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君为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虞随之
赢凛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将脸让给他道:“亲我!”
“……才不要!”
“哦,那我没生气。”
“干嘛啊你!我才不要在这种地方!再说……这根本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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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姬子峪被他磨的没办法,放弃一般道:“啊,我知道了!亲亲亲!”说着,将他的脸扳过来,吧唧一下亲了一口。
“哎呦,真是冤家路窄啊。”萧脉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打情骂俏好一会儿,皮笑肉不笑的道:“两位真是好兴致!”
作者有话要说:萧脉:……你俩在干这种苟且之事?而且还是在敌军的军营门口?不要脸又不要命?
姬子峪:不不不不不!!!不是那样的!!!
赢凛:呵……
第51章第51章
两人见是萧脉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赢凛哈哈干笑了几声,道:“巧得很,怎么在这碰到你。”
萧脉叹了口气,道:“我猜想可能是你二人,不想真的是,怎么?”
“萧脉,你得帮我个忙。”赢凛敛了笑意,正色道。
梁国,淮灵关。
“将军……”一个小兵晃了晃躺在一旁睡着的以绸布遮面的人。
那人无意识的蜷缩了一下,慢慢挣扎着爬起了身。
“将军……我们得上路了。”
“走吧……”聂雨霖隔着绸布小心翼翼的去触碰自己的脸,似乎还是十分疼痛一般,手抬起还未碰到就又放下了。
个个手持重剑的士兵排成长列一路往梁国内地进发,面上一模一样的无悲无喜,视死如归。
聂雨霖在远方来客被烧掉了大半张脸,苏钰死前手中只有一柄油灯,里面烧热的灯油尽数泼在了他的脸上,他手中的剑刃也不假思索的割断了苏钰的喉咙。他踉踉跄跄跑出客栈的时候才想到,当年赢凛让死士身淋菜油,满身烈火扑向敌军时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这场战役没有输赢胜负是不会停下来的,只等有一个做好了不要命的准备,挫骨扬灰来给这场恶战场。
“将军,喝口水吧。”那小兵表情也木木的,似乎傻傻呆呆的。
他接过水袋喝了一口,又还给他。
这个小兵叫于三,要不是他那天晚上喝多了酒出去如厕倒在外面,说不定聂雨霖没被烧死也要冻死了,多亏的他追上了奄奄一息的主帅救了他一命。
只不过这个于三像是那天晚上被吓傻了一样,一直不怎么说话,却一直跟着他。
“你也喝点水吧,”聂雨霖对他说道。
于三讷讷的应了,也喝了一大口水下去。
梁国,黔东。封地旧宅。
正厅点着一连串的小朵梅花灯,红融融的十分讨喜,案上熏着香烟袅袅的玉檀香,岑肃正窝在榻上看医书看得入神。
眼见天色渐晚,他抬头问一旁的管家道:“二公子还没回来吗?”
管家有些为难的道:“这几日,二公子在楼里听曲听的得趣了,岑医师,你就先用饭吧,不必管他了。”
岑肃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这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么。姬子岫原来不就是那么一个放浪形骸的人吗?就算是一时喜欢他又能怎么样?图新鲜而已,他这喜欢也未,太过廉价了。
戏楼里多了唱戏的小倌,妓馆里来了新鲜的小姑娘,这人都要去看看瞧瞧……但他其实也能理解,男人么,不就是这德行?就像狗一样,跑出家随处撒尿,但最后也终究都是会回来的。
这样真的好没意思。岑肃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想他岑家世代名医,都是正正经经本本分分的人物,怎么能让人这么养在宅子里围着方寸大小的院子过日子?
他慢悠悠的站起身抻了个懒腰,笑道:“成,那我先吃了。”
说着,抬脚就迈出了正厅。
黔东,九曲戏楼。
“唉……”姬子岫拄着手腕愁眉不展的抿茶。
“我说兄弟!”一个生得白净的公子哥用扇柄敲了敲桌子,眨着一双大眼道:“咱们好歹是出来寻欢作乐的!银子也花了,茶位也定了,酒足饭也饱!你多少也该给个笑脸吧?”
“董兄啊!”姬子岫将茶盏不轻不重的往桌子上一磕,皱眉道:“我这好歹也按照你说了贯彻了有段时日了,前些日子还好用些,我出去的久了,他总会过问个几句,生个几次闷气。可这段日子以来,他是压根睬都不睬我!你这法子现在是半点用都没有了!”
