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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型包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正直的小黄鸡
他转过头,看见那个哆啦a梦的玩具还摆在车窗前,笑眯眯地冲他招手。
“沈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沈妄秋没有回答,他把叶澜带回家,然后在客厅里脱光了他的衣服,按倒在地毯上。
叶澜的一条腿被抬高,以一个屈辱的姿势被进入。他的下唇被咬出了一排沁血的牙印,但依旧死守着不发出丁点声音。
沈妄秋变本加厉地以更加刁钻的姿势去侵犯他,又每一次都干到他的敏感点。
意识与身体是完全脱离的,他的身体享受这种近乎虐待的性爱,意识却是一片混沌,纷纷扰扰,闪过的画面全都是沈妄秋。
他们第一次做爱,因为叶澜喊疼,沈妄秋并没有真的进入,只是抱着他睡了一晚。
接着沈妄秋送了他一个“家”,让他衣食无忧,还帮他摆脱了债务的纠纷。
偶尔沈妄秋会带他出去,见识外头那些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他们越来越有默契,越来越多的事彼此间都能心照不宣。
叶澜以为自己可以做好一个称职的被包养者,但是不知不觉,他开始变得贪婪,他不再止步于想要沈妄秋的金钱,他想要沈妄秋正视他、尊重他、爱上他。
迈出第一步,就一定想要可以达到终点,尝过一点甜头,就想将全部的甜美都据为所有,人心总是如此,贪得无厌。而欲望一旦不被满足,就会不满,会憎恶,会怨恨。
叶澜不想成为那样的人,他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要去爱上沈妄秋,却屡战屡败。
他终究还是怨恨上了沈妄秋,在沈妄秋牵起他手的一瞬间,同时也成为了自己从前最讨厌的那种人。
“沈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叶澜再一次问。
沈妄秋埋在他的身体里,摩挲着他的脖颈,大动脉在掌心之下有力而缓慢地跳动。
“那么你呢,为什么要后退?”
“我不后退的话,你会放过我吗?”
沈妄秋轻笑一声,说得极其轻巧,“或许吧。”
他继续狠狠地顶入,叶澜被逼迫着发出难堪的呻吟,他用尽一切办法去挣脱,然而快高潮的身体软弱无力,最后在沈妄秋的挑逗之下射了出来。沈妄秋也接近高潮,但他没有射到叶澜的身体里,而是将液射到了叶澜的脊背上,然后抹满全身。
叶澜狼狈地趴在地毯上,他闭着眼,听见沈妄秋在他耳边缱绻道:“叶澜,你该明白,我喜欢你。”
而喜欢是占有,是控制,是囚禁,是步步紧逼,是将人推入绝境,而自己成为对方的唯一救赎。
蝴蝶再美,终究只有拔掉了翅膀才永远不会飞走。
“你呢?”
叶澜爬起来,伸手抚上那张熟悉的面庞。
“我爱你。”
清晨的a市,大部分的人还在沉睡,卧室的窗外头,几根树枝毫无美感地戳在半空,灰扑扑的一片。
叶澜敲了敲有点酸疼的背,他扶着墙站起来,去楼下倒了杯牛奶加热,却没有喝,而是端上了楼,放在了沈妄秋的旁边。
沈妄秋还睡着,凌厉的眉目在沉睡的时候也有一股英气。
叶澜看着那杯牛奶,计算着如果在牛奶里加上安眠药片的话,要多少剂量才能杀死这个此刻如睡狮一般的男人。
可惜叶澜还没有算出来,沈妄秋就醒了,他看见叶澜跪坐在床边,头磕在床沿上望着他,眼神深情而专注,“沈先生,喝牛奶吗?我热过了。”
沈妄秋毫无防备地接过,一饮而尽。
叶澜便冲着他甜甜地笑,“你昨天怎么突然回国了?”
