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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君为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虞随之
何雍竟是被活活气死了……
吴仪脸色顿时失了血色,他慢慢的低了头,紧张的盯着地面看。
这件事因他而起。
他却无能为力,甚至连自己的去留也做不了主。
“我……”吴仪犹豫了许久,轻声道:“要不,我还是……”
“不行……”肖蛰疲惫的摇了摇头,起身对那小内侍道:“走吧,孤随你去。”
吴仪憋红了眼眶,轻声道:“我,我也同去……”
“我说了不用,”肖蛰语气生硬的道:“你就留在这。”
说完,肖蛰神色冰冷而麻木,不等吴仪再说什么,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他最清楚不过,这件事根本就不是吴仪的错。如果非要说是谁的错,那大概是他的。他非要强迫吴仪留下来,他做了攻打梁国的决定,是他杀了自己的父亲,将自己硬生生推到这个坚硬的牢笼里。
不杀肖祯,他永远没有出头之日。杀了肖祯,他也永远不能解脱。
他一生注定过成辛劳痛苦的模样,却连累了无辜的吴仪。
可现在,没有退路了。
桌上的汤羹还尚温,但肖蛰却一口没动。吴仪慢慢踱回桌前,将汤羹重新倒回那个不怎么起眼的小陶罐里。
“汤羹放在外面凉的快,盛回罐子里捂着,等他回来说不定还能喝上一口温的。”他自言自语道,却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他看着那个小小的陶罐,缓缓捂住了脸,面容痛苦而纠结。
燕宫正门外。
几个大夫一并跪在何雍已经僵硬的尸身前,个个悲痛不已。
陈尾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沉声道:“各位同僚,何老已经不在了,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一个面容愁苦的大夫道:“说的是,通报的小侍从现在应该已经把消息传到皇上那了,陈大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吴仪此人,不能再留!”陈尾完全同方才悲戚不已的人判若两人,目光森然道:“齐君那边已经拖不了多久了,趁着何老的死讯刚刚传到宫中皇上还心神不宁这会,从宫里挑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内侍将人迷晕了带出来,原封不动的送回齐国去就是!”
“可如今燕宫中的人……不好动了。”
“我还有个得力的人一直未用”,陈尾轻声笑道:“原本是要弃了的,现在看来可用之处还不少。”
“那可太好了,陈大人这招未雨绸缪真是妙……”
“是啊是啊……”
“各位同僚,”陈尾捻了捻手指上的泥土,面容阴冷的道:“今天这件事,可是杀头的大事,谁说了那就等着大家一起死。不说,各位百年之后在青史上,都能留个忠君爱国的贤名,自己都掂量些,千万别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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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性命开玩笑。”
众人连忙点头称是。
章义原来是陈尾家的一个小佣人,身世很清白,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妹子在陈尾母亲身边端茶递水。后来燕君肖祯死了之后,他就被陈尾送到宫里净身做了一名小内侍。没有别的,就是为了妹子。
但他办事实在是不利索,混了好多年连肖蛰的面都没见到。
后来宫中来了一个面容清秀的齐国小公子。吴仪是第一个对他伸手的人,当时他办差没有办好正被别的侍从教训。
吴仪温言劝走了那几名侍从,对他笑道:“没事吧?还能站起来吗?”向他伸出来的那只手并不如一般达官显贵一般白净温润,反而满是伤痕和老茧。
那只手让他平静如死水一般想在这宫中老死的心也微微颤了颤。
那之后,他一直跟在吴仪身边。但他也看得出来,这个人在燕宫中并不快乐。
他不知道这个齐国的皇子在齐国过得如何,但是在燕宫的每一天他明显都过得不快乐。
皇上一天忙的脚不沾地,能来见他的时候少之又少。但每次见过之后,他都要在床上躺上好几天,很是辛苦的样子。
不来见他的日子,他就一个人静静的枯坐在寝殿里,或者去花园里看看。但很明显,他还是不快乐。
从出生以来,章义第一次觉得自己做的事情这样有意义。
他想帮助这个人,从燕君肖蛰的牢笼里,挣脱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
第62章第62章
粱国,敦泓,军营议事厅。
“赢将军!”铁阎罗赵毅生得一副刚毅的面容,皱眉道:“燕军这几日不太/安稳,恐怕是齐国施压了。”
“无论最后燕君的决定是怎样的,恐怕聂雨霖都不会撤回燕国的。”霍长河叹了口气,道:“如果真的再打一仗……”
赢凛一言不发拄着下巴,看着地形图发呆。
众人见他这模样都默默的在心中叹息,赢将军这几天一直心不在焉,说着说着就开始发呆,半夜不睡觉起来遛马,吃饭吃到一半还要出去耍会刀……
大家都觉得这样不正常,像是病。但谁也没敢提醒他。
“老霍,”赢凛出神道:“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卸甲归田啊?”
