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方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亭台六七座
厨子在看到自己家人的那一刻,脸立刻刷白。这,王妃答应会送他的家人出城,那些银票够家人几辈子大富大贵了。怎么?怎么被抓回来了?
公羊可不是个客气的人,手一抬,一只匕首奔着厨子的家人去了。
“不!”
“唔!!!唔……”
伊人憔悴心肠断
厨子被按在地上剧烈的挣扎着,而旁边是他嫡子的小拇指。这太残忍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他的儿子。
公羊扣了扣耳朵,不耐烦的说:
“你慢慢考虑,我不着急。等你儿子这是个指头都切完了,再切他□□那玩意。”
这一一说,厨子那快三十岁的儿子,直接昏死了过去。厨子一下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而侍卫已经将第二只匕首递给公羊了。
厨子赶紧开口:
“大人!我若招了,能不能给我们个痛快?”如今,他已经不考虑让王爷放过他家人的事了,任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想,只是希望,公羊先生能给他们个痛快。
他如今无比后悔,鬼迷了心窍,竟然会被王妃蛊惑。几辈子花不完的银票有什么用,命都没了,如何去花?厨子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眼睛中全是恳求。
公羊一听,笑眯眯的说:
“好啊,一定痛快的送你们上路。”等王爷折磨够了你们,定会痛快的送你们上路。
厨子露出了一个傻笑,根本不敢看他的那些妻妾与其他的孩子们。那些人都被堵着嘴,嘴中还是不断发出了哀求的声音。
“是王妃。”
公羊听后,直接站起来离去。如此,便可以出手了。
喜塔拉氏的院子,丫头婆子都闭门不出,就连平常总是出去溜达的侍卫也不见了踪影。他们好似商量好了一般,都消失了。
喜塔拉氏在房中焦急的等待着,但是眼中隐隐带着兴奋。秦方卿定是死了吧?定是死了的!哈哈,原幸不是想带着秦方卿去了,那就带着秦方卿的尸体去好了!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冬日的阳光照了进来,喜塔拉氏看着背向阳光的男人,勾起了唇角:
“你是来给那狐媚子报仇的?如何,要杀了我吗?为了一个男妾,杀了自己的嫡妻,我想这辈子你都与王位无缘了,原幸。”
回答喜塔拉的是,是原幸无情的四字,以及一封休书。
“你自由了。”
那一刻,喜塔拉氏全身脱力。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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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地面上,寒冷冻住了泪水。她自由了,求了这么多年没能求来的休书,终于求来了。可是,她却半点开心不起来。喜塔拉氏的心在不停的摇摆,一边是自己心心念到的情人,温柔体贴,愿意为她放弃一切。一边,是不爱她却去了她的男人。可是,与情人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与丈夫却……
喜塔拉氏永远不知道,她能活下来是因为公羊拼了性命的劝阻。原本,原幸已经直奔着这里来了,而公羊却硬生生的拦下了原幸。
因为喜塔拉的父亲如今掌管着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水路,若是此时杀了喜塔拉氏,大司马定是不乐意的。战事刻不容缓,军需更是半点差错不能出。此时再换个人掌管这条水运,一是不如大司马熟系的多,二是不如大司马可信。毕竟,大司马是真真实实的站在王爷这边,不用的担心会回头咬他们一口的。所以,不如先圈禁了喜塔拉氏,待打仗回来后,慢慢算账。
原幸本就是个很理智的人,也只有在遇到秦方卿的时候,那些东西才会变成浮云。公羊磨破了嘴皮子,都未能拦下原幸,但是一听到秦方卿醒了的消息,原幸几乎是立刻抬脚往回走,别说脚下生风了,简直是翻墙爬屋。
秦方卿醒后,觉得胃中火辣辣的疼痛。他看着面前橘子皮脸一般的老人,呢喃道:
“难道又死了?”
老太医胡子一抖,赶紧说:
“公子洪福齐天,阎王爷都要不了您的命去。”
秦方卿缓过神,一把抓住老太医的手,问:
“福来呢?他如何了?”
