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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挥情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换酒13
“这个名额想必是落在你头上,那么我?”池深当初也十分疑惑,按理以他的身份和所学科目、成绩,分到的毕业试炼除了题型不同,难度应当和周围同学相差不大。
“最为可靠的设想,应该是机器在启动链接时,某些数据意外发生了碰撞交合,把你的信息接入到我的虚拟世界中了,你若是之前有过体验就该知道,创世机会扫描进入者的一切信息,在虚拟世界生成完全一致的躯体,与本人的神力连接后就能行动。我的样貌便是按照现世复刻而成,且一旦死亡,任务便自行终止,而你却一直以神体存在,能投入到不相干的虚拟人物的身躯中,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可以无限重生!”
池深恍然道:“确实如此,且我的试炼题目就是助你达成心愿,原本只是觉得有些古怪,现在一想倒是很符合你的假设,再说......比起你承受的,我这哪里还算是sss级的难度。”
“高难度的任务并不是想做就能做的,我因家里的关系,从十四岁起大小训练了不下十次,神和肉体才能勉强承受,这一次的毕业试炼不仅是学校给我布置了任务,更多是我想借助这台创世机多磨砺一番。普通人的话,创世机会把虚拟世界内的历练时间控制在五年、十年以内,这样就算神回归本体,也不至于对现世生活造成太多困扰和不适。”
池深心有戚戚,认同道:“是了,记得第二回去鸱吻之巢苦修时,只我最忍耐不住,若非时不时能和你与罗千说会话,恐怕心态都要崩散......对了,吴大哥和罗千还好吗?”
“还是一个吵一个哄的,这么多年也没腻,想来是还不错,再后来我懒得看他们明闹暗秀,便许多年没见,只在飞升前小聚了一场。还有你父母哥哥,我离开尊府后,也去看了他们,顺道将星辰沙送上,你娘伤心的厉害,你爹把庄子交给了云渺,和她云游四海去了。”
说到这池深伤怀不已,感慨万千:“我与三世父母,皆是缘分浅淡,但情谊俱是深刻,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我最悔便是没在记忆复苏的当下就和你说明,终究是又托大了。”向天游眸色微黯,心结难解,“试炼还有挽回之机,若在现世可就......”
池深制止他的话势,浅浅笑道:“你有你的心结,我也有我的,哪有人生来就是面面俱到的?现在知道了正好不晚,吸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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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次教训,往后即便不能走的顺畅,也必能愈加坚定!”
“好!”向天游从怀中摸出一份对折的烫金硬纸递给池深,打开一看却是合婚庚帖,不过只写了向天游一人的生辰八字,“还不清楚你的,所以先空了。”
池深心中欢喜,却说:“庚帖是要双方写好各自的,再做交换,问神祖合八字,方方面面都合适再行‘合婚’,你这才写了一个人的,就合在一处,不合规矩。”
向天游语气轻快,笑道:“这还需要算?我看是天作之合,跑不了的。明日我再去一一拜访别府内,虽说人少了些,但集元界尊者为你我婚礼见证,也算体面。”
“诶?”池深犹豫刹那,勉强绷起脸反对道,“明日是否太过仓促了些?只怕他们接受不能,不如缓个十天半......缓个三五日的,那倒差不多了。”
向天游朗声一笑,探身在池深唇上一啄,“我是一日都等不及了!越是雷厉风行,他们越百思不得其解,反而只敢作壁观望,少来打扰。”
池深顺势靠在向天游左肩,仰头调笑:“既然一日都等不及,那怎么不现在就去说?”
向天游星眸一沉,旋起一圈波澜,腰间一使力便将人掼在木床翻身压上,伸手轻解带慢宽衣,唇边泛起点点笑意,“那自然是有更等不及要做的事,池深,池深......我们先进洞房,婚宴后补!”
第126章婚宴
夜晚自然是无限缠绵,翌日起了个晚,两人慢悠悠整了些细吃食,虽说元尊之躯以纯元气作补是最佳,但池深不愿抛弃作为常人的习惯,向天游自然依他,用过饭便去书房写起喜帖来,七人的份只一小会儿便完成了。
“这个月的二十八是大吉大利万事通和之日,正好也有小半月可以准备,别的都好说,只是当日所穿的衣裳必定要最新的。”
池深想到一样,笑道:“西界山有一灵植名为不忘思,由黑红两色叶瓣交缠互生,从中抽取的纤丝可织布匹裁衣衫,这种纤丝极为细腻,一万股才勉强有凡间针线粗,即便是元尊弄来也十分麻烦,但若是真制成了,必然是最好的。”
“给我们用,自然要最好的,喜帖送出后我便去采。”
“你送喜帖,我去采线,两个人的大事,当然也要两人一同做。我于木之道多少更通些,等齐线料便着手织布。”
向天游将摊在桌面的喜帖拢,起身笑道:“好。”
两人出了门,一个往西一个向东,全然不顾他们一夜间决定的事会对其余七尊造成多大轰动,施施然便去办了。
魔尊百思不解的诸多疑虑,战无敌他们只会更多,唯独玄老依旧八风不动,甚至从星河深处摸了块拳头大小的黑石,闷在洞府内雕细琢,为婚宴备一份薄礼。唯他是瞻的金发妖尊难忍心中疑惑,憋了几日还是问道:“玄尊大人,此事太过不同寻常,难道您就由着两人胡闹?”
