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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云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残夜玖思
雷重秋向她躬身一拜,道:“故人西辞,重秋难眠…想借夫人佛堂一用,求佛祖佑他,莫要徘徊留恋,早入轮回…”
文夫人听出来他这是要给路钦良上香,便将他迎进来,亲自取了长香三支,小心交给他。雷重秋重重谢过,捏着长香,跪拜在佛龛面前,低声念道:“路大哥,我们相识一场,少说也得十年又多…你原先总骂我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没有半点铁血男儿的模样…现在想来,也确是如此…重秋力薄,承不了爹爹的衣钵,本想着还有你们能伴他左右…谁曾料到天意这般难测…肖伯伯,尉姐姐还有你…一个一个离他而去…我…”重秋心中凄苦,喉头哽咽,不湿了眼眶。他抬起袖子,抹去泪水,默默啜泣两声。
文素英在旁看着,心里也有些不忍。她嫁到雷家二十年,看着雷重秋一点一点长大,虽不疼爱他,也知这孩子甚是可怜。他活在自家庄子里,却无依无靠,常伴父母身旁,却始终板着个脸,难见半点笑颜。他不是个讨巧的孩子,只是守着自己的本分,唯唯诺诺的混着日子。他似乎生来便没有习武的天赋和悟性,是以勤学苦练这么些年,身上的修为,还不抵敬春一半。但他是个善良的孩子。雷震对他再冷漠,一日两餐。他都会算好时辰,送到雷震身边,风雨无阻,终年不歇。他悉心料理一庄子人的饮食,日日不重,月月有新。
文素英还记得他上次自东京回来,给他们每个人都带了礼。都不是什么珍贵之物,倒也能看出他用了心思。至于雷震手下那些人,文素英与他们更是没什么往来,只是觉得一个个都戾气甚重,心怀鬼胎。敬春整日胡作非为,雷震不管,她也管不住,只能常伴佛前,为他积些功德。她静静看着眼前这个满面泪痕,凄凄冷冷的年轻人,觉得他好似就不是这个庄子里的人一般。
她愣了会神儿,听雷重秋又道:“路大哥…爹爹这些年一直在找的东西,总算是凑齐了…他前几日带回了芙蓉游和松弦弄…虽不知是怎么拿到的,不过终于能了结他的夙愿…你既已离去…便将生前的执念都放下吧…你与尉姐姐若是有缘,来生必能再续…重秋若是无法寻得你二人尸骨,也会在庄子后山为你们立上衣冠冢…生不能同衾,死却能同穴…重秋也就只能为你们做这些了…愿你在天有灵,能护得爹爹,达成所愿…”说完这番话,雷重秋向着佛龛重重磕了三个头,然后把长香,小心插在香炉里。
文素英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道:“你既是有心,便多留一会儿。听我为他念段往生咒吧…”
雷重秋赶忙谢过,又恭敬的跪在了蒲团上。佛堂里万籁寂静,只能听到文夫人喃喃的诵咏和雷重秋轻微的呼吸声。
文夫人轻声道了句佛号算是礼毕,她看雷重秋依然红着眼眶,微微摇摇头道:“你啊…与万钧哪有半点相像…真是造化弄人…”
雷重秋苦涩道:“大家都这么说…说我定是抱错了…敬春才是爹爹的亲骨肉…”
文素英勾勾唇角,轻笑道:“你觉得敬春,与万钧相像?”
听夫人这么一问,雷重秋倒是愣住了。弟弟性子骄纵跋扈,生的俊美,但横看竖看,好像也找不出雷震的影子。雷敬春天天黏着他,说自己与他不沾半点血亲,这话,他本是不信。可真听夫人问起,雷重秋突然也有点动摇了。他怯怯的看了文夫人一眼,支支吾吾的答道:“重秋…不敢说…”
文素英轻轻一笑,道:“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不像就是不像,能像才奇怪呢。万钧将我娶过来,不过是想借用文家在梓州的势力。我嫁到这庄子里,也不过是想将心上人的孩子保住。所谓各取所需,也就是如此了。”
雷重秋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他惊愕的看着文夫人,半晌说不出一句话。“那、那、那…”他磕磕巴巴道:“爹爹他不知道吗?”
文夫人漠然的扫他一眼,答道:“谁知道呢…他只在乎文家的名气,至于敬春,他才懒得管那些…只是他这人,野心是有,谋略不足,捣鼓了这么些年,也不过如此。”
雷重秋实在无法想象,以自家爹爹那孤傲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替别人养孩子,会作何反应。
文素英无奈道:“他倒是深明有舍才有得。况且他心里,也有他守着的人吧。”
雷重秋小心的问道:“我娘吗…?”
