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杨柳垂堤
“绰儿……绰儿,起来了……”姜邺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低头看看睡在自己怀里的完颜绰,还在睡,眉眼沉静,自己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两手握拳环在胸口,受了寒气,怕冷地蜷着身子缩在自己怀里,小模样实在很招人稀罕。
虽然一只胳膊被压了大半夜,有些不舒服,但总的来说,还在尚可忍受的范围之内,姜邺对完颜绰是真的异常钟爱,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就直接把人掀起来了,又怎么会容忍对方继续枕着自己胳膊安眠?其他人估计也没这个胆子去招惹万魔窟有名的大小魔头。
说实话,姜邺自己很清楚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苦,所以出于他的本意,也不愿意让完颜绰平白受这些罪,但是江湖险恶,再加上完颜绰的身份,金国小王爷,在宋金不两立的大趋势之下,恐怕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的中原武林人士不会轻易放过完颜绰这个荣王世子的。身为江湖上恶名昭著的邪门歪道,万魔窟的少主,姜邺很明白自己的处境,说难听一点,他和他师父姜啸天恶名昭彰,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也不知道这些名门正派的人到底是在忌讳他们什么,他师父姜啸天为人是狂傲了一些,但也并非外界传闻中那般无恶不作,十恶不赦,他自己就更不用说了,哪怕有心为恶也得多等几年才能成气候,就因为他姜邺是大魔头姜啸天唯一的徒弟,所以理所当然地成了小魔头,简直莫名其妙。说白了,正邪共生共存,如果没有所谓的邪门歪道,又怎么能凸显这些名门正派的浩然正气呢?难怪师父都说这些人都是些沽名钓誉之徒,此话果然不假。
对此,姜邺自己也很无奈,搞得他在面对完颜绰时都忍不住会心虚气短,生怕被先入为主地落下个洗不掉的恶名,好在完颜绰不是那种道听途说就信以为真的人,也只有在刚认识不久后下意识地叫过自己一声小魔头,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师父的威胁给吓怕了,还是真心顾忌自己的心情,完颜绰再也没有胡言乱语过,姜邺很开心,他想要抓完颜绰回万魔窟,完全是因为喜欢完颜绰这讨人喜欢的小模样,但是进一步接触过后,姜邺发现完颜绰虽然年岁小,但是适应能力却很好,忽然被个陌生人掳走,而且是恶名昭著的大小魔头,换成别人家的小孩,恐怕早就被吓哭了,完颜绰却没有,除了一开始略微抗议,表达过不满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挑衅的动作,识时务至此,完全不像是小孩子。真不愧是自己看上眼的小孩儿。
越看完颜绰,姜邺心里越满意,也更加坚定了要让完颜绰拜师习武的决心,绰儿现在还小,还不太明白世事险恶的道理,现在所受的这些苦,是为了日后不再受制于人。不论完颜绰本人愿不愿意,他非要带着完颜绰一起习武不可,不求完颜绰最后能练成什么绝世神功,或者成为一代高手,最基本的,完颜绰必须得有自保的本领,剩下的,姜邺愿意替完颜绰来抗。
笑着捏了捏完颜绰的鼻尖,姜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间斗志满满,以前他对习武虽然没有抵制的心理,但大多是为了应付师父的每日例行功课,当然是能偷懒就偷懒,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需要保护的人,当然是想要多学一点,再多学一点,技多不压身。
“绰儿别睡懒觉了,起来吧……”
姜邺一直在完颜绰耳边叽叽歪歪地念个不停,完颜绰被吵得心烦意乱,随手给了姜邺一拳,打在鼻梁,不痛不痒,逗得姜邺乐呵呵傻笑个不停。
“绰儿……”
“滚!”完颜绰昨晚没睡好,世子爷的娇惯脾气又起来了,如果在荣王府,像这种胆敢打扰他休息的刁奴,早就被大刑伺候一顿了,也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然完颜绰又怎么会放任一个小叫花子爬到他堂堂荣王世子的头上。完颜绰心里的一口恶气堵了一晚上,气得他都快气血不良了,眼睛都没睁,瓮声瓮气地小声嘟囔道:“困死了!你别吵我睡觉!”
