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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琼花迷眼
凌雁迟独角戏唱累后也不挣扎了,一脸痛苦的喝了几口羹汤,就把碗一推,人往后一靠,蔫蔫的,只说吃饱了。
陈韫玉这才抬起头来,一看那还剩大半碗,皱眉道:“就算不和你胃口你也该多吃一点,否则等你好起来仲夏就到了。”
“我不在乎,我要吃肉!炒兔,鹿脯,莲花鸭!随便都行!”
陈韫玉不胜其烦,抓着他的手把银匙朝他手里一放,说:“喝!不喝的话晚上还是这个!”
凌雁迟虚是虚,可陈韫玉也没用多大力,一把就挣脱他的手,跑到床边趴着,有气无力道:“我没有胃口,我要吃好吃的……”
“真的不能吃,大夫说现在大鱼大肉可能会加重你的喘疾,吃这个既能润肺,又清火。”
默了会,凌雁迟也妥协了,手撑头扭头看他,说:“……打个商量,城南有家刘姓面摊,店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婆婆,你去给我买碗素面,素面行吧?只是那汤底是牛肉汤底的,这个总没关系吧,让她给我多放葱花,闻着香……”
陈韫玉无奈的点头就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支使世子这件事情想着就爽,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就起来了,还嫌弃的换了身衣服,现在这身月白色和他身份一点都不符,刚穿好衣服外头就响起扣门声,他正疑惑,这么快就回来了?
结果一开门竟是那大忙人王尚书,凌雁迟忙装出一副“我和你不熟,你离我远点”的样子,后退几步对他说:“世子殿下外出给我买面去了,不知尚书大人有何贵干?”
王勉自然知道他出去了,摸了摸面上胡须说道:“是这样,老朽听问阁下昨夜身体不适,特来看看,想着二位今日定是上不了山,就请了个戏班子来府里给二位解解乏,我先带阁下认个路。”
哦,这是趁陈韫玉不在,先来找他,想各个击破?
偏生凌雁迟就跟听不懂似的说:“现下恐怕不行,姑且要晚点,在下现在肚里空空,没有二两米饭,唯恐戏班唱的正热闹时闹出一阵雷响,怕是要扰了各位雅兴,也是对台上大师不敬。”
王勉不依不饶,不在乎道:“无碍,一群戏子,哪称的上是大师,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阁下尽管随我去就是了。”
凌雁迟这人从不愿听人摆布,从前逼不得已行尸走肉一样过了几年,现在还不容易得了自由,还能由着一个老头么,他手往后一背,笑的一脸疏离道:“大人莫不是忘了,他们是戏班子,我还是那南风馆里出来的呢,他们上不得台面,那我呢?大人是在说我上不得台面么?”
王勉没料到他竟是比陈韫玉说话还不客气,直接争锋相对,生生楞了会才说:“老朽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说我肚子饿着,大人是听不到么……”他已经开始明目张胆的说老尚书聋了。忽而他又笑了,这个笑温和许多,有几分春风拂面的意思,“啊……对不住了,在下脾气不好,还忘大人多担待,等世子买面回来我吃完定会过去,不放心的话您留个守卫在门口也行。”
这一急一缓的手段,老尚书也没办法,留了个人就灰溜溜的走了。
凌雁迟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那守卫,就把门“哐”的一声刮上了,来而不往非礼也,骂你,还用不着陈韫玉动手。
赶着回来的世子走到走廊尽头时就发现有些不对劲,门窗紧闭不说,门口还多了个人,他忙加快脚步,一把踢开门,大声喊道:“凌雁迟!”
里头传出凌雁迟慢悠悠的声音:“慌什么,在呢……”
他正低头系着腰间的绦带,陈韫玉魂不守舍的将素面放在桌上朝他道:“好端端的,换衣服做什么?”
凌雁迟满不在乎:“啊……刚才王尚书过来了,我骂了他一顿,只觉神清气爽,突然想穿翠色衣裳了。”他说话间都是寻常语气,压根不在乎外头守卫会通风报信,估计这兄弟要是机灵的话也不会多说,图什么呢?府里的老大心情不好他能有好果子吃?
