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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琼花迷眼
第73章背水和谈
带着人,凌雁迟终于下马,是时候了。
他垂了垂左手,一枚透亮的小药丸就出现在他手心,隐隐还泛着草香味,撬开陈韫玉的嘴,这粒药就被送入他口中。
“咳咳……”陈韫玉终于恢复知觉,却察觉到一柄匕首出现在他手心,而凌雁迟看着他脸色温柔。
这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神色,可一看到这个神色陈韫玉就心口发紧,上一次出现这个神色,是两军对战前,那时他还不知晓这人身份,而后二人一夜温存……可几天后他们却落得个誓死决裂,两败俱伤的下场……
那这一次呢?
“你”
凌雁迟打断他:“想不到竟醒的这么早,世子现在拿着刀,是想捉拿我这乱臣贼子么?”说着他低头轻笑了声,又说,“他们都说我是你的脔丨宠,却不知道我是真的心慕你的,你这样拿刀指着我,我其实还有些伤心……罢了,既然是你的话,也就无所谓了,只是这些兵,还望世子不要责罚,他们都是被我骗来的,肃王没有造反,是我伪造文书让他们跟着我的……只可惜,终究还是没能到那奉天殿里走一遭啊……”说完他直接掷剑于地。
“哐当”一声巨响,陈韫玉在他怀里猛然一震,蓦地明白了他的动机与想法,一双眼直恨不能将人洞穿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一切,让我来不好吗!
而这时那群朝臣也闻讯朝桥头赶来,血腥味令人作呕,而二皇子陈尸于地,血几乎留入河里……
气恼之间,陈韫玉站直身体,拿刀直抵他的下颚说道:“从来没有哪一刻我像现在这么后悔将你带回了辽东……”
“不要生气,不要抹去过去的美好……至少此刻之前,你还是爱我的对吗?”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笑意,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他摇了摇头,说:“你总是仗着我对你的纵容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
“来人,拿下这乱臣贼子,众将听令,不知者无罪,念在你们是被奸人蒙蔽才糊涂至此,先放下兵器者从轻发落,赏金千两,抗命者就地处决!”
他出言掷地有声,一行人面面相觑,瞬间跪倒一片,这时一旁的蒋长平却走上前来问道:“世子这人……”
陈韫玉面无表情道:“我的人,我自己动手,不劳各位心……”
“……”蒋长平一时无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时半会也不知是该诧异这俩竟有私情还有该诧异那位竟敢谋反,最后索性把眼一别望向二皇子,沉痛道:“先将二皇子殓了吧。”
至此叛乱之事以凌雁迟的下狱和二皇子的死亡落下帷幕。
叛乱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只是影响深远,除了老百姓们忐忑不安外朝堂也是一日乱过一日,讨论的主题只有一个该立谁为君……于是五皇子和太子嫡子陈敏这两个半大的孩子被推到了幕前。
情况不止于此,在一堆男人的讨论声中偶有时候会听见妇人的嚎哭,先是丧夫复又丧子,端贵妃承受不住,连着三日都会寻到朝堂上嚎哭一阵,逮谁骂谁,两天就搜脱了形,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从端庄妇人变成了枯槁老树。
而这几日陈韫玉一言不发,仿若一具空壳,不远处的钟声一直不停,他的心里也是一派澎湃,就差临门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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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帝位他就能坐实,可他却想放弃了。
那个人已经在地底呆了五天。
“诶,你们说隔壁那位小兄弟是不是死了,我怎么瞧他今日一动未动?”一位身穿灰色衣裳的瘦弱青年趴在牢门上望着隔壁的人,这人靠墙睡着已经许久没有动静了。
另一位身材壮实的小伙也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疑惑道:“不能吧,昨日不是还好好的么,还给二柱讲过故事,怎么会死呢?”
二人身后一个小男孩眨巴着机灵的眼,脆生生说道:“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来时他胳膊上有伤……”
“有伤?我怎么没发现,那他怎么不喊疼?哎呀!莫不是伤口烂了,这样不行啊,得找人治治才行!”灰衣青年拍着大腿说道。
高个子撇了他一眼就回了原处,看在墙角道:“嗨~就你闲,他若是能出去就不会进到这里来,你以为牢房是谁想来就能来的么?”
“可我总觉得他不一样,他这么爱笑的人,应该会有人来救他的吧?”
