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纺织厂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秋十八
他们的友谊可是要天长地久的啊!
所以他决定接受丁砚的帮助。丁砚是有申请成功的经验的,根据他的指南,以及后来的电话沟通和咨询,史培军终于把专利跑了下来。但是,他也按照两个男人之间的约定,向何小曼隐瞒了丁砚伸出的援手。
在回实验基地的车上,丁砚无数次按下了自己想去光明棉纱厂的念头。
他有种预感,何小曼离自己很近。可他依然要克制自己。
他的家庭,目前对他来说是个压力。丁砚要离那个家远远的,他坚信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成长,让自己成为和父母平视的人。
在没有做到这一点之前。他没有勇气再出现在何小曼面前。
他的预感没有错。何小曼的确离他很近,公交车后面有一辆满载着乘客的面包车,崇光棉织厂考察团就坐在这辆面包车里。
虽然没有和接站的人碰上头,但特区的交通还是出乎意料的方便,他们甚至在街上看到了传说的“的士”,这是从香江吹来的风,无声地浸润着特区这块土地,让它率先成为全国独有的窗口。
何小曼贪婪地望着窗外的每一寸风景。这风景与她记忆中的特区不太一样,后世的特区繁华似锦、灯红酒绿,像开到荼蘼的盛夏。眼前的特区才刚刚起步,带着青涩的时髦,如早春二月,一切才刚刚抽芽,却又蕴育无限希望。
第94章梨花酒吧
到酒店刚安顿好,光明棉纱厂的小严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虽然在机场错过,还好,在酒店倒是完美对接。
因为舟车劳顿,黄雯晕机后人也虚弱,大伙儿决定在酒店休整一下,第二天前往光明棉纱厂取经。
何小曼第一次领略到这个年代的考察和接待。没有山珍海味的公款吃喝,没有连篇累牍的场面接待,双方都本着工作第一的原则,有事说事,简朴而务实。
当然,既然来考察了,出去逛一逛这新鲜的城市还是必要的。
何小曼没好意思主动提。大家简单地在酒店附近找了个小饭店,因为第一天来,兴致颇高,还喝了点小酒,大伙儿兴奋地提议,晚上要在酒店打四副头!
这真是中年男人们出差的必备娱乐。
他们的旅游不是旅游,不过是换个地方打牌。倒也好,总比去某些提前过度开放的场所要来得身心健康。
所以何小曼也不提了,祝他们友谊第一、胜负第二吧。
晚饭后回到房间,她和黄雯住一起,黄雯往床上一躺,激动地发现房间里竟然是色电视机,而且放着香江的电视连续剧,而且还是国语版!
我的天哪,黄雯完美地和床板结合了。
“那我自己出去走走啊?”何小曼和她打招呼。
“好好好,注意安全啊。”黄雯一边关照着,一边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电视机,没舍得挪开半点。
何小曼倒是不介意,能在八零年代的特区走一走,这真是难得的经历。况且她这辈子虽然的确才十七岁,但她内心要比年龄成熟许多,并非初出茅庐的稚嫩少女。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如果黄雯一起来,只怕娱乐项目就只剩了逛商场。但现在不同,她终于可以离开一切与“何小曼”有关的人生,去体验改革开放初期特区的新鲜。
何小曼喊了一辆“的士”,去了城里最有名的音乐酒吧。
的士司机很懂她的心,将车子停在梨花酒吧门口:“这家安静,有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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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驻唱歌手,客人都是来听歌的,你应该会喜欢。”
“谢谢。”何小曼下了车,轻轻地关上车门。
梨花酒吧的门面不大,广告牌是红红绿绿的闪烁霓虹灯,很有八零年代气息。陆陆续续有穿着时尚的年轻男女进去,何小曼也混入人群,顺着酒吧门口的指引牌上到了二楼。
别看一楼只有小小一间门面,二楼却是别有洞天。一转出去,整个二层是个巨大的空间,灯光居然有些清冷,一束追光打在舞台上,照着一位年轻的女歌手。女歌手披肩长发,眉目秀丽,正在调试吉他。
这氛围,竟然和楼下门面的花哨大相径庭。若不是有的士司机推荐,何小曼就算从门口走过,也绝计不会有兴趣进来看一看。
客人们很是安静,或有窃窃私语者,也都保持着难得的素养,极有耐心地等待歌手做准备。
一眼望去,虽然并非灯火通明,何小曼也看得出,这里还是有不少外国客人。
果然,女歌手准备就绪,轻轻拨动吉他弦,是一首北美的乡村民谣。这旋律太熟悉,即便是从三十多年后来到这里的何小曼,也曾无数次听闻这首民谣。
像这样的作品。人们把它称作“经典”。
一位年轻的男服务生过来,轻声问:“小姐是来找人还是……”
“我一个人。”何小曼很有礼貌地浅笑。
男服务生立时明白,将她引到一个卡座前:“这里请坐。您要来点什么?”