陈韫玉心里又是一紧,嘴巴翕动两下还没说话,凌雁迟就转身坐到桌边说:“小事情,我刚已经骂过他了,所以你也不要再耿耿于怀,他还搞了个戏班子,等下我们一起去看看。”
陈韫玉点头,默不作声,只把门窗又打开,这屋里闷的厉害。
台上吱吱呀呀唱的是曲折婉转的《牡丹亭》,柳梦梅犹豫半晌,终于鼓起勇气要抓杜丽娘的袖子,被杜丽娘羞怯的躲了去,陈韫玉却不耐的打断道:“春日成天听这些春闺怨曲做什么,给我唱《狂骨吏》,骂人才是我爱听的,特别是骂贪官,”他睨了旁边王勉一眼说,“啊,大人,我不是在说你,只是这情爱曲子我实在是听不来,慢悠悠的,骂人多解气啊……”
王勉一哽,沉声拍板:“唱!”
凌雁迟半个身子都在陈韫玉腿上,只伏在他腿上闷不吭声的笑,笑的陈韫玉心里痒痒的。
又在尚书府赖了几天,两人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这老尚书每天早出晚归的,连个面都碰不上。春分已过,再过些日子就到清明了。这些天凌雁迟都有些提不起神,整日都昏昏欲睡的,陈韫玉心里担心,又把那瘦骨嶙峋的老大夫给请了过来,背地里一问才知道是那毒在慢慢瓦解的副作用,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只是这两日他趁着人睡觉的时候出去了一趟,让他意外的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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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库竟然还在。
这下他就有些看不懂了,王勉这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还是他觉得自己这个世子不够他看的?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这纨绔的形象就太深入人心了点。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这会还是白日,午时,晴天,他正没有目的的随处逛着,街头热闹熙熙攘攘如故,他竟是又到了上次听曲的地方,随意朝后看了眼他就进去了,这一去,就是大半天,月亮到了半空,已是戌时。
两守卫干巴巴的守了一下午,里头一直苍蝇都没飞出来,这会已是饥肠辘辘,其中一个推搡了旁边那个一下,眼睛还死死盯着门边,揉着肚子道:“你去那边给我买几个面饼过来,饿死了都!”
这个站直身体不耐道:“凭什么我去,你没长腿么?”
“行行行!我去行了吧,那你看紧点。”说完他手一伸,道,“钱给我呀!”
这个又是不情不愿在兜里掏出几点碎银。
其实陈韫玉早就走了,自从上次陈韫玉大手一挥,赎走了这里的头牌翠烟后,老板娘就给这位大爷打上了有钱人的烙印,一见他就两眼冒星,这次见他一人过来,便忙推了手头的事迎了过去,谁知陈韫玉什么也不要,就要一套粗布衣裳,下人穿的就行,老板娘没见过这种要求,先是楞了,后来一恍然,满脸微笑朝他挤眉弄眼道:“我们还有适合男子身量的女子衣裳,公子要一套么?”
陈韫玉总算明白她突然变脸是为什么,她这绝对是把他当成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了,可他依旧想不通她为何独独推荐这套他看上去是喜欢玩男扮女装的人么?
也懒得解释,将那两身衣裳一包,抛出一锭银子后他就从后门走了出去,老板娘亲自开的后门。
不得不说他运气好,找到府衙时尚书大人正在会客,这里的守卫再怎么良也比不过曾经混迹沙场的世子殿下,他很快就爬到屋顶上头,顺着屋脊找到王勉。
一片黛瓦被他拿掉,底下的情况一目了然,王勉对面站着一位微微垂着头且十分恭敬的年轻男子,陈韫玉看了一眼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这个人面上无须不说,青色胡茬也一点不见,而且身材细小,皮肤光洁,是个太监?!
他心下一震,太监既出,必然是那位太子派来的,可太监传话为何要穿便装?他凝神听着下头动静。
“烦请杨公公给太子带句话,对于此事,老朽不想再说,他若是接着对朝中大事不闻不问,那这个位置怕是坐不稳了!京城兵部尚书李密之的手已经伸到了应天府,怕是下一步就会伸到太子府!太子是不是还不清楚他一直都是二皇子一党!”他最后一句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太强,手朝那堂椅上一拍,看的陈韫玉的手都隐隐发麻。
这太监马上把腰一弯说道:“大人息怒,奴才知道大人是为太子好,大人放心,太子此次派在奴才来就是为了告诉大人,太子一切听大人安排,万不会坐以待毙。”
这传话太监很快就走了,陈韫玉放好瓦片后隐隐听到底下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敢情这老头子不敢有所动静是因为李密之搞了个人过来,难不成李密之是看这草包太子不顺眼想换一个?