老太医沉默了,福来已经死了。但是这事怎么说出来?来了王府也有几日了,福来这两个字,老太医还是印象深刻的。
“他死了。”
原幸从外门进来,肩上还带着未融化的冰雪。
那一刻,秦方卿觉得自己的心赤.裸在了冰天雪地之下,眼睛已经模糊了。心中那种又胀又坑的矛盾滋味,让他无力继续思考。
秦方卿闭上了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原幸几步上前,将爱人抱起,轻轻的给顺着气。
“他走的很快,没受什么折磨。”
秦方卿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原幸的衣服,好似要将其撕破一般,气喘吁吁的对原幸说:
“原幸,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死的是我!”那样就不用痛苦了
“原幸,我心里难受……”
男人紧紧的抱着秦方卿,老太医已经自觉的退了出去。秦方卿整个身子都在抽搐,情绪过于激动,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无奈之下,原幸的手来到了方卿的后颈。一下之后,爱人柔软的进入了梦乡。
原幸低头,看着自己的爱人。仅仅五个月,秦方卿从刚来时的桀骜不驯青春活力,变成了如今的体弱抑郁。仅五个月,方卿受的这些,都是在替他受的。
“方卿,方卿”
原幸低声呢喃着,我该拿你怎么办,我的方卿。
也是现在,他才明白父皇的意思。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他之前,不要让他暴露在这么多的危险面前。如此想着,杀气在原幸的眼中弥漫。
大厨一家子,传菜的小厮都消失在了王府中。没有人会傻到问他们的去处,自今日起,马氏完全代替了喜塔拉氏,掌管王府。而他们的王妃,因病只能在祠堂吃斋念佛。
消息一传出,王府的下人都愣了。谁能想到姿色一般的马氏会得了王爷的青睐呢?感叹过马氏运气好之后,下人们便忙着讨好新主子了。有些人说,他早就看出来马氏要飞上枝头了。因为王爷都将小郡主交给马氏抚养了,定会给马氏个名分。众人七嘴八舌,而原本耀武扬威的江氏与王府一手遮天的王妃成了过去式,无人提起。即便有人提起,也只会唏嘘,世事无常,啧啧。
皇宫中,老皇帝将奏章扔到了原幸的头上,指着原幸的鼻子说道:
“昨日就该出征了,你还在磨蹭什么!成大事者,怎么被儿女情.事绊住腿脚!”
原幸抿着嘴冷着脸站在老皇帝的面前,任其打骂,就是不开口,也不出征。几番下来,老皇帝也算是看出来了。和老三生气,简直是自讨苦吃。于是,老皇帝让原幸下去,他这个小儿子跑的倒是快。他的去还没说完,他已经连原幸的衣角都看不到了。
老皇帝:“……”
内侍努力低着头,不去看皇上的表情。哎吆三王爷,您走的也忒急了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多不待见皇上呢!
这大月国,有谁敢不待见皇上?内侍想了想,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好像就忠亲王有这个三字。
“小夏子,我已经老爷,老三还没长大,唉。”
老皇帝对着小太监叹气,说着这么一句便不再说什么了。原幸还小,他已经垂暮了。这小子后院的事他也听说了些,如今他还是帮捂着点,别让秦睿知道了。否则,秦睿定会直接打上老三那里,要人。想到这里,老皇帝又头疼,老三定是不会放人,又是水深火热……他忍不住想,要是秦睿这个宝贝疙瘩是个女儿该多好。如今便没那么多麻烦事了,直接取了当侧妃。
想到这里,老皇帝皱眉。当初说不让去喜塔拉氏,原幸不听,一意孤行。如今,可吃到苦果了吧。
秦睿等了两日也未等到福来回来,派人去打听,得知福来又给秦方卿留下了。如今,秦睿才放心了下来,留下好,他放心点。秦府的补品源源不断的送入了忠亲王府,直接是明目张胆的送。
原幸倒是没有拒绝,每日让厨子换着花样给秦方卿做吃得,而战事,已经不能再拖了。但是……方卿每日也只是面前能吃着东西下去,伴随着呕吐腹泻等等,日渐消瘦。
原幸脸上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见了,脸上的线条变得更加冷硬。一面是催得正急的老皇帝和大臣们,一面是身体还没有起色的方卿。原幸不言不语,硬生生的托着。
秦方卿再傻也发现不对了,因为福来的事,他近几日总是提不起神。跟着上船怕是不可能了,如今这破身子什么样他还是知道的。
“不如你先开拔,我过几日去,你在枢纽处等我。”秦方卿难得用商量的口气与原幸说话,手放在男人的胸口,腔调柔和吗,带着征求的味道,让原幸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于是,原幸沉默了。
秦方卿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复,心中白眼直翻。这又是装作没有听到吗,他家男人,真是……
“你将你的亲卫留给我,再给我留艘船。你先将我那些吃的用的送过去,再给我好好置办一下,让我过去住的舒坦些,如何?”
