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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篁/墨竹
一切如电光火石,几乎在一眨眼间,慕容瑜便只能仰着头,眼睛朝下看着离自己咽喉只有一寸的剑尖。
其实剑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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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鞘,但是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就算不出鞘,这把剑也能轻易把自己的喉咙捅个对穿。
但问题是,她根本没看明白这个人是怎么避开了自己的箭,然后窜到面前用剑指着自己的咽喉的。
淋淋冷汗从她的额头上冒了出来,带走了所有的酒意。
“放肆!”
“大胆!”
好几道呼喝同一时间传了过来,一阵悉索声后,足有六个人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围了起来。
“你这狂徒,快些放下剑来!”其中有人这么喊,但是谁也不敢靠近过来。
因为靠的近,慕容瑜清楚地看到了这人五官里唯一露在外头的那双眼睛。
枭者凶也。
而这双眼睛乌沉沉的,戾气几乎要满溢出来,简直凶的令人胆破心惊。
“好剑法,好武功。”利刃在喉,慕容瑜甚至说话都不太敢有大起伏,只能用非常平白的语气赞叹道:“好厉害。”
那柄黑色长剑的剑身上突然就多了一只手。
慕容瑜倒抽了一口凉气,但是预想中鲜血四溅的场景其实并未发生。
因为杀气太过凶猛浓烈,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把剑其实还在剑鞘里面。
所以其实这只手只是在她面前,推开了一把还在剑鞘里的剑而已。
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位枭先生。”晏海站在慕容瑜的身边,颇为恭敬地说道:“郡主不过是兴之所至,与先生开个玩笑罢了,您可别当真啊!”
枭一眼掠过他,回了长剑,轻轻一跃便踏着假山回到了围墙之上。
“不许动手!”慕容瑜制止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护卫们。
枭似乎根本不屑理会,如同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黑夜之中。
慕容瑜趴倒在窗框上,此刻她的酒已经完全醒了,趴倒只是因为脚软站不住而已。
“太可怕了。”她喃喃说道:“我还以为喉咙上会多个窟窿。”
“郡主你可还好?”晏海安慰她:“我看他只是因为你突然拿弓射他,所以就吓唬你一下。”
“你知道什么,他……”慕容瑜突然停住了,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晏海。
晏海被她看得毛毛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刚刚拿手去抓那把剑啊!”慕容瑜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你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什么?”
“杀气啊!他刚刚拿剑抵着我的时候!”慕容瑜整个人挂在窗前,喘了口大气:“这个人不知道杀过多少人,那个眼神简直凶得要命,吓死我了。”
“我不懂武功。”
“是啊!我老忘记这事!”慕容瑜觉得自己脑袋有些转不过来。“算了,我还是回去喝点酒压压惊好了!”
第46章
“郡主,怎么那么晚了,还留在他的屋里?”冒疆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孤男寡女,传出去怎么了得!”
慕容瑜趴在马背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郡主,您有没有听我说话?”
“毛毛,你声音好大,我头好痛啊!”慕容瑜捧着自己的头,痛苦地说:“我快死了……”
冒疆拿她没有办法,心里又窝着火没办法朝她撒气,只能一夹马腹往前去了。
慕容瑜刚刚松了口气,又一匹马跑到了身旁。
“瑜表妹,听说昨天晚上,你和枭先生切磋了一下武功。”白一诺一脸好奇:“他武功可是真的很邪门很厉害吗?”
“什么……慢着。”慕容瑜仰起头,疑惑的问:“你知道他?”
“当然了,前三四年的时候,他在江东走了一圈,弄死了好几个厉害角色呢!”白一诺兴致勃勃地说:“我都挺奇怪的,他居然会接了谢家的活跑这一趟,毕竟他杀人的本事可比当护卫强多了。”
“你可以自己去问问他,还可以问问他的价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处。”
“这个……表妹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我可是正经人,就是有点好奇罢了!”白一诺干笑了两声,赶紧借故走开了。
慕容瑜眼珠转了一转,调转马头挨到了晏海坐着的马车旁。
“晏海啊!”她敲车窗,柔声问道:“我能不能进来啊!我头很痛,能不能和你一起坐马车啊!”