“嘁~”
凌雁迟朦朦胧胧间觉得身上热的厉害,就像被人架在火上在烤,突然就想到了和陈韫玉一起吃过的兔子。
“韫玉……”
听见他呢喃,瘦小伙一下就蹦到了牢门边,头卡在缝隙里冲他道:“小兄弟,你醒了没?醒了动动手指我看看,我这里还有两个隔夜馒头,我扔给你吃啊!”
他果然动了动手指,下一刻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就砸中了他的脑门,还怪准。凌雁迟睁眼,觉得肚子难受的厉害,确实饿极,那起那馒头时却闻到馊味,于是微微张开的嘴又闭上了,缓缓放下手道:“我……没有胃口。”呼吸间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体温,不由上仰头往墙壁贴近了点。
三天还是五天,记不清了,这几日都在下雨,牢房里唯一的一个天窗透进来的光都十分微弱,他睡的又多,醒来时常不知是清晨还是傍晚,不知道这些时间够不够那个人控制这一切……
“小兄弟,你可别嫌弃,到了这里就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能吃的都叫外头那些黑心鬼吃了,剩下的才会送进来……对了,看你讲话谈吐,不像是普通人,你又是犯了什么事才进来的,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凌雁迟想笑却有些无力,只翘了翘嘴角,说:“不好说……”
正说着外头却传出开锁的声音,一声声翠响无比悦耳,很快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世子哥哥,你可要替漂亮哥哥多说几句好话,你不是喜欢他么,自然能保的住他的吧……”话说完他就冲到了牢房门口,冲狱卒嚷道,“快给本殿下把门打开!”
凌雁迟偏头,这才注意到远远的站在门口的陈韫玉。
狱卒将门打开,很快陈嘉上就朝他扑了过去,头埋在他怀里激动地说道:“漂亮哥哥,你就是我哥哥,嘉上终于又有亲人了,放心,嘉上定不会让你死,马上就让人放你出去!”
凌雁迟眨了眨眼,隔着木质牢笼,二人眼神相触。
“你说的,这是何意?”他问的是嘉上,眼神却是望着世子的。
“世子表哥都告诉我了,你是嘉上的兄长,我会救你的!”
至此凌雁迟的眼神变了,淡淡的朝他说道:“世子哥哥说谎,他是哄嘉上的,我虽和你母妃长相相似,可和你并无血亲关系。”
“不是的,”陈嘉上不停的摇头,坚定道,“我相信的并非是世子哥哥,而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很想靠近,你若不是我兄长那又是谁呢?”
“可我娘……早在我六岁那年就死了啊……”
这句话他是在心里说的,他复杂的看着陈韫玉,这个人为了他,还真是什么事都敢做,什么慌都敢扯……他原本以为自己提前行动,会赶在他之前阻止这一切,想不到他竟早就埋好了伏笔。
“值得吗?为了一个我。”他用口型问陈韫玉。
他并不看他,只对陈嘉上道:“走吧。”
嘈杂过后,牢房重新上锁,隔壁屋子三人却目瞪口呆,道:“我就说吧,他不简单的,你看他的衣裳就不一样,细的,衣角还有银纹,还有那头上的发簪,那个手艺可不是一般匠人能打造出来的,那是京城手艺第一人马师傅的手艺,全天下再找不出第二只。”
高个子睨了他一眼:“怎么这个时候能说会道了,方才尽说些屁话!”
“我这不是怕我眼花么,现在皇子都来了,那还能有假么!呀!刚才一紧张我忘了说了,他还发着烧呢,应该吼一声的!”
“……你这辈子是成不了事了。”
等到第七日,景帝发妻慧娴皇后做主将景帝梓宫和二皇子棺椁入殓,一切法事和吊唁活动从简,只在回宫时说了一句话:“稚子尚小,诸多不易,又何苦为难那一众宫人提心吊胆呢。”
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陈韫玉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早前出战大夏的有他,而后伐吴的是他,二次打退北吴的是他,最后护京迎战的还是他,大臣们吵闹时他不言不语,不慌不忙……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几度忽略了他,现在再看,原来他们要早的人一直近在眼前。
以蒋长平和郝功鸿的两位老臣为首,率先称臣。
望着一个个头顶陈韫玉内心平静,这是那个人为了他千方百计谋来的,如果不能让他平安,那这一切要来有何用?
