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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之灵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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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剐了她啊。
她冷笑一声,“大人,文莺所犯之罪并不属实。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想害死文莺,你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请大人明察。”
董天浩没想到她一个女人,如此顽固,不由气得手发抖,“证据确凿,你还不认?居然还要攀咬别人不成?”
郭文莺道:“大人勿恼,文莺只是蒙受冤枉心有不服,证据何在?还请大人出示证据。”
董天浩喝道:“来人,宣一干证人上堂。”
随着他的喝声,公堂上一路走上来几个人,有郭文云,魏杞,还有当日她送方云棠出城时例行检查的那个守城门的参将。
三人皆有证词,郭文云说亲眼见过郭文莺身穿官服招摇过市,魏杞说百工大赛亲眼瞧见郭文莺假扮男人参赛,那个守城的参将则证实确实见郭文莺送人出城去了。至于她在东南杀了几十个官员的事,则有官员家属出具的证词,其中还有傅家的,都一致言称她无故杀人,罔顾律法。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直恨不得把她就地处斩了方解心头之恨。
郭文莺也不急着反驳,待他们都说完了,才道:“启禀大人们,这论罪向来不能只听一家之词,诸位不如也听听文莺怎么说。”
董天浩一指她,“好,你说。”
郭文莺躬身一礼,“其中确有隐情,待文莺一一说给大人听就是。文莺女扮男装不假,但南齐律法并没写明女人不能女扮男装的,也没明确注明女人不能做官啊?而且文莺虽然女扮男装,却没有犯欺君之罪,因为无论先帝还是今上都知道我是女人,并且默许我在朝为官,怎么能是欺君呢?”
董天浩大怒,“你胡说八道。”
郭文莺笑了,“是不是胡说八道,大人去问问先帝就知道了。”左右先皇已驾崩,死无对证,横不能他上阴曹地府问去吧?至于封敬亭,自然不会说不是,不然两人无数次滚床单,他都没看出自己是女人来吗?也不怕某个物件进错了地方?
两个皇帝既然都知道,那这欺君之罪的帽子就扣不上了。
董天浩被噎的说不出话来,郭文莺对他一笑,又道:“至于假托已死,蒙蔽皇上,更是子虚乌有的事。当时文莺回京述职,在路上被人刺杀,旁人疑我已死,才禀报皇上。当时我身受重伤,不能出来澄清,以致发生误会。其中何来蒙蔽之说?更何况此后文莺已经跟皇上解释清楚,皇上也表示理解,并赦了文莺,不知大人这会儿提出来是何意?是质疑皇上的决定吗?”
第四百一十四章出
董天浩又噎了一下,他看看胡国政和楚涣,两人正低头喝着茶呢,一副介于听见和没听见之间的模样。他心里暗骂,明明三堂会审,这两人却当成没事人似得,只看他一个蹦,真是可气。
郭文莺很觉今天超常发挥了,昨晚睡得好,嘴皮子真是利索啊。
她趁热打铁,又道:“至于假托他人参加百工大赛,扰乱大赛秩序,此一罪也不实。百工大赛每三年举行一次,也没说不让女人参加吧?何况参赛的是我的师弟许忠,他代师父参赛,我只是帮他打个下手,这有什么不妥?又怎么能说假托他人呢?至于扰乱大赛秩序,更是放狗屁。有人在船上做文章,想要置文莺于死地,这扰乱秩序的另有其人啊。这不仅害我落水,还害皇上落水,这是大不敬,是刺王杀驾啊。皇上已经下令工部两位侍郎详查,想必应该也已经查出点什么来了。不如一会儿请两位侍郎大人到堂分说分说。”
她是故意给白玉生几人安了个刺王杀驾的罪名,这可堪比造反了,弄不好便是祸灭九族。
魏杞听得大恼,“郭文莺你胡说,哪有皇上在场,他又何曾落水了?”
郭文莺眨眨眼,“你没认出来,那就怪你有眼不识泰山,那抱着我的那人不就是皇上吗?”她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暗示自己和皇上又关系,也是为了保命增加点筹码,让人知道皇上会护她,在场之人除严云谷的嫡系和真正跟她有仇的,能多少有点忌惮,不会跟着起哄把她往死里整。为了保命,这会儿脸面什么的,倒不是很重要了。
魏杞想到那人竟是皇上,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隐隐觉得事情要不好。在船上动手脚的不是他,不过他这会儿来指正郭文莺,就等于把罪名拉到他身上。也不知师父会不会在关键时刻把他抛出去顶罪?