陈韫玉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下这应天府就热闹了。
第15章唾沫如刀
被李密之派来的人是兵部侍郎汤显,就是那位在朝堂之上质疑他为什么能全须全尾回来的仁兄。
据说他是被贬来的,来应天府后在礼部挂了个虚职礼部侍郎,要知道皇上已经好久没来应天府了,礼部压根无事可干,哪怕最初想有点作为的人最后都混成了闲人模样,成日里浇花逗鸟,好不快活。那府衙更是门可罗雀,官员们平日里就来点个卯,然后人就不见了。
所以这位汤显现在就是闲人一个,他既然闲了,那王勉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有双眼睛总搁那盯着他。
换好衣服回去时已天色见昏,凌雁迟已经醒了,睡眼惺忪的勾手倚在门边,一见他就露出一抹笑,扬手道:“哪去了这是,竟连陈念都不带。”
“出去逛了逛。怎么样,要出去走走么?”陈韫玉在回廊上定住。
凌雁迟伸了个懒腰,不慌不忙绕到门口道:“行啊,我这把骨头都要睡软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长廊,陈韫玉在想这些事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告诉他吧,这明显是件动不动就会惹上杀身之祸的事,不告诉吧,山上兵器的事也说不过去。谁知凌雁迟像是有所感应似的问道:“怎么了,有心事?不对……我怎么闻着你身上有股脂粉味?”他在陈韫玉颈边嗅了嗅。
陈韫玉心不在焉推开他:“去听了几首曲子。”
凌雁迟眉毛一挑,不置可否,又凑近他说道:“喜欢听什么,回头我给你弹,保管比那些个莺莺燕燕弹的好。”
陈韫玉听到这里也只是侧头看了他一眼,就把头低下了,再抬头时握着拳头的右手就松开了,他淡淡的说道:“马上就清明了,你不回去祭祖么?”
“……你这脑袋里想的什么呢?琢磨半天竟是在想这事?”
“远在大夏的话,加上行程半月,过去时正值清明,我没算错。”
凌雁迟觉得自己有必要使点手段了,抓了抓头便说道:“我爹娘去的早,这么多年也就在山上的那几年才会去拜拜,下山后再没去过。他们一直在我心里,所以清明我不回大夏,实际上,若是有可能,我宁愿这一辈子也不回……”他嘿了声,歪头冲陈韫玉一咧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不是个东西?”
陈韫玉想到药的事了,有些沉重,摇头道:“所谓清明,行的是祭拜之礼,祭拜先人这是其一,其二也是为了给活着的人一个重逢的机会,家人聚首,缅怀过去的同时好让人更珍惜当下。既然他们都不在了,那就自己珍惜自己吧。若大陈能让你开心,一直在此又何妨?”
完全不知道自己歪打正着的凌雁迟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开心道:“韫玉兄不愧为凌某人的知己啊!所以既然都是知己了,你有什么烦心事不能跟我讲?”
想不到这竟是一个坑,陈韫玉竟忘了这个人有颗七窍玲珑心。
他蓦地生出几点后知后觉的恐慌什么时候他竟变得别人一眼就能看穿了?这个人太懂他,知道他在想什么,会说什么,甚至连应对的话都想好了。
二十年来所受的教导告诉他:这么下去不行,无论是作为世子还是陈韫玉。于是他仅仅摇了摇头,一切能说的,不能说的都掩于嘴边。
凌雁迟诧异了下,也就做罢。
起风了。
近日多淫雨,搞的街上小摊小贩的纸鸢生意都差了不少,有雨声助眠,凌雁迟的神却是好了许多,不再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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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睡了,这天天气刚转疏朗,微风和煦,凌雁迟一把拉过在床边打盹的陈念道:“走,我们出去找你家世子去。”
陈念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道:“我也不知道公子去哪了,他就说让我待在这陪你。”
竟是连陈念都不说,这人的嘴还挺严。自从那晚两人谈话无疾而终后,陈韫玉在他面前出现的次数就越来越少,早出晚归的,只是每次午时回来都会给他带碗素面,他都吃腻了,想找个机会告诉他,结果这人转眼又不见了。
他笑了笑,也许是时候该离开了,这世子也不笨,起码几分心眼还是有的。在大夏那几年,他年纪轻轻却位极人臣,不知遭了多少非议,他全都不在乎,可现在,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看的顺眼又兴趣相投的人,可自己却先害死他师傅,单这一件事,他们俩就难有善终吧……
清风朗月一壶酒,满地梨花盼友归。这晚凌雁迟等他到很晚,直到都有些微醺才听到推门声。
陈韫玉闻到酒味时眉毛几不可察的皱了下,他明明有和这人说过要少喝酒的,走到桌边一看,好样的,一壶酒只剩一半。
陈韫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凌雁迟睁开眼睛,未语先笑,说:“你回来啦?感觉好久都没见过你了,怪想你的,今晚月色不错,一起喝一杯啊。”说着他边揉僵硬的胳膊边朝空杯里倒酒。
“喝酒伤身,你大病初愈自是不该如此。”陈韫玉作势要酒杯,结果凌雁迟手快,一把连壶带盏全揽在怀里,半个身体压着不放,嘴里还嚷嚷道:“不行,不行,平日里不喝可以,可今天这酒不喝不行,就当为我饯行啊……”
前半句陈韫玉不以为意,只当他是喝多了耍酒疯,可最后一句却直接将他钉在原地,松开手呐呐道:“你要走啊?”
