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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箍棒不棒
“云峰,起来。”周澜单薄的手掌拉起杜云峰:“别哭,我有办法。”
周澜不理会旁人,走到棺材前,一蹦爬了上去,他泰然躺在棺材盖上,朗声道:“周家现在就我这一个儿子了,不管怎么说,我是姓周的,你们就当我死了,把我抬出去吧!”
大家面面相觑,老者们皱皱眉,也算说得过去,他家少爷自己不嫌晦气,就睁一眼闭一眼好了。“起棺,上路!”知事喊了号子。
杜云峰是孝子,他把所有的孝心都给了周澜的娘。
可是今天,天崩地裂,他所爱的所保护的,都是错的。
杜云峰打开客厅百宝阁抽屉,拿出那只左轮,慎重的装上两颗子弹。
心中默念,你一颗,我一颗。
将左轮放在手边,他双腿哆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周澜在文昌阁里呆了许久,直到他确定那个人呵出最后一口气。
正因为对着一个要死的人,他才敢全无顾忌的说出那些秘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想,程把头一定不敢招惹他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如果人有下辈子,程把头一定会胆战心惊的绕着他走。
正午时分,双手拉开大门,阳光豁然照进这许久未光顾的地方,他本能的抬手遮挡眼睛,黑暗许久,他需要点时间适应。
阳光刺眼,却直照进心里,这让他非常舒坦,开门的瞬间他还在想,这么烈的日头能将一切魂灵都燃烧的魂飞魄散,所以,身后那堆臭肉真的可以永远消失了。
春天青黄不接的时候,正是狼群出没的时候。
门口的两个小兄弟一脸惴惴的表情,周澜心情大好,没在意他们的异常,他走过时拍拍一人的肩膀:“找几个人,按老办法处理。”
说完他迈着轻松的步子去了侧院,坐上汽车,黑四儿已经是个熟练的司机,随叫随到,侧门打开,车子启动出去了。
杜云峰等了一个中午,一个下午,一直到晚上,他额头泛青,发碴里结了血痂。
小满来叫过他吃饭,见他一动不动,面色不善,身旁放着□□,便不敢吱声,匆匆忙忙端了饭菜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回头时看见了碎裂的镜子,他抬腿打算开溜,心里想着回头让三掌柜李柏年来问候比较好。
“周澜呢?”杜云峰突然开口,依旧低着头。
在金小满的印象里,杜云峰从来没有对军师直呼其名过。他一只脚已经踏出门槛,特别恨自己腿脚不能更利索:“周、周、不对、军、军师开、开车出、出去了”本来就结巴,一句话碎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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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片。
“去哪了?”杜云峰闻言抬头,盯着金小满。
那眼神让金小满浑身胆颤,杜老大杀人放火时都是叽叽喳喳快快乐乐的,很少看着这么狠,他不由自主后背发凉,实话实说:“不、不知道”
杜云峰像个落在地上的哑弹,看似平静,随时会爆。金小满很识时务,坚决不再迟疑,飞逃命似的溜了。
第23章羁绊的开始
周澜坐在后座看着窗外,黑四儿开车并不快,远远的围着金矿兜了个圈,在日本人看不见的远处,周澜停了车,摇下车玻璃,望着金矿的方向一言不发,不紧不慢的抽了支烟,
随后他去了奉天,他打算买些家里没有的东西带回去,不值钱,但是挺重要的,所以他想自己买。
奉天城里转了一会,他现在对这里也很熟悉,除了刻意绕着烟馆走之外,他去了很多熟悉的地方,他去了鼎昌饭店,他以前和云峰来过这地方,点了食物打包带走,临走没忘了点一瓶上次喝过的酒,看到酒单上的价钱,他心里一乐,小云峰当初真舍得。
晚上到了家,望塔见是自家汽车,晃晃信号开了门。
刚出侧院的小门,就遇见了蹲在地上的金小满,他一看见周澜立马站起身:“军、军师,回、回来了。”周澜一笑:“你这张嘴,就别说客套话了,在等我?有事?”
