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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琼花迷眼
旁边有士兵听到这话忙小跑着躲远,原本他都抬手再解耳后绦带了,见状又给系了回去。蒋风顿时有些尴尬,打了点水装在壶里递给他,说道:“你别介意,他们……他们没有别的意思。”
这人也不在意,接过水壶抛了两下,到底没掀面具,翻身上马就朝着王府方向去了,蒋风忙招呼众人跟上,他原本还想拜会一下辽王,结果凌雁迟却擦着辽王府而过,带着众人横冲直撞,竟去了军营,虎符一握,号令全军,不过半天时间,辽东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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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马就朝着边境涌去……
这风风火火的样子怎么看上去这么不稳重呢?
他越是这样蒋风越慌,他虽没带过兵,可好歹曾跟着陈韫玉混过军营,也知上行下效的重要性,而这人沉默少语,既不曾发号施令也不曾展示军威,他都有些怀疑这大夏鬼魅的称号是风刮来的……于是待他们再次上路时蒋风一把扯住他的僵绳说道:“凌公子,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了,你这样不发一言在阵前是不行的!”
面前这双眼的主人淡淡的看着他,半晌挑了挑眉,一扯面具,一张让他意想不到的脸就出现在了。
“皇上”
“微臣该死,多有冒犯,望皇上恕罪!”蒋风心都快跳出来了皇上怎么在这?这一跪连带着身后士兵都跪下,原本有些茫然的也被按着头跪地。
而陈韫玉脸色淡淡,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终于不用再装了。
“起来吧,战场无父子也无君臣,只望诸位能尽心竭力,奋勇杀敌。”他率先扶起蒋风,冲他一笑说,“蒋御史,朕的身后可就交与你了。”
蒋风一哽,拱手道:“微臣……定当竭尽所能,护皇上周全。”
把视线一转,陈韫玉望着黑压压的士兵说道:“对外,我是凌雁迟,对内,我是你们的将军,我等此行不为别的,只为解除后顾之忧,再无外敌烦恼,希望诸位谨记身后家人朋友,都能活着回去!”他言语炼并不多话,底下士兵却眼神熠熠,满脸兴奋,他们世子,不对,该说是皇上了,他们皇上回来了!
一眼望去人群中就有几个熟面孔,陈韫玉淡淡笑了笑,说道:“余远……王冲,肖勇,出列。”
很快壮、胖、瘦三个不同体型的汉子就站到了阵前,余远性格直爽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咧着嘴笑的厉害,王冲内心茫然,还在纠结他们世子怎么就成了皇上,只有肖勇内心明镜似的,知道眼前这位已经不是他们能说的上话的主了。
最先开口的是余远,勾头朝陈韫玉身后看了看就问道:“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什么叫皇上您对内就是凌雁迟,那我们凌兄弟去哪了,他怎么没来?”
“嗯,他没来,他在宫里。”
“我们说好要一起大展拳脚呢,怎么现在这机会来了他人却不在了,凌兄弟也忒不厚道了!”他说着说着就发现有人在扯他袖子,忙嚷嚷道,“嘿!扯我做什么,我这说的是实话呀!”
肖勇心里崩溃,只得跪地说道:“我等御前失仪,请皇上责罚!”
陈韫玉抬手道:“无碍,起来说话,既在军中就莫要拘谨,还像从前一样就好……”
这时老实人王冲说话了,呐呐道:“说起来还欠凌公子一只鸡腿,我日日里都想给他留的,可他总不回来,我又管不住嘴,结果最后这鸡腿都进了我的肚子。”
陈韫玉终于一笑,说道:“等打了胜仗带你们回去见他,你再亲自还给他。”
余远大声嚷嚷道:“那我可得把我杀的人头数记着好给他炫耀,我老觉得凌兄弟太瘦了,得刺激刺激他,好叫他知道像我这种体型才最惹姑娘喜欢……”
肖勇又想扯他袖子,不过这次没轮到他,蒋风在一旁咳嗽一声,适时打断道:“皇上,微臣瞧着将士们都休整好了可以上路了吧?”
