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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胖白米
韩梅吸了吸鼻子,蹲下身帮她洗,含糊地:“一老同学结婚,回来吃九碗。”
“啥子事啊你就回来,飞机票不要钱啦?”高玉兰气上来了,总习惯发了再说。
她一手甩过去,忘了手里还抓了把豆芽菜,洒了韩梅一身凉水。等理智回笼,又急急拿脏兮兮的袖套就去揩她身上的水珠。她问:“哪个旧同学呀?”
韩梅一下就被问住了。
她哪敢说是周彦要结婚。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鸣谢小助攻树提供的方言协助。
第10章再怎么打折,咱们还是高级货
有句话说的好,初恋都是用来怀念的。
而周彦就是让韩梅对陈晨心软的那段过去。
高考生涯里,他是掉落她模拟试题上的那枚红叶书签,是她从书海中抬头呼吸的新鲜空气。
等她发现自己喜欢上周彦,已经来不及遮掩面上的爱慕了。
少年人的感情,就像植物向往阳光水,蛮牛见了红色,韩梅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她用仅存的理智,妄想隐藏自己的心思,用一个人目光来完成这场天长地久。
可惜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
慢慢地,在她看不见处,开始有女孩们的窃窃私语,再后是打到她脸上的鬼祟目光,甚至最后变成了老师的严辞训斥。
班主任把周彦也叫来了办公室,是让他亲口拒绝她的。
韩梅看着摊在桌面上女同学作业本上的字,难堪得想着地上挖个洞。
身边,周彦的声音毫无起伏:“老师,您误会了,韩梅没有单恋我。”
一只属于大男生的略带骨干的手,主动拉住了韩梅的:“事实上,我也喜欢她。”
她扭头看他,一时间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青春期少女面对突如其来的爱情,满心都是感激和激动。
那天之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活的脑筋,能叫她想出各种借口来躲避学校和家长的围追堵截,今天是给学生会排练文艺演出,后天是有几道题没弄懂去问同学,反正花样百出,从来就没重过样。
尽管,两人最后只是在集体活动后相携着在学校附近轧个马路。
女儿毕竟是从高玉兰生的肠子里出来的,她小脑瓜子里打什么主意,高玉兰心里头能不明镜儿似的?凭着韩梅那天穿的是裙子还是裤子,高玉兰就能敏锐地察觉她是否要赴男孩的约。
为了担心女儿吃亏,也怕害她的学业前程,高玉兰甚至一狠心,连家里刚安的电话线都给扯了。
韩梅成绩没有明显退步,高玉兰也不好明着骂她,瞅着韩梅又要出门,她过去把音机音量拧大了,手里抓了把瓜子,站着阳台上,装着和隔壁的王奶奶聊里头正在放的《三击掌》:“恁个王宝钏也,年纪轻轻的,主意还多正。好好生生的听妈老汉的话多好的,非要跟薛平贵搞到一起。还以为在挡她的路。”
王奶奶耳背,高玉兰的话她五句里只听懂了两句,可有人陪着她聊天就欢喜,哪管是鸡同鸭讲,张着漏风的嘴絮叨起来:“王宝钏苦啊!”
韩梅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蹲在铁门前穿鞋,高玉兰盯着她的背影:“她现在还没吃过现实的亏,没撞过社会的板,不晓得要听老人言,往后嘛……我倒要看哈她切哪里哭!”
青春期的人心思敏感,韩梅被说的羞愧难当,心头发苦,手一重,把鞋带都扯断了。
越是亲近的人,越是知道往她弱点上扎刀子。
那时的韩梅怎么也不相信这晦气的老人言。她只觉得怎么着自己也得是个祝英台,就算最后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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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得跟周彦埋一块儿!
谁能想妈妈最后一语成箴!
人家王宝钏死前就过了几天欢心日子,而她跟周彦的纯爱维持不到两个月,男主角就扔下她出国了。
她到现在都搞不清那段自以为的爱情,究竟是不是来自于周彦的一场无后顾之忧的对师权的打击报复。
她连长途电话卡都买好了,打算要时差和距离战斗,谁知等到的是他在美国谈了新女友的消息。
周彦跟她说道歉,说:你不懂一个人在外的日子,我屈服于现实的温暖。
正如有些人作弊一百次都不会有事儿,有人放肆一回也会招报应。而她无疾而终的早恋正正属于后者。
所以和周彦吹了后,韩梅再没在高玉兰面前提过他。羞愧有之,记恨有之,更重要的是,她不愿意在高玉兰的先见之明前承认错误。
万一认输后,得来的不是安慰,而是高玉兰沾沾自喜的一句:“该遭,看我说的嘛。”那她该怎么自处?