“雪衣,你必定在想,池深乃魔尊,心术向来不正,向天游三道同修,本就立场未明,唯恐他被魔尊一方拉拢了去。”
“正是,事关万年元解成败,雪衣不得不多思量。”
“只是我们反对又如何?喜帖都已送到,元尊手口亲诺,与天地同重,无由悔之。”
金发女尊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十分在意!好在魔尊那头不像是和池深商定好的样子,白帝和苏寒先后去向天游居所求见,总是只得他一人招待,推说池深忙于裁制婚服,怕耽误时辰便不见客。”说到此冷笑一声,接着道:“池深自恋至极,视旁人如蝼蚁,尸毒一事就属他出手最不留情,这一回竟然甘做嫁衣,还是在一日内定下,必然是想出奇制胜,谋而后动。向天游可是喜欢男子的!日久天长,焉知不会......”
“雪七,为何你认定向天游会被池深蛊惑?太小瞧了他。”玄老轻转黑石,一截随手折来的鲜嫩柳枝在他手中如宛若至尖至利的刀锋,动作间举轻若重,刻出一笔笔白痕。
金发女尊微一怔愣下,蓦然开悟:“是我先入为主了......既然如此,雪七也该去准备贺礼了。”
半月之期转瞬便至,前一晚池深辗转难眠,干脆去到这些时日一直待着的织衣房,打开玉匣取出薄薄一叠绸缎捧在手中,又轻轻展开,正是两套喜服,一黑一红。
黑色喜服更宽些长些,寓意专一,是给向天游所穿,喜服质地细如蛛丝、薄如蝉翼,用不忘思中的红丝线绣满鲜花云霞,花瓣片片如生,经室内的月石头夜光一照,花间似乎沾了薄露,有微光闪现,如今虽都闭着,但等到了白日,便会徐徐绽开,与在生灵植无异,花四周红霞如烧,紫气纷纭。池深那套只颜色主次调了个反,其余皆一般无二。
池深正看得入迷,一道黑影顺着墙面闪进来,未等看见人便先听他笑道:“只一晚上也等不及了么?”
池深复又好衣衫,也不扭捏:“确实盼的很。原本我总是想,两个人在一块儿,旁人知不知晓有什么关系,直到你说要宴客才发觉,其实我乐意分享给众人,至于他们真心恭贺也好还是只看个戏凑回热闹,我都高兴。”
向天游微一默然,很快笑道:“你若喜欢,叫天下人知晓也无妨。”说着挨着池深坐下,畅想将来:“大婚之后,就该是蜜月,你想去哪都成。”
池深果然好奇:“不是出不得元界?难道哥哥......”
