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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之灵韵
在郭文莺的印象中,拥有这么高强武功的人,一定是年纪很大的,最起码也该是个中年人,却没想到这人年纪很轻,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除了一双眼睛如鹰一般锐利,带着阵阵杀气,其余的竟看不出半点像是门主的样子。
身为无影门门主,竟是这般年轻,当真出乎人的意料。
那斗笠男没了遮掩,似也稍稍怔了一下,随后一双厉目看向郭文莺,眼神中满满的怨恨。
他低喝道:“郭文莺,你灭我无影门,今日受死吧。”
他轻吟一声,手腕轻轻一翻,手中宝剑已幻出十几道剑花,凌厉的剑气对着郭文莺逼了过来。
郭文莺骇的退后两步,身子一颤,差点栽在地上,而就在这时,林中忽然又有箭矢射出,这一次是响箭,乃是预警用的,尖利的箭哨响起,空气中更是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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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氛。
竹林中有人断喝一声,“无影门,你的对手在这里,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随着喝声,一个人影出现在竹林外,那人长身玉立,手里拎着一把长刀,当真说不出威风煞气。
看见那人,郭文莺心中真是说不出是喜是忧,她本来是为了躲他的,没想到他追到这儿来了。不过也幸亏他来了,否则今天能不能逃过这江湖第一快剑的追杀还不一定呢。
封敬亭来得快,身形也快,手中长刀带动风声对着无影门主的后脑劈了过来,逼得他不得回身自救。而一旦他一撤身,郭文莺身上的压力立刻减轻了不少。
她暗暗舒了口气,,随后以极快的速度向马车跑去,既然封敬亭来了,也必然是带了不少高手的,那么接下来似乎也用不着她再待在这里了。她首要的是先保住肚里的孩子。
封敬亭与无影门主打斗着,用眼角余光看见郭文莺冲到马车前,见她上了车,心里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不少。刚才那一刻他是真的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了,他真怕那人不管不顾的一剑刺过去,他心目中最喜欢的娇娇就会香消玉损了。
还好还好,在最后一刻终于能救下她了。
他自知不是这位门主的对手,也不像第一次一样与他硬磕,他卖了个破绽,往后一撤,随后手轻轻一挥,身后闪出几百人,每人手里都端着一只长柄火铳。瞬间轰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仿佛天地间都被震动起来。
其实便是绝顶高手最怕也是这种火器,火铳射程远,威力大,最重要的是十分快速,比普通箭矢要快得多,即便这位门主自诩武功高强,却也不敢冒险冲过,更难在火铳队的急攻之下全身而退。
他一闪神的功夫,身上便中了一铳,只觉肩头一疼,许多血迹冒了出来。他心知今天想杀郭文莺是再也不能了,便回身疾退,身形如一片飘拂的树叶一般向后飞去。
他是退得快,但身后那些无影门的门徒却没那么幸运了,不少人中枪身亡,不过片刻地上就躺了许多尸体,把血迹流出把一片的土地都给染红了。
封敬亭做事向来狠,着人乘胜追击,把一干门徒全料理在地上。门主一看大势已去,也顾不上恋战,飞身跃上一棵树,随后几个纵跃便消失不见了。
郭文莺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瞧见那急速而去的身影,在他经过的地方流下点点血迹,看来似乎受伤也不轻。
等人都退去,大地又恢复了一时的平静。陈起经了大变,早吓得脸色苍白,尤其看见封敬亭带人前来,更是心惊肉跳的,真怕皇上会怪罪他保护不周,直接一刀砍死了他。
不过事实证明他是多虑了,封敬亭眼里根本没有他,手里拎着长刀,大迈步走到马车前,刀柄挑起一角帘子,对里面缩着的人问道:“你觉得怎么样?可受了伤了?”
郭文莺摇摇头,咬着嘴唇望着他如地狱罗刹般的身姿,心里微微有些发颤。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没事。”说着又对他干干一笑,“皇上怎么到这儿来了?”
封敬亭哼一声,这死丫头还真会装蒜,她不知道他在杭州吗?这会儿倒问起他来了。
他抬腿迈上马车,随手把带血的长刀扔在一边,拉着看她有没有受伤。他身上的血腥之气太浓,刺激的郭文莺胃里有些难受,忍不住干呕起来。
封敬亭皱皱眉,“你这是怎么了?”