沈妄秋起身穿衣,顺便把叶澜捞起来,塞进了被子里,“想你了。”
叶澜便笑得更真心实意了一些,他扯扯沈妄秋还没穿好的衬衫,跪立起来,亲吻他。
“那能多陪陪我吗?我也很想沈先生的。”他掰着手指又有点委屈,“你不在我每天都只能一个人在家里待着,唯一的活动就是去夜校了。可是你昨天又那样,他们以后肯定也不愿意和我一起玩了,我第一次有那么多朋友,你赔我。”
沈妄秋扣上最后一粒衬衫纽扣,敲了敲叶澜的额头,“想和我秋后算账?”他随手拿了件叶澜的毛衣给他套上,“因为个人的性取向就另眼相看的人不足以成为朋友。”
一针见血的回答,叶澜愣了愣,又很快维持住他的微笑。
沈妄秋弯腰给他穿上袜子,在他的脚底板挠了两下,逗得叶澜咯咯直笑。
“叶澜,你的演技太差了,真笑和假笑一下子就能区分出来。”
“是吗?”叶澜就不笑了,他缩回了脚,防备地看着他,“我承认,我现在很难以一种你喜欢的状态去面对你,如果你不拆穿,我待会儿可能会更入戏些。”
沈妄秋很难去描述这种感觉,他怀疑自己面对叶澜或许有点儿受虐倾向,会与他斗争的叶澜更让他心动。
他把叶澜的脚捉回来,揉捏着他的脚踝,给他穿上袜子,又把人抱坐起来,满眼都是笑意:“不用,你现在这样就很好。要不要出去?带你透透气。”
像在安抚自己偶尔炸毛的宠物。
叶澜的两条腿在床沿晃来晃去,“我想去我们上次去的那个古镇,夜里你不准和我做爱,要带我把所有的弄堂走一遍,还想去那个游乐场,所有的项目全都由你去排队,要去我以前读书的高中,爬围墙进去,偷很多的凤仙花种子,我站在外头给你放风,如果被发现了,我就先跑。”他看向沈妄秋,倔强又绝望,“可以吗?”
叶澜分不清此刻自己是否再演戏,或许只有把自己都骗过了,才能去欺骗他人。
沈妄秋最后带他去了高中。
深更半夜,两个人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摸到了高中的后门。
沈妄秋垫着砖头一跃,轻而易举地翻上了墙。
叶澜扒着墙上蹿下跳,最后抓着沈妄秋的手被拉上了墙。
他坐在墙头,催促着沈妄秋跳下去偷种子,心里却盘算好了,等他一跳下去,自己就逃跑,然后边逃边喊抓小偷,让沈妄秋身败名裂。
可是天不遂人愿,当沈妄秋一跳下去,叶澜就兴奋地差点欢呼,动作幅度一大便从墙头摔了下去,幸而被沈妄秋接住。
“你这是不是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叶澜尴尬地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夜里风有点大,叶澜忍不住想打喷嚏,被沈妄秋用衣服捂着口鼻堵了回去。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绕着学校走了大半圈,叶澜模糊的记忆才想起来操场在学校的正前方,而刚才他们爬了后门。
沈妄秋也被夜风吹得牙关打颤,他扯着叶澜,把他包在自己的外套里,“叶澜,你真是个磨人。”
“我知道,你以前说过。不要抱着我,我不冷。”他推开沈妄秋,小跑地往前。
沈妄秋头一回哑口无言,他抓住叶澜衣服后头的帽子,再一次忍着火小声地提醒:“脚步声小一点,会被发现的。”
叶澜跳起来,趴到他身上,“那你背我啊!”
沈妄秋被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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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这样的叶澜……怎么会可爱成这样。
他背起叶澜,在黑漆漆的学校里面兜兜转转很久,终于找到了叶澜所说的小操场,也找到了那个如今早就被种上了桂花树与腊梅花的花坛。
叶澜犹不相信,他从沈妄秋身上跳下来,绕着花坛仔仔细细地转了一圈,最后失望地坐在花坛边上,无助又彷徨,“没有了,怎么办?”
沈妄秋坐在他旁边幸灾乐祸,“你可以把桂树拔出来抗回去。”
叶澜闷头不说话。
沈妄秋又捧着他的脸笑道:“澜澜,笑笑。”
叶澜丧着脸,“笑不出。”
沈妄秋唇角扬起的弧度却越来越大了。
“你还在读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这样?怎么样?”叶澜看着不远处的教学楼,支着下巴道,“我高中就学不大好,数理化都只能刚好及格,但是英语很好,因为我背书很厉害。我的老师……记不清了,班主任好像姓陆,是个满身烟味的老头。同学有很多,但都不熟,许岩也是后来熟的了。我那时候想当……其实我那时候没什么理想,只是准备听家里的安排。”他拿肩膀撞了撞沈妄秋,“你呢?沈先生读高中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你猜一下?”
