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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胖白米
被黄宝儿的目光一扫,她只好补充:“就是有,那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黄宝儿一脸八卦:“嘿嘿,没关系,允许你用过去时描述一番。”
韩梅心情复杂,开口十分艰难:“他以前……是我男朋友。”
黄宝儿满脸兴奋:“哈哈哈!看嘛!我就说你们有女干情!然后呢?你们怎么分开了?”
韩梅尴尬地看了她一眼:“……他就毕业了嘛,出国了。”
“等等!”黄宝儿好久才把话里话外的逻辑捋顺了,突然“哇靠”一声,大掌猛拍在韩梅背上:“师生恋啊?真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猛!”
韩梅也是羞得不行,小声补充:“我没直接带他啦,那时我是别的年级兼职的辅导员。”
黄宝儿双眼发光地看韩梅:“怪不得你一直单着呢,原来是除却巫山不是云啊!”她自动地脑补出来一段被棒打鸳鸯的凄美恋情,有感而发地总结道:“那你正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嘛,反正也不是师生了,趁此机会,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韩梅在心中苦笑,26岁的自己尚且没有胜算,30开外的她,还能期待个怎样的结局?
如果当年和他好上,还能赖自己涉世不深,意乱情迷。那摔过,痛过,还能在同一个坑跌倒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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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次,表明的不是她越挫越勇,而是她智商欠。
年轻时大胆无畏,是因为不知道后面等着自己的会是怎样的苦果。等切肤之痛后,她怎么敢轻易再试。
韩梅低下头:“我好歹过了涉世未深的年龄了,金刚不坏之身没练成,可远远趋利避害还是懂的。”
“你都古墓派‘剩’女了,好不容易十六年后相见,还能避到哪儿去?”这人简直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韩梅想起逃车时,看见的陈晨手上那一闪而过的亮光,心中刺痛:“他都使君有妇了,还来招惹我干什么?”
黄宝儿认真地坐下来给她参详:“你看见她女朋友了?”我怎么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就凭我的情报网,不是我自夸,他就是有点小艳遇,那也是绝不能逃过我的法眼。”
“你没看见他左手中指上戴了戒指?”
“切!这个哪说得准的!英语学院之前不是公派了一个女老师去美国读硕士吗?她回来,天天手上顶着巨硕无比一枚戒指,有人上去找她要喜糖吃,恭喜她出国还赚了个洋女婿,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原来外国的大学流行弄个毕业戒指,方便毕业生时刻秀一下学历啥的,她其实还是单身狗。陈晨不是也留洋吗?说不定也是这样。”
韩梅的心思才一动,却立刻想起校庆吃饭时的那通电话来晚的那通电话来。
那通话里提到的那位ms.liu呢?也是她听错了?而他明明默认是为了她才回来的。
黄宝儿听得来气,一拍床板:“韩梅!现在你他妈才是原配好吗,不能拿出点糟糠之妻的气概来啊?就算他真有看对眼的,这又还没结婚,你言周教出来的男人,无缘无故凭什么给别的女人坐享其成?网上有句话说得好,放眼望去,谁的新欢不是别人的旧爱?王菲和谢霆锋各自成家生了娃,都还能再次走在一起呢,你们干嘛就不行!”
韩梅本来就心烦,被说了几句,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她打开了书本将盖在了脑袋上,用书页遮住耳朵:“天呀!你就放过我吧!”
黄宝儿怒其不争,还想教训她,看看自己午休时间不多了,人已经走到门前,还不忘转身:“我就看你能嘴硬多久。
梅艳芳知道吧,够漂亮够成功了吧,临终遗言也还是后悔自己没结婚呢。
我跟你说,再要强的女人,老病交加都忍不住会肖想男人的。”
她还指了指韩梅说:“就你现在这样的。”
韩梅简直要被她气死了,现在谁老病交加了?
“滚滚滚!”
作者有话要说:陈晨:“我就出来一会会儿啊?就tm一句台词啊?墙裂要求加戏!”
蛋君(挖鼻孔状):“看吧~~~小天使你们怎么说?”
