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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箍棒不棒
怂,他想,真他妈的怂。
他抢了货,心里却憋火,俘虏的独立师小兵,他掳来了也不好好用,专门吆喝着打着去做打扫茅房,清运垃圾的活计,什么脏就指使做去干什么。
能被派去走“土货”的兵,都是独立师里的“自己人”,好些都是贺驷亲自选的。
往死里折腾这些人,杜云峰心里就能舒坦一会儿。
他还挨个“过审”,把那点业余时间都花到审问上,小兵们搞不清怎么就得罪了“友军”,被人身禁锢不说,杜旅的旅长还有点变态,问些有的没的。
杜云峰:“你们师座和谁要好?”
小兵:“我们师座和谁都挺好,对我们也好,赏罚分明,不是那贪钱没数的,比别的长官强多了。”
杜云峰笑眯眯的点头,心想周澜不贪钱,你们也是眼瞎到家了,他说:“我和你们师座是过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都从关外来,一起出生入死,你们不要怕我,我看你们就跟看我自己的兵一样。”
小兵愣怔了一会儿,觉得长官也不至于说假话哄骗他,于是大着胆子说:“杜旅长当真吗?”
杜云峰一脸正经:“真的不能再真。”
“那杜旅长为什么劫我们?我们贺营长出发前和我说好了杜旅会一路护送,绝不会出问题。”
“贺营长?”杜云峰开始笑,多了意味不明的神色,“他说没问题就没问题?我看他就是个大问题。”
小兵不明所以,想起杜云峰刚才说的话,就困惑不解的问,既然都从关外来,那杜旅长应该认识贺营长啊。
杜云峰对贺驷的印象很模糊,有是有的,就是感觉是毛毛头的样子,不起眼,和后来见到的高大沉默的贺驷对不上号。
“你们师座很信任姓贺的?”他问道。
“肯定啊!”小兵心想这也不是什么机密,他也听说过师座和杜旅的旅长似乎是有颇深的渊源,也就实话实说,“贺营长以前是我们师座的贴身警卫,当年奉天叛乱,是贺营长把师座从枪林弹雨里拽出来的。”
杜云峰眉头一皱,“谁叛乱?”
小兵是从保定招来的本地兵,也只是在老兵里听到的传言,只言片语,道听途说,并不真切。“据说是个副官,还是我们师座最信任的人,要了我们师座半条命,不过我们师座因为这事和日本人翻了脸,没多久就逃出来了,听老兵说,过察哈尔的时候是大冬天,大多数人都没挺过来,能出来的都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们贺营长把师座扛出来的时候,师座是有进气没出气的。”
杜云峰攥紧了扶手。
当初奉天叛乱的人就是自己。
自己为什么要叛乱呢?
有多大仇多大恨,他才能去叛变呢?他百思不得其解,真是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的,他就不可能这么做。
不过让他更焦灼的是令一件事,这种同生共死之下,一人心里是容易闯进另外一个人的。
寂寞了需要排解,大家都是男人,都懂,但是心里要是装下了一个人,那是很难赶走的。
难道是自己一手促成了这两人走到一起吗?
他妈的!
他忽然脸色一变,整个人都凶狠了起来:“周澜就是因为这个和贺驷好上的”
小兵:“啊?!”
刚才还和颜悦色,转眼就电闪雷鸣,问的话也不着边际,什么叫“好上了”?
只听杜云峰接着问:“周澜还有其他相好的吗?”
这下小兵确定自己没听错了,这个“好”就是那个意思。
这个他可不敢说,贺班长知道他在背后说这种事,还不得抽死他?可眼前这个杜旅长算哪根葱,问得上这个吗?
“我不知道,长官,我们听不懂你说什么。”小兵人在屋檐下,打算明哲保身。
“听不懂?”杜云峰霍的站起来,已经完全撕掉了开朗和蔼的画皮,“这他妈的有什么听不懂的,到处都是男人,你他妈的没见过拱一个被窝的?到底是姓贺的勾引周澜的,还是姓周的上赶着的。”
小兵想想都害怕,别说回答,他都没胆子听。
打死不应声的小兵,又把杜云峰激怒了,他近来喜怒无常的毛病愈发严重,罹患了神经病一般,像个到处抓丈夫出轨的小妇人,问不出来苗头不爽,问出苗头来又发火,左右不得好受。
把小兵挨个过了筛子,杜云峰都要气炸了。
他在黑鹰山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来那个不起眼的黑小子是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主呢?
