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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箍棒不棒
一趟货物进出关内外,沿途日军多少道关卡,行礼上供,层层扒皮。
上了这趟车就等于上保险箱了。沿途各站也有日军上车检查,不过就是货箱随便看看,至于客卧包厢,则完全不会上来打扰。
一路顺畅,贺驷带着周澜最重要的家人和几只皮箱回到了天津。
到天津站,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货物运输上。民国二十年之后,日本人实际占据了东北,东北的货物经由旅顺港一批批的运往日本本土,好的棉花大米能进关的很少,这批稀罕货物进来,是能买个好价钱的。
商人们逐利而来,各家公司都看好自己的货,挑夫忙着往汽车上运,等进了自家仓库就落袋为安。
而周澜显然将一路行程都安排好了,列车甫一停稳,贺驷所在车厢的大门打开,两辆黑色福特就已经恭候多时了。
来人正是警察厅长候代臣。
原来周团早给侯局长拍了电报,说是有重要人物今日到津,拜托他保证安全。
握手简短寒暄,双方顺利接洽。
哑叔、云海和小宝是周澜家人,侯厅长自然共享自己的座驾,而后边那辆车装载了皮箱,贺驷亲自搬好皮箱,顺理成章的钻进了车厢。
一路顺畅的回到英租界的洋房,贺驷默默卸好货物才去了客厅。
那侯厅长进了周宅,先去拜访了周澜的母亲,尽了礼数,才回到客厅。
哑叔虽然是长辈,但毕竟是个下人,言语又不方便,拱手谢过了候局亲自迎送,便领着小宝见姨奶奶去了。
杜云海是个半大的学生,看似成人,实则不经事。
“给您添麻烦了,侯厅长,家里的一些小事,还劳烦您亲自接送。”杜云海是真心诚意感谢,那候厅长在天津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亲自把他们送回家,在杜云海看来,简直屈尊降贵了。
“小老弟,不要客气,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候代臣话说半句,只是点明了因为周澜所托才亲自出马,却心照不宣的没有询问为何只是家人回津,却要如此兴师动众。
他眼风一扫,估计了个大概,人是重要,后边那几个衣箱也矜贵的很。
不过周杜一直是军政的路子,还有黑底子,只宜结交不宜得罪,所以他知趣的只是客套,却不谈实质。
他这么周宅走一圈,多多少少江湖里会有风声,那么无论周家宅门里有没有能人,一般的人是不敢打这里的主意了。
说道周澜,杜云海就介绍了刚刚进来的贺驷:“四哥快来,我给你介绍,刚才在火车站太仓促,也没好好介绍,这位是警察厅的侯厅长,刚才路上你不和我们同乘,还不熟识呢,他是慕安哥哥的好朋友。”
“侯厅长,久仰。”贺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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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步,身姿挺拔的敬了礼,然后与对方握手,“区区周团长的警卫班长,贺驷。”
“贺班长啊,别客气,周老弟让你单枪匹马护送家人回来,想必你也是他身边的亲信,”候代臣说,“既然是家里,我们就不论官职高低了,太见外。”
“侯先生说的是,”贺驷灿然一笑,“团长说侯家兄弟大义爽快,不是势利之辈,今日一见,所言非虚,我们一车人一车上等军火,没有侯先生压阵,我们恐怕是难到家啊。”
“哈哈,周老弟谬赞啦,小贺也是个爽快人,我看你那箱子确实是不轻。”
贺驷哈哈一笑,状似琢磨了一瞬,压低声音说:“德造的,折腾回来不容易,连家里人都成掩护了,这些东西在政府那边,价值连城。”
候代臣也心有戚戚的笑了。
虽然具体是什么没说,但肯定是机密信息的军火,说不定还有重要军事信息,打听多了,没有好处,这点他是懂的。
杜云海看不穿贺驷的把戏,听不懂二人说什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似有困惑。
贺驷瞟见他的神情,便建议他看看哑叔,年纪大了,加上一夜火车不得安眠,瞧着气色不好,脚步虚浮。杜云海后知后觉一拍脑袋,便急急的去看四叔了。