“慕容瑜,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
慕容瑜转过头,看到坐在马上的赤琏,以及赤琏身旁那个骑着黑马的黑衣男子。
慕容瑜打了个嗝,一股酒气散发开来。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赤琏皱起了眉头。
“我说赤琏,你就别管我了,还有啊……”慕容瑜抓了抓头发,本来就不太整齐的发髻更凌乱了。“怎么你现在整个人阴阳怪气的,每次和你说话,我觉得像跟宫里那些人说话一样,真心得慌。”
“你一天到晚的和下仆厮混,若是姨母地下有知,看到你这副样子……”
“我娘才不会管我什么样子呢,她有慕容极就够了。”慕容瑜烦躁地打断她:“我喜欢怎样就怎样,我就是喜欢晏海怎么了,我就算要嫁给他,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周围的人都是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赤琏气得手都抖了。
“好。”她眼神一暗:“这话是你说的!”
慕容瑜看着她策马离开,心里头是有些恼火,只不过也没有多么后悔。
自己又没说错,殷赤琏自从上了千秋山,整个人都变得阴阳怪气的,何况自己的事情跟她有什么相干的,一副长辈训话的样子着实可笑。
“晏海。”她敲了敲车窗。
车里传来了长长的叹息声。
“郡主。”晏海的声音传了出来,“赤琏小姐说的对,若是因为我折损了您的清誉,我也实在是担当不起。”
“你怕什么?”慕容瑜笑了起来:“大不了你就娶了我,做我郡王府的东床快婿,不是挺好的嘛!”
晏海没了声音,显然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慕容瑜还想要继续调笑两句,突然背脊一寒。
她转过头去,这才看到那个枭并未跟着赤琏一起离开,那双暗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你……”她下意识的觉得脖子那里有点凉有点痛,大声的清了清喉咙才舒服了一点。
枭单手拉着马缰,另一只手握着他片刻也不离身的长剑,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在马车旁。
慕容瑜几次想开口说话,都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无形压力给逼了回去,最后只能讪讪的找了个理由,耷拉着脑袋走了。
车帘被先开了一角,晏海望着那个自始至终一言未发的黑衣男子,轻声地道了一句“多谢”。
对方目不斜视,恍若未觉。
这一整日,枭几乎不离马车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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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赤琏吩咐他要看好慕容瑜和晏海。
慕容瑜对他心存怯意,所以这一日,晏海过得很是清净。
午后晏海索性卷起了车帘,能望见车外的风景,也顺便望着风景里的那人。
果然这样背很挺,腰又细又直的人,穿着黑衣骑着马也是很好看……他几乎趴在车窗上,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偏偏被看的那个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两人都不曾说话,倒也气氛合宜。
“郡主,你这几日总和那个叫晏海的仆役在一起。”此刻远远落在后面的慕容瑜被冒疆拉住问话:“是不是觉得此人可疑,故意为之?”
“啊?”吃过饭以后慕容瑜回复了一点气神,此刻正探头探脑看着那边。“喔!是的啊!很可疑啊!”
“但他毕竟是个男子,还是个身份卑微的仆人,这里人多嘴杂,若是传了出去,郡王他……”
“毛毛,你说这个枭,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奇怪?”慕容瑜打断了他:“谢芝兰为什么要找个这样擅长杀人的高手过来保护赤琏?这不是很可疑吗?”
“谢芝兰这次被派去河间,肯定是九死一生的局面,若是赤琏公主又有什么意外,谢家真的就是覆巢之难,他们现在容不得半点闪失,这才是把班底都拿出来用的时候。”冒疆细数其中利害:“若是赤琏公主平安到达上京,她什么都不用做,那些针对谢家的手段许多都施展不开了。”
“毛毛,你最近头发变少了啊!要是因为思虑太重掉光了头发,我以后还怎么喊你毛毛啊!”
