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之灵韵
就在这时,孩子突然尿了,封敬亭着急的去掀开来想换尿布,突然他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那个突出的玩意究竟是什么东西啊?
他怔怔道:“不是说是个女儿吗?这儿子是哪儿来的?”
郭文莺道:“刚开始是个女儿啊,不过后来又生出个儿子来了。一儿一女,这样不好吗?”
就是先前她也没想到自己怀的是双胞胎,太医给把脉的时候有时说她的脉不太正常,去听胎心,总觉得是一个孩子的心跳,却不知为何生出来却是两个。后来太医令还连连告罪,说是小公主胎心跳动太强,掩了小皇子的胎心,以至于根本没听出来。
封敬亭叹道:“这也不是不好,只是这样一来,未辛苦朕的女儿了。”
他把刚才石碑出土的事说了,郭文莺听得也不禁叹息连连,真是千算万算,总有算错的时候。陆启方以为生出的是个女儿,就寄出了大招,却谁有想的到后面还有个儿子呢?
这样一来谣言虽然不攻自破,却可怜了她的女儿,将来要应验什么将才的天诏,好好的一个女孩子,非得上战场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啊?
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再说什么了,只能将错就错了。直到多年后,长公主渐渐长大,越发像个皮猴子,比男人更像男人的时候,郭文莺才意识到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女儿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皇上生下一儿一女,乃是万千之喜,当即下诏大赦天下,文武百官听说皇上有了皇子都是惊喜万分。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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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怀疑态度,开始对郭文莺歌功颂德起来。都道石碑上所言之事乃是上天预告,简直太准了,皇后娘娘更是大大的福星,南齐的有功之人。
自此之后,关于石碑留下的阴影也半点不剩了。
郭文莺对此不置可否,她做了那么多大事,最终背地里骂她的人多如过江之卿,这会儿只不过是生了个儿子,便成了有功之人了,这还真是上哪儿辩理去啊?
两个孩子都还算好,只是女儿更强壮一些,也更活泼好动,而相对而言儿子却瘦小许多,不禁心脏跳动微弱,似乎也更容易生病一些。
太医院几个太医会诊,说是小皇子先天不足,怕是要好好将养着,怕不是一两年功夫就能见效的。
郭文莺虽是心中忧虑,却也只能徐徐图之。
不过既然孩子生下来了,她也能暂时腾出手来了,徐茂代管了长达几月的后宫,总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
封敬亭就把主理后宫的权柄交到了郭文莺手中,笑道:“娇娇,劳烦你多辛苦辛苦,反正你也是闲不住的,这后宫之事还是得你多操心操心的。”
郭文莺也没推辞,本来就是她的权力,她不接又让给谁呢?而接下来她也要拨出点经历好好和江太后算笔账了。
不,不是一笔,是很多笔,她要慢慢的一点点的跟她算。
前一阵子她有孕在身,身体不便,徐德林虽被抓住了,却只是由徐茂简单审问了一下。徐茂做事也是个圆滑的,自来能不搀和的事绝不会多搀和,再加上徐德林又嘴硬的很,最后也没供出背后主使之人。
郭文莺逐渐熟悉了宫中事务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把徐德林从慎刑司给提出来。
徐德林是个很重要的证人,为了怕他被人灭了口,郭文莺很是下了一番功夫的。慎刑司虽不归她直接管辖,但却是锦衣卫在管,她找了路唯新给她加派人手把徐德林看管起来,平时什么人见过他,和什么人说过话,都有详细的记档。
也真难为她下的这番功夫,还真保了徐德林多活了好几个月。
再次看见徐德林,立时便让人有了一种世事变化无常之感,原本又白又胖的一个人,只在几个月的时间就变得骨瘦如柴,眼窝深陷,看着似乎进气多出气少,两个眼珠子也是眼白大大多于眼黑,青黑的一张脸,很有一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他身上应该是受了重刑,手指头都被夹断了,每日吃饭都得要人来喂,若不是郭文莺还要留着他性命,这会儿早就去见了阎罗王了。
郭文莺瞪眼看了他一会儿,问道:“徐德林,你还不肯招认吗?”
