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杨柳垂堤
叛军将领被完颜绰这么一说,更是面露惭愧,叹了口气,苦笑道:“小王爷有所不知,非有心叛乱,实乃情势所逼,身不由己。”
听叛军将领这么一说,完颜绰就放心了,看来蒲鲜万奴也并不是很得军心民心嘛,那接下来就好办了。
完颜绰故意把话说得很慢,摇头道:“将军协助蒲鲜万奴叛乱,罪证确凿,按我大金国律例,当枭首示众,并夷三族……”
叛军将领并不怕死,只是可怜家中的老母妻儿,闻言马上跪倒在地,向着完颜绰不停叩头,一个比一个更重,直到眼前的地面上明显见了血红色,沉痛地说道:“叛将自知死罪难逃,只是家中老母年迈,妻儿贫弱,还请小王爷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叛将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任凭完颜绰这般冷心冷情的人,听到这话时也不忍不住心神一阵。砍头不过碗大个疤,死就死了,倒也干脆利落,但千刀万剐可不一样,听闻技艺娴熟的刽子手,在割完最后一刀时才会让受刑人毙命,在整个千刀万剐的过程中,受刑人全程都保有意识,清醒着挨过一刀又一刀,挨不住疼痛昏死过去,又被硬生生疼醒过来,周而复始,没有尽头,对于完颜绰来说,这足以算得上是生不如死的惩罚了。
“将军此言当真?”
叛军将领复又重重磕了个头,态度坚决地表态道:“我固领死,无怨无悔,只求小王爷祈老母妻子!”
“将军果然是有情有义。”完颜绰忽然大笑起来,爽朗道:“自古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念将军迫于情势,身不由己,情有可原,加之,本世子之前有言在先,叛乱一事,只诛元凶有恶,将军大可放心,此事断不会牵连无辜的妇孺孩童。”
天下皆知,荣王世子言而有信,一诺千金,有了完颜绰的亲口保证,叛军将领这才放下心来,对着完颜绰,重重磕了一个头,满怀感激地说道:“多谢小王爷,大恩大德,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完颜绰闻言轻笑,开口询问道:“不用来世了,敢问将军,可愿将功补过,戴罪立功?”
叛军将领依旧傻乎乎地跪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完颜绰看着这场面,忍不住觉得好笑,大大方方地把话又重复了一遍,展现了相当大的诚意,问道:“将军可愿意加入我忠孝军,将功补过,戴罪立功?”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叛军将领不禁大喜过望,不住点头,连声应道:“愿意!愿意!”
完颜绰转头,看向一直默默站在他身后的李典,使了一个眼色。
李典会意,主动山前扶起了叛军将领,笑道:“加入了忠孝军,我们以后便是同袍了,从今往后,自当共进共退,同生同死,不分你我,一同为世子爷效力。”
叛军将领点头,但并没有顺着李典的搀扶顺势起身,反而不顾李典的搀扶,重重向完颜绰最后磕了一个头,坚定不移地表态道:“感谢世子爷不杀之恩,大恩不言谢,末将塔讫铭记在心,此生愿为世子爷效死,正如忠孝军将士一般,赴火蹈刀,死不还踵!”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呢!有活路,没有人愿意白白送死,塔讫对老母妻子放心不下,不惜甘愿受千刀万剐之苦,也要让完颜绰祈老母妻子,完颜绰稍微一想就知道,塔讫心
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分卷阅读147
有挂念,必然不会甘心慨然赴死,不然一死百了,何必在乎老母妻子苟活人世又会如何?有所牵挂,才会念念不忘,这才让完颜绰更有信心招降敌军将领。
所幸,这一步走得虽然冒险,但是很顺利,又得了一员猛将,对接下来平定耶律留哥的叛乱更多了几分胜算,完颜绰当然是喜不自胜,主动起身走过来,亲自扶起了塔讫,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轻声鼓励道:“塔讫,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直说了,我奉陛下之命,率领忠孝军十万将士,前来平定耶律留哥和蒲鲜万奴的叛乱,如今蒲鲜万奴的叛军连战连败,所余无几,已经不足为惧,然则,蒲鲜万奴却趁着两军交战,胜负未分之际,领着一队残兵败走,此元凶首恶若不诛除,难平天下民怨。塔讫,你曾在蒲鲜万奴帐下效力,对蒲鲜万奴应该有所了解,我希望你能带领一队人马去追击蒲鲜万奴,记住,务必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理当如此,塔讫拍着胸脯保证道:“请世子爷放心,末将定不如使命,一定会尽快带回蒲鲜万奴的头颅来。”
“不用急。”操之过急,未必是好事,完颜绰不着急,只求能稳扎稳打,不要再多生事端:“见了蒲鲜万奴之后,不要说你曾经被俘,就说你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特意来投奔故主,蒲鲜万奴如今走投无路,正是用人之际,见你来投,必不会起疑,到时候,见机行事,再提蒲鲜万奴的头颅来见我!”
