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君为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虞随之
洞房花烛夜。
姬子峪让跟着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望着坐在床边的红帕新娘叹了口气。
“委屈你了……”他轻声道:“如今战局不稳,孤什么都给不了你。”
“皇上言重了,”左栗抿嘴笑了笑,道:“不过……皇上是不是替臣妾把这喜帕摘了去?”
“对……”姬子峪苦笑着把红帕挑开来。
红烛下,一个身材娇小的美娇娘笑盈盈的坐在床边,见姬子峪正盯着自己傻瞧,不由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皇上……?”
“总觉得……在哪见过你……”姬子峪困惑的道:“但是……”
“皇上不记得啦,”左栗捂着嘴咯咯笑个不停:“您还踩过臣妾的脚呢……”
“啊……你是那天那个姑娘……”
原来刚来梁都那天两人在大街上见过,当时左栗还想在街上瞻仰一把梁三公子的美貌,不想真正的梁三公子就在身后,还一脚踩掉了她的绣花鞋。
“我知道您和赢将军感情不一般,”左栗大大方方的道:“您娶我是想稳固朝政,我嫁您就是图能好好治学以后不用再嫁人求个心安。”
“所以,那些污蔑之词……”
“是我自己派人传出去的啊!”
“哈哈哈……”姬子峪干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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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我去书房了?”
“成!”左栗应的很是痛快。
姬子峪刚刚起身,就听门外传来人通禀的声音。
“皇上!敦弘加急,聂雨霖带着余部直奔我军大营去了!赢将军带兵正打算与其殊死一战!如今战况不明,不过敦弘往梁都的所有路都被霍将军的步兵封住了!”
姬子峪脚下的步子顿时一歪,急匆匆的出了门,道:“传醇于斯到书房来见我!”
“是!”那侍从连忙跑下了台阶。
“左栗!”姬子峪想了想,转身回房对她道:“有个事,想让你帮帮忙……”
左栗眨眨眼道:“皇上请讲……”
姬子峪俯耳叽叽咕咕的讲了好一阵,左栗的脸色忽青忽白十分。
第二天,一直兢兢业业的新皇居然没来上早朝。
不仅如此,第三天也没上朝。
第四天也没上朝……
朝中的大臣都蒙了,不晓得左栗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竟能把新皇迷成这般模样……
左征坐在家中喝茶喝的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坐在旁边陪着喝茶的左栗发火:“这种事你怎么能答应呢!!!!”
左栗默默的低头喝茶,烦躁的道:“爹啊,那可是皇上啊,我能说不行吗?”
梁都外的羊肠小道上,一名穿着白色衣衫的小公子带着一名青衫的侍从骑马哒哒而去……
燕国,晋豕。
肖蛰醒来的时候头疼的不行,下意识喊道:“吴仪……”
殿中无人应话。
他一声无人应,心中烦躁更甚,缓了好一会,坐起身高声道:“来人!!!”
殿外一个小侍从连忙进了殿中来,行礼问安道:“皇上……”
“看到公子了吗?”肖蛰皱眉道:“孤吩咐过,不让他出去的!”
“没,没有……”小侍从擦了擦脸上的汗,轻声道:“跟着公子的是章义公公,现下,他……他也不见了……”
肖蛰一愣,反应过来立时急了,立马下了床,鞋也来不及穿,光着脚穿着内衫就要出寝殿门。
小侍从惊的跟在身后连连劝阻:“皇上……皇上,您先把鞋穿上,皇上……”
肖蛰回身将他踹倒在地,眸中血色渐浓,冷声道:“你给我把昨天晚上所有当差伺候的宫人都叫到殿前来,快去!”
“是……是是。”小侍从顾不得抹惊吓出来的眼泪,哽咽着跑了下去。
肖蛰回身将木桌一把掀在了地上,顺手拿起架上的长刀将一根腕子粗细的瓷瓶砍了个粉碎。
“啊啊啊啊啊!!!!!”
