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之灵韵
有了银子买了些干粮放在身边,又花了一两银子雇了辆马车,送他们到宁化去,此处距离宁化不是太远,一两银子也尽够了。
封敬亭长这么大何曾为钱犯过愁,银子在他手里完全没概念。不过郭文莺却是从小在庄子里长大,自小便会管家了,也懂得赚钱不易,一文钱都花的格外小心。
好在封敬亭是军人出身,锦衣玉食能享,苦也能吃,没得吃粗粮也能咽下去,给睡就睡,大通铺也能熬一夜,所有花销全凭郭文莺做主,一时倒也顺畅。
只是晚上住店睡大通铺时,他总喜欢把她圈在身下,防备极严,不让任何人碰到她。这样虽避了被那些粗人碰触,但被他压着,经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尤其是他火热的身子总对她蹭来蹭去,一不小心擦枪出火,身上总有个硬硬的东西顶得她难受。
郭文莺推也推不开他,他身上有伤,也不敢太过用力,强辩也没用,虽觉自己吃了大亏,却也没办法。好在她在军营待了许多年,对男女之防看得没那么重,碰一下,亲一下,尚在她能接受范围之内,只要他不得寸进尺,也不会真给他两耳刮子。若是换了旁的闺阁女子,被他这样对待,怕早就上吊自杀以全清白了。
就这样一路上挨挨蹭蹭的到了宁化,身上就只剩下一钱银子了,便是连住店钱都不够。
一连几日肚里都没什么油水封敬亭抚着肚子,大叫着:“真是饿死爷了,天天吃馒头,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郭文莺看他一副惫懒模样,好险没笑出来,他这样子哪点像个领兵的王爷,整个就一市井之徒,就是他爹来了也未必瞧得出这是自己儿子。
她知道封敬亭这些日子一直忍着,他本就是重口腹之人,行军打仗在外身边都带着好几个会做各地菜肴的厨子。这样天天馒头面汤的,也难怪他受不了。
她也觉得嘴里有些淡,便寻思着怎么弄点钱来。
她最拿手的还是机关术,这里虽然没有让她大展身手的地方,弄些木头小人出来卖还是不错的。用那一钱银子买了几块不错的下脚料木头,还有一些铁丝细小零件,用手帕包了带回来,就寻了个地方开始雕刻起来。
学了一些日子的玉雕,对木雕也有了一些心得,这几个小人雕的活灵活现,与往日粗粗大概的人形完全不同,鼻子眼睛都被她勾画的甚是玲珑。
五个小人雕好,往地上一放,封敬亭看得大为惊叹,“阿莺,你这手艺都可以媲美大师了。”
似乎自这几日两人在大通铺“同床共枕”之后,他对她的称呼更进了一步,自发的由文英改成了阿莺,她纠正了几次未果,也只能任他随意叫了。反正现在是在外面,他不是王爷,她也不是将军,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不过他让她唤他阿亭,她可唤不出,只随便喊一声,“爷。”即便这样,也足以让他捧着自己脸笑得开怀了。
此刻虽明知他的话有些浮夸,郭文莺不禁还是有些飘飘然,笑道:“你说我这手艺自己开了铺子做些小物件卖可使得?”
“使得,自然使得。爷的阿莺可是最厉害的。”
看他一脸与有荣焉的模样,郭文莺翻了个白眼,鬼才是他家阿莺。
其实比起做什么三品官,她更得意的却是自己这手出神入化的机关术和雕刻术,若是以后真能做成大师全国扬名,再一堆徒弟,可比做官更得她的心。
她脸上笑容如花,虽是涂了一层土黄之色,依然美得晃人眼睛。封敬亭看得一阵心动,这些时日与她整日在一处,虽过得异常开心,却也深深考验他的忍耐力,他真怕哪日忍不住了,直接剥光了她。
强摁下身下涌起的燥热,低声道:“这就完了吗?咱们一会儿可是去街上卖这小人?”
