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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挥情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换酒13
“父亲......”池深本是想问云谷难道就不接济一些么,好歹也是拜花山庄出来的少爷,但一想花入云特别交代他上品元石之事时,的确是有意避开云谷后才肯道来,想必又是她自己的私藏了。
“多谢大哥,我先将眼前事解决,再去说其他事不迟。”池深将木元石握在手心,浓郁元气瞬发便至,可惜以他修为,最多只能吸其中的十之一二,好在梦里醉有了后续供应,又徐徐变化起来。
花谢之后,顶端生出三粒深青色小果实,个个只有黄豆大小,生涩的紧,却有一股醉人清香飘散而出,小饕餮离的极近,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诱惑,很快从安眠中苏醒,眼还未睁开,鼻孔已震动起来。
池深脸色微变,急道:“不好,梦里醉尚未成熟,若是此时被小饕餮吞吃,效果将大打折扣!”他话音刚落,妖兽便张开大嘴,足有鼓面大小,一条黑紫长舌如蛇般窜出,一把将梦里醉连果带茎卷入口中。
云渺打了个手势,静观其变。
小饕餮吞下梦里醉后,喉部一阵翻滚,不出一会儿又没了动静,仿佛方才那短暂的动作似乎是一场幻影。
云流细细观察,突然说道:“就是现在!”
云渺与云流二人显然已不是第一次同心同行、合力抗敌,分两头朝小饕餮包抄而去,二人同是使剑,剑出鞘时却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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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也无,剑身漆黑,样式简陋,不像是什么名门利器。
池深则直面而上,手腕一翻,掌心多出一柄银色柳叶小弯刀,三人凑近小饕餮,妖兽毫无反应,机不可失,池深翻身跃上妖兽背脊,只觉脚下如踩坚硬顽石。
将刀尖小心插入问心草附近的鳞甲中,顺着走势逐渐下刺,若不是灵草从小饕餮颅内长出,露出破绽,仅凭池深之能,能否破开这鳞甲还是未知之数。
鳞甲极厚,池深挖了片刻方才见到问心草顶部根须,分量极少,再往下探入一分,小饕餮骤然一抽动,发出一声受伤后的恼怒嘶叫,微微晃起脑袋。
池深受惊之下,一指点在它伤处,木元力顺着豁口融入其中,将暴躁的小饕餮及时安抚,复又慢慢趴下沉重的身躯陷入睡眠。
池深左右各朝云渺云流看了眼,轻声道:“问心草已和小饕餮融为一体,若是断根取草,想要不惊动妖兽已无可能,等会我快刀斩下,咱们三人立刻掉头往外跑,只消离开主峰就能保平安。”
云渺点头道:“你得手后,立即原路返回,我和二弟先为你拦上一栏,等到了崖边再御剑脱逃。”
池深心道,事到临头还是连累他们二人,可惜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便不再犹豫,出手如光如电,一刀斜刺进根内,将问心草断根剐起入囊中,翻下小饕餮便往外狂奔。
只听身后传来两声齐喝,想是云渺云流与吃痛惊醒的小饕餮斗在了一处,不时有金铁交鸣之声传来。
池深不敢回头,拨开拦路花枝树丛,玩命疾奔,仍可闻妖兽怒吼之声越来越近,可见身后二人抵挡甚为吃力。
如此下去怕是要不好,池深将吸了十之二三的木元石握在手心,念起元诀疯狂吸起来,身后二人一兽的方位变换透过脚底传入脑海,清晰可见。
池深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姿势美丑,逃窜间元力一道道打在草木之上,促起狂长,避开人只朝小饕餮袭去。
此举果然稍解云渺云流二人压力,速度一增快步赶上,三人且战且逃,始终不与小饕餮正面交锋,惹得妖兽暴躁不已。
眼看主峰边缘依稀看见,隐隐能望见外边的缥缈云雾,小饕餮一个纵身高高跃起,所踏之处粗木纷纷受不住压力折断,妖兽却借力迎头追上,几次甚至咬到人衣衫边角。
池深三人跑得浑身冒汗,这点路倒不至于令人疲累,只是时刻命悬生死边缘,叫人难安。奔走间池深忽觉腰间一紧,前半个身子超前猛地扑去,慌忙间低头一看,原来是小饕餮的长舌将他卷住往后拉扯,怕是打着将他也吞吃入腹的念头。
