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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箍棒不棒
“干娘,我答应你,我原谅他。”
“你不要反悔!”三姨娘衰老的手指竟然使出了很大的力气,仿佛他一定会反悔一样。
“我绝不反悔!”杜云峰说。
他想,刚才他和周澜在外边打斗,干娘一定是听见了,干娘心疼慕安,她不放心他,于是他说:“干娘,只要我活着,我就护着慕安,我俩到啥时候都是兄弟,只有他杀我的份,没有我杀他的份,我能做到。”
“小龙,”三姨娘扭头看着儿子:“你都听见了?”
周澜望着三姨娘,目光里多了层含义,杜云峰听不出,可是他听出了其他意思。
为什么一定要云峰原谅他?
原谅哪件事?
是那件事吗?
“我听见了。”周澜点头,转头去看杜云峰,对方也在看他,目光柔和。
周澜知道,他们此刻心里想的不是一件事。
“小龙,咳……咳……”三姨娘剧烈的咳嗽起来,血喷出嘴巴,连鼻孔都在喷血,“做过的错事,要敢承担,云峰会原谅你的,你不要再欺负他,你……你……”
三姨娘剧烈吐血,说不出话来,转而盯着杜云峰,所有的力气都是含在了眼睛里。
“我答应,我答应,干娘我答应您,我一辈子护着他。”
三姨娘眼中一亮,用尽了人生最后一口气力,竟然抬起手掌,抚上杜云峰的脸庞,她似乎笑了,手掌滑了下来,终于完成了一个一个心满意足的抚摸。
“干娘!”他抓住那只手,大声呼喊。
周澜一声不吭,直直的跪着,半晌回过神,弯腰磕头磕得砰砰响。
杜云峰后退一步,也跪下了,给老太太磕头。
他们的磕头声砸在石头上,砰砰作响。
“娘啊!”
“干娘,您一路走好!”
把周澜扶起来,杜云峰说,不能让娘这么走,周澜愣愣地点头,便和他一起去抱横梁,就像他们小时候,兄长带着弟弟,一起去干这干那。
忽然,外面响起了枪声。
杜云峰反应最快,探身到废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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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怎么回事?”
小兵已经开始还击,喊道:“旅座,是日本鬼子,冲进院子了。”
“给我顶住!”
杜云峰回头,只见周澜不为所动的还在搬横梁,好像完全听不见枪声。
这样不行。
杜云峰只带了一个班出来,加上周澜的两个警卫,势单力孤,这片地方已经被日本鬼子占领了,他们僵持下去只能自投罗网。
一个师长,一个旅长,日本鬼子真是捡了天大便宜了。
他钻回去拉扯周澜:“走,马上走,来不及了。”
“我要带我娘回家!”
周澜甩开他的胳膊,根本不顾死活。
杜云峰拦腰抱着他往外拖,可周澜有把子好气力,楞是打挺地脱了手。
根本没犹豫,杜云峰劈手砸在他的后脑上,然后把人往肩膀上一扛,钻出了废墟。
日本鬼子已经露头了,人数很多,而且随着枪声激烈交火,会引来更多的鬼子。
杜云峰从腰里掏出□□,拉开引信,停了一秒钟,甩手丢进了废墟里。
“轰”
惊天动地一声响,废墟彻底坍塌了。
小兵们丢出手榴弹,夜色中炸出大朵绚丽的花,绽放之后,夜色复又袭来。
颠簸中,周澜似乎睁开眼,最后望了一眼他的家园,随即彻底晕厥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kill,拿到了一个人头!
第100章还是兄弟
在他们离开之后,一个日本军官踩着锃亮的马靴,好整以暇的登上了周家废墟。
仗一开打,他就让人盯上了周家老宅院,也许他的儿子回来呢。
真就回来了。
熊熊燃烧的周家老宅,照亮他的面孔。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双眼依然炯炯有神,他望着那伙中国逃兵的方向,久久移不开眼睛。
他并不指挥手下去追。
穷寇莫追。
他要的不是你死我活,他要的是活捉。
追回来要好好问他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你的父亲?