“好好好,不生气了……”姜邺自己都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却甘愿把完颜绰当成小孩子一般疼宠,甚至还觉得很完颜绰窝在自己怀里,皱眉耍小性子的表现很有趣。“师兄要起来练武了,等会儿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完颜绰压根就没醒,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楚姜邺到底说了什么,只感觉耳边忽然清净了,不过连带着身边的热源也跟着没了,有些冷。
姜邺离开破庙前,还不放心地过来看了完颜绰好几眼,磨磨蹭蹭了好半天,一会儿搬点柴火过来给完颜绰生个小火堆,一会儿又给完颜绰的四周重新加垫一层干草,生怕自己走后完颜绰睡懒觉会睡得不舒服,跟伺候祖宗似的,无微不至,尽心尽力。后来还是姜啸天看不过去了,轻咳一声,以示提醒,姜邺这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看着爱徒出门练个功都是一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模样,姜啸天忍不住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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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欣慰姜邺终于找到了一个合心意的玩伴,不再一个人独来独往,虽然姜啸天并不是很喜欢完颜绰,但是奈何姜邺喜欢,姜啸天也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反正他反对,姜邺也不会听,在固执己见这方面,姜邺倒是跟姜啸天出奇得像。
经过一晚上的调息,姜啸天受的伤已经痊愈了三四成左右,只要不被人打搅地继续运功疗伤,恢复以往的功力,甚至是更进一步都不成问题,总而言之,接下来的几天很关键。
这一点,姜啸天和姜邺都很明白。
又等了片刻,直到再也听不见姜邺的脚步声后,姜啸天才闭眼,又继续漫长的打坐调息。
日上三杠,姜邺脚步轻快地回了破庙,第一件事就是跑过去看完颜绰的情况,小脸蛋红彤彤的,蜷成一团还在睡,姜邺本还想捏捏完颜绰的脸蛋,但又想到自己一手的腥味,害怕引起完颜绰不高兴,遂作罢,走到破庙中间开始忙正事。
“师父,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一边说,姜邺一边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瓶酒壶,顺手放到了一旁的地上。
姜啸天一看,眼睛都直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好东西,好东西啊!乖徒儿快把酒壶递给为师!”
姜邺就跟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忙手里的事,不一会儿就架起了一个简易的支架,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个又破又旧的石锅,倒进一块又一块圆滚滚的白肉,然后加水,开始熬汤。
没多久,白水翻腾,热气腾腾。
“乖徒儿啊……”等了半天没动静,姜啸天馋得不住吞口水,如果不是他昨晚调息时太过急于求成,差点儿走火入魔,导致现在全身经脉不畅,行动不便,他早就自己上前明抢了。
“师父,也不是不准你喝酒,不过好歹等一等,把酒温热了再喝也不迟啊,反正都是你的,又没人跟你抢!”姜邺眼皮都没抬,继续跟石锅里的白汤奋战,右手握着一根细细长长的枝条,不断用力翻搅,带出一块又一块圆滚滚的白肉。
话虽如此,但是姜啸天馋这口酒啊!他也知道姜邺是为了自己着想,平常也就算了,胡吃海喝都没关系,现在练功出了岔儿,不宜再喝冷酒,伤身体,虽然明白姜邺的一番好意,但是
姜啸天实在是心痒难耐,没看见倒不觉得,现在美酒就在眼前,反倒是一刻都忍耐不得了:“那乖徒儿赶紧给为师温酒啊!架锅烧水又是要干什么?”
姜邺想也不想就答道:“绰儿昨晚就吃了一个肉包子,一会儿起来肯定会喊饿,我先给他熬点儿蛇羹,师父你可别不小心说漏嘴啊!不然绰儿说不定就不肯吃了!”
