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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箍棒不棒
一个看钱比命都重要的人,现在悄无声息地,把钱和命彻底分开了。
这不是个好的征兆。当年周澜的钱,只有杜云峰能过手,其他人根本不敢觊觎,赏多少接多少,哪有置啄的余地,老三李伯年手伸得太长,差点命都保不住。
为了钱,周澜是可以杀功臣,灭全家的,他什么都干得出来。
钱到了天津,小宝也送来了,所以周澜身边还有什么有价值的人和事?
这种心慌,在汇丰银行里加重了,带回来的几只皮箱全部实打实的金条,有些是贺驷亲自搜罗的,更多的不知来自何方,肯定比原来警卫班地下金库里面的多。
看着金条进了银行的保险柜,汇丰的行长亲自接待了这低调的大客户,这比巨额财产让这个美国大胡子都乐得合不拢嘴了,一旁的经理腰就没直起来过。
一部分的财产放在杜云海的账户上,他的那些动不动就满街□□的同学,肯定无法相信他们中间有个富得流油的大学生,
三姨娘和哑叔的也分别开了账户,这是周澜之前交代给贺驷的,姨娘的多一些,淑梅将来的嫁妆要在里面出。
将近一半的财产放在了小宝的名下,因为小崽子太小了,所以姨娘哑叔和云海要三个人共同签字才能使用这笔钱。
该办都办了,还剩下很小的部分,虽然在金山里,这一捧看起来不多,但单就几百万的数量来说,也是非常大的数目了,给了谁,都真真够吃香的喝辣的,在天津横晃一辈子了。岂止,子子孙孙都够横晃几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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驷把这笔钱交给周家人的时候,被告知这是他的。
“这些钱是给你的,四哥”杜云海对贺驷说,“慕安哥哥交代好了,钱的事情办好了,这部分是你的酬劳。”
贺驷诧异,他为周澜做事,是军人执行命令,也是私人感情使然,何来酬劳一说,更何况是这么一大笔,十分蹊跷。
我不要,他说。
“慕安哥哥说,钱太多了,我自己势单力孤的,恐怕保不住财,还带来危险,有你帮我他就放心多了。”杜云海在周澜的书房里,如实相告,他已经成年,就该有成年人样子,他也正学着他哥哥们的样子,一板一眼,故作老道。
贺驷坐在写字桌对面,摩挲着薄薄的一张支票,心里不太是滋味,周澜要是亲手给他钱,那是他赏他,他乐呵呵的接着。杜云海手里的过来的支票,是另外一层意思,钱货两讫,等价交易。
说来可笑,老三李柏年机关算计,吃里扒外,也就弄了这个数,而他贺驷不过按周澜的吩咐按图索骥的做了点事情,就获颇丰。
“好,我先下,不过这个钱太多了,我也没有用处,等回去我问问团长。”贺驷还是应承了,周澜的意愿,他和杜云海纠缠没用的。
“好,不过不止这些,”杜云海这才有条不紊的打开书桌抽屉,抽出一个牛皮纸袋子,掏出几页连在一起的纸,“这是房契,也是慕安哥哥给你的。”
杜云海挺欣赏贺驷的,沉默寡言,办事靠谱,像哥哥和慕安哥哥的影子,不显山露水,却很安全。
他住在奉天那段日子,周澜告诉他回津后一些要做的事情,因为好多事情是随想随说,他虽然记在心里,却落下一了些细节。
比如,周澜随后补充说过,房契这个东西不要急给贺驷,等夏天到了,比利时租界那边的房子排水再修葺一遍,修好了再给贺驷即可。
记下好多重要的事情,杜云海自以为是的忽略了那些“不重要”的部分“房契这个东西不要急给贺驷。”
或许他当时听到了,不过理解起来,就是那房子修葺一遍就更好了,到时候给贺驷更好看些。
周澜不方便把话说明白,杜云海就马马虎虎地执行了这个命令。
“给我房子?”贺驷眯起眼睛。
房子不比钱,能到处带着走,天津给他一处房产,周澜是什么意思?