早知道一枪崩了他。
半个月后,他回了天津,借着陆白羽的关系,又见了陆白尘,说是也要弄批货玩玩。
陆白尘嘴上答应,可是行动上却拖延。
杜云峰他早就认识,周澜在的时候,还能降服他,据说最近那二人彻底翻脸势不两立了。
现在杜云峰单枪匹马的出现了,陆白尘可不愿意跟他做生意,匪气太重,自己吃了亏没地方说理去。
不过他也不敢得罪他,扛枪的丘八蛮横起来,他这种生意人招架不住。
只能好烟好酒好茶的伺候着,把生意的事情往后拖,东拉西扯的转移杜云峰的注意力。
这一拉扯就拉扯出了闲事。过几天程市长又要假借千金的十七岁生日大宴宾客,联络政治感情,不少军政人物都在邀请名单之列。
“杜兄,你难得回一次天津,程市长要是知道你在,你不想去都不行。”陆白尘只是借花献佛的捧他,杜云峰却脑筋一动,想到了其他的。
这军政人物名单是不是有姓周那位呢?
和程家千金跳舞跳的那么黏糊,这么重要的场合不也得黏上去?
杜云峰的眼里,周澜如同花蝴蝶,是朵花就能落上去忽闪一会翅膀。
事有凑巧,周澜回津打理生意的事情,不了和候家兄弟打交道,侯代英是个爱玩的,交友甚广,这种社交活动是必在邀请之列,顺理成章的就把周澜给拽去了。
周澜小心又小心,带着贺驷同行,随身卫队不好进场,只得驻在利顺德附近,防范突然变故。
自从杜云峰离家,他就冥冥中觉得不踏实,早晚要出点事情。看起来没有异常,他却总觉得十面埋伏。
日本人不会放过他。
国军自己人之间还勾心斗角,何况他这种“两张皮”队伍。
生意的路被人截断了,毫无头绪。
万把儿人的队伍每天都要吃饭,他总不能去29军抢,别的队伍之间是龃龉,翻不了天,换成他就肯定是别有居心,南京那边会直接动手,届时所有人都会是他的敌人。
当下最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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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杜云峰那边太安静了。
那可不是个能化干戈为玉帛的主。
离开保定前,他把处处都安排好了,甚至跟马雨霖说,真要是有人来挑衅,别管是穿黄皮的还是老百姓,十有八九是杜旅的人,别上套,别搭理,有什么紧急情况电话电报到天津,切勿轻举妄动。
全都安排妥当,他才北上津门活动,却没想到在天津遭遇了。
销声匿迹的杜云峰突然就出现在了程家的宴请上,彼时周澜刚与程市长喝了一杯酒,身边的候代臣目光看向他的身后,周澜心里忽然一动,立即转身,杜云峰不知何时就出现了。
不远不近,笑意森森。
周澜忽然就出了冷汗,目光一瞥,他扫到了贺驷在不远处,背对着他,正在和陆白尘说话。
回目光再看杜云峰,对方根本无视他,仿佛他是空气,而那笑容都是贡献给程市长的。
越过周澜,他伸出双手,一大步就迈到了程市长身前:“程老,别来无恙啊?”