于是贺驷就成了招待候代臣的代表人,二人都是懂时局,跑江湖的,没两句就谈上了正经事。
谈关外的情况,谈天津动荡的时局,烟土价格恐怕还要要翻倍,华北驻屯军虽比关东军敛,但本质无异,恐怕下一步还有动作,承德那边铁路已经吃紧了,这些都是大的方面。谈到小的可就亲密多了,那周澜一直利用和日本人的关系,发军火财,他往关外倒腾烟土,也往关内倒腾军火。
“团长让我给您带话,近期他不方便有动作,所以老毛子那边的重武器没办法带了,不过下下周有两挺马克沁跟着一批木材过来,还请侯先生和另弟小心接应,日本人四月有祭慰舞大典,近期对进出的货物查核十分严格,万万小心。”
“小贺你放心,你也给周老弟带个话,我这也是受一个十分要好的朋友委托,他的身份我不方便透露,不过也是很有来头的人物,这货物只要一过山海关,就全权由我们担责任,绝不会让周老弟难看的。”
“侯先生明白人!另外……”贺驷说迟疑了一下又说,“我出来前,团长说在天津卫有难事就找您和家弟,说您二位是他的挚交,谁都靠不住,您二位准能靠得住。”
候代臣边听边点头,他说:“我和周老弟算是不打不相识,说来话长,不过都是性情中人,不是那墙头草,我是个粗人,能坐上今天的位子,周老弟和杜兄弟是出过大力的。”
贺驷:“略闻一二。”
候代臣双手一拍膝盖,手上的手表壳子亮闪闪的,钢的表链子扣在结实的手腕处,也是个强硬人物。
他说:“别处我不敢说,但是在天津的地界,周家安全包在我身上。我也知道周老弟现在回来不大方便,南京那边嘛……,你也知道,时局敏感的很呐。”
有了汉奸这个名头,周澜是别想再回关内了。
说到往事,候代臣忽然想起前段时间的遭遇,他心下有些生疑的敲边鼓:“小贺我问你,你一直说你们团长,怎么没提小杜呢?”
问的人有心,听的人更有心。
贺驷表面上不起波澜,只是稳稳地给对方加了茶水,自斟一杯,端到嘴边,才微微笑着反问了一句:“杜副官也是您的朋友,不是他一直联系您的吗?”
呵呵,候代臣一笑,那是那是。
贺驷觉得候代臣这句话问得自然,实则突兀。尤其是那句那是那是,不表明立场,只是敷衍,似有他意。
他要是说很久没联系了,问候一下,也就对了。
但是他说“那是那是”,那是什么呢?是过去确实一直联系吗?还是现在也联系着。
这个含义就不明显了,如果是后者,贺驷后背汗毛都竖了起来。
候代臣不知道奉天的事情,他只知道那周杜二人好得跟板上钉钉似的,所以,本着对二人的信任,他还是不愿隐瞒,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他说:“我有点事,觉得蹊跷,想求证一下。”
凭直觉,贺驷挺直了肩宽背直的身板,他正色:“您说。”
“家弟和云峰老弟也相识,不过只见过一面,算是认识,但不熟识,前几日他身体抱恙,一些朋友就来家里探望,那天人多,场面有点乱,没想到云峰老弟就突然上门了。”
“什么?”贺驷双手猛一紧,抓得自己膝盖都疼了,他立即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修饰道:“另弟生的什么病,可严重,我是要和团长汇报的。”
“不妨碍,不妨碍。”候代臣摆摆手,接着说道,“小问题,说了还有点丢脸,暂且不谈,我奇怪的是云峰老弟当时出现的蹊跷,当晚家弟要请他吃饭,他执意不肯,人也留不住,等我赶到时,他已经走了。”
贺驷低头听,也不表态,听对方断了话音,他才抬起头来,谨慎的问:“所以?”
候代臣哈哈大笑,他说:“当然这都没什么,奇怪的是,我后来一直等着云峰联系我,等了几天我到家里来探望,老太太说云峰没回天津,我就觉得这事蹊跷,于是我派了探子四处找人,结果你猜怎么着?”
贺驷直视他的眼睛,意味不明的问:“人呢?”
“人间蒸发,”他摊开两手,“硬是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第69章给你铺路
贺驷心跳如鼓,可是还维持着表面的镇静,思忖片刻,他压低声音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云峰那天到家弟寒舍,满堂高朋都见着了,他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家弟认错,其他人不能一起认错是不是?”候代臣奇怪的说,“但是我私下里找他这件事,别人可不知道,我连亲弟弟都没告诉,没谱的事,岂能乱说?”