“不吃算了!”姜啸天被这口酒吊着,心情正不爽呢,语气也很不客气:“你就这么惯着他吧,人养不熟的话看你怎么办?到时候可别又来哭鼻子。”
姜邺盯着面前翻滚的白汤,笑笑,不说话。
熬完蛇羹之后,姜邺才跑过来叫完颜绰起床,此时都已经是接近正午时分了。
☆、云泥之别
“绰儿……绰儿,起来喝点儿热汤吧。”
姜邺准备了一大锅热气腾腾的汤,想着完颜绰起来就可以喝点,暖暖身子,这寺庙看样子荒废了有些时日了,破败不堪,四面漏风,带着一个身娇肉贵的金国小王爷,姜邺都很小心注意,昨晚睡觉时都不忘处处照顾着完颜绰,把人抱得紧紧的,用自己的体温给完颜绰取暖,他身子骨结实,又是自小习武,耐摔耐打的,这点儿严寒根本算不了什么,再加上打从记事儿起,姜邺就常年跟着姜啸天跑江湖,早就习惯了风餐露宿,不过是在破庙里借宿了一个晚上,又算得了什么。说实话,对姜邺来说,晚上能有个栖身的地方就不错了,他谢天谢地都来不及,才不会多嘴抱怨,反倒是完颜绰这种金米玉粒娇养长大的小少爷,身娇肉贵,一朝沦落到破庙里,根本不能安然入睡,一晚上都在不舒服地翻来翻去,极不安生,连带着姜邺都跟着没能睡好。姜邺生怕完颜绰的小身板熬不住,要是感染风寒就麻烦了,穷山恶水,也没地儿找好的大夫医治。
“绰儿……绰儿……”
姜邺连喊了好几声,完颜绰始终没反应,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原本抱在胸前的双臂不知何时移到了头顶,把整张脸埋进了两只胳膊中,虽然看不清楚表情,但浑身都透着一股小可怜的委屈劲儿。
姜邺好笑地摇了摇头,快步走上前去,轻轻抱起了完颜绰软绵绵的身子,柔声哄道:“绰儿,起来喝点儿热汤吧……绰儿……”
完颜绰睡得头晕脑胀的,也不知道是睡久了不舒服,还是昨夜不小心着了凉受了风寒,不仅脑袋晕乎乎的,浑身都提不起劲儿来,听到了姜邺的呼喊也不想答应,索性软绵绵的一团,任由姜邺随意摆弄。
“绰儿……”姜邺抬了抬手臂,将完颜绰更用力地抱进了怀里,凑到完颜绰耳边,轻笑出声道:“绰儿,还睡呢?这都已经是日上三竿了,起来吃点儿东西!”
“不吃!”完颜绰想也不想就开口拒绝,他不舒服,一点胃口都没有,也不想吃东西,姜邺这小魔头这时候打扰他睡觉,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听了完颜绰的话,姜邺瞬间不高兴了,不吃东西?那可怎么行!民以食为天,在姜邺的认知里,吃饭那可是几乎顶了天的大事,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跟完颜绰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宗室贵胄们不一样,姜邺是苦出身,知道讨一口饭吃不容易,所以对入口的东西更为在乎,他肯把自己的口粮分给完颜绰,代表他是打从心底喜欢完颜绰的。
“绰儿……不吃东西怎么行?多少吃一点儿,吃完再继续睡,好不好?”为了让完颜绰喝一口热汤,姜邺几乎是低声下气了。
说不吃就不吃,听不懂人话吗?怎么这么烦人啊!加上起床气,完颜绰憋了一肚子火,如果不是形势比人强,他真的会忍不住跟姜邺大打出手,明摆着欺负人,太可恶了!
“绰儿……”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死缠烂打这一老招数,完颜绰算是怕了姜邺了,怎么就跟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没好气地瞪了姜邺一眼,看神情,完颜绰像是下一秒就要从姜邺脸上咬块儿肉下来,以泄心头只恨,不过脑海中仅存的理智制止了完颜绰的自寻死路。
好说歹说,总算把小祖宗给叫醒了。姜邺忍不住笑,手忙脚乱地把完颜绰原地摆弄好,一边自告奋勇地说道:“绰儿,你坐着就好,我去给你盛汤过来。”
完颜绰若有似无地轻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姜邺这才乐呵呵地起身去了锅边,给完颜绰盛了一大碗还冒着热气的浓汤,小心翼翼地给完颜绰端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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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绰儿,来……趁热喝……”姜邺两手捧着一个黑色的大海碗,大大咧咧地蹲在完颜绰面前,一副准备伺候人的模样,完颜绰皱眉,他不习惯被人喂,伸手想要接过碗,却被姜邺敏捷地躲过了:“绰儿,还是我来吧,小心烫……”
完颜绰还想直接动手抢,奈何身手不及姜邺灵敏,对方蹲在原地都没动,只是手上虚晃两招,就应付了完颜绰来势汹汹的争夺,其间更是连半滴汤汁都没有洒出碗口,看得完颜绰忍不住气急,却又无可奈何。
“绰儿……”姜邺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笑得开怀,似乎心情很好。
完颜绰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这小身板,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还妄想跟姜邺动手,根本是自取其辱。念及此,完颜绰也不瞎折腾了,乖乖听话。
热气腾腾的白汤闻着倒是挺香,完颜绰也是嘴欠的,虽然肚子有些饿了,但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道:“这是什么汤?”