徐德林跪在地上,微弱的声音道:“娘娘想让奴才招什么?能招的奴才都招了。那日确实是废妃江氏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配合她在娘娘的衣服中下药的。娘娘衣服中下了可以让人短暂迷失心智的迷香,是奴才命元月和元宝做下的。此事已经交代给徐大总管了,想必娘娘也早知道了。”
这个郭文莺自然知道,元月和元宝也被徐茂给处置了。
第六百三十九章难言
徐茂似乎很有一种想息事宁人的意思,没禀报她直接就把两人给乱棍打死,事后才跟她说起了。
人死都已经死了,便是想追究也无从追究了。而所谓罪魁祸首的江玉妍也被打入冷宫,再想牵出别人也不可能了。
她心里自是明白,不过还有件事却是不得不问的。
她冷声道:“我且问你,那日你从我之处偷听之后的消息,究竟传给了谁?又是谁在背后算计陷害与我?”
徐德林咬着牙不肯说。
郭文莺道:“你最好想好了,现在能救你命的就只有本宫了,本宫也不需要杀你,只有把你往外一扔,有的是人要你的性命,是死是活,你心里最好有个数。”
徐德林垂着头,似乎打定主意不想说了。
郭文莺一看这样,便知道他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她道:“你不愿揭出幕后之人,便是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几分,想必徐茂也猜出来了吧。”
徐德林怔怔看着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郭文莺暗叹一声,罢了,果然如她所想的一样,那幕后之人怕就是江太后了。到底他什么把柄在江太后手里,虽不知道,想必是要命的东西了。至于徐茂为何不说,多半也不全是因为畏惧江太后吧。他自己心里指定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却不是她能左右的。
到了这会儿也没什么可问下去的了,能捞的徐茂早就捞了出来,从这些日子她宫里被撤换出的一批人,就知道徐德林把里面暗藏的人都招了,徐茂也正好借着这个由头把她的坤宁宫重新整肃了一遍。说起来他也算是了心的,不过他不碰的人,接下来她却是要好好碰一碰的。
到底要看看是江太后她这块老姜厉害,还是她这个常被人黑“心狠手辣”的杀人魔头厉害。说到底她就算被黑过无数次心狠手辣,她真正心狠的也只是对瓦剌人和倭寇,对其余的人,包括哪些害了她母亲的人,还真没下过什么黑手。
不过日后就不好说了,谁敢惹她一次,她绝对会报复十次回来。
过了几日,正是小皇子和小公主的满月酒。封敬亭得了一双儿女,心花怒放的,每天上朝下朝脸上的笑容掩也掩不住,正赶上办满月酒,自是十分用心。什么都要亲自过问一番,就连郭文莺都不许她插手。
郭文莺自乐得清闲,她从勤政殿出来,也没坐御辇,挥退了左右跟随的人,独自往内宫走。穿过右清门的时候,突然看见路唯新带着一队锦衣卫走过。
这是自她做了皇后之后,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路唯新远远看见她,还像从前一样笑着招呼,“哟,文莺,你上哪儿去?”
郭文莺笑着道:“回宫去啊,难不成出宫去吗?”
路唯新正要调侃她两句,忽然瞧见她身上穿的明黄色皇后大服,顿时到嘴的话都咽了下去,想起似乎不该这么说话,忙跪了下去,“微臣路唯新参加皇后娘娘。”
郭文莺皱皱眉,说实话,她真不喜欢别人对她这么行礼,若是别人也罢了,可是路唯新是她兄弟,比兄弟还亲,她还真不愿意他对她磕头。不过此处人多眼杂的,太不合礼数也不行。
她勉强受了一礼,趁弯身的时候低声道:“我有事找你,一会儿你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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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出来一趟,在老地方。”
说完便又和煦道:“路大人礼。”随后又向后面的锦衣卫微笑,“诸位辛苦了。”
这些锦衣卫中有不少是跟着她去过东南的,彼此也算熟悉,只是碍于身份差距也不敢靠近,此刻见她这么说,都放松了起来,笑着过来见礼。
郭文莺都一一回应了,她正有用这些人的时候,自然不能要和这些人拉进些关系,否则谁会甘心为她卖命?
