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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原来这厉鬼关键时刻也能派上用场,司无正闻言很是好笑,顺着荀大义的话往下问:“那你就和我们说说,宫中现在有哪几位皇子吧。”
“说到皇子。”荀大义并不推诿,直接坐在桌边,拿着桌上的糕饼,边吃边说,“现在宫中大大小小十多个皇子,名字我根本记不住,但要说得宠的,自然是成为太子的大皇子和年纪尚轻的八皇子,以及早年被火烧死的六皇子。”
他们都去看司无正。
“接着往下说。”司无正不耐地挥手,显然对六皇子的头衔并不感冒。
“哦对了,还有一个今年母妃刚受封的十一皇子,皇帝也比较喜欢,只是他年纪太小,刚五六岁,所以不像别的皇子那样受重视,但到底比别的好上许多。”
偌大的宫中能有一星半点的恩宠,日子过得就比旁的皇子好,荀大义说得唏嘘不已:“听说还有些皇子从出生起就没见过陛下,他们的生母大多出身不高,也不得宠,虽然因为育有皇子过得还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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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跟宫中女官差不多。”
这年头宫中女官不少,俸禄颇高,多出身不错的氏族,但女官终究是女官,若是嫔妃过得和她们一样,后半辈子基本上没有指望了,连带着他们的皇子最后也是到了成年便封侯远放的命运,若是生在争权夺位的朝代,说不准殃及池鱼,连命都保不住。
所以说在宫中没有恩宠,当真连条生路都没有,可恩宠过盛又会成为众矢之的,德妃娘娘就是前车之鉴。
“依我看,首辅若要夺舍,十一皇子最容易,但十一皇子没有另外两位皇子接触陛下的机会多。”荀大义自顾自地分析,“你们说是不是?那小皇子再怎么得宠,也是相较于旁的见不着皇帝的皇子而言,要是首辅大人夺舍了他的身体,陛下十天半个月也不来,岂不是白白浪了时间?”
“那便只剩大皇子和八皇子了。”司无正闭目回忆片刻,“大皇子的生母早些年因病去世,却因为是皇帝爱妻,所以膝下所出也颇得圣心,而那八皇子约莫与我一般大的年纪,母妃似是与他的母妃同年进宫,我只记得借尸还魂前,八皇子母子二人并未受宠,其他的便不知道了……”
说来也是,司无正借尸还魂的时候年纪还小,自那以后一直在宫外以别人的身份活着,宫中有什么事情自然不知晓。
“不过我母妃大概知道些什么。”司无正想了想,“我记得八皇子的生母与她似乎是有些交情的。”
只是德妃娘娘并不能靠近有天子在的御书房,而司无正和清未顶着“驱鬼”一项大任,怕是不能随意离开,于是询问德妃娘娘的事情就落在荀大义头上。
“对了,那个被张公公害死的小太监有没有去投胎?”清未还惦记着变成地缚灵的鬼魂。
“应该吧……”荀大义不太确定,“这两日我和裴大人并未见到德妃娘娘,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小公子在意的话,我这就去看看。”说完,起身往屋外去了,外面守着的侍卫问起缘由,荀大义倒是比他们还会编理由。
“你难道不知道屋里的二位大人是帮圣上做事的吗?”厉鬼狐假虎威的派头十足,“他们现在命我去寻些皇上要用的东西,你们敢拦?”
侍卫还真的不敢拦,乖乖放走了荀大义,连话都没有多说半句。
“虽说八皇子被夺舍的可能性大,但另外两位皇子也不是没有可能。”司无正等荀大义走,继续分析,“毕竟皇子年纪越小,首辅越好夺舍,所以十一皇子也有危险。”
“那大皇子呢?”清未问。
“大皇子即将成为太子,也就是未来的真龙天子,身上阳气必定与别的皇子不同,即使他能轻易见到皇帝,我也不觉得首辅会将他定位夺舍目标。”司无正想到的这一层他并未考虑到。
第六十九章井妖(29)
如此说来,只有八皇子和十一皇子有可能成为首辅的目标。
“我现在比较担心……”司无正叹了口气,“贤妃娘娘夺舍张公公的事情已经被首辅大人发现了,毕竟这种死法太过少见,若是他发现,必定会尽快动手,不给陛下和我们任何反应的时间。”
司无正正说着话,屋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荀大义的呼喊:“司大人,我刚走到殿前,发现八皇子进宫了!”