金小满点了好几下头,本来他心里觉得不像小事,但架不住一说话就挤眉弄眼,就把大事说得笑话一样:“大、大哥生、生气呢,不知道为啥,小、小心点哦。”
周澜眼睛动了动,没寻思出啥事,杜云峰因为啥生气都无所谓,他都能把他哄得好好的。
所以他也没在意,说了句没事,带着黑四儿拎东西去了前院,到了小二楼楼下,二楼的灯光亮着,他看见了杜云峰站窗前,他肯定看见自己了,周澜喊了一声:“云峰”
对方没反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不知道对方这是闹得哪一出,周澜让黑四儿把打包的吃食放在一楼客厅,茶几上是冷的饭菜,一口没动的样子,周澜这才觉得事情不大对头,他向后一伸手。
黑四儿放下东西就出了门,很有眼色的回身关好房门,不闻不问直接去了后院。
周澜脱了短华达呢外套,只穿了衬衫马甲,他摸摸裤子口袋,然后抓起那瓶昂贵的红酒和一个纸礼品包上了二楼。
“云峰?”他边上楼边喊,还是没得到回应。
皮鞋踏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咚咚的声音,由远及近,一下下撞在杜云峰的心上,他手里拎着枪,在漫长的等待中,他曾暗暗期待周澜不要再回来,他也管住了自己的腿没有追出去,如果对方要跑,他希望足够的时间跑远点。
怎么就回来了呢?
脚步声踏上二楼的地板,杜云峰心里一抖,回手把枪藏在了茶盘上,拉过防尘用的绣花布盖好。
门打开,周澜眼含笑意的走了进来,他自顾自的把礼品袋放到五斗橱上,翻箱倒柜地拿出起酒器,指间捏着两只高脚杯,走向杜云峰:“云峰,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那瓶酒杜云峰认识。
杜云峰脱力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看着对方将红酒放在小茶几上,小茶几上是盖着布的托盘。
旋转开启,发出有质感的脆响。
红宝石的液体缓缓流入高脚杯,周澜托起一杯塞给杜云峰,自己则拿了一杯在手里摇晃,边摇边闻,他上次喝这个酒时哭了一场,没能好好尝到酒滋味,他自认今天能和杜云峰好好喝一场。
“小云峰,怎么了?”他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对方毛茸茸的脑袋。
男人头,女人脚,能摸的,都是极亲密的关系。
杜云峰没理会那只手,只是一仰脖,将香味还没全发出来的酒干了。
他缓缓将酒杯放到小茶几上,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足以让任何接触的人瞬间心凉,他盯着周澜开口:“你瞒了我太多的事,你今天要给我实话实说。”
周澜手里停止摇晃,他不明所以,可他明白那沉甸甸的目光。
酒还没喝,他放下酒杯,转身默默地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他不看杜云峰,只是盯着地面:“你想知道什么?”
杜云峰是个有眼色的人,尤其是在周澜身边,周澜但凡不想说的,他都从来不问,这也算第一次直来直去的问,一连串的审问。
他想了想,他知道对方聪明,所以先问一个稍有疑问,但无足轻重的问题:“淑梅不只是丫鬟吧?”
周澜一笑:“小气!就为这事?”他扭头看,杜云峰还是阴沉沉的,所以他也不再笑,解释道:“她是娘买来的,给我做妾的,我没说过要娶她,我也没睡过她。”
杜云峰又张口了,同样是盯着地面,仿佛是在问地面:“你十岁就敢下手杀人,这些年,你杀了不少人,今天杀那个姓程的,你杀过瘾了么?”
周澜一动未动:“你到底想说什么?”
杜云峰面无表情:“我捧着你,供着你,一直都舍不得动你,”他说话时攥着拳头,关节泛青:“我从来没问过你。”
周澜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他不动声色的难过了一下:“你一直都做得挺好的。”然后是长久的沉默,过了一会儿,他抓起酒杯一饮而尽,下了某种决心,摔出酒杯:“是,我不说,因为我不想讲假话。我就是怕,我怕疼,因为我疼过,我五脏六腑都被他绞碎了,他不知道祸害了我多少次,我能活着跑到黑鹰山已经是个奇迹,我没脸和你说这个。”他顿了顿,吸了口气,努力凝聚全身的力量继续:“我今天把他弄死了,我本来觉得可以一了百了了,你为什么要再揭我一次伤疤,为什么?难道你要我把细节都说一次,你想听吗?”