宋书栋急得如同锅上的蚂蚁,火烧火燎的不踏实,杜云峰太不靠谱了,马上大撤退了。身为旅长竟然开小差了。
汽车疾驰而来,他面不改色的站在台阶上看着,其实一颗悬着的心还未平复。
赵小虎奔过去,开了车门,杜云峰满身泥土的跳下来,脸上的血和土和了泥。
宋书栋心里就紧张起来,不自觉的下了台阶,想去看看他受了什么伤。
他刚走近前,就见杜云峰弯腰又探进车里,连架带抱的弄出一个大活人来。
宋书栋一颗心又悬起来了。
那个人也是一身泥,满面灰尘,头垂在杜云峰的臂弯里,头发垂下去,露出狼狈的面目。
是周澜!
周澜!
宋书栋愣在当场。
杜云峰根本没顾得上他,急着把人打横抱紧了旅部,头也不回的喊:“打点热水。”
勤务兵应声去了。
宋书栋后知后觉的大喊了一声:“你还进去干什么,要撤退了。”
“你带着队伍撤,按照既定计划,我歇歇脚就去找队伍。”杜云峰抱着周澜急急的往里走。
“你是主帅,你怎么能……”
杜云峰仿佛没听见,已经进去了。
鬼迷心窍啊
杜云峰亲手洗了热毛巾,一点点把周澜擦了出来,眉眼好好的,就是脸肿了。
自己的巴掌太重了。
擦到手的时候,他才发现周澜的手都磨烂了,断指处伤口更是磨出了骨头,他立即找来军医紧急消炎了伤口,涂好药水,细致地上了绷带。
做完这些,周澜依然没醒过来。
杜云峰就着用过的水,擦了自己脸和脖子,他的脸一点伤都没有,那怎么会都是血和泥呢?
想了一下,他恍然大悟,那是周澜的血,他的手指断处,是个横切面,破了就很难愈合,一直在流血。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坐在周澜身边。
手边还有一套干净的衣服,本来想给周澜换上,手伸到扣子了,他犹豫了。
他要给他换衣服,应当应分的,没什么好避讳的。
可是,
他第一次想,周澜避讳吗?
周澜在昏迷中感觉手上刺痛,皱着眉头,他努力的睁开眼,看到了杜云峰的侧影,他安静的坐在他旁边,伸手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抚弄他的手指,仿佛在研究他失去那两根手指是否还能再长出来。
是不是做梦,周澜迟疑了一下,毕竟他已经习惯在梦中见到这个人。
但是手疼啊。
周澜忍着疼,没动,他一时之间懵了,杜云峰他怎么在?
他转转眼珠子,看清了周围环境,最简单的行军营房摸样,床又硬又窄,侧面墙上挂着一身军装,看起来身量很高大
那么这就是杜云峰的起居室了。
那我怎么会在这呢?
哦,想起来了,心就跟着揪起来了。
微微抖的手指出卖了他,杜云峰回头看他,只是看他,没动没言语。
周澜抽回手,杜云峰一把攥紧了,犹豫了一刹那,又放开了。
周澜坐起来,沉默了片刻,他才张嘴:“我娘……”
杜云峰:“埋了。”
周澜一闭眼睛,无声的抽啼起来,浑身都随着气息抖动起来。
杜云峰眼圈也红了,探身把他搂进了怀里。
就着温暖的怀抱,周澜专心致志地大哭了一场,无所顾忌地,心无他念地。
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的娘啊,临了还惦记着他,护着他,给他铺着后路,那么柔弱的一个女子,一生孤苦忠贞,却没抱怨过一句,而他还在惹她生气,生硬粗暴的拒绝她请求,无视她撕心裂肺的哭泣,直接离家不再理会她。
再难能有多难呢?他再难,也不该去难为他娘啊。
子欲养而亲不待。
周澜嚎啕,屋外的一众勤务兵默然,偷眼还看着脸色铁青的宋书栋。
那神情简直没法看了。
一个性格柔和的人,轻易都不跟人起冲突,连小兵都敢在他那偷奸耍滑,竟然被屋里的声音气得怒发冲冠,火冒三丈,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快被他点燃了。
“留下5名警卫,全员开拔。”宋书栋冷冰冰的说。
“宋副官,”赵小虎犹豫了一番,还是决定说,“5个太少了,鬼子马上到了,旅座不安全。”
宋书栋马上横眼看他。
赵小虎吓得一愣,这哪是宋副官啊,简直不知道到被什么东西附体,神情阴狠。反正肯定不是平日的宋副官。