陈韫玉轻轻点了点头,临上马前对他们三人说道:“好好打,好好活着,等到了京城给你们证婚,早前答应过他的。”说完他就翻身上马走了,只留三人心潮澎湃,就连肖勇都热血沸腾。
陈军此行带走兵马十万,粮草数十石,更有火铳不计其数,只有到了这个时候陈韫玉才体会到些许当皇帝的好再也没有人会在后方断他的粮草了。
跟凌雁迟呆久了陈韫玉也学了几招出其不意,临出边境时搞来大量破烂衣裳,往那士兵脸上一抹,小波小波往大夏里涌,数日后就有千余人马隐在了大夏的秀风镇,这个世界上比风吹的还快的是谣言,很快远在凉京的宁帝就听到了一则消息凌雁迟回来了,同他一起的还有五万兵马,消息里并没有掺杂报仇这类的字眼,可朝中却人心惶惶,动荡不安,也有不屑一顾者。
马事友跨立至殿中,单膝跪地道:“启禀陛下,卑职请命,愿前往边境绞杀叛徒!”
而堂上的宁帝却鲜少的犹豫了,半晌后才道:“若是可以,不得伤他性命。”
马事友低头看不清表情,只是放在身侧的手却捏紧了。
退朝后飞鸿殿内,宁帝坐在御案前有些出神,一本折子捏在手里好半天,过了会,太监的通报打断他的思绪。
“陛下,太子说有要事禀报,正在殿门外侯着呢。”
“嗯?宣他进来吧。”
王会低声应了声就出去了,小声对付云翊说道:“恕老奴多嘴,陛下看上去有些烦心,太子说话可要多注意几分。”
付云翊朝他微微颔首,说道:“多谢公公提点。”
随后他就进到里头叩首道:“儿臣参见父皇。”
“翊儿啊,何事找孤?”
“儿臣此次前来是想替他求个情……能不能放过他?”
“孤……已让马事友不得伤他性命。”
付云翊有些不忍,说道:“父皇说的明明是‘若是可以’……若是不得已呢?马事友其人父皇心里清楚,又怎会不知他落网后的下场,战场瞬息万变,若是他就这此被杀,父皇想必也不会多说什么……说到底,这些年只是父皇在自欺欺人罢了,说起来,儿臣好像从未看懂过您……”
“放肆!”像是被刺了一下,宁帝顿时猛拍案桌,杯盏被震歪,茶水放肆流淌,洇湿几道折子。
宁帝向来温吞,这是第一次,他冲自己的儿子发火。
付云翊视若罔闻,接着道:“父皇又何需生气,儿臣可有说错什么,将他羽翼折断的是您,给他温暖的也是您,可从头到尾您都没有想过放他自由……”
“孤知你是在怜惜他,可有些错,孤犯了一次就不想再犯第二次了。”
“……儿臣不懂,真的不懂。”
“下去吧,此事已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也许从前有,可现在没了。”
付云翊神色难解,眉头微蹙,无奈转身,待他的足音消失,空荡的宫殿内才传出一声叹息。
“赢珠,朕这些年,真的做错了么……朕不过是想着能多靠近你一点啊……”
有风吹起纱帘一角,万物不言。
第78章锋芒毕露
陈韫玉动作迅猛,锐不可当,短短三日就攻下秀峰、屏东、沁怡三镇,朝着主城沐风城攻去,陈韫玉且战且勇气,夏军边境皆闻风丧胆,消极抵抗,他没有选择一鼓作气继续攻打,于沐风城外二十里安营扎寨他在等马事友。
这个人所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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泞的过往,终于要消散了。
马事友集结了边境三大营的十五万兵马,在九日后抵达沐风城,他带小部队人马入城后有些诧异,城内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小摊酒楼依旧热闹,吆喝声此起彼伏,生活没有任何变化,他冷哼一声,说道:“都这时候了,还摆什么爱民如子的谱!”
左副将孙玉林神色有些不自然,呐呐道:“将军,这该如何是好?”
“兵临城下,不打难道还握手言和么!迅速派探子打探,找出他们所在,不是说只有五万人马么,探!看是否属实,凌雁迟此人向来狡诈,他的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末将遵命。”
陈军营内。
“皇上,据说马事友那厮来了!”这是余远的声音,没听错的话还有些兴奋。
“就猜是他,记着了,就是这个人,逼得你们凌兄弟背井离乡,身败名裂……”
“是么?还有这回事,从来没听他说过呢,凌兄弟果然豁达。”
陈韫玉正盯着案上一份大夏地图打量,随口道:“他这个人向来这样,若是不懂他还以为他生活美满人生幸福呢。”
“那是,他已娶妻,就差一个儿子可不就是人生美满了么!”