姜邺略带尴尬地傻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没敢正面回答完颜绰的问话。
明摆着有问题啊!完颜绰皱眉,继续低头看着姜邺手里的那碗白汤,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清晰。
“绰儿,你怎么不喝啊?”完颜绰盯着还冒着热气的白汤看了好半天,一言不发,姜邺不禁有些慌了,急道:“这汤要趁热喝,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完颜绰一脸嫌恶的盯着姜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面这小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是不安好心。
“姜邺,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汤?”不弄个清楚,完颜绰是不会把来历不明的东西送进嘴里的,他怕自己消化不良。
“就是一般的肉汤啊!”姜邺信誓旦旦,不过由于心虚气短,说话时还是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不敢接触完颜绰审视的目光。
一般的肉汤?糊弄鬼呢!完颜绰不信,就姜邺这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这汤八成都有问题,不喝!
完颜绰不相信,姜邺没办法了,直接把碗端到了完颜绰嘴边,干笑道:“绰儿,你别不相信啊!我骗你干什么,就是一般的肉汤,不信你闻闻,可好喝了!”
热气都熏到完颜绰脸上了,完颜绰一脸嫌恶地偏过了头。
“绰儿……”姜邺傻乎乎地端着碗,无计可施了。
“我不喝!”完颜绰立场坚定,一副威武不能屈,随时都准备英勇就义的模样,他今儿还就真跟姜邺杠上了,不给他说清楚,他绝对不会喝的。
“爱喝不喝!”姜啸天馋那一口酒,心里也憋着火呢,此时被完颜绰给吵得不耐烦了,忽然睁开眼,怒视着完颜绰,恶声恶气地说道:“邺儿,别管这小兔崽子了,八成金国小王爷是平日里山珍海味吃得多了,吃不惯这些山野粗食。”
随便那大魔头怎么说,完颜绰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没听见,他又没胆子正面硬杠姜啸天,何苦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不划算。
“绰儿……”一边是忍不住发脾气的师父,一边是在耍小性子的完颜绰,姜邺左右为难,暗暗叹了口气,凑上前来耐着性子小声哄完颜绰,道:“绰儿,别耍小性子了……喝吧!不然这汤就该凉了……”
完颜绰依旧不为所动。
姜啸天冷笑出声:“还说你们女真人个个都是英雄豪杰,连个长虫地龙都不敢吃,还不如我们大宋国的农家小娘子!”
什么玩意儿?完颜绰惊呆了,给活生生吓的!
长虫?地龙?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两种称谓的都是指代那种细细长长,在地面上蜿蜒爬行的无脊椎动物,蛇。
弄明白之后,再看姜邺端到自己面前的浓汤,完颜绰恶心得都快吐了,他从来不吃这种爬行类动物的,活了两世,完颜绰都对这种软体的节肢动物有心理阴影,想他一个南方人,平日里连黄鳝这种美味都消受不起,更别说是蛇了,他看到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根本张不开口,也下不去嘴。
“绰儿……”完颜绰不肯吃,甚至连汤都不愿意多喝一口,姜邺当然会着急,在他看来,这蛇羹是极有营养的,吃了能补身子,再不济也比忍饥挨饿好吧。“绰儿别闹了,吃吧……我都已经把蛇皮仔细剥去了……”
“离我远点儿!”不说剥蛇皮还好,一说完颜绰更是心里直犯恶心。
姜啸天见状,继续火上浇油,道:“邺儿你也不用上赶着伺候人了,挑三拣四的,饿两顿就好了,饿急了眼,保管金国小王爷连蛇肉都能生吃下肚……”
完颜绰默,自己应该不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吧,想想就觉得生无可恋。
“师父你别说了……”姜啸天根本是来帮倒忙的,姜邺无计可施了,这一大一小两个祖宗,还是先伺候好一个再说,得一会儿又起争执。“我这就去给你温酒,师父,行行好少说两句吧。”
达到目的,姜啸天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完颜绰心里也很不舒服,看着姜邺放到他面前的白汤,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其中一块一块的圆形肉块,一截一截,白惨惨的……一阵阵直犯恶心,完颜绰直接就吐了,不过他从昨天开始就没怎么吃东西,吐也吐不出什么来,全在干呕。
☆、八大门派
“绰儿!”姜邺刚把酒壶架到火堆上,听到动静转过头来,就看到完颜绰弓着身子,不断干呕,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姜邺顿时慌了手脚,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惊呼道:“绰儿……绰儿!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虚弱地回了一句,依旧是有气无力的,完颜绰感觉自己胃里一片翻江倒海的,恶心得黄胆水都快吐出来了。
姜邺一把抱住完颜绰,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完颜绰的额头,一片滚烫,发烧了,难怪绰儿会一直叫唤着不舒服。
“师父,好烫!”
“师父不烫!”听了姜邺大惊小怪的说辞,姜啸天不置可否,冷哼道:“不过师父的酒倒是差不多该烫好了!”