郭文莺干笑着,犹豫要不要跟他说,她是真怕他责怪她带着孩子就敢出来冒险,只想着能拖一日便拖一日吧。索性摸了脸道:“也没什么,就是刚才吃着东西就遭了变故,约莫是肚子里灌了凉气了,这会儿很觉不舒服。”
封敬亭不疑有他,他哪会想到两人分开未久她就能怀了身孕了,这么多年想要个孩子一直都要不了,在客栈那么春风一度就给怀上了?
第五百九十九章重罚
他想不到自然也没往那边想,只道:“你身体不舒服,就歇一会儿吧,温州也不用再去了,朕叫人去抄张家就是了。”
有皇上出面,那最是再好不过了,终归是有皇上圣旨比她带人私闯要强得多。郭文莺心里自也明白,再加上身体确实不舒服,也便不与他相争了。
她拿了个靠垫垫在自己身子底下,歪着头看着他的脸,他约莫是连日赶路辛苦,脸上尽是疲惫之色,那原本俊帅无比的容颜也有些淡然,颌下还隐隐有些胡子碴,可见他也是没顾上打理自己的。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隐隐觉得自己这回做的有些过分了,若他知道了真相,也不知会暴跳如雷到什么地步?
车里血腥味儿太重,让人越发感到不适,封敬亭也感觉出来,他往前迈一步,郭文莺就向后缩一点,显然并不想靠近他。
他心里有些微恼,自己千里迢迢追了过来,又救下了她,倒成了不招人待见了。不过到底是心疼她,不愿她受委屈,便冷声道:“你在这里休息吧,我先下去了。”说着便也转身从车上下来。
等到了下面,陈起这才过来拜见,跪在地上磕头不止,连声告罪。
封敬亭对他连瞥都没瞥一眼,只挥了挥手叫他滚一边去,随后让人把红香和鸢儿都叫了过来。
陈起还以为皇上定要重罚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了,心里自是高兴,忙闪身躲一边去了。谁都知道皇上不是什么好性子,自来伴君如伴虎,能不往跟前凑,谁会傻了凑上前啊?
红香知道皇上召她定然会问起小姐身体,心中自是忐忑不已,郭文莺早就嘱咐她什么都不许说出去,她自然不敢违逆小姐。只是骗了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就是九族都不够她灭的。
好在皇上事忙,也没追问什么,只让她们好好照顾郭文莺。
红香得以脱身,心里不知念了多少遍佛,等从皇上身边离开时,更是乐得一张脸都笑开了花了。
鸢儿看她这样,心里也觉奇怪,低声道:“红香姐,小姐到底怎么了呀?我看她好像身子与从前不同了?”
郭文莺怀孕的事是瞒着鸢儿的,自从上回她和徐海的事发后,郭文莺对她便与从前不大一样了,虽是依然态度和缓,却似乎有些事并不想叫她知道了。
鸢儿也看出小姐不同,私心里也觉难过,她平时做事谨慎,不让打听的也不敢多打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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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些日子傻子都能看出郭文莺不一样了,不仅身体大不如前,似乎也开始进补起来。还常有大夫在总督府出入,这让她不起疑都不行。
她本来也不想多问的,只是今日看红香破不对劲,忍不住才开了口。
红香睃她一眼,淡淡道:“你跟小姐那么久,不可能不知道小姐的脾气,做好你自己的事就是了。”
鸢儿“哦”了一声,心里颇不痛快,暗道着,都是跟着小姐的,凭什么她就不能打听了?
郭文莺躺在车上休息了一会儿,觉得稍好些了,才跟封敬亭说准备上路。
封敬亭虽说让她先回福州去,但她身体不适,也不好当时就走,况且这里离温州城不过二十余里,最后便决定也到城里安置下来再说。
他们一路进了温州,也没顾上去抄什么家,封敬亭先命人包了一家客栈,等都安顿好了,才叫人去给徐横送信。
徐横比他们早一天到了温州城,一进城就带人围了张府,所有人众人不许进出,像围铁皮桶一样,把张家箍了个紧紧的。
他听说皇上到了温州,那小心肝跳的扑通扑通的,忙带了人赶来拜见,一进客栈门就恨不得跪在地上。一早就听人说郭文莺路上遇险,差点出了事,这会儿还躺在床上休养着呢。他听到消息,三魂六魄都给吓飞了一半,行走间只觉双腿直打晃,很有种想时刻问候大地的感觉。
不过皇上到这儿来是微服,不方便透漏行踪,他也不敢过于礼数了,便一路小跑着进了客栈,怀着忐忑的心情的见了这位皇帝陛下。
不过封敬亭看着脸色也还好,至少比预料中好多了。郭文莺中午进了不少膳食,还喝了一大碗汤,下午又小睡片刻,神尚好,他看着高兴,便也没那么大的气性了。
他抬眼睃了地上跪着的徐横,只鼻腔里哼出一声,立刻吓得徐横又跪的规整了两分。他磕头如捣蒜,“臣有罪,臣失职。”
封敬亭冷声道:“你确实有罪,郭文莺她做事糊涂,你也糊涂吗?身为从二品将军,你不镇守军营,跑到温州来做什么?谁给你的调令,叫你私自出营的?”
