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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叽叽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独顽且鄙
菜市口僧蜘蛛似乎无法理解小朗话中的意思,既然蛛丝不能犯入,他八足在地上使劲一蹬,硕大的身形弹跳而起,扑向两禽。
小朗啧了一声,抱怨道:“果然已经听不懂人话了么?”,他接过妖尊的长1枪,往前一递,长1枪倏然升长,插入那几道纹丝不动的银丝中,像大厨搅拌锅中面条一般,连挑带拉,那银丝被他拨弄地飞快流动起来,转瞬成堵在菜市口僧蜘蛛面前,形成一道高不可攀的银丝墙。
菜市口僧蜘蛛哪信这个邪,速度不改,直撞上那墙,就听到声贯九天的一声巨响,那蜘蛛被银丝墙反弹回去,还不等落地,小朗顺手又把银丝一带,银色在空中流动成飞鸟状,一头扎向那蜘蛛,张嘴将他衔在口中,敛翅站稳。
小朗大笑:“都说了是鸟吃虫,你们就是不自量力。”
老僧蜘蛛和另一随从见状,咬牙嘶声,从口中喷出更多的银丝,前四足忙碌不断,两股银丝合作一股,成为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他们各跳一边,拉网就向小朗头上罩下。
“不自量力!”小朗冷笑,妖尊的长1枪在他手中上下颠倒,枪1头朝下,猛一使力,直穿地面,那银丝化作的鸟即刻变形,将菜市口僧蜘蛛从头到脚,层层包围。
妖尊只感到周围浊气激荡,让他周身冰冷,更令他惊忧不安的是,那浊气分明是绕着小朗的身边在涌动,它们是应小朗的呼应而来,只臣服于那半仙半魔的龙凤之子。
那俩蜘蛛被这突如其来汹涌的浊气所震,他们身子在地上,脚拉住腾空的网,然而那随从蜘蛛却被小朗激起的浊气一冲,摇晃了几下,终究是没能站稳脚跟,往后趔趄了几步,他的位置一动,那网自也跟着一扯,把那老僧蜘蛛也往他的方向带去。
小朗拔出长1枪,向妖尊一笑:“你看我给你包粽子。”
他挑枪一晃,那俩仍有自由之身的蜘蛛顿时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从地上拽起,那网从他们足下脱开,向四面八方展开,接着这俩蜘蛛就像包粽子放肉馅一般,给一前一后地丢入网中,那网立马四边一,将俩蜘蛛结结实实地捆包在里面。
小朗把一大一小两个银丝包裹并排摆好,道了声“开蒸”,地下冷不丁冒出一团黑色的火焰来,瞬间将银丝团吞没,这火焰虽颜色反常,站在丈许开外的妖尊却仍能感受到扑面的滚烫,一时之间,火焰之上,全是银丝化作的黑屑乱飞狂舞。
“小朗,这?”妖尊失神片刻,开口正要发问,却见小朗已不理会这边,拖枪向别丢在一侧的鸩妖走去,他心头一颤,忙跟了过去。
那鸩妖已经醒来,却还是无法动弹,他毕竟只是寻常的妖,哪里经受得起天仙凤凰的仙气折磨,要不是小朗有心留他一命,他早就一命呜呼了,饶是小朗手下留情,他此刻仍是气息奄奄,眼睁睁看着小朗和妖尊走近他,目中有惧有恨,却像是认命般紧紧抿唇,一声不吭。
小朗用长1枪把鸩妖从俯卧翻成仰躺,居高临下冷冷地瞰着,问道:“你少装死,给我说说,那李元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替他卖命?那厮是不是早跟魔族有所勾结?”