卡座虽然有些偏,但视线一点不受影响,在这半侧面的角度看过去,歌手反而显出独特的气质,比起正面的直白,更有遗世独立的意味。
“有咖啡吗?”何小曼想念咖啡了。
来到“这里”,她很难有机会尝试咖啡。丁砚曾经请过她一次,除此之外,再没有机会。掐指算算,就连那个国人的咖啡启蒙“味道好极了”,也还有三五年的样子才会登陆。
“有的,马上来。”年轻的男服务生不由又望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这个姑娘一身娇黄.色的无袖连衣裙,裙摆修长而荡漾,刚刚从门口走进来,就显得那么摇曳生姿,像极了香江的时髦女郎。可偏偏,她又讲着一口纯正的国语,显然是内地来的游客。
然而,却又点了一杯咖啡。
这真是个矛盾的、也是神秘的姑娘啊。
其实从何小曼走进酒吧,关注她的就不仅仅是服务生。在她斜后方,正对着舞台的卡座里,几个年轻的男人目不转眼地看了她很久。
“这女生很正点。”韦峻道。
其他几人纷纷符合,说这女生大概是今天整个酒吧里最有气质的了。
萧泽言看了良久,才道:“终究还是土了点。”
“不会啊,我觉得她喝咖啡的样子很优雅,一看就出身很好吧。”汤彦铭道。
萧泽言冷冷的道:“装样子而已。她那双凉鞋……是国营老商场的大路货。”
看女人,也无非看包包、看皮鞋。萧泽言一眼就订定,这女生是个附庸风雅的半吊子,可能有点儿见识,但一定没什么钱,所以不值一提。
“小萧,你眼光也太高了。也不是人人都买得起高档货的,如果没什么钱,还能把自己拾到这个境地,更是难能可贵。”汤彦铭为何小曼鸣不平。
萧泽言满不在乎:“你喜欢,就去勾搭勾搭呗。”又看了一眼那边,“反正她一个人,我看也挺寂寞的。”
汤彦铭摊了摊手:“还是算了,我看这女生可能还不到二十,万一没见过什么世面,反而显得我唐突。”
“呵……”萧泽言勾唇浅笑,“又想勾女仔,又怕惹麻烦。”
韦峻笑道:“不是谁都像你这样,什么女仔都搞得定。都有你这本事,自然不怕惹麻烦。”
萧泽言闻言大笑:“哈哈。女人啊,你太当她们一回事,自然就容易惹麻烦。不能对她们太好,搞得都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也不信,总没个女人来治治你这嚣张的言论。”汤彦铭笑骂。
萧泽言的大笑,惹来了何小曼转头一个不满的眼神。何小曼对斜后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只知道有人肆无忌惮地大笑,影响了整个酒吧安静的听歌氛围。
女歌手的声音略带磁性,与当下流行的甜美很是不同,但唱起英文的乡村民谣来,却是格外契合。何小曼为自己初来特区就能寻到这么一个有情调有品位的酒吧而高兴,对那些突然的嚣张当然要报以谴责。
因灯光都集中在舞台上,舞台下的灯光并不很亮,所以从后面看前面,他们能借着舞台的灯光将何小曼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但何小曼往后看,却看不清黑暗中的他们。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爆发出放肆大笑的客人是谁、长得什么模样。
但她那个不满的眼神,却被萧泽言他们几位清清楚楚地看在了眼里。
“看来小萧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搞得定啊!”韦峻嘲笑他,“这记白眼吃得爽不爽?”
萧泽言当然觉得没面子,却还要故作潇洒:“这种穿着破凉鞋的女生,我都懒得搞定。我那些女朋友,你们也该见过吧,哪个不比她有品位有气质?”