八皇子进宫的时机实在是诡异了些,他们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清未问:“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司无正蹙眉起身,推门往屋前走,“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陛下被夺舍的八皇子杀害。”言罢,懊恼地踢了一脚屋门。
“怎么来得这么快?”司无正心烦至极,“万一不是八皇子,岂不是给了首辅可乘之机?”
可再怎么烦躁,他们还是结伴去了御书房。此时八皇子还没到,老皇帝正坐在屏风边死死地盯着没了眼珠的龙纹,清未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扭头去找天下白,好在公鸡没跟来,估计还在偏殿里啄着珠子玩呢。天下白不在,皇帝有些不安心,尤其是在听他们说完八皇子很可能已经被夺舍的情况下,简直急得团团转。
“朕的皇儿……”老皇帝总算有些良心,知道为儿子恸哭,“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司无正站在一旁冷声道:“还不一定是八皇子殿下呢。”
“无论是谁,都是朕的皇儿!”皇帝抹着眼泪悲痛欲绝,“难道还要分出个主次来吗?”
司无正不置可否,显然皇帝的说辞并不能动摇他心中固有的看法:“陛下打算如何?”
“自然是不见。”
“可若是不见,八皇子死后,首辅照样会附身在别的皇子身上,陛下难道要逃避一辈子吗?”司无正微微加重了语气,“陛下,现在要抓首辅大人已经很难了,若是稍有不慎,他就会作乱害人,我们现在的处境和他一样,必须一击中第,否则日后就难办了。”
话虽然有理,但皇帝并不愚笨:“按你所说,首辅随时都能夺舍,朕就算杀了他的肉身,也无法斩杀他的魂魄,所以现在除了不见八皇子,根本没有更好的法子。”
司无正却说:“儿臣尚有一法,不知管用与否,但求陛下能应允我们试一试。”
“什么法子?”
“不可说。”司无正说了等于没说,不等皇帝有所反应,先把清未拉到一旁。
清未一直在听司无正说话,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有了法子,颇为为难:“你不会是在骗陛下吧?”
“连你也不信我?”司无正很是伤感。
他无奈:“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开玩笑吗?”
危难当头,司无正的心态倒是好得很,其实换个不负责任的角度想,谁当皇帝对他们而言都无甚分别,只要不是荒淫无度的昏君,寻常老板姓也不介意朝代更替,左右不过是朝拜不同的人罢了。
只是司无正的身体里到底是六皇子的魂魄,清未不知道皇子如何看待谋权篡位,但瞧司无正的神情,大抵还是在意的。
“我不是开玩笑。”司无正站直了身子,“我是真的想到一个法子。”
“说来听听。”他察觉出司无正语气里的犹疑,料定这个法子有危险,但听完才明白这何止是危险,而是根本办不到。
按照司无正的想法,首辅在离开躯体到夺舍别人的过程中,原本的肉身是类似于死亡状态的,如果他们能阻止首辅的魂魄夺舍他人,且在阻止的过程中将首辅原本的肉身付之一炬,那么短时间内找不到肉体附身的首辅就可以被荀大义直接勾走。
“八皇子就是寻常人类,你要他如何阻止首辅夺舍?”清未掰着指头给司无正细数这个法子的纰漏,“首辅修习夺舍之法的时候,为了防止肉身受损,必定会找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你觉得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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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内,你能找到吗?”