郭文莺笑道:“哪里就完了,还没设置机关,也不过是普通木头人而已。你等着瞧吧,一会儿就大变样。”她说着已经动手在木头人后面掏开一个口子,然后手脚卸下,用金属线连接起来,随后在小人背后设置了一个开关,又把掏开的部位合上,严丝合缝,若不仔细瞧,真瞧不出来。
都做好了,她把小人放在地上,拧动开关上了劲儿,小人便动了起来,抬手抬脚,迈步,还能耍几下武功路数。
封敬亭虽已二十来岁,却也觉甚是好玩,不禁拿着在手,上下把玩着,越看越爱,笑道:“你哪日也做一个送给爷吧。”
郭文莺道:“这有何难,回头寻一块好玉,我给你做个玉的。”
封敬亭大喜,突然揽过她伸嘴在她唇上了一下,笑得甚是得意,“咱们一言为定,这是定钱,回头你要是反悔,就把定钱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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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洗澡
郭文莺怔了一下,土黄色的脸上也不禁染上抹红色,心说,你娘的色痞,有拿亲嘴当定钱的吗?做与不做横竖都是她吃亏了。
心里有气,也不再理他,迅速把另外几个小人都掏空做好,她这手做小人的手艺甚是熟练,旁人怕是要做几日才能做好,她不过一日便做好五个。
找了个盒子把五个小人装进去,都拾好了,两人便去了市集。
此时已是下午,市集将散未散,人并不多。
两人铺了件衣服在地上,摆了个小摊子,把五个小人拿出来,一时机关全开,五个小人对打,刀枪剑戟,打得甚是热闹。
集市上来往之人都觉新奇,不一会儿摊子前便围了几人。
郭文莺笑着对众人作了个罗圈揖,“诸位乡亲,在下乃是鲁班后人,今日路过此地,拿师门传授的小玩意给众人赏玩一些,有识货的给个赏钱。”
这年头稍微会点木工活的都敢自称鲁班传人,真传人假传人也没人较真,不过她这小人做得实在巧万分,很多人都喜欢,便有人道:“小哥,你这木人卖多少钱?”
“十两银子一个,一盒五个要五十两。”
众人听得咂舌,一个就要十两,这也太贵了。
郭文莺也不着急,横竖得碰个识货的,就算今天卖不出去,他们最多露宿街头,明天继续再卖也没什么。
一圈人都只问价,没一个下手的,又等了一会儿,日头西斜了,市集也开始散去,好多摊位都开始摊了。
封敬亭找了块砖头,一直坐在旁边稍远的地方,低着头,两只袖子拢在一起,那样子瞧不出半点王爷做派,乍一看上去活脱一个市井泼皮。此刻看天色将晚,他便道:“阿莺,明日再卖吧。”
“好。”郭文莺应了一声,正要动手拾摊子,忽然人群中闪过一个人,冷声问道:“这木头人是你做的?”
郭文莺点点头,看那人穿着一身皂衣,看年纪有二十五六岁,长得还算周正,只眉宇间隐有愁容,双眉深皱,隐形成个川字,倒是白瞎了一副好相貌。
那人拿在手里摆弄来了一会儿,问她,“你这要卖吗?”
郭文莺点头,“卖,五十两五个。”
那人二话没说,从怀里掏了三个银锭子,两个二十两,一个十两的递给她。
郭文莺心中奇怪,她东西虽做的好,却也不过是个玩意,真会掏钱买的,要么是豪富之家,要么是有急用的,看这人穿着也不像个极有钱的,也不知他要这个做什么?
别人的事也不便多问,她了钱,把盒子递上去。
那年轻人拿了盒子却没急着走,只问:“小哥可是本地人?”
“不是。”
“那今晚可投店吗?”
这话问得奇怪,郭文莺虽心中有疑,还是点了点头。
那人也没再问什么,抱着盒子匆匆走了,真是来也冲冲,去也匆匆。
一下子赚了这么多钱,郭文莺和封敬亭都很高兴,两人找了家饭庄大吃了一顿,随后找了客栈投店。
有了钱,今晚终于不用睡大通铺了。两人心中欢喜,齐齐冲到柜台前,“小二,来两间上房。”“小二,来一间上房。”
两人同时发声,小二为难的看着他们,“两位客官,到底是两间还是一间?”
“两间。”
“一间。”
郭文莺瞪他,“我不要跟你睡了。”
封敬亭则灿笑,“阿莺,咱们得省钱啊。”
小二古怪地看着两人,怎么觉得这两个这么不正常呢?两个男人黏黏嗒嗒的,真是让人瞧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道:“两位客官也别争了,小店只有一间上房了,通铺倒是能住两人,要住吗?”
“不要。”两人异口同声,横竖是要睡到一起的,睡通铺和睡一间房有什么区别?