云渺当先发觉,长剑往后一撤往妖兽舌根前方五寸打去,小饕餮吃痛之下略略松开,池深喘过气后顾不得妖舌恶心粘腻,将柳叶快刀扎入其中就是一阵翻绞。
小饕餮撤舌一甩,将池深朝旁抛出,池深背部狠狠撞上树干,五脏六腑似要移位,喉头一酸,几乎呕出来。
云流回身抵挡,云渺踏剑而起,捞过往下坠的池深,一飞冲天。池深惊魂初定,回首望去,只见云流忽地从草木当中,掷出黑剑,空中一个翻滚堪堪落在剑柄处,打着摆子跟了上来。小饕餮半个身子追出崖边,前爪抬到一半,猛地朝下坠去,利爪牢牢钉入石壁,退回崖内,朝远去的三人发出不甘的低沉吼声。
池深短短时间内消耗甚大,虽无生命危险,眼皮却摇摇欲坠,瞌睡突袭,竟然靠着云渺半边肩膀就这么脱力睡了过去。
云渺二人无法,只好将他先带回竹屋,池深这一睡从傍晚直至次日清晨,醒来后赧然不已,暗下决心日后更要加倍勤谨修炼。
第33章问心
云渺二人用饭很是清简,米粥小菜,堪堪饱腹。
饭后三人天南地北聊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就说到灵根一事,池深感慨道:“父亲属单系雷灵根,不知为何我们兄弟三人资质却很是普通。”
云渺一笑道:“你连这也不知?雷灵根霸道无比,持有者一旦修炼不出意外个个都能入高手之列,但在生育子嗣上,却比旁人艰难许多,要不然......祖父祖母也不至于多番催促父亲成婚。”
此事涉及父母一辈,不好多做议论,云渺话锋一转,提及旁的事来:“我与二弟的灵根较为斑驳,修炼进度始终是普普通通,但娘是金灵根,比之雷虽霸道不足但锋利有余,故而你虽是双灵根,但木系远超杂灵根,勉强可跻身单灵根行列。从前的时光,诚然是荒废了。”
因这几次接触,池深与以往表现大大不同,云渺心性秉直,不自然便摆出长兄的架子来,这要放在从前的云深听到,必定极尽冷嘲热讽之能,消磨骨肉至亲间的情分。
池深态度陈恳,点头叹道:“生死一遭,堪比脱胎换骨,我也总算是明白过来,定当清醒做人。还有一事,昨日我来拜访,原本只是想请大哥二哥接送我出入不动峰而已,不想连累大家遭妖兽袭击,若非你二人竭力护着,小弟我怕是就要丧命于小饕餮爪牙之下。”
说着池深从储物灵玉中拿出一个鹿皮所制的袋子来,轻放于木桌台面道:“这是辞别家中时所带的一些元石,留给二位哥哥修炼所用,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提什么报酬心意之类的虚言,真要论起,哥哥下,就当是原谅小弟多年不敬不恭的轻狂之举了。”
池深边说边从凳上站起,拱手告辞,往石阶方向走了,云渺拿起鹿皮袋翻看,哗啦啦倒出一小堆元石来,约莫七八块,均为麻核桃大小,元气浓郁,光华迫人。
饶是云流见到也不能淡然:“这些都是上品元石......”池深如何能有上品元石,答案呼之欲出,云流心里也不糊涂,纵然是花入云偏心,那也是她的私藏,云谷再如何,在修行一事上向来对三个儿子是一视同仁。
如今池深此举,反倒让两人心绪翻滚,最终化为一叹道:“上品元石对修行之人而言实乃不可多得,小弟既给了,我们也就下,往后得了什么好的,再还他便是。”
池深顾不得云渺云流作何感想,也不回自己屋中,只急匆匆去了向天游的灵草院,却意外撞见个老熟人。
有一灰衣老者站在一株半人高的灵草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了个葫芦瓢浇水,仿若当年池深还是向小宝时,第一次跑去向天游的茅草屋遇见道宗时的场景。
那一声呼唤已然冲到池深喉口,却又硬生生咽下,道宗早就听见动静,徐徐转头,笑着看了人两眼,对其身份已了然于胸。
池深脸色有三分讶然四分惊喜,见道宗双眼清澈如泉直直望来,慌忙敛情绪,故作不识,问道:“不知这位老前辈系何人?又如何在向仙长院中?”
道宗和善一笑道:“我同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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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都是侍奉仙长左右的小小仆从,只是时日略长了些。”说着将葫芦瓢放入木桶中,走到池深身侧拍他肩膀道:“老奴脸厚,想跟小兄弟讨个辈分,若你不介意呢,往后唤我一声宗爷爷即可。”
池深从善如流,当即点头恭敬叫道:“宗爷爷。”心里想道,道宗爷爷深不可测,所幸仍旧跟随哥哥左右为他所用,如此甚好。
道宗笑着应下,听池深问道:“之前没见过宗爷爷,可是外出办事了么?”