“啊哈,”杜云海人大心大,解释说,“那是比利时租界的房子,以前买来给我们住的,比现在住的小点,现在这个英租界的原来是我哥和慕安哥哥的,用来住也用来做生意,不过他们现在不在天津了,就让我们搬过来了,慕安哥哥说,比利时租界那套送给你,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卖了,再买其他房产,当然再买的话最好买英租界的,离我们近点。我们不回那边住了,这边的房子三层,非常大,以后我哥和慕安哥哥回来也住这套。”
贺驷后背发凉,他反问:“团长和杜副官回来住?”
“是啊,”杜云海心无杂念的笑了,“慕安哥哥说,很快,等办完一些事情他就和我哥回来,要不了多久,他有办法。”
阳光充足,暖气够旺的大书房内,贺驷打了个冷战,他敷衍了杜云海几句,就急匆匆的出了周家大宅。
直奔电报局,他给关内拍了电报。
斟酌再三,他发报给李国胜家里一切安好?可有什么人出现?
傍晚下班前,他抽光了一包烟,烟盒都捏碎了,得到对方回复,很简单,安好勿念,无人无事。
他思索了一番,觉得李国胜没必要撒谎,要真是杜云峰回了奉天,自投罗网,或者飞檐走壁的靠近保安团,这么大的事,李国胜不会不和他说。
那就是杜云峰没回奉天?
他再一次发出电报,这次是请示周澜,想回家,准否。
这次电报回得更快,是个询问句津有变故?
贺驷如实回答,诸事顺利。
再后来,周澜的回电就是简单多了,三个月内不许回关外,命令。
后面补充这两个字,是硬的。
既然是命令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过贺驷心中的问号,已经非常大了。他要执行命令,又不甘心捻灭这个问号。
看着房契,他盯着周澜签名上那个鲜红的手印,非常确定知道,周澜在关外要有动作,恐怕还是非常危险的。
心急如焚的守着这一大家子,他想是不是周澜的计划里,会有人打这家人的主意,才把他放在这里镇宅呢?
镇宅没什么,他肯定会拼尽性命。
第70章钗
小宝在长出嫩黄草芽的草地上奔跑,刚给他买了个小狗崽子,弥补虎妞俏妞不在身边的缺憾。
他咯咯地笑,眉眼弯弯,额头汗津津的,让贺驷想起小狗崽子的样子,虎头虎脑,四蹄不稳,跑得东倒西撞。
“小宝,过来喝甜汤嘞。”淑梅在太阳下甜甜的呼唤,仿若称职的母亲。小宝哈地一声,松开躺倒亮肚皮的小灰狗,转而张开双臂朝淑梅奔去。
迎上去几步,淑梅一蹲,接住了小宝,亲昵的掐掐脸蛋,扭身拉着他走了过来。
“贺班长,要喝一碗吗?”淑梅远远的问他,出于礼貌谦让道。
“不了,你们喝。”贺驷回双腿,危襟正坐,“我不渴。”
淑梅礼貌一笑,便不再谦让,扭头走了。
贺驷记得,周澜还曾问过他是否钟意淑梅,大有他点头,便把人给他的意思。
他的目光跟着淑梅的背影,心里好笑,笑得又有些苦,神游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的目光被一个闪亮的物件吸引。
银亮的,摇晃的,乌黑发簪里,横插着一枚银镶玉的如意。
看起来那么舒服,那么顺眼,贺驷的第一反应。
紧接着,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看起来“舒服”“顺眼”,好像因为这物件有多么好看,而是因为很眼熟。
不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
肯定不是第一次见,他迅速在脑海里搜索起来,在哪里见过,是的,肯定在哪里见过,还是挺重要的场合。
淑梅马上踏进房门的时候,只听贺驷大吼:“站住。”
她被吓懵了,这一声跟喊士兵似的,中气十足,不容违抗,她害怕地扭身,问他:“怎……怎么了?贺班长。”
对方已经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他身边,伸手要碰她,又忽然垂下手,但是话语急切的问:“你头上的如意是哪来的?”
“是我的啊”淑梅垂头颔首低声说。
“你在哪买的?”
“这个……”淑梅脸上有点红,“贺班长问这个做什么?”
这个银如意是三姨娘送给淑梅的,那是几年前淑梅和周澜“同房”之后,三姨娘郑重送给她的,姨娘说,银的,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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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但是却是她带了一辈子的饰品,给她,就是传家宝了,希望她以后传给周家的后人。
所以这个如意,是长辈认可她和周澜的凭证,是她许给一个男人的终身的见证。
哪是能大大方方的说出口的呢?