徐横一噎,偏心眼都没这么偏的?这位都说了郭文莺做事糊涂,他再说什么是郭文莺的命令,岂不是自找不自在?
唯唯诺诺,却丝毫不敢再提,倒是封敬亭也没有太过责罚,只罚了他一年的俸禄。
徐横心里这个憋屈,也不敢争辩,谢了恩就出去了,只是再见郭文莺时,不抱怨几句。
郭文莺笑道:“你就认便宜吧,皇上憋着一肚子火,没找你发了,你还想怎样?”
徐横心说,他那火气还不是冲你,好好的偏要跟皇上对着干,你是能挑拨了皇上全身而退的,只可怜了他们这些底下人,平白成了他们的出气筒了。
郭文莺也知道这次不怪他,心知他委屈,便笑着劝道:“一年俸禄而已,你那将军也不是白做的,随便捞点就不止这个数。”她说着又道:“张家的事你办的如何了?”
徐横道:“围而未动,不过清点过人数,张家的主事却跑了。”
郭文莺自也料到此事不会容易,郑文斌既然跑了,肯定回了张家送信,只是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
她道:“你去带人先抄了家,至于其中经过我会跟皇上奏明的,即刻通令官府发缉拿令,通缉张家大小。”
她说着忽然想起一事,在杭州时,有人特别提到了三爷,这三爷却到现在也没找到消息,这到底是哪个三爷呢?
第六百章供词
那时候着急来温州,再加上封敬亭在,她也没花心思去查,这会儿想来却总觉心中惴惴,此人怕绝不会是普通人物吧。
她心里不安,换了衣服去见封敬亭。
此时天色有些晚了,封敬亭正在房里翻看一本什么东西,瞧见她进来,扬了扬眉,“你可觉好些了?怎的不在床上躺着了?”
郭文莺摇头道:“我原本也没什么事,只是想起一件紧要的,想告诉皇上。”她把杭州的一些见闻说了,看那些官员的口供,其中也是有人提到三爷的,但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真正见过他的却是实在不多。
封敬亭听着手指习惯性的在桌上敲了几下,思量道:“我本想封敬安到底是逃犯在身,四处躲藏行踪,逃避追踪也就是了,倒没想到他私底下竟会在东南掀起这么大的风浪。”
郭文莺听他提起三皇子,心中暗惊,上次她围剿月明岛的时候就没抓到三皇子,双屿岛那次也是被他走脱,此人狡猾之极,又大有旧部,尤其是东南之地被他势力渗透甚广,他若是那些人口中的三爷倒也不算奇怪了。
她道:“皇上,三皇子原来统管户部和吏部,可以说半个朝廷都尽归他辖管,故旧无数,虽然后来撤换了许多,东南的官场也换了一茬了,但到底熟门熟路,若说他借着盐业之事笼络别人,自拉派系也说得通。到底黄白之物人人喜欢,他若寻了那些人的把柄,也不是指挥不动。”
封敬亭点头,他怕的就是这点,看了郭文莺让人呈上的供词,岂止浙江一省,整个南方四省的官员都要牵在里面了,一个盐字腐化了这么多人,只不过短短时间便形成了巨大关系网,长此下去,他的江山还如何坐得稳?
他道:“依你看要如何?”
