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叽?叽叽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独顽且鄙
姜湘白把头转开,没应这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评断。
“你若始终是这个样子,又怎么能与卓姑娘共结连理?”银蛇悠悠一叹,“还是你已拿定主意,辜负她一片赤诚,孤老终生?”
姜湘白也不答话,目光剜着老僧。
“远恒,你怎么说?”银蛇问道。
老僧将禅杖放在地上,看着银蛇,声音喑哑:“你真不恨我?”
“不……天下事,皆有因果,我不恨,只愿你迷途知返,不要再伤害自己的骨肉了。”银蛇伏下了身,仿佛是在给老僧行拜礼。
“那好吧,我”老僧垂手苦笑,把身上的火焰袈1裟扯去。
这场中唯独妖尊一位可称得上事不关己,他并未被老僧的神态举止所迷惑,一直全神贯注地警戒着四周,于是几乎也是在老僧有所行动的瞬间,察觉不对,他疾起身大喝:“当心!”
长1枪飞出,却仍是晚了一步!
第四十八章
那老僧的火焰袈1裟飞起瞬间,一道金色的光芒即刻笼罩住银蛇与姜湘白母子,妖尊的长1枪一碰到金光,竟是被阻在光线之外,进不去半分。
妖尊见状,边令长1枪改袭向老僧,人也紧随其上,卓小鱼起身后一迈步,又再次跌倒,妖尊却也顾不上她,老僧举起禅杖格住长1枪,再向妖尊劈头斩去,禅杖发出不祥的嗡响,妖尊长1枪一回手,深知老僧法力深厚,已超越凡人肉身的范畴,不欲硬碰,将身往上一蹿,避开锋芒。
电光火石中他往老僧施展出的光柱一觑,心头不禁一沉:那银蛇和姜湘白被囚禁在其中,不过短短功夫,银蛇已经盘旋成一团,而姜湘白则侧倒着,犹在翻滚,形容痛苦。
妖尊猛一咬牙,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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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手一挥,长1枪顿化作箭雨,向老僧铺天盖地落去,他则将身一转,直接冲向那光柱,孰料相隔只有数之际,左右竟忽闪而出早前领走凡人的那两僧,各执铜钹的半边,齐齐向妖尊扑面盖去。
身形受阻的妖尊待要转换方向,已是来不及,那两僧法力虽不及住持,然仍是迫得妖尊不得不向下稍作避让,而那敌方的目的显然就在此妖尊高度降下,还不到地上,忽而拥来数十道人影,近乎群魔乱舞,纷纷伸手展臂,按上妖尊。
妖尊待要挣脱,发觉那些将他钳制住的竟都是两眼发直的肉体凡胎,但却个个力大如牛,他试着施法,如泥牛入海,老僧的狂笑他怒火中烧,身形连闪,却始终摆脱不掉那些个凡人,卓小鱼的低呼更犹如火上浇油,他趁隙瞥了眼,只见卓小鱼也被几个凡人逼得手忙脚乱,几乎没有还手机会,而这其中,便有红璃。
受老僧操纵的凡人显然得了些许的强力支援,妖尊单靠气力摆脱不掉,但他只要稍许用上些许法术,凡人之中必有断胳膊断腿飞身坠落者,他无法掌握分寸摆脱这些附骨之蛆,还要应付另外两僧人见缝插针式的奇袭,欲狠心将一干凡人送入阴曹地府,此间却有数个年不过总角的男女童子参杂其中,妖尊每要赶尽杀绝,奈何千钧一发,却又下不去手。
就这么拖延片刻,那老僧狞笑之中,已是重新将火焰袈1裟披挂上,面向光柱,禅杖点住那对母子,口中无声地念着什么。
妖尊见状,也再顾不上许多,蓄力一挥,将附于身上的几个凡人甩开,直奔向老僧,冷不丁面前又出现两片铙钹阻挡,他用长1枪将其挑开,只是眨眼的功夫,厅堂之中再一次地动山摇起来,浊气犹如山洪倾泻、河堤决口,霎时间汹涌,别说那些凡人承受不起,就连卓小鱼和另两僧人都露出难受的神情。
为这突如其来的浊气一惊,妖尊再见那老僧,此时光柱已然消失,银蛇和姜湘白皆瘫软在地,从姜湘白身上弥漫出紫黑色的烟雾,而距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的老僧一张口,将那黑烟尽数吸入体内。
妖尊心头一动,结合之前旁听的对话,猛然醒悟到那老僧的目的何在,只是苦于仍被那两僧人纠缠不休,情急下提气大叫:“不可!你这样非但升不了仙,还会……”
他话音未落,厅堂的摇晃倏然停止了,老僧连退了几步,满面惊讶之色,一声虎吼:“哪个宵小在坏我好事?!”
