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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之灵韵
无数回应她的吼叫冲破云霄:“杀!”又一轮猛烈的进攻开始。
接下来,这场仗一直打了两个时辰才将将结束了,郭文莺和路维新再次合力,在这广袤之地完成了一次经典的配合围歼之战。
步兵用巨盾和巨型长矛竖起一道阻隔苗族人和壮族人突围的防线,骑兵在外围驱赶,格杀,直到暗夜来到,他们才在夜色的掩护下,撕开一个缺口狼狈的逃出去一支队伍。
入夜之后,天气逐渐转凉,经历了一场大战之后,都觉疲惫了。
郭文莺从马上翻下来,只觉手臂双腿都是又酸又酸又麻的,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她活动了一下手脚,方才勉强站稳了些。只是天气阴冷,不由自主的打出个喷嚏。
路唯新从后面上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低声道:“这边气候异常,看着暖和,但风往骨头里嗖,冷起来更加要命。你身子也不怎么好,还是注意些的好。”
郭文莺点点头,问他,“你怎么赶过来了?”
路唯新道:“我带着先锋部队先回营去了,没想到这些后援补给部队在这儿遇上了伏击,我得了信才带人赶了过来。”他说着又道:“你呢?你一个人怎么出现在这儿?是谁陪你来的?”
郭文莺把自己来这儿的经过说了,又说了自己让一队人先把张明长和封玉儿送去军营去了。
张明长倒也罢了,封玉儿到底还小,见不得这些战争场面,怕孩子做噩梦,只能先让人送了走。
路唯新点点头,“既然这样,那咱们先回营再说了。”
士兵们拾东西准备开拔,杜旌德从后面赶了上来,对郭文莺一抱拳,“多谢这位公子仗义相助,若不公子用兵如神,咱们已经被那些少数民族给打败了。”
看他一脸懊恼的样子,郭文莺微微一笑,“这也没什么,我这也是路见不平罢了。”
杜旌德自然没见过皇后娘娘的,他常年在云南,对京中的事不怎么了解。一时怎么可能猜得出她的身份,便问道:“不知这位公子高姓大名?”
郭文莺微笑道:“我叫张步提,是路将军的朋友,这次也是路将军专门来信把我请到这儿来,也是来帮忙的。”
杜旌德忙道:“多谢,多谢,公子深谋远虑,有公子在,定能很快平息叛乱。”
几人说着话,也开始打马回应了,路上郭文莺问他们为何不用大炮?
其实放在那一仗,如果他们先行炮攻,有了压倒性的优势之后,对方军心一散,士气必然低落,又何至于后来打得那般凄惨?
杜旌德叹道:“这些不怪咱们的,路大人出京时带的炮弹本就不多,结果在运输途中又出了意外,炮弹跌落山谷,把整个谷都炸塌了,不然咱们也不会改道从这边走,这才与这些叛军遇上。现在咱们手里仅存了一车炮弹,不过几十枚,哪敢轻易往外放啊。”
第九百七十五章滇主
郭文莺自是知道这些重型武器不适合往云南运送,这里道路实在崎岖难行,稍有不慎就会出事。一些炮弹丢了就丢了,倒也不打紧,等有时间想办法再造出来就是了。
他们回到军营,刚到营门口,封玉儿就跑着扑了过来,直接扑进郭文莺怀里,兴奋道:“娘亲,你可算回来了。”
郭文莺身上一身的血腥味,怕把她给沾染了,也并不敢搂着她。封玉儿倒是一点不怕,还在她身上嗅了嗅,提起刚才的战事,还一脸兴奋之色。
她道:“我正看得过瘾呢,就被张叔叔给抱走了,后来怎么样了,娘亲倒是跟我说说啊。”
郭文莺点点头,“好,稍晚我会跟你说,现在我和你师父还有事呢。”
看着女儿蹦蹦跳跳,一点没被血腥杀戮影响的样子,她不由微微一叹,自己这个女儿还真是天生上战场的好材料,这才多大年纪,竟是一点也不觉害怕的。
封玉儿瞧见路唯新也是格外的高兴,攀着路唯新的胳膊打着秋千,笑得一张小脸灿烂如花。
路唯新笑着在她鼻尖上剐了一下,道:“好久没考校你的武功了,等明日闲了,且看看你退步没有。”
“好。”封玉儿欢快的应了,从他身上爬下来,才跟着张明长睡觉去了。
这会儿天已大黑,路唯新召集众将军升帐商量他们下一步的计划。
郭文莺也跟着一起去了。
这一回路唯新带出来的人,有不少将官都是跟过郭文莺的,大家自然对她信服,便是她坐在主位旁边,也没人敢质疑她。
那些认识的也罢了,不认识的诸如杜旌德之类的也见识过她指挥战场的本事,对于她入账听会,倒也不觉什么。
路唯新开口道:“咱们刚刚入滇不过几日,就与叛军遭遇了三次,一连三仗打下来各有输赢,损失极为惨重,今天把大家召来,也是想跟大家介绍一个人。”他说着一指郭文莺,“这一位在座的可能有相识的,有不相识的,至于名字,我便不提了,我只说一句,之后这军营的战事准备将由此人指挥,她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你们可有异议?”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个将官站起来,“路大人,这怕不好吧?您是朝廷派来的征西将军,咱们自然要听你的令,可这一位连名号都不知道,怎么就能叫人信服了?”