“我有几句话,想说与诸位听……地牢里关着的人,他叫凌雁迟,早前是位大夏将军,人称‘大夏鬼魅’,是和我有过结发盟约的意中人,不管诸位怎么想他,我是决计不会杀他的,要么你们把我和他一起杀了,要么我现在就放他出来……他身体不好,原本就有喘疾,后又因为我的原因遭人暗算,勉强捡回一条命后又伤了胃,现在估计只剩半条命……他重伤至此,哪怕是他谋反,这也已经是我能给得起的最大的妥协了……
想必蒋大人还记得我娘是怎么死的,周大人又是怎么死的,应该也有人清楚,和大夏的那一战,我们被人断了粮食……这里头有没有诸位的功劳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更不想追究……我想说的是,他此次带兵前来,只是为了给我报仇,从头到尾他没有伤过一位百姓,如果不是他,大陈不可能和大夏结盟,五年之约,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幌子……周将军当时是被他抓住了的,后被毫发无伤的放了,哪怕回朝后也只落了个削职为民,害了他的,是诸位,是你们的冷眼旁观,你们不为他辩解,你们不护他周全,这才导致周将军殒命……而现在,也是你们在求我坐这个位子……
我只有一个要求,放了他,从此以后我会看着他,这偌大皇宫就是我们的牢笼,我愿意为了他从此兢兢业业,为百姓日夜操劳,为大陈鞠躬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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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第74章情有独钟
这次的谈判没有悬念,陈韫玉将在月后登基,皇宫叛乱终于尘埃落定。
地牢里是一如既往的潮湿,只是这一切与凌雁迟再无关系,他被陈韫玉抱出牢房,天气难得放晴,外头阳光直射,照的他眼睛生疼,头脑昏涨,直往陈韫玉怀里蹭,陈韫玉便挪出一只手护在他的眼上。
“别怕,我们回去了……”
途径一片竹林,放眼望去都是翠绿,一堆花草从两旁簇拥着他们,漂浮的花香朦朦胧胧,凌雁迟茫然眨眼,感觉像是到了山上,不由问道:“我是在山上了么?”
“没有,还是在皇宫,”望着烧的有些糊涂的人陈韫玉又道,“若是以后都不能再回山上,你还愿意吗?”
凌雁迟半晌没有声音,而后才吐出模糊的一句话:“胡说什么,你在哪我就在哪……”
“……这是你说的。”可不要反悔。
陈韫玉带着凌雁迟去了乾清宫,这个历经几代君王生老病死的宫殿。宫人们动作迅速,早在这位新帝下牢接人时就将全部装点用度换新,就连御塌上的锦帐都换成了陈韫玉交代的深紫色,宫里头正弥漫着淡淡水汽,龙涎香张扬四溢,于是他就抱着人站在外头,掌事的太监见状吓的顿时跪下了,冷汗连连道:“是老奴处事不周,请……皇上责罚!”
原本陈韫玉想说,还是叫我世子,后来一想自己这样反倒有些大尾巴狼,在心底一哂,只说了句“无碍”就算完。
他低着头神色莫测,倒叫地上阅人无数的太监摸不清头脑,干脆把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人身上,机灵道:“这人病成这样,是否请了太医?”
陈韫玉正望着眼前广阔御阶走神,闻言恍然想道:“他是病了么?就说为什么身上这么烫……”
“那宣吧,让他们速度快些。”
“老奴遵命。”
很快一位白胡子太医就拎着药箱到了,他是这月初五才调到御前当差的,想不到板凳还没坐热皇帝就换了一波,他也摇身一变成了两朝老臣,老太医心里明镜似的,觉得这位新皇才上任就宣他,铁定然是位病秧子,可进去之后这念头就烟消云散了。
眼前的人穿的只是一身普通的长衫,没有半点皇帝架子,不仅不丑还怪好看,只是眼神略显空洞,古井无波似的只望榻上昏睡不醒的人,这样看起来他不像帝王,倒像一位寻常人家的多情郎君。
注意到他的存在陈韫玉淡淡开口:“过来看看,莫要拘谨。”说完他就站起身,还给老太医挪了个位置。
老太医受宠若惊,拘谨地应声走上台阶,这才发现床上的人实在是过于消瘦了,一张脸原本形貌姣好,现在两颊却生生地凹了进去,苍白着脸满面病容,诊了诊脉,于是他皱眉道:“这位公子身上可是有伤,脉象急促,高热不退,不似急症……”
陈韫玉蓦地变了脸色,吼道:“让开!”
