样的建筑在我看来是谈不上有灵魂的,因为它不能让身处其中的人产生共情,设计师要做的就是寻找这一能让人与建筑之间产生共情的点,才能真正赋予他的建筑作品生命和灵魂。”
“这还是太抽象了,”沈之禾摇头,“每个人的共情点都不一样,也许设计师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身在其中的其他人却未必会这么想。”
“所以要寻找一个平衡,至少这个建筑要让大多数的人觉得愉悦和满足,如果一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寻找这个点,就多听多看,去实地看,就像我们今天来的这里,这个看不仅是看建筑,还要看当地的自然风光风土人情和人文历史,看身处其中的人的想法和情感诉求。”
沈之禾若有所思,又继续请教起了其他的问题,只要一提到专业相关,这个平时话不多的闷葫芦也会变话唠,宋严明似乎还挺高兴有人与自己讨论这些,他们你来我往地交换着观点,岑司祁反倒成了插不上话的那个,不是他不懂这些,只是宋严明与沈之禾之间的氛围太和谐,他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插话的必要?
入夜他们就在村长家里住了下来,宋严明和村长的儿子一间,岑司祁和沈之禾单独住客房,宋严明回去睡觉后与他讨论了一个晚上的沈之禾还很兴奋,小脸红扑扑的,拿了随身带的笔记本出来做笔记,岑司祁笑着撞了撞他的肩膀,揶揄道:“难得看你在学长面前这么多话,你对着他好像一直都很害羞啊?”
“哪有啊,”沈之禾转开视线,吱唔道,“学长人很好,跟他一起能学到不少东西。”
岑司祁点头:“确实,这次我们能跟他一起组队是占了大便宜了。”
洗漱过后躺上床,昨晚在火车上几乎没怎么睡的沈之禾很快就睡了过去,岑司祁划拨着手机,早上他下车后给霍隆庭发了一条短信说自己到了那边一直都没有回,他犹豫着要不要再发一条,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手机屏幕忽然就亮了:“把你的位置发给我。”
虽然不知道霍隆庭问这个做什么,岑司祁还是很听话地把定位发了过去。
霍隆庭没有再回,一个小时之后,在岑司祁迷迷糊糊几乎要睡着了的时候,手机屏幕再次亮了:“你出门来,往河边走。”
岑司祁惊得当即就坐起了身,短暂的犹豫过后他直接给霍隆庭打去了电话:“霍先生……”
霍隆庭带着笑的声音传来:“不是叫你出来吗?怎么不听话?”
“去河边?”
“嗯,你出来就知道了。”
岑司祁不再多问,挂断电话匆匆穿了衣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没有吵醒沈之禾离开了房间。
出去的时候却在堂屋碰到了起夜的宋严明,宋严明见他要出去,疑惑问他:“你这么晚去哪里?”
岑司祁很不自在,胡乱扯了个理由:“有点睡不着,去外面走走。”
“我陪你一起吧。”
“不用了,你去睡觉吧,我一个人走走就行。”
宋严明闻言忍不住蹙眉:“外面太黑了,你一定要这么晚跑出去?”
“真的没关系,”岑司祁笑了笑,“我一个大男人,还怕被人拐跑吗?再说这山里也没有狼能把我叼走。”
明知道宋严明起了怀疑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扯谎,最后他到底是打发了宋严明出了门,一路小跑着去了村后的河边。
这条河是白天村里最热闹地方,孩子们都喜欢在这里玩,天黑之后就冷清了下来,只有远处村子里哪家还没入睡的家中亮着的点点灯火能带来一点光亮。
岑司祁越跑越快,他已经看到了停在河边的直升飞机,以及站在机舱门边抽着烟等他的霍隆庭,那一瞬间,他心跳如鼓,激动得几乎要哭出来。
一路飞扑撞进霍隆庭的怀里,这是之前的岑司祁不会做也不敢做的事情,霍隆庭扔了烟用脚捻灭,单手将他抱了个满怀。
熟悉的属于霍隆庭的气息和温度将他完全地包裹住,岑司祁几乎溺毙在其中,许久之后,他才哽咽道:“霍先生你怎么来了?”
“我来你不高兴?嗯?”