“他跟谁在一起?”贺驷皱眉,紧跟着追问。
“据家弟讲,来去就一个人,没车没人跟着,后来急匆匆的走掉,家弟不放心就找了个人照应着,云峰约会了一个女的一起看戏,但是散场时他就不见了。”
“哦”贺驷应道,心里隐隐判断出这是一次逃逸,杜云峰在躲避,但个中原因他一时想不清。
他回天津就罢了,为什么不回家?
他躲什么?
他为什么不回奉天?不对,他为什么从奉天逃出来?
这事非常蹊跷,连贺驷都能看出来,犯了天大的事,只要杜云峰低头认个错,周澜都饶他,他杜云峰自己不知道?
但是在候代臣面前,他不方便解释这次萧墙之乱。如果是杜云峰真死了,他便可以说这是意外,周澜失去了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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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仅此而已!但是杜云峰又晃晃悠悠出现了,来的奇怪,去的蹊跷,明显不在周澜的掌控之下。
候是二人的朋友,若是大哥活着,与团长拼个你死我活,候是要有个立场的。
这个话,杜云峰自己没说,那贺驷就不能把这事挑明,他了解周澜,他未必愿意让他人详细了解。
沉吟片刻,贺驷决定给候代臣个答复,他解释说杜云峰是来关内活动关系的,毕竟周澜不能进关。
“国民政府的通缉令恐怕不只关内有效,我团在奉天虽然戒备森严,但军务总是要抛头露面的,总有热血上头不要命的,遭黑枪了不划算。”贺驷这么解释,所以杜云峰前段时间去了上海,北上天津也是要见一些军政要人,因为都是敏感人物,不方便现身。
“杜副官办事情向来谨慎,估计是对另弟的病情十分关心才现身的,也未必是刻意,但毕竟太多人知道不好。”贺驷说。
“这么说来,”候代臣对这个含糊不清的解释不是十分相信,但细想又合理,“倒是可以理解啊。”
以周候二人的关系,不必客套。真正的主人不在家,家里孤儿寡母的,又聊了一会候代臣便告辞了。
贺驷和杜云海一直把候代臣送上汽车,礼貌而周全的一直目送汽车开出大门,直到转弯不见。
杜云海到家欢天喜地的,他还是喜欢天津。家里自在,奉天那段时间他被限制外出,实际也没见过什么好玩的景象,一直闷在暖气房里,要不是为了陪伴周澜,他早就憋坏了,这一送走客人,马上撒欢跑出去见老师同学们去了。
作为周澜的亲信,这也不是贺驷第一次住家里,除了要忌讳点女眷之外,周家没拿他当外人,他自己安适住下即可。去拜访过老太太,说了说周澜的近况给老人家宽心,家里就没什么重要事由他办了。
他住二楼的客房,走廊的尽头,二楼的深处是周澜的大卧室,以前进去过,十分宽敞舒适。这楼里没有杜云峰的卧室,也就是说,那间大卧室是他们两个人的。
贺驷低头摆弄手里的怀表,表针不走了,他的心却计算个不停。
即使在发现那支怀表让他有了预感,有了心理准备。
但是其他人亲眼见到了,言之凿凿的说出来,还是冲击得他心神不宁。
他陷在沙发里,孤立无援的想着来龙去脉。
大哥造反得突然,大哥死的不应该,大哥待他不薄。
但是谁就“应该”呢?他才刚刚看到了一点希望啊。
这些年他看得太清楚了,周澜这个人,冷酷恶毒鲜有人情,他对每个人都平静仁和,那是因为他对每个人都没感情,就像对待花草树木桌椅板凳,为我所用,有喜欢不喜欢的区别,但不是同一物种的那种喜欢。
他的世界特别小,就那么几个人,他的爱特别少,就那么一点点,全捧出来捧给杜云峰了。
杜云峰得到了他,又把他一脚踹开了,还是当众踹的。
可周澜还捧着少得可怜的爱与信任,顽固不化,执迷不悔。
贺驷心疼他,心疼的都有点恨了。
可他现在没时间恨他,周澜交给他一大堆的事情,他得一样一样办好。
真招人恨啊,你拿我当心腹用,我却不在你的心腹里。
小宝来到天津,刚开始非常作人,怕生的很。以前有个老妈子照顾他生活,他平时都和兵营里的一群小兵蛋子玩耍,清一水的小伙子,已经习惯了随时被谁抱起来就轮一圈。
天津的宅子倒是够大,嗷嗷疯跑,也遇不见几个人,空荡荡的。
小宝敏感,身边的人全换了,他人小心细,无端的就害怕哭闹,总叨咕爸爸呢?只有一个贺驷是熟悉的,他就癞□□似的扒着他,结果贺驷哪也去不成了。
好说歹说哄了几天,淑梅也上来帮忙,她是个温柔的性子,做软糯香甜的红豆糕,还有小孩子爱吃的甜米露,她说话声音软软的,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透着善良的光泽,大辫子编得乌润整齐,温柔而体贴。
起初她做好了,放在桌上,扭头就出去,那小宝扒得贺驷浑身鼻涕,贺驷哄他他不停,也不敢吓他,正被他作得没脾气。咔吧几下眼睛,小宝作累了,便让贺驷去给他拿糕点吃。
“和你爸一样,爱指使人。”贺驷刮着他的小鼻尖,小声说。
“你敢说我爸坏话,我要告诉爸爸!”小宝喊。
“好,赶明带你回去,告诉他。”
“我们啥时候回去?”小宝嘴里塞满了红豆糕问,鼓鼓囊囊,生怕掉出来。
“不会太久,春天过去,最多夏天,我带你回去,不过你得听话,好不好?”