“孔雀一族的本命元技就是撕裂时空,元界的上下两层壁障,通往下界的要薄弱许多,别的元尊打不开,我却可以。如此我们便不必以元神出窍,封存记忆,而是可以压制修为,悄悄游玩。”
“那岂不是能重回极元,再见亲朋?”池深双眼发亮,兴致勃勃。
“自然可以,”向天游笑一笑,又敛下神色,“只是不透露身份或许最好。”
池深眼中亮光缓缓消散,默然片刻后叹道:“时过境迁,不如不见。”
向天游知道他伤怀,特意分散他心思:“听说九十九中界里有个叫素元的地方,没有人烟尽是山水,元气浓郁,一草一木皆可成灵,且都天真可爱,就如世外桃源一般。先去那轻松逍遥一番倒也自在,待腻了再选别处就是。”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天边三月滑落,体内元力激荡,六阳初升。向天游以耀火锦缎装点屋内外,池深备酒在案,又洗了些颜色鲜丽的上好灵果细致装盘,虽无满桌菜肴,但也赏心悦目。
不多时七位元尊陆续来齐,池深与向天游同为男子,更不拘什么礼节,便并肩在门口相迎,最先来的是人尊二位,战无敌大咧咧握着一蓬杂乱无章的花草,似乎是随手采摘来的,好歹用布条扎成一捆,倒也方便人拿,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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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后好一阵为难,但见根须仍在,便想进院子找个地种下,却被姬月拦下:“原本我备了另外一份薄礼,只是路上碰见了战无敌,竟发觉这份礼俗了,早年我自己做了个小泥盆,不如就送给池尊种这些花用。”
池深自然乐意,当下接过,将两份礼并为一物,姬月从花盆上回眼,却见向天游冲他似笑非笑,便一挑眉尖当先进了内院。
玄老与金发女尊后脚紧跟着到了,池深接过二人递上的贺礼,对那块黑石格外喜爱,石面上雕有两个小人像,原本只是雏形十分粗糙,一落到池深手中,其中一个小人忽生变化,衣着发饰尽皆与他今日面貌一般无二,向天游见状也覆上双手,这下子另外那个也成了形,石里石外,两对璧人俱是相亲相爱。
雪七见池深喜欢的紧,脸上止不住温和笑意,倒不似往日盛气凌人、心思狠毒的模样,便多解释一句:“玄尊大人神刻画,寓意你二人感情如这星河墨石稳固长久。”
池深直接将黑石入袖口中贴身存放,真心实意谢道:“玄老心了。”
玄老摆摆手道:“你喜欢就好。”
四人话未说完,胡婆婆拄着狗头杖远远现身,方才见到她模糊身影,下一刻人已至雪七身后。
胡婆婆先是跟玄老打过招呼,这才看向池深,哑着声道了句:“恭贺池尊大婚之喜。”
池深不欲与魔尊多谈,客气两句,便请三人入内上座。
苏寒来的不早不晚,行事也中规中矩,见了池深更不多谈,倒是白帝姗姗来迟不说,更是两手空空,并未准备丝毫贺礼,反做出一副赏脸光临的模样。“池尊好本事,这一夜间就令向尊神魂颠倒的功夫,真是叫人自叹不如。”
“天游与我一见如故,相谈恨晚,成婚之事更是一拍即合,无需本尊耍弄手段刻意讨好。”池深无视白帝嘲讽,从容一笑,“本尊得遇良人,白帝确实羡慕不来。”
白帝脸色陡沉,美眸中竟泛出血丝,池深不知他一席话正戳中白帝最在意的往事,料想她也不至于在此翻脸,与向天游结仇,于是请道:“吉时将近,白尊若还有心参宴,便请进来。”
白帝神色变幻间,竟又露出嘻笑:“男尊成婚,恐怕自开天辟地来也是头一遭,本尊自然不能错过。”
到此诸位元尊尽皆来齐,向天游与池深二人各执一樽清酒,手腕交缠一饮而尽,对着天地唱道:“今日,向天游、池深共结连理,两情久长朝暮间,要休且待青山烂。”
战无敌早就眼馋美酒,忙不迭举杯相贺,自他之后,姬月、玄老一一祝酒,气氛融洽,但等轮到白帝,却又生出事端来,她既不祝酒,也不祝词,只是笑吟吟站着,仿佛局外人一般。
池深心生不愉,却又知道,若是他此时计较,说不准就正跳入白帝设好的套中,她不肯恭贺也就罢了,左右说了也并非出自真心,只消别闹出事端来就好。
他肯这样想,向天游却不是好脾气的,一双凤目直盯着白帝不放,眸中虽是笑意如春,白帝却觉周身涌起一股寒气,仿佛有数之无尽的密密刀尖将她围了个严实,眼不能见心却可察,不自觉绷起筋骨,以防向天游突然发难。严阵以待之际,不料向天游忽笑出声,倒让白帝觉得此刻仿佛她为鼠,向天游乃猫,步步戏弄,琢磨不透。
你以为他要下死手,实则他不过以逗弄为乐,若是放松警惕,恐怕又遭灭顶之灾。
“白尊既不祝酒,也不祝贺,似乎不合赴宴的规矩,莫不是来闹场子的?”
白帝容色冷峻,目射冰霜,哼笑道:“两者都不是,向尊好小气,连热闹也不许人看么?”
“那就要看何事,我向天游与池尊的婚宴,容不得看热闹的人!”
第127章悠悠
白帝嗤笑一声,全然不把这话放在心上,尊者间若生死拼杀,一个不好元界震动,将引天罚,故而她丝毫不惧动真格,即便向天游不管不顾,其余尊者为保元界安稳,都不会作壁上观。
向天游依旧是云淡风轻之貌,站在几步之遥,意态闲适,殊无出手之状,白帝右手却蓦然一颤,朝桌沿静置的酒樽伸去。
若此举是白帝自己转换了心思,那倒也罢了,然而她毫无改过之意,手脚却不听使唤,只觉指尖一痛竟违背脑中的意识,无端动作起来!