叶澜想了会儿,将信将疑地反问:“是不是像电视里的男主角一样啊,一出场背景音乐都会变得那种。”
沈妄秋晃了晃他的脑袋,“你听见这里头的水声了吗?”
“……”
“我又没体验过你们有钱人的生活,我怎么会知道。”他嘟囔着抱怨。
沈妄秋努力回忆了一下后开口道:“我高中的时候就读在国外,那是一个很开放自由的环境,有各个国家家世良好,经济稳固的年轻人。那里有我的初恋,一个很漂亮的波兰女孩儿。”
“然后她一定背叛了你,选择了一个平民。”
“……你怎么知道?”
“因为电视剧里都这么演。”因为一看你就是有过灰色经历才会变成这样的控制狂。
沈妄秋把叶澜抓起来,圈抱在自己怀里,把他的头发揉得一团糟,“你该少看些电视剧了。”
夜风渐小,身后两株接近花期末期的腊梅散发出的幽幽的冷香终于没有被夜风吹散。
沈妄秋反手折了支塞到叶澜手里,“以后花园里种棵这个也不错。”
叶澜指着旁边的桂花,“种那个也可以啊,甜汤里放一点最香了。”
沈妄秋有点嫌弃,“吃货。”
他们聊了很久,有从前的糗事,有未来的憧憬。待到晨光熹微,披着一夜风露归家。
而自始至终,叶澜都没告诉沈妄秋,花园里其实很早就洒满了凤仙花的种子,再无其他植物栖身的可能了。
叶澜在一点点地改变,变得越来越像他自己原来的模样,沈妄秋沉浸在这种绝妙的新鲜感中,想把所有的一切美好都同叶澜分享。
初春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了日本看樱花,叶澜站在樱花树底下冲他做了个手势,他不懂什么意思,叶澜拿着网上的图教他认,“比心啊!爱你的意思!”
到了夜里他们在温泉里做爱,叶澜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音,可沈妄秋却故意地往他最敏感的地方,最后叶澜忍不住叫了出来,喊得又骚又浪,大概隔壁的隔壁都听见了。后来叶澜是被沈妄秋抱着出去的,头埋在他的胸口,只敢露出半个红透了的耳朵尖。
春天的时候沈妄秋发现花园里头冒出了很多的绿芽,得知真相后沈妄秋追着叶澜跑了一条街,最后叶澜跑不动了,黏糊糊地冲他撒娇,“沈先生,原谅我吧,晚上带兔耳朵给你看。”
“只是给我看?”
“……还要吃你的大萝卜。”说完叶澜捂着脸崩溃,“啊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沈妄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早就让你少看点那些东西了。”
最近的一次,两人一同去逛了一家珠宝店,叶澜盯着里头各种各样耀眼夺目的宝石打转,拽着沈妄秋的胳膊,小声地惊呼,“这些都好贵啊!”
沈妄秋也小声地和他咬耳朵,“最贵的被你抓着呢。”
叶澜反应了会儿,“这家店也是你的啊?”
沈妄秋笑而不语。
叶澜松了手,大摇大摆地在店里晃悠了起来,他转了一圈,项链、吊坠、手镯……一一看过,唯独没有去看柜台最前面的戒指。
沈妄秋暗示性地站在戒指的柜台旁边喊他,而叶澜始终没有向他走去,他拿着一块镶了钻的手表,问;“可以买这个吗?”
沈妄秋瞥了一眼,“为什么选这个?”
叶澜又看了眼上头的价钱,正正好好的一个数字,添上去便还清自己所有的债务。
但他拿着手表指了指表面,言辞恳切,“手表不是代表时间吗?”
“你希望我把自己以后的时间都给你?”
“会不会太贪心了?”
沈妄秋弯腰接过手表给他戴上,“不会。你想的话,以后我都陪着你。”
叶澜的嘴角动了动,笑得有些僵硬。
可是短短两天,那块表就不翼而飞了,沈妄秋派人打探了一下,才知道那块表被叶澜典当了。
他有些意外,却并没有去直接问叶澜。
当天叶澜回到家,沈妄秋已经先他一步到家了,灯火通明,沈妄秋坐在客厅正中朝他招招手,叶澜听话地走过去,趴在他的膝头,“沈先生,要做吗?”
