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如意金箍
“你不喜欢我……所以不行……”
沈逍遥一面自顾自地说着,一面从方思明身上翻下来,自行滚到床脚,蒙头蜷缩成一团。
“我累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求别问为什么逍遥不把自己做的事告诉思明
后文我会解释的qwq
☆、阿遥
诚然沈逍遥过目不忘的本事令人艳羡,但他在身上也有一件很矛盾的事。便是醉酒之后,昨夜自己说过什么话,撒过什么疯,次日醒来,全忘干净!
此刻沈逍遥裹着被子,面壁缩在床脚,头疼之余,隐隐觉得昨晚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因为——
现下!此刻!他身上!不着寸缕!
而这个房间昨晚肯定是只会有他和方思明两个人的!
所以他……
“醒了?”
“!”
熟悉的嗓音自背后骤然响起,惊得沈逍遥情不自禁得打了一个哆嗦。
“思明兄……”沈逍遥心虚地唤了他一声。
知道他在想什么,方思明将醒酒汤端到桌前,自顾自地坐下,面无表情地道:“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听到方思明这样说,一颗悬了半晌的心总算落了地。
也对。
以方思明那身傲骨心性,要是他昨晚真的对方思明做了什么。毋庸置疑,他现在应该在奈何桥跟孟婆讨价还价,要么,早被扔进大内当太监了!
哪还有机会跟方思明说上话?
同样,虽然并不知沈逍遥忘了,但像这样心血来潮帮人清理身子却反倒给人差点推倒的事,方思明不仅不会承认,更万不会说出口。
沈逍遥:“那……我的衣服……?”
方思明为自己沏了杯茶,道:“我让小二拿去洗了。”
“洗了?”沈逍遥震惊了,“那我穿什么?”
方思明:“昨晚就洗了,晾了一夜也该干了,一会儿就送上来。”
话到此时,有人在屋外敲了敲门:“客官,您的衣服!”
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进来吧。”方思明说。
那小二推门而入,一看这房内的气氛,顿生奇怪。两个男人共处一室,其中一个还披头散发躺在床上赤身裸/体,怎么看怎么教人想入非非。
没想到这二位公子看着一表人才,竟还有这种深藏不露的关系……
方思明擒着茶杯,面色不善地睨了那小二一眼。
“看够了么?”
那小二本想表示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先是摇摇头,觉得不对,又点点头。回过神来,干脆不点也不摇了,将衣服送到沈逍遥身边,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静待半晌,见方思明还是坐在那里岿然不动,沈逍遥终究还是喊了他一声。
听见他唤,方思明放下手里的杯子,应道:“什么事?”
沈逍遥:“不方便……”
方思明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沈逍遥手里的衣服,心下了然。
哦。
在他面前穿衣服不方便?
那昨晚脱他衣服的时候可方便得很!
方思明本想怼他,然而一句话到唇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从鼻子里呼出一气,不温不火地道:“我在楼下等你,记得把醒酒汤喝了。”
……
两人兼程数日。
许是跟名门世家打交道太久,方思明第一次听说沈逍遥要上荆州府寻人的时候,脑子自然而然便浮现出了一派富丽堂皇的大宅,哪知与想象之中截然相反,去得是荒郊野岭也就罢了——
还在这荒郊野岭里迷了路!
方思明:“你要找人,居然对方住哪里都不知道。你是傻子吗?”
沈逍遥大觉冤枉,连替自己申辩:“毕竟六年都没来了。这路上那么多弯弯绕绕,我哪记得清楚啊!”
“再往前走点吧。”他说,“再往前走点,或许我就想起来了。”
方思明平下心气,牵着缰绳依言又行了一段。突然出现一道岔路,方思明勒下马:“两条道,往左还是往右?”
“等等!让我想想……”沈逍遥打住道,他敲了敲头,“我记得是……往右边!往右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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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稻香村了!”