见淑梅扭捏迟疑,贺驷脑海里突然把所有的诧异都连成一片,节对节,线对线的,单拿出哪个蹊跷的地方,他都想不明白,解释不开,但是串在一起,却如同一道十八个锁的大门,机窍全都对上了,连锁反应开启,哗啦啦,势如破竹的,全部应声而解。
他问:“是不是老太太给你的?”
淑梅抬头,心想他怎么猜到的,她没说话,只是害羞的点点头。
贺驷狠狠一拍额头,他原地转身,暴跳如雷,他妈的!他大喊。
他妈的!原来这么回事,我真是笨,周澜也真是蠢死了。
淑梅又说了什么,他没听见,丢下她和小宝,贺驷去了一楼,毕恭毕敬的敲老太太的房门,正是午睡时间,按理说,这个时候谁都不能去打扰老太太,不过他等不了了。
“老夫人,”他可以压抑这嗓门,“老夫人,我贺驷,有急事想问您。”
淑梅赶来阻拦他,在咚咚的敲门声中,老太太答应了,贺驷进门,把淑梅和小宝都关在外面。
“老夫人,我想问,我团长,就是周澜他……是您亲生的吗?”
这个事情贺驷已经勾勒出轮廓了,但他必须求证。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问?”老夫人摩挲着鬓角,理顺花白但端庄的头发,被人从午睡里唤醒,她心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贺驷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多做解释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周澜已经深陷危机而不能自救了。
“姨娘,”贺驷焦急了,“我现在没办法解释,但我给家里出过的力,您看在眼里的,我问这个,有关我们团长的安危。”
三姨娘有些迟疑,她的眼睛看不清,但是听出了对方的急切。
贺驷急不可耐的说:“周澜不是您亲生的,对吧?他其实和日本人有些关系的吧?”
三姨娘手抖了,嘴唇也哆嗦起来,她慌了:“不能说的啊,你让小龙以后怎么做人?”
贺驷一拳砸在桌子上,他当初惊世骇俗的一想,自己都不敢信的事儿,竟然是真的。
拉开房门,拨开淑梅,他跑上二楼客房。手脚飞快的拾好行囊,直奔火者站。
去奉天的火车,朝发夕至,中午跑过去空折腾了一场,南下的火车倒是还有好几趟,可惜南辕北辙,解不了他的心焦。
杜云海下午回家取课本,听说贺驷走的匆忙,便开了车子赶去车站,这下可好,贺驷看到车子,二话没说就把他轰了下去,急匆匆的上路了。
车子的油是满箱的,贺驷很庆幸,他开的飞快,天黑的时候顺利的通过山海关。本来是不能过关的,日军祭慰舞大典前非常谨慎,来往盘查严格,好在那个关口的中队长算是熟面孔。
鸦片烟土走了那么多趟,沿线的日军吃了他们那么所真金白银,都快混成一家人了。
日军谨慎起见,搜查了车子,并无违禁物品,又见对方是熟人,便放行了。
天黑了,城里还好,城与城之间没有人烟,没有光亮,土路狭窄颠簸,有的是泥窝子,得下车找木头石头垫车轮,有的地方坑洼得像麻子脸,车子如同亢奋的兔子,一路蹦着往前赶。
头几次撞上车顶,贺驷在颠簸的世界中岿然驾驶,这封闭的空间,让他厘清了来龙去脉。
那晚周澜酩酊大醉,痛苦不堪,就是看见秘密来信之后,要不是那张看似平常的照片,周澜也不会发现真相,要不是贺驷夜灯下将那张报纸反复研究了那么多遍,他怎么会认出图片里隐约出现的如意呢?
周澜跟着他娘,定然对母亲常佩戴的首饰十分敏感,他看到照片里人山人海中,那个熟悉的背影,银亮的首饰,他就知道今信雅晴的真实身份了。
他躲在楼上不见他,他都快带走他的孩子了,他依然不敢下楼。
周澜从不是个胆小的人,不仅胆大,而且善于伪装自己,可他就偏偏不敢下楼面对对方。
贺驷想得很通透了,周澜心里有个大鬼。
他要弑父!