汤彦铭未置可否,幽幽的道:“咳咳,见仁见智……”
韦峻不甘落后,也幽幽的道:“咳咳,见仁见智……”
气得萧泽言道:“妒忌,你们通通是妒忌!”
“哎,我怎么觉得这女生有点面熟啊?”汤彦铭突然道。
“这种老套的戏码就别演了。要演也别在这里演,去人家面前演。”萧泽言损他。
其他人也笑:“这都是用滥了的搭讪方式,真亏你想得出来。”
汤彦铭却认真地摇摇头:“我没开玩笑,我也没想跟她搭讪,是真觉得在哪儿见过。”
萧泽言不屑:“我看你去q大读个书,读呆了。开学了还是别回去了,回头别变得更呆。”
“不许说我母校的坏话啊!”汤彦铭不服。
“我说的不是你母校的坏话,就是说的你的坏话啊!”萧泽言真是有恃无恐,“你看丁砚也是在q大读书,怎么就没读呆?”
“可接倒吧,我看丁砚也呆。”韦峻跳了起来,“你看他都不出来玩,小汤喊他半天,他怎么也不肯出来。也从来没见他跟女仔来往。”
萧泽言眯了眯眼睛:“你们啊,就知道会沟女仔才是本事。人家丁砚的本事不在这上头。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丁砚就不跟女仔来往?”
“咦,你好像知道什么内幕?”韦峻双眼放光。他对八卦最有兴趣了。尤其是沟女仔的八卦。
萧泽言突然就往沙发靠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我干嘛要告诉你。人家说不定在家乡有个青梅竹马……”
“他的青梅竹马?肯定叫颜如玉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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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韦峻又大笑起来。就丁砚整天只跟学业和工作打交道的个性,估计青梅竹马就是他的书本吧。
众人顿时听懂,都笑了起来。
自然了,又惹来何小曼一个丰满的、毫不掩饰的白眼。
第95章英雄救美
舞台上的女歌手一曲终了,台下报以热烈的掌声。
她抱着吉他起身,向客人们鞠了个躬,换了一位长相甜美的女歌手上来。
只一看这女歌手闪亮亮的仙女打扮、以及微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何小曼大致就猜到她要唱什么。
果然,一开口就是当下正如日中天的邓丽君。
邓丽君的歌其实很适合在酒吧演唱,尤其是这八零年代,一切带着正被打磨的粗砺,邓丽君的歌,便似这打磨的决心。
而女歌手也并没有选择早就唱到街知巷闻的那几首,而是选了粤语的《忘记他》。
在特区这个地方,粤语歌很容易引起共鸣。或许那部分外国客人只能听个热闹,但本地的客人,却立刻被感染了情绪。
如果说刚刚的民谣女歌手让现场陷入一种迷醉的回忆,那现在这位甜美女歌手瞬间点燃了客人们内心的激.情。
男服务生端了一杯鸡尾酒过来,轻轻地放在何小曼跟前的桌上,指着面对舞台正中央的一桌道:“那边一位先生请客……”
不说这八零年代刚刚传到特区的鸡尾酒有多不伦不类,单说这种贸然请女生喝酒的行为,何小曼就不太喜欢。
顺着服务生手指的方向,何小曼望过去,看到一位中年男人,正努力地在脸上挤出微笑,向何小曼致意。
讲真,他的五官长得挺挤的,再非要挤出微笑来,挤得挺累。
何小曼跟服务生道:“替我谢谢那位先生,但我不喝酒,请还给他吧。”
服务生有些尴尬:“这……不太好吧。众目睽睽的……”
“那酒就放这儿,麻烦你去跟那位先生说一声,谢谢他的好意,我不会喝酒,心领了。”
何小曼以为,这算是给了对方台阶,不至于教他在众目睽睽之下难看。看着服务生将酒杯放在自己桌上,又去到那边一桌传话,何小曼便回了目光,认认真真地欣赏着粤语歌的甜美。
“小姐,赏脸喝一杯啦!”