当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会总算没再选错道,约莫走了七八里,果然见到尽头处竖着一尊刻着“稻香村”的石碑。
方思明以前去过很多地方,但所经得大多都是金陵城、顺天府那样极尽繁华之处。
就算小时候跟朱文圭一起住的那间竹屋,也是朱文圭找了一处人烟荒芜的避世之处修建的,极少来这种阡陌相通的山野乡村。
“思明兄,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偷过这地里的瓜,当时被那卖瓜的老爷爷发现,好家伙!拄着拐还追了我二里地呢!”
沈逍遥一边走,一边跟方思明讲自己过去的“光辉”事迹。但当发现那看瓜的不再是当初那个老人,而是一张陌生年轻的脸时。沈逍遥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山水依旧,物是人非之感。
找了半天还是没找见要找的地方,好在路上遇见一个扛着锄头,正赶着下地的男子。沈逍遥连忙上前将人拦下,询问道:“阿伯,请问谢鸢谢姑娘的家怎么走啊?”
“噢!谢鸢姑娘啊?”那农夫指路道,“你从这儿上去,过了那片田埂就是了。”
“好的,谢谢阿伯。”
沈逍遥刚回头,却发现一直跟在身后的方思明不见了踪影。
奇怪,人呢?
他不过就去问个路而已,这么一阵子,方思明居然就不见了?
沈逍遥左顾右盼地寻了一阵,好在方思明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路边,低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干嘛呢?”沈逍遥上前道。
方思明:“有狗。”
“狗?”
沈逍遥低头一看,草丛里果然蜷着一只狗。
这狗是只串串狗,看起来不过两三个月大,叫得却很是厉害,趴在地上,龇牙咧嘴一个劲儿地冲方思明咆哮不止。
沈逍遥:“哦,也没什么稀奇的。”
山野乡村,鸡鸭鱼鹅,猫猫狗狗,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见他低着头,沈逍遥:“等等,你有点不对劲。”
方思明不自然地躲了躲:“没事。”
“手怎么了?过来我看看。”
“说了没……”
沈逍遥不容置喙地拉过他的手,看过之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居然被狗咬了?我就一个回头你居然就被狗咬了?思明兄,说好的武艺高强呢?怎么这么不小心?”
方思明道:“不怪它,无非是我身上的腥气太重。”
“这种流浪在外的小奶狗防备心本来就不小,谁让你不知道警醒点?方思明你今年多大了?”沈逍遥蹲下身往草丛里看了看,原是那小狗的前爪不知被什么划破了,正流着血。
“你想多了。它受了伤,被困在这里不能动弹,你轻举妄动它当然咬你了。”沈逍遥站起来,“走吧。”
“去哪?”方思明问。
“问有哪户好心人家,肯借我们洗衣的皂荚一用呀。被狗咬了,可是要用皂荚洗一洗的。”
沈逍遥理所当然地说着,一面往山下走,约莫出了一丈,才发觉身后那人没跟上来。
见方思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沈逍遥又走回身:“怎么?它咬你,你还想养它?”
方思明没搭腔。
见他此番神色并不一般,沈逍遥不由摸摸下巴,猜测道:“你喜欢狗?”
方思明皱着眉:“小时候养过一只,但是……”忽然,他将话锋一转,“你不喜欢?”
沈逍遥摇摇头:“谈不上。”
毕竟以前流浪街头被狗咬的日子不少,虽然没留下什么童年阴影,并不害怕,但也的确说不上喜欢。
沈逍遥:“罢了。你既喜欢,就抱回去吧。”看这狗滚了一身泥,丢在这里这么久也没见有人来找,想也是被扔掉了。
沈逍遥本说这狗这么脏,交给他来抱。谁知方思明却说他衣服刚洗过不给,明明以前在华山的时候再干净的旁人多碰他一下也会皱皱眉头。
再想想自己以前三番五次被他推开的经历,沈逍遥在一日之内生出第二次感慨——
当真是人不如狗!!
照那农夫的话下了田埂,果然见到一处小屋。一女子正在屋内将织布机踩得“咔咔”作响,沈逍遥见状冲里面招呼一声:“谢鸢姐姐!”
听见有人唤自己,那女子犹疑地抬起了头。
沈逍遥道:“谢鸢姐姐!是我呀!我回来啦!”
谢鸢闻言微眯起眼睛,将眼前的人仔细认了认:“你是……逍遥?”