一旁写折子的蒋风闻言手抖了下,委婉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见陈韫玉果然抬头,一挑眉说道:“他怎么说的?”
“嗨~皇上知道军营里可是连只母猫都少见,可每次我们一提女人凌兄弟就会把话题从自己身上挪开,只说他已有家室,看那宝贝模样,定是国色天香,还藏着掖着,是怕我们眼红哩!”
陈韫玉用笔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分出心来想了想自己,国色天香?这么说其实也没错,只是过于女气,要说是玉树临风才对,他嘴角一翘,就说:“这词不怎么准确,下次让他说个合适点的~”
“报!”
外头传来士兵的禀报声,陈韫玉一搁笔,道:“进来说话。”
很快传令兵就跪地说道:“禀皇上,离营二里发现夏军踪迹!”
“嗯,是照朕说的那样做的么?”
“回禀皇上,正是!”
“那就行了,回头有异动再来禀报。”
“遵命!”
待士兵出去后蒋风才道:“皇上何至于此,我大陈有兵十万,更是皇上亲自带兵,何须这些阴谋?”
“这个么,自然是因为我想陪他玩一玩,他不是自视甚高更视雁迟为眼中钉么,我只是想告诉他一个事实,不止雁迟,随便谁,都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最在乎什么,我就让他失去什么,这才是以牙还牙。”
他的两声“雁迟”说的自然无比,蒋风听着也渐渐习惯,说道:“对外我们宣称只有五万兵马,可实际我们有十万,多出这么多人不好隐藏,哪怕我们装病他们也未必会信。”
“没关系,现在这个不重要,要知道朕当时只提五万兵马就让雁迟出兵,为了就是让他出行更顺利……现在是你,朕就对你说实话,二皇子那一刀,是雁迟捅的,你觉得朝中这些人真的放过他了么?”陈韫玉淡淡扫了他一眼。
蒋风虽心直口快,可也不傻,很快面色一惊,就见陈韫玉笑了笑,又说,“朝中那群老臣想什么朕都知道,他们先是逼朕娶妃,下一步不用朕说你也该明白,那空悬的后位迟早要坐上一个他们认为合适的人。只是现在,他们的言辞一点都不锋利,处处都是商量的语气,其实朕知道,他们是在等一个机会,他们在等朕对他失去感情。
“这些人中,不乏三妻四妾之人,他们自己朝秦暮楚心志不坚,也当朕是那负心之辈……每每思及此朕都觉好笑,他们经历过生死,体会过绝望么,就这么妄想别人的感情?恐怕就算是雁迟谋反,他们也只想过,‘啊,也不知道这位新帝对比景帝要怎么样’,这些人,他们从头到尾,想的都是自己……你觉得朕说的对不对?”
蒋风无言以对,便道:“……可皇上难道不怕,不怕这一切被人拆穿么?”
“拆穿?拆穿什么?第一,从头到尾,出兵人数对外宣称都是五万,就算听到十万也只会觉得是夏军无能,竟然懦弱胆怯到扭曲事实的地步,毕竟陈军已久无败绩;第二,李代桃僵的是朕,一旦朝中有人识破,一道圣旨就会被人宣读出来,谁又能伤的了他?他们会么?他们敢么?再说了,以雁迟的聪明,怕是会比朕当朝做的更好。”说到最后他骄矜又自豪,把手一背就跨出营帐。
其实他现在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给凌雁迟一个位置,一个谁也撼动不了,谁也心服口服的位置,哪怕有一天,他对他真的有所亏欠,那他也能凭自己的本事活下去……
至此蒋风才知晓他是真的做了万全的准备的,无端的,他想起了郡主,临行匆匆,他都没对她说实话,于是问道:“皇上,这仗什么时候才算完?”
“这要看他们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朕不是雁迟了。”
“……”换句话说,遥遥无期,蒋风顿时就蔫了。
而远在京城的凌雁迟最近都没怎么休息,自从发现陈韫玉走后,他就扮上了皇帝的角色,早晨上朝,上午批折子,为了避穿帮,他从早到晚不发一言,见人多时还需假模假样咳嗽两声,对外只说有肺里有疾,不便发言,就连关于脸面之事也没能难倒他,他本就心思灵巧,这会更是胡言乱语颁出一条新政因新帝面目姣好,上朝时不利于朝臣畅所欲言,故覆黄金面具于面,以正朝纲。
奉天殿里御座高高在上,也没有几个胆大包天的敢盯着皇上天颜,于是这皇帝换人的事就这么被少数几人给瞒下来了,就是凌雁迟时常有些沮丧他怎么就被这人给骗了呢?