道宗正要和他聊上一聊,忽然耳尖动了动,随后朝池深一笑:“主子唤我进屋说事,得空时再聊罢。”
池深有心与道宗套近乎,许多话又无从说起,略感遗憾同时也松出一口气:“好,好,宗爷爷去办正事要紧。”
两人就此在后院分开,道宗名为向天游奴仆,实则关系复杂,无人时也不敲门直接就进了屋。
向天游正在桌前摆弄一个方盒,里头装着一粒浑圆丹药,青白两色,晶莹如玉。“见到人了。”
道宗走上前回答:“是。”
向天游抬起头,眼中光暗沉:“可瞧出什么古怪没有?”
道宗沉吟片刻后方说:“人也看过,骨肉也探过,并不曾被夺舍过。”
“可能断定?”向天游转了转漆盒,“我始终忘不了那晚他脱口唤我哥哥,神情不似作伪,至于他后来的说辞,我找人印证过,云深从前性格顽劣,与家中二位同父异母兄长的关系一向不好,若不是云渺云流二人胸怀宽厚多番忍让,当做仇人都是应该。”
“悟能境修者才能修出元神夺舍他人,可这云深体内丝毫没有元神波动,就说他当真是被夺舍,也绝无可能是小宝。”
向天游闻言手中动作一顿,略垂下眼道:“如此......”
“不过,”道宗又说,“方才他见了我时,神情也颇为古怪,耐人寻味。”
“那究竟是如何?”向天游略感焦躁,话一出口赶紧平复心神,自他迟迟不能突破自我入顺心境以来,便觉越来越难控制情绪,人若连己都不能自控,那可是大大不妙,心性淡然不喜争抢的人还好,若是执念深者,恐会被心魔侵扰,堕入魔道。
道宗淡然一笑道:“主子不必如此,即便是元尊,这天下也有他们无法掌控的东西,这恰恰也是人存活于世的乐趣所在,云深究竟背负何等秘密,主子只需静观其变就是,自有水到渠成的一刻。”
见向天游沉默不语,道宗又说:“自然,在老奴看来,入魔也没什么不好,主子修的道与旁人又不一样,若真勾出心魔,不如便趁机修了魔道,福祸相依何尝不是件秒事。”
向天游勾唇一笑:“如今光是人妖两道都捉摸不透......你少拿话框我,既然回来了,往后替我多多留心这个云深,昨日他邀了兄长去主峰,举止怪异也不晓得是做了什么。”
两人屋中密谈,道宗早布下隔音护罩,就连元识也无法穿透,池深更是万事不知,偷摸从向天游后院地中掘了些灵泥,一心栽培得来不易的问心草。
这株问心草虽已成熟,但从常年汲取养分的小饕餮颅内脱离不久,须得养上三两日才好,因而这几晚池深夜夜不得安眠,既不能将灵草放在身边守护,以触发它功效后消亡,又担心养在外头出了状况,这是要献给向天游的东西,一丝马虎都要不得。
池深抱着花盆子踏进院内,恰巧又遇向天游同喻庄白舟二人与前院说话,不禁暗自嘀咕:“哥哥的石屋藏了美娇娘不成,如此亲近的师弟妹也不让进,当真奇怪。”
本想着不做打扰原路折返,忽又起了些小心思,池深心知喻庄白舟二人对向天游他为仆一事略有微词,不为别的,正是他元功太过低微,从前又是秉性顽劣的少爷做派缘故,故而便想当面奉上他们苦寻而不得的灵草,杀一杀那两人的傲气。
三人都认得问心草的模样,池深手上的这一株因是汲取小妖兽脑内华生长,品相尤其出色,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白舟奇道:“你是去哪儿弄来的?”
池深老老实实将前因后果简单描述了一遍,引白舟感叹:“还是你与它更有缘分呐。”
池深一笑后将粗陋土盆放到向天游面前:“仙长若不嫌我多事,就拿去问一问心罢。”
向天游眼底尽是笑意,不错眼地看着人道:“还要谢你这一番好意呢,只是以身涉险,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往后做事还得更多加思虑。”
池深见他高兴,其余事早抛之脑后,弯腰道:“替仙长做事,不敢居功,也不怕险阻,东西既已奉上,那我便不打搅几位说话了。”
白舟等人从后院门走出后叹道:“还是大师兄有眼光,这哪是了个仆从呢,死士尚且没他这么尽心哩!”