原幸听后,依旧没有反应。显然,在江山与美人之间,他已经做出了选择。秦方卿的头轻轻的碰了一下男人的胸口,开口道:
幸得方卿 分卷阅读72
“你快去吧,我可不想被人说是红颜祸水,那啥……”秦方卿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了,他这算蓝颜
“你是我的方卿”
断骨终不悔
原幸一脸认真的看着秦方卿,用最笨拙的方式亲吻着方卿发丝,神情的说:
“你是我的方卿。”
秦方卿闭上眼睛,感受着男人深沉的爱人。你又何尝不是我的原幸?进了王府,太平过后是一波三折的险事,如今福来送了命都没敢告诉秦老爹。他从未想到,那个喜塔拉氏会做出这种事事情。他不敢看原幸的眼睛,那里面的愧疚让他心疼。
而他,自然不会轻易的放过那个女人。即便原幸不动手,他也会动手。但是当你爱上一个人时,就会忍不住为那个人考虑。杀了喜塔拉氏很简答,但是他心系原幸。
公羊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响,想到墙头上出现的半大老头,话说到一半就摔下去的哀嚎声,秦方卿觉得几日沉闷的心情,终于好些了。
已经几日未见到廷延了,不知那个少言过于的侍卫去了哪里。曾问话原幸,但是这个男人一言不发。
而原幸想的却不是这个,他看着陷入深思的爱人,手指轻轻的擦过对方的脸颊。秦方卿,就是闯进他人生的一道亮光。他预料到胡人会来犯,但是没预料到在冬日,更没预料到会遇到一生的挚爱。秦方卿就是闯入他生命的一个未知数,他所有的掌控能力,在遇到这个青年之后……都烟消云散。
秦方卿抓着原幸的大手,说:
“不如你带我开拔得了。”因为他一个人,让那么多人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秦方卿担不起。
原幸将爱人抱在怀中,眼中满是挣扎。良久,久到秦方卿以为原幸又装作没听到时,原幸开口了:
“好”
喜塔拉氏坐在梳妆台前,被冻的脸色铁青。屋中并没有炭火,在她被关起来后,再也没见过她贴身伺候她的下人。这两日她被囚禁在屋中,不得出来。没有人与她说话,没有人伺候她衣寝。送来的饭菜都是冷掉的,水更是结成了冰。她饿了一日,实在受不了了,才啃了一个硬的似石头般的馒头。
喜塔拉氏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才短短几年,她竟老了这么多。手指摸向眼角的皱纹,她才二十几岁,竟然就有了皱纹。奇怪的笑容自脸上浮起,她与原幸上一辈子定是仇人,这一辈子才成了冤家。老天啊,怎么这么的不公?秦方卿几次都弄不死,原幸轻易遇到自己的爱人。
而她呢?无法与爱的人相守,她被关起来,受了欺辱,竟然连个传信的人都没有。
如今她除了钱财与命,什么都没有了。而钱财和命,也不知何时会被原幸走。所以,若是能用这些珠宝首饰做点什么,那还是趁早吧!
但是,她还是认着的在给自己上着粉,涂着胭脂。她后悔,她只后悔那毒怎么只毒死了一个小厮,秦方卿活下来了。大红的胭脂被摔在了地上,只是没有人给王妃捡起了。
整个屋子除了喜塔拉氏粗重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原幸,秦方卿,她一定不会这么就算了的!