这天,各地方的折子又到了,小山一样放在案上,凌雁迟兴致缺缺,伸出两只手指头在里头拨来拨去,不久却眼前一亮,他看到蒋风的折子了,可再一看,这字不是陈韫玉的,顿时就不开心了,对这才调来的太监说道:“你去外头候着吧,我不是你们皇上,不用那么拘谨,去吧。”
小太监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道:“……奴才遵命。”
“慢着!”
小太监顿时一抖,呐呐回头:“公子还有何事?”
“喏,赏你的。”说完他就将几粒碎银子扔在他手里,“藏好了,可别被人抢去了。”
“奴才,奴才多谢公子!”小太监连连跪地,冲他磕头。
凌雁迟笑着一挥手他就出去了,殿里安静下来,他仰头叹了口气,将手里的折子盖在脸上,心里想道:都一个月啦,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梅花都快开了呢。
蒋风写折子向来严谨,从不废话,这本里头也是一贯的滴水不漏,只说马事友大败,已经退到了长宁,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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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粮草也已经不多了,战线不可拉的太长,胜负只在十天之内。
“十天之内啊……还有十天……他只是担心这十天不够啊……”
这天陈韫玉脸色有些差,长剑回鞘坐到上首,皱眉问道:“现夏军主将是何来路?”
蒋风眼下乌青,显然也被折磨的够呛,新来的这位主将太无耻,专搞偷袭,重点是,他和别人不同,被人偷袭重在袭,而这位重在偷,他们现在已经是弹尽粮绝。
“回皇上,探不出来路,将士们都说从未见过这号人物。”
陈韫玉揉着眉心点头,是了,从前夏军作战,以凌雁迟为首,其次还有马事友,而现在凌雁迟反水大陈,马事友又连连败退……亏他还以为大夏无人了呢,这不是有人么,怎么不早点来。
喝了口水他将杯子重重地朝桌上一放,说道:“全军加强巡视,整夜灯火长燃,他们不是擅长偷袭么?让他们来,于正南正北正西正东处各设陷阱,地洞,刺藤,长钉,我们的守于偏处,还有,现在不需要打探情况,他们在故意误导我们,知道的少反而于我们更有利,让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息,我们的机会不多了!”
“是!”
待营帐内空了之后陈韫玉才撕开凌雁迟的信,他怕自己会失态,因为他真的太想那个人了,这场仗,远比他想象的要艰苦。
凌雁迟的信上没有字,只画着一幅画,屋子是从前辽王府的前殿,勾檐上歇着一直额头翠绿的小鸟,前殿上落着张花木圆桌,上头摆满长条的珍馐,主食不计,更有琳琅糕点满目,将画展开,长桌尽头坐着一位头戴面具的华服男子,他一手撑脸,一手按在坐在他下首的小童头上,而小童手心正捏着一枚玉,朝他伸着……
他是在等他啊……
这时一个士兵却扑了进来,陈韫玉还没来得及发火,士兵便抖着身子让到了一边。
这时一个手臂上布满伤痕的瘦黑汉子就挤了进来,嘴里还嚷嚷道:“凌将军,我可等到……不是,你是哪里来的一根葱?”
陈韫玉这辈子鲜少有被人称为葱的时候,这会既新奇又有些气,小心将画卷起之后说道:“你认识雁迟?”
作者有话要说:
王卫:你算哪块小饼干?
世子:你算哪块胡萝北?
第79章烟尘过往
“你认识凌将军?”
两人的话是同时出口的,二人皆楞。
现下陈韫玉身份今时不同往日,蒋风见此人身着夏军盔甲,又凶相毕露,忙提剑拦在他身前,陈韫玉顿时有些牙疼这固执书生是把自己当武夫了呢,他压了压蒋风肩膀越过他,有些不确定地朝此人说道:“你……是不是王卫?”
王卫面色狐疑,朝屋内打量,道:“老子不和没有来路的人说话,让你们凌将军出来!”
蒋风闻言只想捂眼,让他诧异的是陈韫玉却笑了。
“太好了,你还活着,让雁迟知道他定然开心。”
王卫终于敛神色,后退两步正色道:“你是凌将军什么人,又怎会知晓我……还有,我们将军,他现在何处,他……他好么?”