文素英摇摇头道:“恐怕不是…据我所知,你娘是雷老庄主,也就是你祖父给他选的人,不过父母之命罢了。我也不知他心里的人是谁,只是偶然见过,他曾望着庄子里的梅树发呆。叫我遇到之后,第二日,他便将那些梅树,都给砍了…”
长辈的旧事,雷重秋也不想多做探寻。他又陪文夫人待了一会儿,便说夜已深了,劝夫人早去歇息,自己则躬身离了佛堂。
他出来以后,没走几步,觉得院子里头,好似有人,心生疑窦,便提袍去探。他行至中院,见赤枫树下,坐了个他顶不喜欢的人,正在自斟自饮。他转身就走,却被那人喝住了。
“哎呀呀,这不是少庄主吗?这么晚了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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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同老魏一道喝两杯呗。”
雷重秋没办法,只好又转回去,走到魏熙身旁。他努努嘴,向魏熙道:“魏大哥…挺有雅兴的哈…”
魏熙看他眼圈红红的,便道:“人都死了,伤心也没用。再说他活着的时候,我也没见你们走的多近啊?”
雷重秋气结,心说我就是不愿意跟你这种无情无义之人说话。他哼了一声,怒道:“我如何看待路大哥,那是我的事,不劳您言狐使心。”
魏熙见他生气了,忙摆摆手道:“诶诶诶,别气别气。怪我嘴笨,不会安慰人。我是想说,行走江湖者,心肠要硬些,不然难成大事。”
雷重秋道:“若是要成大事,非得失仁义,断情缘。舍了知己,离了相思,落得一个孤家寡人。那依重秋拙见,这大事,不成也罢!”
魏熙无奈道:“他们皆说,你与庄主没有半点相像。老魏看来,却是很像嘛。只不过你比他幸运些,该有的,还都在。”
雷重秋白他一眼,没做言语。
魏熙又道:“等寻到了至宝,你可是要跑?”
雷重秋一愣,额上冷汗,刷就下来了。
魏熙看他那样子哈哈笑道:“我说少庄主啊,你就别白心机了,你跑到哪里都一样。心肠不狠起来,去哪都是受人欺负。”
雷重秋争辩道:“我以真心待人,便会有人真心待我!我遍寻天下,必能寻得知己!”
魏熙冷冷一哼道:“乳臭未干。”
雷重秋盯他半晌,突然笑了。魏熙觉得奇怪,问道:“何事可笑?”
雷重秋道:“笑你可怜。”
魏熙更是疑惑,问道:“老魏哪里可怜?”
雷重秋也不急答他,只是俯下身去拎起地上的酒坛子,灌了两口,擦了擦嘴,才道:“怜你虚长我这些年岁,既未遇高山流水伯牙子期,亦不知红颜锦素相思情甜。简直枉来人世走一遭!”
魏熙腾的跳起来,怒道:“你怎知我未遇过断琴知己!?”
雷重秋眉毛一挑,轻笑道:“哦?那敢问魏大哥,所谓知己,是何人啊?”
魏熙愤然转身,一拳捶到身后的枫树上。他在天虹门待了这么些年,只与那人走的最近。那人春风化雨,波澜不惊,心平趣雅,千杯不醉。可自己最终,还是舍了情谊,将惑殇蛊种在了那人身上。他狠狠一跺脚,咬牙道:“没有就没有吧!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说完他也不再理雷重秋,愤然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是断琴知己。。断琴。。
第75章5桂子甜羹
白潋堂主站在益寿堂里,手上捏着几张油纸条子,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冯忆诚在边上看着忧心,又不敢贸然开口,只得怯怯的看向司马堂主,想盼他说些什么,结果听他幽幽道:“冯老,你早先也给展宣看过,却没看出是叫人下了毒?”此话一出,老爷子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冯忆诚是一脸无奈,心说司马堂主啊司马堂主,您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眼,就说不指望您长袖善舞,您也好歹学点察言观色的本事吧。他赶在爹爹火冒三丈之前,向司马贤解释道:“司马堂主…就如同诸子有百家,江湖蕴万剑一样,毒蛊之学亦是繁复…爹爹虽潜心研究了这么些年,也不敢称是通。展宣兄身上的毒,施的诡谲,爹爹一时失察没看出来,并不奇怪…”
司马贤想了想,仍不明白,复又问道:“展宣与南山仁剑,同是中了魏熙的毒。怎地人家能觉出,他却半点不知?”