“好!”小宝嘴上答应,不过手还是死死的扣住他的衣襟,怕他跑了,连上厕所都跟着。
过了几天,红豆糕吃舒服了,到点就要想,淑梅没送过的时候,小宝就跑到厨房去看,淑梅回头一笑,弯腰和他说:“小少爷,快好了,今天给你做玉米羹吃。”
小孩子天生是需要母爱的,小宝没怎么接触过女的,尤其是年轻女性,淑梅待他好,三岁的娃娃好哄的很,三两天就和淑梅热乎起来。
等贺驷满院子找他的时候,小宝已经自己跑到淑梅的房子里去午睡了。
淑梅名义上是周澜的通房丫头,是老太太的贴身人,小宝就是他周家的少爷,老太太看孙子跟眼珠子似的,恨不得淑梅天天抱着孩子在她身边转悠。
只是小宝不愿意闷着,到处跑,那淑梅也就多了照顾孩子的职责,到处看拂小少爷了。
好不容易脱了身,贺驷马上去拜会一众人等,都是临走周澜交代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和谁打交道得注意什么,周澜之前都细细和他说了,那一段时间,周澜想起什么就和他说,就怕落下了什么似的。
一大单子的人选走下来,贺驷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就是周澜在天津的全部交际圈了,他把他的人脉都交给自己了。
尤其去拜访银行里玩得溜溜转的陆先生时,陆白尘开出那张大额支票,隔着偌大的办公桌交给他,陆白尘从下往上的打量他,眼神让贺驷十分不舒服,感觉像在看一张支票,想要刮点钱渣似的。
陆白尘夹着支票探身递向他。
贺驷迎着他的目光,指间刚要触碰的到支票,不料对方刷的一声抽回支票,目光微微垂下来,再撩上去,他意味不明地看着贺驷。
贺驷的目光从支票移到对方的双眼,周澜说过,姓陆的爱财,如果见财起义,你不要手软,如果形势严峻,敌众我寡,记得找侯先生帮忙。
进了保险柜似的大银行,事先是搜过身的,贺驷身上连跟绣花针都没有,层层门岗,里里外外的护卫,他在心里掂量,要是姓陆的耍花样,他就得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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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弄出去。
想到这,贺驷就意味不明的笑了。
见他笑,陆白尘也笑了。
他会错意了。
“这么大的数目,可是周先生的身家性命啊!”夹着支票往椅背上靠,陆白尘笑得神采奕奕,含义丰富,他是个俊俏的公子哥摸样,丹凤眼的眼角本来就往上挑,这会儿斜着眼角看着贺驷,他是对自己的容貌有充足的信心的,“贺先生可得拿好了。”
面前这个黑炭头意味不明的笑,缓缓往前探身:“陆先生要我如何拿?”