一掀锦被,消瘦的人就暴露在他眼前,“退下,没我吩咐别上来。”
老太医急急忙忙退下。
床边顿时安静如初,只听的到凌雁迟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是那个时候在城门口伤的么,就说明明说要砍他一刀,却原来是砍到自己身上了么?这个人还真是天生就懂得该怎么激怒他啊……
“斯拉”几声,是衣衫碎裂的声音,老太医听的惊心动魄,看新帝的神色,他一时有些摸不准这位究竟是生气还是心疼,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他可不想首当其冲撞在刀上。
陈韫玉很快将人剥光,于是他右侧胳膊上的剑伤便无所遁形明显因为化脓而肿了一圈的胳膊上是外翻的皮肉,深可见骨,更是烫的厉害……
“凌雁迟,你当真是个傻子么,就这么没轻没重的,你是想让我心疼死好再来一次苦肉计让我原谅你么!”他在心里把人骂了千千万万遍,可最终还是替他盖好被子,唤了声太医,“劳烦卿家再上来看看……”
太医才抬头就被地上支离破碎的布匹吓的够呛。
“应该就是胳膊上的这处伤口,卿家看着治,治不好脑袋是不会掉的,可这一辈子的行医生涯也就到此为止了。”他的威胁和风细雨,可太医还是听出了其中的风雨欲来一个医者,若是再不能行医,那与死人何异?
老太医连连点头,额头上的汗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忙道:“皇上放心,微臣定当竭心尽力。”
没多久,有宫女带来清水和干净布巾,陈韫玉看着大夫拿细刀在他胳膊上剜掉腐肉,洒生肌粉,又重新包扎……整个过程他不发不言,只时不时用手拨两下凌雁迟散乱的发丝,老太医愈发心惊,下手也愈发轻柔,寻常一炷香就能完成的事情他生生弄了快半个时辰,最后才如释重负道:“皇上放心,这位公子已无大碍,只是今夜需得留心,温度可能还降不下去,约莫到了三更时候就该好了。”
陈韫玉点头,挥挥手就让他退下了,于是这位大夫最后看到的就是陈韫玉放下锦帐,撩帘躺进去的样子,与此同时,他隐隐生出一种捡回一条命的庆幸所以方才不是他的错觉,新帝那若有若无的柔情不是假的,躺着的这位,恐怕就是他的心肝啊……
脱了衣裳,陈韫玉就这么侧身圈住他,手一下一下捏着的滚烫的手心,他心里有些茫然的想着:这会是最后一次么,自己害他受伤……会不会还有下次,这个人又冲到他跟前,用尽阴谋阳谋,只为挡在他身前,只为给他一个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啊……他真的是太需要了,这个人既懂他的决绝又懂他的软肋,于一派祥和中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明明最疼惜百姓,可为了他顷刻间就颠覆所有,信仰,仁义、道德、和平、正义……这些通通不复存在……带兵冲锋时他在想什么,也会像自己一样害怕被厌弃么,还是说他根本什么都没想?
不对,不可能什么都没想,从宁西边境到京城,没有半月抵达不了,也就是说,这个人很早就在谋划这一切,换言之,他很早就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时候呢,自己明明没有表露出来……
心中惴惴,他一直没有睡意,半夜凌雁迟微微抖动时他就醒了。
睁眼的瞬间他几乎是茫然的,这里是哪,为什么这么像大夏皇宫,他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这坐牢笼,这是梦么?
“雁迟……”旁边有人温柔唤他,顷刻间他仿佛见到三千繁花,顿时春和锦明。
凌雁迟侧身紧紧搂住他,几乎勒的人喘不过气。陈韫玉不退不阻,反而叼着他的唇一口咬上,麻和痛感带着凌雁迟回到人间,而后他轻声笑道:“这真的是头一次,我觉得世子你的吻技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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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笑笑吧,我打赌等你好了起码会有一个月见不到我。”虽是搂着他的,可陈韫玉语气淡淡。
报应一般都来的这么快么?
凌雁迟想起之前总总,虽心底毫无悔意,可也懂换位思考,知道自己三番两次置自己生死于不顾是真的吓到他了,于是使出老一套撒娇,这位前任大将军这会正没脸没皮的在人脸上胡乱亲着,更是挤出几滴马尿,扯着陈韫玉的胳膊委屈巴巴道:“韫玉我胳膊好疼啊,你再像刚才那样亲亲我好么?”