塔讫连连点头,再三表示:“请世子爷放心,末将定不辱使命!”
☆、抚而不讨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选择了塔讫作为行使反间计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完颜绰就不打算再疑神疑鬼,索性把归降的全部奚族勇士都指派给塔讫,让他直接统领这队人马,去追击蒲鲜万奴。
完颜绰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塔讫甚为感动,临走之前,拍着胸脯再三保证,一定会尽快带回蒲鲜万奴的首级,绝对不会让世子爷失望。
在塔讫带队离开之后,李典和陈亮避开众人,偷偷前来找完颜绰,李典还好,依旧是未语先带三分笑,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比较之下,陈亮就是典型的武将思维,直来直往,心里有什么疑惑都直接表现在脸上:“末将有一事不明,还请世子爷开示。”
把话憋了这么久,真是辛苦陈亮了。“有什么想问的,问吧!”
得了完颜绰的允许,陈亮不再藏着掖着,心里想什么全都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出来:“世子爷若是想用反间计,不一定非得是塔讫,私以为,在俘虏或者归降的将领当中,尚有更合适的人选,严格算起来,塔讫此人并不是很得蒲鲜万奴的信任。”
完颜绰当然知道塔讫并非蒲鲜万奴的心腹,做出这样的选择,完颜绰实则另有深意,看向一旁默默不言的李典,似笑非笑地问道:“李典,你觉得塔讫此人为何不得蒲鲜万奴的信任?”
李典认真想了想,试探着答道:“俗话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塔讫再是器量端雅,勇武过人,对于蒲鲜万奴来说也是外族人,蒲鲜万奴这人,目光短浅,又贪生怕死,当然不敢全心信任塔讫。”
“不错。”完颜绰点头,笑着解释道:“塔讫是一把好刀,蒲鲜万奴为人气量狭小,猜忌心重,对于塔讫这样的外族人诸多防备,不敢重用,我正好拿来试试手,说不定就发现另一位国之栋梁了。”
说到底,完颜绰还是感觉现在的忠孝军缺少有统帅之能的领军人物,自从完颜诺被捕下狱,困于囹圄之后,完颜绰就一直在暗中寻找一个可以接替完颜诺位置的人,塔讫的横空出现,让完颜绰看到了一丝希望。
可是这样做未也太冒险了,李典暗暗觉得有些不妥,况且眼下的局势错综复杂,耶律留哥的叛乱尚未平定,世子爷更应该稳扎稳打,而不是这般剑走偏锋,铤而走险。李典并非觉得世子爷选择用离间计有什么不好,正相反,他也赞同使用离间计,他不甚满意的是被挑选出来执行离间计的人选,塔讫是奚族人,跟契丹人一样,奚族人同样对女真人统治的大金心怀不满,叛乱不服,为时日久,光凭这一点,就足以让李典对塔讫诸多防范了。
看李典也跟陈亮一样,对塔讫这个人有所保留,完颜绰也不过多解释,反而转移话题,问道:“陈亮,先不说塔讫,对于平定耶律留哥的叛乱,你可有什么良策?”
