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榴弹怕水
就好像很多人嘲讽《斗破苍穹》,觉得如何如何低端一般,但实际上,在我看来,当土豆用数百万字,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句现在看来有些烂俗的话给渲染到位后,这本书就有了他的思想价值……对于初中生、高中生而言,这个东西永不过时。
你不是高中生了,成熟了,但没必要看不起现在不成熟的高中生,因为那是曾经的你自己。
所以,斗破这本书是有着自己出彩思想的,而且极为王道。
然后说下我自己的那本《覆汉》,说实话,以我前一本韩娱文的经历和经验来说,能有那个成绩我是很震惊的……整个人都飘飘然了……然后我也想过,为什么会有出乎我意料的高度评价?明明后面那么矫情,明明套路稀烂,明明中间数次剧情失控。
而想来想去,我自己对自己最满意的一点,就是在《覆汉》中对相当一部分历史人物,保持了尊重。
说到这里,肯定有人不爽,因为粪杀了吕布,这就没尊重他嘛……但实际上,我一直认为这也是一种尊重,就好像曹操的死,孙坚的死,刘备的死一样。
首先要确定一点,死亡,也是一种尊重,而且作者尊重一个角色,跟剧情中角色尊重角色不是一回事,两者没什么关系。
作者尊重一个角色,尤其是有历史原型的角色,不是让你捧着他供着他,给他一个好结局,而是要让结合着他在中的作为和他的历史形象,给他一个该有结果……所以首先一点,必须要明白,曹操、孙坚、刘备、吕布,乃至于周瑜,这些起了野心,有了该死的理由的人去死,正是一种对他们人生过往的尊重。
没有像张飞那种本来两属的复杂立场,强行让一定的角色活下来,才是一种侮辱!
具体来说,曹操是与主角在政治高度上最近的一个角色,他思想完备,野心清晰,到了穷途末路认清现实后,就该站直了去死!
孙坚原本混混沌沌,但因为主角改变了整个天下的思想形态,让他意识到了自己作为的不道德,甚至是低劣,那他就该挣扎着去死!
刘备是主角的小兄弟,也是一个野心者和燕赵游侠,而他身为一个诸侯,所作所为也在大义上对得起自己所领的上上下下,那他就该毫无遗憾,然后带着一丝叛逆与配合,宛如一个游子对上家人时那般去死!
最后刘备在韩当怀里,岂不就是出去闯荡的叛逆孩子的表现吗?
而吕布,我承认粪杀这个方式超出了部分读者的理智线,但让我重新写,我依然会让他在厕所里死,然后最多给他一坛酒,让他淹死在酒里,所谓醉生梦死,遗臭万年。
这个匹夫之雄就该以一个匹夫的待遇去死,这跟他与主角的利害没关系,他的人设和历史形象在那里,就不配有一种更高端的死法。
说着说着有点像是自我辩解了……
回过来讲思想,对于《覆汉》中这一类东西,知乎上有人提到对历史的‘悲悯感’,与此同时还有人说我对历史有一种‘尖酸’的幽默感,我觉得其实是一回事……都是尊重,悲悯该悲悯的,尖酸该尖酸的,都是对历史的尊重,这并不冲突。
那么尽最大可能(当然能力极度有限,而且容易出硬伤),去尊重历史和历史人物,大概是《覆汉》这本历史的一个浅显思想。
除了有点悬的思想,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而且比较好理解……比如气氛。
所谓气氛,大家肯定明白,末世有末世那种残酷,赛博朋克有那种反乌托邦的荒诞,历史有历史的厚重感,都市要紧随时代感,异界大陆要的就是想象力的迸发,仙侠有飘逸感,而且还有地域特色的展示等等等等……这里尤其说一个观点,我一直认为占据了仙侠半壁江山的凡人流其实并不是所谓仙侠,这是一种反乌托邦的赛博朋克的东方化……一家之言,大家别在意。
而这里既然说到历史,我尤其要称赞和推荐一下七月,也就是七月新番这个作者,七月科班出身的优势太大了,他的书历史厚重感是独一份的,是不需要通过一些刻意的文字来塑造的。
相较而言,我的里文字中的匠气就太明显了……比如上本书为了凸显汉末时代感,就不停的用其人,很多人看了烦,但没办法,我真的硬水平有限,词汇量太少,不用这个,不知道怎么写,这本书也是,官家、则个,却……然而好教大家伙知道,有些或许能改,你们说了我就改,但有些受制于基本能力,想改却没能力改。
我也想一抬手,就下笔如有神,僧敲月下门,但真没这本事。
再说一个,姬叉……气氛并不是按照起点分类这么精确着来的,有些分类起点不敢分,姬叉的女性角色是一绝……看别的,你会对肉戏感到突兀和荒唐,但姬叉这里,你读着读着,就会觉得为什么现在这么严,不让作者来一场炽烈的肉戏升华这两个人?
那么除了角色、故事、思想、气氛之外,还有什么呢?
还有感官刺激……这个不必讳言,也不必多言,文字能予以感官刺激是理所当然的。
感官刺激之后呢?