“别装了,我让太医给你伤口上弄了不少止疼的草药……”
“……那你难道不心疼我么?”说完凌雁迟又朝他胸口拱了拱,他身上的衣裳被撕了个粉碎,这会正光裸着像条鱼,饶是陈韫玉清心寡欲也被他蹭出一身火气,忍不住沉声道:“你是当真不想睡了么?”
“何止啊,我简直就想出去跑两圈,韫玉现在是皇帝了,这难道不值得庆祝么,什么时候再有一壶好酒就好了,我都好久没喝酒啦~”说完他咂咂嘴,一副馋样。
酒这个东西很神奇,和他捆绑在一起的,还有自由。无端的,陈韫玉的心思变的沉重起来,淡淡说道:“白日时我问过你,你昏昏沉沉,说的话只怕也做不得数,我现在在问你一次,若是以后再没有自由,你还愿意么?”
叹了一口气,凌雁迟微微后退望着他,说道:“世子,你怎么当了皇帝反而变傻了,人说酒后吐真言,难不成你以为我昏昏沉沉时还能说出假话不成?自然是真的,一万个不掺假的真,我知你是为我生了这一切想法,也知你走的步履维艰,可有时你的艰难对我而言根本不足为惧,这里是大陈,对我而言,他们都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陈韫玉淡淡地想:“原来他都知道,原来他都懂,自己的顾虑,自己的忐忑……究竟是什么时候……”不知不觉,这句话被他问了出来。
“你知道么,你那些个连环谎话说的差点连你自己都信了,可我不信……你先是说我身世,说嘉上是我姨母的儿子,被我否决后还是引导我去查黄册……可你不知道的是,我娘,她在我六岁那年就走了,像我梦到李斯那样,她也曾在梦里摸着我的头和我温柔告别……这其中,我几次失态,你便几度无言……”说着凌雁迟又笑了,摸了摸他的眼睛道,“就是这黄册,让你露了破绽……你可知你平日里是怎么对我的么?你一点苦都舍不得我吃,吃条鱼都恨不得给我挑翅,又怎么会一而再再二三的让我去查黄册,这和拿刀撕开伤疤又有什么区别……
“还有,世子平日虽爱丹青,可要说练字就有些勉强了,早前你却突然让我教你练字,练的还是各种字体……这一切的一切连在一起,我大约就知道了你的想法……你很怕自己失败是不是,所以急于给我找一个除了辽王府之外的护身之所,嘉上年幼失母,景帝身为帝王,难博爱,既有兄长,嘉上也会对我多多袒护,你不要和我说你不是这么想的……”
竟然这么早,所以他就索性将计就计,从那时就开始谋划了?
这一刻陈韫玉突然生出一股疲倦,原来自己曾经处心积虑、殚竭虑都逃不过这个人一双眼,不论什么时候,他总会将最好的结局都安在他身上,而那所谓的乱成贼子永远都是他自己。
“你想过我的感受么?你想过我其实并不需要你付出至此么?”
“那世子你又知道我么?知道我站在悬崖边身边只有你一人么?除了你,我这一腔心意,又有谁想要?”
一瞬间,陈韫玉的眼眶就酸了。
“我要啊……难不成除了我你还想给谁?”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就是觉得有些话不用说,于是便用嘴堵住他……
这个人从来巧舌如簧,不管什么时候总能捡他喜欢的话说,以图悦人悦己,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他只微微透出一点难受,他都心疼的无以复加。
“我要啊……不只我自己,这整个锦绣山河我都愿意送给你……你总是不知道我有多稀罕你……”
作者有话要说:
傻世子呦~你对象聪明着呢。
第75章恍然如梦
御用监内。
几个太监在里头推搡个不停。
“今儿谁当差,要去赶紧的,否则皇上又要骂了!”掌事太监手拿拂尘看着手下的人也是一脸头疼。
“敢问王公公,凌公子他今日在哪?”
“……前日你们在哪找到他的?”
“在尚衣监。”
“昨日是在宝钞司。”
“……那今日你们去鸿胪寺碰碰运气,据说皇上的一手字都是他教的。”
小太监们仍是一脸愁苦道:“王公公,奴才们往后不会日日都要寻他吧,凌公子武艺高强,就算奴才们找到他可他会飞啊!”
掌事太监王公公也叹了口气,安抚道:“你们早前来报,不是说他都在睡觉么?罢了,容我去给皇上禀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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