他难受的一瘸一拐的往寝殿中走,却不知道要干些什么。脚上被碎瓷扎的鲜血淋漓他都浑然不觉,脑中木木涨涨昏沉的厉害,心中的怒火却像是要将这肉身焚尽一般,他气他自己如此轻率大意,也气他人心思不端愚昧妄为。
吴仪会死吗……
他突然不敢想了。
“皇上……皇上,他们都到了。”小内侍花着一张脸跪倒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的回话道。
肖蛰手持利刃望着一众跪倒在地的内侍,轻声道:“谁昨天晚上最后见过公子?谁最后见过章义?什么时候见过,想好了再说。”
跪在前头第一个嗫嚅了半天,哭道:“奴婢……奴婢没有见过。”
肖蛰手扬利刃,猛地一挥,一个人头骨碌碌从那个跪立着的身躯上掉了下来。
“孤见过你在殿前递茶水,”肖蛰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巾帕擦刀,冷声道:“下一个!”
…………
“奴婢,奴婢是在厨房中当差的,章义公公昨天……昨天晚上酉时来厨房中取过温汤,奴婢当时见他端走汤时行色匆匆还提醒过他……”
“奴婢见过章义公公和一个面生的小内侍说过话,看着像是跟着陈尾陈大人身后的……”
“奴婢昨晚当值的时候见章义公公抱着一个黑布袋出来,当时也没人在意……以为那是哪个殿里死的下人……”
“把陈尾给孤叫进来。”肖蛰的手一直紧紧攥着剑柄,他气得发抖,双足沾了不少血,在青石地面上只走了两步,就重重的跪倒在了地面上。
跪在地上的只零零落落的剩下几个还在哆哆嗖嗖喘气的,其余的都身首分离的倒在血泊之中。
他坐在地上疲惫的摆了摆手,几个内侍将还温热着的尸体从地上拖走,用清水冲刷地面。血迹被一层层的冲淡,直到变得再也看不见。
他甚至连好好难过的时间都没有,即便是现在,他已经基本可以断定,吴仪不在这里了。
他瞪大眼睛盯着地面,脸上满是自责和悔恨。
梁国,敦弘。
赢凛带着人马堪堪将聂雨霖截在了镇口前的一片林子前,余辉将林子点成一片血色,聂雨霖隔着斗笠看了看坐在马背上的银甲将士,顿觉这情景似曾相识。
“赢将军,咱们之前是不是在这样的地方打过一次?”聂雨霖话中带着和煦的笑意,仿佛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侃侃而谈:“我记得那次……打得可真是惨烈啊,多亏了赢将军福大命大,肩胛都几乎射穿了也没死成,不知道这次,赢将军还有没有这样的造化了……”
银甲青年似乎笑了笑,却并没有说话。下一刻,从身旁箭筒中抽出一支白羽利箭,迅速搭箭上弦对准聂雨霖的头颅,当即松手。
聂雨霖连忙侧身闪避得过,再看那银甲青年时不仅眯了双眼。
一箭当即激起了战意,两军相接,均是杀的红了眼。都不惜性命不惧刀剑疯了一般在场上拼杀,战场上厮杀声刀光剑影连成一片,不少兵将自马上跌落立刻被对方捅了个对穿,少数侥幸被自己这方兄弟护着摔断了腰腿躺在原地动弹不得,一开战血腥味就瞬间铺满了整个战场。
聂雨霖看着眼前厮杀的众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不就是一个屠宰场吗?
一个互相厮杀,互相吞噬的屠宰场。
“赢凛,让我看看吧,”他喃喃低语,不知道是在对谁说话:“让我看看你到底还有多少本事。”
聂雨霖将手中的戟刃举高,劈天一划。
那银甲青年并不是赢凛,而是被赢凛强拽上马的赵毅,赢凛带着另一部分人冲在最前面。俗话说得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赢凛是拼死了也要拉聂雨霖当垫背的。
他无论如何也不想把这么大一个麻烦留给姬子峪,自己做的孽自己来担,所以今天就算是死在这,也不能让聂雨霖再有机会活着回到燕国。
燕军中突然传出了隆隆的擂鼓声,赵毅抹了把脸,试探的看向聂雨霖的方向……顿时瞪大了双眼。
那是什么?
聂雨霖仿佛身处一片火海,那片火海中满是一举着火把的骑兵,马上托着许多油罐。
“糟了!”赵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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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急匆匆的驱马往前杀去,赢凛还在前面呢!!!
聂雨霖这分明就是疯了,要点了油罐找赢凛同归于尽。但是如果梁军的主帅折在这,其他人可怎么看他赵毅?还不是要骂他胆小缩在阵后没护好主帅么?