“谢鸢姐姐!”
谢鸢道:“当真是你?你不是拜在华山为徒了吗?说起来,上次回来还是六年前吧?之后都不来看姐姐?怎么?现在有空下山来了?”
沈逍遥搔了搔头:“这个……说来话长……对了姐姐,借洗衣用得皂荚一用呗?”
“皂荚?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沈逍遥让了让,显出背后抱着狗的方思明。嗓子里憋了半天,不知该怎么与她介绍,纠结半晌,又怕实话实说吓着谢鸢,只得违心地道:
“我朋友……被狗咬了。”
“是吗?那的确是该拿皂荚洗洗。”谢鸢走进屋子,拿了皂荚给他,“快去吧,洗好了就来吃饭吧,瞧着也快傍晚了!晚上就住莫姨的故居吧,这些年,我一直有拾!”
“好!”
两人蹲在河边,本是要洗手的皂荚,到头来却拿去给狗洗了澡。沈逍遥觉得,方思明对待小宠物什么的从某方面上来说也是没救了。
洗着洗着,他忽然出声道:“思明兄,你看它像不像你啊?”
方思明皱起好看的眉:“何出此言?”
沈逍遥一本正经地道:“因为你们俩的脸上同样都戴着面具呀,它还有两张呢!哈哈哈哈……”
原是这幼犬洗干净之后,头上两块对称的暗色便显出来,花纹从耳尖一直延生向下,直覆盖过两只黑溜溜的眼睛。
见他笑得前仰后翻,方思明突然就很后悔那天晚上为什么没有狠下心来把沈逍遥一掌拍死。
然而方思明却无可奈何,他总不至于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同沈逍遥大打出手,实在是不符合义父教他的礼数。
“思明。”
沈逍遥在一旁笑够了,又一脸严肃地坐起了身。
方思明本是不想理他,然而他的语调实在是太正经了,怕错过了什么要事,只得应声:“又什么事?”
沈逍遥提议道:“给它起个名字吧?”
方思明道:“名字?”
“对啊。”沈逍遥点点头,“你总不能狗狗狗狗的叫吧?以后溜出去,万一走丢了,谁知道喊得是哪家的狗?”
方思明噎了噎。
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方思明从来都没有想过给宠物取名字这个问题。所以小时候在万圣阁养得那只小黄狗的的确确是没有名字的,而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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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的确确是“小狗”“小狗”得喊了那只小黄狗大半年的。
“……”
方思明:“叫阿遥。”
沈逍遥:“叫旺财算了。”
二人异口同声。
话音刚落,沈逍遥一度怀疑自己得了幻听。
“你说什么?”
“叫阿遥。”方思明重复道。
“干嘛非要撞我的名?避讳知不知道?”沈逍遥觉得很无辜,“再说了,我又没咬过你?”
方思明:“施家庄。”
“……”
沈逍遥一时语塞。
“好吧,我是有咬过你。但是能不能……”沈逍遥还想为自己再争取争取,奈何方思明一口咬定:“就叫阿遥。”
沈逍遥所幸放弃了。
谁让他喜欢呢?
是夜。
沈逍遥拎了两壶酒,刚下山阶,便见方思明抱着阿遥坐在旧屋的瓦顶,望着天边那轮斗大得月出神。
沈逍遥一个轻跃上去,将一壶酒提到方思明面前,笑道:“喝一杯吗?鸢姐姐新酿的果酒,拿给我们尝尝鲜。”
方思明接过,拿在手里,问道:“你跟那个谢姑娘是什么关系?”
沈逍遥喝了一口自己的果酒:“你问鸢姐姐?”
“她爹爹走得早,她娘一个人把她拉扯大,莫婆婆以前也帮衬过她们母女,我那几年跟着莫婆婆,自然也认得她。”
“莫婆婆?”
沈逍遥解释道:“就是跑去武当庙会前几天晚上,我告诉你的那个老妇人。”
竟是这样?
原来之前沈逍遥失踪两天一夜,是到这里来了?