而且是同归于尽式的。
他默默的打点后事,安置好家人,拿出毕生财产。
他还给了自己一笔钱,一个房子,这他妈的哪是酬劳,这在安排后事,给他贺驷安家。他就没打算让贺驷再回奉天,连天津的房子都给他了。
他还……想在死之前“给”自己一次,这不是爱,这是万念俱灰,用肉体圆对方一个心愿而已,好让他离世之后,贺驷不会太恨他,不仅不恨他,还要看在他交付所有的情分上,照顾他的家人一辈子。
“这辈子是来不及了!”
呵呵,贺驷冷笑了。
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啊。
说什么将来和杜云峰一起回家,说清楚,人回来,还是魂回来?
骗谁呢?
贺驷心凉凉的想,这都是为了杜云峰。周澜,痴心妄想的傻子,聪明都让狗吃了的东西。
这辈子你就活他一个人呢?
他妈的,缺心眼吗?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只有两盏车灯打出两道平行的光柱,一寸寸贪婪的舔舐黑暗,不断的向着那个方向执着前进。
后半夜三点,车子驶进保安团层层的门岗,黑色福特满满泥土,碰撞多处,简直成了土黄的战车。
贺驷纵身跳下汽车,迎面撞上跑过来的李国胜,李国胜边扎皮带边迎上来,急忙问他:“四哥,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回来了?”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勤务员赶紧报告团长,三更半夜匆忙而至,怕是天津出了大事。
“团里都正常吗?”贺驷马不停蹄的往前走,开了这么久的车,腿麻了,脚踩棉花似的,不过他不敢停,周澜如同一颗□□,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自燃引爆,粉身碎骨。
“没有啊,没事,一切正常啊。”李国胜跟着他跑,嘴里不停汇报,他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一头雾水。
此时到了团部楼下,二楼卧室的灯忽然亮了,勤务兵到楼上了。
挥退李国胜,贺驷直奔楼上。
他得亲眼看见他,毫发无损、全须全尾,一个囫囵个的他。
勤务兵站在卧室门前,刚放下敲门的手,卧室门下透出一丝光亮。
带着一股风,风尘仆仆的贺驷刚刚门前站定,门就猛然打开了,周澜裹着睡袍,没来得及系的腰带垂在脚边。
他急切的问:“出了什么事?”
桔色灯光扑面而来,在这温暖的色调里,周澜目光满是焦急,直通通的扑进贺驷双目里。
勤务兵通报完毕,自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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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贺驷盯着周澜,他担心了一天一夜,就怕晚了一分钟就此失去这个人,现在,一步之遥,触手可及。
等着答案的周澜被一把拉进怀里,围绕他的双臂是如此有力而坚定,要把他勒进身体似的,充满贪婪的狠劲,连身体里的空气都要挤压出去了。
贺驷抚摸他的后背,激动异常,好似失而复得了巨大宝藏,在耳旁说:“你活着就是我最大的事。”
本来靠药物才能入睡的周澜,被敲门声唤醒,难受得都快心绞痛了,看见贺驷直接变成了心悸,跟见了鬼似的,心跳都吓得停了半拍天津得出了多大的事,他才赶回来啊。
贺驷安抚着他的后背,肚子里蛔虫一般看穿了他的心事,他轻声安抚:“没事,一切都好,我安排好了,所以我赶回来了。”
空惊吓一场,周澜深深阖目,冷汗后知后觉的流下来,连腿都发软了。
“放开我,”周澜平静下来,用力推开对方,他磕磕绊绊的回到卧室,一手撑着桌子,一手端起桌子上的凉水,整杯一饮而尽,跌坐进沙发里,他皱眉说道:“三个月内不许回来,你这是违抗命令。”
贺驷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此时蹲在他面前,看不够对方似的,不错眼珠的望着对方,他说:“为什么是三个月?”
“轮得到你问?”周澜垂目,冷淡的说,力不能支地仰靠在沙发里。
他的药劲还没过,身上无力,神上一惊一吓,十分厌倦,平日里顺滑向后的头发四散垂下,几缕遮挡眉目,平日的戾气被遮盖,看起来颓废柔弱。
“为了一个人,与自己的父亲同归于尽,值得吗?”贺驷平静的问。
周澜倏然睁大眼睛,错愕的低下头,看着贺驷:“你说什么?”
