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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颂第一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逢凉生
那年易臻十一岁,看着跟自己相依为命的老民警瘫死在病床上,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扪心自问自己对老民警的感情很深,他愿意一直侍奉这个老人,他缠绵病榻易臻也没嫌弃过一次,吃喝拉撒、端屎端尿,尽职尽责的伺候着。
老民警待他也是真心好,剩下的那点养老金拢共三万多块全部给了易臻,从易臻到他家里这个老人就毫无保留。
但易臻看着老民警的尸体竟然觉得,走了也好,走了就不会再有伤痛了,也不会疼的死去活来,是种解脱。
易臻没害怕老民警的尸体,觉得尸体跟生前没什么不同,他给老民警洗了澡,换上了崭新的一件衣服,在老民警耳旁说:“叔,一路走好。”
然后就把老民警火化了。
易臻站在火化炉不远的地方,他知道那里正在烧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生前跟自己相依为命了两年,易臻一滴眼泪都没掉。
他觉得这不过是人都该经历的事情,生老病死,谁都不会落下。
他不知道老民警这一生经历了什么,有什么样的故事,但他知道老民警已经很累了,走了大把岁月才从生命的源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或许不知道再经历些什么,又可能从尽头再次走回到源头,这边有人没了,那边又不知道哪个娃娃降生在了这人世上,都是命中注定的。
他好像经过妈妈的事情,老民警的事情,觉得一切都释然了,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悲伤。
他甚至觉得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东西让他再害怕的了,既然自己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老民警走后第二天,易臻就向往常一样去上学。
十一岁的男孩骨骼初长,正是什么都往嘴里塞的年纪,易臻饭量特别大,每次食堂阿姨看见易臻都笑着说:“这次还是要三个馒头吗?”
易臻点头,然后抱着一堆饭菜自顾自的开始吃起来。
他发育的不算晚,但抽长长高才是最近的事情,以前跟班级里的男生比都要矮上半头,这短时间个子猛蹿,竟然跟那些男生不差什么了。
易臻本来就话少,学校里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有几个想跟他亲近的同学也因为有些怕他而望而却步。
就这样不吵不闹、略带阴沉的易臻,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被堵在了回家的路上。
几个高年级的学生染着黄毛堵住了他的路,对他说:“哎,小子,有钱吗?没钱有烟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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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臻握着书包的肩带:“什么意思?”
黄毛们呵呵一顿笑:“什么意思?你说什么意思?在这跟我们装什么糊涂呢?盯了你挺久的了,天天一人回家多寂寞啊,哥几个陪你聊天儿不得要点儿用啊!”
易臻点头:“我没有钱。”
黄毛一愣:“你是想找打吗?瞧你一脸细皮嫩肉的,乖乖把零花钱拿出来,我们不难为你。”
易臻直视黄毛:“没人给我零花钱。”
黄毛们七嘴八舌:“我操,你小子是个硬骨头啊?看到哥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吗?”
黄毛从后头掏出一根棒子:“要不给钱,要不就挨这个,你自己选。”
第26章打架惹出麻烦
易臻把书包扔到墙角,看着他们:“别废话了,打吧。”
易臻也不多话,直接上去就给了前头黄毛一拳,夺了他的棒子跟旁边两个黄毛打了起来。
易臻跟着元望春学的武生招数这时候起了作用,再加上他每天早上都有晨练的习惯,再也不是几年前软糯糯的样子,十一岁的少年,骨头也愈发硬朗起来。
黄毛们没两下就知道不是这小子的对手,本来以为仗着人多能以多取胜,但发现这小子眼睛特别贼,有点儿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意思,出手也特别黑,有种把别人往死里打的劲头。
到底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没几下看对方不好惹就赶紧跑。
易臻拿着棒子指着黄毛:“都特么给我站住,谁敢跑,我让他缺胳膊少腿!”
黄毛们不经吓,还真就没敢动弹。
易臻面无表情的说:“把兜里的钱都给我掏出来,落一个钢我让你们吞进肚子里。”
黄毛一听赶紧把兜里那点钱全都掏出来摆在地上。
易臻蹲下身一张一张的数,看差不多五十几块,说了一句“滚”,黄毛们才跑开了。
易臻把钱揣在兜里,想着这两天饭钱有着落了。
易臻本来觉得这事情就这么搁下了,没想到又过了两天回家的路上,五六个人又堵住了他。
不仅有上次的黄毛,这次还多了两个,其中一个长得尖嘴鼠目,活像是猴子没进化完成落下什么东西,全都跑到他脸上了。
黄毛对着猴子说:“离哥,就他欺负我们哥仨!”