“好事?”轻飘飘的一声讥笑传到堂中,妖尊惊喜交加,脱口大叫道:“小朗?”
他张望四处,不想小朗却在他身后乍然现身,妖尊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股力道往后拉去,同时熟悉而又有些异样的声音在他耳际响起:“司晨君……”
妖尊心跳如鼓,回头一觑,不禁愣了神:这真是小朗?
小朗的人形分明是个年未及弱冠的少年,然这从背后把他揽入怀抱的男子,从相貌上看却足有二十五、六的模样,较之前少年尚带些许青涩的脸轮廓更显棱角,双目中流光溢,别有股清冷的风情,他向妖尊淡淡一笑,克制而含威。
再看小朗的穿着,妖尊也不由哑然,他们离开丹穴之山后,小朗化作人形时,大多时候与他一般,着一身寻常闾左的青绿布衣,湮灭人群之中,乃至他们在客栈分开,仍是这般穿戴。
然小朗如今的打扮却与之前大相径庭:他长及肩头的长发如瀑散落,毫无修饰,额前吊一块鹌鹑蛋形状与大小的黑色浑圆珠子,身穿一身紫衣长袍,两袖广舒,细看下上面有无数瞧不出规则的细纹。
“你……?”
似看出妖尊的惊疑不定,小朗向他亲昵地一笑道:“怎么了?你认不出我了吗?”
妖尊从小朗怀中离开,上下打量那青年,仍觉难以置信:“可是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说来话长。”小朗简单地回答,“我来带你去成婚。你是现在跟我走,还是……”
他扫了一眼场中呆若木鸡的诸人,接道,“要我先为你将这残局先拾拾?”
妖尊顺着小朗的目光看去,只见厅堂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她周身黑衣包裹,静静地站在老僧背后,并不向他们这边张望。
“碧灵龙仙?”妖尊喃喃,目光投向小朗,希冀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小朗上前一步,重新将他搂住,扬眉向那老僧道:“你住手吧。以你现在的情况,无需再添浊气,便已可成我魔族的基石。那条蛇是我爱妻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让你杀他。”
老僧再好修为,听这番轻描淡写,气得长须飘动,他目露凶光,禅杖刚向那两禽处一点,黑衣女子已如闪电般掠到他跟前,冷声道:“不许对少主无礼。”
小朗闻言轻笑,长袖向姜湘白一拂,姜湘白身上的黑气全向他飘去,不多时,那半妖身形骤缩,蛇形立退,唯有脚踝往下,仍留着半截尾巴的末端。
“我不是仙,”小朗这回才答了话,“我是仙禽与神龙所生的魔。”
第四十九章
这话一出口,不但老僧莫名,即使是妖尊,也不由听得周身一震,茫然地看向小朗。
两人相挨而立,他这异样当然瞒不过小朗,小朗回目光,凝向妖尊,唇间虽仍有笑意,眉宇间却是严肃了不少:“你介意?”
妖尊心慌意乱中摇头:“不,只是……只是这魔从何说起?你,你不该是凤凰一族的世子吗?”