屋外,大雪纷飞,侍卫五步一岗,谁也别想闯进来。
她穿上大红的嫁衣,给自己涂上鲜红的口脂。原幸,这是我做你妻子的最后一日,喜塔拉氏对自己说。
王府中,一小灰色的小麻雀歪歪扭扭的飞了出去。一个穿着灰色袄子的小丫头缩着脖子消失在了雪地里,仅留下一串脚印。大雪遮挡着视线,很快这脚印也被掩盖住了。
原幸答应了秦方卿,便要准备开拔了。本,这些早就准备好甚至前沿军队已经开拔了。只是,他们的大将军,依旧不动弹。
原幸一说准备开拔,公羊松了一口气。真怕王爷因为秦公子错过了这出征的最佳时机,只要拿下了胡人,这王位就稳了,原安就再也翻不起什么水花。那个诡计多端的逸亲王不会想到,他们早就预料到了胡人会来犯。军队整合,军权重新回到王爷手中不断,大月国三分之二的兵力都掌握在了王爷的手中。
可以说,就算王爷要造反也是轻而易举。春季冰雪融化,不仅不适合出征,也不适合打仗。便将泥土松散,冰雪一融化怕是要变成沼泽。到时候便是寸步难行,所以这战事,最好在三月前便解决了。
走水路半月就到达了,三月前踏平胡人领地,公羊很有把握。王爷带兵,从来都是战无不胜的。但是王爷若是执意不肯走,怕是除了秦公子无人劝得动了。
最终,原幸走的时候没有带上秦方卿。太医的建议是多休息十天半个月再上路,等身子恢复一些。本就气候恶劣,再这么长途奔波,秦方卿是受不了的。
那一晚,原幸沉默的搂着秦方卿,好似要将他揉进骨子中。秦方卿感觉,这男人下一刻就要反悔带他走了。
说实话,他还挺想跟着去看看的。但是接连两次都栽在女人的手中,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了。
大混混觉得很丢脸,总是莫名被算计,他也很苦恼。江氏他没有再关注过,没有了福来……秦方卿思绪一下子就断了,眼中露出痛苦的神色。
喜塔拉氏,江氏,这些,他定不会放过。福来死的太突然,他根本反应不过来。如今他的眼前还是会浮现福来吐血到底的画面。
一只大手伸进了他的衣衫只用,腰背处被轻轻的揉捏着。随后热乎乎的草药包贴了上去,秦方卿被原幸整个人揽在了怀中。草药的味道很是刺鼻,但是对化解淤青很是管用。那日秦方卿倒地,腰部撞在了桌角上,紫红了半个腰背。
“明日天亮就出发”低沉的嗓音在内室回荡,炭火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屋中温暖而温馨。秦方卿听后点了点头,使劲的钻进了原幸的怀中。竟这么突然就要走了,明晚他便要一人睡觉了。
“八亲卫都留给你”
“好”
“渡口给你留了船,还有一只军队。”
“好”
“早点好起来”
“我会很快去找你的,呆子。”他难得听到原幸说这么多话,连太医都说了,他再修养个十天八天的,吃食上就不那么限制了。倒是坐船,半月便能与原幸汇合。其实算算,他们分离的时间也只是十几日而已。
且,喜塔拉氏被控制起来了,府中没了祸害,谁还奈的了他?
大混混想到这里,眼中闪过许久不见的煞气。她们这些人定要好好的活着,等他回来。他秦方卿会一样一样的,将他受过的罪还给她们。
如此想着,秦方卿在原幸的喉咙上轻轻的咬了一口。这个糙老爷们怎么在如此招人喜欢,那么多人争抢着。
“你是我的知道不知道?”
原幸的笑声在他的耳边响起,耳朵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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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得发麻,他听到了这一辈子最美的情话:
“我是你的。”
……
一直肥嘟嘟的小麻雀出现在了喜塔拉氏屋的窗户旁,小小的脑袋凑到窗前,捉开窗户纸钻了进去。
断骨终不悔
小家伙刚进来,便被一双白皙的手捏着,挣扎了两下便咽气了。红色直接拨楞这死去的麻雀,勾起了嘴角。终于等到了……
当面临离别时,时间总是过的那么快。第一次,秦方卿觉得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未对原幸说,天却已经亮了。明明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见面了。可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他才明白这其中的感觉。
原幸不让他送行,他知道,原幸是怕。怕忍不住直接将他抱到船上带走了,他没有去送行,也是怕,怕绷不住那根神经,钻进了原幸的怀中。
二人相拥,享受着离别前的温馨。即便不说话,仅是听对方的心跳,也是件享受的事情。他来到这个世界之时,这具身子底子还是不错的。加上庄子上生活锻炼,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但是,当你遇到一个将你捧在手心的人时,性子就忍不住矫情了。
当有一个人可以为你出头,挡住你面前所有的风雨,你就变懒惰了。他便是……在秦府的时候,他需要自己去讨回公道,无论是对秦夫人,还是对秦家那两个兄长。而到了这里……他还未张口,原幸就已经将那些人给处理了。让他有一种,找不着地方撒火的感觉。
黑夜离去,黎明到来。秦方卿闭着眼睛装睡,额头被轻柔的亲吻,被子被盖严实。屋内良久没有响起脚步声,秦方卿努力保持平稳的呼吸,等待着原幸的离去。
那个男人站在床边,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秦方卿的轮廓,好似要印在心里,刻在骨子里一般。
方卿,我等你。
原幸走了,在寒冬的早晨。原幸走后,秦方卿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不言不语。他在装睡,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离别。
秦方卿脸色苍白带着明显的病态,望着窗外的雪,怎刚离别,就思念了?