霍长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道:“将军您说啥?”他刚才没听清吗?赢凛说要卸甲归田?干嘛去?回家种地去?
赵毅愣了愣,笑道:“将军,咱们可是武将啊,卸甲归田这种事,可不是咱们说了算的。”
武将能熬到告老还乡的岁数还能安然无恙回到家乡的寥寥无几,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鸟尽弓藏一杯浊酒往极乐去。
赢凛这样的年纪,居然想卸甲归田!
霍长河实在不好意思说他这是在做梦,只能支支吾吾的敷衍了几句。
大家围坐在一起唠了许久的闲话,终于在英明神武的赢凛赢将军的带领下,成功的把话题带跑出去八百里不止……燕军最近有异动,随便吧,反正赢凛这尊杀神还在这镇着呢。
梁国,朔方都城,梁宫大殿。
姬子峪看了看在地上长跪不起的醇于斯,顿时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醇于斯自请回到梁都谢罪,说要留在宫中做个侍从。让他留下来实在是觉得这样对他来说处罚太过,但是不让他留下来现在别的地方也不缺人,似乎让他闲在府中也不太好。
“那就留在梁国中做个统领,如何?”姬子峪温声道。
“是。”醇于斯感恩戴德的叩头致谢。
“皇上,”董出列道:“今次,还有一事,臣要提上一提。”
“讲。”姬子峪眯了眯眼,董这老货身上背的事可不止一件,这人身后还有许多事值得推敲。自己还没找他说道说道,他倒是先送上门来了。
“皇上登基多是,可后宫却还是空无一人,如今皇室之中只余下皇上一人,还望皇上尽早选秀,充盈后宫,绵延子嗣才是啊……”
姬子峪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董此言一出,朝堂上一下子就沸腾了。
现在朝中有不少人都是知道姬子峪同赢凛的内情的,知道这位新皇跟如今的大将军有过那么一段,谁都不敢提。这下好了,董一提,朝中瞬间就叽叽喳喳的议论了起来。
“皇上,”左征撇嘴出列道:“臣觉得,此时提及此事不妥,如今战局未稳,就大举选秀!恐怕惹百姓非议!请皇上三思。”
“卿言之有理。”姬子峪沉声道:“此事不急。”
“但,国家若想安稳,后宫必须安定,”左征继续道:“翰林院新进了一名女学士,相貌端庄品性贤淑,是臣的小女,左栗,小字卿卿。臣恳请,皇上立其为后。”
原本吵闹的朝堂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觉得这左大人莫不是疯了。奏请皇上立自己的女儿为后?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而且就左征那女儿?正常的女子是不能入学登科及第的,但这位左卿卿可是一位奇女子,三岁能写书识字。五岁便通晓古今诗词,八岁被翰林院的翰林为徒弟留在身边做继承人培养,十三岁的时候已经是学士了!今年刚刚满了十五,据说生得是满脸雀斑,头发枯黄,身量瘦弱,走路都要人抬啊……
“左大人,”姬子峪皱了皱眉,轻声道:“你说的……”
大家都明显察觉到姬子峪的不快,谁也没敢出声。
“有道理,”姬子峪笑道:“那就请礼部挑选个日子,就立左姑娘为后,退朝。”
董和一众大臣全都傻了眼。
燕国,晋豕都城,燕宫。
“公子,您先回去等吧,”章义心疼的看他在灯下枯坐,道:“皇上正在大殿上和陈大人他们磨嘴皮呢,今天也回不来的。”
“我不困,”吴仪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血丝,疲倦的道:“我渴得很,你去帮我取些茶水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章义欣喜的点了点头。
他慌慌张张的跑到外间去倒茶,将袖中的小药包掏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往茶杯里磕了些白色的粉末。
“公子,喝口水吧。”章义将茶杯递给了他。
吴仪想也没想,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片刻后,悠悠的倒在了案几上。
章义狠了狠心,将他用一个黑布袋兜头罩住,撂在肩上,往厨房去了。
燕国,晋豕城门口。
“陈大人,他们怎么还不来啊。”守门的小兵哭丧着脸道:“再不来,这马上要轮值了。”
陈尾狠声道:“再等等!别急。”
一辆不起眼的小车上横着几个黑布口袋,在夜色中急匆匆的往前走,车上的黑布口袋中发出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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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恶臭,路边偶尔有几个做小吃的摊贩看到这车也是惟恐避之不及的模样。
这车他们其实总能看到,这是燕宫里往外拉死去的宫人的车。
这种事其实经常发生,这宫里的人,混得好了那是人上人,金贵。混得不好,那还不如寻常百姓家的一条狗,死了就拉到荒郊野外埋了,反正是下贱人的命,不值钱的。
小车匆匆的停到了城门口,下来一个穿着内侍衣服的男子,正是章义。
“大人,”章义气喘吁吁的道:“人,人带来了!”