小朗微一垂目,对那拦阻在老僧前的黑衣女子道:“这人是你招募来,就交给你解决吧。这里的几个,我都带走。”
黑衣女子转过身来,看向妖尊,秀眉微蹙,与碧灵龙仙一般无二的脸上露出由衷的厌恶之色:“你的决定,我本不能置喙,只是小朗,你真要与这……这公鸡……”
“够了。”小朗淡然打断黑衣女子的话,“你莫不是真将自己当作是我母亲?”
黑衣女子低头不语,小朗也不再看她,向妖尊笑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妖尊正要问个究竟,那青年小朗却不由分手,将他拦腰一抱,妖尊只觉眼前一花,也不知小朗施了什么术法,身似直往下坠,如入万丈深渊浊气翻滚而来,他竟有种身处狂洋怒海中的飘零惊惧,仿佛随时都有没顶之灾,胸口那处仙印不止炙入肌肤,还直入心肺,烧得他几近窒息。
所幸这混浊只持续了极短的时间,妖尊再次能视物时,小朗已将他放下,略退一步,容他环顾四周。
妖尊甫看清身之所处,只觉目力所及,一派耀眼的大红,这自不会是什么飞来寺,更像是间崭新的婚房,两禽就站再朱红雕镂描的拔步床前方,往里一看,那床上被褥早已铺陈妥当,大红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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镶金边,上面还绣着个大大的双喜字,直把妖尊瞧得头皮发麻。
“小朗,这是?”能够顺利脱险当然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但妖尊颇有种刚出虎穴又掉狼窝的感觉,尤其身边那长大了许多的小朗微笑时更多了份气定神闲,这让他心动的同时,也倍感心悸。
“成亲啊!”小朗笑意吟吟,“一会儿你我换了衣裳,就可以成亲了。我们只要对拜就行了,是不是?成亲以后,嗯……”
他的神情用“垂涎三尺”形容并不为过,但一头雾水的妖尊听得却是哭笑不得,他刚刚还在飞来寺中和恶僧战个难解难分,转眼之间,被凭空出现的小朗带到这不知具体所在的地方,紧接着就要被迫不及待的小朗追逼着成亲,他实在有点难以招架,见小朗一脸焦急,他轻轻吁了口气,本想开口探询楚卓小鱼和姜湘白等是否安然无恙,以及小朗那句自承为魔的话语缘由,一转念,却成笑问:“你为何不先跟我说说,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变什么样?”小朗手搭上妖尊的肩头,往内延滑到他的颈项,掌心贴着温暖的肌肤,笑道,“我被封住的记忆和力量解开了,外在自也受到影响……司晨君是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么?”
“这倒不是。”妖尊苦笑,“我只是,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了,你也别再称呼我‘司晨君’,天底下的公鸡又不是只有我一只。”
“那我该如何称呼,你说了算。”小朗笑道。
“……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妖尊不愿在这些细枝末节的地方纠缠,正色道,“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这一切,包括飞来寺,还有那位与碧灵龙仙一模一样的女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么?小鱼姑娘跟姜公子不会有事吧?”
小朗浑若未闻,低头在妖尊耳际轻舔慢舐,仍旧道:“赵让?鱼水之欢这么叫未太生硬了,不好,让儿么?”