郭文莺看这些人脸色,便知道他们做贼心虚,不过这会儿比赛的事倒是次要的,便接着道:“咱们再说一下残杀朝中大臣,罔顾朝纲这一宗。众人皆知,当初东南江太平谋反,东南之乱是文莺平定的。当时东南之地反对声阵阵,有多人支持叛逆,与朝廷作对,你们可知道吗?文莺所杀之人都是江太平的同党,对于这等背叛的无耻之徒,不该论罪吗?至于当时匆忙杀之,也是形势所迫,更因时间紧急,才没有把他们勾结乱党的证据公布于众。何况当时拟定乱党名单时,也是右相大人亲手所拟,具体情况,不如询问右相大人。”她说着对陆启方挤挤眼,心说,这个锅我才不背呢。那会儿她就说了,出了事两人平担,绝没有把她一个人搭在里面的道理?
陆启方嘬了嘬牙花子,心道,这个郭文莺也真是不吃亏的,看来他老人家注定躲不过这一劫了。
其实当时他核实的时候确实也有几分草率,其中备不住就有被冤枉的,只是时间太紧,他们没力在这上面耗着,才不得不抱着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心态,把人全宰了。这会儿滥杀无辜的罪名扣上来,想摘干净是不大可能了。既然如此,索性便认下就是了。
他站起来道:“文莺所说极是,当时确实形势紧急,为稳定局面,迫不得已才杀了几个东南官员。不过此事也曾禀报过当今圣上的,圣上首肯,方敢行事的。”
他心说,哼,这个锅我也不背,叫皇上背去吧。就算皇上怪罪,那也是为了救郭文莺所不已才这么说的。横不能救了他的人,皇上还怪罪他假传圣旨吧?
郭文莺暗道陆启方老奸巨猾,这么快就把自己摘干净了,他也真敢,居然推给皇上了。封敬亭这叫躺着挡枪,不过当初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他不背谁背呢?
这种事一旦上升到皇上,那就是圣旨了,圣旨就算错了,谁敢说错了?
果然,没人再敢说半句。谁也不敢真去问问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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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下这道旨意?
郭文莺不认为四条罪名就这么轻松揭过了,此时严云谷连一句话都没说过,她也不敢轻敌,轻吁了口气,“至于私纵侵犯之说,我想问问这位参将大人,当时文莺车上是什么人?”
那参将想了想道:“是个女人。”
郭文莺暗道,“很好”,方云棠扮起女人来像的离谱,这么多人都没看出来呢。
她道:“参将大人,那再问你,朝廷所抓的侵犯是谁?”
“是三皇子的余党。”
“对啊,既然是三皇子余党,那跟个女人有什么关系?”
那参将还没开口,旁边已有一人道:“那就不能是男人假扮的吗?”
郭文莺眯着眼看那人,三十来岁,留着两撇小胡子,左右她不认识,也看不出是谁,但看那官服,应该是刑部的官员。
她微微一笑,“这位大人可亲眼见了?”
“未曾。”
“既然没见,大人怎么知道是假扮的?”
那大人哼一声,“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难道真当南齐没人了,竟让一个女子在这儿口如舌簧,侃侃而谈,置天下男子于何地?”
他话音刚落顿时有人鼓噪起来,堂外看热闹的百姓,也有人大声叫嚷着,说不能让女人太嚣张。
拿她女儿之身说事,这是妥妥的拉仇恨啊!
郭文莺大赞,这一招用得够狠。
她笑道:“咱们也是就事而论事,在真理面前,也要分男女吗?总不能说因为是男子,所做的事就全是对,因为是女子所做就全错了吧?郭文莺没有私放侵犯,此事路唯新,路大人可以作证。”
随着她的话落,鼓噪之音倒减去不少。
董天浩一拍惊堂木,“来呀,传路唯新路大人。”
路唯新知道今天会审,早在外面等消息了,听到传话,立刻迈步走进来。
上前行礼,“下官路唯新见过诸位大人。”
这回董天浩还没开口,楚涣已经重重拍了下惊堂木,吓得董天浩哆嗦了一下,心说,他这突然的要干什么?