他转头盯着杜云峰,眼神和刀子似的,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对话,他不知道意义何在。
对方沉默,周澜左寻右找,像是找出路似的,最后却发现上天无路,遁地无门,他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对嘴灌下去,酒很香,酒很呛,能暂时阻止他的思考和耻辱。
杜云峰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一样难受,他脸是冷的,当周澜把空酒瓶仍在地上的时候,他站起身,开门下楼,到了大厅,直奔酒柜。
琳琅满目的酒,他的视线停留在金小满送的那瓶洋酒上,角落里有不起眼的小纸包,他撕碎一包投入其中一杯,将两杯都倒入满满的酒,然后他托着两只杯子,和半瓶酒上了楼。
周澜前几个问题说的都是实话,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问完了,就完了,他要拿到他一直想要的东西,然后在最亲密的距离里,同生共死。
卧室门半开着,杜云峰随意的踹开,绕过地上的碎酒杯和空酒瓶,将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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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摆在小茶几上,他叹了口气:“我信你说的都是真话。”
周澜一直坐在沙发上,手肘撑着膝盖,头深埋,十指插进头发里,他一天都很亢奋,早上做了重要的决定,没吃早饭就奔向了文昌阁,午饭和晚饭都没顾上就直接去了奉天,一瓶红酒下肚,本来空荡荡的胃里瞬间填满了酒,惊涛骇浪似的在里面撞,他表面稳稳的坐在那,心里已经在绞了:“我希望这都是假话!”
杜云峰无动于衷,他决定问他最终要问的问题:“你十四岁时烧死了一个人?”
周澜一哆嗦,茫然的抬头,不可置信,随即了然:“你偷听了我说话?”
杜云峰咬咬牙,转向他,四目对视:“你真的杀了他?”
周澜躲开他的眼神,他猛搓自己的脸,酒热人醉,他想把自己搓醒似的:“我为什么要杀你父亲?”他茫然自问。
杜云峰手指抖了一下,他忍住没去拿枪,他要一个肯定句,不是一个反问句,这样他心里才能干净。
周澜站起,踉跄了一下,已有醉态,他苦笑着说:“我有吗?”
“你十四岁时我都在周家,除了我父亲没有其他人被烧死,如果不是他,你最好马上告诉我是谁。”杜云峰话语又狠又急切,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周澜摇晃的手腕,仿佛怕对方逃跑。
周澜挣了一下没挣开,他的脸热得发红,睫毛湿润,眼神冰冷:“我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我烧死了谁,我就不告诉你!”随即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一甩胳膊,杜云峰被甩到沙发靠背上,周澜自己也差点摔倒。
杜云峰没站起,他不动声色,如果周澜敢动一动跑出这屋的念头,他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周澜没跑,他脚步不稳的走到五斗柜边,打开红色的纸质礼品袋,掏出一对红蜡烛,又高又直,蜡烛半腰带着金粉喜字,他摸索了半天找到火柴,划了几次才点燃蜡烛。
“忘记买烛台了。”他自言自语。
“你干什么?”杜云峰望着他在那折腾。
周澜不理会他,只是将流下的蜡油滴在五斗柜上,再将两支蜡烛坐好,稳稳的黏住。
他很满意的后退一步,拍拍手,这是他亲自选的,红的喜庆,红得鲜亮,红得和火一样,红得和血一样。
“你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
杜云峰的话还没说完,周澜回过头,一滴大泪珠子直接滚出眼眶砸在地上,他直勾勾的走向杜云峰,脚下绊了空酒瓶子,一个趔趄跪在地上,然后他连爬带走的扑到杜云峰面前,像以前开玩笑一样,扑到杜云峰两腿间:“不然你怎么样?”