妖尊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啼笑皆非:“我过去常以人形游走尘世,与凡人相交时多以台甫相称,你莫若也这般唤我吧……唤我‘静笃’……”
“静笃,静笃,好,那就这么定了。”小朗顺手将妖尊的腰带抽出,欲行不轨的意图昭然若揭,妖尊适时地往后退了半步,摇头道:“小朗,你若不与我说清楚,我如何能安心与你……呃,成亲?至少你得先告诉我,小鱼姑娘他们……”
“他们没事,也绝不会有事。那寺庙和老和尚,本来就是那女人的手下,有她在控制着,你那些朋友又能出什么事?”小朗略略皱眉,但没有明显不满,耐心地应道,他见妖尊仍是满脸不解之色,稍作思索,开口解释道,“那飞来寺与和尚,都是魔族为迎王聚浊气所设,除妖只是幌子,将群妖的妖气集合炼化,集中在那老僧身上,再以他杀戮为引子,便可让他永堕魔道,为我所用,再以他多年经营的飞来寺为源,这阳川城无需再多大力气,便可由魔族自由往来。我与你会卷进来,大概也是注定之事吧。”
小朗轻描淡写,妖尊听得却如同五雷轰顶,他呆呆地看着小朗,一时间委实难以接受这惊天之变,直到半晌之后,小朗再次过来搂抱,他才迟疑着问:“小朗,你所说的,为我所用你,你真是魔?这怎么可能?你明明是凤父龙母所生,怎么会是魔?还有,阳川城自由往来,又是怎么回事?你,你说清楚!”
他只觉头晕眼花,不禁重了语气,小朗却不以为意,淡然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静笃,你不与我成亲么?我当初不嫌你是妖,你现在倒要因我是魔而弃了我?”
妖尊一时气结,待要出声辩解,凝神锁住小朗的双眸,那对凤目之中,满是诚挚与急切,妖尊无言以对,他顿时了悟小朗适才那句不是赌气,而是真正在忧心他不愿随同入魔。
他本是妖,与魔尽管也是天壤之别,但同为偏浊一方,又几时能轮到他介意?但……魔族的这番蠢蠢欲动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小朗那匪夷所思的身世,这些才是妖尊不得不介意的事情。
然当此情形下,妖尊纵有千百句言辞,却难以出口,他只有向小朗略一颔首,道:“那便依你所愿,成亲就是。”
第五十章
妖尊心事重重中,顺从于小朗的种种安排,不管是沐浴净身还是梳头更衣,直到最后两禽如凡间娶新一般双双换上大红袍,肩并肩相对站着,自始至终,都只得他俩。
无论是仙、魔,还是妖、人,一概无影无踪。
小朗凝神看向妖尊,微微笑着,他如画的眉目因着由衷的喜悦而更加容光焕发,外貌的年长化也让他摆脱了少年少许圆润而形成的青涩,就妖尊记忆所及,小朗从没有像现在这么俊美英武,耀眼夺目。
他身上清浊之气皆有,却并不是泾渭分明,而是混杂在一起,融作密不可分的整体,犹如人间太极之相,阳中有阴,阴内含阳,难解难分。
妖尊正心乱如麻,蓦地眼前一红,小朗竟取了块红巾帕罩住了他的头,他有些哭笑不得地伸手去拉,却被小朗阻止,他不由低低地斥了一声:“别闹了!你真要把我当女人娶?”
“不是当女人娶,就是娶。”小朗轻笑,“那一会儿我先给你掀盖头,你再给我掀,这种扯平了吧!”
小朗说话时离得很近,气息直扑在妖尊脸上,他无可奈何地答应下来,心道这场闹剧赶紧结束吧,只消小朗不再怀疑他嫌弃魔族,总能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他说个清楚。
被蒙在帕子里的感觉并不是太好,那帕子令妖尊满眼看过去皆是晃晃的红色,虽不刺目,看他除了面前小朗的模糊轮廓外什么也看不大清,他只有依着小朗的吩咐,与他拜了三拜,再被小朗牵着走。
应该是进到拔步床的里面吧,妖尊心道,小朗扶着他坐下,轻轻地撩起他头上的帕子,忍俊不禁地笑了。
妖尊刚要发作,小朗已然探身过来,一把将他抱住,脸颊相贴,鼻子在他颈间一阵乱拱,嘴里喃喃:“静笃,静笃,我们可是正式拜过堂了,你不准休我!”
