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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箍棒不棒
小宝儿抬头,咧嘴笑,露出上下四颗牙,嘴里含混不清的哇哇叫,“爸、爸”的叫得不连贯,不过意思已经能听明白了,周澜心里扑腾扑腾的。虽说当年怎么都不喜欢,可如今跟中了邪似的,一听这小玩意叫爸,浑身说不出来的舒服。
小宝儿处于长牙的阶段,总有点流口水,总想磨牙,他在周澜怀里不老实,手脚有劲,一阵乱抓乱蹬,周澜的额衬衫扣子就全开了。
贴着肉暖和,小宝就往里面拱。周澜随着他,没一点脾气。
拱着拱着,小宝不动了,周澜一激灵身子挺直。小宝正口水津津的允吸着他胸前,一只肉手还在旁边使劲抓。
“宝儿,放开,爸爸没这本事,别闹”周澜一手抱着他,一手去托孩子脑袋,试图让他离开。
小宝认真的了几口,并无获,松开嘴,发出“呀”的一声,皱着眉头凝视被他允吸的那处,一根粉粉的肉手指还不甘心的戳戳。
“是不是饿了?一会让奶娘喂你,两个奶娘够你吃了”周澜低头好脾气的哄他。可小宝儿一点也没听进去,他憋着劲看着他老子胸前,忽然恼羞成怒嗷呜的扑上去,用又薄又小的四颗小门牙报复性的咬上去。
周澜一蹦,差点当场把孩子扔出去。
“宝儿,松口,爸爸疼”周澜的语气急了
小宝儿不为所动。
“儿子,诶,还使劲,小畜生,我揍你了”周澜被咬住要害,简直浑身抽筋,又不舍得下手打,只好拿着劲在那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小宝儿吃痛松嘴,嘴里哇啦哇啦喊了几句,不是人话,拱出周澜怀里,自己躲进了被窝。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黑四儿的声音:“团长,列队完毕,随时可以出发。”
周澜应了一声,开始平整衬衫,整理军装和横竖的皮带,一边整理一边斜眼瞄炕上,小宝儿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委屈的噙着泪花花,楚楚可怜。
周澜心软了,弯腰去哄小宝儿。小宝儿见他靠近,就扭着屁股往被窝里屯,连眼睛都看不见了。
“儿子,生爸爸气了?”周澜头钻进被窝,讨好的继续往前凑。
得不到回应,小宝捂着屁股往后边蹭,周澜一把将孩子捞出来,可怜巴巴的捏鼓他的脸。
小宝儿忽然一撇嘴,本来打转的眼泪啪叽就掉了出来,手抹着眼角,瞬间湿了半张脸,并不嚎啕,只是委屈的抽搭。
翻身看看小宝儿的屁股,一个红巴掌印,看来是真疼了,禁不住揉了起来。
黑四儿在雪地里等得不知所措,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团长?”
周澜来不及了,这次出发不只保安团,还有今信带着一队日军,美其名曰督战。
他脸却凑近小宝,讨好的笑:“爸爸马上出远门了,快来亲一口。”
小宝儿小□□似的趴在炕上,光溜的后背上两道肚兜的红绳,他和周澜脸对着脸,大大方方的凑上前去,在周澜嘴上结实的亲了一口,亲完咧嘴笑。
儿子不生气了,周澜心安了,大声唤奶妈进来给小宝穿衣服,交代她们好好带孩子,切不可有任何闪失,然后舍不得在小宝的红巴掌印上亲一口,匆匆忙忙的离去。
队伍出发,周澜与今信同车,期间谈笑,周澜下意识的摸摸胸口,他不方便脱衣服看看是否咬破皮了,但那处一蹭衣服就痛。
他不声响的感受着痛,但又觉得痛得很舒服,他禁不住胡思乱想难道这就是父子之情,即使痛也爱,他不知自己的父亲是谁,他没法去爱他的父亲,但他决定一定好好爱自己的儿子。
三天后,终于在辽吉边境遭遇了那只游击武装,双方交战。
保安团的优势是明显的,单兵素质极好,一个个生龙活虎,急于给亲征的周团长表现,很快见了胜负。敌军的游击战术失灵,想逃又甩不掉保安团的追击。
天黑之后,游击武装狼狈的躲进小县城吉海。
乘胜追击,周澜下令攻城。吉海虽小,防御城墙却不弱,迫击炮的炮弹落进城内,瞬时火光冲天。
根本用不着日军动手,保安团可以将敌军就地消灭,而且消灭的干干净净。
周澜不关心什么抗日武装,他关心的是自己军队的战斗力,目前为止他十分满意,他站在车外,接过黑四儿递过来的望远镜,慢条斯理的欣赏火光蔓延的景色。
今信坐在车里,他总是不舍得将目光从周澜身上移开。他不关心战斗胜负,醉翁之意不在酒,周澜一直被他引导,进了保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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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成了关系匪浅的朋友,如今调动军队和他共同打击反日力量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的儿子,终究会宝剑磨砺锋芒毕露,复活出一颗真正的大和灵魂,与他并肩,开疆拓土。