第49章实在不行,你就钱债肉偿吧。
护工阿姨没想自己到饭堂吃个饭的功夫,韩梅的阵仗就摆开了。
病床上,摆开了以各种书本和笔记组成的五行阵。
她坐在阵法中心,用厚被子将自己裹成了蚕宝宝,双手在笔记本上运指如风,间或咳嗽一声,近视眼镜就顺着鼻梁往下滑。
她第一时间就要求韩梅停止学习,好好休息,谁知她嘴上答应得好好地,央着让她写完这一段就好,谁知她十分钟后又十分钟,那副德行,简直跟她五岁小孙子耍赖不想关电视去睡觉一个模样。
她治不了韩梅,只好给陈律师发消息打小报告。还以为他正在忙,未必能马上看见短信,不想没到下班时间,就见他本人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陈晨穿的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从所里赶过来的。
他对阿姨点点头,示意自己接手。
阿姨拾东西下班。韩梅只当不见,继续手里的噼里啪啦。
陈晨等人走了,才笑着问:“在床上都这么努力呢,怪不得人家说了‘大学就像青楼,各自在床上施展各自的才华。”
韩梅听得手上一顿,靠着深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咽下那口被怄出来的血。
她在心中念过十遍大人不记小人过,才得意继续投入论文之中。
“还是你多拼这两小时,打算把这几天住院赚回来?”
韩梅又是一顿,她又念了十句佛经,才成功强迫着自己才将视线调回屏幕上,继续她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陈晨眯起双眼,施施然走到墙边,手里轻轻拽着电脑的电源线,慢悠悠地从十开始开始倒数。
韩梅这才急了,她猛地抬起头,和他狠狠对视。
都说男人三十以前无知,三十以後无耻。这人才三十不到,怎么就提前发作了呢?
看着电源线被越拉越直,她气呼呼地合上笔电的盖子,张嘴想骂人,想起自己是“失声”中,便又气呼呼地躺回床上,用单薄的后背表达自己的不满。
陈晨这才好整以暇地坐到床边的陪人凳上,笑眯眯地问:“你这咽炎间歇性发作还挺规律的,平常没事,总在我跟前才说不来话。”
被揭穿的韩梅顿时涨红了脸。
她早几天病情反复,导致声带充血,出不了声,都是靠打手势或者发消息跟别人沟通,歪打正着避了和陈晨说话,顺带着好了也没让他知道。
她扭头横了他一眼:“明知道我好了,那还硬逼我继续住院?”
激动之下,她声音不自觉大了,喉头一痒,又咳嗽连连。
陈晨慢悠悠地用手点着膝盖:“看你,骂人还没顺溜呢。自己人身安全都照顾不好的人,还嚷嚷什么人身自由。”
“你这是赤裸裸的非法拘禁!违法犯罪。”
“你确定要跟律师讨论定罪量刑的问题?现在有人拦着你离开了吗?只是你出院时,得记得还清我垫付的用就好。”
提起这个,她的心都在滴血。
她早就问过了,vip房属于特需服务,不仅医保上不能报销,且金额也就超过她的信用卡上限了。“谁让你安排我住这的?我债台高筑也是你害的!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周扒皮。”
她激动起来,咳嗽憋在喉咙里又是了一轮闷哼。
陈晨不以为忤地一笑:“你没听说律师就是壁蚤一样的职业吗只有等客户死了才会停止吸血。说起来,我不光给你垫钱,还替你治病,这么善良,大概会是第一个上天堂的律师。”
韩梅气结!“你以为强迫消有用吗?穷鬼不都是还得起的先还,还不起的不还,你小心我把心一横,索性一赖到底!”
陈晨轻笑着:“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钱是我的,打水漂了也是我的事,实在不行你就钱债肉偿吧。”
韩梅被噎得面红耳赤,却还是不愿认输,豁出去地自嘲:“就这几两肉,就是论斤卖也是你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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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晨居然还笑:“行啊,那就这么说定了。”
什么说定了?!她什么都没答应好吗?
她倏然住了口,闹不懂怎么原本的针锋相对忽然就暧昧起来了,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幸亏陈晨也没用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
他一语不发地站起来,弯下腰,帮着她把床的上半部分调起来。
韩梅被动着抬起身来,被忽然贴近的男性气息吓得呼吸一滞。
两人在呼吸相闻处视线一触,韩梅先怵了,首先地调开了视线。
陈晨嘴角一扬,跨国她的身子,帮她把笔记本和书本拾好,合上书本时,居然还细心地帮她用书签线夹好了。
他做完这些就转了开去。
压迫骤然解除,韩梅暗自松了一口气。
可看他将刚脱下的外套随手就朝小沙发上一扔,和她衣服混搭在一起,她便别扭极了,好像能从皮肤上感觉到他遗留的体温。
是陈晨从小厨房里传出的声音打断了她:“你粥怎么还没吃?”