三堂会审,他虽是主审,两位副审也有问话的权力,且他不能阻拦,他便不再言语,只看着楚涣。
第四百一十五章金殿
楚涣却连瞧都没瞧他一眼,只望着堂下路唯新喝道:“路大人,郭文莺所言可真?你要老实回答。”
路唯新道:“文莺说得都是对的。”那架势、腔调倒和许氏等人一模一样。他和郭文莺相处那么多年,从来也都是只认一句,“郭文莺说的都是对的。”
楚涣不禁咧咧嘴,心说,这也是个奇葩,真是多余问他。
本来商量好的给郭文莺定的几宗大罪,都被她伶牙俐齿的反驳了,三位主审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都面面相觑着。最后决定暂时退堂,上后面商议去了。
他们奉皇命三堂会审,是定罪还是不定罪啊,其实三人心里都没底。不过就在三堂会审之前,皇上曾把他们叫到面前,委婉的提点了两句,大概意思,你可以解读为:郭文莺要是出事,朕弄死你们。
皇上到底是皇上,谁敢跟王权作对啊就算严丞相许他们高官厚禄,金银满屋,他们也不敢忤逆皇上。
三人私下商议一会儿,终究还是觉得给皇上个面子,重罪轻罚了。只是关于怎么罚却也颇脑子,董天浩主张流放,让这丫头远远离开京都;胡国政却说罚闭门思过最好,那两人一听他说这话,都不禁递给他一枚大大的白眼,这闭门思过跟不罚有什么区别?就算他想拍皇上马屁,也不是这种拍法吧?
最后三人达成一致,罚流放,距离也不用太远,就在保定府一带,待一段时间再回来,听说那驴肉火烧不错。
都议定完,重新开堂,他们正要宣判,严云谷忽然站起来,“诸位大人,老夫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首辅说话谁敢不听?众人齐道:“大人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严云谷道:“自来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古人有言:“仁远乎哉?我欲仁,而仁斯至矣”。此之谓也。郭文莺以女子之身,却违反四行,不行圣人之事,可谓是无良无德之人。”
陆启方暗骂,好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见给文莺定不了罪了,就开始在这上面找补了。被他这么一说,郭文莺以后要想立后,可是千难万难了。
严云谷绕了半天妇德,突然喝一声,“郭文莺,身为女人,冒充男身,混入朝堂,扰乱朝廷,此种恶行,岂容你砌词狡辩你推说是皇上,还有先皇允准的,难道是先皇和当今皇上让你冒充男子,混乱朝纲的?此风不能长,当因国法而判。”他咬死郭文莺此事,就是知道这宗罪名她是无论如何也摆不脱的。
外面不少百姓跟着喊:“是啊,一个女人做官,让咱们男人还怎么混啊?不能轻罚了。”
“对,不能轻罚,理该严惩。”
郭文莺心下一凛,心知自己这个罪名是脱不开了。
严云谷逼着董天浩当场判罪,董天浩自是犹豫不决,他寻思片刻,方道:“此事确实不好论,依下官看,还是要在金殿之上,请皇上宣判。”
他是想把这事再推给皇上的,不是他不肯出力,而是严云谷咬死了不放,横竖得罪人的事不能叫他占了。
他自是打得好主意,而严云谷也知这几人不敢给郭文莺定罪,皇上选人的时候就用了特别心思的,楚涣自不必说了,那是楚唐的弟弟,楚唐与郭文莺相交多年,自不会落井下石。而董天浩就是个纸老虎,外表看着唬人,却是个顶顶懦弱之人。至于胡国政,此人还真不好说,深藏不露的,谁也猜不着他想什么,今天更是连半句话都没说过。
既然已经这样,那就索性上金殿上争一争,他就不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皇上也能袒护的了郭文莺不成?
经过今日之事,让他更加明了,郭文莺不除,必成祸患。
他一甩袍袖,“好,老夫就陪你等上金殿面圣去。”
最后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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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又被押回监牢,留待明日早朝再见分晓。
这一夜郭文莺睡的并不安稳,时而惊醒了,总有一种不大好的感觉。想起陆启方告诉她的话,置之死地而后生,看来真得要提前谋划了,否则怎么躲得过明天那一关?