白帝不论成尊前后,从未遭遇如此不可控制之事,心中惊骇可想而知,不仅是她,其余几尊见到白帝银牙紧咬满头细汗的模样,均是动容,竟不知向天游的功力已可怖如斯!心中各自忖道,倘若他来日要对付的是我......一想到此,神色纷变,唯独玄老不忧不惧,反露出一丝喜色。
向天游不顾白帝惊怒眼神,淡淡道:“你这张嘴一开口忒不合时宜,净扰人兴致,今日便让我教教白尊,怎么说话。”
说话间白帝已取酒樽在手,脖颈微扬,眼看清酒便要往嘴中灌进,白帝双目赤红,体内元力疾疾流转循环,刹那间已窜了九个来回,终于感受到一丝松动,手腕微抖,酒樽口失了方向,戳在她左侧脸颊上。
向天游轻呵一口气,此声于旁人看来甚是轻微,落在白帝耳中宛若惊雷,轰然炸响,仿若她以凡人之躯行走在雷雨旷夜,浑身冰凉湿透,紫电劈在四周,刮起星星火石,迸在她肌肤上宛若烧红的烙铁炙烤,酷若极刑!
而奇经八脉中好不容易聚起的元力在数重压迫下崩然溃散,成了摸不着方向的小鱼四处乱窜,搅的她筋脉暴凸,脸脖手背一片青紫,似乎下一刻爆体而亡也未可知。
苏寒见身边众人打算旁观到底,浓眉紧拧,蓦地踏出一步道:“向尊且......”
“恭贺向尊、池尊今日赤绳系定,谨祝他年白头永偕!”
苏寒话至小半,忽被白帝打断,惊疑之间转眼瞧去,只见她脸色涨的猪肝也似,往日的妍容媚态一扫而空,唇边溢出丝缕鲜血,也不得抬手擦拭,只能任其顺着青筋直绽的脖颈蜿蜒淌下。
贺语呈上,向天游眸中一点黑芒散为黑雾如风飘去,复又露出清明眼珠,笑道:“谢白帝吉言。”
白帝周身禁制一除,噔噔倒退三步,借桌沿之力稳住身形,呼哧直喘气,心中骇浪滔天,方才一句话分明不是出于她自愿!向天游竟有法子操纵逼迫,所藏元功之深,不可估量!
白帝心神震荡,虽是受够耻辱出尽洋相,却越发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元尊几人的本领,向来旗鼓相当,也就是玄老靠那数万年的积累,比他人略胜几筹,向天游今日之举无疑是下马威,也不了杀鸡儆猴之意!
正在她羞愤交加之际,向天游眼珠一动,抬眼望天,目视六阳中心,一轮金日灼灼,衬的其余五道红日光芒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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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向天游身外腾起一股白雾,浓如炊烟,瞬时凝成八股旋绕在侧,须臾间幻化为赤红、土褐、翡兰等各色孔雀,翩然舞动,曜日随之大绽金芒,其势之强烈,纵然元尊也纷纷合眼,不得不暂避锋芒!
闭眼之际,耳畔有细微噪响,仿佛来自远方,然而倏忽之间,那噪响明晰起来,众人这才发觉,此声源自天地万物,万虫千兽呼鸣,鱼龙起舞,百鸟来朝,宏大细微,兼而有之,却又浑然成一体,令人赏心悦耳,全无聒噪之感。
这诸般声响一泻如潮,落地时乍然一,汇成一声高昂清唳,破云散雾之际忽的戛然而止,一道齐整话语冲凌霄汉:“恭贺向尊、池尊今日赤绳系定,谨祝他年白头永偕!”
这一声高昂绝妙,历历分明,聚而不散,令人血为之涌,心为其动,只觉目眩神迷!
贺语祝毕,归于寂然,众人回想适才的盛况奇景,竟觉怅然虚幻,仿若蝶梦一场,来去无痕。
池深心神动摇,双眼灿若星辰,伸手拉过向天游,两人手掌交缠,轻轻一握,相视间心灵亲密无间。
白帝面无血色,眼里神光退尽,身上气势全无,心中虽有所感,却不敢戳破。她不敢,却有人抚掌大笑,满口赞道:“借你口中舌,说我心中言。向老弟敢做能为,手段之高,战无敌心服口服。”
姬月转念一想:“方才那一句莫不是......”
