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手游]我心思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如意金箍
那弟子应了两声,忙朝茅房的方向奔去。沈逍遥眼轱辘一转,也避过武当的耳目,悄无声息地跟着那弟子去了。
肚子里翻江倒海,那弟子正准备脱下裤子舒坦一番。谁知抬头,却见上方多了一道黑色的人影,那弟子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叫喊出声,就被沈逍遥纵身而下的一个手刀给劈昏了过去。
沈逍遥换上武当的校服,不敢耽搁,寻上了金鼎。
偌大的宫室内,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沈逍遥左右张望了两下,还是什么也看不见。他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出声,也不敢轻举妄动。却在这时,一道凌厉的掌风朝他打了过来,沈逍遥眼疾手快,几个连纵的轻跃,堪堪躲过。
沈逍遥浑身警备,负手自袖中滚落一只燕尾镖在掌心:“萧疏寒?”
无人应答,回应他的,只有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万圣阁的孽障,来我武当作甚?”
辨别出声音的方位,沈逍遥出其不意地将暗镖打出,冷笑一声说:“要你的命!”
他嘴里这么喊着,手腕却往相反的方向一拧,将燕尾镖打在了身后的房梁。
只听一声惨叫,一个黑衣人直挺挺地从上面掉了下来,飞/镖正中额头,那人就这么满脸是血地横死在了大殿。
萧疏寒上前看了一眼那具余温尚存的尸体,惋惜地叹了口气。
萧疏寒回过头,却见沈逍遥冲他拱手:“晚辈奉香帅之命,与萧掌门有事相求。”
……
万圣阁里。
方思明抿着唇,犹疑须臾,还是耐不住将心中所想与朱文圭说了出来:“以逍遥的武功,对上萧疏寒……是不是太为难他了?”
“为难又如何?死也是他的命!”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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圭冷哼一声,“怎么?你心疼?”
方思明没说话。
“思明。”朱文圭沉声唤他,“在我亲手喂你灌下媚毒,把你送到他床上之前的那天晚上,为父是怎么告诉你的?”
方思明低头:“‘从今往后,你与他每一次的相处,都是在逢场作戏。’”
朱文圭居高临下地站到他身前,抚摸着方思明的头,像是在抚摸一只爱犬。朱文圭眯起眼睛,有条不紊地说:“别告诉为父,你假戏真做了。”
“没有。”方思明盯着地面,一如既往地答复着他义父同一句话。
“那就好。”朱文圭说,“那你还记不记得,为父把你留在沈逍遥身边,要你做的事情?”
“记得。”
无数个夜晚中,在心里默念了千万遍用来克制自己的话,他怎么会不记得?
“再跟我说一次!”朱文圭命令道。
方思明点头,机械地重复:“迎合他、顺从他、监视他、牵制他……必要的时候……”他哽住了。
朱文圭原是一边听,一边在用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可之后方思明迟迟发不出声,朱文圭等着等着,便再不耐烦。
他猛地站了起来,拂袖将双手负在背后,望着眼前的人质问:“说啊!怎么不说了?!”
“继续说!”
“必要的时候……”
杀了他!
……
萧疏寒抬起下颔,问道:“你果真是奉了楚留香的命而来么?”
“不全是。”沈逍遥说,“此局由我所布,香帅不过从旁协助指点,顺便借了我一支足以号召武林的旗号。”
萧疏寒眉目清冷地望着他:“既然如此,那本座凭什么要听你的?”
沈逍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如今万圣阁势力渗透各方,一旦成以气候,会威胁到的有谁,我想萧掌门不会不知。”
的确。
万圣阁如今危害武林,何况万圣阁主朱文圭又是当今皇上最痛恶的建文帝次子,若不及时斩草除根。只怕到时,不光武林,整个大明都岌岌可危。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萧疏寒:“你说得不错。”
沈逍遥点头:“素闻武当与某位当朝权贵有所结交。逍遥不才,除了萧掌门你,我还想请那位贵人,也陪着演一出戏。”
就算最后不能彻底摧毁万圣阁,也势必会给朱文圭造成一次莫大的打击。
萧疏寒:“我会试着转告他的。”
“多谢萧掌门成全。”沈逍遥跳下椅凳,不想刚迈出两步,就觉得眼前发黑,两腿一软,竟险些跪了下去。
好在萧疏寒及时扶住他,冰凉的手顺势探上沈逍遥的脉搏。这样混乱的脉象,萧疏寒惊疑:“你中毒了?”
朱文圭之前敬他的那杯酒。
沈逍遥额上发汗,顾不得头疼欲裂,推开萧疏寒,一掌打在自己的胸口。身体不受控制地跪爬在地,沈逍遥经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萧疏寒:“你这是做什么?!”