鸩妖不答,闭上了眼睛,小朗也无半点客气,手腕一翻,枪尖便刺进了鸩妖的肩头,他带笑道:“你不说是不?大概刚才烤小鸟的滋味还没尝够?我倒是不介意再给你过一遍火,只是你自己要考虑好啊。”
妖尊见那鸩妖仍是闭目不语,身躯却颤抖个不停,他自己也尝过那清浊相冲、不得消解的滋味,于心不忍道:“小朗,他身负重伤,恐怕也承受不起你的折磨。你说他是李元派来的,难道就是我们离开丹穴山之前来传族王口谕和送行的那位李元么?你的堂兄?”
“你对他印象挺好?”小朗挑眉,“对,正是那厮。我说毒鸟,你硬充好汉也没用,我既然回到了魔族,那还有什么事还能瞒我?他李元不就想要那凤凰世子的位置么,逼我屡次用出浊气之力,不知不觉压住了清气,就再也回不去仙界了?他实在太小觑我了。”
他将枪头移到鸩妖的喉头位置,提起欲刺,“不过一只毒鸟,还痴心妄想成仙?”
话音落时,枪1尖也落下。
第五十六章
鸩妖紧闭双目,脑中空白,只等身入幽冥,怎料倒是先等来小凤凰的一声疑惑的“咦?”,接着又听那凤凰道:“你这是做什么?干嘛把你的枪了回去?”
他壮胆睁开眼,只见凤凰手中已无长1枪,但脸上满是惑然,那公鸡叹了口气,望向他,眼中泛着怜悯:“罢了,你既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何必非取他性命不可?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朗嘴一撇道:“他又不是人。”
“……小朗,”妖尊皱眉,“纵使有错,他也罪不致死。”
说完他俯身向那鸩妖道:“你真想成仙?”
鸩妖扭头不答。
小朗见状,向妖尊笑道:“你饶他,他可不会领你的情。仙界有什么好,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上的更黑,就算当只鸟,也犯不着在天上当。”
不想这话倒是激起了鸩妖的反抗,他转回头来,瞪大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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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中喷火:“你天生就是仙,又怎能知道凡间夹缝中求生的苦?得,你杀了小爷便是!小爷与你这厮再多说两句都嫌脏了。”
妖尊阻止正要顺水推舟的小朗,轻叹口气向鸩妖道:“听你的口吻,应是受了许多苦头,只是,这并不当然地意味着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欲速则不达,不管对人、对妖,甚至是仙魔,大概都是没错的。”
那鸩妖冷笑:“废话不必多说,杀了我就是。”
“若要杀你,的确全是废话。”妖尊伸手,将鸩妖身上的蛛丝一一拨开,再将他扶起,转头对蹙眉抱胸的小朗道,“你可能将他送入凡间去?”
鸩妖讶异地看着妖尊,妖尊神色如常,再问了一遍未作答语的小朗,“小朗,可有办法将他活着离开魔域?”
“为什么?”小朗道,“即便这货不用死,你又看得上,就留在魔域里当魔奴好了,我才不管背后主使的是李元还是什么玩意,他做的事,总要付出些代价吧!”
“他已经付出代价了。”妖尊瞥一眼鸩妖道,“就算能回去,他的修为也大减,只怕要有很长一段时日,得尽苦心才能逃离一些心怀不轨的同族了。”
小朗冰冷的视线在鸩妖身上打量,须臾才让步道:“好吧,听你的。让这家伙与我们一道回去你放了他,让他自己走,走不稳就爬,哼!”
妖尊无奈,只好轻轻松开鸩妖,那鸩妖倒也傲气,身子摇了几摇,两条膝盖明显发软,却并没有软下身去,妖尊见状,将长1枪化出,转成一根拐杖,交给鸩妖。
鸩妖愕然,不顾小朗威胁的目光,两手接过妖尊的好意,默默撑住身体。
小朗又是一声冷哼,转身向场中依然是茧状的仨蜘蛛,此时那银丝裹成的“蜘蛛茧”又起了新变化,原本柔软的蛛丝,最外边的一层风干变硬,也不再有之前的光泽。
“他们在里面是死了吗?”妖尊此时也来到小朗身边,望着那仨“蜘蛛茧”问。
小朗不答,默然须臾才像赌气般地道:“你能不能不要对谁都不错?卓小鱼和姜湘白也就罢了,那毒鸟可是一心害我们,你还要饶他?”
