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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杨柳垂堤
又是这招装穷叫苦,完颜绪看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不足为怪,胡世宁这老狐狸想要糊弄他,没那么容易,不就是装穷叫苦吗?谁不会啊!在座的诸位都是个中老手,一个个把这招玩得炉火纯青,看得完颜绪都大开眼界。
“胡大人,你是怕日后朝廷派人查起账来不好交代,可有没有想过,我奉皇命筹款赈灾,如果差事儿办得不好,回中都之后又该怎么跟皇爷爷交代?胡大人聪明过人,可否替我也拿个主意啊?”完颜绪慢悠悠地端起茶杯,一口未喝又重重放回了桌面上,满满





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分卷阅读30
的茶水溢出水杯,滴溅到水面上,留下了清晰的水渍。
“这……”胡世宁心里了然,知道哭穷叫苦这一招不管用,转而改打柔情攻势,道:“皇长孙殿下有所不知,去年突发山难,死了不少矿工,矿工家属们闹事,一状告到了中都城去,陛下勃然大怒,责令妥善安置死难矿工的遗孀和遗孤,说来惭愧,陛下爱民如子,吾等也不敢阳奉阴违,账面上盈余的那些银两全都做了赔偿补助,哪儿还有多余的闲钱筹措给皇长孙殿下啊?”
都这时候了还敢大言不惭地鬼话连篇,完颜绪气急,这些地头蛇是真当他是纸老虎,光是摆着好看的不成,装蒜?也得看自己究竟吃不吃这一套。
“糊弄天,糊弄地,最后竟然敢糊弄到我的头上来了,尔等一个个,真是好大的狗胆啊!”完颜绪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厉声斥责道:“贩卖私盐,中饱私囊,胡大人这几年可没少暗地里捞钱吧?不要以为随便呈交一个模棱两可的账本给朝廷,朝廷就耐你不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尔等的罪状,一条一条都在那儿摆着呢,端看朝廷查与不查而已!譬如说,我手里的大把证据,随时都能上报朝廷!抄尔等的家!治尔等的罪!”
完颜绪一番威胁恐吓,在座的所有人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诸位大人,真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拾的那一步吗?”
☆、步步进逼
“皇长孙殿下,下官冤枉啊!”
胡世宁老狐狸一只,心里很明白,这种时候万不能退缩,如果承认了,不仅会大出血一把,搞不好还会留下把柄,甚至是赔上身家性命,到他这个年纪,吃过的盐怕是比完颜绪吃过的米还多,大半截身子都已经入了土的人,早已看清了人情世故,自认不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黄口小儿给吓唬住。
完颜绪冷眼看着胡世宁装模作样,心里冷笑不止。
有些人啊!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对付这种人,不必跟他们废话,白唇舌,就按完颜绰所说的,直接上证据,铁证如山,任凭这些人巧如舌簧,也没办法狡辩。
“胡大人是哪一年进士及第来着?”完颜绪明明知道,却偏要反问胡世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胡大人掌管盐政差不多也有三十余年了吧。”
胡世宁面色一变,尴尬地点了点头。
完颜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道:“据传,胡大人上个月在金宋两国边境榷场上没了一批私盐,可有此事啊?”
胡世宁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过这老狐狸倒是没有继续死鸭子嘴硬,知道皇长孙殿下敢这么信誓旦旦地质问,必然是掌握了确实的情报,不然也不会连时间和地点都交代得这么清楚,他太小看这黄口小儿了,果真是有备而来。
“皇长孙殿下倒真是消息灵通……”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果真是人老成了,胡世宁这一招以退为进,倒是想看看完颜绪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来此之前,我还特意翻检了胡大人上呈朝廷的账本,却并不见任何有关这批私盐的记载,也就是说,这批私盐胡大人并没有上交国库,胡大人可否解释一下,这又是为何?整整七八辆马车的私盐,下落不明,甚至连明文记载都没有,就这么人间蒸发了,难道胡大人真以为这事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吗?”完颜绪故意把话说得很清楚,就是要清清楚楚地告诉胡世宁,以及其党羽们,他完颜绪身为皇长孙,宗室贵胄,奉命来此筹款赈灾,这笔钱,在座的诸位地头蛇们不管愿不愿意,都必须乖乖交出来!“老祖宗常言,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举头三尺可是有神明的,凡走过,必然会留下痕迹,胡大人该不会真以为朝廷什么都查不到吧,光是上个月边境榷场上没私盐所赚的这一笔不义之财,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两了,就算除开分出去一部分上下打点,胡大人至少也能偷偷揽个十几万银两入自己的私账,这么算来,胡大人还真是生财有道!佩服佩服!”