前些日子,他曾以祭祖为由想让这人远离应天这是非之地,被凌雁迟拒绝了,于是他自然而然的觉得这人不会走,虽然他们终会分别,可至少不是现在。可是……
“嗯……是啊,虽然这里风景很好,可雨也是真多,我都没有好好出去玩一趟,自从进了这尚书府还成日被人盯着……”
是了,他说过,长命百岁固然好,可他也贪自在。
陈韫玉沉默了会才低声道:“那你什么时候走呢?”
凌雁迟故意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为何不留我?”
陈韫玉垂眼:“留……留你,还是不要了吧,江南风景虽好,可看腻了也就这样,无非翠柳红花,烟雨画舫,各种滋味都体会一遍便不算白来。”
月光清朗,在陈韫玉脸上打下一片阴影,容颜更是如玉一样,可他低垂的眉眼却叫凌雁迟看不懂。他明明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反着的。
“那来喝酒吧,也不祝我一帆风顺,真是的。”凌雁迟索性不再想,将酒杯满上递给他。
一声翠响,二人碰杯,凉酒入腹,陈韫玉坐到他身边问他:“那你接下来准备去哪?”
凌雁迟捏着酒杯打量,一脸思索:“暂时还没想好,苏州不错,离此地也不远,听说也是一片锦绣。”
“苏州,苏州不错的,我娘就是苏州人。你去了可以先找个琴楼听听弹评,然后朝当地人打听几个名趣景点……”
凌雁迟也不说话,只给他斟酒,“你娘既然是苏州人,又怎么遇见你爹的,王爷擅离封地这事不对呀?”
也许想着日后难再相见,他的话也多了些,道:“我娘是典型的江南女子,绣活冠绝一方,当年太后六十大寿,我爹琢磨着给她送一件苏绣秀衣,因太后祖籍也是苏州,也算是投其所好。结果这事还是我爹亲自去了才办成。原因无他,派去的人查到我娘虽是最好的秀娘,可脾气十分古怪,凡是开口就谈银子的一律拦在门外,更别提刺绣了。我爹很疑惑,这世上怎么会有不要钱的女子,那别人又是如何得到她绣品的呢?
“我爹风尘仆仆赶过去,问我娘:‘要如何你才愿帮我绣这衣裳?’我娘一听就知道我爹是来过的,第一话就说:‘总算不谈银子了?’我爹疑惑,说:‘姑娘这是何意?以银钱易物本就正常,如何能不谈银子?难不成不给钱么,这样姑娘何以谋生?’
“到这里我娘才觉得我爹和以往那些人不一样。一般人谈银子,都觉得这个世上没有银子买不到的东西,随意买卖,随意挥霍,毫不珍惜。要知道一针一线皆是绣娘心意,如果不是送给珍视之人,那手指头流的鲜血不就被怠慢了么?可我爹谈银子却是因为担心绣娘入微薄,难以维持生计。
“她觉得自己从前也许错了,不该将以往那些谈银子的人一棒子打死。于是她就问我爹为何要这件绣衣,我爹说为了他娘六十大寿,后来我爹至诚至孝的心就打动了我娘。可他们那时虽然心意相通却没有在一起,我爹是王爷,侯门似海,老百姓都知道,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而自己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她不愿意。
“我爹最后还是回了辽东,给她留了一句话,他说,如果两年后她还没有嫁人的话,就再来带她走,如果她还是不同意,他就再等两年,再两年……结果第一个两年我娘就跟他走了,我娘重情,我爹也是,他们一起生活五年,我爹从未提过要纳侧妃的事。他老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最好,连我都是多余的。”陈韫玉笑了笑,温润依旧,就是眼神有些飘,说话间酒是一杯不停,看样子有些醉了。
凌雁迟听完很感慨,说:“王爷王妃都是重情之人,伉俪情深。”
陈韫玉摇头,眼里是埋的很深的痛苦,说出的话却有些轻:“可朝廷有人见不得辽王势大,有小人谗言说我爹为何会娶一个江南绣娘,说他私自离开封地,居心不良,图谋不轨,我爹百口莫辩,因为太后那时已经薨逝两年余,朝中人心诡谲,没有人会替一个远在辽东的藩王说话,唯恐被扣上同谋的帽子,于是我娘为了还我爹一个清白,留下一封亲笔信就跳了湖……”
凌雁迟一颗心彻底凉了,这个事情和周士谋何其相像。