这惑冯越泽倒是能解,老爷子捋了把胡子,道:“剂量不同。”他知道司马贤听不懂,又继续道:“魏熙与展宣走的近,是以展宣身上的毒,是一点点下,一点点渗进去,他自是不知。到了南山,他没那么多功夫,只能饱淬毒针,破肤而入,毒性猛了,当然叫人查了出来。说到底,还是这兔崽子功夫不够深,哼!”
司马贤这才听出来老爷子生气了,赶忙把话题岔开,道:“额…那展宣身上的毒,能解吗?”
冯越泽拧眉道:“终须知道魏熙这小子用的什么蛊,毒方为何,又加了哪些药草,才能谈解毒之道…”
司马贤心里头有点犯难,想着那人早就跑没了踪影,上哪里才寻得到这毒方呢。冯忆诚突然灵光一闪,转身往内堂跑去。两位堂主等他一会儿,见他抱了个木箱子出来。忆诚将箱子放在桌案上,把里面的瓶瓶罐罐悉数取出来,向冯越泽道:“爹爹可还记得那瘴气山洞?那洞中遍布毒草,孩儿上次前去探寻,每样都取了些带回来。我一直不明白,怎地这些毒花恶草都机缘巧合的生在一块,现在想想,没准是谁人有意为之?”
冯越泽觉得儿子的话有道理,便转身走到桌前坐好,拿过那些陶罐瓷瓶,逐一研究起来。司马贤看眼下这情形,好似也没有自己什么事儿了,便辞了老爷子,准备回静心斋。临走前,冯越泽吩咐他,早点找人把曹展宣叫回来,他中了这么久的毒,早解早了,不然后果堪忧。
几日之后,春风化雨的蓝涧堂副堂主便策马回来了。他刚一进山门,就让赤峡堂的弟兄请去了静心斋。曹展宣见司马贤负手立在门前,神情严肃的看着自己,轻轻一笑道:“司马堂主,你这眉头,再这么拧下去,就不怕解不开了嘛。”
看他这满不在意的样子,司马贤的眉头锁的更紧,怫然道:“你倒是不急…”
曹展宣道:“急有何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再说你这么急如星火的把我唤回来,肯定是已经想出办法了?咱们白潋堂主,以驭毒之术闻名江湖,怎料到有人班门弄斧,跑到深潭里去拔龙须。老爷子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会保住我这条小命的。”
司马贤心说,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聪明,好似隔着肚皮,便能读出他心中所思,于是重重一哼道:“随我去益寿堂。”说完他大步前行,曹展宣则笑吟吟的跟在他后面。
二人到了益寿堂,拜过冯越泽之后,老爷子让展宣先坐下稍作休息,然后取了他指尖几滴血,回身进了内室。趁这个功夫,曹展宣向司马贤道:“以防这解药吃下去,便再也醒不过来,展宣有些事,要说与司马堂主,还请堂主细细记下。”
司马贤可不喜欢他这乌鸦嘴,但看他那神色又不像开玩笑,于是正色道:“何事?”
曹展宣慢言道:“梳理一番,约有三件。一是那雪顶,二是魏熙,三嘛…”他顿了顿,扫了眼司马贤,继续道:“三我还没想好,要不要与你说。”
司马贤瞪他一眼,听他笑道:“过明村,穿山洞,出洞便可遥见岷峰雪顶。晴日之时,可见曦光照在山巅,熠熠生辉。向那方位行约百步,便能看到冻雪之下,隐隐有路。路旁有些不起眼的石头,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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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查验,有的上面刻有兰花。依着兰花记号攀山而上,走上几里,可看到一石桥。过了石桥之后,却只有白雪皑皑了。”
司马贤愣了愣,问道:“只有白雪?”
曹展宣颔首道:“对。我花了不少时日,找了好几圈,除了白雪,什么也没见到。但我隐隐觉得,应是有东西,只是少了些什么,所以不能得见。”
司马贤把他这些话小心记好,又道:“魏熙,如何?”
曹展宣沉了脸色,漠然道:“若是你再见他,替我问上一句,割信断义的滋味,好不好受。”
司马贤琢磨一番,点了点头,问道:“那第三件呢?”
话没说完,冯越泽就从内堂走了出来,手上端了碗黑乎乎还有点泛紫的药汤,热气腾腾的冒着白烟。老爷子将药碗递给展宣,道:“喝了吧。”
曹展宣恭恭敬敬的接过来,发现那药汤看着热乎,瓷碗却是冰凉。他吞了吞口水,额上冒出了冷汗。司马贤在边上看着,也觉得有些心虚,小心翼翼的向冯越泽道:“冯老…这是解药…?”
冯越泽白他一眼道:“废话!他身上的毒,已侵了五脏六腑,我若要他死,还需多此一举吗?”