他人高马大的,周澜下意识的躲开。
在外人眼里,杜云峰只是略略有些唐突,可以理解,程市长现在是天津炙手可热的人物,几任市长都站不稳脚跟临时换将,只有他上下周旋得开,政坛生意两不耽误。
想巴结堂堂天津市的市长太正常了,杜云峰是其中之一呗。
不过周澜知道,杜云峰不巴结任何人。
他就是故意的。
程市长与杜云峰热情握手,心情大好,天津周边的这些军头们,还真给他面子。
待到他想拉上周澜寒暄几句,却见周澜已经几步之外,跟候厅长低语着什么。
候代臣知道周杜二人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近来摩擦升级,他弟弟侯代英说,杜云峰好像彻底与周澜翻脸了。所以周澜低声跟他说要告辞,请他代为向程老告别,他也没问为什么,满口答应。
“要不要我叫手下护送你?”候代臣问。
“不用,”周澜微微一摆手,顺手拿起外套,“我的警卫都在饭店外,谁也不能在这动手。”
既然对方看破了他的心思,他也没必要再隐藏。
宴会之前的有个小舞会,一来是等待各路宾朋陆续到来,二来是热热场子,谁也不是真的为了来吃顿饭,都是来交换友谊,巩固自己势力的。
周澜奔着贺驷的背影而去,杜云峰人在和程市长高谈阔论,目光却追着周澜。
对方见到他,第一反应却是去找贺驷。
忘恩负义,狗娘养的。
他刚要说失陪,去阻拦周澜的去路,老天就帮了他,那穿着隆重的程家千金半路杀出,遂了他的意。
“慕安,这么急匆匆的去哪啊?”程家千金自认美貌非凡,又家世显赫,想必是个男人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周澜也不可能例外,虽然只跳过一次舞,她就直呼周澜的字了。
没叫周先生,对她来说,已经是折节下交了。
可不是每个男人都配让今天的“寿星”这么主动亲近。
贺驷回头,看到周澜被程家千金拦住了,背景人多,来来往往,挡住了杜云峰的存在。
陆白尘从路过的服务生那端起一杯酒,恰好有人借过,碰了他的手肘,他有些生气的说道:“人真多,都快把我的酒挤洒了,贺先生我们去僻静处说话。”
他说话爱拿腔作调,身段有些波折,今天愈发严重。
对面这个黑炭头,不太爱说话,今天为了谈生意的事情主动与他交谈,有礼有节,十分可爱。
他就喜欢这种硬邦邦的款,嘴上谈着生意,心里却一直在打量贺驷。
长得黑,面目却十分英俊,身材笔挺,笑起来牙齿整齐,眼神晶亮,是个爷们里的纯爷们,令人心痒痒。
贺驷不知对方正在打他的主意,生意的事情没谈出眉目,他有些急,此时周澜跟程家小姐吻手说笑,不是个方便脱身的样子。
“那我们借一步详谈,”他抬手一送,本意是邀请陆白尘到落地窗边说话,那处人少安静,陆白尘却顺着他邀请的方向直接走进了昏暗的烟室。
这个烟室挺大,不仅隔着几道垂帘里分布着隐秘的烟塌,丝绒垂帘底下分布着柔软的大沙发,三三两两密谈的各自成了小圈子。
氤氲霏迷的气息让贺驷有些不踏实,昏暗的地方他也钻,不过都是烟花柳巷,寻了开心就走,不谈正事。
在这么暧昧昏暗的氛围里谈正经事,倒是新鲜。窝进沙发的刹那,陆白尘就主动给他点了一根烟。
他忙说不敢当,伸手欲推辞,可是陆白尘没躲,依然保持欺身向前,大有不点燃不罢休的架势。
贺驷只得笑纳,全然后倾靠进沙发里。
他出身土匪窝,混迹于行伍,早已习惯身边都是男人,可是不知为什么,陆白尘靠他太近,他会很不舒服。
又不好发作,只能避让,感觉对方想贴过来似的。
“贺先生,我长得吓人呀?”陆白尘就着这根火柴,也给自己也点了一支烟。见对方没言语,他扑哧一笑,捏着火柴丢进蓝水晶的烟灰缸里,“抽支烟而已,你那后边是窗,再往后就掉出去喽。”
贺驷恍然大悟这种调笑,要是换成个妙龄女子,他一早就懂了,可惜对方是个男人。
他对男人向来没这根弦,周澜是唯一一个例外,他的世界里,人分两种,一种是周澜,一种是其他人。
眼下其他人里出了一个异类,这是和他示好呢。
贺驷心里一清明,脸上就莞尔一笑。