那姓董的公子咧嘴一笑:“这不是好事么?兄弟你家里娶了个母老虎,这下她不过问了,你花天酒地不是方便许多?”
“谁说我要花天酒地了!”姬子岫怒道:“我就是想跟我妻子行房而已!”
“那还不是随你?”那董姓公子撇嘴道:“不是我说你啊!你娶的到底是个什么仙女啊?娶到家里还不让碰了!这有道理没有?既然她不让碰,你出去找个几房外室不也名正言顺?”
“我不找外室!”姬子岫胡乱的挥了挥手,愁容满面的道:“你说人都有嫉妒心,我要是对别的人表现出喜爱之情,他吃醋了就会让我碰了……这根本就是假的……现在他根本就是无视我啊无视!”
“公子啊!公子!”管家急匆匆的跑上来,俯耳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
姬子岫哀嚎不已,扯头发道:“现在好了!他都不等我用饭了!吃饭就去睡觉了!”
“行了行了,”那董姓公子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不耐烦的道:“我带你去吃好吧?”
“小二!”姬子岫拍桌吼道:“上你们店里最贵的酒最贵的菜!快点!他给钱!”
梁国,敦弘,梁军营中。
醇于斯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底下黑压压的军队,压低了声音对萧脉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让我把人都召集起来做什么?”
萧脉不理会他,上前一步朗声道:“今天把大家叫来,是听听大家的意思。”
“我身边的这位是我们的主帅,醇于将军,从开战至今,不曾打过一次胜仗。”萧脉挥开醇于斯拉扯她的手,继续道:“枉死了多少弟兄不必我多说!”
“所以今天!我想问问诸位弟兄!还记不记自己是从谁手底下混出来的!有多少人,还记得赢凛赢安垣!”
“你是不是疯了!”醇于斯气急败坏的吼道:“萧脉,你在这煽动军队!想干什么!反了吗?”
底下的小兵却一下子炸开了锅,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妈呀……赢将军又回来了?”
“他不是反了吗?还杀了公主!”
“别他妈喷屎了!当年跟着去送亲的谁不知道是那鸣玉公主自己跑的。”
“咱们这段时间吃败仗真是吃够了!”
“就是,以前跟着赢将军的时候哪有这么狗熊的时候?弄得老子写信给媳妇都觉得没脸!”
“让赢将军回来!!!”
“对!我们都是赢将军的旧部!凭什么听他个外人在这指指点点的!”
赢凛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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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营门口喊道:“都他妈别啥愣着了!过来迎迎老子!”
底下的军队一下子沸腾了,呼啦啦的小兵都拥了过去。
“卧槽卧槽!活的将军!”
“将军你还没死啊!”
醇于斯愣愣的看着他,喊道:“他!叛贼!给我拿下!”
赢凛眯了双眼,从怀里掏出两份手谕扔给他:“自己好好看看!从今天开始,梁军重新由我赢凛调遣,兵令我已经拿到,虎符你自己回梁都交给皇上。”
“还有!”赢凛笑了笑,带着一丝小小的自得:“多亏你屡战屡败,梁王这才不得不求我挂帅,辛苦了……”
作者有话要说:梁国黔东发来贺电~
梁国朔方发来贺电~
梁国敦弘发来贺电~
齐国即墨发来贺电~
燕国……没有消息……=。=||
第52章第52章
梁国,黔东,封地旧宅。
姬子岫从榻上抬起头,晃了晃脑袋,头疼欲裂。昨天后来和姓董的那小子一直喝到戏楼打烊,醉醺醺的回了家连床也没上去,直接倒在书房的地上,睡到后半夜冷得不行,自己摸到榻上去了,在暖炉旁熏了一整夜。
“真的不管我啊……”姬子岫苦笑着揉了揉被压麻的半边脸,抬手道:“管家!管家?”
管家顶着一张苦瓜脸进了书房,道:“公子?”