跟蒲鲜万奴这种身为草包还犹不自知,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就敢竖起反旗,造反叛乱的情况不一样,耶律留哥的谋反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辽东地区是契丹人世代居住的地方,这里地势险要,又距离中都路途遥远,加之契丹人民风彪悍,叛乱不服,为时日久,耶律留哥只是看准时机,顺势而起,进而一举形成了气候。完颜绰很悲观,认为即便花大力气顺利平定了耶律留哥的叛乱,辽东地区也不过是恢复短暂的安定,日后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肯定还会有霍乱滋生,防不胜防。若是在平日里,完颜绰也不会把这些看似儿戏的小打小闹视为心腹大患,但是眼下,尚有盘踞北方草原的大蒙古汗国在虎视眈眈,想来耶律留哥也是看准了金国此时正内外交困,无暇他顾,所以才会有恃无恐,加紧叛乱,一想到周围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天下局势,完颜绰就觉得头疼得紧。
“世子爷,据前方探马来报,耶律留哥一共在辽东地区布置了前后三道防线,东西绵延数十里,星罗棋布,互相连接,防守可谓是滴水不漏,固若金汤。然则,我们忠孝军的战斗力也不弱,再携歼灭蒲鲜万奴叛乱势力的余威,一鼓作气,平定辽东相信也不是难事。”
完颜绰倒不像陈亮这么有信心,反问道:“辽东地区是契丹人世代居住的地方,耶律留哥在这里有地利人和之便,而我们忠孝军远来征伐,粮草辎重的补给线都太过漫长,后勤保障并不充分,这终归是一大后患。再退一步说,就算耶律留哥没有从此切入,断我方后勤,只要耶律留哥并不选择正面迎战,反而决心跟我们僵持下去,筑垒壁守,以逸待劳,恐怕一时半会,我们也无法从耶律留哥身上讨到什么好处。到那时,忠孝军是攻是守?是进是退?”
胜负未分,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陈亮心里很不服气,正想据理力争一番,被一旁的李典拉住了衣袖,及时制止了。
“世子爷心中莫不是已经有了平定辽东的良策?”
也不知道李典怎么会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完颜绰忍不住轻笑,道:“良策倒是没有,不过对于征讨耶律留哥,平定辽东,定然不能用之前征讨蒲鲜万奴的方法。”
李典没听懂,疑惑地看着完颜绰,希望世
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分卷阅读148
子爷能解释得更清楚一点。
“想要平定辽东,关键不在耶律留哥,而是契丹的民心。”念及此,完颜绰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耶律留哥谋反叛乱,罪无可恕,死不足惜,然则,百姓何辜?难道真的要把辽东地区的契丹人全都诛杀干净,以绝后患吗?”
这个问题,李典之前还从来没有想过,被完颜绰冷不丁这么一问,顿时哑口无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完颜绰带兵打仗,并不是因为喜好杀戮,只是想要守土卫国,保一方太平,在他看来,辽东地区的契丹人亦是大金的子民,实在不应该区别对待。“滥杀无辜,不是仁者所为,况且,这么多契丹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杀干净,当此之时,用兵作战的最高原则应该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世子爷的意思是……”李典醍醐灌顶,开始认真思索完颜绰的言外之意,恍然大悟,道:“难道,世子爷打算对辽东地区抚而不讨?”
完颜绰点头,坦然承认了:“眼下,辽东地区也只能抚而不讨。”
顺着这一思路再继续往下细想,李典也觉得越来越有道理,毕竟盘踞在北方草原上的蒙古才是金国的心腹大患,耶律留哥若是能接受招安,便是不一兵一卒平定辽东。这么说来,世子爷怕是一开始就打算好了要招安耶律留哥,不然也不会别出心裁地任用塔讫,众所周知,塔讫乃是奚族人,奚族人与契丹人同宗同源,同文同种,若是身为奚族人的塔讫都能接受招安,那么耶律留哥应该也可以。
至于这一招能不能成,先看看塔讫能不能顺利带回蒲鲜万奴的项上人头吧。
不出完颜绰所料,塔讫带队追上慌忙逃跑的蒲鲜万奴后,自陈了一番死里逃生的惊险经历,蒲鲜万奴果真不疑有他,对塔讫信任有加。一来蒲鲜万奴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塔讫带着一队骁勇善战的奚族勇士不辞辛苦,远来投奔,对已经是走投无路的蒲鲜万奴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二则,蒲鲜万奴心里也是感动外加心虚愧疚的,想他趁着手下将士们在前方搏命拼杀之际,偷偷带着几千兵逃跑,可谓不仁不义,在塔讫杀出重围后,本来可以远走高飞,或者是前去投奔耶律留哥,再不济,就是归降荣王世子的忠孝军也不失高官厚禄和一世的荣华富贵,塔讫都没这样做,偏偏选择来投奔势单力薄的自己,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塔讫的仗义之举让蒲鲜万奴喜出望外,一扫之前被忠孝军追杀得走投无路,不得不东躲西藏的狼狈之态,整个人都显得意气风发起来。
塔讫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对于蒲鲜万奴的自我膨胀,看破不说破,不动声色,默默潜伏在蒲鲜万奴身边,直到一个月后,终于找到了机会,趁着蒲鲜万奴宴饮后,喝得酩酊大醉之际,偷溜进营中,乱刀砍死了已经醉得毫无知觉的蒲鲜万奴,然后砍下了蒲鲜万奴的项上人头,连带着蒲鲜万奴的一家老小二十余口人一并活捉了,押送到完颜绰的忠孝军中。
完颜绰对塔讫的表现很满意,给他记了一大功。
塔讫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呵呵傻笑,脸上更是乐开了花,跟蒲鲜万奴这种还会冒领军功,苛刻手下将士赏赐的统帅不同,世子爷治军严谨,赏罚分明,这记一大功背后所代表的奖赏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由此可见,世子爷确实做到了对忠孝军的所有兵士一视同仁,不管是金人,宋人,奚族人,只要入了忠孝军,就是同袍,不分你我,自此共进共退,同生同死,也难怪忠孝军上下一心,战无不胜。
看着蒲鲜万奴的一家老小,完颜绰犯难了,眼下,该怎么处置这些人,反倒成了一个烫手山芋。杀俘不祥,可若是不杀,别说中都那里又无法交代,为了平定蒲鲜万奴的叛乱而战死的忠孝军将士们泉下有知,又会作何感想?