何小曼一惊,发现那中年男人不知何时竟然坐到了自己对面。还好是卡座,坐到身边才搞笑了。
而中年男人带着很重的口音,大约在这年头算是极时髦的腔调,但何小曼却只听出了自大和油腻。
“谢谢,我不会喝酒。”她很有礼貌地道谢,坚持说着最纯正的普通话。
“你不喝,大家都看着我啦,我好没面子的啦!”中年男人不死心,五官挤得奋不顾身的,看着教人好生替他的五官憋屈。
可,谁让你过来的?就算不给你面子,不也是你自找的吗?
何小曼不觉得自己要给这个面子。而且,在娱乐场所喝人家的东西……抱歉,就算她是从更开放、更多元、更荼蘼的三十年后来,她也没这个习惯。
接自己不想要的好意,这很危险,也完全没必要。
“那我以茶代酒,感谢这位先生。”何小曼端起先前服务生放在桌上的的柠檬水,向中年男人举了举,自认已经给了他一个完美的台阶。
可中年男人要的不是台阶。
虽然脸上还笑着,语气却已经不善:“你这样的北姑,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
一听这称呼,何小曼就觉得已经完全不必要给他面子了,当下冷了脸,站起身来:“不逼迫女生喝酒是教养,先生如此没有教养,让人不齿!”
说完,转身就走。
因为说话声音有些大,酒吧里的客人纷纷向这边看。中年男人再也绷不住脸上的假笑,勃然大怒,冲过来就要拽住何小曼……
“你敢!”何小曼大喝,吓得中年男人一愣。
不过,也只一愣的功夫,中年男人立刻又回过神来:“臭不要脸的鸡婆,一个人来酒吧不就是勾.引男人,装什么清高……”
话音未落,一杯冰冷的酒泼在了他脸上。正是他让服务生端过来的那杯鸡尾酒。
只见何小曼顺手操起邻桌桌上的啤酒瓶:“扇你耳光脏了我的手。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打爆你的脑袋!”
吓得服务生立刻过来:“小姐……小姐……”一横身,挡在两个人中间。
中年男人恼羞成怒:“乡巴佬,反了你!”一把拉起服务生,往旁边一甩,就向何小曼来袭。
“砰”,一只啤酒瓶准地砸在中年男人的额头,顿时爆出血来。
“哇哇哇”中年男人吃痛,捂住额头就跳脚。
何小曼呆住了,不敢相信地望了望自己的手,没错,啤酒瓶还好端端在自己手里呢!
再转头一望,一个年轻人手里拎着碎了半截的啤酒瓶,往桌上一扔:“河西区汤家,医药可以上门报销,我家会有人接待。”
说完,拽着呆愣的何小曼走出了酒吧。
萧泽言的二郎腿就一直没放下,双臂抱在胸.前,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幕:“小汤今天神勇万分,还上演英雄救美啊!”
韦峻乐得拍手:“我赌福满楼一桌酒席,这杂碎绝不敢去汤家讨医药。”
酒吧外,汤彦铭一直拽着何小曼走出好几百米,一直走到河边,才回过神来。
“谢谢你。”何小曼跑了这几百米,也从惊魂未定中缓了过来,赶紧好好感谢一下眼前这位。
“我叫汤彦铭。”汤彦铭伸出手,用很正式的方式自我介绍。
“我叫何小曼。”何小曼很大方地与他握了握手。
“你很勇敢啊。”汤彦铭赞道。
“你更勇敢。”何小曼并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勇气真的把啤酒瓶砸那杂碎的头上,又担心给汤彦铭带来麻烦,“不过,你干什么要自报家门,那人万一报复怎么办?”
汤彦铭笑道:“我敢自报家门,自然就知道他不敢报复。”
何小曼顿时明白,人家能用“河西区汤家”五个字自报家门,这是多硬的底气。这说明,说出这五个字,在这地界上,就不作第二个汤家之想。
只有独一无二的人家,才敢如此自信。
有了丁砚的前车之鉴,何小曼对这些“背景子弟”是敬谢不敏,绝不想再扯上什么关系。但人家很勇敢地出手相助,也不好拒人千里之外。
于是很真诚的道:“如果后面给您带来什么麻烦,可以到枫尚酒店找我,我应该为这次事件承担责任。”
枫尚酒店,汤彦铭暗暗记下酒店名称,却又好笑于何小曼的承诺:“不用承担什么责任,打了个人渣而已。他敢说半个不字,我有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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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表态,若放到言情剧里应该是特别招人喜欢的吧。可不知为何,何小曼心里却觉得很异样,觉得这又是仗着背景可以“为所欲为”。
这又是丁砚留给自己的后遗症吗?