看着他眼中希冀,陈韫玉亲自给他倒了杯茶,蒋风心里一惊,说道:“皇……将军,这种小事末将来就好!”
陈韫玉挥手挡开他:“无碍,雁迟难得三两故友,总得我亲自招待才行。”
他这样郑重其事却又温吞的不行,王卫急脾气上来,又喊了句:“不是说是凌将军带兵的么?怎么换了个人,你又是谁?还有,你能不能先说清楚再喝茶啊!”
“不要急,他现在很好,在大陈皇宫。”
一听这话王卫就炸了,一拍桌子起身道:“那什么狗世子人在哪!我王卫今日来就是取他狗头的,我们将军是谁都能染指的么!”他边骂变朝里冲,看的陈韫玉有些头疼,他家那位到底是怎么认识这种刺头的,偏生还衷心的不行。
“别看了,在这呢。”陈韫玉叹了口气指着自己。
王卫果然倒退着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他,难以置信道:“你?你诓我的吧?就你这样你打的过我们将军么?”
“你也知道打不过,所以说那传闻并不可信。”
“这还差不多!就说我们将军怎么堕落至此。”他嚷累了,这会才坐下来咕噜两口将茶喝完,又道,“我看你谈吐和我们将军一样一样的,浑身都冒着读书人的臭味,也不知道厉不厉害,说吧,这场仗你准备怎么打,我真是等不及了,就想赶紧拾完马事友这厮,我要上京找凌将军!”
“……你有什么主意?”
“我有什么主意?我把付云翊的几十车粮草全烧了!”王卫一副土匪样。
“……”似曾相识的场景,不久前吴军粮草也曾被夏军连夜烧掉。
陈韫玉还是比较好奇这位新主将的身份,问道:“这位太子什么来路?”
王卫愤愤不平:“他什么来路?他和凌将军的兵法是同一位太保教的!”
哦~竟还有同窗之谊?他顿时脸就黑了不少,坐在上首说道:“你此次前来不会是空手来的吧?”
“怎么可能空手,你也太小看我王卫了,三万兵马,五十车粮草都备好了,狗皇帝杀我兄弟,还害了李斯,害凌将军下落不明一身污名,此仇不报枉为人!”
“蒋风,将余远叫来,我记得雁迟曾经带了五十位大夏兄弟回来的。”
“遵命。”
一听还有五十人活着,这耿直汉子的眼眶都红了。
“竟还有人活着么?我以为……我以为……”
“嗯……活着,也亏得他们,屏东镇还有不少村民幸存。”
王卫一抹眼,拍着胸脯道:“这才是我王卫的兵!”
陈韫玉不说话,终于知道是什么让眼前这人和凌雁迟走到一起,他悄悄走了出去,很快营帐内就传来一群高大汉子抱头痛哭的声音……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看连老天都在帮我们。”陈韫玉背手望着大夏的方向,这天阳光很亮,近乎刺眼,照得夏军方向的灰色炊烟都清晰可见,他心里潜伏的激动却澎湃起来。
蒋风在他身后半步停下来,说道:“恕微臣斗胆,有几句话想说。”
“但说无妨,这里没有外人。”
“朝堂之上,皇上提及兴兵之事时,微臣是不赞成的……民生多艰,放在哪都是一样,可现在,微臣却有几分了解了,这位王卫……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陈韫玉淡淡一笑,说:“你以为大陈又好到哪里去?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原本朕是想守着辽王府那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的,可有的人就是安不得我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朕连挣扎的权利都没有……都说有些事情改变不了就要适应,这是哪个说的朕不清楚,只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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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当真是愚蠢至极,改变不了就适应那和等死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不该奋起反抗,以图早日脱离困境么?”
“……皇上通透,微臣不及。”
“用不着拍朕马屁,朕又不是嘉和。”
蒋风一愣,半晌却笑了,忍不住道:“……皇上这么同臣说话,臣总觉得皇上还是那位世子。”
陈韫玉有些感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进去了。
景和十四年,十二月十五日夜,子时。
陈韫玉率十万陈军一鼓作气,连夜突进,朝沐风城进攻,夏军反应迅速,迅速建立防御线关闭城门,无奈夏军守将王卫带着三万兵马反水倒戈,与陈军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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