冒疆面沉如土。
“要我说,谢家白家木家包括慕容家,能有几个好人啊?没所谓的!”慕容瑜朝远远看过来的晏海挥了挥手:“不过慕容极虽然不是很好,但终归是我的人,要是这次破不了这案子,肯定有人会从中作梗,我们八成要回老家种田了,他又根本不会种田……他不会的,对吧!”
冒疆很僵硬地摇了摇头。
“那就不能回老家了,还是得在上京混着。”慕容瑜摸了摸自己已经梳理整齐的鬓角,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也是真的很辛苦!”
冒疆把头偏到一边,已经不忍再看。
“这个晏海,十有八九是知道内情的。”
冒疆只好又把头转了回来。
“你知道的,我的感觉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他肯定有哪里不对劲。”她甩了甩手里的缰绳,一脸志在必得:“我一定能从他的身上,找到白淳淳、上京乃至于承王妃这些凶案的线索,你就等着看吧!”
“不对劲”的晏海这日因为吹了一下午的风,便有些身体不适,夜间一到宿地更是发起了高烧。
卫恒拿着药箱从他屋里走出来的一路上,偶遇了好几个打听消息的。
最后,连承王都“凑巧”地问了一声。
“他底子不太好,所以一旦疲累便容易病倒。”卫恒也是这么一句。
“那就有劳卫大夫帮他好好看看,得耽搁了行程。”殷玉堂本要走了,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过头来问:“上次匆匆忙忙,我都未曾来得及问上一问,不知卫大夫和他,是在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认识的?”
第47章
“十多年前,我的家乡闹了灾,我跟着我爹一路乞讨逃荒,想要去江东投奔白家,但是半路上我爹病重去世了,我没办法了只能把自己卖了换条活路。”就算是说这种凄凉往事,卫恒也并无太多表情:“当时他恰巧路过,说我长得不错,便把我带在身旁。后来我想要学医,他就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走了。”
“倒像是他会做的事情,他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格外宽容些的。”殷玉堂点了点头,转口又问:“那卫大夫答应跟着我们去上京,是不是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卫恒没有回答,手中依然很有规律的扇着炉子。
“那么就麻烦卫大夫了。”殷玉堂也没有继续追问,比如那天他拿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走了以后,卫恒把熬好的药倒了出来,端到了晏海的屋子里。
晏海一口喝完了极为苦涩的汤药,把碗还过来的时候,对上了卫恒不赞同的表情。
“怎么了?”他因为高烧,脸颊上都泛着红,目光却依然清亮。
“翠……晏海君。”
“你这是喊谁呢?”晏海微笑着:“就喊我晏海可以了,被旁人听见可不好解释。”
“晏海。”卫恒十分拗口的念了一下。“您如今这种状况定然是有原因的,您若是不和我说清楚,我根本无法帮您根治。”
“根治?”晏海靠到了床头,不太在意的说:“就是早些年的暗伤,不碍事的。”
“您说这话,是看不起我吗?”