姜邺闻言愣了一下,知道师父这是在气自己刚才不该顾此失彼,先给完颜绰熬蛇羹,磨磨蹭蹭的不去温酒,看样子,师父他老人家不喝上这口酒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无奈地叹了口气,姜邺换了个姿势把完颜绰抱在胸前,空出右手来,端起一旁地面上的石碗,扬手用内力将碗中的汤汤水水混合着一截截的蛇肉一块倒到了柴火堆中,一下子浇灭了燃烧的火堆,瞬间,细细的白烟升起,飘散在空气中。
姜啸天见状,大惊小怪地咋呼道:“乖徒儿可千万小心,别弄倒了为师的酒壶。”
本以为听了自己的提醒,姜邺多多少少会消停一点儿,谁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姜邺面色不变,连个起身的动作都没有,直接抛出了手中的石碗,想要用巧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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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正架在火堆上已经温好的酒壶给撞过来,气得姜啸天眼睛都瞪圆了,这小兔崽子,要是一个不小心,把酒壶给打烂了怎么办?
好在姜邺既然敢这么胆大包天地出手,必然是胸有成竹,石碗砸过来之后,借力打力,直接将酒壶撞起,向着姜啸天的方向飞了过来。
姜啸天目不转睛地盯着飞在空中的酒壶,低声咒骂了一句:“臭小子!”
姜邺得意地笑:“师父,这是徒儿孝敬您老人家的,请慢用。”
姜啸天冷哼,伸手凌空抓住了急速飞来的酒壶,大拇指掀开酒塞,仰头就是一大口,咕噜咕噜,一派豪爽气概。
美酒下肚,姜啸天心里快意非常,哈哈大笑,叹道:“痛快!痛快!”
姜邺拢手臂,低头看着怀里的完颜绰,似乎是烧得更厉害了,脸色一片潮红,额头上也尽是大滴大滴的汗珠。
“师父,绰儿像是染上风寒了,烧得厉害,有什么能退烧的好办法吗?”
过足了酒瘾之后,姜啸天单手拎着酒壶,开始惬意地小口品尝,含糊不清地说道:“乖徒儿,不是为师泼你冷水,这金国小王爷从小锦衣玉食,养得身娇肉贵,你把人忽然带到这小破庙里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能指望人活蹦乱跳,安然无恙的吗?”
姜邺这才慌了:“师父,那我该怎么办?也不能让绰儿就这么烧下去吧?”
姜啸天瞥了窝在姜邺怀里半死不活的完颜绰一眼,支招道:“先找个大夫看看再说吧?继续这么烧下去,就是不傻人也差不多该废了!”
话说得倒是简单,关键是现在上哪儿去找大夫?现在整个城中什么都缺,就算找到了大夫,药呢?再说了,绰儿养病怎么也不能再待在这四面漏风的破庙里,不然病情加重了只会更麻烦,可是……
“明白了吧,乖徒儿,我们师徒现在是被人追杀,随时都有可能性命不保,这金国小王爷,你带着是累赘,若是在万魔窟,为师定不会阻拦你,就算是当今公主,你要抢回去养师父也不会多说半句。”
姜邺何尝听不出来师父是在劝自己放手,可是他怎么舍得,绰儿是他好不容易才抢回来的,还没养上几天就送回去,他不甘心,也不愿意。
姜啸天的话对完颜绰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此时,完颜绰也顾不得身体的不适了,抬头看着姜邺,小眼神实诚得不行,无声哀求。
姜邺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拢手臂,抱紧了完颜绰道:“我不要什么公主,我只要绰儿!”
一听这话,就知道姜邺准是又犯蠢犯犟了,姜啸天哼了一声,道:“别说为师没提醒你,继续拖着你的绰儿,估计人就真没救了,烧退了也是个傻子,是不是那样更合你心意啊?”
姜啸天知道姜邺很喜欢这抢回来的金国小王爷,自己不过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了一句先把腿打断,防止人偷跑,姜邺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死活不愿意,更别说是眼睁睁看着人烧成个傻子了,姜邺肯定舍不得。
果不其然,听了这话后,姜邺一副急上火的表情:“师父,你快给想个办法啊?”
“我又不是大夫,我能有什么办法?”喝完了酒壶中的最后一滴酒,姜啸天咂嘴,一脸意犹未尽的表情:“都说让你把人送回去了,这里是金国的地盘,你的绰儿又是金国小王爷,宗室贵胄,身份贵重,本城的官员自然会尽心尽力地救治他,总比你在这儿干着急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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