人言可畏,唾沫如刀,比兵器更冷的是人心。
半晌他都没有说话,最后才发现陈韫玉竟然直接伏在桌上睡着了。
夜凉如水。
第16章假戏真做
凌雁迟将陈韫玉抱上床后就拎着包袱开门走了。水银月将庭院照亮,挂在屋脊上方,很快他的背影就消失在诺大的尚书府。
万籁俱寂,更夫的梆子敲了几下在小巷里似有回声,已是三更天,夜晚的应天府也不复白日喧闹,这个庞然大物正安静蛰伏,等待晨曦到来。他一路都走在月光的阴影中,这会正在出城的路上,突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又细微的脚步声,且顺着他的方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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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时翻身上墙,矮下身体静止不动。
很快就有十来个训练有素,身着黑衣的蒙面人擦着矮墙跑过去,这些人脚步轻盈,手握长剑,一看就是内功深厚的老手。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这个方向,这个架势,怎么有些像是奔着尚书府去的,普通百姓家用得着这么多高人么?他轻手轻脚跳下去,抄了条隐蔽的小路绕到前头,结果这群人速度也不慢,竟和他同时到达,他猜的没错,再朝前直走两个巷子就是尚书府了。
顾不上再查探什么,凌雁迟运起轻功几个跳跃间就回到房内,陈韫玉睡的很沉,身都没翻一个,凌雁迟忙不迭在自己的包袱里翻了两下,才发现自己带错了包袱,这是陈韫玉的包袱,稀奇的是这里头竟有一身女儿家的衣裳。
他一拍脑门,计上心来,干脆将陈韫玉的的外袍脱下,艰难的给他换上这身长裙,然后就在外侧躺好。这群人来势汹汹,怕是已经猜到陈韫玉的身份了,总之不能让陈韫玉暴露。
门窗乍破,闹出一声巨响,凌雁迟抬眼一看,外头几个守卫不知什么时候竟被原地放倒了,就连巡逻的几人都倒在走廊边上,手中长刀都没来得及拔丨出来,而现在守在门口的四人已经变成了这些歹徒……他心里一惊,这些人是真不怕把事情闹大,还是说他们原本就有恃无恐?
他将陈韫玉护在怀里坐起来,看着纱帐前蒙面人冷然道:“你们是谁?来此意欲何为?”
几人看到帷帐下的红艳艳的裙裾楞了下怎么是个女人?为首那人瞪大眼直接砍破帷帐,提剑指着他凶狠道:“少废话,劝你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少受点皮肉之苦。”
凌雁迟拉起锦被将陈韫玉一掩,只微微拱出一个角给他透气,也梗着脖子不客气道:“我竟不知现在的歹徒还有这种兴趣,专挑恩爱夫妻的卧房下手,莫不是诸位都有什么隐疾不成?”他身上衣衫凌乱,胸前大片锁骨一览无遗,眼里正燃着薄怒。
“哼!鬼话连篇,都三更天了,什么夫妻这个点还在胡混!”这人竟是提剑直接朝着锦被砍去。
“锵”一声,带着嗡嗡余音,凌雁迟也拔剑了,雪白剑身在月光映衬下亮的刺眼,同时他的左手上还握着一截软鞭,他扬剑拦下那人去势,仰头怒道:“难不成我什么时候睡还要和你打招呼不成,你莫不是鼻子也有些问题,闻不到这屋里的酒味么?我夫妻二人赏花赏月饮美酒,入睡的晚些究竟哪里不对了?”
这时后面窜出一人,挥剑将床幔切碎,用剑鞘直接挑起锦被,一位身形高挑披散着头发的女子就出现在几人面前,这人惊讶道:“老大,真是个女人!”
凌雁迟长剑直指六人,气的胸口直抖:“欺人太甚,辱妻之仇不共戴天,今天就来看看到底是你们的剑厉害,还是我的鞭子厉害!”不等话音落地他就动手了,右手荡剑朝右,左手持鞭顺左,一上一下,攻势猛烈密不透风,几个黑衣人完全近不了凌雁迟的身,他们也不笨,顿时呈山字型站立,靠近凌雁迟的是三人,后面又立两人,最后一人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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