晏海愣了一下。
“我虽然一时无法探知病因,但您的身体衰弱得如此异常,绝不是什么暗伤所致。”卫恒有些焦急:“何况我们离开那里的时候,留衣君她曾经也说过,您……”
“我怎么了?月留衣的话你也信?”晏海打断了他:“她最是狡诈难缠,当时不过就是怕我对她起了杀念,才信口说出那种危言耸听的话来,你不用想得太多。”
“我不觉得……”
“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就先不要争辩,你开些清热的药物给我服用,我很快就会好的。”
卫恒欲言又止,点了点头。
晏海知道他虽然不善言辞,但其实性格倔强,此后必然不会就此算了,也就只能退让了一步:“若有机会我们再说这事,我敢保证,事情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严重。”
“那我回去再想一想,若是这剂药服用之后有什么不妥,您一定得和我说。”
晏海只好答应,但也叮嘱他:“在外人面前就不要用尊称了,得惹人起疑。”
卫恒来的时候,生怕他又受寒,特意帮他关上了窗户。
但卫恒一走,晏海就把窗户打开了。
波光潋滟,草木春风,怎可因小病痛辜负了好春光。
何况在这个院子里,有一处池塘,池边有一株桃树。
桃花灼灼灿烂,在月色中也是极美。
晏海披着外衣跪坐在窗前的塌上,倚着窗户看了许久。
久到那个站在暗处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从暗影中走了出来。
“南方的桃花此时已经谢了,北地的却刚刚盛放。”晏海望着树上层层叠叠的花朵:“花开花落,命运起伏,有些事不过是早一些与晚一些的区别,需要的只是一些等待的耐心。”
那人已经走到了窗前,他身量极高,晏海又是坐着,他仰起头方才能够看着对方说话。
“这是我母亲和我说的。”晏海仰着头,撑着异常红润的脸颊对他说:“她还对我说,人大多会为外表所误,纵然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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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未必是美善丑恶,但还是会对那些长得好看的人心存好感,对那些模样丑陋的人心生厌恶。天性如此,无关对错。”
对方并没有说话。
“所以我觉得,把自己的脸遮挡起来,其实能让人更加看清楚自己的样子。”
晏海直起身子,用一只手撑着窗台,另一只手伸了过去。
他将头微微后仰,让晏海的手落到了空处。
晏海便转了个方向,从他身后折了一枝桃花下来。
那些因攀折落下的花瓣随风飘洒,纷纷扬扬落到了他的肩上。
“你说。”晏海把玩着手里的桃花,颇为认真的问:“我若是能变作人人都会喜爱的模样,那么是不是人人皆能喜爱我呢?”
他终于有了反应,虽然只是摇了下头。
晏海笑了起来,他的面容与手中的桃花相映愈红。
“其实我知道你……”
他话还没说完,枭突然转过身,望着西南方向。
晏海也慢慢的皱起眉来。
他虽然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但却能闻到一种味道。
香味!
隐约的,特别的,熟悉的香味……眼前一切突然涣散起来,他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回过神。
枭见他身形有些摇晃,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想要搀扶住他。
远远的,传来了宛若狼嚎一般的嘶吼。
晏海迅速抬起头,望着夜空中莹亮的满月。
枭转向声音传来的方位,身形微动,似乎是想要去查探情况。
“等等。”晏海喊住了他。
“不论那是什么,不要让它碰到你。”晏海对他说:“还有,一定要斩下它的头来。”
枭侧过头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接着一个纵跃便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晏海扶着窗框,忍住了又一阵的晕眩。
该死的殷十二!
他压下了心中翻腾的焦躁,跟着往出事的方向去了。
在西南的一处偏僻院落里,有这样一副诡异的场景。
慕容瑜手中握着弓箭,挡在她的身前是冒疆和黑狼。
院子中间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人,衣着打扮俱是护卫的样式。
承王和白一诺等余下诸人,被众多护卫围在接近院门另一处的角落,后赶来的人都在院门外查看着情况。
毕竟也不能调用地方上的人手,因为这件事情,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了。
其实原本大家是要护着承王先离开的,但是承王不愿意。
因为与这多么人对峙着的,是承王妃……
起码在数天之前,她还是承王妃,在被人杀死之前……