他缓缓向前,坐直身体,盯着陆白尘的鼻尖,嘿嘿一笑:“陆先生怎么会长得吓人,分明是难得的可人儿,陆先生垂顾,贺某受宠若惊,真是惊得要跳楼了。”
“滑头,”陆白尘一笑,“你看起来不苟言笑,开起我的玩笑嘴巴可真厉害。”
贺驷笑,侧身往茶桌上弹了烟灰,几乎是擦着陆白尘过去的。
他知道是什么情况就好办多了。
陆白尘是侯代英的人,心思不老实,见新鲜的想尝一口而已。
而自己也不是唐僧肉,闻一闻,捏一捏,他全不在乎,有侯代英在,陆白尘最多敢快活快活嘴,真要偷吃,恐怕陆白尘没这个胆子。
有这个胆子也无所谓,他对他没有兴趣,毕竟他终归还是“其他人”里的一员,让他没有那方面的欲望,一个巴掌拍不响。
作者有话要说:
怨妇模式开启
第95章火力全开
周澜被程家千金缠住,也不好生硬拒绝,一转头的功夫贺驷还不见了。
程家千金挽了他的手臂,到处去见朋友,炫耀自己与这位年轻有为,面容英俊的军官是异性好友,津门名媛的圈子里,可不是人人都这么有魅力,能与军界的青年俊杰们结下




乱世行 分卷阅读264
深厚友谊。
晚上七点,天色擦黑,来宾都已陆续到来,宴会就正式开始了。
程市长自然和一帮政界大佬和地面上的“老头子”同坐一桌,而周澜则被安排到与当晚的明星程家千金共坐一桌,这在晚辈里已经是最高的待遇。
周澜总觉得杜云峰会出事,开席前余光观察对方,并没有来这桌的意思,他才稍微放下心来。如果对方突然落座这桌,那他以防万一,无论如何得找到借口到其他桌去。
还好对方没有,周澜稍稍安了心,为瑟琳娜亲自移了椅子,便落座下来。
也许他真是消停了?
他没回头看,心里想自己可能把对方想得太极端了。
可能大家毕竟都是成年人了,不复年少,总要成熟稳重一些,不会当初那般热血偏执,非要挣个你死我活。
如此一来,也是很好。
程老亲自主持了仪式,充满溢美幸福之词,来的嘉宾男男女女热烈回应,欢笑声不断。
随着一声轻拍的巴掌声,满场灯灭,只有蜡烛光从偌大的餐厅门口徐徐推了进来,烛光所到之处,照亮一片昏暗的空间,他看到侯代英嬉皮笑脸的样子,旁边的陆白尘看也不看他,眼睛瞥着别处。
而那目光射向的地方,是贺驷平静的脸。
车子缓缓推着,伴随着生日歌,快走完那桌的时候,他看清了这桌子另一端坐着的人。
面色不善的杜云峰,似笑非笑。
周澜突然就打了激灵。
也是活见鬼了,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怕过一个活人。
当餐车载着硕大的多层蛋糕来到主桌,瑟琳娜的小姐妹们欢笑尖叫着表达祝愿。
“瑟琳娜,你太幸福了,瞧这漂亮的蛋糕。”
“是啊,亲爱的,大家都这么爱你,真是让人嫉妒呢。”
“瑟琳娜小姐,祝福你。”
大家纷纷表达着祝愿,周澜就在这大厅的唯一光源处,势必也要第一时间献上祝福,当瑟琳娜的眼光望向他的时候,他恰到好处的微笑,“今晚最美丽的天使,祝你生日快乐!”
瑟琳娜幸福的笑,在一声声祝福声中,对周澜说:“谢谢你。”
于是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吹熄了蜡烛,在父亲手把手的的帮助下切开了蛋糕。
众人欢呼,拥抱祝福,窗外则想起了隆隆声,礼花绽放了。
众人拥簇女主角去开放式的露台观礼花,周澜被裹挟其中,他回头望向大厅,除了老头子们对这些对流光易逝的东西不感兴趣外,零零落落的有那么几个客人没有起身。
这其中就有杜云峰和贺驷。
贺驷对上他的目光,微微笑了一下,是个安慰。
杜云峰扭头也朝他微笑,意味不明。
程家千金于人群中挽住周澜,她兴奋的说:“在东张西望些什么啊?陪我去看烟花吧。”
不好辜负主角的好意,不好拂程家的面子,周澜屈起手肘,心里不踏实的往露台走。
腾空的烟花都绽放一片五斑斓,照亮夜空和一张张扬起的脸庞,那年过年,也是如此绚烂的景色,烟花爆裂于冰天雪地之间,撼动了少年的初心。
心里波涛汹涌,周澜不禁感慨,只不过数年,两个人就落了大仇,生也生了,死也死了,纠缠不清的东西太多,爱得那么深,怎么转眼恨上了呢?