次日一早起来,郭文莺梳洗好,换上一身干净衣服。上金殿面君,自然要仪容整洁,有专人帮她打理了一番,才从刑部大牢里出来。
外面已经备好了囚车,刑部尚书董天浩亲自押送。
董天浩看见她,客气地抱了抱拳,“郭大人勿怪,昨日之事董某也是无奈之举,还请大人不要跟董某计较。”
郭文莺忙回了一句,“大人客气,文莺不敢。”
上了囚车,重新戴上镣铐,车轮滚滚向皇宫而去。正是早朝十分,皇道之上轿子颇多,这文官做轿,武官骑马乃是京中一景,每天早朝都这样,但从来也没有押送囚车来上朝的。
囚车刚一走到御街之上,便引来一堆的围观者。京城里消息传得快,好多人都知道今天在金殿之上由皇上亲审郭文莺,好多官员都站在道两旁,就想等着看个热闹。
囚车在宫门前停下,郭文莺戴着枷锁下了车,便觉无数双眼睛投了过来。她心中暗叹,自己倒成京城第一稀罕人了,早知道这么有名,也卖个票,个钱啥的,没准还能发大财呢。
随着钟鼓声响,文武百官过清华门,走金水桥,鱼贯入金銮殿,文东武西分两旁站立。
董天浩带着郭文莺在殿外等候,也不知朝堂上在议什么,议到最后都快打起来了,隐约还能听到路怀东那大嗓门在高喊着:“迂腐,真是迂腐。”
郭文莺静静地站着,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也不动。只是身上的枷锁有点重,压得她脖子都抬不起来了。
董天浩望她几眼,忍不住道:“郭大人,这会儿本官倒有点佩服你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舌战
一郭文莺微微一晒,“佩服我惹了个大麻烦?”
“佩服你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沉静应对,本官与你换位而易,怕也不能保持这份镇定。”
郭文莺没说话,眼望着天空,天蓝蓝的,万里无云,真是晴朗极了。此时她的心情就像这片天空,没有丝毫杂质,活也罢,死也罢,她郭文莺活了近二十年,也尽足够了。
她忽然举了举手,“董大人,你要真佩服我,能不能把这枷给我卸了?”
董天浩这才想起她还戴着枷呢,忙亲手给她摘下来,只是镣铐却没卸,她还是待罪之身,跟没事人似得上殿去,也不像那么回事。
在殿外站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宣召,宣吏部尚书董天浩,罪臣郭文莺觐见。
董天浩率先走了进去,郭文莺紧随其后,她身上的镣铐未除,每走一步都发出“哗哗”的声响,倒为这里的严肃气氛,增加了一点杂音。
这是她第一次进金銮殿,从前不是身份不够,而是没有机会,而今日终于有机会了,却又成了罪犯。
可叹世事多弄人,人生在世总得不到圆满啊!
郭文莺跪下拜服,“罪臣郭文莺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她第一次对封敬亭行三叩九拜的大礼,也是第一次在金銮殿上看见他,衮龙袍,十二旒冠冕,穿着龙袍的他平白多了几分威严,依旧是俊美无铸,却也严肃端敬,整个人都带着帝王的气势。
她暗暗一叹,此时才感到原来两人之间真的有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从前一直没有太尊敬他,只因这人无赖到家,钻女人裙子底下时可没半点君王的威严。两人三天前还在一起亲热,闹的昏天黑地的,可此刻却觉得他离她好像很远很远。
一个阶下囚,一个当朝天子,这还真有点讽刺呢。
封敬亭的声音带着他一贯特有的磁性,他低声问:“董卿,会审之事如何?据实奏来。”
董天浩上前跪倒,奏道:“启禀皇上,郭文莺并未罪犯欺君,定罪尚有疑议,还请皇上定夺。”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礼部尚书站出来,“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应坚决处决郭文莺,她身为女人,冒充男身,混入朝堂,扰乱朝廷,此种恶行,绝不能姑息。”
有礼部尚书带头,众臣皆跪倒:“皇上,郭文莺大逆不道,此种恶行,绝不能姑息。”
封敬亭微微闭眼,到了这会儿他也觉有些疲惫,他昨夜一夜未眠,今天一上朝便听诸位大臣争论不休,吵的他耳膜都嗡嗡作响。早在郭文莺没来之前,就已经众说一词,吵得不亦乐乎了。这会儿更是好似捅了马蜂窝一样。
他伸手止住众臣的吵杂,方沉声道:“郭文莺,朕容你辩驳。”
郭文莺叩首,“启禀皇上,罪臣无言可辨,罪臣该说的都已经在刑部大堂说过了。”
封敬亭拿眼四下睃了下,那意思是:就没别人说点什么了?