回到宫里,郭文莺把那身沉重的皇后服换了下来,她最不喜欢穿这样的衣服,头饰重的要命,下摆还特别长,第一次穿的时候差点绊了一跤。若不是今天去勤政殿跟皇上商议满月酒的事,她还真不想穿这身衣服出门的。
看她一会儿揉着手臂,一会儿揉着头,红香笑道:“娘娘,别人当皇后都是端庄的不行,偏偏是您,一时一刻也待不住。”
郭文莺晃晃脑袋,“这里没人,难不成我还要端着不成?我觉得这皇后做的也没什么意思,每天都得顾着礼数,话不敢乱说,事不敢乱做,真是憋屈死了。”
她怀孕的时候,因为不出坤宁宫,平时也很少有人求见她,是以也没怎么约束自己。可一旦孩子生下来了,一迈出坤宁宫的大门,立马就不一样。行为举止都得特别注意,今天就走了这一个多时辰,就弄得她差点想要发疯了。
出门一步一大堆人跟着,想干嘛都不行,真不是人过得日子。
她叹口气道:“老这么下去,回头这皇后我也不做了,干脆继续当我的朝臣去多好。”
早知道这样,那会儿她跟陆启方闹什么,不让进宫就不进宫,她还不想进呢。
红香一听,慌忙向四周看了看,低声道:“娘娘,可别乱说,这若是叫人听了去奏给皇上这可如何是好?”
郭文莺微微一笑,“这里没人,不会有人知道的,你去给本宫找一身宫装来。”
红香“啊”一声,“娘娘,你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郭文莺白了她一眼,她自是有正事要做,这丫头真是一点也不会说话。
在她的催促下,红香好歹拿了一身宫装过来,郭文莺换上,并梳了一个宫女头,对她道:“我出去一会儿,若是有人来了就说我疲累睡下了。”
红香点点头,眼看着她出殿门而去,忙把屋里的帐子放下,又拿了个枕头放在床上,伪装成有人在那儿躺着的样子。心里暗暗祈祷,九天神佛啊,这会儿可千万别来人啊,尤其是皇上。
郭文莺从坤宁宫出来,就直接往尚寝局的方向去了,她和路唯新约定的地方就在尚寝局不远,也是从前给他送饭的地方。
这个地方偏僻,经过的人也少,正适合密谈。
第六百四十章江家
郭文莺白了她一眼,她自是有正事要做,这丫头真是一点也不会说话。
在她的催促下,红香好歹拿了一身宫装过来,郭文莺换上,并梳了一个宫女头,对她道:“我出去一会儿,若是有人来了就说我疲累睡下了。”
红香点点头,眼看着她出殿门而去,忙把屋里的帐子放下,又拿了个枕头放在床上,伪装成有人在那儿躺着的样子。心里暗暗祈祷,九天神佛啊,这会儿可千万别来人啊,尤其是皇上。
郭文莺从坤宁宫出来,就直接往尚寝局的方向去了,她和路唯新约定的地方就在尚寝局不远,也是从前给他送饭的地方。
这个地方偏僻,经过的人也少,正适合密谈。
她赶到时路唯新已经在等她了,那身显眼的锦衣卫服饰已经换了下来,也不知从哪儿弄了一身太监行头穿上,手里拿着拂尘,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她捂着嘴,差点笑喷出来,要不是顾着他的脸面,这会儿估计已经喷了。
路唯新轻哼一声,一点不客气道:“你还敢笑,要不是为着你,我何苦穿成这样?”
“好,好,是我对不起你了。”
路唯新道:“有什么要紧事,你快说吧。你现在身边不同,咱们私底下见面终归是不好的。”
郭文莺点点头,直接道:“我是想叫你帮忙调查江府。”
路唯新一怔,“哪个江府?”
“就是江太后的娘家,宁远侯江家。”
今年在江太后的提点下,她父亲刚封了宁远侯,亲哥哥也被封了侯,虽然比不上她这个正宫皇后的娘家显赫,却也算是有些势力的。
路唯新皱皱眉,“你是打算对付江家了?”
郭文莺点头,“我不能总是被动挨打了,前些时候因着我怀着孩子不能操心操力,许多明里暗里的暗算我都忍下了,现在腾出空来,也是算总账的时候了。”她不只是要对付江家,还要对付江太后。不过若是江家不倒,便有人给江太后撑着腰,只有先扳倒了江家,才能让她孤立无援,也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儿。
路唯新对她前些时日的事也多少知道一些,他心里也恨江太后派人对付她,闻言便道:“行,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要查江家,从哪儿查,又从哪儿入手?”