出乎他的预料,司无正耐心地回答:“八皇子无法阻止首辅的夺舍,但我可以。”
“清未,无论是魂魄还是躯壳,我都与八皇子年龄相仿,若是换上衣服,坐在殿中与陛下叙话,焦急附身的首辅肯定不会怀疑,只有等他发现夺舍之法不起作用的时候才会想到要回到原本的肉身。”
“……至于那具藏起来的真身,我觉得母妃能够找到。”
“德妃娘娘?”清未惊呼。
“嗯,我母妃的戾气比荀大义重多了,想来法力也比寻常厉鬼强上许多,若是凭借气息去寻找一个修习夺舍之法的人类,应该不是难事。”
清未还是不大同意。
这要他如何同意?步步都是险棋,司无正本就不在自己的躯壳里,现在又要和一个专门附身在他人身体里的首辅周旋,稍有不慎便会魂飞魄散,清未是一万个不同意到嘴边,都被司无正一句“没时间”给堵了回去。
“我怎么会不知道有危险?”司无正见他满脸愁容,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只不过此间事不了,皇帝的眼睛总盯在咱们身上,你的那些隐居山林的念头终究只能是念头。”
“我不想你为了我,一同待在犹如囚笼的长安。”
“司无正,你……”清未鼻子发酸,扯住司无正的衣袖,“其实在哪里于我而言都一样,你莫要钻牛角尖。”
天大地大,只要活着,总归能寻出一隅足够他们安生。
可司无正到底看得长远:“你我在皇上眼里与鬼怪没什么区别,现在他有求于我们态度尚且暧昧,等首辅的事情了结,没有夺舍的威胁,想必……我们的处境会愈发艰难吧。”
说到底还是为了清未,他咬唇不说话,只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司无正,司无正却直言:“你我还有什么分别吗?”
“清未,异位而处,你也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的。”
司无正露出略显狡黠的笑意:“总要有人去放手一搏,与其将这么冒险的事交给别人去做,倒不如自己去更放心。”
事已至此,司无正哪里是在跟他商量?
清未感动过后有些气恼起来:“你是不是早就想到这个法子了?”
“未曾……”
“真的?”
司无正苦笑不已:“你是非要从我身上寻出点错来,真不真又有什么区别?”
他闻言终是不再反驳,虽没有表态,但算是勉勉强强同意了司无正的想法。司无正暗中松了一口气,赶忙唤荀大义去找德妃娘娘,而他自己则去了偏殿,等侍女将八皇子的衣服拿来换上,时机一到就动手。反观清未,他倒成了最清闲的人,一边陪司无正坐在偏殿里等,一边抱着天下白神游天外。这公鸡得了个珠子,宝贝得不得了,一直衔着,哪怕窝在他怀里的时候,也叼在嘴里不肯放下。
“你说这珠子到底是什么?”清未随口一问,没想到司无正上了心。
“我看看。”司无正伸手把公鸡拎到怀里,还没看清天下白嘴里到底叼了什么,公鸡就扇着没受伤的翅膀闹腾起来。
司无正只能作罢。
“估计是什么名贵的玉石。”清未把天下白按进怀里,“没想到这鸡还是个贪财的。”
屋外传来敲门声,是侍女来了。
他们对视一眼,心知换完衣服,该面对的就是首辅,不由都有些紧张,尤其是清未,他直接握住了司无正的手腕。
“没事儿的。”司无正拍了拍他的手,“先让我换上八皇子的衣袍。”
门外的侍女鱼贯而入,大都手捧衣衫,没拿衣衫的则目不斜视地替司无正换下身上的衣袍。
清未的心情微妙起来,他其实一直没有把司无正当皇子看待,哪怕知道躯壳中的魂魄源自六皇子,他都没有什么感触,毕竟皇室的生活离他这种平头小老百姓实在远了些,而今看着司无正穿上属于皇子的衣袍,忽然明白,许多年前的某一刻,六皇子就是这样,在无数宫人的簇拥下,享受他无忧无虑的人生。那时的司无正离清未甚远,他们的生命没有交集,一个是高在云端的天之骄子,一个是被爹娘卖去做男妻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一场大火……清未并不是感谢那场火,他只是觉得如果没有那场火,六皇子该活得更轻松些。
“想什么呢?”他的鼻尖忽然被刮了一下。
清未抬起头,见司无正已然换好了皇子的玄色衣衫,也束好朝冠,心里不五味杂陈。
“好……”他只能如此说,“如此甚好。”
司无正闻言往屋外走了两步,又绕回来,抱着清未轻轻地笑:“嫂嫂千万不要瞎想,不论我如何打扮,都是你的司无正。”
清未听了这话,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他抱着司无正的脖子哽咽道:“我在这儿等你回来。”
完完整整的你。
第七十章井妖(30)
司无正随着侍女们离开了,依照计划,他要待在御书房假装和皇帝聊天,与此同时,如果没出意外,德妃娘娘应该已经在寻找首辅的肉身的路上。