叶澜似乎越来越喜欢同他做爱,甚至于见面便是提这件事,却越来越不愿意同他交谈。
沈妄秋抚摸着他的侧脸,“今天不做。”
叶澜失落地问,“沈先生不喜欢我了吗?”他的手探入沈妄秋的胯下,“沈先生,疼疼我吧,想一天了。”
他望着他,眼神渴望,却仅存欲念。
“叶澜。”沈妄秋制止住他的动作,忽而道,“我没有不喜欢你。”他若有所指道,“前两天我可是把自己的下半辈子时间都托付给了你。”
叶澜勾着沈妄秋的脖子,令他低头与自己拥吻,“嗯,谢谢沈先生。”
沈妄秋感受到双手触摸之处,叶澜肌肉的紧绷,但他依旧低头含住了叶澜的双唇。
他喜欢他,所以信任他,或许叶澜只是没有安全感,所以需要金钱来满足缺失的这一部分。
那天下班,沈妄秋头脑一热,又走进了那家珠宝店,买了两枚戒指。
冷静过后,却又犹豫了好几天没有送出手。他用手指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戒指,怎么也想不出把这东西名正言顺送出去的理由。
他回到家,叶澜不在,阳光很好,从落地窗洒进来,铺了一地,连带着整颗心都被晒暖了。
他把戒指拿出来,放在桌上,一模一样的对戒,紧紧靠在一起。
沈妄秋微微仰头,眯着头望着外头。
花园里,叶澜随手撒下的凤仙花种子早就已经发芽、抽枝、开花。五颜六色的一片,开的热热闹闹。
四年又六个月。
沈妄秋伸手触碰了一下带着丝丝凉意的戒指,戒指便很快染上了他的体温。
是该给个承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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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
门被打开,更多的阳光轰轰烈烈地闯进来,炽热的、耀眼的。
叶澜穿着白色的衬衫站在门口,额前的碎发有些被汗水打湿黏在鬓角。
“沈先生。”
不是当初青涩的声音,而是青年特有的沉稳、温柔的语调。
他看着叶澜从当初的单纯、幼稚,一步步地改变,像一张白纸被自己染上了浓墨重,最后又慢慢地褪尽铅华,逐渐显露出最初的一颗赤子之心。
“叶澜,我想……”
青年长身而立,身影被阳光拉的很长。
他温和地笑着,礼貌而疏离,“谢谢沈先生这四年多的照顾,我的债务还清了,我们解除包养关系吧。”
希望在萌芽之前已被扼杀,承诺在还没有给出之前就先破碎。
沈妄秋知道,他应该神色从容地先把桌上的戒指神不知鬼不觉地攥进手心,掩饰过这一场还没来得及开场也并不算心准备的求婚仪式。
可他听见自己在问:“为什么?”
他看得出叶澜其实也在负隅顽抗,并不是叶澜表现出了有迹可循的破绽,而是多年相处下来的直觉,他知道,他也在撑。
叶澜的喉结动了动,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我想沈先生应该知道的。”
很聪明的回答,是自己惯用的搪塞方式,叶澜学的丝毫不差。而这样的回答等同于拒绝告知答案。
可沈妄秋听到自己第二次问“为什么?”
他注视着叶澜的双眼,青年也始终与他对视,“因为……”
“算了。”沈妄秋在他说出答案之前飞快地将桌上的两枚戒指抓起,死死地攥进了手心里,膈得生疼。
沈妄秋当然清楚答案会是什么。他是个明察秋毫的人,叶澜的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不去追究只是因为叶澜坚信对他的爱会令他一辈子对自己不离不弃,却不曾想原来这个人会这么早这么干脆的提出分手,在他还没来得及给彼此都套上一个永久的枷锁之前。
他朝叶澜走去,藏着戒指的右手一直紧攥着,“房子归你,我的东西能扔就扔,书房的电脑和资料不可以碰,我会派人来取。”
叶澜一直紧紧绷着的双肩在他说完之后有短暂的放松,“谢谢沈先生。”
多想的相处让叶澜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沈妄秋何许人也,纵使心中千般不愿,却也不会自降身份同他计较这种事。
沈妄秋看着面前从容不迫的叶澜,开始思考这个人是从什么开始想要逃离他的。
“你的东西我很早就整理好了,会一并寄过去,不必扔。”
“多早呢?半年前?”