“唔……岑大夫去哪了?”姬子岫笑问。
管家一愣,道:“我还以为大夫和公子说过了,他说他回老家去过年去了……昨天晚上走的……”
“走了?”姬子岫笑还挂在嘴边,没有反应过来。
“是啊……”管家从怀里抽出一封书信递给他:“对了,这个是给公子的。”
姬子岫讷讷的接过信封,拆开来看。信封内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纸上书着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远行,勿念。
他就这么走了?姬子岫披衣起身,慌慌张张的出了门。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啊!!!他这走了算是什么意思?不要他了……是放弃了吗?连说都不说一句,就这么走了?
梁国,敦弘,梁军营中。
众人团团围坐桌旁,一边打暖锅一边商讨今后如何行事。
“我如今可是被你们拖上了这条贼船,这可是欺君大罪啊!”萧脉用力咀嚼着嘴里的菜帮子,嘀嘀咕咕道:“谁知道你压根就什么旨意都没有,但这个事恐怕瞒不了多久了,只要醇于斯一回到梁都,这事立马就得露底。”
“不用等到那时候,”赢凛被一块羊肉烫得瓷牙咧嘴道:“我已经查过了,聂雨霖如今正改道往梁都去呢,不用等梁王来兴师问罪,我这罪臣就直接戴罪立功擒敌护驾去了。”
姬子峪默默的吃着碗里的面条:“你打算自己去吗?”
众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不用说,依赢凛的意思肯定是要自己领兵去救驾的。
“我和你去吧!”萧脉咬咬牙道。
“不行,”赢凛将碗放下,抹了抹嘴:“你这还得守着敦弘呢,万一聂雨霖改了主意要打敦弘,你打算让还留在这的梁国百姓怎么办?”
白石不以为意的道:“聂雨霖不是说过不动百姓的吗?”
秦易停了筷子,皱眉道:“可聂雨霖就是在平民百姓家吃了那么大一个亏,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那现在的聂雨霖会怎么对手无寸铁的梁国百姓?”萧脉一下子愣住了。
“大概是……”姬子峪缓缓道:“屠城吧。”
白石长叹了一口气,聂雨霖曾经是他很得意的弟子,这要放在以前,大概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那个眉目飞扬的少年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来的。但是现在,大概发生什么都说不好吧?
赢凛知道这是自己做的孽,但姬子峪并不知道苏钰已经惨死的事,也不知道远方来客栈已经被烧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苏钰来了梁国。所以这件事,他怎么也没办法对姬子峪说。
“子峪……”赢凛握住姬子峪冰凉的手,笑了笑:“你留下来,替我守着敦弘,我带人去救梁都堵那聂雨霖,好吗?”
“赢凛……”姬子峪静静的睁着一双微红的眼睛看着他。
赢凛不敢看姬子峪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太多的情绪,最深的是悲伤,更多的是失望。
赢凛永远都这样,在这段感情里,他将私情和公理分的太过清楚,身为臣子为人君赴汤蹈火鞠躬尽瘁没有半分怨言。赢安垣永远将作为人臣的职责放在他与子峪的私情前面,姬子峪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是自己拎不清,他永远将与赢凛的私情糅杂到公事中来,又一次次的被赢凛干脆的行事方式打的鼻青脸肿。
五年前,赢凛带着一腔决绝离开了即墨。
五年后,赢凛以同样的方式将他扔在敦弘。
不同的是,这次赢凛没有留书给他。而是当面明明白白的告诉他。
姬子峪轻轻将碗放下,道:“我吃饱了,回去休息。”
说着,起身慢悠悠的出了帐门。
一大桌子人仿佛都没有了食欲一样,都默默了放下了碗。
良久,白石感慨道:“赢凛啊,姬子峪这辈子碰到你,真是倒霉啊……”
“他想要的我给不了,”赢凛低头自嘲的笑了笑:“但让我放手,我也做不到。”
“遇上我,就算他倒霉吧,大不了,我什么都赔给他就是了。”
萧脉看了看姬子峪离去的背影,感慨这情字难解,好在她这一生与情字无缘,幸甚幸甚。
是夜,寝帐内,烛影微微摇晃,姬子峪侧身而卧,衾被冰冷单薄的很,他又有些微微的咳嗽。
赢凛将烛火熄灭,跟他挤在一起。
“子峪?”赢凛试探着叫他。
他不答。
姬子峪其实并没有睡着,而是背对着他,睁着双眼,手指无意识的摩擦着帐内侧的油布。
他想不明白。
无论前路是死是生,他都愿意同赢凛一路,但怎么这样的愿望在现在看来反倒让人看轻了去?在这样的国破家亡之际,他还想着同所爱之人同生共死,似乎有些不可理喻了?