“是与不是,一看便知。”战无敌心随语动,元力激荡,神通陡转,下界场景尽在脑海,茫茫人潮震动比之几位元尊有过之而无不及,那一刹天地异象突起、祥瑞翻腾,自众人之口呼之而出的贺语充斥四野,激的人神魂震荡,余音绕梁经久不息。
待回神后,千界沸腾,有不明者只道是玄天尊者大喜,昭告天下,故而欢欣鼓舞,以同庆为荣,修为高深者则羡有之,妒有之,惶恐有余,怒意不足,只是不论如何,话已出口,向天游凭一己之力,佐霸道手段,得天下齐贺!
博君一笑而已。
玄老沟壑纵横的眼尾一掀,喟叹道:“向尊不但是三道同修,更是五行三变齐聚,无怪能引动苍生,果真是英雄出年少。”
“英雄舍己为天下,而我却为一人谋私心乱秩序,玄尊这话,在下不仅不敢当,反而惭愧的很。”
玄老冲向天游与池深一笑,脸上皱起几道深浅不一的纹路,带着雪七率先告辞,他这一走,胡婆婆也默默离去,白帝心中一慌,紧随在苏寒身后,生怕向天游当真赶尽杀绝,看此情形,恐怕无人会出手相帮。
向天游朝人看也不看,全当她是跳梁小丑罢了。
池深见外人已走无踪影,眯起笑眼望着向天游,难掩脸上喜色,正要说话时,却见他脸上蓦地涌起一股血气,瞬间又褪得干干净净,有如土色。池深大惊,一步上前扶住人,身随心动,下一刻便出现在内屋中,红袖翻飞间层层隔绝外界侵扰的屏障笼在小屋四周。
向天游由池深扶着坐下,见他神色凝重,不由笑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元气暂时耗尽。”
池深翻手倒出几枚绝顶灵丹,盯着向天游吃下,声音微冷:“若是白帝悍不畏死方才反击,你还能说出这话么?”
“她早吓破了胆,怎么敢?”
池深凝视向天游片刻,叹道:“你是为了我开心,可我宁愿你别冒险。”
“旁的倒没什么,只有一点不好,”向天游依旧笑吟吟的,“元力恢复缓慢,须得好生将养一番,再过七八月又是元解之期,恐怕蜜月之行要挪后两年了。”
池深脸色微红:“少想这些......往后那么多日子,还用得着急么。”
“那还真不好说,”向天游化开药力,缓了缓神道,“满打满算,恐怕也只三四十年好去同游。”
池深想不明白,便问:“怎么说?”
“扛过此次小元解,我至少还得花三年功夫凝练元力,才能确保破空下界时安全无虞,且不能长久的留着,若我猜的没错,再下一回,集百、千、万于一体的大元解,恐怕就是我们完成此行试炼,打道回现世的契机。”
“上一个万年元解,九位元尊为冲破屏障,陨落其八,难道这一回,玄老又打算?只是如今这几位可不似从前那般众志成城。”
向天游指尖轻点桌面,笑了笑:“玄尊思虑深远,早已有所准备,再者也不必说动所有人,我乃三道同修,可顶人、妖、魔各一席,因而只需再劝一位魔尊参与便是。”
池深毫不犹豫道:“是,左右我一定和你共进退的,剩下么,我看胡婆婆很稳重,修炼岁月只在玄老之下,苏寒这人倒有些看不透,至于白帝,哼,别来捣乱就算好了。”
“你应当还不知道这几位元尊从前的事罢?”
池深摇一摇头,闻言十分好奇:“哥哥知道?”
“还得多谢玄尊告知,”向天游话语一顿,惹得池深越发心痒,“白帝此人,确实诸多造孽,她出身小界,因容貌倾国,被一方帝王纳入后宫,很快独得盛宠,斗倒三千佳丽,独霸君恩。帝王因她之故,沉迷酒色,朝政惫懒,偏信小人,致使民生大乱,据说此女钟爱白色,因一己喜恶,于生诞之际下令全国着素稿为其庆贺。”
池深惊呼道:“缟与素都为白色,若是有传统代丧意,那岂不是......”
向天游点头道:“此举不过是冰山一角,算不得什么,她喜六月雪,便要农夫废耕田改种花木,她说命年与猪牛相冲,便要杀尽家畜,百姓食不果腹,日子苦不堪言,愤而揭竿者,比比皆是。”
池深怒道:“这样的昏庸帝王残暴妖后,早该千刀万剐!江山易姓,倒是好事。”
向天游呼出一口大气,说道:“可惜世事难料,并没这么简单,百姓起义不成,内乱迭起,邻国狼子野心,早养蓄锐多年,这一下趁虚而入......之后的事不必我多说你也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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