方思明疑道:“那既然你在这里,还算有半个亲人。当初又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要走?”沈逍遥伸了个懒腰,就地躺下,“唉,当初我也不想的啊。”
毕竟沈逍遥流浪多年,好不容易有个遮风避雨的安身之所,尝过了甜,便不想再如何吃苦了。
可是后来谢鸳嫁为他人妇,他总不可能厚着脸皮跟谢鸢到她婆家去住,便拾拾东西,一个人走了。
方思明听罢,望着月亮,似有感叹:“终是各有各的路。”
沈逍遥却不以为然,只听他笑笑:
“若与你殊途同归,也没什么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有几个错字改了改( ̄д ̄;)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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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恩
心尖微不可觉地一颤。方思明听着,静默不语,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揉弄着阿遥毛茸茸弯折的耳朵。
小狗似有所觉,在方思明的怀里动了动身体,恹恹地睁开眼睛。一见到沈逍遥,阿遥刚刚睡醒还毫无焦距的眸子里瞬间泛起一层水色般的光亮。
它兴奋地摇着尾巴,喉中发出小奶狗特有的“呜呜”的叫声,扑腾着要挣脱方思明的臂弯。
沈逍遥曲起指节,刮了刮阿遥湿润的鼻头,笑道:“怎么?你还想我了?”
这举动不知怎么引了阿遥的兴,一条小短尾巴摇得更欢了。它一口轻咬住沈逍遥的手指,用粉嫩的舌舔舐指尖的皮肤,舔完了,又歪着脑袋瞧他。眼神充满希冀,一副卖乖讨好的模样。
“这真是……”沈逍遥哭笑不得。
说来奇怪,明明洗澡上药包扎都是方思明做的,但阿遥还是不怎么喜欢同方思明亲近。
而沈逍遥不过是晚饭时闲来无事喂了它两块红烧肉,哪知道就被这小狗黏上了,一时半刻见不着他都不行。
方才沈逍遥要下山拿酒,阿遥还想跟着他一起。奈何腿脚受伤,根本就动弹不得,急得躺在桌上蹬腿直叫,一副可怜见得。
方思明垂眸,暗色的衣袖中遮掩着几分格格不入的鲜亮。他手腕上缠着一根丁香色的丝缎,这还是刚刚被阿遥吵得没法儿,沈逍遥留下哄它用的发带。
得亏有这个,小狗嗅着那人的味道,才肯老老实实地在他怀里安睡一阵。
“真这么喜欢我?”沈逍遥犹疑地挑起眉梢。
阿遥冲他叫了两声。
“没出息的小东西,有奶就是娘。”沈逍遥登时乐了,“那行吧!”
“过来,我抱抱!”他从方思明怀里接过狗,一把将小家伙儿举了起来。任由那狗亲昵地用额头在自己下巴上蹭了两蹭,毛茸茸的感觉的确让人爱不释手。
沈逍遥摁下阿遥还想得寸进尺的脑袋,在它头顶揉了揉:“乖。”
方思明瞧着,心里兀得就很不是滋味儿了,他自顾自地站了起来,一举跃下屋顶。
开门、进屋、关门。
动作连贯,一气呵成,抛下沈逍遥与阿遥一人一狗在瓦顶对视。
这好像是……
不高兴了。
“怎么啦?”
沈逍遥推门跟进来的时候,方思明正靠在床头,按了按自己胀痛的眉心:“没事,有点乏了。”
“是吗?”沈逍遥坐到他身边,凑上前调笑:“我怎么看着,像是吃醋啦?”
“……”
见方思明不吭声,沈逍遥又道:“别这样嘛,思明兄,我都没吃醋呢。”
方思明抬眸,本想问他“你吃什么醋”。谁知一句话还没出口,便已被沈逍遥桎梏着,蜻蜓点水般索了一个吻。
此举来得出其不意,方思明霎时讶异地睁大了眼睛:“你……!”
触碰之后,沈逍遥并没有离开太远。偏着头,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他,近在咫尺的嗓音低沉,富有磁性:“不是喜欢这样么?”
沈逍遥低笑一声:“那小东西不识货,这种事,我赶还赶不上呢。”
方思明闻言,终于知道他这回进来是想“狼子野心”地干什么了。
只是还未来得及出手阻止,沈逍遥就已经凑上前,舔吮起他的耳垂,呢喃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对谁这么上心。”
我对你不上心吗?