眼见那银甲青年驾着马向前方飞驰而来,聂雨霖眼中满是兴奋之色。
“再快点……快啊……”
聂雨霖搭弓对准几个拦在赵毅前面的燕国骑兵,几箭将人射落马下,那跃跃欲试的样子分明已近疯狂。又有几个骑兵拦在了赵毅前面,聂雨霖又抽出了几支箭羽。
“将军……将军,那可是咱们的人啊!!!”一旁的侍从见开口阻拦没用,一把扯歪聂雨霖的弓箭,急道:“将军!!!”
聂雨霖原本正在兴头,被他打断十分的不悦,冷眼看了看他未等他分辨,回身抽出戟刃将其一梭捅死在马下。这下众人都噤了声,不敢再多言语。
“多事。”
他不高兴的嘟囔了一句,随即又兴冲冲的搭箭上弓。
突然,一名梁军的先锋带着几个小兵自后方抄了过来,燕军顿时腹背受敌左支右绌。聂雨霖这才不耐烦的了弓箭却并不如何在意,示意略微调整阵型。
谁料想那名先锋身形诡秘,神勇无比,只三两步就窜到了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第三章
第65章第65章
直到那名先锋窜到眼前来聂雨霖才将他的面目看仔细,那人披着普通骑兵的铁甲,头盔下一双明亮的桃花眼熠熠生辉,眉间自带一股隐而不发的戾气,手握铁枪杆,枪头上火一般的红缨在风中灼灼舞动,胯|下一匹枣色战马立定后长长嘶鸣。不是赢凛还是哪个?
“赢凛……”聂雨霖先是吃了一惊,双目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身影:“你不是在前面……”
“你说的是哪个?”赢凛半开玩笑半是轻蔑地笑道:“本将能分身无数,惊着你了?”
“赢将军用兵果然出神入化,”聂雨霖哈哈大笑,眼中兴奋之色愈浓,驱马向前,手持一把青铜槊:“不过今天,任你是天神仙家也走不出这方火阵去!”
赢凛眸色微微敛了敛,却并不说话。
聂雨霖面容仿佛癫狂,脸色也红如汆烫过的猪皮,说话间唾沫横飞,神色激动地道:“怎么了?是不是很是眼熟啊?你不是最爱看这大火烧人烧屋吗?五年前你用一把火把燕军烧回了淮灵关,今天,我也让你尝尝这滋味。”
“聂雨霖,”赢凛高声道:“肖蛰应该让你撤兵了吧?”
聂雨霖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噤了声。
“是赢凛欠你的,还你,”赢凛神色有些疲倦,眉宇间却依然带些桀骜:“不过,别再打了,这么多人给我赢凛陪葬,这里面还有好些你的亲眷旧部,不值得。你不就是想让我不得好死吗?这还不简单……”
他缓缓把枪头调转了对准自己,嘴角挂着满不在乎的笑意道:“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燕国,晋豕都城,燕宫。
嘭的一声,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倒在了满是刀剑的青石地面上。
肖蛰甩了甩匕首上的碎肉和血迹,轻声笑道:“果然好用……陈尾大人,还不说?”
陈尾被他一刀刀凌迟着割肉,两条腿上的皮已经快要被刮干净了,黏腻的血肉和着止血的药粉糊了他一裤子,他疼的脸色惨白如纸,颤抖着摇了摇头,只要说出吴仪已死的事实,他大概立刻就得命丧当场。
“……你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肖蛰阴测测的道:“来人,把属地送来的花豹抬来。”
陈尾瞪大了双眼,颤声道:“等等……皇上,皇上……”
不时,八个内侍将尚在小憩的花豹带着笼子抬上了大殿,这花豹生得毛皮光亮,花纹细腻,一双金色的瞳仁紧紧的盯着满身血污的陈尾。原来这花豹是属地小国国主的心爱之物,放养在皇宫后园,后被献给肖蛰的。肖蛰却对它不怎么上心,在笼子里一度圈养着时不时的投喂些鸡鸭险些将这灵物给养死了,这几日放出去遛了遛这才缓过来。
肖蛰摆了摆下巴,示意侍从:“把陈大人请笼子里去坐坐……”
陈尾惊的失声连连喊道:“皇上,皇上,饶了微臣,饶了微臣吧,我说,我都说啊!!!”
小内侍手下来的快,几个人将他扯着胳膊拎着腿就丢进了笼子里去。
那花豹见笼子里多了个活物,立刻警惕的支起了身子。
“啊啊啊啊啊啊!!!我说!!!”陈尾高声哭嚷道:“我都说啊我都说,皇上,吴仪他被那章义一杯毒茶药死,尸身被章公公带出燕宫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啊……”
肖蛰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形略微晃了晃,双目含血的指着笼子中的陈尾吼道:“你们竟敢!!!!”