“快快快!”陈尾急忙指挥那个捂着鼻子的小兵:“把这些都卸下来。”
那小兵苦哈哈的凑上前去卸尸体,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章义将一个黑布口袋从一侧背了出来,陈尾连忙过去将口袋松开来,果然露出了一张清秀苍白的脸来,正是被迷晕的吴仪。
“带他走,去齐国。”陈尾轻声道,章义将他搬上另一辆马车,轻轻探了探他的气息。
“大人!”章义突然颤声道:“他……他怎么没气了?”
“什么?”陈尾大惊,立刻上前去探他的脉搏。他一抓那细弱的手腕就是一愣,那手腕冰冰凉凉,已经有些僵硬了。
“那药……”章义口吃道:“那药不,不是……”
陈尾一把攥住了章义的领子,崩溃的道:“你想害死我吗?你毒死了吴仪??”
“不不不,我没有。”章义急得哭了出来:“我真的没有啊,就是你的那包药!我给他喝了……”
“我从来都没有给过你药!”陈尾怒吼道:“我让你自己弄些迷香!”说完他自己恍然大悟,他这是被别人利用了。
“现在该怎么办?”
“拉到城外去!”陈尾硬着头皮道:“你今天只是出来处理宫人的尸体的!没有见过我,也不知道吴仪去哪了!知道了吗?”
章义颤抖着流泪道:“是……”
他害死了吴仪。
那个谦和温和,待人赤诚的齐国小公子。
章义回头看了看吴仪的脸,依旧苍白而清秀,仿佛只是睡着了,置身于一场不会醒来的好梦之中。他眉目舒展,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安静而祥和。
他到死都在等肖蛰,不幸的是,他到死都没有等到肖蛰回来喝上一口他热好的汤。
万幸是,他再也不用等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吴仪小天使,呜哇呜哇呜哇,抱歉了……对了,关于赢大哥卸甲归田的心愿出一个番外有人想看咩??