最亲之人的鄙视和恶言,是凿入心头的一口怨毒的钉子,只想一想,都会叫韩梅动辄钻心。
她本已经伤痕累累,受不住补在伤口上重重的一脚。
高玉兰见韩梅只顾发呆,并不搭茬,了然地叹了口气,便招呼她一起上楼。
韩梅放下行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转了话题:“爸呢,这么早就出摊了?”
高玉兰理所当然地:“现在这个钟点,能碰到些早起买菜的。”
韩梅话里有点责怪:“我都工作了,你们干嘛还那么辛苦?爸早饭都没吃吧。你们这样一天才吃两顿,哪里够营养。”
高玉兰横了韩梅一眼:“就你那破工作,申市物价又啷个高,养你个人都恼火!还想管我们哦?”
见韩梅恹恹住了嘴,高玉兰一边弄食物,边又唠叨开了:“照我说,女娃儿生的好,不如嫁的好。读啷个多书有啥子用嘛,你看楼下卢娘娘那个女娃,从小哪儿比得过你,长得又不好看,读书成绩又撇花啷个多钱才切了个三流大学读个二本,可人家找老公就是厉害,钓了个开地产公司的金龟婿,那男的和别人合伙在江北开了个新楼盘,听说年底就能完工,那男的答应修好就让他们搬进去了。”
这话韩梅不是第一遍听,妈妈们总是读书防早恋,毕业催结婚。她为自己愁嫁,韩梅平素仗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此时只觉压力顿生,扔下一句“我去帮爸爸开摊。”就急急忙忙地离了家。
韩梅没走到小商品市场,在半山腰上就碰见了韩红兵。
韩爸将帆布四角攥在手中成一个网兜状,把全部货物驮在背上,一边喘着粗气,边使劲朝台阶上走。
年轻的棒棒挑着百十来斤的货物走得虎虎生风,与他擦肩而过时还转头看一眼。可韩红兵擦擦汗,只依旧看着自己的脚尖,就继续一步步往上挪。
韩梅看得眼泪都快下来了,她二话不说,上前就把货物东西抢过来,换到自己的肩膀上,在韩红兵前头蹬蹬蹬地就往山上走。
韩红兵先是被吓了一跳。见是自己的女儿,才放下心来,也不问她怎么回来了,只管笑眯眯地跟在她后面走。
她刚出生的时候才那么小啊,一只小脚板还没有自己的手掌长,他几乎不敢抱她,生怕力气大些,就要把她弄折。时光才过去多久,她已经身姿矫健,动作利索,足以扛过自己肩上的重担。
一旁棒棒们看着这姑娘面若敷粉,身形苗条,小腿莹白瘦长,力气却这么大,三步并两步就能超到前头去,都嘻嘻哈哈地打趣起来,内容想当然地不甚好听。
韩红兵在一旁气得吹胡子瞪眼,几乎要上去和他们动手,被韩梅好歹劝着拉走了。见他情绪不高,到了摊位也不说话,只顾低头拾东西,韩梅趁着人流还没多起来去买了豆浆油条,和爸爸分着吃完了。
两人看摊总比一人方便,两人一唱一和,卖的东西也比平常多。
只是晚上吃饭,高玉兰又问起婚宴的详情,韩梅只得打马虎眼:“哎呀,人家的娃娃回屋,妈老汉不都高高兴兴的,就你一副要审问犯人的样子。”
韩红兵胃口不大好,却总喜欢小酌几杯,吃完了米饭就不肯再吃菜,离了饭桌,一旁自斟自饮。听了这话才帮了句腔:“幺女回来看看我们不好迈?”
可惜,老爸在老妈面前从来都是没什么地位的。
高玉兰冷哼一声:“我是那么好糊弄的?党的政策,老实从宽,抗拒从严!”
韩梅在心里吐槽,您别老省字啊,是老实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吧。她会实话实说才怪呢,这么一想,就赖到了联系人方萍的头上。
“方萍儿?她不是去年才结的婚吗?”
韩梅都把这茬给忘了,情急智生:“哦,她离了,现在是二婚。”
“二婚?!”高玉兰哪里接受得了这些闪婚闪离的新浪潮?“上回儿碰到她妈也没听到说也,啷个又离了?”