这些所有所有的之外呢?单纯的文字,就好像一个作画的白布一样……仅仅是文字,能否展现出一定的魅力?
我认为也是可以的。
就好像《冰菓》这部动画,我极为推崇,可你要我说它有什么格外出彩的我也说不出来,或者说那些东西我懒得介绍……因为我喜欢《冰菓》,喜欢的就是这部动画平淡如水,清白如云,那感觉简直是行云流水。
意识到了吗?
平淡的水,清白的云,流动起来本身就是行云流水,就会让人产生一种享受感。
那么文字如何做到行云流水?
首先是结构精巧。
一个结构精巧的文里面,人物的对话、环境描述、科普、评论,这些东西应该是可以结合的非常完美的……
然后是词汇量丰富。
最后是句式匀称,不偏不畸,词语精确,不失不漏。
总之,做到这三点是绝对不会让读者产生烦躁和枯燥感的,而在这种文字上构筑情节,描绘人物,掺杂思想,才是一个让人享受的过程。
而且这种文字,可以确保你在恍惚期、疲惫期确保你文字的下限……在日更状态下,网文少不了质量参差不齐的。
而这里继续推荐两个人——少妇白和海底捞,也就是睡觉会变白和海底漫步者,从我私人角度来说,感觉这两个人的文字这方面是极为出彩的。
当然,这俩人的人物塑造,剧情拉扯,时代与地域气氛,也都是了不得的……但我这里夸他们,只是因为我感觉到了他们文字根基上的魅力,所以在这里推荐。
最后,我在想,为什么我会格外喜欢《冰菓》,然后推崇这些作者……原因很简单,他们的东西都是我渴望有的,正是因为我做不到这一点,又渴求这些东西,所以格外欣赏的来。
天亮了,该睡觉了,大家晚安……祝我能睡眠充足,祝你们精神抖擞。
码完字后睡不着,深夜随笔,想到哪写到哪,大家随便看看,这次不用穷究。
第二十章 间隙
虽然下着雨,但赵官家近来很忙。
大宋朝这个诸事决于君前的制度完美保证了官家的权力,却也让人头昏脑涨。
一会是市舶司收税的事情,一会是前方镇抚使兵力定员的问题,一会是在南阳重立将作监的计划,一会又有人事待遇上的整理,那边刚刚布置了剿匪工作,转过身来还有一些诸如前线大将不开心之类的突发事件……又是财政,又是军事,又是军工,又是人事,哪个能偷懒?
非只如此,宫殿外的野鸽子越来越多,殿内的人也越来越多,各种声音汇集一起,足以让人混混沌沌起来。
听不懂?听不懂也得装懂啊!
不过,随着小林学士送回了那封书信,赵官家却是终于精神一振,有资格出来光明正大的偷懒了。当然,这么说未免有些荒唐,军国大事,生死存亡的局面,本来就比什么都重要!但是赵官家来到军营,发布命令之后难得美美睡了一个午觉,然后才擂鼓聚将,却是事实。
然而,说是擂鼓聚将,却毫无影视剧中的肃杀气氛,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下雨人少的缘故,还是因为这群御营中军将领多是老油子出身,在赵官家身前毫无武将姿态了。
“王卿也要请战为先锋?”精神抖擞的赵玖盯着身前的王德看了许久,方才冷冷相询。
“哎……”王德犹豫了一下,稍微堆出一张难看的笑脸解释。“这不是诸将都请战了吗?”
“诸将都请战你便请战,诸将都是统制你为何不去做统制?”赵玖也盯着对方颌下的小胡子笑了起来。“韩世忠说你没有帅臣的本事,你便自暴自弃了?”
王德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有些不甘:“这不是官家自来督战了吗?有官家为帅,哪里需要俺做帅臣?实在不行还有王都统呢……好教官家知道,若能许俺五千兵,俺、我……咳,臣!臣自能为官家取了邓城,破了襄阳,官家在后面督战就行。”
“朕懂了,王卿的意思是,阵前事你自处置,我这个官家自在后方端坐便可……是这个意思吧?”
“是!”
“等朕看完这些札子再说。”
“喏……”
王德以副都统的身份来求先锋,却也没有有个准信,反而讨了个没趣,而赵官家也板起脸来,然后低头翻看起了身前请战的文书,中军大帐,或者说中军大堂上,一时索然无声。然而,赵玖低头看了几篇请战札子,却又有了几分在行宫看那些奏疏的烦躁感……这群武将的札子千篇一律,都是顺白河南下,直捣邓州、襄阳,然后清一色请为先锋,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中枢招人,这些将领们养的文士都跑了,不得不请同一个人代笔。
只能说,幸亏赵玖来之前便让刘子羽、杨沂中、刘晏几人稍微布置了一个大略方案。
不过,翻看完毕,赵官家却又陡然有了几分兴致,他按住手上几份札子,环顾此处几位统制,然后忽然失笑:“朕不是明发口谕,让你们几位统制各自写一份此战的军略札子吗?为何两位辛统制并无札子递上?”