要是依着郭文莺的脾气,该杀的杀,该罚的罚,一个也不留情,只是皇上在这儿,这等血洗之事却做不得了。有些事她私下做了,回头大不了请罪受罚,脑袋都砍了再想安是安不回去的。但可惜他身为皇帝所顾虑的就太多,绝下不了这个决心就是了。
她也不想找这不自在,便笑着道:“皇上自有主意,想施威降罪,还是想施仁德,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
封敬亭沉思不语,他这个皇帝做的不易,轻了不行,重了不行,说到底也只能恩威并施的。
两人说着话,红香进来送补药,看着郭文莺把药灌下去,才道:“小姐,熬炖了山药排骨汤,小姐多少用些吧。”
郭文莺让她盛了两盅,和封敬亭一起坐下用了些。
有两个来月没见她,封敬亭一直拿眼看着她,虽没带色相,但那瞟过来的眼神还真是不言而喻。
郭文莺一边喝汤一边脑子里寻思着事,等他的手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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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才恍然缓过味儿来。都忘了这厮的性子,时时刻刻想着那事,每次见了她不做些什么,又如何肯罢休的?
只是这会儿她的身子不便,真叫他碰不得,可如何想个法子拒绝好呢?她脑子里想着事,封敬亭已经凑了过来,低语道:“娇娇,今日朕罚了徐横,可没罚你,你要如何谢朕呢?”
这是妥妥的要挟呢。郭文莺咬着唇,媚眼如丝的望着他,更勾得他一阵火起,恨不得当即按在桌子上就成就好事。
他的手钻进衣裙里,沿着衣裙往上摸,自怀孕之后郭文莺身体更加敏感了,那灼热的大手触及肌肤,顿时有种麻痒难耐之感。她有意躲闪,却又怕漏了痕迹,瞧他没轻没重的在她胸上捏了一把,顿时疼得缩了一下。随即惊叫出声,“哎呦,哎呦。”
封敬亭吓得缩了手,慌忙低头看她,“娇娇,可是朕手重了?”
郭文莺顺势往他怀里一钻,低声道:“皇上,我头疼的厉害,哎呦,好疼,真的好疼。”
封敬亭不解,“刚才还好好的,怎的这会儿头疼起来了?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
郭文莺摇头,“这不用了,我只是不舒服,一会儿躺躺就好了。”
封敬亭只当她受了惊吓,又着了点凉,以至于头疼不止,刚才又亲眼看见她喝药,还真以为她是病了。虽是真心想要的厉害,却也不好对个病人下手。他俯身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低声道:“你且躺一会儿,用热毛巾给你敷一敷,去去寒气就好些了。”
让红香端了盆热水过来,亲手拧了个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并俯身给她按压起来。
郭文莺跟了他多年,倒很少被他这么服侍过,心里一时酸涩,竟不知如何是好了。说起来,嫁他也真是不错的,他对她越发温柔体贴,与从前时常欺负她的样子完全不同,有时候不怀疑他是不是换了个人。也是她不好,总怕他这会儿把她带回去,让她在东南的努力化为乌有,不敢坦白怀孕的事实。
一时甜蜜,一时内疚,怀着各种纷杂心情,竟窝在他怀里睡着了。等再醒来时,天光已经放亮,她转头看向旁边,封敬亭还在睡着,他的胳膊垫在她头底下,竟是压了他一夜了。
郭文莺轻轻移开他的胳膊,他的眼皮动了一下,翻过身去依然睡得沉沉的。她轻叹一声,平常都是他醒的比她早,可能是连日太累了的缘故吧。
穿了衣服,一开门却见齐进站在外边,瞪着大眼珠子,跟守门的门神似得。
昨天并没看见齐进跟着,可能是随后赶上的,今天一早才到的温州吧。
齐进看见她,自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狠狠白了她一眼,算是见面礼了。
她皱皱眉,“你这是有事要见驾吗?”
齐进道:“自然,杭州那边出事了,五王爷等着回话呢。”
郭文莺道:“出什么事了?”
齐进本来不愿跟她掰扯的,他本就看不上她,觉得她狐媚惑主,把皇上一天到晚栓裤腰上,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她,上回为了见她抛下满朝文武跑到东南,让他心里不知气了多少回。
第六百零一章参我
可气归气,又能拿她如何?况且她是闽浙总督,此事不叫她知晓也不行。便开口道:“是五爷传来消息,说是三爷在杭州闹出事,联合四省官员参奏你呢。”
郭文莺哼一声,“参我?好大的手笔。他们参我什么罪?”
“私自调兵,无旨封禁盐场,还有在福州伙同水匪绑架官眷,借此要挟官员勒索钱财。”
郭文莺冷笑,“真是胡搅蛮缠,拿人抓脏,私自调兵,无旨封禁盐场倒也罢了,说我伙同水匪作案,他们可有证据吗?”