韩梅赶紧把碗拿进厨房里先泡着:“所以让你别总催着我结婚,嫁的不如意,还不是得离。”
“哎现在这些小年轻,哪里像咱们当年……”韩梅听见老爸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不禁吐吐舌头。
这舟车劳顿一整天,还以为第二天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谁知老早就被高玉兰叫醒了:“太阳都晒到勾子上了,你不是要去吃九碗?快起来!”
她呻-吟着从被子里钻出半个头来,从飞散的乱发中扒拉出手机,点亮了屏幕望了眼时间:“这哈儿还早嘛,我好不容易睡次懒觉。”
高玉兰哪管这么多,把一套衣服扔她身上:“给你十分钟换衣服!”
韩梅睡眼惺忪地被拉到商场,像小时候最爱玩的换装芭比,被妈妈拿了名牌衣服在逐一在身上比划,好不容易二人都看准了一款乳白色的宽领毛线裙,一翻标牌,竟要快四位数!
韩梅没二话就把衣服挂回架子上。
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韩梅从来知道怎么样的生活最适合自己。
高玉兰不死心,不理韩梅的阻拦,硬要跟售货小姐磨嘴皮子:“我说,你这个也太贵了,料子也不怎么好,有打折没得?”
售货小姐懒懒地走过去,从高玉兰手上接过衣服,拍打着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喜欢砍价迈就去朝天门儿噻,那里多的是几十块一条的。”
韩梅气愤地,二话不说,拉着高玉兰就走出店门:“这个人太扯了!话都说不来,朝天门儿咋子了嘛,地下商场小摊摊儿又不丢脸。”她说完了,又忍不住对母后大人埋怨:“买这种干嘛,我一年都穿不上两次。”
高玉兰一脸不认同:“你大学里头t恤牛仔裤就算了,难道切婚宴你也要邋邋遢遢的?这衣服贵是贵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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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买上一两件看家呀,指不定婚宴上就会碰上青年才俊的,还不赶紧拾漂亮,都二十好几了,你未必还想一直剩下去?”
韩梅低了头,内心几经交战,终于敌不过对母亲的愧疚和感怀,声音低低地:“那个……”她一闭眼,还是忍不住坦白了:“其实,今天是周彦的婚宴。”
没想到高玉兰丢给她一个“那又怎么样”的眼神,就若无其事地接着往前逛。
一直的恐惧居然没发生,韩梅整个人愣在原地,好久才跟上。“既然你都晓得了……花要这个冤枉钱干啥子嘛。”
“啷个豆冤枉了嘛?”高玉兰径直走进一家高级的品牌店,边挑边对韩梅说:“你归你,他归他,把个人打扮漂亮了也不光他能看到。何况,再不穿好看点,难道要让那个臭小子看到你的时候想,‘看,我当年抛弃她果然是对的’吗?”高玉兰拿起一件衣服赛到韩梅怀中示意她去更衣室换上:“那个人爱你,你可以在他面前示弱,可是那个人不爱你,你豆是不能在他面前失了威风。”
韩梅忽然鼻酸。
辛苦地报喜不报忧,是觉得:困难自己苦扛着,也好过白听一次教训。
可父母错放的狠话和言不由衷,还不是发源于爱?
韩梅笑着上去挎住了妈妈的手。
两人再接再厉,把这一层的成衣店都逛了一遍,比较来比较去,最后还是回到了原来不肯减价的那一家。
服务员看韩梅她们兜了一轮回来,还仍旧下不了决心,锉着指甲把头扭向墙角的纸箱:“不然你们去看看那边打折的嘛,当季的确实不打折。”
高玉兰被一言惊醒,依言过去翻找起来。
韩梅抻起妈妈扔给自己的衣服上巴掌大的荷叶袖:“也不用这么美丽‘冻人’吧,太后娘娘您挑的这可是夏天裙!”
“你在外头穿个外套,哪个晓得里头是长袖短袖啊?还能有人扒了你衣服看?”
高玉兰本着中年已婚妇女的口没遮拦,一脸不在乎地把韩梅推进试衣间。
韩梅翻了翻衣领处的牌子,打完折还得好几百大元呢,她忍不住小声嘀咕着“哪家的内衣卖这么贵!”被耳尖的售货员听见,不冷不热地应了句:“再咋个处理我们这个也是牌子货噻。”
打包付完钱,直到出了门,韩梅还忿忿不平:“那个人啥子服务态度嘛,老妈你就听得下去吗?”