见何小曼不说话,汤彦铭以为对方不信任自己。想再坚决一点、把态度表得更清晰一点,但转念一想,彼此素昧平生,说得越狠,貌似的确可信度越低啊。
“你是来旅游的吗?”他话锋一转,问了点别的。
“我是来出差的。本来和同事一起出来,不过她因为晕机不舒服,所以我一个人出来想听听音乐,没想到惹上了这事。”何小曼抱歉地笑了笑。
“哦,是从哪里来的?”
何小曼本能地有些戒备。虽然眼前这位汤家公子在危难时刻为自己挺身而出,但何小曼一点都不想和他有其他瓜葛。
便含糊的道:“j省过来的。”
“哦,好地方啊,鱼米之乡,人间天堂。”汤彦铭顺口一赞,反正也不要成本。
“哪里,特区才是好地方。”何小曼也是顺口一捧,礼貌性的回赠。
“要不要再找地方喝一杯?”汤彦铭说完,立刻就想到刚刚何小曼说有教养的男人不会逼迫女人喝酒,赶紧补充道,“我是说,喝饮料!”
何小曼笑了,虽然知道对方未必有歹意,但既然抱定了不深入接触的宗旨,还是不要多有暧.昧接触为好。
“谢谢不用了,时间不早,我同伴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得回去了。”何小曼随口找了个借口。说完又暗暗觉得好笑,黄雯肯定抱着电视机在啃呢,完全不需要担心。
“那我送你回去吧。”汤彦铭很绅士。
“谢谢不用了。酒店不远,我打个的士回去。”
汤彦铭也不坚持,伸手拦了一辆车,一直到送了何小曼上车,又目送她离开。
真的面善啊,难道是前世见过?
坐在的士上,何小曼心中却很不平静。今天酒吧里的小小插曲,她并不太在意。只是,这个汤家公子让她又一次想起了丁砚。
她曾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无法原谅丁砚。问来问去,终是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
那是因为在乎啊!
从前世到今生,她看得太通透,不愿意去当油腻的洗涤剂,所以一直未曾交付出感情。但这不代表她不渴望感情。
丁砚用他独特的温和与单纯打动了她。天知道她是多么宝贝这种单纯。
她宁愿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只是有点儿聪明、有点儿博学、有点儿执着的普通大学生。也不愿意自己心中的宝贝被打破。
她不能接受的,并非真相,而是失去。
第96章汤家公子
“……忘记他,等于忘记一切……”
想起在酒吧里的最后一刻,那位闪闪发光的仙女娇柔地唱着《忘记他》,这歌词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少女时期作人生注解。
车窗开着,特区夏夜的微风轻轻拂起何小曼的长发,一下又一下地抚着脸庞。的士驶过繁华的街道,一时间,恍若当年。
回到酒店,黄雯果然正和电视机拼命。她抱着枕头,一直坐到电视机跟前,恨不得贴到电视机上,肩膀一抽一抽,吃吃地笑着。
怪不得香江把这种电视剧叫“师奶剧”,果然电视剧对师奶的杀伤力,堪比四副头对中年男人的杀伤力。这不,连晕机都不药而愈了。
“回来啦!”看到何小曼进来,她还是很开心地打了招呼。
“我带了小吃回来……”
话音未落,黄雯已经扑了过来。所以啊,微胖也不是没原因的。
何小曼只尝了一点点,全让黄雯一扫而空。扫空了还要马后炮:“哎呀,你怎么不吃啊,你不饿啊。”
“不饿啊。”何小曼笑笑,她两辈子都不算吃货,能品,但不贪吃,讲究健康饮食。
平常她和黄雯虽然都是车间主任,但来往也仅限于工作,甚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隔阂,一趟晕机、一顿小吃,立刻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洗漱完毕,熄了灯,开始进入例行的卧谈时间。
“刚刚你去哪儿了?”黄雯果然还是问了。她倒也不是特别八卦,只是在睡前突然想起自己来到异地、而且是如此重镇,竟然没有出去走一走,也有点可惜。
何小曼也不打算隐瞒:“我去酒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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