猴子从头到脚看了一眼易臻,说:“就你欺负我兄弟?”
回头给了黄毛一杵子:“你他妈的被个小白脸欺负,也好意思跟我说?丢人!”
易臻看着猴子觉得眼熟,记起来好像是学校高年级的学生,在学校见过他跟人打架,把人打到胃出血那个。
易臻说:“他们堵我要钱。”
猴子撇撇嘴:“所以你就把他们给劫了?你玩的挺溜啊!”
易臻说:“你要干嘛?”
猴子说:“要钱!”
易臻忽然觉得好笑,只说:“晚了,我花了。”
猴子来气的看他,觉得这小子是不是脑残,说:“你他妈的这是跟我聊天儿的节奏吗?老子是来报仇的!”
说着就向易臻招呼过来,一拳刚要落到易臻脸上,易臻躲开反手就给他一肘子。
猴子吃痛,也不客气了,转身踢了易臻一脚,易臻被他踢个正着,想果然这人天天打架,都会见招拆招了。
易臻也不慢,躲开他抡上来的棒子也学他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易臻这一脚不轻,直接踹在猴子的胃上,猴子当场干呕一下,抬头看易臻,眼睛里有点惊讶。
易臻趁他呆愣的时候,伸手快速的抢了猴子的棒子,指着他不说话。
猴子揉揉自己的胃,一摆手,让人蜂拥而上。
五个男生全都向易臻招呼过来,易臻到底一个人没那么多手脚,再加上本身也没太多打架的经验,没两分钟就被揍了好几下。
易臻脸上狠狠的挨了一拳,呸了一口血水,估计嘴里有伤口了,想着有伤口又要花钱买药,这种“马上要花钱了”的讯号刺激着他,忽然腰杆子一挺,拿起棍子使劲往对方脑袋上砸去。
黄毛一看不好,赶紧躲到猴子后头。
易臻也豁出去了,有时候贱命一条没那么多想法,打爽了再说,直接拿脚又狠狠的踹向另一个,眼睛愈发的红。
猴子被踹疼的胃还在抽抽的疼,看着易臻通红的眼睛和不管不顾的打法,忽然意识到这个人是个不要命的。
猴子忍着疼喊一句:“别打了别打了,算了算了。”
易臻扯着最近那个黄毛的头发不撒手,黄毛的那几撮毛儿都快被他薅掉了。
“不行,我被你们打伤了。”
猴子一愣:“你把我兄弟都快打死了!”
易臻深吸一口气,眼睛通红的说:“给医药,要不接着打!”
猴子冷笑一下:“你小子别给脸不要脸,我说不打是见你就一个人,别以为我们几个真打不过你。”
易臻也冷笑了一下:“试试。”
说着就死命拖着手里的黄毛,右手开始玩了命的掐他的脖子,手腕上冒了青筋,黄毛刚开始咋咋呼呼,最后开始翻白眼,其他人一看这阵仗都后退了几步。
猴子一看这小子是真想整出人命,赶紧喊:“你特么赶紧放人!”
说着掏兜拿出几十块钱,旁边几个人也赶紧拿钱一起凑了凑,猴子拿着手里的一百来块说:“就这么多。”
易臻看着猴子手里的钱,把黄毛推到一边,黄毛软软的身体着了地开始大声咳嗽了起来。
易臻拿了猴子的钱踹到兜里,又从嘴里吐出一口血唾沫,看着猴子不说话。
猴子说:“怎么着?嫌钱不够吗?”