油嘴滑舌的赵小虎一时之间竟然没敢再吭声,只能马上去尽传令兵的本分跑出去了。
满心的遗憾与委屈,周澜在嚎啕中挥霍不尽,随着撕心裂肺的哭泣,情感排山倒海般的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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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将他没顶。杜云峰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也是强忍着没有流下来,怀里有一个,他得挺着。
挺着不哭,挺着挨打,拳头落在后背上,打得咚咚响,挺疼的。
他想着,小慕安真的伤心了,心里疼啊。
不仅疼,还带着恨吧,如果杜云峰早一天,哪怕是半天进城,只要抢在那颗□□落下来之前,把娘带出去,那他现在还有个囫囵个的娘,还有机会母慈子孝。
现在什么都没了。
果然,周澜在他怀里叫喊道:
“杜云峰你个混账,你怎么不早点去,你干什么去了!”周澜哭喊出这句,搂着他的臂膀更紧了。
人亡,家破,可是怀抱还是熟悉的,还能给他安慰与力量。
再也不还手了,杜云峰自己告诉自己,他打我,我也不还手了。
快被捶吐血的时候,周澜也体力不支了,终于不打了,转成紧紧抱住对方。
杜旅的队伍在茫茫夜色中跋涉,向着南方,他们是中央军的队伍,委员长一直看中的有生力量,他一边下了29军必须拼死抵抗的命令,一边要求中央军嫡系撤出华北,经山东,直奔淮河方向,他要保住这些锐部队。
姓宋的要当皇帝,那现在就付出代价嘛。
华北平原,一路平坦,鲜有高山峻岭,日军推过来,已不占天时的29军是必败无疑的。
而自己队伍,还是要派上大用场的,有长江天险,日本人过不来,那上海就是接下来背水一战的主战场了,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杜旅作为亲信忤逆了委员长的命令,竟然在天津擅自加入了战斗,实在是大不敬之罪,但大战在即,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又实在是用人之际,只能痛斥旅长一番,再责令撤回了。
宋书栋明白南京的心思,他也十分的赞同,黄埔嫡系的出身,何必要和一群杂牌军混在一起,乌烟瘴气,还有投降招安的队伍。
当过伪军就像当过□□,摇身一变就能洗白了?想从良就从良了?
以为自己是谁?天下就你独一份,没你天下大乱,别人都不能活?
真是恬不知耻。
只有那个杜云峰不开眼,捧着鲜花和一颗活蹦乱跳的真心的,他不珍惜,偏偏要吃回头草,都不把他放在眼里,简直就是始乱终弃,他还心里惦记着。
真是鬼迷心窍啊。
他好想做钟馗,了这催命的小鬼,还人间一个太平。
等周澜偃旗息鼓,紧紧箍在后背上的手臂就松了下去,杜云峰心里别扭了一下,多久了,都多久没有这样紧紧拥抱过了。
不过他吸取了教训,一味用强是不行的,至少在周澜这里是不行的。所以把毛巾捧在手里再想给对方去擦脸的时候,周澜果然还是拒绝了他,拿过毛巾自己擦起来。
“眼睛肿了,”杜云峰说,手里空唠唠的,忍着没上去抢毛巾。
“嗯,”周澜也不看他,自顾自的擦完,遍伸腿下地,“我回去。”他说。
“急什么?”杜云峰按住他的肩膀,手劲还很大。窗外隐隐传来城内的炮声,比刚刚声音更大了,日本鬼子更接近了。
周澜不自觉的手向后腰摸,勃朗宁还在,手指碰到,不可觉察的犹豫了一瞬间,又放下了,但是始终离后腰都不远。
杜云峰看见了,没点破,一句“都这时候了,你还怕我?”生生的咽了下去。
那手还在流血,断指处空荡荡的,刚上的纱布已经浸透了。
杜云峰忽然心里一酸。
他真是怕我了。
“这么快就反悔了吗?”周澜不看他,只是压着声音问。
杜云峰一时没跟上思路:“反悔什么”
“要扣我?”周澜咽下一口气,好像下了某种决心,“你留不住我。”
杜云峰看看枪,还有暗红的纱布,心里叹了口气。
“我送你走,车子已经备好了。”杜云峰盯着他,“你去哪?”