通过鸦片交易,他明白,他儿子爱钱,钱是最好的饵;长期的跟踪,他确定他儿子和杜云峰感情不一般,虽说是有情有义,但这不伦关系让今信着实恼火周澜应当儿女绕膝,而他自己理应子孙满堂。今信试图拉拢过杜云峰,但对方不领情,坚定的拒人千里。
该如何处理好周澜身边的人,今信觉得必须谨慎。
一手举着望远镜,一手搭在车顶上,周澜站得笔直,留给今信侧影,标准的好身材,厚呢大衣裹出年轻挺拔的腰臀线,长度刚过膝盖,宽松适当的衬托出蹬着皮靴的笔直双腿。
望远镜的视野里,墙下攻城,墙头防守,流弹飞射出道道火线好枪就是不一样,火焰的颜色都比人家亮,周澜心里默默评论。
望远镜缓缓移动,沿着城壕到了城头,他似乎看到了对方的指挥人员,挺魁梧,烟熏火燎的看不清脸,只是反抗激烈,不隐蔽,而是拼命朝城下开枪开枪周澜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对方的手忙脚乱。
越看越眼熟,赶紧调焦距,这不是唐骏荃么!
放下望远镜,本该趁热打铁的时候他忽然下令停攻。对今信的解释是,既然胜利已成定局,不如玩玩猫鼠游戏,磨磨小兵们的爪子。
吉海小城迎来了莫名其妙的停战,后半夜,双方休整之际,一张周澜亲笔的信笺悄悄的送到了唐骏荃手里。
第二天一早,吉海城头,一支□□管上栓着白布条迎着朝阳突兀的摇晃,里面的人隔空喊话,要求谈判。
谈判一共来了两个人,从制服看只是小军官,配合搜身后,确定没武器后进入了保安团大营。
两个烟熏火燎的军人,面目模糊黢黑,只有眼珠子和牙是白的。
营房里行军炉开着,空气温暖,周澜穿着制式军装,和今信各坐大桌子一边,他表面平静,不过他几乎不需要看对方的脸,单凭对方一路走来的姿势就是判断得出其中一人是唐老爹。
一个团的团长亲自出城谈判是不可能的,那等于直接给对方送人质,唐老爹既然这么做,就说明是信任他的,不枉他昨夜信中言辞诚恳。
唐骏荃进了营房后,只淡淡扫了周澜一眼,然后傲慢的仰头,观察了周围环境。他昨夜得知周澜竟然成了保安团的人,几乎吃惊得说不出话,这孩子他一直想拉拢到自己身边,不能一起共事就罢了,怎么反到去给日本人卖命呢?
可他已是困兽,手下伤亡惨重,已成死局。思量了一番,他理性的知道对方必胜,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使诈,况且他潜意识里觉得周澜还是可信的,所以今日就按照周澜的信里的计策搏一搏。
完全没有败军的架势,唐骏荃直接要求保安团解除日军的围困,并不提投降的事,周澜和他几番言语交锋,气氛激烈,可双方仿佛就不是在谈同一话题。
今信从开始便不讲话,暗暗观察对方,他觉得儿子还是太稚嫩了,于是他突然开口问道:“你们没有谈判的诚意。”
唐骏荃和同来的年轻军官并没干巴巴的站在地上,激烈言语间已经离大桌子很近了。唐骏荃忽然发难,手无寸铁的扑向今信,周澜昨晚的信中提过今信的枪藏在肋下,只要劫持了今信,周澜就能借坡下驴。
他有好身手,满屋荷枪实弹的士兵都没反应过来,倒是一直站在今信身后的山下照男反应迅速,电光火石间抽出军刀,生生将唐骏荃即将触到枪把的手给逼了回去。
一击不成,就失了先机。
护卫们一拥而上,将两个赤手空拳的人轻而易举的压在地上。随之骂声已起,骂小鬼子,骂二鬼子,是个疯狂求死的劲头。
今信处变不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猖狂!”,然后他不再发表意见,但是望着周澜,他非常想知道周澜要怎样处理这样的局面,换句话说,这意味着周澜必须要站到某种立场,在反日和亲日这两种选择中,他,整个保安团必须有个交代。
唐骏荃二人骂得凶,他心里明白功败垂成什么都不必再说,在对方知晓自己的团长身份前一死解脱,不然自己反倒成了人质。骂完日本人他也骂保安团,瞪着眼睛骂周澜,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你还算不算个中国人?事非不分,卖国求荣,我都替你羞耻,你们这群二鬼子怎么对得起中国的爹娘,对得起朋友。”唐骏荃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于是拼命想骂着,回想往事历历在目,无论被迫还是自愿,他都受不了这个小兄弟与敌人沆瀣一气的样子,他脸贴着地,直勾勾的看着周澜,狠狠呸了一声。
周澜面色阴晴不定,此刻忽然站起,伸手撸开自己的军装大衣,带着风,然后鹰一样扑向人堆,推开护卫,他双手拎起唐骏荃的衣服领子将整个人拽起,恶狠狠的吼了一声:“你骂够了没有?”