高玉兰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有啥子好生气的嘛,人家说的又没有错。”
高玉兰摸了摸她已经换上身的新衣服,笑眯眯地:“虽然是过季了,可还是高级货呢,他眼瞎看不上我女儿,大把的人等着抢。”
把韩梅说的既心酸又高兴。
韩梅手执裙角,对着高玉兰轻轻转动身子:“怎么样,有我妈当年的一半美吗?”
高玉兰嗤牙笑着,一把将她马尾上的大珠发圈给揪了下来:“哪里像我?这头发就随了你老汉。让你别扎起来,硬梆梆地,一扎碎发就往外冒,乱得跟个毛掸子一样!”
韩梅偷笑着她的言不由衷:“上次你还说放下来像丐帮帮主!”
高玉兰看见刚好来了公交车,赶紧几步跑过去。“好嘛,你去约同学嘛,我豆先回去老。”
韩梅忙叮嘱她慢点。
高玉兰刚坐下,又从半开的车窗里钻出头来,对韩梅大声嘱咐:“你晚上灯泡儿点亮点儿,啥子旧同学啊新娘家亲戚啊,不拘是哪个介绍的,反正看到好男人就要抓住晓得不。这么大的人了,晚上不要那么早回来。”那声量压过了汽车马达的轰隆声,让半径10米内的行人都转过头来看了韩梅一眼。
韩梅只恨没有下水道让她跳进去。
她走到酒店大门前,深深吸气,低头看轻薄的裙摆在纤细的小腿上旋出的一抹橙红柔波,不由想:内衣也好,夏天裙也好,不管别人看不看得见,穿上它,是为了让她穿出抬头挺胸的底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快告诉我,你们想陈同学了没?
第11章好的大王,是的大王,知道了大王。
韩梅的视线越过大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顺着花环门,红地毯,气球,双眼仿佛配备了自动对焦功能一样,瞬间就从门口熙攘的人流中锁定了西装笔挺的周彦。
老实话,周彦的相貌只算得上端正,不过就像女人的罩杯一样,男人的身高永远能给他加分。挺括的西装,譬如金身加持,将他妆点得斯文又体面。
这个她从初中开始,每天晨操,都要借着转体运动来看一眼的人,正言笑晏晏地站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和每个经过的宾客微笑,弯腰,握手,寒暄。
听说他回国后,经家人安排,进了一家中字头企业,又认识了在某个级别相当的政府机关工作的老婆,双方家境相仿,一拍即合,决定成婚。
那个敢于反抗老师权威,拖起她的手的男孩,也终被塑成社会人了,实现着着被现实修正的梦想,享受着那么没有新意的幸福。
现在看,他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出一丝当年冲动叛逆小青年的踪迹了。
恰中间的一个小间隙,周彦不经意地抬头,不期然对上了韩梅的视线。
四目相投,往事如烟,韩梅觉得,周围的一切仿佛用了慢镜头来播放。
周彦蓦然了笑,长久地看着韩梅,眼睛里有些惊讶,又漫出些苦。像是没有猜到她真能远道而来,又仿佛感叹她的豁达放手,一时间百感交集,不能自已,等下一位客人上前来主动握他的手,才恍然正色,遥遥对韩梅点了下头。
婚宴选在山城一家算是中等档次的大酒店,中午摆了40桌,按这边的风俗,大伙儿喝完了喜酒,亲近的再留下来打打麻将,等晚上继续第二餐。
韩梅第一次来这里。
她红包掏到一半,看了看这富丽堂皇的环境,感觉这么办一场,没个几十万的估计办不下来。于是赶紧又退到一边,只留了傍身的零钱,把钱包里的几张红票子也一并封了进去。
走到接待处,她用大笔在红包上郑重、工整地写下“永结同心,同偕白首”几个字,交出去的同时,眼中不觉流露出惜别的目光。
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除了舍不得舍自己而去的毛爷爷,大概还有正式挥别前度的心酸与无奈吧。
韩梅抱着低调吃饭的宗旨落座,按着号找到了旧同学桌。
当年的同路人,居然一上大学就卯上了地脱单,拍拖的拍拖,结婚的结婚,一桌人只剩了她是形单影只。
有女同学劝她:“你看我,糊里糊涂就结婚生娃了。女人还是不该想太多,越挑越挑不来。”
还有人打趣她当年不够努力:“你当年要是多加油,说不定今天的女主角就是你了!”