因为没法确定聂雨霖到底是要着重攻哪边,所以赢凛一定不能妄动敦弘这边的驻军,他一定会选择带小批人马去梁都等,他在赌,堵聂雨霖还没丧心病狂到要跑到梁都非和梁国来个了断。但是聂雨霖一定会亲自去梁都一趟,就像聂雨霖他知道赢凛也一定会到梁都一样,对于现在的聂雨霖来说,想杀赢凛的愿望一定比攻占梁国强烈的多。
聂雨霖其实是喜欢苏钰的,那个聪慧美貌的女子一举一动在聂雨霖的眼中都有化不开的柔情,赢凛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
但是得知苏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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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杀他们的时候,聂雨霖抹她脖子的手也抖都没抖,干脆利落的就像是那天帮苏钰杀鸡一样,霜刃一横,血流遍地。赢凛忍不住想,当时苏钰是不是也像那天那只无辜的动物一样,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许久,是不是也捂着流血的脖子滚的满身泥污……
看到这一幕的聂雨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原谅他。
苏钰是为了报恩。
报他和姬子峪的恩情。这一切姬子峪有没有参与其中聂雨霖不清楚,但赢凛,他一定会过来杀。
赢凛觉得无所谓,这是他欠苏钰的,死了就死了。
但姬子峪不行,他答应过一定会保护他。
赢凛从身后缓缓搂住了姬子峪,不甘心的蹭了蹭:“子峪……”
姬子峪眼中缓缓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水,然而一声不吭。
“子峪……我明天就要往梁都去了。”赢凛轻声道,抬手摸摸那人削瘦的脊背,几乎瘦到见了骨头,不禁心疼的轻轻揉了揉他的脊骨。
“如果聂雨霖派的人打过来,一定要守住敦弘,即便是梁都被灭了,至少,萧脉可以保你在敦弘停上好一段日子,等到开了春暖和了,齐国那边一定坐不住要来拾这个局的。肖蛰就算是为了吴仪也会选择先去打齐国,等他抽调梁都的兵力时,就让萧脉带你杀回去……”
“别说了。”
姬子峪颤抖着闭上了双眼:“别说了,安垣。”
赢凛话中似乎带着些甜腻的笑意。
他说:“好,不说了。”
像个得逞的小孩子一样,伸手将人翻过来拉到自己怀里,手轻轻摸上姬子峪的眼眶,哄道:“怎么又哭了……好了好了,我不说这些,别哭了,乖。”
姬子峪轻轻扬起头,衔住赢凛的唇瓣,眼泪汹涌的涌出了眼眶,唇齿间尽是苦涩的泪水。
赢凛被他亲的愣了一小会,立刻反应过来,将他更用力的填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其实还有没问出口的话,他想说。
赢凛翻到他身上,将他的身子从乱糟糟的内衫里剥出来,十分珍惜的将吻一个个印到他光滑的胸膛上去,沿路一道往下吻去。
你还会回来吗?赢凛……
许久不曾有过这般激烈的□□,两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急躁,然而却在手忙脚乱中品出了一对有今朝没明日的亡命鸳鸯的悲哀。两个人揉搓着彼此的炙热,喘|息,毫不压抑的呻|吟,甚至带着些许喘不上气来的哽咽。希望能永远这样下去的渺小愿望,能抛弃一切离开的卑微想法,不管不顾的,甚至有些疼痛的快感从灼热的地方慢慢蔓延。
赢凛,这次是多久?不是五年,而是一辈子吗……
姬子峪将身子缓缓弓起,以便赢凛更好的对他为所欲为。仿佛是献祭一般的姿态,最大程度的将身体袒|露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无所顾忌的。感受到他的渴求,他的无奈,他最深的压抑和痛苦,这个人的一切……在欲望面前暴露的那么清晰、那么彻底。感受到他的手指抵达体内的最|深处,将他带上一片金光欲|海,沉沉浮浮,不见尽头。
你要让我等你一辈子吗?