贺驷笑着靠近对方。对方摆明了不给他支票那是周澜的血汗钱。
如果换成其他人,比如杜云峰,早就看出来这位陆先生是示好呢,要不是对眼前感兴趣,才不会这么目光婉转,语义双关的拿姿作态呢。
可惜贺驷在看男人这方面是个二愣子,陆先生要是个大姑娘,这么扭捏,贺驷还能判断明白。可惜同性在贺驷眼里,不是战友就是敌人,没有其他选择。
至于周澜,他的存在与性别无关,他就是周澜,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是男人。
对于周澜以外的男人,统统不在他的猎艳范围内。
大海航行在漆黑的黑夜里,一方打着摩斯密码,一方挥舞着旗语,完全没有弄懂互相的意思,两艘船就靠近了。
陆白尘都没看清贺驷的动作,对方已经到了他的身前,一把把他按在高大的椅子上,不是好按,按犯人似的,两只手都按在了椅背上,看清了手里没有武器,贺驷倒是有点意外:“怎么拿?”
“弄疼我了,”陆白尘一抽鼻子,这个劲也太大了,他喜欢壮点的男人,但是这个劲也太大了,这要是到了床上……
手腕生疼,也没能阻止陆白尘思路一路脱缰,跑了一瞬千里,也亏得他心存幻想,才没疼得翻脸。
贺驷靠得近,鼻梁挺直的,单眼皮有点内双,这个距离就清楚了,非常富有男子气息,陆白尘就有点亢奋,他又浮现出笑意,说:“轻点,疼了。”
贺驷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了,再一看对方那么桃花灼灼的眼神,立即就起了鸡皮疙瘩,忽然发现对方的意图和自己的误会,他和个愣头青似的,一把将人推开,站直了。
“哎呦还不让说,”陆白尘真是看他越看越顺眼,尤其对方脸红到脖子根了,他说:“贺先生,你怎么啦,支票不要啦?”
当然要,贺驷都有点手足无措了,他伸手去夺,嘴里说着:“陆先生不要玩笑了。”
陆白尘生出了新趣味。他是天生喜欢男人的,尤其喜欢这种男子气息重的,他经过的人多,这一打量,就知道对方绝不是个情场老手,甚至,在男人面前,是个生荒子。
这个喜欢啊,他都快流口水了。
杜云峰和周澜他也挺喜欢的,那一对养眼,单给他哪个他都要,可惜那二人自己组合,他掺和不进去。
以前杜云峰还逗过他弟弟,可惜他弟弟是个男女都不爱的主,否则他这个做哥哥的真要吃醋了。
今天他就不用吃醋了,这个英俊的小伙子非常对他胃口,肩宽腿长的,那一双手可真有劲,按得他都酥在沙发里了。
要是遇见个其他男人,贺驷搞不好都上手打了,可惜陆白尘是周澜的朋友,对方不翻脸,贺驷不能开这个先河。
他叫陆先生,对方就咯咯的笑,笑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只想着拿了支票赶紧走,速战速决。
陆白尘存的可是另一番心思,双手一背,支票藏了起来,他摇摇头,“贺先生太心急,你猜在哪只手里啊?”
“陆先生,我耐心不大好,”贺驷说着欺身向前,左一抢,手里空的,右一拉,支票在这只手里。
可惜这个姿势就像个拥抱,陆白尘好似被迫,实则顺势一扑就进了他怀里,朝他脸颊上就啄了一口。
贺驷和处了电似的,一下就蹦开了,他手里攥了拳头,硬是压着自己没挥出去。
一分钟都不敢多呆,这位陆先生简直是个老妖,太要命了,贺驷没遇见过这个路数的,他以前也没注意过这人物,简直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吃惊,生理性的恶心完全靠理智控制才没当场显露。
逃跑似地,贺驷拿着支票告辞,一溜小跑奔出了银行大楼,太吓人了,差点被吃了,他真受不了这个。
驾驶室里发动汽车,坐稳了,他才想起看看支票,别破损了银行再不给兑换。
这一看,刚刚安稳下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一笔巨大的数目,他跟了周澜么久,竟然不知道周澜原来有这么多钱。
好多啊,多到他不想不到,看了都不敢信。
陆白尘说的没错,这是周澜的身家性命。
一张支票复又揣进内怀,也强行按下如鼓心跳,做梦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恐怕周澜这些年暴力豪夺所得,这就是全部,周澜对钱是真的执着,堪称狂热。
为了钱可以连命都要。
钱比命重要的家伙。
现在把自己刮了一干二净,所有积蓄,全都让他带走了。
缓慢行驶在繁华的天津城中,贺驷怀揣周澜的命,思维不受控制的游荡,他再一次嗅到了异样的气息,更加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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