“没有,”岑司祁赶紧摇头,“我很高兴,真的。”
“高兴就行了。”霍隆庭一把将他抱了起来,上了飞机去,“跟我走吧。”
第十七章
直升机在马达轰鸣声中缓缓上升,岑司祁晕乎乎地被霍隆庭抱在怀里,在他的气息包裹中,他们旁若无人地接了一个缠绵的长吻。
一吻过后,岑司祁红着脸眨了眨眼睛,小声问霍隆庭:“霍先生怎么来了这里?”
“来这边参加一个项目的开工典礼,顺便来看看你。”
霍隆庭笑着解释,其实是兴之所至,特地来找岑司祁想哄他开心,顺便参加了项目的开工典礼,他是随心所欲惯了的人,想到什么就做了,并不觉得这样有多么兴师动众,当看到向他跑来的岑司祁眼里的兴奋和不敢置信的欣喜时,他便觉得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
“我后天就回去了……”
“可我等不及后天了。”霍隆庭霸道道。
一个小时后,岑司祁浑身赤裸地躺在上百公里外的省城五星级酒店的大床上,双腿交叠磨蹭着摆出最淫荡的姿态,看着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一颗一颗解开衬衣扣子以最情色的目光打量着他的男人,眼神里的热切代替了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霍隆庭就是他的王他的神,他心甘情愿为他奉献自己的一切。
被彻底的进入贯穿,痛与快乐并存,岑司祁大声地呻吟,不再压抑自己的感觉,在令他晕眩的极致高潮中,他迷蒙着双眼看着身上不断冲撞占有他的男人,只觉得仿佛连灵魂都被对方打上了烙印,永远都不能再挣脱。
一场激烈的情事后岑司祁被霍隆庭抱进了浴室去清洗,霍隆庭难得这么细致体贴,岑司祁乖巧地躺在他的怀里由着他摆弄,水光潋滟的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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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里都是餍足,霍隆庭看着有些心动,又一次吻了吻他不自觉微微噘起的唇:“明天跟我一起回去?”
岑司祁一瞬间清醒了不少,赶紧摇头:“我们是来做实地考察的,今天才刚到,明天还要去周边地方看看,不好这么快就回去。”
“那算了。”
原以为霍隆庭会不答应,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岑司祁反倒愣了一下:“霍先生你生气了吗?”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霍隆庭无奈刮了一下他的鼻子,“我在你心里脾气就这么差动不动就生气?”
也没差多少,这句话岑司祁并不敢说出来。
重新躺回床上,他们却都没有多少睡意,岑司祁靠在霍隆庭的怀里小声跟他说话:“霍先生以前有来过这边吗?”
“第一次来,怎么?你要跟我介绍吗?”
“这边也没什么好玩的,省城还好一些,我老家那边就是小地方,又落后,唯一可取的就是吃的东西还不错,可惜时间匆忙,不然我可以请霍先生去老家那边吃小吃。”
霍隆庭轻声笑了起来:“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小吃货?”
“民以食为天嘛,吃得饱的前提下尽量满足口腹之欲也没什么不好。”
“不是说不打算顺便回老家的?”
“是不打算去的,不过要是霍先生有兴趣,带霍先生去看看也可以,可惜就是没时间。”
那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私心里岑司祁确实希望他们现在能够有多一点的交集,希望霍隆庭能多在他的生活里留下一些足够他日后回忆的痕迹,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梦是会醒的。
“下次再说吧,”霍隆庭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有机会一定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霍隆庭便又把岑司祁送了回去,岑司祁轻手轻脚地回到住处时沈之禾还没有醒,他脱了衣服躺上床,虽然一晚上几乎都没怎么睡,这会儿却也兴奋得睡不着。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窗玻璃洒进房间里来时,岑司祁再次爬起了床出了门,宋严明已经先起了,正在井边帮着村长儿子打水,岑司祁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宋严明的视线转向他,顿了一下,问道:“刚起吗?”