他望着烟花出神,笑自己太过于感伤,人生如逆旅,没有回头路,无意间撇到身边的目光,盛装的瑟琳娜正出神的看他。
烟花映在她眼中,明亮妩媚,连星星都逊色了。
周澜低头笑笑,并不与她对视,只当是不懂。
空中不断爆裂,人群跟着一阵阵欢呼,露台上太热闹,当烟花接近尾声频度降低的时候,身后的大厅里传来桌椅翻腾的混乱声。
只听有人惊呼“天呐”“打起来了。”
周澜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比目光扭转的还快,这种场合,能登堂入室打架的,也就杜云峰了。
果不其然,他抛下瑟琳娜从人群中先一步回到大厅的时候,打起来的两个人已经被人分别围困住了。
桌椅倒了一片,趁着大家看烟花,饭店将山珍海味都上齐了,本来是美满的安排,结果山珍海味都上了墙落了地,一只肥硕的甲鱼甩在了蛋糕架子上,油光锃亮的仔鸡栩栩如生地飞上了吊灯,展示着它生前飞禽走兽的风采。
“太不像话了,太不像话了,”程老爷子都气得哆嗦了,胡须末端抖的最厉害似乎要成仙,“成何体统,把我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周澜看了一眼程老爷子,自己直奔混乱现场,拨开一群强制贺驷的人。
“怎么回事!”他厉声说道,“今天什么日子,在这撒什么野!”
贺驷抬手一抹鼻子:“他先动的手。”
“放你娘的屁!”杜云峰也被一群同僚按着。
这赴宴者没有白丁,身份地位相差不多,影响了他无所顾忌地施展拳脚,“你抢我东西,我不揍你揍谁!”
周澜脑子嗡的一声,大庭广众,社交场所,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杜云峰狗嘴吐不出象牙,胡说八道下去,他以后在天津不要说抛头露面,就是多活一天,也会被人指指点点。
他年少时,因为没有父亲,来路不明,被人叫怕了“杂种”,他努力给自己一个体面的家庭和身份,他要脸都超过要命。
杜云峰下一句肯定就是贺驷抢了人。
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被一个男人征服,还朝三暮四的换了人。
都不要明天,今晚就能上津门报纸的号外了。
他血往脑子上涌,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了,只有被人按着的杜云峰在挣动,他只看得到他。
他都有和杜云峰同归于尽的心了。
他神色恍惚的点点头,也不知做了什么决定,忽然上前,左右推开拉架的众人,用力之大,推得几个人直趔趄,还有一个摔倒了。
他冲到杜云峰面前,搡着衣领把人拉近了,他恶狠狠的说:“咱俩一起死好了。”
杜云峰冷冷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和你死一起,我活得好好的,要死也是他死。”他抬手指着贺驷。
贺驷也冲了上来,刚才打架他没吃亏,杜云峰一动手他就招架了,杜云峰往这桌一坐的时候他就知道来者不善,今晚谁也别想踏实。
黑鹰山一起作恶了那么多年,谁也别装善男信女。
二人都是斗殴的好手,全都不顾忌,谁也不客气,拳头出去奔的就是面门,脚丫子踹出去奔的就是要害。
众人又陷入尖叫和拉架的一片混乱中。
看着贺驷与杜云峰扭打成一团,除了没有武器,下的都是死手,周澜就不明白了,做不成朋友,就一定要做冤家吗?
来宾都是有身份




乱世行 分卷阅读265
的,自然是不方便,也不大敢伸手,大堂的程家家丁先冲了进来,饭店外各个角落里的警卫人员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杜旅的人开始聚集,周师的警卫班也一窝蜂的往里涌了。
群起而上,终于把气喘吁吁的两个家伙按住了,贺驷脑袋挂了,不过他丝毫不在乎,面目凶狠。杜云峰衣领子扯开了,勃颈上一条亮晶晶的链子,坠着一枚小小的金属环。
一枚完璧归赵的戒指。
局势控制住,大人物才方便出来主持场合,程老在千金的搀扶下,走到一片狼藉中,真气坏了。
“胡闹,没有教养!”他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这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吗?小女好好的生日宴,今天被你们搅合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今天不给我个交代,谁也别想走出这个大门,我不管你们扛不扛枪!”
他说的没错,他能坐上今天这个位置,军政界高层朋友定然不会少的,别的不说,29军的宋军长是他夫人一表三千里的亲戚。表的远不怕,都是有地位的人,有点关系就能成一派,何况还真有亲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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