张欣房嗤一声,“怎么就不能信服了?这位打仗的时候,你还不定在哪儿待着呢,反正咱们是唯命是从的。”
他一说完,张强、皮小三、横三、胡七都站了起来,齐声道:“咱们都对头儿唯命是从。”
这一回他们四个都跟着路唯新出京,虽然在京里四人都混的还不错,可路唯新一说出去打仗,都毫不犹豫的跟着出来了。
虽只是被封了校尉,还不及在羽林卫中更威风,可四人并不计较。在京里憋着都憋的鸟疼了,一个个早就擦拳磨掌的想出来转转。
更何况路唯新跟他们说在这儿能见过郭文莺,便一股脑的都跟着出来了。
他们是郭文莺的亲卫出身,又怎么可能不帮着说话的,此刻见有人不服,都气急败坏的差点跟人打起来了。
这军帐里一半的人都说同意,另一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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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不敢说什么,都暗自嘀咕郭文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一来就把征西将军的位置都给顶了?
郭文莺也并不想占了什么将军位置,只是路唯新非得让她指挥,她推辞不过,也就勉强受了。
她道:“自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也不说多说什么,我并不擅长打山地战,遇事大家商量着办吧。”
她又问路唯新当年叛军的情况,路唯新道:“我也是刚来没几日,还不太了解,不如就让杜将军说说吧。”
杜旌德点点头,他是这里原来镇守的武将,在这儿和各路叛军周旋了三年,对这里情况倒也熟悉。
他道:“滇地民族多,尤其是苗族人过于野蛮,又擅使毒蛇虫蚁为战,与他们打仗是非常麻烦的。往年滇地也时有叛乱,但规模都不大,也就是零零散散的一些部族相互的斗争牵扯罢了。遇到这种时候,我们多是以安抚为主,若非朝廷下旨,也不与他们发生冲突的。”
他说着叹了口气,又道:“可今年这次不一样,从过了年之后,就有一股势力在各部族之间游说,也不知都和各部族的土司和族长说了什么,便有越来越多的部族开始联合起来。”
今日看了对方的骑兵,郭文莺也觉得此事透着古怪,这么良的装备,这么多马匹,还真不像是这些滇的少数民族所能有的。
滇马最有名的就在于他们的脚力和耐力,尤其适合山地作战。他们这一回带出来的人虽不少,骑兵也有上万人,但因为马匹所限,有一些地区根本难以踏足。
这些人又极擅长隐蔽,经常往茂密的山林里一钻就找不到人。这里大部分都不了解地形,很容走迷了路,对追击极为不力。也因为此,一直平叛没见什么奇效。
郭文莺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她很觉得真要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这些少数民族人数不少,整个云南境内大约有三百万人左右,这么大的数量,这么错综复杂的关系,真要这么打下去也是没好处的。
仇恨只会越结越深,他们杀的人越多,仇越深,难道真要把这三百万人都杀光了才行吗?
别说他们杀不光,就算真的杀光了也不能这么干。说到底最好的法子还是先找到他们仇恨的原因,把这个结结了才是啊。
她问杜旌德,“云南王是这滇地的主人,部族叛乱,他就不管的吗?”