带着风的拳头打向对方的侧脸,这一拳他是用足了力气的,唐骏荃头带着身子扭了过去,结结实实摔倒在地上,再回过头时,口鼻带血。护卫们再一次一拥而上,还没按稳当,就被周澜一嗓子吼松了手:“都放开他,死到临头了我倒要看他逞什么能!”
小兵们自动躲远观战了。
唐骏荃是练家子出身,啐了一口血,腰一抖整个挺身而起,他还未明白对方的用意,所以合身扑了上去。
打是真打,拳拳到肉。
周澜双手拉扯住对方肩膀,照着对方胸口抬腿,看着是一记窝心脚的架势,暗暗掐了一把对方的胳膊使劲往下压,同时,他这个姿势使大衣披风似的往后张,唐骏荃会意,手向下一划拉,果然在对方后腰处摸到了硬硬的枪把。
猛然抽枪,反身锁喉,周澜顺利成为他手里的人质。
在周澜本来的计划里,唐骏荃突袭今信是最佳选项,这样他就可以置身事外,顺水推舟,既救了唐团,也不会扯上任何干系,惹祸上身。可今天的突发场面,如果他不出手,唐老爹势必被生擒保安团再好兵好炮,也不可能在满洲国的地界上和日本人翻脸,当初东北军素质多好,不也全都撤到关内了么,他一个区区保安团又没吃雄心豹子胆。再说,未到绝境,还不至于鱼死网破的拼法。
但是自己做人质,到底好不好用,周澜心里没底。保安团的团长换了谁都能干,他现在唯一指望的是今信足够爱钱,也许那些数目不菲的鸦片交易能增加自己在对方心里的重量。
枪刚刚抵上周澜的太阳穴,今信腾地站起,反应比托着枪的士兵都快。
“不要冲动!”他字正腔圆的喊道,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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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唐骏荃开头谈条件,今信愤怒的朝护卫一挥手:“还不快把枪放下!”
护卫都是保安团的士兵,平时只听令与周澜,今信的命令让有些人的枪口抖了一抖,随即又端正了。
周澜心里有了底,但表面上还要装出强压着惊恐的神情,他缓缓动动自己的手指:“听今信大佐的指挥,放下枪。”
枪口这才纷纷朝向地面。
“任何条件我们都可以谈,你把枪放下。”今信的紧张让周澜多少有些意外对方竟然这么关心自己,不对,这么关心钱,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山下照男发自肺腑的理解今信的紧张,站在今信身后,他的手慢慢从军刀滑向□□,他枪法很好,自认有把握在短距离内指哪打哪,对方手里是今信的心头肉,他不能忍受父亲一般的今信忍受煎熬。
缓缓抽出□□,他需要越过今信突然发难。
心有灵犀一般,今信如同后背生了眼睛,他忽然回头望着对方的眼睛,严肃的摇头:“山下君,请不要冒险。”
语气是舒缓的,因为不想惊动了在场其他人,但目光是锐利的,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如果换成其他人,甚至是换成自己,今信都可以冒险一搏,可他儿子不行。
儿子的命只有一条,还未来得及相认,还未好好享受父子相处的乐趣,冒险?一点点都不要。
“所有人把枪丢到地上!”避节外生枝,唐骏荃吼了一句。
周澜的配合,今信的谨慎,让一场人质劫持完美的上演。带着同来的小军官,二人一左一右的压着周澜往吉海城里走。
走得顺顺利利,周澜想今信真的这么重视自己?自己不过是小小的军事傀儡和生意伙伴,何至于紧张至此呢。刚才对方眼里的紧张和额头上瞬间冒出的冷汗,都不可能是伪装。带着怀疑,进入小小城门的一刹那,周澜回头向今信望了一眼。
这一眼戳进今信心里,他觉得他儿子在求助。
第38章对峙
城内城外两重天。
进了城内指挥部,唐骏荃架着对方的手一松,顺势变成了拥抱:“周老弟,委屈你了。”
周澜也一路悬着心,城门关上他才笑得出来,他见到唐骏荃是真开心,这个如父如兄的人对于他来说是个独特的存在,是他心里放着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
就着对方的拥抱,他顺势往上一蹦,搂住对方的脖子,瞬间成了顽皮的少年,几乎管不住自己,双腿夹上对方腰:“唐老爹啊唐老爹,今天真是险!”