一番话,句句意有所指,含沙射影,指桑骂槐,在座的各位大小官员们做贼心虚,全都忍不住浑身直冒冷汗,一边干笑,一边偷眼观察胡大人的表情,心里也在绞尽脑汁地偷偷盘算着,皇长孙殿下说这番话到底有什么言外之意,如果只是要银要粮,那倒好办,凑足了银两上交就行,就当是舍财灾,买一个护身符,安定人心。怕的就是皇长孙殿下有备而来,玩得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那一套,表面上是奉命来此筹款赈灾,实际上却打算以此为借口大刀阔斧地整顿地方的人事政务,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舍财灾这么简单了。
“还有掌管铜政、铁政的二位大人,身为朝廷重臣,人品风流,学识过人,却私下勾连,狼狈为奸,沆瀣一气,长时间合起伙儿来贩卖朝廷的铜铁,以权谋私,中饱私囊,数十年如一日,肆无忌惮。非是我恶言中伤,二位大人这些年来怕是没少往自家的私账里挪移银两吧?不然也没办法整日跟青楼名妓们厮混在一起,吃喝玩乐,一掷千金,这般风花雪月的高雅之事,想想就令人羡慕不已。”话锋一转,完颜绪猛地变了脸色,轻声斥责道:“我之所以不厌其烦地说了那么多,无非是想提醒诸位大人,别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给脸不要脸!看看你们自己,谁敢大大方方地站出来,理直气壮地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自从为官之后,两袖清风,没有贪墨过朝廷的一两银,一石粮!不说你们鱼肉百姓,为祸一方,但至少每一个都成了一方豪强,腰缠万贯,富得流油,只是要你们一人吐一百万两出来,真是便宜你们了,还敢跟我装穷叫苦!真是不知好歹!”
胡世宁正想开口辩解,一直缩着头站在墙脚隐藏存在感的大胖子知府不淡定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不住磕头道:“皇长孙殿下请息怒!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有了第一个表态的同僚,而且是本城的知府,上行下效,其他位卑言轻的小官员们马上争相效仿,有人甚至还来不及起身,坐着从椅子上直接跪倒在地,一时间,完颜绪面前稀里哗啦跪成了一片,每个人都深深地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倒是清一色的缩头乌龟的心态,生怕跪晚了会变成那个被皇长孙殿下单独拿出来杀鸡儆猴的倒霉鬼。
大胖子知府无意间给了完颜绪一个神助攻,逼得以胡世宁为首的盐、铜、铁三政的长官不得不直面完颜绪提出的难题,是尝试着上交一个皇长孙殿下满意的答案,亦或是直接撕毁答卷,跟皇长孙殿下正面交锋,求和?还是求战?再没有闪腾挪移的空间。
“圣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这话时,完颜绪的眼光却是直接看着老狐狸胡世宁,脸上还带




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分卷阅读31
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胡世宁混迹官场三十余年,长袖善舞,知道审时度势,马上从善如流,用他那口老态龙钟的声音说道:“还请皇长孙殿下息怒!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怒呢!”
真是贼喊捉贼,完颜绪倒是想跟这些人有话好好说来着,关键是对方偏要跟他装傻装到底,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一只,现在又来倒打一耙,用完颜绰的话来形容,四个字,臭不要脸。
完颜绪轻轻放下茶杯,缓和了语气,笑道:“胡大人说得没错,有话好好说,大家和气生财嘛!地上凉,诸位大人也别傻跪着了,都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一众大小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儿,这才胆战心惊地站起身,但却是不敢坐下了,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垂头听训。
胡世宁眼珠子一转,狭长的眼睛里有一束光快速闪过,一副不安好心的模样,如果完颜绰在场,一定会提醒完颜绪小心应对,可惜的是,现在完颜绰不在,以完颜绪的段数,显然还不够跟老狐狸胡世宁过招,只有吃亏的份,而且是吃暗亏,有苦说不出。“皇长孙殿下,身为地方父母官,筹款赈灾本来就是下官们的分内之事,要下官以身作则,带头捐款捐粮,下官责无旁贷,相信在场的同僚们也是一样的心思,不过这三百万两的数目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不知皇长孙殿下能否宽限一些?”