她身上穿着一件整洁致的衣衫,若不是脸色青白,目中蒙着一层白翳,就好像是活人一样。
虽然灯火已经足够明亮,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
院子周围足有三四十人,承王不走,没人敢离开,大家小心翼翼不敢发出声响来,使得气氛更加诡异起来。
枭站在一旁的围墙上,他的长剑已经出鞘,在月色下闪烁出凛凛寒光。
第48章
自枭出现在墙头,“承王妃”就停下了动作。
慕容瑜虽然握着弓,迟迟不敢张开。
眼前虽然不知还是不是人,但看上去始终就是承王妃。
“不可以碰到她!”她朝着枭喊话。
原本那些护卫,就是因为试图将她控制住,在碰触她之后才会倒下。
可没想到,她一出声,原本站在那里不动的“承王妃”突然将那双白茫茫的眼睛转向了她。
她背脊阵阵发凉,赶忙将弓箭架到了弦上。
她方才一个人在屋顶上喝酒,几乎是第一个发现这里不对劲的人。
幸好她并没有鲁莽到立刻冲过来,而是等着黑狼和冒疆到了之后,才试图制服似乎是死而复生的“承王妃”。
但是在这期间,她发现这个“承王妃”一直在盯着自己。
当然了,那眼睛似乎是看不清东西的,但是不论旁边的人如何干扰,她却一直在冲着自己过来。
就好像现在这样,“承王妃”朝她跨出了一步,然后是第二步。
但是就在慕容瑜几乎就要松手放弦的时候,“承王妃”却又停下了。
那张青白的脸庞,转向了院门这一边。
众人屏息以待,却见到原本被围着的院门处让出了一条通路。
一个模样清瘦的男子,自门外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晏海?”慕容瑜愣住了:“你怎么会……”
赤琏站在那里看着晏海的背影,神情莫测。
方才看到这个人,她本来是要拦下来的。
但是尚未开口呵斥,这人却望自己一眼,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让我进去。”
她本该觉得可笑的,但是这个人的神态让她想到了另一个人,一个令她深深忌惮的人。
那个人总也是这样……视万物为刍狗……
她心中忐忑难安,只是这一犹豫,晏海就已经走了进去。。
殷玉堂突然拉开挡在面前的人,不顾阻拦向晏海走去。
堂堂的承王随意披了一件外衣,披头散发,模样极为狼狈。
“怎么回事?”他已经顾不得什么架子或者颜面,白着脸三两步冲到晏海的面前,声音都变了常形:“翠微君,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样?”晏海的脸上没有表情。
“我明明……”殷玉堂咽了口口水:“王妃她,为什么突然又活过来了?”
“活过来?”晏海垂下眼睫,似真似假的说:“也许是上天怜惜王爷你痛失爱侣,将王妃送回了王爷身边。”
“这种时候,你还要消遣我吗?”殷玉堂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若说这其中有什么含义,那必然是翠微君你的所作所为!”
“这倒是要说说清楚的。”晏海瞥了他一眼:“敢问王爷,你可曾真正把我的话听进耳中?”
殷玉堂面色愈发难看起来。
“我让卫恒和你说过。”他凑近了,在殷玉堂耳边轻声告诉他:“要把头斩下来,也不能埋在一处。”
“你没有照我的话做,如今变成这样,却要来责怪我。”夜风将晏海披在肩头的外衣与头发吹得飘扬飞起:“我只当这天下被你们殷家占了,也没想到就连是非黑白也都跟着姓了殷。”
“当时情势……容不得我那么做。”殷玉堂有些干巴巴的解释:“而且我真的那么做了,终究……圆不过来。”
晏海哂笑一声,没有接他的话。
“翠微君。”殷玉堂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如今这局面,你可不能袖手旁观。”
“既然是王爷的命令,我本不敢不从,可惜我只是一个身体虚弱的下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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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有心无力。”晏海拉了拉外衣,顺势甩脱了他的手:“何况王爷放着眼前大好的良才不用,不是缘木求鱼,舍本逐末了吗?”
殷玉堂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围墙上黑衣猎猎的身影。
“他……”
晏海朝他点了点头。
殷玉堂深深吸了口气。
“大胆贼人!”他朝着场中喊道,“居然敢假扮王妃试图行刺本王,本王今日绝对不能轻易饶过了你!”
这句话非但让在场的众人都呆住,那“假扮承王妃的贼人”突然就动了。
殷玉堂大惊失色,一个转身藏到了晏海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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