她就不信那些人能拿到杜二黑他们?之所以这么说,无非逃脱的张夫人给送了信了罢了,但这样的大帽子扣下来她可不接。
“你若等皇上禀报,你且等着吧。”她迈步往外走。
齐进本来让开身子,见她要走,忙追上去,“郭文莺,你要去哪儿?”
“杭州,我倒要会会这个三皇子去。”她抓了他几次都没抓到,这回却不能放跑了。
齐进哼哼两声,她要做什么可与他无关,皇上在杭州数日都没寻到三皇子的踪迹,就不信她能找到什么。
郭文莺也不想跟他多废话,这回封敬亭还没醒,正好去瞧瞧徐横那边抄家去。张家害她甚惨,不亲眼瞧见下场,这口气还咽不下去呢。
她换上官服,带着几个随身护卫坐着轿子到了张家。
徐横下手也快,昨日已经趁夜抄了张家,这会儿正带着人清理家产呢。张家盘踞东南多年,所积攒的财富甚巨,光黄白之物便抄出来几十大箱子,其余珠宝玉器等更是不计其数,都堆在院子里,把整个院子都填满了。
郭文莺进门时,张家的人已经被拘押,一个个跪在前院,有官兵看守着,不时传来女子啼哭之声。
郭文莺扫了一眼,果然如徐横所说的,剩下的大多是女眷了,张家的几个主事男人都在不在了,人群里虽有几个下代的儿郎,却也没有张陵容。
徐横听说郭文莺来了,忙迎了出来,笑眯眯道:“大人,这回可算发了一笔了。”
郭文莺点头,一旦入了国库,多少也能缓解一下燃眉之急吧。她在工部做过侍郎,知道现在朝廷的情况,真是亟需银子的。
徐横带着她在后院堆着的众多箱笼中走了一遍,低声道:“大人瞧上什么,只管拿去就是了。”
郭文莺横他一眼,若是从前她是做官的,捞点好处也不算什么,反正同样的事她也不是没做过,只是现在她跟皇上的关系,说不是一家都不行,又怎么可能贪下这点?
她冷声道:“你少跟我说这个,你们这些人平日做事怎么做的我还不知道吗?皇上罚你一年俸禄,你别从这儿找补回来,要是叫我发现了,回头有你好受的。”
徐横摸摸鼻子,他和郭文莺是老相识了,两人从来都是有钱一起发财,先前都是郭文莺贪了顺便送他一点,他也是习惯了,这回才下意识脱出口。这会儿听她这么说,忙应道:“这可不敢了,大人说不动,咱们可一根手指头都不敢伸的。”
他说着不抹了一把汗,想着回头叫手下把勾画掉的东西再给填回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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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也是傻了,见这位祖宗来探查,还不把嘴管严点?
两人查探了一会儿,忽然一个兵丁过来禀报,“启禀大人,后面内室里发现一间密室。”
徐横神一振,笑起来,“我还说张家宝物无数,断不会就是这点,原来还有别的存货呢。”
郭文莺点头,“走,咱们瞧瞧去。”
两人进了内室,地下出现一个洞口,有人下去探看,回报说密室之中堆了不少东西。
郭文莺好奇心重,立刻拉着徐横下去看看。台阶陡峭,看起来似乎经年已久,徐横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便亲自扶着她下了台阶。
这间密室比想象中还要大,里面有三间房间,其中一间堆了许多账册本子,顺手拿了一本看,竟是盐场经年的旧账,看来他们把假账替换下来,原来都运到这儿来了。有了这些,便是铁一般的证据了,再想抓人也不会觉得理亏。
因时账册太多,当初运过来时就废了很大力气,他们临走时匆忙,想必也没时间全毁了去了。
徐横道:“我就奇怪,这些东西为什么不当时就毁去,却要运到这儿来呢?”
郭文莺冷笑,“这张家的家主也不是笨的,他会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他张家虽有爵位,但到底不过是虚职,想要在东南站住脚,除了万贯家财,若没点压身的本事怎么行?这些账册怕是张家留给自己的后路了。”
徐横点头,对于这里面的事他是不懂的,好在这回抄家也确实抄出点东西,他也算有交代了。
他们去了第二间房,这一间是个小型的灵堂祭坛,形状十分怪异,看着竟不像中土所有。
郭文莺轻“咦”一声,“这张家难道不是汉人吗?”
徐横道:“我昨日抄家时正好抄了本族谱,张家确实不是汉人,好像是苗疆搬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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