如果让完颜绪当机立变,见招拆招,指不定就会不小心上了胡世宁这老狐狸的当,好在完颜绰之前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定好了要筹款三百两就是三百两,少了一两银子都不可能。完颜绰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说白了,这是为了日后完颜绪的施政积极铺路,从第一次办差开始,必须让这些大小官员们清楚的知道,皇长孙殿下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谈好了的事,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胡大人问我能否宽限一些,这恐怕是问错人了,能否宽限我可做不了主!”完颜绪轻笑出声,语气嘲讽:“我奉皇爷爷之命筹款赈灾,如果差事办得不好,百姓们怨声载道,皇爷爷怪罪下来,难道让胡大人去替我受罚吗?”
胡世宁笑而不语。
完颜绪就知道这老狐狸没这么容易上当,索性直接挑明了说:“此次黄患之祸来势汹汹,冲毁良田房舍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这么严重的天灾,就连皇爷爷都惊动了,胡大人若是不信我所言,大可以亲自出城去考察看看,千里泽国,百万灾民,这些正在受苦受难的百姓们恐怕没办法容许胡大人再宽限一些了!”
胡世宁还不死心地想争辩,完颜绪已经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说道:“胡大人,天灾已是上天示警,如果赈灾不力,又平白生变酿成人祸,恐怕你我都难辞其咎!三百万两不过是保守估计,想要赈灾,也不知道够不够!”
言外之意,羊毛出在羊身上,如果日后赈灾款项不够,还会再来找他们剪羊毛,大出血一次还不够,搞不好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大出血,这简直是要了人老命了。
一想到未来会源源不断地捐款捐粮,大胖子知府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肉疼得不行,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软刀子割肉,一次又一次得疼,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一劳永集地解决问题。于是乎,大胖子知府又给完颜绪送了一个神助攻,第一个站出来表态道:“皇长孙殿下,下官愿意捐银捐粮。”
至于捐多少,反正有掌管盐、铜、铁三政的长官们在,怎么着大头也轮不到他这个知府来出,既能做顺水人情,又能讨好皇长孙殿下,何乐而不为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大胖子知府这么会来事,完颜绪很满意,赞赏地点了点头,偏头一看,胡世宁的山羊胡子都快气歪了。
☆、满城戒严
难得在处变不惊的老狐狸脸上看到如此生动的表情,完颜绪心里偷着乐的同时,忍不住幸灾乐祸地说道:“胡大人掌管盐政已有三十余年,对朝廷,也算是贡献良多……”
老狐狸胡世宁微微眯着眼,不说话。
“圣人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胡大人以为然否?”
何必又明知故问?
胡世宁脸色都变了,气呼呼地不说话,估计面前坐的不是完颜绪这个身份高贵的宗室贵胄,这位位高权重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家随时都有可能翻脸走人。
完颜绪毫不在意,继续大大咧咧地笑道:“胡大人尽管放心,我奉皇爷爷的命令来此筹款赈灾,一切以缓解灾情,救济灾民为重,暂时无暇兼顾其它,更不会没事找事溯及既往,平白生事。”
听了皇长孙殿下这番话,在场的一大半官员都忍不住偷偷松了口气。
“至于盐、铁、铜三政的账目,相信三位大人心里有数,就不用我再白口舌了吧。”眼光逐一扫过去,每一个被完颜绪盯住的官员都情不自禁地昂首挺胸,坐直了身子,完颜绪看得心里好笑,轻咳了一声,佯装老成持重,一本正经地说道:“如今苍天示警,降下灾祸,各位大人何不慷慨解囊,捐银捐粮,就当是替子孙后代积德行善了。”
被皇长孙殿下明着暗着威逼利诱一通,在场的大小官员们都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只是捐银捐粮,皇长孙殿下这般坚持,软硬兼施,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绝态度,说要三百万两就是三百万两,连个稍微宽限的可能都没有,可见筹款赈灾一事根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皇长孙殿下所言极是,下官受教了。”大胖子知府带头表忠心,其他大小官员们也跟着见风使舵,争先表态,唯恐落于人后。
完颜绪很满意地连连点头。
一片和和乐乐的氛围中,只余下了负责盐、铜、铁三政的长官们还在面面相觑,他们刚刚才被完颜绪点名批评过,特别是胡世宁,都一把年纪了,声名显赫,德高望重,竟然还被一个黄口小儿阴阳怪气,明里暗里地嘲讽批评,看这老头子此时的表情就知道,心里憋着气呢,估计没那么容易乖乖就范。