拾了东西进房里,上房自然只有一张床,郭文莺看了看,咬着唇没说话。
封敬亭则笑得愈发灿烂,脱了外衫挂在衣架上,叫小二给预备洗澡水。
这些天郭文莺也没洗过一个澡,身上都有味儿,此刻听说要洗澡,顿觉身上痒痒的,忙道:“我先洗。”
“好,让你先洗。”他心情好,倒是难得好说话。
过了一会儿洗澡水备好,郭文莺把他赶出去,又把门插好,确定了三遍不可能打开,才脱了衣服坐进澡盆里。
封敬亭还算贴心,多花了点钱让人准备了猪苓和澡豆,猪苓里加了香料,用来洗头发带着浓郁的香气,很是好闻。
她洗了头,又泡了澡,因为泡着舒服,不多泡了一会儿,等她开门出来时,门口封敬亭在外面直搓手,已经站得脚都疼了。
郭文莺用毛巾包着头,“你进去洗吧。”说着要往外走。
封敬亭道:“你刚洗了头别在外面吹风,你坐幔帐后面,不看就是了。”说着又对她眨眨眼,“你要是愿意看,爷也不介意。”
“谁稀罕看你。”她嗤一声。外面风凉,天色又晚,她这一身头发披散的女态,也不愿在外面站着,便听话的到幔帐后面坐下,慢慢擦拭自己头发。
身后传来脱衣的声,接着又是撩水的声音,他分明是没换水,就着她的洗澡水在洗身子。
一想到此,脸上不禁有些发烧,心里十分懊恼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她又不想嫁给他,总被他这般占便宜也不是个事。可孤男寡女的两人同路而行,相互之间的碰触是在所难的,想预防也预防不了啊。更何况,他还有意无意的老往自己身上蹭。
想到此,又不禁想起方云棠,想到他若知道她曾经和封敬亭同处一室,不知还会不会愿意娶她?
轻叹了一声,心中暗忖,不想娶也罢,反正她也不想嫁人,大不了自立门户,一辈子不嫁人了。
封敬亭洗完澡,令人把澡盆抬出去,又打赏了些银钱。
一转头,见郭文莺还坐在幔帐那儿呢,他不由走过去,掀起幔帐,只见她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抿着红润的唇瓣,乌黑的眼睫像羽毛般低垂着,纤纤玉指不停在头发上梳来梳去,也不知在想什么,竟想得分外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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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睡了
他就这样静静凝着她,不知不觉中,唇角蓦然携出轻浅的笑意来,这丫头,爱走神的毛病怎么老不改。
不知从何时起,她逐渐入了他的眼,入了他的心,她就像一束光,就那么陡然地照进他心里,照暖了他那颗心。本来危险万分的逃生之路,因为有她的存在,变得妙趣横生,让他越发留恋起来,甚至希望和她永远这么走下去,哪怕身上没有分文钱,哪怕顿顿啃馒头,也甘之如饴。
你说,不就是个小丫头,怎么就叫爷越看越爱了呢?
他越看越爱,越爱越觉心里痒痒,竟情不自禁走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身子把她打横抱起,大跨步向床边走去。
郭文莺吓了一跳,惊叫起来,“封敬亭,你做什么?”情急之下,竟连姓带名的一起唤了。
封敬亭也不恼,只笑道:“看你在这儿坐着怪冷的,到床上盖着被子不好吗?”