租界是安全的,周澜亲眼所见,已经不是太担心,哑叔那边有云海在,警卫人员也都会紧急处理的方法,想必再去请个医生来,问题也不大。
倒是周师现在群龙无首,贺驷虽然能镇得住,但是自己不在,贺驷肯定要分心,何况老马受了重伤,折损了那么多人马,实在不是主帅该缺席的时候。
“我……”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回师里,我自己回去,不麻烦你了,你的队伍不是……”
“去他那?”杜云峰打断他,直勾勾的看着他,手攥成了拳头。
周澜屏住呼吸,直觉告诉他,不要接茬。
这是个□□桶啊,引信都滋滋作响了。
沧海桑田,天地变幻,但是杜云峰霸道的性格坚定不移。
二人都静默了,安静中又带着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周澜连大气都不敢喘了,他不是杜云峰的对手,每每打架要吃亏,他又不是受虐狂,一点不想挨揍。他也不想打杜云峰了,没用,顽固,打了也没用。
杜云峰真要扣押他,他也真没办法,屋里就他俩,想必自己的两个警卫已经被他拿下了。
手里的枪也只能对自己,不能对杜云峰,平心而论,他下不去手,姓杜的霸道,能扫射他,他还真未必能干出来同样的事来。
上次是为了贺驷,真轮到他自己,他下不去死手。
杜云峰忽然跨进了一步,抬起手
一手握住枪柄,一手迅速去挡,周澜没走脑子,只是下意识的就躲避防卫起来。
手在腰际待发不发,周澜警惕十足。
杜云峰看着他,满眼的都是对方的恐惧和自卫神情,其实自己只是随意的抬起手,并没有多大动作。
就这都吓着人了。
停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还是落下,缓缓的,示意毫无威胁的,落在周澜凌乱的头发上,向很久以前一样,五指为梳,拢起他额前略长的头发,温暖的向后摩挲。
恐惧的神情里多了疑惑。
“我送你。”杜云峰说。
周澜握着枪没动。
“没子弹了,”杜云峰转头走开,拿起外衣背对着他,边穿边说。
诈我?周澜没有轻举妄动,这时退出弹夹,等于自我缴械,杜云峰这一步远的距离,回身就能把他按得死死的。
“我怕你稀里糊涂的给我来一下。”杜云峰系好扣子,随手从裤兜里掏出几发勃朗宁的子弹,稀里哗啦的扣在桌上,几不可闻地嘀咕了一句:“我也是怕了你了。”
周澜这才信了几分。
咯噔一声响,弹夹弹出。
杜云峰忽然回头看他。
周澜心里忽悠了一下,真上当了?
连忙看弹夹,果然空无一物,他舒了一口气,换上兜里额满仓弹夹,又将桌子上的子弹一颗颗兑进空着的弹夹里,那几个子弹还带着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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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澜想,贴着肉放着,他身上还是那么热。
不过他没再接着想下去,而是转而盘算这里离他的营地有多远,他迷迷糊糊的来,还不太清楚方位,但是听着城内战斗的声音,估计也不是太远。
他的师还在硬抗,没办法,打不过,保定的驻兵他不想调过来,就那点家底了,天津这边老马的团损失过半,元气大伤,只是勉力支撑。
要血战到底,要血债血偿,但是敌人未死之前,自己就不能死。
胜利的机会简直渺茫,或者说完全看不到希望,但是未死不敢言放弃,不蛮干才能周旋到底。
杜云峰去外边交代了什么,接着周澜听见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他还是将信将疑,这不是杜云峰的做派,能放他走?还亲自送他去贺驷那边?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杜云峰一头钻进屋子,他个子太高,这临时征用的宅子门太矮,他进出都要低头,“楞什么呢?”他说,“带好枪,要走快走,外边越来越乱了。”
周澜跳下床,迅速检查了身上的武器,杜云峰见他便装的靴筒里还塞着那把银亮的匕首,心里竟然莫名的好受了一些。
一辆黑色的车子,正适合夜色中穿行。
带着几名警卫,车子满满当当的上路了,因为怕轰炸,就不能开头灯,只能在漆黑一片中行驶,周澜坐副驾驶,手撑着上方的扶手,车后的几个警卫都快晃吐了,只有杜云峰面色如常的把车子开得飞快。
这城外的路本就难行,大量行军人踩马踏地之后就更糟糕了,坑坑洼洼,没一块好地方。
借着依稀的月色,周澜认出了,这确实是去往周师的方向,心里不禁蹊跷,这杜云峰是怎么了?