高抬贵手,网开一面,完颜绰没办法跟忠孝军的将士们有所交代,李典说得很对,谋朝篡位,不论搁在哪朝哪代,都是得满门抄斩的大罪,更何况是这么明目张胆的起兵造反,要是真的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天下人只会嘲讽金国国主懦弱无能,荣王世子妇人之仁!
完颜绰又一次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慈不掌兵,古人诚不欺我也,他虽然自诩有些小聪明,但到底称不上心狠手辣。
想了又想,完颜绰始终无法痛下决心。“非得这么做不可吗?”
“世子爷,前圣有言,治乱世当用重典!”李典是赞同斩草除根的:“眼下列国纷争,天下大乱,唯有以战止战,以杀止杀,实在不是世子爷妇人之仁的时候!”
“话虽如此,但是老百姓都说,祸不及妻儿……”毕竟是二十几条活生生的人命,一旦沾染上无辜的人命,完颜绰总觉得于心难安。
“古人云,慈不掌兵!”李典之前从不知道世子爷会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再三进言道:“刑法的作用不在于惩戒,而在于威慑!还请世子爷三思!”
完颜绰心里明白,但他没办法说服自己,就在完颜绰迟迟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陈亮及时站了出来,先斩后奏,连夜将蒲鲜万奴一家老小二十余口全部处死,妇孺老幼无一幸!
第二天醒来,得知了这个消息,完颜绰心中一震,竟然生出了一种类似解脱的情绪,似乎是庆幸有陈亮帮他做了决定。
陈亮先斩后奏,自知犯了世子爷的大忌,默默在完颜绰的营帐外跪了一地,完颜绰没有把人叫起来,也没见他,只是命令李典传话,让陈亮自己去领一百军棍,小惩大诫。
自此,蒲鲜万奴的叛乱被顺利平定,接下来,就是耶律留哥占据的辽东地区。
☆、礼尚往来
接下来的好几天,完颜绰一直都显得闷闷不乐的,李典生怕这位忠孝军的统帅胡思乱想,连带着整个忠孝军都跟着士气不振,特意前来开解他道:“世子爷又何必耿耿于怀?蒲鲜万奴身为叛乱的元凶首恶,死罪难逃,依照大金律例,诛其三族,亦并无不妥。”
话虽如此,但毕竟是二十几条人命,太沉重了,完颜绰实在没办法做到坦然以对,好在,没过多久一件又一件的麻烦事接踵而来,让完颜绰根本无暇再胡思乱想,多愁善感。
“世子爷,前方探马来报,耶律留哥听闻蒲鲜万奴的叛乱已被忠孝军平定,大为震惊,立下了告示……”说到这里时,塔讫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地住嘴了,似乎是怕自己胡言乱语犯了世子爷的什么忌讳。
看样子,这告示应该跟自己有关,完颜绰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怎么了?继续说啊!”