妖尊怔了怔,低头不语,小朗见他这般,又颇生了点悔意,他外貌已大为改观,心性也起了变化,再与妖尊一起时,似也有所区别,他不愿细想,仍觉在此事上,妖尊未太过心软,仁慈得毫无价值。
相对默然中,“蜘蛛茧”破裂的声音打破了寂然,三个茧同时出现了裂缝,犹如小鸡破壳般,裂缝越来越大,那“喀嚓”声也越来越刺耳,场中除了小朗知道怎么回事,妖尊和那鸩妖都屏息静气,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仨“蜘蛛茧”,妖尊悄声问小朗:“怎么回事?”
小朗道:“看着就好了。”
他边说边将妖尊的手牵起,用力握了握,妖尊反握住了他,这比任何事都让小朗心安,他微微一笑,向着场中的“茧”提声道:“你们仨还不出来?”
话音一落,场中的仨“茧”石破天惊地炸开,里面当然不会出现毛茸茸湿答答的可爱小雏鸡,飞出来三道黑影,落在“蜘蛛茧”的残骸之前,妖尊定睛看去,诧异万分:尽管脸部未银丝的面具所挡,不见其貌,但是身形却已恢复成人状,中间那个最是高大威武。
三魔全是披头散发,上身披挂黑甲,下身着便于行动的宽口裤,裙腿紧束,倒显出几分英姿勃发来,在小朗和妖尊面前一字排开,动作齐整地向两禽下跪,口中同声呼道:“魔军未名见过少主!”
小朗略一点头,令三魔起身,转向妖尊,带着讨好的赔笑问:“你有没有兴趣给他们取名字?”
“不……我不会……”妖尊敬谢不敏,小朗没有勉强,指着正中那魔道,“你们原身是僧人,最初的魔形又是蜘蛛,不如就叫曾朱吧,一二三你们自己排。”
如同儿戏的命名方式没有遭来反对,三魔再次向妖尊半跪拜谢,想来次序方面他们自己早有定论,等再起身,三魔便不言语,极有默契地鱼贯一列,到小朗身后站定。
妖尊见此情形,心中已是明白,这是那三堕入魔道的僧人正式成了魔,臣服于魔域之主,他们不会再有回头路,身为魔物,再无老病,死后烟消云散,但兴许,这也应了那与蛇妖结缘的姜姓心愿,他超脱于凡人,甚至可以俯视寻常妖物。
只是,魔域之主小朗的这个崭新身份仍让妖尊不寒而栗,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不安什么,但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却已然凝成黑云,在他心头飘散不去。
“好了,事情办完了。”小朗笑向妖尊,“咱们出去吧。你要是不累,我一会儿就陪你回趟凡间,你不是还要见一见卓小鱼他们么?”
他稍作一顿,又对位置稍远的鸩妖皱眉道:“你也跟着一道吧。”
鸩妖撑着拐杖向这方向艰难地走了两步,倏然止步抬头,却是看向妖尊:“我不回去。我要是回到人间,别说同族,就是那只老凤凰也不会放过我。”
妖尊沉吟颔首,又问:“你确实是受李元指使?”