陆启方捋着胡子站出来,一脸笑意道:“文莺这还孩子最是谦虚,老夫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今日就殿前为她辩驳两句吧。”
他轻咳一声,道:“文莺十三岁参军,怀着满腔的热情一心报国,她凭自身的才能,造出了可克制瓦剌的利器,才最终攻克荆州。后来又带兵连克冀州和凉州两城,把瓦剌大军赶出潼关,逼得瓦剌不得已和南齐议和。此等功勋可谓是名垂千古,惠泽万民的。在东南之地,老夫只是与她打下手,亲眼看着她在闽地建船场,练水兵,为百姓牟福泽,到现在闽地百姓还感念郭大人的恩德。她历尽艰苦,屡屡险些送命,最终把江太平极其余党铲除,又令人挥兵北上,勤王救驾,保得京城太平,皇上即位大统,可以说有从龙之功的。”
说着突然面现厉色,平和的声音也为之一变,“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亲眼目睹之人也不在少数,当初还为她歌功颂德,大肆表彰,朝中还有人专门写了表记,以彰显她可歌可泣的宏伟功绩。这才不过数月时间,一转眼全变了样了,英雄变成了罪犯,就因为她是女人吗?
路怀东在一旁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高声道:“你们这些人这会儿叫嚣的如此激烈,口口声声要杀郭文莺,可为国捐躯的时候你们在哪儿?救民于水火的时候你们在哪儿?圣上危难的时候你们在哪儿?”他背过身去一个个伸手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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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大臣身上点指,“是你,是你,还是你们……为国捐躯了?拯救万民了?还是救了圣驾了?”
“郭文莺的所作所为,如果落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头上,你们早就论功行赏,封侯拜相了。而她呢?她现在却落得个欺君罔上,祸乱朝纲的罪名。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她是一介女流?”
他说着原地转了一圈,冰冷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逡巡了一下,“看看我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好男儿,竟然害怕一个女人,走得比我们远,站得比我们高。我们害怕屈居末座,俯首听命?将相本无种,这都是你们的一派胡言,骗人骗己的谎言罢了。所以,本官以为,郭文莺不该定罪。”
他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实在与平时吊儿郎当的他不符,若不是记住了他那张脸,还真以为此时此刻换了一个人呢。真是好口才,都要赶上陆启方了。也不知这套说辞是他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教的。
众臣一片沉默,一时竟是无言以对。
严云谷站出来,奏道:“皇上,国法在上,不容徇私,便是郭文莺有再多理由,也为国法所不容,还望皇上降旨定罪,以正法典。”
满朝文武纷纷叩拜,“请皇上降旨定罪,以正法典。”
封敬亭看看下面跪倒了一大片的朝堂,忍不住闭了闭眼,果然还是不行吗?他低声道:“郭文莺,你还有什么话说”
郭文莺垂着首,略带低哑的声音道:“皇上一念,可成浮屠,也可成地狱,郭文莺不死,国法不立,无法无立,无法就是无天,这天下就没办法治理下去,文莺愿以死谢罪。”
第四百一十七章血溅
一封敬亭听着几乎要站起来,厉声道:“你说什么?”
郭文莺深深望了他一眼,这一眼包含了太多的深情,不同于她从前对他的白眼,不同于她阳奉阴违的假意屈从,也不同于素日里低眉顺耳面无表情,她把她所有的心都倾注在了这一眼之中。直把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给盯得心都碎了几片,下意识的竟想冲下龙座去狠狠抱住她。
就在这时,郭文莺然后突然道一声,“皇上,文莺得罪了。”接着疾走几步,奋力向殿上的龙柱撞了过去。
这一刻封敬亭几乎凝滞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她已经撞到了龙柱上,看到她额头喷出的鲜血,他觉得他浑身的血也跟着凝结了。她居然自杀,这丫头居然自杀?她为了逃避他,宁愿选择自杀吗?
他冲了过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去,好像是飞着从龙椅上下来,然后几乎从台阶上栽了下去,他踉跄着扑过去,踉跄着扑到她身边,接住她栽倒的身子,感觉她气息越来越弱,整个人几乎都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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