完颜绪成竹在胸,才不怕老狐狸胡世宁耍什么阴谋诡计,反正他的首要目标是筹款,至于其它的,一律容后再议。
胡世宁确实是想跟完颜绪使小绊子来着,但是苦于眼下并不是一个好时机,特别是面对一大半的同僚们都已经倒戈,任他拥有三头六臂,神通广大,形势比人强,胡世宁也没办法在此时此地公开跟完颜绪叫板。
事已至此,老狐狸胡世宁只能叹气,咬牙切齿地表态道:“皇长孙殿下年纪轻轻,却能苦民所苦,忧民所忧,下官钦佩,如果皇长孙殿下不嫌弃,下官愿意为皇长孙殿下效犬马之劳,以尽绵薄之力。”
完颜绪听后都忍不住




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分卷阅读32
乐了,哪怕明知道胡世宁是在阳奉阴违,口头上应付自己,未必代表了其本人的真心,但是有机会看到老狐狸示弱,完颜绪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毕竟首战告捷,怎么看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胡大人客气了。”完颜绪大大方方地展露笑颜,带着一丝得意洋洋的味道,不过相对于完颜绰的张扬,以他沉稳内敛的个性,炫耀也显得很是含蓄。“不过是替皇爷爷分忧罢了,奈何我年纪尚轻,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还请胡大人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听这语气,老狐狸胡世宁气得牙都快给咬烂了。“既如此,下官就先行告辞了。”
“胡大人有事要忙,我就不多留了。”看在胡世宁已经为官三十余年,一把年纪的份上,完颜绪尊老爱幼,起身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礼数周全地说道:“胡大人慢走,不送!”
胡世宁憋着一肚子火,颤颤巍巍地弯腰向完颜绪行礼,直起腰杆时也不知道是急火攻心,亦或是年事已高,力不济,一个没站稳,晃晃悠悠地往后倒去,要不是身后的同僚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胡世宁差点儿直接摔倒在地。
见状,完颜绪顺势相劝道:“胡大人年事已高,还得多多保重身体,含饴弄孙,颐养天年,切勿太过操劳国事啊!”
黄口小儿就是黄口小儿,只剩下一张嘴皮子利索,得理不饶人,无理也要搅三分。
胡世宁愤愤不平,但心里也明白,自己今儿算是栽大跟头了,怪只怪自己看走了眼,没想到这位一贯不动声色的皇长孙殿下会是这般难缠的角色,没做到知己知彼,活该自作自受。
“有劳皇长孙殿下挂念。”
在完颜绪笑意盈盈,深藏不漏的视线下,胡世宁一把拂开了同僚搀扶着他的手,故作镇定地告辞离开,留下一个佝偻着身子,步履蹒跚的背影,透着一丝灰心丧气的落魄感。
没了负责主事的胡世宁,其他大小官员们谁也不敢擅自做主,马上从善如流,跟着告辞离开,在得到了皇长孙殿下的应允后,鱼贯而出,走得干干净净。
一大桌子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真正动筷子的反而没几口,虽不见杯盘狼藉,但是摆放在桌面上的酒杯却是孤零零的,没有人饮,没有人碰,看上去好不可怜。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完颜绪才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透过半合半掩的纱窗,借着一轮新月皎洁的银光,自饮自酌,自娱自乐。
“皇长孙殿下!”
思退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时,完颜绪正仰头将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心中快意非常,满口酒香都还未来得及咽下。
“皇长孙殿下……大事不好了!”思退刚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冰凉坚硬的地面上,不住磕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哭喊道:“皇长孙殿下……求您帮帮忙……”
“有话好好说!”刚才跟老狐狸胡世宁的交锋并没有落于下乘,完颜绪很高兴,思退的冒犯,并没有坏了他的好心情,所以完颜绪也没有厉声斥责思退太过于冒失,不懂规矩,看在完颜绰的面子上,完颜绪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略带不满地说道:“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难道世子爷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世子爷不见了!”思退眼睛都已经哭肿了,埋着头哽咽道:“皇长孙殿下,世子爷他……都怪思退不好,没能保护好世子爷!”