“嗯,”岑司祁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有点认床,睡得不太习惯。”
宋严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给他打水让他先去洗漱,沈之禾出门来的时候宋严明和岑司祁已经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吃早餐了,岑司祁挥手叫他过去,沈之禾有些不太好意思:“我起来晚了……”
“不晚不晚,是我们起得太早了。”岑司祁笑眯眯地把刚出锅的烙饼递给他,显得很高兴。
三人吃完早餐便出发去了附近的山林里转悠,岑司祁抱着相机不停拍照,沈之禾则拿着画板随手涂鸦,他的手绘能力很强,短时间内就画出了四五张线稿来,宋严明在一旁看着,时不时地提意见指点他要怎么改,岑司祁啧啧惊叹,深刻认识到沈之禾的基本功都比他要扎实,当然他的手绘素描水平也不差,只是平时没事发呆的时候画建筑画得少,画人却画得多,而且画得都是同一人。
那本时刻塞在他随身背包里的素描册,里面画的都只有一个霍隆庭,他并不敢拿给别人,甚至霍隆庭本人看。
“你们俩这么牛,我觉得我似乎还挺多余的。”
岑司祁笑着调侃,沈之禾无奈道:“你在空间和结构的掌控方面比我强多了,我们取长补短啊,何况真要说多余,比起十项全能的学长,我们俩都挺多余的。”
难得沈之禾也会开玩笑,岑司祁深以为然,宋严明在专业方面几乎没有短板,一个人就能搞定所有,根本不需要带他们两个拖油瓶,宋严明闻言笑了起来:“你们太看得起我了,我再厉害但一个人的力总是有限的,而且,能跟你们合作我很开心。”
他说着目光复杂地看了岑司祁一眼,岑司祁的视线落在沈之禾的画板上,却并没有注意到。
傍晚的时候他们搭村长儿子的车下山,要赶去火车站坐夜班车回去,虽然只有短短两天的时间,获却很不错,无论是岑司祁还是沈之禾都有了新的思路和灵感,这一趟确实没有白来。
在火车站候车时岑司祁接到了霍隆庭打来的电话:“半个小时后我让司机去接你,你就在火车站等着。”
“啊?我马上坐火车回去啊……”
“听话,别挤夜班车了,昨晚不是说好了带我去你老家看看的?车子很快就到了,你在那里等一会儿。”
霍隆庭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岑司祁不敢忤逆他,而且昨晚的话虽然只是他随口一说,但霍隆庭真的上了心他其实很高兴,于是硬着头皮找了个借口与宋严明和沈之禾告辞:“我老家突然有点事,我要回家去一趟,你们先走吧,我明天再回学校去。”
“什么事?这个时候回去?很急吗?”沈之禾担心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正好过来了就顺便回去一趟吧。”岑司祁解释道。
“你从这里回家要多久?”
“坐大巴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很快的。”
“明天能回学校吗?”
“事情解决了应该没问题,明天大概要翘一整天的课了,要是有老师点名你帮我应付一下啊。”
“这倒是小事,那你一个人小心一些。”
“放心,这里我闭着眼睛都不会走丢。”
一直没出声的宋严明忽然问道:“刚才是你家里人给你打电话?”
“嗯……说有事让我回去。”因为是随口编的借口,岑司祁到底有些心虚,转开了目光,没有与他对视。
宋严明也没有再多问,只说了一句“那你注意安全”,岑司祁点了点头,与他们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第十八章
又在省城多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岑司祁带着霍隆庭回了自己老家,他老家也是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县城,一如岑司祁说的那样,地方小又落后,乏善可陈,霍隆庭却坚持说想去看一看。
岑司祁从前的家在县城的东北角,是他父母工作的国企单位的员工福利房,后来被他父母凑齐钱把产权买了下来,不过两年前为了给他奶奶治病,又被他匆匆卖掉了,小县城的老旧福利房,统共也没卖到几万块。
老式的小区已经有好几十年历史,砖混结构的楼层最高也只有七层,斑驳的楼墙外爬满的尽是青苔,小区的绿化却做得很不错,种了几十年的高大梧桐亭亭华盖,清早树下已经三三两两地围坐了许多一边看小孩一边闲聊的老人,很有生活化的气息。
似乎是怕被人认出来,岑司祁没有下车,车子停下后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楼洞给霍隆庭看:“我家以前就是住在那个单元,六楼。”
他抬起头,看向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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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他的家的那一层阳台,良久之后,无声地垂下了视线。他在这里出生长大,上大学之前的十六年都在这里生活,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但现在父母奶奶都不在了,连房子都易了主,再来看也不过徒添伤感而已。
霍隆庭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多问,示意司机开车离开。
那之后他们又去了岑司祁念过书的中学,是这个县里的县重点,岑司祁在这里读了六年书,四年前他成为这所学校建校以来第一个考上t大的学生,名字到现在还挂在学校门口的光荣榜上。
岑司祁有些得意地与霍隆庭解释:“我是我们那一届县里的状元,当时学校和县教育局各奖励了我一万块钱,我奶奶特别高兴,说我出息了,以后下去见到我爸妈也好跟他们有交代。”
他说着目光又黯了黯:“奶奶现在肯定已经见到我爸妈了,他们知道了我上了t大念了建筑系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霍隆庭握住了他的手:“为什么会想到学建筑?”