当然这都是最好的假设,谁也不知道计划实行期间会出怎样的变故,就算清未再乐观,也明白事无完全的道理,现如今他能做的,只有等待。但清未显然不是能安安心心地等待结果的人,他抱着天下白,见公鸡把珠子藏在没受伤的翅膀下面,便故意去抢,没想到天下白生起气来连他都啄,珠子没拿到,清未的掌心倒是多了道红印子。
他盯着手掌看了片刻,本就没心思考虑别的事情,但天下白终究是天下白,它在清未心中的地位有些特殊。
“不就是个珠子……”他轻轻叹了口气。
天下白微偏了头,眨眨眼,似乎在权衡珠子和清未的重要性,最后还是清未略胜一筹,公鸡小心翼翼地把珠子送到他掌心中。清未将珠子捏在手中蹙眉看了半晌,并未发现什么不妥,觉得和寻常市面上常见的珠子差不多,也不知道天下白为何这般宝贝,清未又将珠子举到眼前,透过光细细查看,晃神间似乎瞧见一道流光闪过,他并没往心里去,只觉得天下白大概是喜欢圆形的石子,便又把珠子还了回去,谁知这回公鸡竟然不要珠子了,还拼命把珠子往他手心里塞。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清未托着下巴,有些茫然,“先前宝贝珠子的是你,如今不要珠子的也是你,难不成公鸡还真的有灵性不成?”他说完,低头瞧了瞧窝在脚边的天下白,愈发觉得它能听懂人话,又想着反正司无正不在,就试探地和公鸡说话。
“你觉得首辅会附身在谁身上?”
天下白歪了一下脑袋。
清未再接再厉:“你觉得司无正这次的计划能成功吗?”
天下白扇了扇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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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是觉得自己有些蠢,起身走到门边往外看了看看,庄严肃穆的殿堂内除了默不作声的宫人,什么也没有。清未抱着鸡在屋内转了几圈,总觉得不能干等着,于是下定决心出去看看,起码要先找到裴之远和荀大义。
再说另一头,司无正装成八皇子的模样来到了御书房,此时殿内的桌上已经摆设好了棋局和茶水。
老皇帝说:“每次皇儿来找朕时,都会与朕对弈。”
司无正落座,喝了一口茶,桌上的棋局呈现焦灼之势,黑子死死咬住白子的尾巴,而白子正疯狂地吞噬黑子之首。
他撩起眼皮,瞥了一眼皇帝:“陛下有话不妨直说,不必用棋局试探臣。”
老皇帝喝着茶,神情变幻莫测:“你都不肯叫朕一声父皇了吗?”
“君臣有别。”司无正冷冷地答,“陛下莫要坏了规矩,臣现在是大理寺卿司无正。”
“只有你我二人在的时候,你还是司无正吗?”
“陛下这话说得不对。”司无正捏起一颗黑子,勾起唇角,“不论旁人在不在,我都是司无正。”
“陛下不用再在这件事情上心力,不论我是谁,夺舍的事既然牵扯到了德妃娘娘,我都不会坐视不管。”
殿内安静了些许,只有落子的清脆声响在回荡。
片刻皇帝还是忍不住,旁敲侧击:“那德妃的事情了结,你当如何?”
啪!黑子不偏不倚地砸在棋盘正中。
司无正抬起头,眼神凶狠:“这要看陛下想要我如何了。”他一字一顿道,“首辅大人是不得章法才没能将夺舍之法学到要领,但我不同,我可是陛下亲自下令借尸还魂的。”
桌上的茶碗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谁的腿在抖。
司无正的声音放轻了些,说出的话却依旧冰冷无比:“陛下当年求来借尸还魂之术,当真是为了救我的性命吗?”
他对着窗外遥遥一指:“当年知晓借尸还魂之法的老太监下落不明,不是陛下怕他泄露秘密,而是他怕陛下日后强迫他施法才逃走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陛下动过百年以后将魂魄转移到别人身体里的念头。”有些话司无正不说,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大家都心知肚明。
当年大火过后,皇帝得了借尸还魂的法子,一方面想自己尝试,一方面生怕出问题,刚巧六皇子性命垂危,皇帝便顺理成章地让儿子代替自己尝试邪术,没想到还真的成功了,只可惜当年帮助六皇子借尸还魂的老太监察觉了皇帝的企图,偷偷溜出宫去。
“司无正”就是个牺牲品,若是侥幸借尸还魂成功,日后皇帝也可以有样学样,若是失败,皇帝是万万不会考虑亲生儿子会落到什么下场的。
“陛下,十一皇子请求觐见。”门外的侍女打断了父子二人的对话。
司无正敛心神,重新拿起棋子,不再多言,尽职尽责地装成八皇子,但是来的是十一皇子倒让他的心提了起来,按理说首辅不应该选择十一皇子来夺舍,但偏偏这时出现在御书房的就是十一皇子,如此一来司无正装扮成八皇子完全没了必要。皇帝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双唇颤抖,面颊上血色尽退。
“朕……朕当如何?”