贺驷站起身,上前一步,双手撑住沙发背,弯腰低头近距离的看周澜的脸,对方脸上的表情证明,他猜的一点没错。
他认真的说:“我早就起疑,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一根筋,三个月,你让我三个月不回来,你就能把大事干完了吧?到时候任谁都无力回天是不是?让我猜猜,祭慰舞,是吧?矿里那么多□□是准备干这个的吧?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的算盘打的真啊。”
周澜胸口起伏,直勾勾的盯着他,他没想到对方能把所有的线索都串起来,看明白,他说:“可我对你不错,你不要不知好歹!”
“是,你给我钱,给我留后路,连房子都准备好了,可是这就够了?你想的美啊!这就把我打发了?”
呵呵,周澜冷笑的一声,脊梁挺直了。
想必是又见到贪得无厌的人,看来比李柏年还要狮子大开口,他冷森森的问:“那你开个数!”
贺驷在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
一眯眼,“呵,一千万?”周澜冷笑,可笑,有人在发白日梦,他砸了骨头都没那么多。
手指换了方向,刮过周澜的脸颊,鼻尖,最后点上对方的额头:“只要你!”
周澜楞了一下,下意识的躲开手指,不过那根手指很快钩住了他的下巴。
蜻蜓点水般的,贺驷飞快的吻了一下他,然后很快离开,观察着他。
“你有病!”周澜说,说罢作势站起。
贺驷挡住了去路,他单膝跪下,如同上次,挤进周澜双腿间,好似对方在拥抱他,他说:“对,还病的不清,而且不打算治了。”
周澜迷惑了
好几年前,有人也表白过一辈子都要在一起,然后转眼就拿刀动枪的来杀他了。
人这东西,到底该怎么相信呢?
想到这些,周澜心里一阵发酸,自己再怎么强势,都强不过命,强不过造化,他对此生失望透顶,从头到尾,他活得挣扎,除了累一无所有。
然后眼前跪着一个年轻人,跟他说着类似的情话与誓言,昨日重现的刺激他。
他的意识冷眼旁观着自己和贺驷,对爱的誓言无动于衷。
看他迟迟不言语,贺驷扑在他怀里说了另一句补刀的话:“我一辈子都不离开你,不伤害你,永远不会背叛你。”
周澜笑了,一开始是轻声的笑,后来是大笑,头疼似的抚着额头,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着笑着眼睛红了,积郁已久的委屈爆发了出来,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
“我爱他,爱得命都可以不要,”周澜说,“可我那时候还小,为了自保,杀了他的养父,他恨我,恨不得我死!他朝我开枪,你看到了,那么多支枪对着我。”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倾诉,“如果可以重来,我宁可被扫地出门,也留老杜活路,但是没办法重来啊!所以一辈子都要和我在一起就不作数了?他死了一了百了?我偏不,所有人都要陪葬,今信也不例外,他朝他开枪,不然云峰不会死。”
一直以来,他的委屈无处诉说,无人能懂。
他再坚强,也终究是人,憋着一口气扛着,硬撑到现在。
贺驷已经心疼得把他搂在怀里,他一直不知大哥为何要突然造反,原来如此。
许久,怀里的人渐渐冷静下来,心灰意冷地总结道:“我活够了,太累了,让我亲手结束这一切吧。”
“我呢?”贺驷下巴抵着周澜的头顶,将周澜整个上身揽在怀里抱得紧紧的,“那我呢?你不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你把我的下半生都安排好了。”
“乖乖走我给你安排好的路,我不爱你,”周澜推开他,“难得有个人真心喜欢我,我是可怜我自己!”
“现在手还来得及”贺驷急了,追着对方表白:“大哥能做到的我都能,我一辈子不辜负你,成吗?”
周澜笑笑,看他的目光里躲了可怜,他说:“你别犯傻,赶紧走,留在我身边死路一条。”
他的目光冷静,生死度外。
贺驷难受及了,一个人向着悬崖走去,劝阻完全阻挡不了他。
猛的将周澜扑在沙发背上,贺驷疯狂的亲他,吻他的脸、脖子、耳朵。
周澜僵硬了一瞬,随后放松下来,甚至放任睡袍散开,他叹气说:“疯完这一次就走吧,谢谢你喜欢我。”
周澜的自暴自弃让贺驷心里堵极了。
“我很久没做了,会疼,你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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