偏当年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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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课代表罗燕还不放过她:“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痴心情长剑,是因为周彦才单着的吧?”
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让韩梅简直都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了,她应付着皮笑肉不笑了一下,放下餐巾推说上洗手间。
联系人方萍也一道站了起来:“等下,我也一道。”
韩梅有点尴尬,她其实不是真的内急,只是想借口逃开那个尴尬的环境,这下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和方萍相携着去了。
幸亏方萍也是个人,见她只洗了下手便一直站在隔间外等着,也不表示惊讶。
韩梅没话找话:“罗燕怎么突然那么关心我?”
方萍“噗”地一笑出来:“罗燕从初一就开始暗恋周彦,当年一听见他要出国,还跑到教室门口硬要抱住人家哭。怎么你这个正牌女友居然不知道?”
怪不得呢!她还真是才知道。
方萍哭笑不得:“你这个前女友当得也太糙了,感情连情敌是谁都不知道?”
她怎么顾得及?在那短短的两个月里,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完因周彦的表白而带来的受宠若惊,就要拼命掩饰对他突然离去而带来的落寞悲伤了。
作为女朋友,她觉得自己有义务不让心中的不舍拖累周彦的梦想和脚步。谁会想到,为难自己的后果,会是渐行渐远呢。
两人回到席上,罗燕仍旧对韩梅的婚恋状况不依不饶。
在座的不少等着看热闹,方萍怕韩梅斗不过,一掌把她弓起来的背拍直了:“韩梅说没结婚,又不是没有男朋友,对吧,韩梅?”
韩梅被这话吓了一跳,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回答,她拿起手机做幌子,才点亮屏幕,被身边的方萍一眼瞄见了屏幕上那33个未接来电通:“哟,果然是男朋友查勤了。快给打回去吧。”
韩梅不习惯说谎,心虚地一低头,被罗燕诠释为故作娇羞。
大家的好奇心也给勾起来了,纷纷盘问:“说说,他在什么单位呀?家里都做点什么?”
韩梅被逼得无法,只得含糊不清地应了句:“就……一个学校的。”
这刚说完,电话又响了,一看,果然又是陈晨。方萍一看,催促道:“快接啊!”
众目睽睽地,韩梅不得已按了接听键,战战兢兢地将手机贴到耳边。
电话那头没有预料中的气急冲冲。
陈晨语调低沉,慢悠悠地,却偏更让人觉得风雨欲来:“够上道的呀,倒是舍得接我电话了?”
韩梅在心里呸一声,面上却假笑着:“放包里了,没听到!”这一句出口,果然获不少好奇的眼神。
陈晨也不知信了没有:“你现人在哪儿?”
“回老家了,跟你说过的。”
会场中灯光一暗,原本用以衬托新人滚动图片的背景音乐停了下来,换成了激昂的结婚进行曲。
韩梅看见大家纷纷起身到红地毯旁边去看热闹,也想趁挂断:“我不跟你讲了,婚礼要开始了!”
陈晨这才暴露了紧张:“谁要结婚?”
“喂,喂?”韩梅假装成信号不好,手机越拿越远,然后果断用红色按键来回答了他。
韩梅笑,叫他看不起她这个“老古董”,这种老掉牙的招,拿来对付陈晨就对了。
宴会厅的灯光暗了下来,一对新人在宾客的目光洗礼下踏入会场。
他们迎着热烈的掌声哨声,穿过纷纷洒落的花瓣雨,沿着红毯铺就的t台,缓缓向舞台中心迈进。
韩梅看着眼前一幕,心中不禁生出怅惘。
梦想的戏份终于上演,可惜她这个女主,却被临时换了角。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防一声巨响,远处那双被紧闭的宴会厅大门被人重重踹开了。
人群中惊疑不定。
韩梅随大家看过去,见一人挟裹着汹汹的气势闯了进来,一来便直接冲上了礼台。
他掰过新娘的肩,等对上新娘那张惊愕而陌生的脸,又转而提起新郎的衣领,大吼着问:“她呢?”
台下不乏唯恐天下不乱之辈,欢呼道:“抢婚吗?被炸了这么多次,总算叫我看一回值回票价的。”
还有几个腐女,对着台上举起了手机:“啊!原来不是抢新娘呀!小攻要强吻小受了吗?”
被诬为受的周彦捂着被拽得发昏的脑袋,下意识地重复来人的问话:“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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