曹展宣深吸一口气,向司马贤道:“司马堂主,我说与你的事…你可记好了…?”
司马贤看着他,郑重的点了点头。曹展宣双眼一闭,脖子一扬,咕咚咕咚将那药汤灌进去。喝下去之后,只觉得身子里似有一股冷火在烧,时而燥热难耐,时而冰冷刺骨。他忍了半晌,腹中翻江倒海,实在坚持不住,一口黑血喷出来。冯越泽好似一直等着呢,见他张嘴,眨眼间摸出一块方帕,把他吐出来的东西抓了去。
司马贤见他咳的要断了气,赶忙过去给他拍拍背,关切道:“展宣!可还好?”
曹展宣喘了得有一刻钟的功夫,才略微缓过神儿来。他抹了抹嘴边的血,看向冯越泽问道:“冯堂主…那是何物…”
冯越泽把帕子里的东西倒进了一四面透光的琉璃小罐里,盯了半晌,才道:“就是在你体内作祟的蛊虫。此蛊名为惑殇蛊,种进去的时候,不过胡麻大点儿,它寄宿在你身上,日夜吸食你的真气壮大自身。若是不及时取出来,早晚会将你五脏六腑啃个干净。那时候,神仙也难救啊。”
曹展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逍遥半世,若是落得这么个死法,好似凄惨了些。
冯越泽又道:“名为惑殇,自是有迷魂功效。施毒之人,能驱你为他做些事,就如提线傀儡一般。你内力越雄厚,他便可离你越远,他离得越远,便越不容易叫人发现。所以看来魏熙这兔崽子选上你,也是刻意为之呐。”
曹展宣自嘲的笑笑,道:“这理由,倒是也让人气不起来。不过…”他垂下眼帘,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终是要谢冯堂主妙手回春。”
老爷子摆摆手道:“你若是真想谢我,便再去给我寻个新葫芦回来吧。”
展宣闻言一乐,道:“是是是,这事儿展宣,定要记在心上。”
司马贤看他又恢复了以往谈笑风生的模样,知道他这毒应是解了,略微放下心来,旋即向冯越泽道:“冯老,那墨黎谷的条子上,说要求些解药,送与仁剑?”
冯越泽点点头,道:“是啊,也是亏了他们。与我半天时日,制些药丸出来,你差人给他们送去便是。”
曹展宣瞥了眼司马贤,问道:“话说,怎么不见我们堂主?”
司马贤瘪嘴道:“去东京了…”
“奥…”曹展宣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略微沉吟,笑眯眯的向冯越泽道:“既然如此,那这送解药的差事,就由展宣代劳吧。我顺便也去汴京转转,给冯老带个葫芦回来。”冯越泽自是不在乎,只说让他明日一早来取药丸便是。曹展宣站起身来,又再三谢过老人家,便回了蓝涧堂,拾行囊。
第二日一早,他带上解药,牵着快马,到了山门。远远便看见,门口站了个人。他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向那人道:“司马堂主,是特来为展宣送行?”
司马贤沉着脸问道:“你昨日未说的第三件事是什么?”
曹展宣盯他两眼,摇了摇头道:“昨日未提,眼下也不用了。司马堂主多保重,展宣就先行一步了。”说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司马贤一眼,长鞭一扬,策马而去。气的司马贤,一掌拍在了山门上。
墨黎仙谷的朱裙少主,眯着眸子黑着脸,冷冷的坐在雨文堂宽大的桌案后面。眼前两个人,一个负手而立,满脸不屑,一个捶胸顿足,怒目圆睁。慕怀风卸下千行剑,重重的拍在案几上,瞪着玄鹤怒道:“雷万钧作恶多端,天理难容!我们就应行侠义之道,早去梓州,连他那什么破庄子,连锅端了!不儿不是说了嘛!他那手下死的死伤的伤,杀将进去,取他人头便是!有何可惧!?”
“莽夫之勇!”玄鹤喝道:“雷震盘踞梓州数十载,你以为他那万钧庄,是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先不说他武功如何,你能不能御的了。单凭他座下魏熙那一肚子毒囊,若是冷不丁的招呼在众人身上。我问你,你可有法子保的大家周全!?”
慕怀风又喊道:“难不成就在这干等!?等到人家寻了圣剑,抢了心经,杀到眼前,一把火烧了你这梨花林不成!?”
“妄言!”玄鹤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坐以待毙了!?只是眼下时机尚不成熟,不能贸然去动雷万钧!不然非但不能替雯儿他们报仇!稍有不慎,还会引火上身!!”