“你说什么?”完颜绪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站起身,甚至不小心碰倒了刚刚放下的酒杯,空酒杯在桌面上打了几个滚,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却被淹没在完颜绪愤怒的咆哮声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把话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完颜绪又气又急,怒火中烧地瞪着思退,吓得思退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冷颤,满心后怕,从皇长孙殿下铁青的脸色,和毫不掩饰杀意的视线中不难猜出,如果世子爷真有个什么闪失,恐怕活剐了自己都不够给世子爷陪葬的。
“皇长孙殿下……”思退抬手擦了擦眼泪,抽抽噎噎地说道:“世子爷说待在客栈里太无聊,想要出去逛逛,结果……结果……”
“连世子爷都看不住!要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完颜绪越听越生气,指着思退的鼻子,破口大骂:“满都胡闹就算了,你是怎么伺候世子爷的?怎么也跟着不长脑子,出门为什么不多带几个人?哪怕就是叫上小刀或者是小骨也好!多一个人也能多个照应,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把世子爷都给弄丢了去?世子爷是什么身份,你个狗奴才难道会不知道吗?我六王叔,也就是荣王殿下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身娇肉贵,万金之躯,有个什么闪失你个狗奴才负担得起吗?”
思退低着头委委屈屈地哭,也不辩解。
事实上,骂完过后,完颜绪也知道自己八成是冤枉思退了,以完颜绰的任性,决定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思退一个负责伺候的下人,做得到什么主?还不是只能听从完颜绰的吩咐办事。
“你个狗奴才快说!到底是怎么把世子爷弄丢的?”
思退这才抽抽噎噎地把一切前因后果都跟完颜绪说了,听到后来,完颜绪更是脸色铁青,堂堂的荣王世子是何等身份?就为了个肉包子?搞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完颜绪气得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等找回完颜绰之后,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一顿,非得让完颜绰长记性不可,太可恶了!
完颜绪心急如焚,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稍微镇定了一点,开口叫来小刀和小骨,吩咐他们连夜去找大胖子知府,带兵搜查全城,尽早把世子爷找回来,不得有误。
小刀和小骨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领命而去。
思退还跪在地上不住哭哭啼啼,听得完颜绪心烦意乱,一头两个大:“哭有什么用!狗奴才,如果世子爷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当心你的项上人头!”
“思退愿受任何处罚!”思退恭恭敬敬地叩头,他不怕死,他担忧的是完颜绰的安危。“世子爷对思退有再造之恩,思退贱命一条,无以为报,唯死而已。”
完颜绪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思退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装乖卖巧
城里戒严了。
大半夜里,官兵们三五成群,分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队,一条街一条街地搜查,特别是能容人栖身的客栈,官兵们一间都没漏掉,尽职尽责地上门排查,也不管深夜是否扰民,把已经陷入睡梦中的掌柜们一个个抓到柜台前面,翻出账目,逐一核对最近入住的每一位客人,遇上来历不明,或者行踪诡异的,直接破门而入,不把里面的住客探个一清二楚绝不罢休。
并非是酷吏扰民,无端生事,关系到城中一众大小官




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分卷阅读33
员的锦绣前程,甚至是项上人头,不小心谨慎一点怎么行呢。
负责搜寻荣王世子的官兵们都是些老兵油子,眼光毒辣,虽然都没见过荣王世子,并不知道完颜绰的长相,但是中都来的皇亲贵胄,想也是气质不俗,极好辨认,再加上临行之前大胖子知府也详细向他们说明了完颜绰的长相和外貌,相信要在城中找到荣王世子不是什么难事,怕就怕此时荣王世子已经被贼人所擒,挟持带出城外去了,那么在城中不论如何严密的搜查都是无用之功。
受到骚扰的邻里百姓们颇有微词,询问带队的官兵们也没个结果,一时间,整个城里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城中上上下下为了完颜绪的下落闹得人仰马翻,鸡飞狗跳,完颜绰自己本人却是一无所知,依旧睡得香甜,好梦正酣。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姜邺就醒了,一般每天的这时候,他都会雷打不动地早起练功,不论寒暑,从未间断过,这也是姜啸天很欣慰的地方,虽然姜邺很多时候都让姜啸天这个师父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自己一准备教他新的武功招式,姜邺就偷偷找各种借口推辞应付,企图糊弄过关,今天吃坏了肚子,拉得腿软,全身无力;明天受了风寒,头晕脑胀,提不起神……总之各种偷奸耍滑,常常把姜啸天一个绝世高手给气得吹胡子瞪眼,如果姜邺不是姜啸天名下唯一的爱徒,这么不争气,不知上进,恐怕早就被挑断手筋脚筋然后清理出门户了。后来姜啸天其实也想过,姜邺还小,贪玩好动,偷奸耍滑这些都是小孩子的本性,除此之外,姜邺本人学武的天赋是极高的,再加上肯吃苦,不怕累,日后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姜啸天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姜邺这孩子又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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