“是”
沈妄秋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他以为如果他能早点摊开手心让他看到自己手里的戒指,或许他们就会暮雪白头,但其实这两枚戒指在半年前就是一个笑话了。
“倘若你知晓我刚才想同你说什么,或许你会后悔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
叶澜的伪装到这里其实已经有些支撑不下去了,半年来他成长了很多,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单枪匹马去与沈妄秋正面厮杀。
“我……我并不想知道。”他的眼眶有些微微地泛红,言语之间的逻辑也逐渐混乱,“沈先生,我明白如果你不想让我离开的话那我想尽办法也无法逃脱,但是既然你早就察觉到了我的想法,并且还一点点给予我可以离开的底气,那么为什么不再干脆些呢?欲擒故纵、愿者上钩是很有趣的游戏,可我不想像个玩具一样存在于你的身边。”
而这场游戏到现在,即便叶澜先想退出,主动权却仍旧把握在沈妄秋手中。
叶澜急促的呼吸声在一片寂静里格外清晰,短暂的暂停后一次用力地深呼吸。一无所有的时候只能再赌一次,赌这几年里,沈妄秋那点若有似无的情意。
“沈先生,放过我吧,我会比从前过得很好。”
这一场分手大戏终究是沈妄秋赢了,叶澜的头颅低下,向他乞求着。
然而毫无从前那种得胜之后的喜悦,再笨的人,被同一种把戏欺弄了上百遍总会学的聪明,唯有叶澜愿意一再配合。他一直以为叶澜习惯了这样卑微地爱他,因而有恃无恐。可事实上,他又何尝不是习惯被这样卑微地爱着呢。
“你觉得那是一场游戏?”
叶澜红着眼眶反问,“不是么?”
沈妄秋气极反笑,“叶澜,我大概是脑袋坏了才会陪你玩这么长时间的游戏。”
他的确有千百种的方法让叶澜留在自己身边,然而……终是不忍,也太难堪了。
“你会过的比从前更好么?”沈妄秋最后一次问。
“会。”
沈妄秋点头,将那两枚没有送出手的戒指放进口袋,门的缝隙被逐渐拉大,他与叶澜擦身而过。
踏出门口的一刻,他想起半年多前,叶澜同他说:“我爱你。”
叶澜的生活在一夕之间天翻地覆,初始的几天他是麻木的,经常半夜睡不着坐在床头发呆,外面的风吹得树枝摇来晃去,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
他的反应变得很慢,不知冷暖,不分饥饱,莫名其妙地发呆,回过神时往往又过了一个下午。过了差不多一周,这种情况才逐渐好转,他回到了夜校继续读书,尽管那里的“朋友”已经不似从前那般待他。
夜校的老师不止一次找过叶澜谈话,尽管避开了所有敏感的话题,然而言辞之间依旧透露出一点难以直言的尴尬。虽打着询问为何最近学习不太专注的幌子,可叶澜知道他们想要的答案却与这个问题无关。
又一次的谈话,叶澜没有再以沉默逃避,他坦荡直接道:“我刚刚结束了一段并不是很愉快的感情,所以这个理由可以请您下次不要再这样问我了吗?”
那是一段很煎熬的时间,不长,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咬牙坚持,他人另类的目光,新生活的不适应,考试的压力,以及孤立无援的绝望。
白天的时候叶澜穿街走巷,去做任何可以赚到钱的工作,晚上的时候他就去夜校学习,一直到十点多才回家。
每过去一天,叶澜就在日历上划掉一个日期,划到第一百天的时候,夏天的烈日炙烤着大地,在这一年最炎热的日子,叶澜参加了成人高考。
那天他穿了一件红色的t恤,去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没有穿过这么颜色亮眼的衣服,但是听人说考试穿红色的吉利,他也就特地去地摊上花了20块买了一件。
考试的时候为了保持考场的安静,即使炎热也不能开风扇,叶澜是个一紧张就很容易出汗的人,一场试考完,出了一身汗,回家把衣服一脱,发现后背全红了,拿手蹭了蹭,才明白是因为t恤沾了汗褪色了。
他给许岩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的考试结束了,许岩怔了许久,才对他说了一声恭喜,声音涩得人耳膜发麻。接着叶澜又下意识地打了一个电话,还未接通,便马上挂了,他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却又有些期待地等着。但过了很久,那一头都没有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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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打过来。
晚上的时候,叶澜搬了张椅子坐在花园里啃西瓜,庆祝自己考试结束。夏夜相较于白天是凉爽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清风缓缓拂来,蝉鸣悠悠响起。叶澜仰着头看夜空,无数颗星星悬在他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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