向天游翘起嘴角,将土盆转了一转:“你当他心里没打小算盘么,前几日央求我带他去琼粼海庄见识来着,这问心草是拿来讨好贿赂用的呢。”
“琼粼海庄?那不是本就可以带随身伺候的下属、仆从去的么?”白舟直道奇怪,看清向天游脸上的促狭后连连摇头,“好哇,大师兄你糊弄云深这小仆呢!你这也忒......也忒!”
见人说不下去了,向天游才呵呵一乐:“我无心戏弄于人,本确是不想带他,毕竟境界太低。可也万万没料到他会去主峰寻灵草,不过他当初就曾夜闯我后院救治苍麻,这人老实,可也犟的很敢的很呢。”
喻庄听了这许多,浅浅蹙起眉道:“大师兄,说正事要紧,既然问心草在手,不如今晚我与白师弟二人便陪你一试究竟,若能起效化解执念,在去琼粼海庄前晋升顺心境,岂不是妙事一件,诸多好处数也数不过来。”
向天游淡笑着看了眼喻庄道:“我自有安排,届时让向宗守在我身边便可。”
听得这话喻庄神色一淡,勉强扯起嘴角笑了一笑。
第34章执念
“师姐......”白舟与喻庄二人离了院子,见喻庄脸色实在不好,出声唤人,可叫了一声,也不知该说何是好。
“咱们跟大师兄,相识也□□年有了罢,当初都是前后脚上的不动峰。”喻庄轻叹了口气,眼中难藏失落,“我们三人多年修行,不说孟不离焦,但也交情甚笃,可听大师兄刚才那话,分明是对我们信任极少呢。”
“师姐,你不该说这样的话。”白舟敛下神色,严肃道,“人生于这天地,想法各异,我知你倾慕师兄,你求也好守也好,无可厚非,但若是因师兄未回应于你,便心生怨怼,那师兄可真是无辜受冤了。”
喻庄脸上闪过一抹怒色,寒声道:“并非我小肚鸡肠,十年时间于修行之人只不过是沧海一粟,可那云深才来多久,我总觉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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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对他非同寻常!”
“那也是他的本事!”白舟也来了火气,“且你明知大师兄心结难解,哪怕是夜里入梦他都难以释怀之事,你竟还敢想旁观?你把话说的好轻松呀师姐,别说大师兄拒绝,就算心里厌恶了你,也在情理之中!”
喻庄脸色骤然泛白,竟微微打了个冷战,白舟见之不忍,更不愿她执迷不悟,丢下话道:“大师兄面温心冷,无意情爱,望师姐今后三思再行。”
两人踏着暮色不欢而散,不久之后夜华高悬,向天游端坐于桌前,正对着徐徐展开花瓣的问心草。
灵草开到极盛之时,向天游忽觉周身情景大变,桌椅尽皆变化,就连身后侧的道宗也消失无踪,然而他声音却突然从屋外传来。
“少爷,有个自称王小宝的小奶娃儿,说是来给您送饭嘞。”
向天游双肩一震,扭头看去,门吱呀一声被一只肉手推开,露出来人的半边小脸,怯怯问道:“我能进来么?”
向天游明知此景是假,张口却说:“进来罢!”
向小宝嘻嘻一笑,抬腿便迈,一步落定样貌却摇身一变,化为眉目初展的小少年。“哥哥,娶妻当娶贤,你瞧我如何?”
向天游喉结滚动,哑声道:“我看甚好。”
向小宝脸上微红,朝向天游一扑而来,向天游慌忙张开双臂,将人搂入怀中。向小宝顺势滑下身子,侧身由他抱住,抬起头时却吐出一口血来!
“哥哥......这云鹏心头血好极,对你大大有用,我特意为你取来的东西,绝不,绝不交给旁人......”
向天游双眼湿热,抱着人哄道:“我对云鹏血无甚兴趣,只求你别犯傻,好好活着。”
话音刚落,怀里人如云烟逐渐消淡,直至不见,四周也重新变为石屋内的原本样貌。向天游怔愣间,忽有一人将一盆灵草放于桌上,惊愕间猛地抬眼望去,却见云深站在跟前,微微一笑道:“哥哥,这问心草于你有用,我便特意去寻来。”
向天游猝然站起,却哪里还有云深的影子,眼前徒留一盆已然枯萎衰败的问心草而已。
“道宗......你都看见了罢。”
道宗上前一步道:“是。”
“我于问心草兴趣不大,只因执念所系何人何事,我心中一清二楚,即便得了灵草,也不过是让昔日欢乐痛楚重演一遍而已......可想不明白的是,这最后怎么混进了云深此人?”