杜云峰咽了口唾沫,他管住了本能想去抱周澜的手。
周澜微微仰脸望着他,仿佛看不够对方的五官,即使对方的眼神是冰冷的。
四目直视里,周澜开口说道:“云峰,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正好相反,我没你那么坚强勇敢,我是杀了不少人,那是因为我怕,我怕他们无休止的欺负我,我无处躲藏,我没有爹,我娘又那么善良软弱,从没有人能保护我,直到我十二岁认识了你。”
他虽有醉态,但说话时眼神是真挚的,带着隐约的鼻息:“人人知道我来路不明,很多人打我主意,我特别怕,怕周围一切人,我没有朋友,除了你,我想去国外留学,就是因为我没本事面对这个世界,我只会逃跑,直到再遇见你,有你在,我才不想逃。”
他边说话,边伸手去拉住杜云峰的衣襟,杜云峰穿了一件中式的枣红立领小褂,中间一排扣子扣得整整齐齐,一派刀枪不入的规整,周澜的这些话放在任何一个时候说,他都会心软,但杀父之仇面前,他的心肠只能是硬的。
在他眼里,周澜往常一样在他怀里,他看不见对方几乎是半跪着的。
周澜忽然揪住对方的衣襟,面对面贴的极近:“我这些话,今天只说一次,你听好记好。”
杜云峰居高临下的盯着:“你说。”
周澜一字一句:“我周澜,从未对你杜云峰说过一句假话,我不想说的,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张嘴,而我只要张嘴对你说的就一定是真话,你给我记清楚了你父亲的死我和没一点关系,我确实烧死过人,可那和你没关系,所以我也不会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说完他放开对方的衣领,伸手抚摸平整:“我只能让步这么多,你可以选择信或者不信,别用否则这样的话来威胁我,因为”周澜靠近杜云峰,几乎趴在对方怀里,他的手绕过杜云峰,从茶盘里摸出□□。
刚才杜云峰下楼的时候,周澜就发现了茶盘的异样。
“因为我不怕死在你手里。”说罢,他在杜云峰面前开打枪膛,查看子弹。
杜云峰看着眼前的一切,凭直觉,周澜说的都是真话,他的眼神真挚,虽喝了酒,句句听起来都是发自肺腑,之前周澜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他父亲到底是不是他烧死的,他开始动摇,但他真的想不出周澜到底烧死了谁。
“你装了两颗子弹,好!”周澜笑着仰头,眼里含泪,说着他重新将两颗子弹间隔着推入六孔转轮。
“你不忍心让我一个人死,所以有一颗子弹你是留给自己的,是不是?”周澜微笑着问。
杜云峰点头。
“很好!”周澜手一划,转轮发出清脆的旋转声,随即他一甩手,转轮咔哒一声压入枪膛,他抬手指向自己的太阳穴:“我无法向你证明我没杀你的父亲,如果我罪有应得,就让老天了我。”不等杜云峰说话,他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一声空响,杜云峰一哆嗦,冷汗瞬间在后背上出了一茬。
周澜始终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没有恐惧,没有祈求,他没放下枪,只是淡淡的说:“你不信我那不如直接杀了我为你父亲报仇。”
杜云峰的额头滴了一滴冷汗,他手指微动:“你放下枪。”
周澜倔强的指着自己:“我的那颗子弹打完了,接下来这颗是你的,我爱你,不舍得向你开枪。”
随即他再次扣动扳机,又是一声空响,杜云峰痛苦的闭了一下眼睛,仿佛一口气上不来似的,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开始张嘴呼吸,他伸出手去夺枪,周澜一躲,他抓了个空。
“别碰我!”周澜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点抖,他仍旧指着自己的头,这个时候,二人心知肚明,下面那颗子弹一定上膛了。
杜云峰腔子里那颗心跳得咕咚咕咚响,周澜的举动太疯狂。
周澜面对着他,眼睛睁大,不含一丝杂质和掩饰:“吻我还是杀我,你只能选一个,信我还是杀我,你也只能选一个。”说罢他闭上眼睛,手指搂动扳机。
一切仿佛是慢动作,杜云峰看到左轮的击针扬起,扬到了危险的角度,他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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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直觉抬起了手向上挡去,枪响,子弹几乎擦着周澜的天灵盖射了出去,他的头发在隐约的火舌里腾空飞起一缕,墙上的壁灯应声而碎,爆闪之后房间忽然陷入昏暗。
杜云峰紧紧攥着那支握着枪的手,把地上的人揽到自己怀里,他哆嗦着说:“你还真开枪!”他一边说一边揉蹭着怀里的人,仿佛那是他自己受惊的心脏。
周澜松开枪,揽上对方的脖子:“你选了就不能变卦,我用命换回来的,你不能反悔。”
“我信你,信你,我再也不问了,再也不问了。”杜云峰语无伦次。
周澜挣扎出怀抱:“我耳朵震得听不见东西,你再重复一遍”
杜云峰深吸了一口气,他捧着周澜的脸:“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再也不问了,我信你。”室内只剩烛光,借着昏黄的烛光,杜云峰看清了对方还挂着泪痕的大眼睛,他捧着对方的头实打实的吻了上去。
屋外想起了混乱的脚步声,一群人冲到前院。“大哥”、“军师”……有人喊着往上冲。
“别进来”杜云峰吼了一声,冲到二楼的脚步声嘎然而止“大哥,有枪声……”
“没事,我和军师玩呢。”杜云峰捧着周澜的脑袋朝门口吼。
门口传来悉悉索索下楼的声音,只有黑四儿的试探的又问道:“军、军师,你挺,挺好的吧?”