韩梅白眼一翻,那医院配送的白粥,连肉丝都不见一点,她接连着吃了那么多顿病人餐,嘴巴都能淡出鸟来了好吗?
听见微波炉开启的声音,她负气道:“别热了。你热了我也不吃!”
陈晨端着碗走出来:“那你要怎么办?绝食抗议吗?不会以为饿死就一了百了了吧?”
韩梅看他问了,馋虫拱动下,忍不住呐呐开口:“那换点别的吃嘛,我最近挺想食堂二楼的水煮鱼的,还有上校家的香辣鸡翅,或者变态辣的周黑鸭。”
陈晨冷笑一声:“你没有一点病人的自觉吗?吃辣是呼吸道大忌不知道?饿不死想换成呛死试试吗?”
“不给就不给,要不要这么上纲上线的!”韩梅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一双眉头皱成了两个耐克符号。
陈晨粥端到她面前,看她勉勉强强吃两口就扔下了调羹,终于无奈地摇头,掏出了手机往外走。
病房门没关,韩梅依稀能听见他在走廊说什么全家桶什么鸡腿堡的,还似乎报了医院地址,她心头一喜,口水滋滋地就往外涌了。
看他从外面回来,韩梅双眼里都是垂涎欲滴的光:“您刚刚是订宅急送了吗?”
她居然还“您”上了!
陈晨忍住笑,也不回答,就骄矜地坐到门边的沙发上用手机回电邮。
韩梅嘟起嘴巴,无聊滴坐在床上戳着白粥玩,没等多久,鼻子一动,果然抬眼就见小护士提了两大袋东西过来了。
陈晨接过了其中一小袋,让护士将剩下的拿去分了。
等陈晨交接完回转过来,韩梅已撕出两张报纸铺开在病床的小桌上,满眼期待地等着了,神情恭敬如同要以红毯迎接明星的到场。
陈晨把塑料袋往桌上一搁。
韩梅兴冲冲地往上一扒,一股浓辣的油香扑面而来,她深深一嗅,魂魄都给勾出来了。
她吞了吞口水,刚想伸爪,却被一只大手擒住。
她说:“我用消毒湿巾擦过手了。”
“不好意思,这是我一个人的量。”他残忍宣布,然后挽起袖子,抓了根鸡腿放嘴里嚼,一边把粥推回她面前:“你的晚餐怎么不吃了?一会儿冷了还要再热一回。”
韩梅那个气啊!顿时眼中都能冒火来了。她原本就嫌味淡,这下闻见了这个香气,她吃得下才有鬼好吗?
陈晨隔着懒人桌直接坐在了她的床上,恶劣地抓起一块伸到韩梅的鼻子前:“要不让你闻闻?解解瘾。”
韩梅简直要疯啊:当她是鬼啊?!光闻就能顶饱。她气呼呼地躺回床上,觉得还不够,用棉裹住脑袋,以期隔绝那馋人的香味。
陈晨隔了一阵才拉开被子,挑了块小的递过去,跟她打商量:“你要是肯把粥喝光,我就准你吃一小块。”
韩梅任由头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脸上,一动不动。
陈晨耸耸肩:“不要算了。”
他刚要缩,手指就忽然被人含住了。
暖暖的唇将他上下包裹,舌头一卷,攀上了他的指尖,那湿软的触感,让他某处顿时一硬。
韩梅对此毫无所觉,她如获至宝地把肉叼过来,然后尽情享受着口中的麻辣。
她舍不得一口吃掉,眼睛欣喜地眯缝起来,含在嘴里咂着,满脸都是幸福。
因为这场病,她的脸瘦下去不少,眼睛水汪汪的显得特别大。
等吃完一块,她意犹未尽地抬眼瞟了他一下,不由让陈晨想起了小时候外公家的喜鹊。
刚开始喂它吃东西,它总是要露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不敢过去,只围着他的手蹦跳打转,又是看又是嗅地,等确信了没啥威胁,才肯靠近啄食。
那硬硬的鸟喙点在了手心,引起一阵难言的微痒,像一下子挠到了他的心头。
等吃没了,它眼中就会完全褪却了原来的生疏,黑眼珠定定地瞅着陈晨,露出一副“这就没有了吗?”的可怜相,简直跟此时的韩梅一模一样。
他握了握拳头,好不容易才忍住心中的骚动,打趣道:“有人给你科普过吗?都说盖过一床被,吃过全家桶,就算一家人了。”
韩梅差点呛到:“谁跟你说的?”