杜旌德道:“不是不管,而是不想管罢了。朝廷虽说让云南王在滇地主持军政之事,但却又派了军队镇守,这里驻军原来一共有三万有余,这么庞大的军队在眼皮子底下晃悠,谁会看得过眼?云南王不想管也是情理之中的。总归横竖反的不是他就是了。”
第六百七十六章点兵
郭文莺也深以为是,若她是云南王也会看不惯,继而想办法把这几万驻军彻底除去吧。
虽然不知道段王爷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怕也不可能摘的十分清楚吧。
郭文莺道:“目前敌军在哪儿布防?”
路唯新拿出了一张地图,几人开始商议如何打仗布防。
其实这些苗族和壮族的兵丁并不算是真正经过训练的正规军,打起来战术颇有些散乱,可是他们占了地理优势,又骁勇善战,战斗力却是很强的。而且苗人擅长使蛊术,壮族人也有自己独特的兵器和技能、战术,想对付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最关键的是这些平西军里的人马士气并不如何高,路唯新从京里带出来的人马有三万,原驻军有两万。他们大部分人是不了解地形的,而原有的两万人有些被打疲了的意思,根本不想打仗,一上战场先怯了三分,这样是极影响士气的。
当务之急还是先提升一下这几万人的士气才是。
这会儿三更天已经过了,忙活了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张强特意下厨弄了点宵夜过来。
“头儿,空着胃睡觉不好,您多少吃点。”热腾腾的面条端到郭文莺面前,张强习惯了照顾她的饮食用度,知道她的口味,对她一笑,“少葱多辣,暖胃的。”
郭文莺点点头,坐下来正要吃,忽然抬头看见营帐里十几双眼睛都在盯着她。
她虚虚一笑,“要不,你们也吃点?”
路唯新笑道:“张大哥,你也是的,我也是你兄弟,怎么这面条就有她的,没我的啊?”
张强挠挠头,“我也是习惯了,忘了这里还有这么多人了,你们要想吃,我再去弄点。”
这会儿天色大晚,再等一会儿就天亮了,谁也不会蹭他们这点吃的,便都起身告辞了。
一时间营帐里只有郭文莺、路唯新和张强三个。
等人都走后,郭文莺道:“唯子,你坐下,还有事跟你说呢。”
路唯新道:“你也是,一办起公来就废寝忘食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行吗?”
郭文莺让张强再拿一只碗来,把碗里的面条分了他一半,两人一边吃一边道:“左右今天是睡不着了,且等议完了再说了。刚才人多我不方便说,现在紧要的是先把士兵的士气提起来。”
路唯新咬了一口面条,他和郭文莺口味差不多,吃着也觉顺口,不由又多吸溜了几口。
他道:“你说怎么提升?不会是打算又搞军纪吧?”
郭文莺伸筷子在他脑袋顶上敲了一下,“你怎么越活越傻了?怎么提升士气你不知道吗?不知道就想办法去。”
路唯新摸摸自己的头,虽然这一下被她敲的很疼,不过他却笑得很开心,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也只有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他们两人也是心灵相通的。
吃完了面,郭文莺就回去睡了,张强自帮着拾碗筷,一边拾,一边抿嘴笑,等回到营帐之中,脸上的笑容都没散。
他跟皮小三两人住在一起,皮小三斜他一眼,“你这是怎么了?笑得跟捡了金子似得?”
张强哼一声,“你还笑我,难道你不高兴?”