方思明刚想说话,就感觉那人温热的唇舌顺着自己的耳根向下,滑至脖颈。
方思明近乎承受不住地倒抽一口凉气,心跳骤然加速,那股跃动的力道,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裂开来。
从来没有比现在更能确切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捏决生死的咽喉被牙齿轻轻啃噬,刺痛瘙痒的感觉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不要……”方思明颤着手,下意识地推上沈逍遥的肩膀。察觉到方思明的小动作,沈逍遥警醒他:“别乱动,还带着伤呢。”
方思明僵了僵,这几日沈逍遥没怎么嚷嚷,他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一茬。
怀里的人身形一顿,果然不动了。沈逍遥满意地笑笑,随即转移阵地,歪头在方思明的下巴噬咬几下,终于又重新回到了那两片唇上。
果酒浓郁醇甜的味道在二人之间弥漫开来,夹杂着沈逍遥身上丝丝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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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药草气。
不过一壶小酒,尚不醉人。而此刻方思明脑中却昏昏沉沉,一双臂就这么鬼使神差地环了上去。
马一旦脱了缰,便再不易回厩了。
察觉到方思明的回应,沈逍遥有一瞬的怔愣,不过下一秒便就着这个姿势,顺势将人压倒在了身后的榻上。
方思明眯着眼睛,近乎沉溺在这个吻里。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究竟是无力推开。
迷迷糊糊间,他蓦地想起上次在施家庄的时候……
似乎……也是这样……
我在做什么?
方思明猛地睁开眼睛。
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茫然失措的心绪登时将上头的情/欲驱散了干净。
他推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逍遥意乱情迷,原本还想追着再吻上去。方思明推拒几次,他方才清醒了些,含糊地应道:“嗯?”
当年中原大旱,饿殍遍野,人人自危。为人父母却易子换食者更是数不胜数,方思明便是那些可怜的孩子之一。
身体的缺陷更为他招来双亲的厌恶,一丝留恋也没有,就想出手把他卖掉。
当年,是朱文圭救下了他,他才不至于像牲畜一般沦为他人的口粮。
名字、身份、他与这个世界的联系、甚至是命,都是朱文圭所予他的馈赠。
他不相信世有神灵,却相信朱文圭,朱文圭便是他的神。无以为报的恩,只能让出所有的忠心与虔诚。
方思明:“所以我这一生,已再容不下任何事,任何人。”
“这样说,你明白吗?”
沈逍遥不言声,漆黑的室内静得出奇,仿佛能听见针响。许久,他方才道:“哪怕一念人间,一念地狱?”
方思明:“……在所不惜。”
“还恩、还恩。”沈逍遥将这个词咀嚼了两遍。
背上的伤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沈逍遥望着他,一双眼在黑暗里亮得惊人。
突然,他出声道:“那我的恩呢?什么时候可以还?”
方思明皱皱眉,不大明白沈逍遥在说什么。
经年的魔障驱使着他抬手捏住方思明的下巴。沈逍遥唇边勾出一个残忍的笑来,可话中字字都带着万千柔意,低哑惑人:“不如……就今夜吧?”
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的甜粽(大雾)
☆、采月
清晨。
迷蒙间,沈逍遥伸过手,想将身侧之人揽进自己的怀里。他摸了摸身边的床铺,已然空空如也,所及之处连被褥都是一片冰凉。
沈逍遥猛地惊醒,环视四周之后才发现,不光身边,整间屋子都再没有了方思明的踪迹。
沈逍遥忙不迭地从床上爬起,抱捡散落一地的衣衫。不过清醒须臾,尚未忘却掉的记忆便接踵而至,如潮水一般瞬间涌上脑海。
“放开我——”
“逍遥,不要——”
昨夜发生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那人在自己身下喊嚷的叫声在耳畔经久不去。
回味过来自己昨晚究竟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之后,沈逍遥抱着自己的衣服,整个人都不寒而栗地怔在了原地。
静立片刻,沈逍遥想也不想地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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