“官家!臣兄弟二人本也有两份札子,但刚刚擂鼓前却是对此战有了些新想法,实在是来不及写入札子……”辛兴宗闻言即刻带着自己幼弟一起出列拱手,却是将刚刚与胡闳休议定的事情给趁势托出。“故此,臣请为南阳留守,并请战后往武关屯驻。”
“臣请为偏师,往攻牛首!”小辛也赶紧附声。
“如此说来,辛卿倒是别出心裁。”
出乎意料,听到辛氏兄弟如此言语,赵官家却一时沉默,隔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那就这样好了,准你二人奏,也准王卿奏……此战就以王副都统(王德)为先锋,傅统制(傅庆)为副先锋,明日一早一并先发邓城;以小辛统制为侧翼先锋,刘副统制(刘晏)为侧翼副先锋,也明日一早先发,往牛首而去;再以大辛统制为留守;其余各部为中军,携粮草辎重,明日中午随朕一起徐徐进发。”
言罢,这为官家竟然不再与众将多言什么,便直接带着杨沂中转出中军大堂去了。
且不说中军这里,自有王渊、刘子羽以御营都统和枢密院职方司的身份在这里协调军中杂务,刘晏也因为得了差事留在此处侯令……另一边,赵官家转出中军大堂,便面色阴沉不定起来,引得身后跟来的杨沂中等人忐忑难安。
“留两把伞与朕,正甫留下,其余都且去。”
赵玖来走到廊下,原本一只脚都已经步入雨中,却又忽然出言。
周围内侍、侍卫不敢多言,即刻先往官家下榻的军舍而去,而身后杨沂中却是立即躬身俯首,做出听令姿态。
“朕真不想做个疑心官家。”赵玖没有去看杨沂中,而是负手望着身前这个刚刚修筑不久的半永久性大营一声轻叹。“朕也知道,这两次的事情可能也都只是巧合罢了……譬如上一次,涉及到宫廷**,本就是百姓喜闻乐见的东西,可能就是吕相公一时不慎惹出来;这一次,辛兴宗毕竟是几十年的宿将,你和刘子羽、王渊、刘晏能想到的,他未必就想不到!”
“臣正想说这个……”
“但是反过来说,如果真有人用流言这种下作手段去攻击首相,真有人敢将宫禁中枢密院讨论的结果私下透露给下面的大将,朕若不处置,反而要酿成大祸。”赵玖终于回头。“这一次你就不要随朕出征了,留在此处,趁势将皇城司重新立起来……”
“官家,提举皇城司本该是内侍省押班、督知所领……”
“不用了,就是你了!”赵玖没好气应道。“你莫要忘了,我从井里爬出来,便忘了所有人,这才八个月,你不做此事,让我找谁去?找冯益,我才认得他一个多月!”
杨沂中微微俯首,不再反驳。
“我还记得冯益提议重立皇城司时说过的那些话。”赵玖若有所思,继续缓缓言道。“三千人太多,而且此时刚刚到南阳,也不适宜将皇城司的名号摆出来,省的相公们不满,关键是先将皇城司下属的探事司理出来,两三百人足矣……不要本地人,可以从附近流民中收拢南下的清白之人,也可以接着扩充班直的名义从军中筛选……甚至这个也不急,我只要回来后知道这两件事的由来便可!”
“喏!”任务清晰无误,杨沂中再无话可说。
而只着常服,束着牛皮带的赵官家也顺势打起一把伞来,然后步入雨中去了。
且说,对赵玖而言,军议上发生上下思路碰车的事情到底只是一个插曲,称不上什么大事,因为他内心也明白,这件事情有问题的概率其实不大……原因很简单,范琼的军事布置摆在那里,只要认真思索,水平高的人最终也会殊途同归。
但是,之前那件事却实在是把他恶心坏了,以至于这位官家表面大手一挥,谁都不许再提,但内心依旧耿耿于怀,所以这才借着所谓军务的名义搞起了特务政治。
就好像他明明被胡御史批判了一番,却还是忍不住记笔记一般。
只能说,某些人的水平也就是那样了。
回过头来,翌日雨水不停,但在军功的刺激与赵官家的亲自督军下,御营中军各部还是按时按计划出发向南,准备平乱了。
这其中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可能是之前刚刚补发了军饷的缘故,此番出动居然没有发放开拔赏赐,却也是破了大宋禁军多少年的一个记录了。
实际上,赵官家也想看看,就是正正经经发军饷、老老实实操练,这大宋的军队到底能不能安安稳稳的作战? 电脑端::/
结果似乎是不能的。
四月初三日,赵官家御驾亲征,全军一万余直接冒雨出发,四月初七,王德、傅庆便赶到了不足百里外的邓州城下,在轻易扫荡了周边城镇后,却攻城失利。
四月初九,在断断续续的雨水中,赵官家率主力来到邓州城下,但当日依然攀城失利。
此时,城中遥见官家龙纛至此,便遣使出城,请降于官家,条件自然是请赦免城中诸将,对此,赵官家没有为难使者,却理所当然的拒绝了对方。
翌日,城中冒雨出甲士劫寨,却为诸将轻易在城下击溃。
四月十一,天气暂时放晴,傅庆建议趁着白河暴涨,引水淹城,为官家所拒,但营中却开始打造器械,甚至有起砲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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