周澜回头:“我没事。”
杜云峰嫌他们嗦:“滚!”
人稀里哗啦的走干净了,都纳闷大哥和军师怎么半夜玩起枪了呢,就算是玩也不该玩真枪啊。
心有余悸,杜云峰弯腰拾起□□,咣当一声扔到角落里,然后伸手抱住周澜,紧紧搂在怀里,他今天真是心都吓飞了,手不停的上下模怀里的人,确定是囫囵个完好的。
“你死了我也不能活。”不知他是说给周澜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周澜挣脱怀抱,起身坐在宽大的沙发扶手上,拿起桌子上的两杯满满的酒,他微微低头,看着沙发里的杜云峰,他需要再确定一次:“云峰,你信我?”
杜云峰看看酒杯,点点头:“信!”
周澜握着一杯酒,把另一杯酒塞到杜云峰手里,然后弯曲对方的手臂,自己的手臂跨过去交缠,绕了个弯,酒杯送到自己嘴边,他看着杜云峰。
杜云峰愣了:“你这是要……和我喝交杯酒?”
周澜凝视他:“红蜡烛是我买的,已经点了一小半,”说话间唇就碰了杯子,杜云峰立即伸出另一只手,拿开周澜的酒,泼在地毯上,然后将自己的杯中酒分了一半,送回到对方手中,他不想撒谎:“我在你那杯里下了药,我本来……”
“蒙汗药?”周澜问。
“不只。”杜云峰垂下头。
“今晚都无所谓了。”周澜心里了然,定然不会是□□,那不是杜云峰的手段,那也只能那种药了。
周澜盯着他,睫毛低垂,杯中酒缓缓送入口中,杜云峰与他对视,仰头飞快喝了自己这杯,放下杯子,他一躬身,将酒劲已浓的周澜抱在怀里,奔着床去了。
周澜坐在床上,杜云峰站在地下,二人都不说话,杜云峰低头吻上去,三两下解开周澜的马甲纽扣,衬衫几乎没劲就直接开了,杜云峰看着衣怀敞开的对方,他急三火四的扯开自己领口的两个扣盘,然后等不及的双手一扬,解放了上身。
周澜往床里退了退,杜云峰如影随形的跟上去,三下五除二扯去了碍事的衣物,随意丢在地上,他脱过很多次周澜的衣服,轻车熟路,可今天不一样,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会很不一样。杜云峰的眼睛红了,这一刻他等了太久,终于等来那个人的心甘情愿。
他欺身贴上去,亲吻对方的面颊脖子,周澜靠在床里的墙上,退无可退,只能迎面接招,杜云峰像是要将对方挤扁似的,用火热的身体往上贴。
红蜡烛的光静谧幽暗,床角处两具交缠的人影,还有长长的喘息声。竹马绕床的少年情义,生死与共的患难经历,两人本就心意相通,早已水到渠成,铸就了血肉相契的一体。
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开,理不清。这就是周澜想要的,微微扬起下巴,带着鼻音呢喃:“云峰,我真的离不开你。”
温存许久,杜云峰抱着周澜去浴室,洗好擦干后,又小心翼翼抱回床上,盖好薄被,他光着屁股坐在床边,捏着对方的下巴问饿不饿,周澜点头,杜云峰一笑,伸嘴吧唧了对方一口:“等着。”
他扯起浴巾草草围上,脚步轻快,哼着歌下楼了,楼下有吃的,他要热热喂给周澜。
周澜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听到对方的歌声飘到了楼下,他睫毛低垂,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潮*红,他想这样一来他和小云峰就真的纠缠不清了,分不开了。
他今天所说的都是真话,他确实十四岁是烧死了人,他确实没有烧死杜云峰的父亲。但还有一句话他没讲,烧死的那个人确实是杜管家。
他一向做事够绝,这次赌命,他赢了。
第24章小俩口的蜜月期
日上三竿,阳光大好,大扫把清扫院落的声音传到楼上,周澜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屋里依旧是暗的,厚厚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他想了一下,昨夜并未拉窗帘,那就应该是早上云峰拉的。
他昨夜喝的多,确实需要好好睡一下。周澜笑笑,从侧躺翻身成平躺,随即他微微一顿,有点异样,但不算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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