“是……”鸩妖神色黯然,轻叹口气,目光快速地在小朗身上掠过,苦笑,“要不是他,我哪有这胆子?他指责族王固执,非要将来路不明的亲生子立作世子而他为凤凰一族做了那么多事,虽有五大长老支持,却得不到族王的认可,他,他不愿忍气吞声。”
“那找你来是袭击我们是出于何故?”妖尊不动声色,继续问。
鸩妖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说,那凤凰族王的亲子本就带了浊气,又像要标新立异似的特地寻了一只……嗯,妖,并且把仙印给了他,似乎还……”
说到这里,鸩妖莫名脸红了,飞快地瞥了眼小朗和鸩妖,继续道,“反正大意就是,逼世子出手,就可以令他的浊气渐盛,等积累到一定程度,他就算是想回头,也是不行的了。”
妖尊适才旁听那小朗和鸩妖的对话,已是大致猜出了其意,再得鸩妖确证,心头一片冰冷。
鸩妖又道:“至于魔族,李元跟他们有什么协议我不清楚,跟我原先的任务没什么区别,在飞来寺里助他们一臂之力,到时候等他们目的得遂,我也可以成仙了。”
不等妖尊再开口,小朗已是扬眉嗤笑:“成仙!成仙!你又不是寿命短暂的凡人,为何对成仙这么执着?当个妖不好么?随心随性,也不为所拘!我还恨不得自己是妖呢。”
“那是因为……”鸩妖显然话匣子打开了,就算是对小朗也差点忍耐不住地反驳,只是话刚开头,他又闭了嘴,挺了挺腰杆,自己站定,把那长1枪化作的拐杖双手捧还给妖尊。
妖尊无声接过,低声向小朗道:“不管如何,也不论妖或人,做事总有理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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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你的名字……”
“鸣,同族皆呼我阿鸣。”
“既然阿鸣不愿回去,就让他暂时留在魔域,你觉得如何?”妖尊再次征询小朗的意思,小朗无所谓地笑道:“可以。这魔域只要愿意,都能留下来,留多久而已。”
妖尊听出小朗的意思,这鸩妖身上带伤,又是妖而不是魔,只怕保不准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其他的魔物当点心吞噬,但若回到凡间,又确实如他自己所忧虑,他是最清楚李元计划的人,就算妖类的同族不伤他,他也逃不掉仙的追杀。
正左右犯难间,小朗凑前,低声对他耳语道:“好啦好啦,我会想办法给那只毒鸟一个地方躲着,这等小事,易如反掌。”
“你真同意?”妖尊大喜。
小朗叹了口气:“总比看着你不知道怎么办在那里愁眉苦脸来得好。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他无所顾忌地把妖尊往怀里搂,妖尊看不见身后的那三魔什么表情,但前面的鸩妖却是面红过耳,但他眼中的并不是反感厌恶,明明是一份浓郁沉重的羡慕。
第五十七章
离开了浊气之源后,魔族的少主迎来了崭新一轮的拥戴欢呼。
魔域的几员大将据说全都出动了,跟在横空出世的少主后面,毕恭毕敬,低等的魔物们匍匐在地,除了身负照明重任的“紫灯兔”得一路随行,无人敢轻举妄动。
小朗身边跟了两,一个是那浊气化成的“碧灵龙仙”,还有一个自然就是妖尊。
妖尊全不似小朗与“碧灵龙仙”那般对这魔域盛况视若无睹,他虽克制着没有失态,却仍对这场景倍觉悚然,这些蛰伏在暗无天日魔域中、嗜血残酷、弱肉强食的魔族们,他们的恭顺和服从让妖尊再一次领悟到小朗那深不可及的力量,只是他仍无法理解,为何小朗会毫不排斥地认同自己崭新的身份,即便他对仙界没有半分感情,然从仙而魔,其中跨度非他这常妖所能虑及。
小朗怎么会毫不在乎?
魔族,迎来了强大的少主,是不是又有什么要撼天动地的动作?