转性了?
怎么可能呢?
开得这么快,送自己走,这是急着送自己走?还是
难道要和贺驷短兵相接?
他真的干得出来。
周澜忽然手心搓汗,徒然紧张,自己这不就成了杜云峰手里的人质了吗
有他在手,贺驷那个愣子就得任人搓扁揉圆,就算让他用枪指着自己脑壳开枪,他也不会犹豫的。
越来越近了。
车子开得很快。
周澜狐疑的看着杜云峰,而对方感受到他的目光,也扭头看他。
四目相对,杜云峰看着对方认真的神情,一脚踩了油门来了个急刹车。
“你们下去!”他看着周澜,跟小兵下了命令。
小兵动作迅速的下车关了车门,十分知趣的围着车子警戒,距离不远不近,都是脸朝外,后背朝着车子。
周澜心里咯噔一声,人僵住了。
“干嘛?”他问。
杜云峰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搭上副驾驶,上半身就探了过来,连呼气都能感受得到了。
“我干嘛?”他说,“我也想知道我这是干嘛,我竟然把你送给别人,我到底是要干嘛?”
周澜嗅到了危险。
他不敢纠缠这个话题,摸上把手要开门,不过手刚刚一搭上,杜云峰的大手也搭了上来。
一抓一扭,利用他不想反抗急于逃脱的心理,杜云峰很快制服了他,逮兔子似的把人往自己这边掳。
安静的车子动摇西晃,警卫兵回头看了一眼便不再张望,全神贯注地警惕着周围可能出现的其他人。
自知周围没有自己的人,呼喊也无用,周澜便不作声,只是全力的挣扎,对方跟个八爪章鱼似的,把自己搂了个死紧。
越挣越紧,他挣扎了一身的汗。
他最怕别人用强的。
噩梦一般怕这个。
如果杜云峰强行要他,那他宁愿去死,也不想挨过这个过程。
不论是谁,都不能强行如此。
这是他的地狱。
心跳如鼓,他又怕又气,简直要疯了。杜云峰双腿扭住他,双手交错扣着他的手腕,紧紧地把他勒紧怀里。
他的大腿就贴着对方硬的如同钢铁一般的部位,他清晰的记得二人相好时耳鬓厮磨的过往,杜云峰的家伙有多大,多厉害他体会过无数次。
于是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周澜挣扎得拼命,身体却异乎寻常的起了反应,仿佛他的心对这个人恐惧致死,身体却春来水暖般的复苏,要跟这个人好。
这让他更害怕了。
对方疯了,他也要跟着疯吗?
“别动,”杜云峰胡茬生硬的下巴死死地抵着他的额头,“就抱抱行吗?”
周澜气喘吁吁,也实在是挣不脱,稍稍停下动作,对方果然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就抱抱你。”
杜云峰又说了一遍,语气里多了呢喃的意味。
“别怕我,”杜云峰使劲搂着他,见他不再挣扎了,就慢慢松开钳制他的双手,专心的搂抱起来,继续说道:“我知道我有些事做得太过了,吓着你了,但是我不会真的伤害你,我不怪你,是我没照顾好你才让别人钻了空子,怪我自己,怪那个姓贺的没安好心。”
“别动他,”周澜闷在他怀里说,浑身僵硬,心里思虑着一会儿怎么避见到贺驷,“他没做错什么,他是我的人,你动他,我不会放过你。”
杜云峰没说话,拳头攥得骨节直响。
周澜怀疑他会活活勒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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