最后的那一刻来的异常凶猛,异常热烈。
姬子峪终于哭了出来。
赢凛喘息着看他,眉宇深深的拧在一起,汗水从他额上缓缓滑落,一滴滴掉在姬子峪的脸上。
他痛苦万分的想着……五年前的子峪是不是也是这样,得知他生死难测的时候,撕心裂肺的哭着。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好饭不怕晚啊各位,先吃个开胃糖~~~~
第53章第53章
姬子峪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天还灰蒙蒙的。外面似乎又下起了簌簌的大雪,四周静悄悄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身侧,一片冰冷,空无一人。
“赢凛这个骗子,”他用冰冷的手捂住了脸,“不是说过早上才走的吗……”
原来他昨晚就走了。
赢凛比他更清楚,所以,没办法面对的就避而不见,没办法说实话就避而不谈。
“我会拦着他不让他走吗?”姬子峪哽咽着道,然而心底有个答案已经渐渐浮出了水面。
他会的。
他心思翻涌的厉害,胸中一杆甜腥的血卡在喉咙里,说不上还是下,憋得他面色紫红,胸口疼痛不已,额上豆大的汗珠霹雳巴拉的往下掉。
过往同赢凛的一幕幕在眼前晃的眼花缭乱,赢凛的笑,赢凛那双泛着寒意的桃花眼,赢凛说过的话……走马灯一般在脑中转来转去。
“咳咳咳……”他感到血气不停的向上涌,手颤抖的扯了一旁的巾帕,呕出了一大口黑红的血。
原本白净如玉的面庞如今染上了一层灰败的死气,暗淡的双眸微微瞌着,他倚在木床边,嘴角还挂着血丝,缓慢的喘着气,手用力的向下想要撑起身子,却一头栽倒在地上,再没爬起来。
燕国,晋豕都城,燕宫。
吴仪在寝殿的小花园的亭子里消磨了一整个下午,整个人裹在棉披风里,饶是这样,也抵不过年关前最后一天的寒意,冻得嘴唇发紫。
小侍从既不敢上前去劝,也不能不上前去劝。左右权衡了一番,他还是苦着脸上前去了,毕竟燕君肖蛰的怒火对他们来说更加可怕。
“公子……”小侍从轻声劝道:“天这么冷,回去吧。”
“他不是也在殿里冻着么,”吴仪出神的道:“我等他。”
小侍从知道吴仪说的是什么意思,燕君议事的大殿中也是没有地龙的,他穿的也单薄的很,想必比外面冷的更甚。在里面有三四个时辰都不见出来,想必是如今战事吃紧,齐君也对他施压了罢……
“皇上一会下了朝回来,看见您站在这可要心疼了。”小侍从不甘心的道。开玩笑,吴仪要是冻出来个好歹,他怕是要被燕君活活刮了。
“我在这等着他,”吴仪固执的摇了摇头,轻声道:“等他下朝。”
亭外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来,犹如漫天柳絮,带着白盐一般清冽的气息,掩住了寝殿来时的小径。不见归路,亦无去处。
吴仪轻轻呵出一口白气,竟比方才还要暖和许多。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肖蛰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侧方响起,略带着些不稳的喘息。
吴仪一偏头,见到茫茫一片雾白的雪地里立着一个一脸怒容的人,身上还穿着上朝的朝服,衣襟下摆膝盖处已经微微沾了些泥污。
他摔倒了吗?
吴仪立刻站了起来,正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小侍从也讷讷的站在一边,不知道是不是该出声。
肖蛰怒道:“行了,你别动!”
他说着就要走过来,那亭台下方砌着青石,一遇到下雪天就滑的很,肖蛰一个没留神,又十分狼狈的摔倒在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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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重重的磕在青石阶上,咚的一声。
吴仪狠狠的晃了一下,仿佛刚才那一下是摔在他自己身上。
这下脸上也沾上不少雪泥,可能是磕疼了,他挣扎了半晌,才爬了起来。
一边爬一边逞强道:“都别动!不用扶!谁敢扶满门抄斩!”
吴仪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看着那个人滚了一身的泥污,还黑着一张脸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跟前。非要将他背起来,吴仪只得由着他背起来。
小内侍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吴仪趴在他温热的背上,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肖蛰走的并不快,两个人听着落雪,一步步往前慢慢的磨蹭着,突然觉得这大雪天真是安静的让人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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