“我爸以前是他们厂里的土木工程师,我学这个也算是继承他的衣钵吧。”
霍隆庭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他在那间医院的走廊上遇到岑司祁时真的只是一时兴起,给他钱说白了也不过是看中了他的色相,要说他对岑司祁的遭遇有多少同情其实还真没有,他这样的人,腌事情见得太多性格也太冷血,并不懂得感同身受这四个字的意思,但是今天,亲眼来岑司祁出生长大的地方看过,他却第一次感受到了酸楚和不是滋味。
岑司祁才十九岁,比他的侄子还小,却要在父母双亡后小小年纪一个人撑起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在奶奶重病走投无路的时候逼不得已出卖自己,如果有其他的选择,他大概怎么都不会接受自己那肮脏的交易,刚才说起光荣榜说起县状元时,他是真正骄傲的,他也是他父母奶奶和学校的骄傲,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天之骄子,却生生成了被人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但人都是自私的,霍隆庭承认自己卑鄙龌蹉,他可以尽全力的对岑司祁好,给他物质上的所有,却依旧给不了他最想要的平等和爱,怜惜和同情也并不能与爱情划等号。
岑司祁笑了笑:“不说这个了,我们去吃东西吧,我答应了请霍先生吃好吃的,这顿就让我请吧。”
霍隆庭点了点头:“好。”
下午的时候他们从岑司祁的老家离开回省城,霍隆庭问岑司祁还有没有要去的地方,岑司祁犹豫之后摇了头:“没有了,这里就这么大,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
其实他还想去坟上给父母和奶奶上柱香,既然回来了理应去看看他们,但又担心霍隆庭对这个有忌讳,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出来。
当天晚上他们便搭飞机回了京,岑司祁在飞机上就睡着了,连着被折腾了两晚他确实累得够呛,这会儿靠在霍隆庭身边很快便撑不住闭上了眼睛,霍隆庭帮他换了个姿势,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抖开毛毯给他盖上,维持着半边肩膀有些别扭的姿势,安静地看起了杂志。
飞机落地时已经快到十一点,被霍隆庭小声叫醒的岑司祁揉着眼睛坐直了身,霍隆庭活动了一下已经被压得有些麻木了的肩膀,提醒他:“到了,要下机了。”
岑司祁很不好意思道:“我刚睡着了……”
“没关系。”
霍隆庭起身拿了随身的行李,牵着还有些迷糊的岑司祁下了机。
上车之后来接他们的司机问霍隆庭是不是直接回家,霍隆庭看了岑司祁一眼,点头道:“回去吧。”
岑司祁没有多想,一直到车子开进某高档小区的地下停车库,他才反应过来霍隆庭说的回去是回的他自己的家。
将近两年的时间,霍隆庭每次约他都是去锦江花园,岑司祁很清楚自己不是第一个住进那里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他并不喜欢那个地方,霍隆庭不去的时候他一般也不会过去,但是现在,霍隆庭把他带回了家,带回了属于霍隆庭的真正的私密空间。
这是一套独门独户四百多平米里的湖景大平层房,是霍隆庭一个人独居的地方,他很注重个人私隐,从来不会在家里招待朋友,岑司祁确实是他第一个带回来的客人,虽然他并不打算告诉岑司祁。
“很晚了,今晚你就在这里睡吧,先去洗个澡。”
岑司祁有些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霍隆庭提醒他他才回过神,胡乱点了点头,抱着霍隆庭给他的干净的睡衣进了浴室里去。
被霍隆庭压进床里的时候岑司祁依旧有些懵,霍隆庭轻笑:“偶尔换个口味,在这张床上做也不错。”
岑司祁咬住唇,瓮声道:“霍先生高兴就好。”
岑司祁实在太乖了,乖得霍隆庭都有些不忍心欺负他了,他把他人抱进怀里,温柔地点了一下他的嘴唇:“我们慢慢来。”
第十九章