沉溺于自己的心事而恍恍惚惚的妖尊直到小朗过来挽他的胳膊,他才留意到场景大异:这巨大宽敞的殿堂正中一张宽若坐榻的高背椅,一眼望之,不知是什么木料所制,漆黑而隐隐泛着如冷月般的光晕,上方并无太多修饰,背部头处竟也是雕上左龙右凤的龙凤呈祥形状。
小朗领着妖尊,向他微微一笑,便目不斜视地往那座位而去。
妖尊到此时此处,满身不适,他虽也曾有过南山为王的经历,但那只是和山中群妖小打小闹,再加上他从来生性温和,平易近人,现在这般情形,只让他恨不得拉上小朗,转身离去,回到南山重新过那如鱼得水的闲散日子。
但这确实已是由不得他,他不觉周身僵硬,气力似被抽空了一半,只能顺着小朗的步伐向前,跟着他旁若无“魔”地缓步到那上座前,小朗坦然坐下,也带着他坐到了身边。
阶下欢呼如雷。
小朗神色淡然,看向站立在一侧的“碧灵龙仙”,那“龙仙”即刻会意,招手示意下方安静,她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如各位所见,少主归来,我等一心敬奉的魔尊,也于即刻重生,诸方魔王,唯从少主号令,我魔道自会迎来独尊之日!”
地动山摇的高呼中,妖尊别开头去,只凝视着小朗那已然线条分明、倍显冷峻硬朗的侧脸,这不再是他的小灰雏鸟了,那只扑棱着幼嫩的翅膀绕着他“叽叽叽叽”叫的小朗,从今往后,大概只能存在于他的记忆之中,甚至大有可能,在不久之后,他也只能记住这号令群魔、唯我独尊的魔族少主了。
与群魔见面之后,小朗没有久待,他招来包括“碧灵龙仙”和那刚刚臣服的三魔在内的十数名魔族干将,与他们单独见过之后,吩咐他们自行准备,他则需要陪妖尊再回人间一趟,解决完所有事情,再尽速归来。
妖尊仍然未离小朗左右,只是小朗和魔族的事务他并不关心,他静静地候在一侧,无声无息,魔族诸将偶有眼光扫过他身上的,他也视若无睹。
等到魔军们离去,那“碧灵龙仙”却不请而自留,她先向小朗告知鸩妖的安排,那受了伤的妖需要一处安全之地养伤,且不能距离浊气太近,否则极易被浊气侵染,到时候成不成魔可就由不得那鸩妖了。考虑之后,她索性将那鸩妖安排到飞来寺内,那里既有魔族耳目,也不在魔域之内,是个再理想不过的地方。
纵是妖尊也不得不承认,“碧灵龙仙”这安排确是最为妥当,但说完此事之后,那“龙仙”盯向他的眼神如冰似霜,出口的话语也仿佛北风呼啸:“少主,您再回人间,就是要陪他走这一遭么?”
小朗不带笑意地反问:“是又如何?”
“碧灵龙仙”的目光从妖尊身上回,低头道:“小朗,按理说,你做任何事,我都没有置喙的资格,但是,你难道不记得……母亲所受的屈辱和折磨么?魂飞魄散至如今连实体都未能修成,你,你却……”
她声音里无尽哀戚,此前因她与碧灵龙仙实在太过相似,他没怎么正眼仔细看过,如今却蓦然察觉,这女子与碧灵龙仙还是有些微的不同,这魔族的“龙仙”,眼眸是一片深绿之色,那若深潭的瞳仁中游动着伤怀,几欲夺眶。
然而小朗却毫不为其所动,他淡淡一笑,话语中隐约带了些微的挑衅与警告:“我没忘。我现在在这里,一是为了母亲,二便是因为静笃,除此之外,你认为还有什么呢?”
他盯着那“碧灵龙仙”,再一次道:“你我虽同为魔尊的浊气之源而存,但你我之别,仍为天壤,你可晓得?”
“碧灵龙仙”抬眼,泪光莹莹,转瞬低眉顺眼,轻轻道了声“是”,也不再多话,屈身退下。
待厅堂中只剩下两禽,小朗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转头见妖尊欲言又止状,低声一笑,过去拥住他,亲热地道:“走吧,我们去你的南山,向大伙儿宣布我们的喜事,现在就出发。”
“先进阳川城与小鱼姑娘和白兄告个别吧。”妖尊回答,听着小朗应好,目光定在小朗脸上,微微漾起了笑意。
“怎么了?”小朗莫名,妖尊看着他轻笑回道:“没什么,只是你长大了,连声音也跟着变了,完全是成年男子的低沉。”
小朗怔然后失笑,不由地将妖尊拥得更紧,贴身而立中,他将下颌搁在妖尊的肩头,呢喃着问:“好不好听?你总不会说更喜欢少年的我吧?”