听了世子爷似笑非笑的询问,塔讫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
落花风雨古人诗[穿书] 分卷阅读149
说:“耶律留哥派人四处张贴告示,愿以千金求购荣王世子的项上人头……”
完颜绰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耶律留哥还真是看得起他,千金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没想到自己的项上人头竟然这么值钱,以后吹牛都有资本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耶律留哥给自己送了这么大一个礼,自己也得礼尚往来,不然怎么说得过去:“李典,咱们也派人去张贴告示,就说,忠孝军愿以一金求购耶律留哥的项上人头。”
李典一听,忍不住笑出了声,世子爷真是太坏太坏了,这告示内容要是传回耶律留哥的耳朵里,耶律留哥一定会给气出毛病来。念及此,李典更觉得好笑,忍不住冲着完颜绰拱了拱,称赞道:“世子爷英明。”
得了李典的夸奖,完颜绰也是暗暗得意,特别是看到塔讫一副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的迷糊表情,更是觉得很有成就感,感叹道:“知我者,李典也。”
塔讫大惑不解,他才加入忠孝军没多久,虽然很佩服完颜绰的心胸宽广,大胆用人,但到底不及李典和陈亮那般,对完颜绰的每一个决定都无条件跟从,听了完颜绰的命令后,忍不住疑惑地问道:“世子爷这是何意?”
完颜绰之前一直以为塔讫是那种有勇有谋的人,真正接触过后才知,塔讫的聪明才智全部反应在了领兵打仗上面,很多时候,塔讫都是蠢萌蠢萌的,就比如现在,提出这样的问题,让完颜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怎么了?塔讫,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自古以来,也没见过贴告示悬赏只付一金的,这样还怎么吸引天下豪杰帮忙出力?”
面对如此单蠢的塔讫,完颜绰笑得很是无奈,忽然产生了一种带坏小孩子的负罪感,不过身为忠孝军的统军将领之一,这些阴谋算计都是塔讫将来必须要学会的。
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出来,这样很好,领兵打仗最忌讳的就是不懂装懂,转头看向旁边一如既往面无表情的陈亮,还有笑得意味深长的李典,这三个人,就是眼下忠孝军中最重要的决策高层了。
“李典,你来给塔讫解释一下。”
“是。”得了世子爷的吩咐,李典马上了脸上的笑意,转头看向依旧一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的塔讫,耐心解释道:“塔讫你之所以会觉得不妥,无非是担心一金太少,没办法引得天下人趋之若鹜,争相出力,给咱们献上耶律留哥的项上人头,然则,世子爷这次发布告示,并非是想要借助天下豪杰的力量。”
塔讫更糊涂了,不想借助天下英雄豪杰的力量,干嘛又发布这么莫名其妙的告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看出了塔讫的疑惑,李典摇了摇头,道:“耶律留哥派人四处张贴告示,愿以千金求购世子爷的项上人头,这是一种明目张胆的挑衅,世子爷不可能视若无睹,发布告示,是在回应耶律留哥,代表世子爷已经知道了。”
原来如此,塔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难怪他之前领着奚族勇士们拼死抵抗,也根本抵挡不了忠孝军的强力进攻,不管从战术谋略方面,还是单纯的战斗力方面,彼此都相差太大了,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至于这一金的悬赏,也是有讲究的。”
“恩?”塔讫闻言更是来了兴趣,目光灼灼地看着李典,等着他继续解释。
“塔讫,你怎么也不想想,咱们世子爷是什么身份?他耶律留哥又是什么身份?”说到这里,李典忍不住嘲讽地嗤笑了一声,道:“一个谋反叛乱的逆臣贼子,不忠不义,天下人人得而诛之,这样的人到底凭什么跟咱们世子爷相提并论!”
塔讫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告示一出,就代表了忠孝军的态度,咱们世子爷不屑于跟耶律留哥相提并论,若是耶律留哥愿意出千金求购咱们世子爷的项上人头,咱们世子爷就只出一金,因为耶律留哥这种不忠不义的逆臣贼子也只值一金!”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看来塔讫人也不傻嘛,就是脑筋简单了一点,日后还有得学。见事情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李典上前一步,向着完颜绰主动请缨道:“世子爷,此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有劳了。”
“都是分内之事,不敢言苦。”李典躬身领命,转身下去,开始有条不紊地着手办理,这事短时间内看不到成效,但绝对能伤敌于无形。
果不出完颜绰所料,耶律留哥得知告示的内容后,气得一连好几天吃不下饭,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越想越气不过,盛怒之下,不顾手下谋士的劝阻,执意派了使者大喇喇地来到忠孝军,挑衅味十足地下了战帖。
完颜绰都被耶律留哥这意气用事的举动逗笑了,既然对手已经把战帖送上门来,不接反倒说不过去,完颜绰从来就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大大方方地亲自接过战帖,爽朗大笑,豪气万丈地说道:“回去转告耶律留哥,本世子一定如约应战,到时候,咱们战场上见真章。”
使者讪讪一笑,忙不迭躬身行礼,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地离开了忠孝军的营地。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