“胡闹!”妖尊好气又好笑,顺手扯下头上的红巾,展开之后往小朗头上一盖,再将它翻起,如小鸡啄米般快速地在小朗脸颊上一亲,“即便没有这仪式,你我都是彼此的……彼此的,小朗,不管你是什么,仙也好魔也罢,我不会离开你。”
他说这些话时,既觉甜蜜,又感痛楚,听着小朗渐渐粗重的呼吸声,略略一顿,继续道,“只是我不愿……甚至连你的身份都不清不楚,往后你若有什么事情,遇到什么险阻祸难,我如何能做到问心无愧地在你身边?”
仙印闪出了微弱的萤光,不久即灭。
小朗当然感觉到了,他用手指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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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画起妖尊胸口那道仙印:“这形状怎么变成凤凰的样子了?有趣。”
妖尊哑然片刻,苦笑:“这是你的印记,你自己也糊涂么?小朗,你是凤凰啊……”
小朗“嗯”了一声,将妖尊的两手置于掌心之间,认真道:“静笃,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同意不?”
他专注地盯着妖尊,目光熠熠,“你肯定不知道自己穿上这身衣服有多好看,你说我们盖头也互掀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共赴巫山云雨了?不管什么事,都重要不过这桩吧?你先予了我,待我们比翼不分,我自是什么事都要告诉你的。”
妖尊本与这小凤凰就是心意相通,到这般时刻,哪有不愿之理,只是他素来谨慎,听罢从不知腼腆为何物的新婚禽偶直言不讳,迟疑着道:“但……但之前数次,只消你我共结连理,你就一定会为我妖气所污,变成鸟身,这回……”
“我都是魔了,哪里还有这层顾虑。”小朗喜不自胜地笑道,他伸手将妖尊的衣襟一敞,整个人便贴了上去。
妖尊只觉小朗这话里似乎蕴含着什么必须考虑的东西,只是只是那只鸟儿到了情动之际,哪里还由得他静思苦想,俩禽上次亲近还是在深林之中,比不得此处舒适旖旎,又加上前面那场只有他俩的互拜互许,此番更觉不比寻常。
四足相缠间,妖尊触到他此前将青丝缠在小朗脚上而成的银脚环,不由心中微动,想到俩从今往后,就是真正定了名分,刹那间,柔情蜜意一涌而上,对怀中的青年更添几分爱怜,温柔地迎合着小朗的每一个与他交融的动作。
小朗也与此前数次不同,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克制着一蹴而就的念头,极尽温存之能事,细腻绵密地呵护着身下这只司晨君的寸寸肌肤,他把他的妖尊宠爱得眼角含泪,本只能称得上斯文的面容焕然生出别致的诱惑风情,他才在心满意足中,像催开春花的风,坚定强力而轻柔无伤地打开妖尊的身体。
结合之中的亲吻绵长且难舍难分,小朗在妖尊体内纵游龙归海,掀起俩共渡的欲1海阵阵狂涛,妖尊紧攀着小朗,唯恐一时不慎便坠入深底,他睁眼看向小朗,爱侣以与狂肆的动作全然相反的轻柔吻过他的眼角。
“静笃,莫说为你成魔,便是为你魂飞魄散,我也是愿的。”当小朗最后吐出龙涎时,近乎要把妖尊嵌入体内,却喃喃说出了这么一句令妖尊恍惚的神智如遭棒喝的话语。
他想起在他们之前的携云握雨的鱼水之戏中,小朗的仙印总会生效,推着他与小朗亲热,那在丹穴之山的首回最是明显,小朗的碰触让他全身酥软,但那时候,他还未曾像现在这般下决心与小凤凰琴瑟和鸣,然这一次,那仙印却彻底地无声无息,难道是因为他与小朗心心相印的缘故?
不等妖尊细思,小朗已把脑袋伸了过来,耸动到他肩头,笑道:“你看,是不是无事呢,夫君大人?”