“这倒不是……只不过之前仍觉得,年长你许多,凡事都该顺着你,让着你,现在却没有这感觉了。”妖尊轻声一叹,面上仍带笑意,“你仅仅只是只凤凰的时候,我和你已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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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之别,再到上了天,你成了凤凰一族的世子,族王唯一的血脉,就更不消提你我的差距,如今……如今……”
他话音未落,便被小朗的亲吻塞得口中严实,余下的话语,皆化作含糊不清的碎片。
绵长的一吻终了,小朗放开妖尊,直截了当道:“我们走吧。”
妖尊无言颔首,两禽并肩一道,出了大殿,乘上八条凌空的长蛇牵拉的“蛇车”,飞驰向魔域通往人间的通道。
那通道就如小朗之前所述,出口在湖中,妖尊这才发觉,这诡秘的湖在一座山峰的顶端,距离阳川不甚远,离那柳林村更近,想来那熊妖菲菲临死前化妖为魔,也是事出有因,此处地界早在不知不觉中被浊气渗透再一追想,那李元为他们所指的下凡之路,从一开始,便居心不良。
只是现在再恍然大悟,也是于事无补,妖尊一心只想知道卓小鱼和姜湘白如今的处境,幸得当他们在柳林村重逢时,那鱼和蛇不但全都安然无恙,姜湘白还把村中的医馆重新开张,而卓小鱼自也在旁相助。
卓小鱼见到小朗和妖尊,喜不自胜,算来未见的时光是凡间数月,却真正恍若隔世。
四飞禽鱼虫在当夜相聚痛饮,不胜酒量的姜湘白趴在了酒桌上,手背处现出片片鳞甲,卓小鱼轻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摇头,她举杯至唇边,倏然道:“刚才姜湘白还醒着的时候,我没好意思说,不过我猜,你们也能看得出来我已经摒弃了昔日的修行,改走妖修之路了。”
小朗和妖尊确实早已察觉到卓小鱼身上人的气息近乎荡然无存,但对她的选择,他们并无二话。
“咦?你们不会觉得我很愚蠢吗?”见两禽毫无反应,卓小鱼稍许惊讶,毕竟改弦易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如果照着原本的修行继续,以她的天资师承,成一长生不老的散仙没有太大问题,她之所以会做此决定,完全是不希望姜湘白始终抱持着人与妖共结连理定没好下场的抗拒。
姜湘白的蛇妖母亲自出了飞来寺,便化作一缕青烟在他们面前消失无踪,而那杏花树也在次日枯萎倒下,姜家上一代的传奇,终于是迎来了彻底的结局。
卓小鱼也不愿把自己折腾成旷男怨女的一员,她本是打算着陪伴姜湘白到他伤势痊愈那红璃被救下之后,似乎是全然忘记了曾发生过的一切,也不再认得她口口声声托付终生的姜湘白,然后便像师傅那般云游四海,谁知有那么一日,姜湘白大概是噩梦初醒,踉踉跄跄着到药房寻到她,将她一把搂入怀中,久久不肯松开。
尽管对自己这一举动,那半妖并没有多做解释,但卓小鱼却忘不了姜湘白那时的如重鼓的心跳,以及被他抱住时那生疼的感觉。
自那之后,他们之间仿佛有什么不一样了,但谁也没有明说,即便看着卓小鱼在苦恼了数日之后,决定正式开始妖修之路,姜湘白也未置一语。
小朗听卓小鱼疑惑,语带嘲讽道:“你既已有自知之明,又何必我们多说?”
卓小鱼展颜一笑,两颗尖牙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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