他头发胡乱的披散着,脸色涨的通红,怒极了的模样十分骇人。
“给孤备车!!!”
“皇上,”陈尾眼睛里尤带泪光,勉强笑着道:“皇上救我……皇上救救我,饶了我罢……”
那花豹见陈尾只是一昧的哭嚎并不如何厉害,便试探着去啃食他血肉模糊的脚骨,引来陈尾撕心裂肺的哭嚎。
“饶了你……”肖蛰喃喃重复了一遍,伸手进笼子里扶正他的脸,让他正视自己的眼睛,缓缓裂开嘴角,苦涩的笑道:“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能抱着这样幻想?”说完,将一把匕首扔进了笼子里,扬长而去。
“你可以试试能不能用那把匕首杀了那畜生,”肖蛰冷冰冰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或者,你结果了自己也行。”
陈尾颤抖着用手去够那柄匕首,奈何他双腿动弹不得,总是离匕首差了那么一点距离。突然,一只布满花纹的利爪死死的按住了匕首,那花豹将头俯低对着他呲了呲牙,仿佛是在微笑。
梁国,朔方都城,梁宫正门。
“岑医师,如今世道不安稳,您回齐国可当心着点,行装我都给您拾利索了。”禾总管将手拢进袖子里,淡淡的笑道:“您平安到了记得回个信。”
“放心吧……”岑肃点头道:“等师弟回来了,再告诉他罢,最近事多他也烦得很。”
“不过您这走的也是突然,什么时候能回来?”禾总管轻声问道。
岑肃低头沉默了一会,再抬起时却笑着摇了摇头。
禾总管一脸了然,笑道:“您慢着些上车,这位车夫最是熟悉路的。”
“那么,就此别过了。”岑肃一脚迈上车凳却还是忍不住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再回头,随即落下车帘。
车夫赶着两驾马车吱悠吱悠的沿着大街往城郊去了。
岑肃疲倦的合上了眼,倚在车厢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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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次回到齐国,是不打算再回来了。这些日子恩恩怨怨、世事浮沉让他看透了不少事,眼界开阔了,胸襟中那点情愫无处安放的苦涩也淡了不少。如今白石也随着秦易归隐去了,岑欢带着一个傻子继续上路去寻肇临的下落。如今战事不断,百姓不安稳,他打算回去齐国开一间医馆,这世间的事他自己的尚且一团乱麻无从理清,别人的更无意再过问了。
“小哥哥这是要回家省亲么?”一个清冽的声音略带着些讨好的笑意道。
岑肃猛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坐着赶车的车夫,又惊又疑地道:“……姬子岫?”
那车夫一把将头上的破帽子摘了下去,回头看他,不是姬子岫还是哪个?他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很是憔悴疲惫,身量也消瘦了不少,近些还能闻到些许药香,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但依旧能看出那青衫公子的俊俏风流来,他眉眼带笑,目光柔和的看着岑肃,带些自我嘲弄的意味笑道:“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岑肃听他语气中有淡淡的哽咽,心先软了一分,颤声道:“你怎么……”
“我来陪着你,”姬子岫转身去赶车,眼角微微发红,鬓角松下来些许散发在夜风中缓缓飘动:“那天我回去的时候真是吓着了……说走就走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是我听了那蠢蛋的话,是我错……你要骂我打我都认,可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我只在酒楼里坐着喝茶,绝对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的意思……”
“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悠闲自在没有半点觉得枯燥,”他说着说着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飘下来:“同你亲近便已经足够欢喜,怎会觉得厌烦呢,还是,你烦了我了……?”
岑肃摇了摇头,红着眼咬牙道:“那你躲到茶楼妓馆里去是为何?”
姬子岫叹了口气,颇有些丢脸的道:“你对我的亲近总是推脱……可我一见你就把持不住,我这样粘着你你又恼我,我是傻了才听那败家货的话……”于是将前因后果通通倒了个干净。
岑肃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家伙,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生了那么久的气真是白,但对上这么一个认认真真在道歉的家伙又没办法真的去责怪他,自己之前反复煎熬难过仿佛突然失去了发泄的缺口,憋的他脸色通红,却依旧是没有办法……
说着说着,姬子岫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捂着嘴,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咳咳咳……”
“怎么了?”岑肃慌忙之中去拍他的后背,道:“怎么突然就咳起来了?”