慕怀风气不过,踏步上前,揪住玄鹤的脖领子,目道:“那你说!什么时候时机成熟!?”
玄鹤一掌把他推开,怒道:“筒子早就发出去了!这不是在等消息嘛!!”
慕怀风咬牙道:“等你那破筒子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不儿实在听不下去了,使劲捶着身前的桌子,大吼道:“都别吵了!!你们俩吵了三天还没吵够,我听着都快烦死了!!”
玄鹤正在气头上,一句:“听烦了便出去!”直直向不儿甩过去。
不儿气的小脸憋得通红,刚要发作,忽见雨文堂的大门叫人给推开了。三人往外一望,见朱把那卧床卧了一个来月的病秧子给请过来了。屋里的人均是大怒,朝着朱怒道:“朱!你把他叫来作甚!?”
小朱倒是丝毫不惧,金莲一踏,高声答道:“不把他叫来,你们吵到几时才休!?”
绫影轻轻一笑,缓缓道:“好啦好啦,都消消气,消消气。儿,你去让二娘给大家熬些甜汤,熬好了便趁热端来,补补气血。”
朱应了一声,瞪了屋中三人一眼,扭头跑了。
不儿见哥哥跨步进来,赶忙跑过去扶他。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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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妹妹的小手道:“不用扶…哪那么娇气…”
不儿还是把他搀进来,然后回头左右看看,问道:“呆…奥不,卢公子呢?”
绫影觉得自己好似听到什么,他盯着妹妹看了两眼,才道:“在睡觉。这一个来月给他累坏了,难得踏实睡会。”
不儿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绫影看看面前俩□□桶,无奈的笑道:“一个墨黎仙人,一个千行重剑,跟两个小娃娃似的,吵得这般面红耳赤,也不怕传出去叫人笑话。都坐下吧。”
绫影见这二人都听话坐好,才又开口道:“这些天的事儿,儿都说与我了…先告诉我青鸳的伤势怎么样了?”
不儿蹙眉道:“已经缓过来了…只是他没有功夫,底子差些,还得慢慢调养。”
绫影点了点头,继续道:“雷震已经把四本谱子都拿走了,早晚会将诗句解出来。不过就算解出来,也得等到寒月月弯之时,才能开洞寻宝。在那之前,我们仍可计划一番。其实,我也很想依怀风所言,端了万钧庄,直取他项上人头,以祭我归云亡魂,只是敌我悬殊略大。而且据鬼雁所言,那庄子里应该也布了不少迷阵,贸然闯入,实难全身而退。”
他缓了口气,看了看眼前众人,轻声道:“逝者已矣,怎能让你们为了复仇,再入险境?”
慕怀风撇撇嘴,问道:“那怎么办?”
绫影眯起眸子,沉吟道:“引蛇出洞,自是最好…他要寻圣人遗物,必要去那宝山,有什么办法,能将他中途绊住呢…”他思来想去,苦无良策,眉头越锁越紧。
不儿回身去桌案上取了薄纸数张,递到绫影面前,下巴一扬,道:“离了你日子便不过了嘛?先拿去看看。”
绫影微微一怔,接过妹妹手中的东西,查阅起来。
没过多会功夫,雨文堂外传来脚步声,接着门就开了。屋中众人抬眼望去,见小朱笑盈盈的端一托盘,盘子上放了几碗甜羹。她小心迈进屋来,还带进来两个人。前面的玉面少年大家自是认识,只是跟在他后面的人,却有些面生。
绫影见了那人忙站起来,拱手拜道:“展宣兄?真是多日未见!”
星若将自家的副堂主为众人引荐之后,桀然道:“等了这么久,总算有好消息了。让展宣亲自跟大家说吧。”
曹展宣与屋中众人相形见礼之后,先自怀中,取出一瓷瓶,交给了慕怀风,解释道:“慕大侠,瓶子里面,便是惑殇蛊的解药。白潋堂主亲自研得,也在展宣身上试过了,烦请大侠带回南山,为仁剑解毒。”
慕怀风赶忙接过,连声道谢。展宣与他客气两句,又向绫影道:“数月未见,先生这气色,可是大不如前啊。”
绫影无奈道:“这不是等着副堂主的消息,来救命呢嘛。”
曹展宣笑道:“消息是有,只是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
说完,他便将在岷山雪峰上查得诸事,详详细细的,向绫影讲了一遍。绫影挑了几个不明之处问他,他也一一作答。这一番话说完之后,绫影又陷入了沉思。
众人看他面沉如水,皆不敢扰他,只是默默等着。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绫影忽然睁开眼睛,微微一笑。他侧头向妹妹道:“少谷主可是已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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