易臻低头说了句“谢谢”,然后拿起地上一根棒子,把书包抡在肩膀上,往家走去。
猴子被他那句“谢谢”打的一愣一愣的,低头看黄毛跟要死了的蚂蚱一样勾在地上喘气,小声说一句:“这特么都什么事儿。”
易臻傍晚去小药店花了二十几块买了点儿药,回家随便糊弄擦了一下就睡觉了。
猴子越想越来气,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打了自己兄弟不说还讹了自己钱,猴子长这么大从来没被讹过,都是自己讹别人的份儿。
第二天他召集了几个高年级的兄弟,在易臻邻家的小饭馆里堵了易臻,易臻当时正在吃一碗茄丁肉丝面,面刚上来就被人摔到了地上。
小面馆老板娘是个膀大腰圆的女人,一看赶紧跑过来说:“你们要打架出去打!”
但没人听她的,几个学生愣是骂骂咧咧的朝易臻身上招呼,易臻拿起坐着的板凳就抡了过去,打架这回事儿一回生二回熟,易臻也学的了点儿,护着自己脑袋和要害,仗着身手灵活脑子活泛,也没挨几下拳头。
老板娘看客人都跑光了,桌椅板凳被这几个毛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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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抡坏了好几条,小吊灯都被打碎了,直接拿起电话报了警。
猴子在后头一个板凳砸在易臻后背上,凳子结实没咋地,易臻被打趴在了地上,几个人一看他趴下了赶紧上去就是一顿猛踹。
易臻抱着头曲着身体忍着身上的痛,不一会儿也坚持不下去了。
猴子把他脑袋拽起来:“你不是挺牛逼的吗?不是要讹我吗?今儿怎么跟条狗似的?叫两声出来听听?”
易臻脑袋被踹的嗡嗡响,一听这句话心里的火又窜上来。
他经过这两年,认清了自己贱人贱命,总觉得像狗一样生活着,被一个有一个人捡回家,看着有了主人,最后还是流浪狗一条。
但别猴子这么一说,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在秋园,李佳琪对着他说:“住南房的就是看门狗,要学会旺旺。”
易臻青筋起来,死命咬在猴子的手上,猴子尖叫了一下,赶紧要撤回手但已经来不及,任猴子怎么打他,旁边人怎么用板凳抽他都不撒口,目光凶狠的不像个人的眼光,真的像一条狗一样,还是一条疯狗。
猴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上见血,甚至能感觉到易臻的牙齿刻进自己的皮肤里,碰到了自己血管。
猴子被咬的害怕了,说:“松手,松手!”
但易臻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了,只是一门心思想咬死眼前这个人,血腥味冲进嘴里,易臻竟然有点过瘾的感觉。
外头警车鸣笛声响起,不一会儿冲进来两个民警,一看是学生斗殴本不觉得什么,再看是十几个人打一个,被打的那个脑袋上身上全是血,嘴里玩命似的咬着另一个,赶紧跑过去制止这场恶斗。
没一会儿,十几个学生包括猴子和易臻,都蹲在派出所里排成了一排。
猴子在易臻旁边蹲着,手上的伤口被包扎好了,但还是渗出了血。猴子侧眼瞄了一下易臻,发现这小子面无表情,脸上的血也不擦,就这么蹲着。
后头的学生七嘴八舌的说:“又特么进来了,这次我爸非打断我腿不成!”
“哎呦您还有爸呢!我家里还好就一老妈,我不死她都觉得没事儿。”
“今晚上估计要在这里过夜了,操,真冷,警察局怎么连个空调都没有。”
民警小李一听翻白眼:“还空调呢,要不要给您来个套间住进去啊?”
然后拍了一下桌子:“都他妈的给我闭嘴!一个个好歹也上了初中了,天天打架斗殴的,你们这
几张脸我都看腻了!猴子!又特么是你挑头的是不是?”
猴子一听指着易臻说:“是他,他讹我。”
小李看一眼满脸是血的易臻觉得眼熟:“你是不是……老张他们家的娃啊?”
老民警姓张,过去就是这片派出所的民警。
小李说:“以前我去你家,老张风湿严重那会儿,你挺听话的啊,怎么跟这群人混一起了?”
易臻低头不说话。
第27章掐架掐成哥们
小李说:“是他们欺负你吗?”
猴子嚷嚷:“什么叫欺负?我兄弟也被打了行吗?”
小李瞪他一眼:“你给我闭嘴吧,十几号人打一个,你真勇猛,这小头儿做的真要脸。”
猴子被说的斜眼看地上,心想老子要是能一挑一打的赢,老子也不这么干。
小李问易臻:“到底怎么回事?”