郭文莺道:“你们这些锦衣卫吃的就是这行饭,江家家大业大,总有一些不肖子弟,先从他们入手,抓几个出来,然后撕开一道口子,把他们江家这些年的陈年旧账都给抖搂抖搂。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家族就没做点什么肮脏事,就没犯过国法。就算没做过,也有栽赃的法子,总归要么不动,要动就动他们一辈子。”
路唯新咂舌,“你这是要把江家往死里整,这是要满门抄斩吗?”
郭文莺哼一声,“他们犯的那些罪,满门抄斩都足够了。”
她说着又道:“你私下里去找下张明长,让他给你打下手,听说他从福州回来就被调到吏部了,看在我和舅父的面子上,他肯定会帮这个忙的。”
路唯新点点头,郭文莺就是有这种本事,凡是跟她共过事的人都能打心眼里服了她,心甘情愿的被她驱使。那些从东南回来的锦衣卫今天还对她赞叹有家,说是她人好没架子,对兄弟们也真,也不枉他们跟着她出生入死一场了。
从宫中出来,路唯新也没回府,就直接去了张明长家里。张明长还没娶妻,家里就一个老母亲,眼还有点瞎,不过他是个孝子,正给母亲洗脚呢,听人禀报说路大人来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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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干净手走了出来。
他笑道:“路大人,这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
路唯新哼哼,“可别这么说,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给你找麻烦来了。”
有下人上了茶,两人落了座,路唯新左右看看,“张大人,你这宅子不错啊,什么时候买的?”
张明长一脸惭愧之色,“这宅子不是我买的,是郭大人送的。我刚一回京,就听人说有人把我娘从乡下接了来,还把这房子的地契一并给了,说是让我好好孝顺我娘。”
路唯新纳闷,“哪个郭大人?”他怎么不知道他和哪个郭大人这么好了?
张明长本来还在笑着,莫名的神色一暗,随后道:“是下官不对了,郭大人现在已经是皇后娘娘了,是我叫惯了大人,冲口便出了。”
路唯新心说,郭文莺还真是会做人,知道张明长是个人才,以后还有用得着的地方,就把他娘给接进京来,还送了这么好的一座宅子。这用人之道,其实有时候根本不是以势相逼,以权相压,对付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法子。像张明长这样的,就得动之以情才行。
他能考中状元有郭文莺之功,之后带他远赴东南,又一路提拔,现在这又以孝动人,怕他不肝脑涂地都难了。怪不得她别人都不用,偏偏点了这个人,就知道他不会背叛吧。
他轻吁口气,道:“今天来找你也是那位郭大人的意思,就看你怎么着了。”
张明长面色一正,“但有差遣,无所不从。”
路唯新把和郭文莺商议的事都说了一遍,又道:“那位说是先从江家的子弟中下手,你觉得呢?”
张明长道:“我也是这意思,自来千里之堤,溃以蚁穴,不要小瞧了这些后辈子弟,有时候坏事就坏事到他们身上了。正好我知道几个江家的子弟,详细查探一下就能抓住把柄。”他说着又道:“到时候锦衣卫也不用直接介入,叫巡防营的先拿了人,再罗列罪名捅到锦衣卫去,到时候就顺理成章多了。”
他侃侃而谈,只说了怎么办这件事,却半句也没提郭文莺为什么叫他这么做,甚至连问都没问上一句,这让路唯新心中更是感慨。胸有乾坤,遇事不惊,不该问的还不多嘴,郭文莺这人还真是用对了。从前陆启方总说他为将可以,为帅不行,看来他真的照着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呢。
两人商议了一阵,
第六百四十一章差点
红香低着头也不敢直视他,呐呐道:“启禀皇上,娘娘回来后就觉得身子乏的很,说要躺一会儿,不许咱们打扰。”
封敬亭心想也是,郭文莺刚到满月,刚生完孩子身子虚,会觉得累也是在所难的。
他道:“那就让她先睡会儿吧。”
左右他今天也没什么事了,就在这儿等一会儿也没什么,红香给他上了茶,连喝了两盏都没听到卧室里有动静。
封敬亭皱皱眉,“怎么这么能睡?倒好像没人似得。”
他站起来要往内室去,红香突然惊叫一声,“哎呀”
转回头,见她突然坐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叫起来,“哎呦,哎呦”
这若不是郭文莺带进宫的随身宫女,封敬亭才懒得管呢,不过瞧在郭文莺的面上还是关切问了句,“你这是怎么了?”