不大记得了。“大概是办公室的女同事?”
“哼!哪个老相好吧?”韩梅翻了翻白眼,十分鄙视他的桃花体质。
“不能吧?”他顺着话头笑答,“我的相好里,好像就你比我老。”
韩梅被记忆中相似的对话刺得倏然住了嘴。
她一顿,这才晃过神来,自己刚刚居然和他那么自然而然地斗起嘴来,中间的七年仿佛从没存在过一样。
病房里的空间被骤然而至的沉默笼罩。
陈晨刚要说话,门把手突然一响,房门毫无预警地就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蛋亲妈:“怎么样?这次的台词够多了吗?”
陈老司:“才不够!说好的钱债肉偿呢?!”
蛋亲妈:“那要看小天使们的力度了!”
第50章怪不得有人说相思是一种病,见不到时心急火燎,几句话又能云
病房被骤然而至的沉默笼罩。
陈晨刚要说话,门把手突然一响,房门毫无预警地就被人从外头打开了。
一阵响亮的脚步声踱进来,两人都是一愣:“柳医生。”
柳医生看着二人,眉头一皱:“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韩梅紧张地舔了舔嘴角,下意识就要把偷吃的罪证给遮挡起来。
柳医生却早已经看见了,可张嘴问的却是陈晨:“晚上咱不是约了爸爸吃饭吗?你还在吃这个哦?”
韩梅一愣,见陈晨眨了眨眼,笑答:“当然没忘,谈药厂上市的事情嘛。”
柳医生抿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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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忘就好……你开车了吗?我车刚好拿去修了,你等下送我过去?”
“当然没问题。”
她看了眼手表说:“我差不多好下班了,咱们在电梯口见?”
陈晨点头说成。
韩梅才回过神来,柳医生已经将拿起的病历版挂回床尾转身走了。脑后的马尾耀武扬威地扬起了一个娇俏的弧度。
陈晨松出一口气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日程表,摸摸鼻子说:“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韩梅解释不清心中的郁闷,她努力想摆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那还不赶快去,人家还等着你呢?”
陈晨看着她的表情,庆幸要是光听她说话,那肯定要被里头的假豁达骗到。
他好笑地看了她一阵才问:“要不我把阿姨叫回来陪你?”
韩梅撇撇嘴:“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陈晨把粥往她面前一推,吩咐道:“那行,答应好的,给我好好喝粥吧。”
陈晨居然穿上外套就真走了。
韩梅郁闷地把全家桶拿过来一瞧,却发现桶里的鸡块早被消灭了个光。
还说要跟人家长辈吃大餐,“撑死你!”她撇撇嘴,恨恨地把空桶扔开,突然觉得满室的油香也招人恨得很。
她索性下床,把空桶扔到外面去。却在经过护士站时,不期然地听了一耳朵的八卦。
甲说:“我看呀,柳医生这次主动出击,对陈律师是志在必得啊。”
“不是吧?陈律师不是那个肺炎病人的男友吗?她要撬自己病人的墙角哦?”乙惊诧。
甲用了肯定的语气:“怎么不是?我在更衣间听见柳医生跟她妈聊电话,说晚上是见家长呢。”
丙也加入:“见家长有什么奇怪的,柳医生跟陈律师是相亲对象呀,连这个病房,也是陈律师拜托她帮忙找的。”
乙吃惊:“这么说那女病人不是陈律师女朋友了?”
丙说:“是也没戏吧,你不看看刘医生外公和妈妈是谁?她爸的医药公司也马上要上市了。我看呀,找个律师当女婿正当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甲说:“柳医生这么有背景?看不出来啊!”