易臻说:“他们打了我,我打了人,没有谁欺负谁。”
猴子一听看一眼易臻,这小子可以啊。
想想也对,兄弟向他保护,他没有顶多被打两下,他反讹别人才有了下一回,这家伙知道谁都不占理,所以也不说前因后果,直接一句话完事。
小李转头问猴子:“你说?”
猴子摇头晃脑袋:“也没有,就话赶话吵起来,就打了。”
小李一拍桌子:“那也不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吧?你看看!”
猴子不说话,心想妈的老子的手都快被咬掉了,黄毛的脖子都被掐紫了,你是眼瞎没看见是么……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旁边的民警走过来:“都是熟人,挨个请了家长,一会儿就到。”
“都来是吗?”
“除了……猴子和这小子。”民警指了指易臻。
小李一听,叹口气,猴子跟奶奶一起生活,没爹没妈,他奶奶还是个眼花耳聋的,根本来不了。
至于易臻,老民警死了以后,还有谁管这小子。
小李说:“你们两个,今晚上没人领回去,在这待一宿,明天再办手续。”
易臻和猴子被关在一间看守房里。
猴子对这里熟门熟路,知道晚上九点有饭吃,乐哉哉的翘着二郎腿,看了一眼旁边靠在墙边的易臻,猴子吹着口哨,打定主意今儿晚上谁也不理谁。
不过猴子这人就喜欢招猫逗狗,待了两个多小时就开始浑身痒痒,最后终于忍不住说:“哎,你们家也没个喘气儿的把你领回去?”
易臻一听,说:“我家里就我自己。”
猴子一听来了神:“你没妈啊?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易臻低头说:“我妈在神病院。”
猴子一听觉得有趣:“你妈是神病?天生的?”
易臻说:“杀了人,疯了。”
猴子一听闭嘴不说话了,这小子有这么个妈,怪不得那么狠。
又过了一会儿,猴子说:“我妈倒不是神病,我妈本来在夜总会当小姐,后来夜总会惹上麻烦,我妈没其他人那么好命,被一刀捅死了,不过这也是听我奶奶说的,我那时候还不记事儿呢。”
“那你爸呢?”
猴子哈哈一笑:“我爸?大卡车压死的,身子都压扁了,血洒了一地。”
易臻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猴子说:“你还真挺牛逼的,我以为我打架已经不要命了,你简直是没拿自己当有命的。”
易臻说:“我这命要不要有啥不一样呢?”
猴子凑近他一点儿:“朋友,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再怎么着也不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要不别人更不把你当回事儿了。”
易臻看他尖嘴猴腮的样子,说出道理还一堆,说:“所以你抢劫低年级的小孩,就是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猴子哼了一声:“我不干这个我干什么?我奶奶半条命在鬼门关,头脑不清楚眼睛耳朵都不灵了,天天风湿病躺床上哎呦哎呦的我都没钱买药,我家靠着低保过日子,我要不干这个,我吃什么?”
易臻默了一会儿说:“我家里还剩些风湿药,都是当时大医院开的处方药,都是过去给我叔用的,放着也是放着,你要不嫌就拿去用吧。”
猴子一听乐了:“嫌弃什么,我什么都不嫌弃,别说是你叔过去用过的,就是死人用过的老子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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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
易臻听着乐了一下。
男孩子看谁不顺眼或者看谁顺眼都是没什么道理可讲,猴子就是这种人,看谁不顺眼撸着袖子废话不说直接干,看谁顺眼了哪哪都觉得不错。
第二天民警把他们放了出来,猴子兄弟过来接他,跟易臻挥手告别,猴子和他那帮兄弟再也没找过易臻的茬。
猴子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两天,易臻出现在自家门口,手里拎着一堆风湿药,有吃的有用的。
猴子说:“那事儿过去了,我不会再找你麻烦,你不用专门跑来送这个。”
易臻说:“我知道,这些药都还没过期,能用,放家里太浪了。”
猴子摸摸鼻子拿过他那袋子,把人让了进来。
易臻进来一看,这屋子比自己住那地方还小,就是一小居室中间打的隔间,屋里头听见老人拍腿的声音。
猴子说:“这两天寒气重,老太婆腿硬的跟石头似的。”
易臻从兜子里拿出电热暖腿包,问:“里屋有插电的地儿吗?”