“我不要。”郭文莺大叫,总觉得他那眼神太不怀好意,分明就是想……
封敬亭也不理会她的挣扎,紧紧夹住她不让她乱动,养了这几日,他身上的刀口已经痂了,也不怕她碰裂他的伤口。
他真的有些等不了了,只能看不能碰,再这么憋下去早晚会发疯。
他把她身子放在床上,整个身子压上去,摸索着在她脸上亲着,嘴里道:“阿莺,爷的好娇娇,让爷亲亲好不好,就只亲亲,爷想你想的好难受。”
他拿着她的手去触摸他的胯下,那里早已坚硬似铁,她吓得要缩手,他却握紧她的手不肯让她动。
此刻他心里滚油煎一样难耐,想要她的念头堆山积海的,憋到了现在,憋得整个人都不成样子。
可因为疼惜也不想真伤害她,他天赋异禀,一旦行起来很难把持住,这时候若要了她,真怕伤了她的身子,可这小丫头香甜的就像一块发糕,真恨不得让人一口吞下去。
轻轻亲吻着她的发丝,她的脸,想象着入到她身体的感觉,自己用手疏解两下,还是不行,急得在床上直打挺,把铺板蹬得嗵嗵直响。
郭文莺真慌了神,拼命挣扎着,“你放开我。”
他低喝道:“你敢再动一下,爷立刻扒了你。”
郭文莺咬紧牙,一张小脸上满是坚毅,“你敢碰我一下,我立刻咬舌自尽。”
“好,我不动你,你给我摸摸,摸摸就好。”他柔声低哄着,攥过她的手往他的裤子带,的忙了阵子,然后牵引她握住一个地方。
郭文莺只觉那里滚烫,形状像家里奶娘常用的擀面杖,光滑的,又大又粗,一把根本握不住。她看过春画册子是一回事,可亲手摸过又是另一回事,一张脸烫的几乎滴出血来,几次想抽手,都被他强摁回去。
此刻封敬亭脸红红的,眼角眉梢一点春意,是她从没见识过的销魂模样。他呼吸沉重,挺腰配合她,那玩意在她手心里似乎越来越烫,越来越大。
封敬亭只觉自己像是被人架在火上似的,感觉要到顶点,却总还差那么一程子。她的手很柔软,强烈的感官刺激比任何时候都强烈。
“阿莺。”他揽紧她,咻咻的鼻息喷在她侧脸上。
郭文莺的心都揪起来了,他低低的轻吟,弄得她面红耳赤,一时抽不出手来,只能随着他的手一上一下的套弄。
也不知弄了多久,他渐渐急切,把她的手包在掌心带动,在她闪神的当口吻上她的脸,然后贴在她唇上。忽然浑身一震,仿佛轰然一声炸雷炸在她头顶上,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给吓傻了。手上蘸了濡濡的湿意,他包裹着她滑动,缓缓长吁出一口气……
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的躺着,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去洗洗手吧。”
郭文莺这才像兔子一样跳起来,脸上的表情宛如被雷击过,那不可置信的样子就好像摸过的是什么脏东西,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郭文莺到外面洗了十几遍手才回来,虽然他没真的碰自己,却觉身心都被玷污了,有一种说不出的羞辱感,又有些淡淡的恨意。这人怎么能这样?她这般维护他,这般一门心的为他,他怎能如此待她?
可她又能把他怎么样呢?除非杀了他,否则这男人总会想出各种招数占尽自己便宜。可他也罪不至死,何况自己也没本事杀得了他,那么多人暗杀毒杀都伤不了他分毫,怎么可能着了她的道?
何况现在他跟她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杀了他,她又靠谁活?逃又逃不了,杀又杀不得,真是头疼的厉害。
在外面站了很久才回到房里,房间里静悄悄的,封敬亭似乎睡着了,能感觉到他轻浅的呼吸声。
她悄悄走过去,到床上想拿床被子到地上睡,手刚碰到被子,他忽然清醒,一把拽住她,只一带,她便倒进他怀里。
他温热的身子包裹着她,喃喃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身上好凉,别得了风寒。”
她挣扎,只觉怒火冲天,“你放开我。”
封敬亭睁眼睃她,语气坚决,“你休想去地上睡,在这儿好好实实躺着,爷保证不再动你,否则刚才那一幕爷不介意再演一遍。”
郭文莺气结,却哪敢再动,只得任他抱着,心里都快怄出血来了。她平时做事也算强硬的,可偏偏对上他,硬是发不出半点脾气,真不知他是不是生来就克她的,竟让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别想了,快睡吧。”他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其实活忙了一天,她身体已经极度疲惫,刚才不过强自撑着,这会儿睡意席卷而来,不过片刻便睡着了。
后半夜过得还算安静,次日一早醒来,身子依然被他紧紧抱着,下身很是不适,一个坚硬的东西隔着衣服,紧紧抵着她那处柔软,抵得她甚是难受。她迷迷糊糊摸了一把,霎时惊得满脸通红,大叫道:“封敬亭,你那玩意再竖起来,信不信我给给你打折了。”
封敬亭睁眼睨她,“娇娇,你也太狠了,这玩意本来就早起就更容易冲动些。”
第一百七十六章大师
郭文莺大怒,“别叫我娇娇,再叫我娇娇弄死你。”
娇娇?娇娇?你爷的,一叫这名字她就想起钟怀,难道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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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的纨绔子弟都流行这么喊吗?心里更后悔那日跟封敬卿说自己唤他‘娇娇’,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他对她的口头禅了。
“好,好,不喊了,不喊了。”封敬亭安抚着,瞅机会又在她唇上了一下,然后起身洗漱去了。
郭文莺恨得心里直流血,他则笑得好似偷腥成功的猫,果然抱着她睡睡得格外香甜,早起香吻也甜的好像抹了蜜。
“啦啦啦啦啦啦”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这种好情绪直持续到吃完早饭。
两人吃过早饭后,正准备启程,昨日那个买了机关小人的年轻人忽然上门了。
他看见郭文莺,直接一躬到地,“在下董存,见过这位大师。”
郭文莺忙还礼,“董公子,在下不是什么大师,董公子如此大礼是何故?”