红香咬牙道:“皇上恕罪,奴婢......奴婢突然肚子疼的厉害,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心里却想着皇后娘娘怎么还不回来啊,也不知会不会被皇上给撞上,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说是睡觉了,说娘娘出去了,估计也不会犯欺君之罪了。
封敬亭只当她是真的生病,忙叫太医来给看看。心道,她吃坏肚子,也不出郭文莺有没有什么事?
他转身去掀幔帐,红香知道再也挡不住了,只能暗自祈祷待会儿的雷霆之怒能小一点,皇上不要把坤宁宫的房顶给掀了。
掀开幔帐,似乎里面真的躺了一个人。
“文莺,文莺。”封敬亭叫了两声,只听床上有人回应,“啊,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那正是郭文莺的声音,红香吁了口气,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不过娘娘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
此刻郭文莺躺在床上紧张的都快冒出汗来了,她真怕皇上突然掀起被子,到时候就全都露馅了。
封敬亭看她满头大汗,不由伸手在她额头摸了一把,“你睡个觉怎么睡成这样了?”
郭文莺虚虚一笑,“就是做了个噩梦,梦到不好的东西了。”
“做什么噩梦了?”
郭文莺眼珠转了转,假装叹息一声,“就是梦见一只吊额白老虎突然向我扑了过来,张着血盆大口特别吓人,眼珠子瞪得好大,可吓人了。”
封敬亭微微蹙眉,“白虎星入宅主凶的,莫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郭文莺叹道:“谁说不是呢,当时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顿时就吓醒了。”
外面红香听着她的话,差点笑喷出来,心说她家小姐也太能编了吧,白虎星入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啊?这会儿太医已经来了,要给她把脉,她也不敢偷着乐,强装成痛苦哀怨的样子,不停地轻吟着。
绿玉从后面给她拿了个垫子叫她靠着,心里暗道这两人都是不靠谱,一个骗人的本事都是越来越高杆了。
封敬亭素来知道郭文莺是个乌鸦嘴,她说什么事基本都能应验,不由心里也有些不安,暗忖着,这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趁他沉思的时候,郭文莺悄悄把脚往被子里藏了藏,刚才着急爬上床,连鞋都没顾上脱。她回来的时候,一眼瞧见坤宁宫站着的人,就知道皇上到了,她悄悄换了角门进来,从窗户里直接爬了进来。当时窗外有宫女和太监值守,肯定有人看见她了,不过谅他们也不敢多嘴说出去。
说到底她这个皇后威仪还是有的。
等封敬亭起驾之后,郭文莺才从床上下来,刚才一动不敢动,窝的身上都要抽了筋了。她活动了一下手脚,红香和绿玉两个都进了来,红香道:“小姐,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郭文莺道:“你才吓死我了,在皇上面前都敢撒谎,也不怕置你个欺君之罪。”
红香吐吐舌头,“我这也是想替小姐拖延一下时间嘛。刚才那太医诊脉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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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我都快被吓死了,还以为会拆穿我呢,没想到一句话都没说,还给开了药方子,说是调养几日就好了。”
郭文莺道:“那太医傻了才会拆穿你,宫里最会明哲保身,只要你不说你有身孕,基本都会顺着你演戏的。”她说着又道:“去,找身衣服给我换下来。”
把身上的宫女服换下来,郭文莺心里才稍定了,刚才因着她说做噩梦的事,皇上在这儿也没多留就匆匆离去了。只临走时把名册留下,让她仔细再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她说这一番话自然不是脑子一热想起来的,而是有预示的,一旦事情一出,便可以顺其自然的推到这个梦上去了。自来做帝王的疑心都重,封敬亭也不例外,他想必心里也是想拾江家的,只是一直没有好的契机,这回送到他手里的机会,应该会好好把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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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正是小公主和小皇子的生日,皇上亲自操持的生日宴自是美轮美奂,独具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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