下人们乖乖的站在外室,不去打扰秦公子。王爷虽然出征了,但是站在院子周围的侍卫却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王爷是个什么意思,他们都是明白的。
古朴的桌上躺着一只咽气的麻雀,喜塔拉氏鲜红的指甲旁边躺着一张小巧的纸条:已出征。而纸条的旁边,是被撕的粉碎的休书。
原安告诉她,父亲这次被提拔成粮草总督,负责押运粮草去前线。
想到此处,红唇弯起了弧度。原幸对秦家庶子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在利益面前,情感总是靠后的。原幸出征走了,那么王府就还在她的掌控之中。
原幸要依靠他父亲稳定的军需供应,自然不敢拿她如何。所以,她给秦方卿下了毒。本想让原幸看着秦方卿痛苦的死去,让原幸心痛一辈子。可是这秦家庶子命不是一般的大,一次两次几次都未弄死他。
红色指甲划过桌上死去的麻雀,如此甚好。生命力顽强的人,玩起来才有意思,不是吗?如今,秦方卿不是留下了吗?
这与她的初衷刚好相符,原幸和秦方卿都得死。且,她是不会让他们死在一起的,定要一个死了,另一个再悲痛死去。这样,才能勉强弥补这些年她受到的伤害。原幸拆散了她与原安,却想自己过得幸福,想都别想。
只要原幸走了,京城就是原安的天下了。那样,秦方卿还不是任她揉搓?
到时,原幸在边境,又奈何的了她?没有粮草,百万人也是白搭。原幸这次出去,是回不来的了。
麻雀的尸体掉在了地上,被喜塔拉氏踩在了脚下。她且再忍几日,等一切都布置好了……
逸亲王府中,原安的书房中挂满了画像。或是坐着,或是站着风姿优雅。但是原安依旧不满意,无论怎么画,都不如秦方卿一丝风采。
原幸这次带走了大部分的兵力,不过……顺流容易逆流难。这一次原幸想要回来,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原安的眼中闪过热切,是时候该将秦方卿弄过来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原安顿了一下。不,还是先让原幸永远的埋葬在边境。他那好弟弟的妻妾,就由他照顾了。
忠亲王出征,即便是寒冬腊月也有大量的民众送行。忠亲王在他们的心中,似信仰一般。他们相信,这次战役定会胜利。
而忠亲王府,依旧安静。原幸留下的人马将王府守的很是严实,除了几只跳来跳去的麻雀,无其他欢脱之物。下人们行色匆匆,不想在这冰天雪地多停留一秒。
喜塔拉氏被禁足,虽然做的极其隐秘,但是府中的人还是开始议论了。马氏掌管着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算是妥当。李氏带着孩子足不出户,比秦方卿还宅。没有人惹事,没有“偶遇”整个王府好似安静下来了一般。
秦方卿坐在热乎乎的炕上发呆,不知原幸此时到了何处。屋外喧哗传来,嘭嘭铛铛的声音,惨叫声。屋内伺候的小厮神色一变,原本微弓的腰背挺直绷紧,小心的出去探查情况。大混混皱眉,有着不详的预感。
果然,小厮下一刻便回来,对他抱拳。
“公子,王妃带侍卫杀进院门口了。”
秦方卿先是一愣,随后站了起来。这是哪里跟哪里,被禁足的喜塔拉氏跑出来了?还带着侍卫打上门了?谁的侍卫?原幸的?
小厮神色紧绷,门外侍卫与王爷的八大亲卫正在与那些人纠缠。刀剑无眼,公子还是先撤退的好。
可是,秦方卿却推开了小厮,往门外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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