皮小三摸摸鼻子,“高兴,怎么不高兴?能再次回到战场,怎么说也比在宫里看人脸色的好。”
他们这些做侍卫的看着高级,说到底也不过是伺候人的,宫里的主子,还有一些皇亲贵族们,哪一个不是对他们呼来喝去的。
再加上他们四个人也没什么身份背景,仗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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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有交情,勉强混了个一官半职的,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只是日子虽是越过越好,却找不到往日的开心肆意了,也是因为此,路唯新说要打仗带着他们,他们才毫不犹豫的跟着出来了。
尤其是在这儿能见到郭文莺,可以重温往日的情怀,倒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的。
次日一早,等郭文莺起来,已经是将近中午了。
她一出营帐,就瞧见封玉儿身上穿着一身军服,掐着腰在那儿等她,在她旁边还站着张明长,也是一身的军服,还顶盔贯甲了。
看见这两人,郭文莺差点笑了出来,封玉儿身上的那衣服并不合身,大的都拖了地了,也亏她还能高傲的昂着头,一副高贵小勇士的模样。
至于张明长,他该是第一次穿军服吧,他整体气质过于文气,说起来并不适合这身军服,很有种穿错衣服的感觉。
封玉儿走过去招了招手让她蹲下,郭文莺照做了,只见她上前抱住她的脖子,笑眯眯道:“娘亲,我都听路师父说了,他说你是带兵带过仗的,可厉害了。我想看娘亲点兵。”
郭文莺笑着在她那张笑脸上亲了一下,“好,那就点兵。”
她让人找了剪子把封玉儿的衣服裁剪了一下,虽然穿着依旧不合身,好歹没那么哐当的厉害了,扎上腰带,勉强还能穿下去。
她牵着封玉儿的手去找路唯新,这会儿路唯新正带着士兵们在教场练兵呢,这些兵丁的阵法演练的并不熟练,也难怪在战场上活动不开了。
因着这里山地多,许多重型武器都运不过来,军中弓弩和火铳数量还好,但一些强弓和战车几乎没有,那运过来的二十几门大炮,还是没炮弹的。一想起这个,郭文莺便开始头疼起来,当务之急,还是得把这炮弹造出来,否则他们除了人数多之外,别的根本不占优势嘛。
路唯新一时兴起,也下场活动了一下筋骨,找了几个人练练拳脚。他身手不错,力气又大,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连续几脚踢出去,那几个兵丁都连滚带爬的,不一会儿便躺了一地。
他瞧见郭文莺,忙小步跑着过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文莺,你来了。”
郭文莺点点头,“既然我初次掌将军印,那就点兵吧。”
“好嘞。”路唯新脆脆的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了,倒好像从前那个军营里跑前跑后的校尉一样,一点没有个将军样。
第六百七十七章战鼓
寒冬的天气,一大早便刮起了西北风。暴风雪愈来愈猛,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风不住呼啸着,好像尖石子似的刮着路人的脸,叫他们透不过气,说不出话来。
在风雪中,一个小丫头背着一捆柴,紧抿着嘴,蹒跚的向这边走。风雪太大,吹得她东倒西歪的,几乎站立不稳。
那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破旧的棉袄,一张小脸却很是纯净,她五官轮廓分明,唇红而润,眸光清透潋滟,如蔚蓝天空一缕红霞,小小年纪便透着一种冰肌玉骨的清丽之美。只是她长得太过瘦小,身子又单薄,看着倒比实际年龄还小些。
进了村子,有房屋挡着,风雪略小了些。她背着柴晃晃悠悠地走着,路过一间民居,一个老妇过来拿柴火做饭,抬眼看见她,和善地叫道:“牡丹,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出去砍柴啊?”
“家里柴火没了,烧不了饭。”牡丹低声回着,声音甜甜糯糯的,好像糯米团子里浸了蜜汁。
那老妇看着她,不禁一叹,可怜啊,这么好的孩子,偏生命这么苦,怎么就给秦家做了童养媳了?可怜那秦家老大,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小小年纪便做了寡妇了。
老妇的儿媳从屋里端着鸡盆子出来,见婆婆站在门口,不由道:“娘,你看什么呢?”
老妇叹一声,“看秦家那个小丫头,真是命苦啊。”
“你说白牡丹啊。”儿媳妇张氏不由撇撇嘴,“那丫头可不是个善茬,才十三四岁就是个勾人的,你看她生的那模样,妖妖娆娆的,将来长大了还不定怎么勾搭男人呢。她又是个寡妇,以后秦家的日子安生不了。”
老妇叹道:“你别这么说,那秦家的大儿子不是还没死吗?”