猴子一愣,说:“有,有。”
进了里屋,老太太看见易臻长得眉清目秀的,笑的牙都没了,喊道:“小离,这孩子是你同学?”
老太太耳背,别人说话要喊,她也习惯了喊着跟别人说话。
猴子说:“差不多吧。”
易臻说:“奶奶,用这个,腿就好受些。”
说着找插头插上电,易臻也不嫌弃老太太,直接帮她绑在腿上,不一会儿热乎劲上来,老太太舒服的哎呦了一声,直说:“好,好孩子。”
易臻出了里屋,把药拿出来跟猴子说:“这个每天用一次,黄色那个袋子里的冲水喝,是老人治咳嗽的。”
猴子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温情他没感受过,从来没人来他家看过老太太,更别提拿东西,帮老太太装电暖包,吞吞吐吐只憋出了几个字:“这么麻烦我哪能记得住。”
易臻说:“我以前也记不住,都写在单子上了,你自己瞧吧,我走了。”
猴子看易臻走之后坐在那里,好久都没说话,屋里老太太喊他进来。
猴子进来,老太太说:“我这半入土的脏老太太他都没嫌弃,你这同学心好,你们咋认识的?”
猴子浑身不舒服,感觉之前找人打易臻这事儿做的不是人,到底也没跟老太太说这些,只说:“学校认识的呗。”
少年人吃一顿饭不如打一场架,这话说得没错,猴子一来二去的跟易臻混熟了,手底下那几个学生也跟易臻算是不打不相识,猴子是个讲义气的人,说认谁当兄弟就真把他当兄弟。以后出门找食儿吃都带着易臻,一是有钱大家分,二是易臻确实能打。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一年,易臻满十二岁。
这两年易臻没少进派出所,没捅什么大篓子,但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小李看见他就愁得慌:“长得人模狗样儿的,怎么就不学好呢?”每次看见易臻鼻青脸肿的比谁都糟心,想想小李今年还不到三十岁,就被易臻愁的有了白头发。
易臻却觉得自己仿佛习惯了这种生活,十二岁的易臻身子骨已经是个少年,个头窜的飞快,因为天天打架身上有了肌肉。
每次他看见街边的流浪狗,总觉着自己和这些玩意差不多,流浪狗总是比家养的生存能力强,再看那些家养的狗,跑两步都呼哧带喘的,被咬一口就嘤嘤直叫。
狗和人在这方面没什么不同,生活优越的孩子一看就带相,满脸的娇嗔就是好命的兆头,这种人易臻最喜欢下手,把这种人弄哭在易臻心里有种强烈的过瘾感,易臻觉得在这方面自己有些变态,大抵是人最缺什么,就最看不惯什么的缘故。
猴子也总说易臻不能这么拼,猴子比易臻整整大了五岁,今年已经十七了。是个纯正的社会青年,在五哥的迪厅门口当看车的。
猴子总觉得易臻跟他不一样,易臻还是个初中生,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们虽然知道他混社会有点怕他,但因为学习成绩真是好,也没被勒令退学,猴子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会毁了这孩子,但慢慢的他发现易臻自己仿佛也有分寸,大祸不惹,也从不在学校里闹事。
大家都知道猴子身边儿有个小易,打架比猴子还狠,而且手特别黑,也不怕进局子。
跟俩人混的越来越多,都是边儿上不务正业的半大小子,有的直接不上学的,有的上学也混日子的,一来二去的倒真成了小片儿的头头。
人多了就想着怎么赚钱,易臻想了想对猴子说:“咱们这偏僻,人下了地铁不坐黑车去哪都不方便。”
猴子一听笑呵呵说:“你小子,早就看上人家黑车生意了吧?不过这片的黑车都归五哥管,我就在他那迪厅里干活我不知道吗,五哥认识挺多人的,咱们哪成啊。”
易臻说:“听职高的人说那个常成要去场子闹事,咱们伺机送五哥一个大礼,不就有门了么。”
猴子是个明的,易臻这么说他就有点底儿了。
五哥有个姘头跟一个叫常成的混子好上了,五哥对那女的倒是真心实意,直接把那女的藏起来了,常成也是个不要命的二货,如果真去迪厅里闹,说不定真能送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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