司无正思忖片刻,道:“见。”
“可……”
“有臣在,陛下不必担心。”他随口敷衍,率先起身往门口走。
门外隐隐站着不少太监和宫女,他们簇拥在正中的该是十一皇子,瞧模样还是个孩子,倘若身体内的灵魂当真已经易主,也不知道首辅是如何狠下心的。司无正忽然想到很小的时候,自己还是六皇子,父皇在母妃宫中宿醉,说起一句“欲成大器者,无心”,意思是当帝王要舍弃掉寻常人的感情,杀伐果断,那时的他心潮澎湃,往后经历过磨难方知人心才是世间最难得的真情。
“我毕竟不是八皇子。”司无正走到屏风后,“这样比较稳妥。”
言罢见皇上也跟上来,不好笑:“陛下想与臣继续下棋?”
“下棋甚好……甚好……”老皇帝紧张得话都说不完整。
司无正也没有拒绝,与皇帝对坐在屏风后,将十一皇子请进了殿内。
厚重的门开上又闭合,殿内只剩他们三人。
“儿臣给父皇请安。”稚嫩的童声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狡黠,“也给八皇兄请安。”
司无正没有答话,他蹙眉望着皇帝,示意他说话。
皇帝攥着一把白子神游天外,半晌才从嘴里挤出一声“平身”。
“父皇是在和皇兄对弈吗?”小皇子站起来,一蹦一跳地向着屏风靠近。
司无正屏住了呼吸,抬头望着屏风上移动的人影,心跳如鼓。他倒是不怕肉身被夺舍,他就是担心自己这般借尸还魂的人魂魄再次受损,还能与清未在一起多久。司无正觉得死亡并不可怕,但是如今清未的性命长短是建立在他的阳寿上,他活得久些,分给清未的寿命就长些,若是今日栽在这里,清未也要跟着他下地狱。
所以司无正不能死。
脚步声终于绕到了屏风后侧,长得粉雕玉琢的孩童穿着略显宽大的长袍向皇帝行礼,然后笑眯眯地站在棋局边观战,屋内一片岁月静好的模样,司无正却是陡然心中一惊,小皇子没发现他是假扮的,说明肉身里已经换了个灵魂,他几乎是本能地推开皇帝,凛冽的刀光已然闪到面前,好在他是习过武的,在看见刀光的刹那不假思索地抛起茶碗。
清脆的破裂声在殿内炸响,眨眼间满地都是水痕,小皇子面目狰狞,握着匕首残忍地笑:“八哥实在是对不住,为弟要借你的身体一用。”
首辅竟当真附身在了小皇子的身体里。
伴随着这句话,屋内响起了皇帝惊慌失措的惊叫,紧接着是司无正的闷哼。首辅当真是狡猾,没有急着夺舍,而是先操纵着小皇子的身体握着匕首向他冲来,将锋利的刀刃送进司无正的身体后,才开始得意洋洋地大笑。
“多谢八哥。”
司无正嘴里涌出浓浓的腥甜,却也同时笑起来:“多谢首辅大人。”
小皇子的神情空洞一瞬,显然首辅已经开始施展夺魂之术,那双属于孩童的手迅速腐败。
“你……太大意了。”司无正咳出一口血,“也太不了解陛下了。”
他见小皇子的面容也迅速枯槁,神情中透露出些许凄然:“陛下宁可牺牲几个皇子,也不会让你威胁到他的性命。”
不知道首辅有没有听没听到这句话,因为十一皇子的身体已经腐败成一具干尸,直挺挺地倒向地面,而殿中凝聚出一团黑影,正试图向司无正靠近,奈何天不遂人愿,无论黑影如何分散再凝聚,都不能伤到司无正分毫。
就在黑影走投无路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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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第七十一章井妖(31)
门在风中轻轻摇晃,涌入屋中的竟不止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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