董存道:“昨日在下买的机关小人拿回去给家父看,家父甚是欣喜,想请两位到家中一叙,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郭文莺道:“我们着急赶路,实在也没有时间,不敢烦劳令尊。”
“无碍,无碍,就见一见,说上几句话就好,两位若没空闲,让家父出来相见也可,不会耽误两位多长时间。”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见似乎不好,郭文莺递了个眼神给封敬亭,那意思说,“怎么办?”
封敬亭思忖了片刻,“既然董公子诚心邀请,见一面也无妨,就请公子带路吧。”
董存大喜,“两位请跟我来。”
路上董存问两人姓名,郭文莺说叫郭三,封敬亭说叫封四。
郭三?封四?一听就不像是真名,董存心里明白他们是在提防自己,却也没多问,只客气说着:“久仰,久仰。”
董宅在宁化城里应该算是大户,宅子不小,四进的院落,拾的也很整齐巧,只厅堂庭院的摆设,亭台楼阁的铺张,一看便知家财不菲。
在大厅里他们见到了董存的父亲董大方,这位董员外年约四十上下,一身员外服,一看就是商人派头。
常年经商在外的人眼神何其毒辣,一眼就看出封敬亭和郭文莺不是平常人,尤其是封敬亭,那副上位者惯常的派头,就算掩饰也掩饰不来。他虽只是低着头,却隐隐觉得有种碾压一切的气势,让人望之心寒。
他对着两人注目一会儿,随后过来见礼,“两位大师,董大方这厢有礼了。”
封敬亭只淡淡扫了他一眼,随后望向别处,可就是这一眼,竟让董大方觉得双膝发软。
郭文莺还是恭敬回了礼,笑道:“咱们不过是跑跑江湖,靠手艺吃饭的,董员外何须如此客气。不知员外爷叫咱们来有什么事?”
“不敢,不敢。”董大方摆了摆手,偷偷睃了封敬亭一眼,被他身上的气势一摄,下意识的竟不敢再看第二眼。心里愈发嘀咕,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轻咳一声道:“其实是这样的,小可在闽地颇有些产业,近来与人合伙造一批船,可朝廷久不造大船,造船术丢失已久,就想招募一些工匠,昨日看小儿买回来的木人,一看便知是大师杰作。所以想请教些造船之术,若是能请大师到船厂指导一下,就更好了。”
郭文莺失笑,原来只是这样,弄得她还以为是什么人的阴谋呢。果然一路被蛇咬多了,井绳都开始怕了。
她道:“其实这造船之术我只是略懂,恐帮不上什么大忙,不知员外的船厂在何地?”
“在北茭。”
北茭之地距离福州很近,骑快马不过一天的时间便能到,郭文莺闻言不由与封敬亭对视一眼。或许可以借着这董员外之势,先去北茭,再转而去福州。
只这一眼,两人便达成共识,郭文莺笑道:“只不知员外爷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也就这一两天就打算走,东西都拾好了。”他说着轻轻一叹,“咱们也是太急了,一直找不到造船高手,才会满世界的寻摸人,这建船场投下去的银子海了去了,可造出来的船都有缺陷,根本不能下水,弄不好就血本无归了。两位勿怪,勿怪,如果不愿随小可前往,小可也不勉强,定奉送银两好好请两位上路。”
他一时摄于封敬亭的威势,摸不清两人身份,也生怕招惹是非,更不敢强邀了。
郭文莺一看他神色,更加确定他不是江太平派出暗杀的人,若是心怀鬼胎的定会想尽办法留下他们,哪有往外推拒的道理?
她忙道:“咱们两人也正好要去北茭,也算顺路,陪员外爷去一趟也无妨,何况咱们也确实缺银子,若是能为员外爷提供了帮助,还请员外爷多少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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