张氏哼一声,“一走就是八年,战场上刀剑无眼,谁知道死没死啊?不过也是怪了,这丫头半年前还是个傻子呢,忽然摔了一跤,倒把脑子给摔好了。一身的灵气,看起来倒比先前好看的多了,也难怪村里的野汉子都爱盯着她瞧,隔三差五的就上秦家门口转悠去。”
说起这白牡丹,还真是个奇迹,她九岁时就被秦家主母秦李氏买回来给自己儿子冲喜。李氏的大儿子在外当兵打仗,几年未归,别人都说是死了,可李氏偏偏不信,非要弄个童养媳回来,说要给儿子冲喜,保佑大儿子在战场上能保住一条命。
白牡丹刚进秦家的时候,也才九岁,鼻端挂着两条清鼻涕,又瘦又小,人还是傻的。
你问她:“你叫什么?”她摇头。
再问:“今年几岁了?”“我叫牡丹。”
“你从哪儿来啊?”“我今年九岁了。”
合着完全不对茬,就是反应也慢半拍。
李氏当初也是图便宜,买了这么一个傻丫头,模样倒是长得挺好,也能干点活,缝缝补补,喂猪喂鸡的都能搭把手。平日里也就当成个丫头一样使唤了。
本来她对牡丹还算满意,谁知就在一个月前,牡丹出门的时候叫石头给绊倒,摔了一跤,脑袋上破了好大个口子。等再醒来时,活脱脱变了个人似得,不仅不傻了,脑子还特灵活,牙尖嘴利的。
这事早在村子里传遍了,人人都说是奇事一件。说牡丹丫头不仅聪明了,人也比从前漂亮多了,那与众不同的风情根本不像是十三岁的小丫头能有的,倒把一些村里的闲汉都勾住了。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在骂,都道她是小狐狸转世的,还有的说她是叫狐狸给附体了。
李氏听了人言,找村子里会跳大神的神婆子给牡丹看病,折腾了两天,白花了钱,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后来还是一个老大夫路过村子,说是可能孩子从前就不傻,脑子受了伤才变傻的,后来磕了一下倒给磕回来了。
李氏这才放了心,没叫人把她绑到村口的老榆树上给烧了。不过自那之后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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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发的苛刻了,寒冬腊月的,刮着大风也要她出去砍柴去。用杜大娘的话说,就是:她也不怕牡丹一个打滑栽进山崖去,叫她人财两空?
白牡丹背着柴进了村里靠东的一个小院子,这里是个独门独院,院落不大,倒也拾的干净,一看里面住的就是个利落人。
她刚一进门,就见自己婆婆李玉兰站着房檐底下,掐着腰大骂:“叫你去砍点柴,你砍了大半天,你这是纯粹跟我对着干呢?我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怎么买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回来?”
白牡丹被她骂得抬不起头来,眼角隐有一丝怒意,不过还是低顺道:“娘不要生气,今天外面风雪太大,所以回来的晚点。”
李氏一听,火更大了,“风雪大?我怎么没瞧见风雪大,就下了这么点雪,你就嫌风雪大,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娇养的大小姐吗?”
白牡丹不想跟她争辩,只背着柴送进去柴房,随后去厨房里烧火。
李氏看她那样子更觉来气,从前她倒觉得这个傻子挺顺眼的,干活卖力气,又听话,从不顶嘴。可自从她摔坏脑袋完全变了样,干活也不行了,也开始跟她顶嘴了,那一身冷冷的气质尤其让人讨厌,就好像她自己多么高贵似得。
有时候这丫头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淡淡的居高临下,就好似她是高贵的小姐,而她只是一个穷山沟里的农妇。她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媳妇是被狐狸给附身了,否则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小书房里,秦郁见母亲越骂越不像话,有些听不下去了,推门出来道:“娘,外面刚才确实刮了很大的风,不过这会儿风停了,牡丹姐姐也怪不容易的,你这样大骂让邻居听见了多不好。”
秦郁是李氏的小儿子,今年也是十三岁,只比牡丹小两个月。这会儿见自己儿子替那小蹄子说话,李氏气更不打一处来,怒道:“什么时候你都开始帮她说话了?难不成她勾了别人,连你的魂儿也勾了去了?”
秦郁皱皱眉,很觉母亲不可理喻,他也不再理会,关了门回屋里又看书去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军令
她举着金牌在第一排的将官眼前晃了一眼,才又道:“这金牌不会作假,路大人也不会作假,我是朝廷派来督军的,是皇上亲封的钦差大人,管的就是军纪严明,你们谁敢抗旨不尊,违抗军令,现在我就能用这块金牌先斩了。”
她行为举止过于从容,一时之间根本没人怀疑她这金牌是假的。
当然,这金牌肯定不假,她一个皇后,身边有块这种牌子实在也不算什么,只是那什么钦差之说绝对是子虚乌有。
不过就算她说狗屎可以吃,马尿是香的,张强和皮小三几个也绝对会拍着巴掌大叫“头儿,说得对”。
所以,她话音刚一落,立刻就有人附和,对着郭文莺道:“属下等参见钦差大人。”又对着金牌叩头,“吾皇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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