五月底,将参赛作品的最终版图纸提交后,岑司祁长出了一口气,这三个月他和沈之禾花无数心思,改了又改,到现在终于都结束了,接下来只用安心等待最后的结果就行了。
提交完作品的那天许久未在学校露面的宋严明给岑司祁打来电话约他和沈之禾聚餐,岑司祁欣然答应,即使大部分的工作都是他和沈之禾在做,但宋严明的从旁指导和给出的一些修改意见同样功不可没,最终的作品是属于他们团队一起努力的辛苦成果,当然要一起庆祝。
“林教授说我们的作品拿奖是没有问题的,就看最后能拿到一个什么样的名次了。”宋严明笑着告知两位小学弟刚刚听来的内幕消息,林教授是他们这次参赛的指导教师,与大赛组委会关系很密切,虽然不能帮他们走后门,但拿到第一手消息却不成问题。
无论是岑司祁还是沈之禾都很高兴,辛苦了这么久无非是想要一个肯定的结果,证明他们的努力确实没有白。
三人吃着东西闲聊起来,宋严明下个月就要毕业了,这几天便打算把宿舍里剩的最后一点东西全都搬走:“我事务所选的办公地址离学校这边还挺远,以后估计没什么事不会常过来了,你们要是有空可以去找我玩。”
“好啊,有空一定去。”岑司祁笑吟吟地应下,沈之禾也笑着点了点头。
“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们暑假有什么打算?回老家吗?还是留在这边找实习?”
过了这个暑假岑司祁与沈之禾便也要升上五年级,学生生涯的最后一个暑假,大多数的人已经开始着手规划未来的人生,岑司祁也想着趁着这几个月假期去找份设计院的实习工作,积攒一些工作经验,他已经想清楚了,本科毕业就出来工作,不打算再继续读下去。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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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家了,这几天已经投了几份简历,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实习机会。”
闻言宋严明赞许地点头:“你要是不嫌弃我的事务所刚开张盘子小,不如来我这里实习吧,待遇我们就参照外面设计院的来。”
“那怎么会嫌弃,钱不是问题,我就想多学点东西。”岑司祁笑道,他的确心动了,这几个月跟着宋严明一起设计参赛作品,确实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宋严明的建筑事务所刚开张肯定不如那些大的设计院体制完善流程规范,一个人或许要做多个人的活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可以更快的积攒起工作经验,而且他对宋严明还是颇有信心的,他的事务所日后肯定能够做出头。
岑司祁说着又撞了撞沈之禾的胳膊,问他:“你呢?暑假回家吗还是留下来?”
沈之禾抿了一下唇,犹豫之后说道:“我也想找份实习做。”
“你不是准备读研究生的吗?”
“这也不冲突吧……”
“那也是,先干着总比回家玩两个月浪时间好。”
宋严明也向沈之禾发出了邀请:“你们俩可以一起来我这里,我这里现在正缺人,肯定不会亏待你们。”
于是这事就这么口头说定了下来,中途沈之禾去了一躺洗手间,剩下岑司祁和宋严明两个人,宋严明给岑司祁夹了一筷子菜,问他:“你真的会去的吧?”
岑司祁刚想开玩笑说一句“学长你要不要这么紧迫盯人啊”,对上宋严明看向他的目光,却微微愣了一下,宋严明刚刚喝了几杯酒,这会儿眼神已经有些迷蒙,看着他的双眼里除了期待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见岑司祁没有回答,他又说了一句:“我希望你能来。”
岑司祁莫名地有些别扭,含糊道:“我考虑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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