第63章第63章
燕国晋豕都城,郊外。
黑夜之下,一个男人疯了一般在一片密密实实的香蒲中间挥动锄头,旁边是用黑色布袋裹好的宫人尸体。不一会,他直起身看了看自己挖的深坑,哽咽着将一个布袋放到了最里面,将剩下的一个一个摞上去,用带着泥土的香蒲草填平,压实。
在郊外这个方向能看到灯火通明的燕国宫宇,耸立在一片片灰蒙蒙的楼阁中仿佛仙阁,听闻仙人居住的地方是海外洞天,没有生老病死,没有七情六欲,但仙人们始终都不能离开那个与世隔绝的小岛。
章义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表情麻木而阴沉。他脱力的想,他大概再也回不去燕宫了。
他实在是累极了。他很想躺下来歇一会。
于是,他找个地方缓缓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燕宫。
一众战战兢兢的小婢女都候在殿外,谁也不敢进燕君的寝殿。燕君在朝中不痛快,何雍死在燕宫中,跟着一群老臣赔了不少脸色,还得听着他们的冷嘲热讽,回来就喝多了,殿中不断的传出来砸东西的声响,但谁也不敢上前去劝。燕君现在正在气头上,想弄死他们比砸一件上好的瓷器还容易,毕竟他想杀谁也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殿内的声响突然一停,宫人们皆是呼吸一滞,接着,铜器滚落的声音突然响起,殿中瞬间静了下来。
宫人们还在惊疑不定,寝殿中突然飘出了木料烧焦的刺鼻味儿。这下在外面的人再也等不了了,一股脑的拥了进去,只见那窜天的火苗已经燎着了半边锦帘,地上铜兽里的香料灰烬被打翻在地将木椅烧得噼啪作响。年轻的燕君面朝下趴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众人连忙将君王扶出来安置,该灭火的灭火,去传太医的传太医,燕宫里一片鸡飞狗跳,热闹的很。
梁国,敦弘外,正午时分。
聂雨霖对着镜子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儿自己铺满了黑褐色的血痂已经不再流脓的脸,镜中的东西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睁着一双腥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
“你看什么?”他突然开口问。
帐中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
他盯着自己,缓缓歪了头,伸手一拳捣碎了镜面。
“来人!”他突然高声喊道。
“是,”一个傻呆呆的声音从帐外传了进来,随后,于三一步一顿的走了进来,他的傻气好像更严重了。
“传令下去,”聂雨霖不紧不慢的将白绸缠到自己的脸上,生怕这傻子听不清楚十分缓慢的道:“每人只带两天的干粮,除了身上穿的,其余所有东西尽数烧干净,半个时辰内到主帐前来。”
于三点了点头,又解下腰间的水袋傻笑着递给聂雨霖,道:“水,喝水。”
聂雨霖知道他有这个毛病,当初逃回来在外面吃雪水冻坏了肠胃,到哪都背着水给人喝。
随手接过来喝了两口,敷衍道:“快去吧!”
于三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梁军大营。
清瘦的禾总管在赢凛的营帐外,顶着正午的日头站了一会儿就有些吃不消了,他直挺挺的站在那,也没个谁给他通报一声,这军营里的爷们大多数都不太看得起他们这种人,觉得这种没把子的东西就靠着巧言令色过日子,跟他们这些在战场上流血流汗的保家卫国的汉子比不了,索性就都不管他,他喜欢站在外面就随他去,等着赢凛中午睡醒,哼,早着呢。
禾总管也不恼,就那么站着,厚重的宫服被前襟后背的汗水打出了浅浅的印子,脸上豆大的汗珠像是能糊住他的眼睛,每次一眨眼睛就针扎一般的疼痛。
过了好一会,赢凛打着哈欠从营帐里缓缓踱了出来,瞧见他在外面站着,佯作歉疚的训斥一旁的人:“禾公公来了怎么都不叫醒我……”
禾总管抬手制止了赢凛连表情都欠奉的训斥,笑道:“将军军务繁忙,咱们等等也是应该的。”
“公公这次来可是宫里有什么事?”赢凛笑问。
“皇上一切都好,最近忙是忙了些,不过看着皇上饭量长了不少,累些反而叫人更硬实了几分。”禾总管会意的笑了笑,心




以君为主 分卷阅读86
道他惦记着谁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好直说而已。
赢凛心满意足的舒展了眉头,连带着说话都客气了不少,奇道:“那您今天来是……?”
禾总管从袖中掏出了一封大红的请柬递给他,笑道:“是喜事,皇上大婚,虽说赢将军人去不了了,但皇上嘱咐了,心意还是得送到,特地遣奴婢来给将军送来喜帖和美酒。”
赢凛愣在了原地,半响没缓过来。
禾总管诧异的将请柬又往前送了送,道:“赢将军,接着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霍长河伸手将请柬接了过来,笑道:“禾总管来的真是及时,请柬有了,酒呢?”
禾总管不动声色的让出身后板车,板车上摞着七八坛封的严严实实的酒罐。
“东西已经带到了,”禾总管笑了笑:“咱们就回梁都去了,将军可还有话要奴婢带给皇上?”