道宗沉吟片刻,提出猜测:“问心草展现的幻景,全是因主子所念所想所化,主子之前就曾怀疑云深身份,如今看来,怕是心里还觉得他是宝少爷呢。”
向天游沉默以对,半晌才叹道:“你说的不错......全是我不死心,总想小宝还能回到身边,哪怕是一丝游魂也好。当日我背着他跳进颠倒湖打开跃仙门,传送时却陷入昏迷,待醒过来那一刻起找寻至今,却连尸首的影子也没找见,就是想为他立个衣冠冢也......”
“主子,斯人已逝,多想无益。”
向天游面色蓦地一沉,冷声道:“当初还是你说,向小宝命带异相,乃我福星!”
“老奴并未说错,他取来的云鹏元尊心头血,将主子体内暗藏的大妖族血脉彻底激发,修成大明王法相雏形。这等至尊灵血,便是老奴也无从得取,若随意用次等血替代,往后妖修一道便加倍艰难,如此看来,向小宝难道还不算是主子的福业么?”
“如若能未卜先知,我必然不会选什么劳什子法相,或许从一开始我便也不会放任宝儿接近,如此......他至少不会因我而死,又叫我日夜难忘。”
道宗闻此言,垂头往后退了一步,默不作声。向天游从思绪中抽离,一甩袖道:“我出去走走,无需跟随。”说罢一整衣衫,出了门径直往池深所在的小屋方向走了。
夜尚未沉,池深见到来者喜胜过惊,推开门将向天游请进屋中小坐,关切问道:“仙长可是用过问心草了?”
向天游等舌尖香茶后味散尽后,答非所问道:“茶是好茶,但更难得的是这盛茶的锁灵竹,将茶之华一滴不落凝于杯中。”
池深回神答道:“这还是阿柔那丫头从山庄带出来的东西,我倒并不很懂这些风雅之物,还是仙长见多识广,就是不知,能让仙长心念成结,求而不得的究竟是什么?若说是死物,我倒不信,恐怕是何方佳人罢?”
向天游失笑道:“你可真是......难道不知道非礼勿问么?如此私密之事,也敢胡乱猜测,就算我立时翻脸,将你打一顿赶出去也是寻常!”
他越是这样说,池深越不害怕,浅笑道:“不知怎么,我见了仙长就想亲近,仙长有事挂心,我便只想着如何为你分忧解难才好。如此日思夜想,就连自己的事,也顾不了许多了。”
池深这话说得极为令人脸红,像是少女情愫难以掩藏,向天游脑里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脸上浮现一丝轻笑,沉声试探道:“你这番话说的,似是在对我表白情意一般。”
池深上半身朝后微微一撤,险些控制不住站起,涨红着脸道:“仙长取笑人了!我,我是倾慕仙长,但此情非爱意......难道一见如故也不成么?”
“一见如故......”向天游低低笑了两声,叫池深难以分辨此为何意,“我更信君子之交。”
池深大为疑惑,问道:“此作何解?”
“君子之交,淡如水。若是一上来就热情似火,反倒像是在我心头放了块冰,叫人一阵阵发颤呢。”向天游眼中射出两道冷意,全不似往常的温和模样。
池深心中一凛一酸,倔脾气又冲上了脑,起身冷言道:“那仙长只把我当是贪图名利富贵,巴巴凑上来的小人就好,若讨你高兴了,便随手赏点什么好处,情绪不高时,爱答不理便是了。”
向天游缓下脸苦笑不已:“你这人......脾气这样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仙长了。我不过说了一句,竟生出许多怨怼来。”
池深捏着袍边偏过脸小声道:“分明是仙长虎着脸教训人呢。”
要不怎么说这世间是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向天游也实在拿池深没了办法,更说不清自己为何独对他异常容忍,但一想到从问心草幻境中的所闻所见,心又不自觉软了下来。
“先前你不是求我带你一同去琼粼海庄,这事我应下了,月中动身,你心里有个数。”
池深终于露出了笑脸,送走向天游后,心却怎么也定不下来,更别提打坐修炼元气,心浮气躁之下出了屋子想找阿柔说一说话,到了门口却又退缩,自嘲道:“这些心事,和一个黄毛小丫头说能有什么用呢,还指望着她开解我不成?我也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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