妖尊被小朗逗笑了,与小朗慵懒地缠在一道,闭上双眼,容自己有个喘气的时间,片刻之后,他再睁眼,微微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直视着小朗道:“小朗,你是不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你不要这么如临大敌么,”小朗轻笑着,再次粘过来,“好,好,我都告诉你,从头说起,不过大概有点长……首先,静笃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难道并不是人间?”妖尊皱眉。
小朗大笑:“果然不愧是我的司晨君。这里不是人间,也不是仙界,而是魔域。”
第五十一章
往事说来话长,确是漫长如冬夜。
好在帐外红烛隐隐绰绰,淡香萦绕不散,绣被内春意盎然,风和日丽,花正艳艳,娓娓道来,也也并没有什么伤怀之处。
这段往昔旧事,要从亘古的开天辟地时说起。
那时,宇宙洪荒,天地混沌,创世巨神一把利斧劈出乾坤,清上浊下,上仙下魔,中间是凡人与飞禽走兽、林木花草以及随生的妖、怪、等,死物另有幽冥之地,以阴对阳,万物有序,各归道理,运行不悖,维持着庞大的均衡,千万年来,相互制约,并无太多差池。
然而这平衡随着数百年间人世悲欢离合无数,太平盛世罕有而惨绝人寰的灾祸延绵,杀伐嗜血、仇怨憎恨的浊气愈发沉重,这些浊气缓缓积攒,渐渐增强了魔族的力量,终至一日,血池肉林中诞生出一名强大的魔族至尊,他愤愤不平于上古的安排,率魔军侵占人间,与仙界大战了整整百年。
等到战争结束,人间早已是满目疮痍,尸积如山,幽冥界竟难容下如此多的死灵,一时间,清浊刚战出结果,阴阳却又严重颠倒,还未能恢复秩序,最后是仙界与幽冥界的几位上仙鬼王,拼尽修为,以魂飞魄散的代价,重唤起沉眠的创世之神,以其势不可挡的神力,抹杀荡涤掉失衡,再于废墟之上,又建起一个新的天地。
而耗尽神力的创世之神再一次陷入长久的沉睡,如此之大的牺牲,才终于换来了天地的再次的和谐运转。
但那位将数界天地整个卷人动乱无一幸的魔神并没有消失,它虽在仙与人的共同夹击下败战,也只是和创世之神一般,重归魔域,带着它毁天灭地的浊气长眠于魔域深处。
只是它的浊气即便主人已无知无觉,依然蠢蠢欲动,天长日久,竟在魔域与人间的贯穿出一条通道,幸而及时为尽管未能全然填补那通道,也在人间这一边的出口处,以清气成湖,除诸上仙轮流下凡,并从龙族之中,挑选了一位龙女,专程监视这湖的动静。
那位龙女,便是碧灵龙仙。
毫无疑问这是一件苦差事,也因此会落在碧灵龙仙这个卑微小龙女的头上,诸仙,包括整个龙族,谁也说不清楚,这位龙女是如何透过上仙们所凝聚的清气,而将魔神的浊气凝成的小鱼带入了湖中,并且与它成为知交。
不过她与轮班视察清湖的凤凰族王彼此情投意合,凤凰族王为她而婉拒龙族大公主的爱慕,龙凤相偕,生下了一只小凤凰的事,当时却是沸沸扬扬,仙界无有不知的。
只不过龙凤并未呈祥,当凤凰族王将龙仙带回丹穴之山,却遭到了凤凰族以五大长老为首的反对,同时龙王为爱女蒙受羞辱而一怒告上天庭,当时在位的天帝亲自下旨,碧灵龙仙可以留在丹穴之山,但却不能被立为一族之后。
无可奈何从命的凤凰族王并没有阻止碧灵龙仙的一怒求去,当时凤凰族中,唯一肯为龙仙说话的,就只有九凰仙子,她陪伴着不被承认的龙女和还是只小雏鸟的凤凰崽,回到了清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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