赢凛像是才反应过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倦意,道:“祝皇上新婚大喜,子嗣绵延。”
禾总管笑着说一定带到,躬身施了一礼,悠悠然转身上了马车离去了。
霍长河将请柬放在赢凛书案上,叹了口气,往外去了。
赢凛默默坐回账内,只觉得那大红的封面烫得他眼眶酸疼,那上面的字也不好,每一横每一竖都像是把尖刀在戳他的心。
就算他再告诉自己这都是应该的也改变不了他心头生疼的事实,他突然发现他根本无法克制自己怨恨姬子峪的心情。他甚至想就这么撂挑子不干了,让他姬家的河山被聂雨霖一把火烧了干净,或者被齐国一并吞了也好。他的一片真心,被姬子峪这张请柬戳的血泪纵横,还有那七八坛美酒……
他想起最开始见到姬子峪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叫姬子峪,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乡村少年,却无惧生死。是那样干净而淡然的模样,赢凛在那一瞬间就被他吸引住了,他觉得这就是他死去的那个弟弟又回来了,而且长得这么漂亮,皮肤白的像是雪,唇红齿白,能言善辩。然后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这小小的少年蛊惑了一般,情不自禁的为他考虑,替他谋划……他着了魔一样的想要为他做任何事。
即便这跟他的初衷完全不符。
他一开始只是想陪在他身边。但是慢慢的,他开始不满足于仅仅陪在他身边。他想要亲吻他嫣红的唇瓣,想要抚摸他白净柔软的脸颊,想要……
他为自己这样的想法而感到愧疚,感到羞愤。
他原本以为不可能而愧疚痛苦的事被这个如同神明的少年轻而易举的原谅,接受。他原本也以为他的执念是能够实现的,即便是他离开了那个少年很久,但他一直在为了能够得偿夙愿而努力,当他以为一切就近在咫尺的时候……
他杀了梁王。
梁王不能杀,杀了梁王姬子峪这辈子都得不到自由。不杀梁王,姬子峪这辈子都得活在他母亲的阴影下被他那变态的父亲折磨致死……
他别无选择。
就在这时。
“将军,”赵毅快步走进了营帐,高声道:“前方五里外发现燕军……”
赢凛沉吟片刻道:“赵将军,咱们如今的步兵还剩多少?”
“从梁都调来的还有三万多,”赵毅摆着手指头细算:“算上杂役兵能顶个四万。”
“老霍,”赢凛从身侧接过长剑,对还在看地形图的霍长河道:“你性子沉稳,你带所有步兵围在战场外围,轻易不要跟战。”聂雨霖此举怕是大有深意,不知道为何,他这几日总是想起淮灵关战死的梁军右眼皮跳的如同鼓擂。
“聂雨霖来势汹汹,”赵毅深感不妥,劝道:“步兵在阵前能顶上一阵,外面骑兵合围过去……”
“不行,”霍长河当机立断道:“燕国的铁骑我是见识过的,骑兵一旦围不住,步兵就只能白白枉死。”
“够了,”赢凛头疼的揉着脑门道:“听我的,赵毅,你跟我走。老霍,其余人交给你了,在外观望,千万别轻举妄动。”
赵毅跟着赢凛快步出了营帐,一路上见到的兵营中的人都安安静静有条不紊的干着自己该干的事,丝毫不见有临阵紧张或者手忙脚乱的人,即便是从未上过战场的都城守军也都神色如常的整理行装,赵毅左看右看觉得佩服的很,赢凛就是有这样的魄力,所有的人都觉得他能赢,所以不害怕,也不慌张。
“赵毅,”赢凛余光见他左瞄右瞄,笑道:“你别是现在告诉我你怯阵了?”
“我哪能呢?”赵毅粗着嗓子道:“将军您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赵毅,”赢凛转身握住他肩膀,十分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有个事要交给你。”
赵毅见他一脸真诚,不由吞了口唾沫。
片刻后,梁军整装出发,银盔将军高坐马上带着骑兵快速奔出了大营门。霍长河站在营门口看了一会儿,顶着烈日带领步兵拾营帐往梁都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又回来了~~~~
第64章第64章
梁国,朔方都城。
新皇大婚,因为军紧张,所以一切从简,再加上梁都刚刚从被烧的废墟中缓过一口气来,死里逃生的百姓安身立命都成了问题,自然对皇帝的家务事也没有多上心,不过新皇大婚还是给他们带来不少好处,从商务农的税赋全部减了一半,人们脸上这才添了几丝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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