姬子岫仍低着头,摆了摆手,道:“咳咳咳……无事,染了些风寒……咳呃…咳咳……”
岑肃低头去捉他的脉,闭目细细琢磨。
还真是风寒,别的毛病都没有。
“怎么染了寒症?”岑肃不解的道。
姬子岫支支吾吾,说不清。
董少爷最后给他支了一招,你要是想去把人追回来功夫肯定是不能少,有一招屡试不爽,看起来憔悴些狼狈些更容易得手,女人都心软……
姬子岫呲牙对他呲牙裂嘴,说了多少次了……在下家里那位是个纯纯正正的男人!
董少爷满不在乎的一摆头,这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
…………
姬子岫当即把自己的衣物淋个湿跑了一溜马,回来就咳嗽发热了。
岑肃看着姬子岫的脸色微微发红,以为他还有发热的症状,担忧不已地道:“我看你脸色还发红,莫不是发了高热了?”
“没有……”姬子岫心虚的摆了摆手,专心赶车道:“你把车帘放下来吧,虽说是初夏时节,晚上风凉别吹伤了你。”
岑肃:“……”他突然想到这一出莫不是那位董公子的高招?当即把车帘放了下来不再说话。
梁国,敦弘。
赢凛手握着那柄闪着寒光的枪|头往自己的颈子上送去,聂雨霖等这一幕等的太久了,他微微倾出身子,眼中嗜血的光芒隐隐发亮。
突然,赢凛的手顿住了,嘴角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倒数第三章~~~~
第66章第66章
一柄锋利的长剑在瞬间贯穿了聂雨霖的胸口,大量殷红的血从创口处喷涌而出。
“额……?”聂雨霖低头看了看那带着温热血液的剑刃,仿佛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于三神情仍是呆愣愣的,笑着从他身后绕了出来,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音节:“啊哈啊啊啊?”
“这位您应该认得的,”赢凛练了笑意,冷冰冰的声音仿佛来自地下:“苏钰的亡魂如今还安好,多亏了唐兄弟。”
于三就是当时在苏钰客栈后厨的唐三点,他安葬了苏钰就一直隐姓埋名的跟在聂雨霖身边,聂雨霖识人过目不忘,可他却从来都没见过一直在后厨忙活的唐三,见他一直跟着自己还以为他是哪个队里新抓来的小兵,唐三痛失挚爱后头脑一直就不太清楚,但他最清楚仇人是谁,爱憎分明。
赢凛在齐国初见唐三的时候,他还是个聪明灵透的小伙计,眉目清秀,单纯的有些傻气,如今已经彻底了失了心智,今后也只能作为一个废人了……
“赢凛……”聂雨霖口中鲜血喷薄而出,从马上跌落。
他目光阴鸷怨毒的盯着梁军的方向,笑了:“今天在这里的人,谁也没有比谁干净……唐三,谁更该死,你最清楚。”说着将自己腰间的油罐火引子一并递给了唐三。
谁更该死……唐三默默的念叨了几句。
聂雨霖该死,赢凛……赢凛也该死。
“唐兄弟!”赢凛见他作势欲点燃手中的油罐,急了,此时正值夏季,风势凶猛,这火一旦烧起来在这的人一个都跑不了,忙劝阻道:“你可看清楚了!这些兵将和你我之间的恩怨并无关系!他们是无辜的!!!”
“呜……无……辜。”唐三太久没有开口说话,嗓子嘶哑而干涩。
他眼中一时间蓄满了泪水,冲着赢凛恶狠狠地大声喊道:“…苏钰…苏钰…不无辜吗!!!”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虽说头脑中不太清楚,但从口中说出来的这几个却是异常的清晰。
赢凛此时仿佛在他身上看到当年那个小伙计的影子,他只是想要一个公平……苏钰是无辜的,这些兵将也是无辜的,但是苏钰死了。这些兵将为什么不能死?一个人的命就不算命吗?找到了凶手就应该放过其他人?但这里的人谁能说和苏钰的死无关!?
“苏……”唐三哭着将手中的火引凑近油罐,那油罐顿时嘭的炸响,燃着的火油嘣的到处都是。离他最近的聂雨霖和他自己顿时被油罐的碎片炸成肉块,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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