丙笑:“小看人家了吧?我跟你说,这白大衣就相当于油王老婆的黑罩袍,一掀开,嘿嘿,闪瞎你!”
韩梅早就没有听下去的心思了。
她默默地走回房间,把专业书翻出来。
难得没人再阻止了,可书摊开在大腿上,她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她怎么会傻到上娱乐版去搜他跟女模特大明星的绯闻,能跟陈晨一同戴上戒指的,当然得是身价相当的富二代。
天涯八卦里不早就给蚁民们科普过历史中外的强强联合,一纸婚书,代表的是利益集团的兼并购。
像长久缺失的拼图像终于找回最后一块。
柳医生就是电话里的ms.liu吧?
他就是为她回来的,为了要和别人共谐连理。
韩梅心烦意乱,连在指间把玩的水笔也“呼”地一声给甩飞出去了。
韩梅下床去捡,才发觉这随手抓来的笔不是自己的。
钢笔通身低调的黑,只在盖子上嵌着一朵象征身价的小白花,仔细看,才能发现铂金笔夹上的限量版编号。
也只有他才能留得下这么贵重的东西了。
韩梅赤脚蹲在了地上,怅惘地记起:连自己这转笔的陋习,好像也来自于他。
她以前为了监督他学习,经常陪他一起做作业,潜言默化之下,连这个思考他时的小动作,也感染了。
她打开笔帽,确认笔头没摔坏,又接着旋开笔管,却惊奇地发现笔芯外卷了一张纸条,形状有几分像学生考试时用的抽拉式的作弊笔。
难道……她无意间发现了陈律师开庭时夹带的小抄?
好奇心驱使之下,她忍不住打开来看。却在视线触及的一刻,整个人像被施了个定身咒。
那以为被尘封的记忆,一瞬间又回到了眼前。
这是他当初填下的毕业志愿书。
瀛洲岛这场两天一夜的旅行,于韩梅和陈晨,都无异于送药的蜜饯能让人从大四找工作的苦闷基调中稍稍缓口气,却改变不了迷茫的未来。
回到校园,大家又踏入宣讲海报的包围圈中。
等十月来临,很多企业也陆续发出了第一轮的笔试的通知。
韩梅怕陈晨第一轮就被刷了下来,还特意找了同乡的学姐,牵桥搭线地拿到她们公司的往年的类型题,据说每年的区别都是不是很大。
她把资料整理打印好了,发短信让陈晨去办公室拿。
谁知陈晨回了句人在外面,晚点再找她,就再没有消息了。
她从下课等到饭点,又从华灯初上等到夜色已深,到寝室快拉电才到陈晨的语音短信。
她问他在哪。
“回家路上了。你呢?”
“早躺床上了。”
韩梅本想埋怨他时间晚,陈晨却有意把它往歪了听:“是洗干净在床上等我了吗?”
韩梅发他一个“晕”的表情。
陈晨又问:“脱光光没有?”
“脱个头!”
陈晨还委屈上了:“爱妃你太木有诚意了。难道吃个火腿肠还要朕自己动手撕开包装袋吗。”
呸!谁是火腿肠啊!韩梅忍不住笑了:“我回寝室了。”
“怎么又回去了?”
“哼,都入秋了,不稀罕你的空调了呗。”
她才不会告诉他她害怕了再经历一次独自在空落落的房子里等待。
陈晨已经回过来了:“别介啊。我这边还有人肉暖炉呢,24小时供暖的。”
“去你的。”
韩梅在他看不见的那头嘴角上挑,一下午的小郁闷终于因为他的插科打诨霎时烟消云散:“你过来吧,我还有资料给你。”
挂了电话,她又忍不住想,怪不得有人说相思是一种病,见不到时心急火燎,几句话又能云销雨霁。
这一切一切,她无能为力,又甘之如饴。
等他把车开到了宿舍区外面,她已经在路灯下等着了。韩梅走过去,从落下的车窗把资料递给他,嘱咐他回去看。
她对他说再见,手却被他从车窗里拽住。
他倦眼半垂,却掩不住里头浓浓的缱绻:“哎,有你这么当老师的吗,资料扔给学生就算,不亲自辅导吗?”
韩梅苦笑:“我还当什么老师啊,都给你带小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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