这一长一少勾肩搭背的就松不开了,吉海小城暂时得到安全。二人加上唐骏全近身的几个军人赶紧扑出地图研究下一步怎么行动。
打是不能再打了,暂且不说保安团的实力,就单是此次督战名义的日军就能将这只受了重创的游击队伍打到光,打到死。周澜理解己方的部署,很快给唐指出了最安全的出路只要压着周澜逃,过了最近的陡峭山岭,队伍就可以借助有利地形分头逃散,山多树多,好马好枪的追击不占优势。
“我的团没人敢造我的反。”周澜开口,随即皱了皱眉,有些不安的继续说:“麻烦的是日本人,我不是很有把握。”
唐骏荃知道他讲的对,不过他今天注意到今信的表现,被劫持这件事上,这个日军头目十分紧张,那神情发自内心,非要说有什么造作的地方,就是对方刻意的控制了自己的感情,表现不及内心的真实程度。
“那个日本人是真的紧张你,我觉得很奇怪,你和他很熟?”
周澜心里没个把握,从开始到现在,他对今信印象都不坏,不,确切地说,是很好,他觉得这人来往起来舒服,可信,至少看在钱的份上很可信。爱钱,是很可爱的习惯,是值得信赖的把柄。
“不陌生,他帮过我很多,甚至救过我的命,可以算是朋友。”
唐骏荃不赞成的摇摇头,他觉得以周澜的头脑,是不容易被人骗的,但这个事这个日本人浑身透着蹊跷劲。他起地图,吩咐做好出城的准备,随即遣散部众,关上房门。
“我说不出哪里不对劲,要不,你这次和我一起逃吧,你给日本人卖命,是要留下民族骂名的。”唐骏荃坐会桌前,语重心长。
周澜一笑,自顾自的倒了杯水,仰头喝一口,突然想起似的又给唐骏荃倒了一杯:“你看,我净顾着自己喝,把你忘了。”
见他不肯正面接茬,唐骏荃也不急,拎起铁壶坐在炉火上:“凉了,我热热你再喝,别坏了肚子。”手里忙活完,他又坐正了,面对周澜,老大哥似的,不言不笑,不追不问。
水烧的吱吱啦啦响,屋里有暖腾腾的热气,让人感觉十分舒服,周澜缓缓开口:“唐老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给日本人卖命,我要这支队伍是为了保护自己生意。这次来打你,确实是第一次,我刚拿到了一批武器,总要意思意思,早知道是你,别说打,我把武器送给你都行。”说着,他试探着扶了一下对方膝盖上的手。
唐骏荃垂着眼帘,反手握住周澜的手,肤色粉白,十指纤长,是双弹琴的好手。摊开手掌捻去,指肚上有薄薄的茧子,显然是可以推算出枪拿得熟练。他盯着这双手说道:“这只游击队要不是我带的,恐怕就被你灭了,还说不给日本人做事?”
这话说的在理,周澜不能否认,可是如果不是唐老爹带的队伍灭就灭了呗,有什么好心疼的。他拉着对方大一号的手,察言观色的哄起了对方:“唐老爹你别生气,好吧,我错了,我不对,我年纪小,不懂事嘛,你教我,不然我怎么知道呢?”
“那好,那你跟我一起走,别当二鬼子了,”唐骏荃握紧他的手。
周澜想,两只手握住对方的拳头:“我不能和你走,我这些年的家底都在保安团,我心疼,再说,我在保安团,以后能给你做个内应,不仅不打你,还能打听到日本人的消息,这不是一举两得嘛?”
“你就是舍不得你的钱。”
“钱是好东西,”周澜坚持,然后眨眨眼又缓和道:“就算走也不能现在走,我得带着我的东西我的人马走,唐老爹,我个光杆司令和你抗日不划算啊。”
有了商量的余地,唐骏荃也觉得不能急于一时,况且现在当务之急是让队伍脱离围困,周澜暂时不会有危险,可以从长计议,所以他、不再坚持,只是交代对方自己把握好分寸,这卖国的行径一步踏上去,以后可就没办法翻身了。
他刻意嘱咐道:“等脱离危险,我就联系关内,现在局势这么紧张,你若肯投诚,南京政府肯定会接你的。”
他的提议对周澜没什么诱惑力,但周澜也不会反对,讲心里话,如果南京政府给出的条件优厚,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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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人马跟谁都行,反正他的心思再鸦片生意上,谁给他安全的环境,他就拿枪站谁身边。
撤退很顺利,日军和保安团的人马在今信的指挥下并无僭越的举动,过了约定的山岗,游击队迅速撤入群山中无影无踪,今信带的先遣部队找到了捆在老树上的周澜。
三下五除二的放下人来,今信眼睛里带了血丝,脸颊在一夜之间消瘦一层,他扶着周澜的脑袋急切的问安危:“受伤没有,他们打你没有?”
周澜倒没有憔悴的摸样,但终归要装出大难不死的摸样,惊魂未定的神情,蹲了一宿监狱一般,喊着腰酸背痛。
“不要怕,”今信亲自扶起他,山下照男要来帮忙,今信拒绝了,他亲自把周澜扶上汽车,失而复得一般,眼神一分钟不肯离开对方。
黑四儿很有眼色的去开车,在后视镜里瞄了好几次周澜,见对方气色不错,也就暗暗的放下了担心,何况,在日本人面前,论排队还排不到他,他一言不发,把车在山路上尽量开得安稳。
汽车在荒山野岭中颠簸而行,前后是黄皮运兵卡车,周澜假寐,貌似疲惫,他不想听今信的嘘寒问暖。
但他心里很兴奋,他用苦肉计化解了一场危机,救了唐老爹一命,实在是值得。他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作恶都快成了家常便饭,如果世间有因果循环,所有恶言恶行要下地狱,他也从容不怕,因为对他作恶的人是第一梯队,然后才能轮到他。
而且地狱对他来讲也不是什么可怕的地方,因为最可怕的事情他都经历过了,他本身就在地狱里,他的心一直在地狱里,又何来惧怕地狱。
身在地狱他也能自得其乐,因为,他心里有真正关心的人,三姨娘,虽不是生母,但待他犹如己出,他活一天就要报答一天;云峰,几乎是他生命里最真诚最温暖的光,他纵使男女皆好,也愿意委身于他一人,这是爱,亦是感恩;还有哑巴叔、云海,都是他的亲人,这种亲不是来自血缘关系,却比血缘关系更他他珍视。今信雅晴呢?周澜犹豫了一瞬,也能勉强算个异国朋友吧,数次患难对方出手相救,如果不是两国敌对状态,周澜真的愿意真诚结交这个朋友。
他的乐趣就在于他行走于地狱之中,能让这些关心他的人,和他的爱的人生活于天堂。用他沾满鲜血的双手,赚到金灿灿的金条,白花花的银元,让年老的娘在淑梅的体贴伺候下,在安全的租界区安详舒适的度过晚年;让云峰不必为了一群人的口粮刀尖上舔血,独自硬扛,这个团长由周澜来当,实在是个烫手的山芋,但他不能扔给云峰,因为他冥冥中也预见到,烫伤的一天终究会来的;每次云海和他俩要完支票,兴高采烈离去的样子,周澜都真的高兴,杜管家死的一了百了,他的儿子云峰和云海都自己都没有恶意,都是他的兄弟。所以,罪恶他来实施,享受就让他关心的人来享有。
一天的车程就能回到保安团,他计划着马上叫杜云峰回到奉天,这一轮战斗之后,唐俊筌的队伍会撤离这片区域,那保安团也就不用再出去和中国人打仗了。想到过几天可以见到云峰,他心里很高兴。
然而事实与他预料的大相径庭。此时此刻,杜云峰已经到了保安团,他不动声色的进团,做好武装,准备弹药补给。从上海回奉天的一路,他的心里都在盘算,二姨娘的话他不想相信,可惜对方口中的时间,证据都样样对的上。她死咬着周澜不放,其实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唯一的原因就她说的是事实。
杜云峰是个相当自信的人,对自己的本事有客观的估计。但是他对周澜的情义到底几斤几两,远远超出了他自己的预料,就在他与周澜共结百年之好的那天,他是真的准备了□□要杀死对方,可是周澜就是敢跟他赌命,只要面对面,一来二去,他就会成为周澜的手下败将,天生的一物降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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