沈逍遥不答,却听他自顾自地道:“阁主之令有二,其一杀萧疏寒,其二入藏经阁窃得武当心法与紫禁城图纸。”
“逍遥不敌萧疏寒武功高强,重伤被擒。但万幸是,火烧藏经阁前,逍遥已寻得心法图纸,并将其记入脑海。”
“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沈逍遥指了指身边的尸体,说:“如果可以,晚辈还想请萧掌门在江湖消失几日。”
萧疏寒不明白:“你到底是为何?”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那他呢?他图得是什么?
沈逍遥疼得满身冷汗,笑了笑,自嘲道:“我还能为什么?”
不过是为一个人罢了。
☆、担忧
次日。
武当藏经阁被烧,萧疏寒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武林。
与此同时,万圣阁到一封来自武当的信函。上面大致的意思是说,沈逍遥已被武当重伤擒获,想要沈逍遥活命,就让万圣阁拿萧疏寒来换。
朱文圭将信纸摁在桌上,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沉吟片刻,朱文圭突兀地笑了出来:“烧了武当的藏经阁?他可真有想法!”
朱文圭:“他还说什么了?”
黑衣人:“少夫人说,但万幸的是,他已经将心法与紫禁城地图都悉数记下了。等他回来,就能为阁主重新默写。”
“混账!”朱文圭听罢,一掌将信纸连带着底下的八仙桌震了个粉碎,他怒不可遏地站起身:“这小子狡猾得很!知道老夫会拿他当弃子,就以这样的方式来要挟我救人?!”
说着,他转过头,双目猩红地望着方思明:“看见没?!那小子就是这样威胁你义父的!”
方思明抿着唇,一时也不知当说什么。
黑衣人上前一步,问:“阁主,这萧疏寒如今不知所踪,我们上哪儿寻人去换?”
“蠢货!武当要我们拿人去换我们就拿人去换?不会劫狱吗?”被翻涌的情绪剥离下儒雅的伪装,朱文圭浑身的气势像极了一头凶恶的虎,厉声咆哮:“思明,你去!这一次,不要再让为父失望!”
“……是,义父!”
方思明前脚刚走,就见朱文圭转身对黑衣人道:“近日皇宫放出消息,说我那好皇叔要出宫踏青。此次武当风波不小,定是惊动了永乐。武当之乱一夕尚不能平,趁他此次出宫,我要你去紫禁城窃一样东西。”
“何物?”
“帝玺。”
黑衣人当即半跪拱手:“属下定当万死不辞!”
“哼。”朱文圭浑不在意地冷笑一声,“若是失败,就提头回来见我!”
……
最初听见这个消息,蔡居诚是不信的。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再不会有比跟待在点香阁里接客更浑噩的日子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有的?
就在几天前梁妈妈让他接客,而他一如往常臭着一张脸,心不甘情不愿地为客人奉上茶水的时候。他听见,有几个来点香阁寻欢作乐的江湖浪子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诶,听说了吗?武当掌门死啦!”
“武当掌门?谁啊?”
“武当掌门你都不知道?就那大道无情的萧疏寒啊!”
“胡说……”
还没待另一个人说完,蔡居诚当即把茶盘连带着滚烫的茶水一股脑地全扣在了那几位客人的头上,他一脚踹翻餐桌,并接了对方的话茬,气势汹汹地吼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说谁死了?!”
听见不远处传来的骚动,梁妈妈心知定是那蔡居诚又闯了什么祸事,于是嘴里骂骂咧咧地赶来:“居诚啊蔡居诚,怎么啦?又什么事儿啊?这样大吵大嚷的——啊——”
梁妈妈已经见怪不怪了。本就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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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一起的日子一长,蔡居诚要是不给她三天两头的添堵,她才是真觉得不气顺。
可直到看见眼前这一幕,即便是见怪不怪的梁妈妈仿佛周身也遭了一道天雷,整个人都被劈得瞬间呆滞。
被蔡居诚掀翻在地的几人尚在嚷嚷: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
“就是!这么大火气?又没说你死了!我们说得是那武当的掌门萧……”
“疏寒”二字还未出口,蔡居诚就将人一把从地上拎了起来,冲着对方的脸又是一拳:“再多把那个人的名字和‘死’字连在一起一次,你今天就要死了!”
那人被揍的鼻血横飞,点香阁的姑娘们都被这场面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一个劲地往身边客人的怀里钻。
梁妈妈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叫了两个打手:“快!快!快把他们拉开,听见没有?再打下去可要出事儿了!”
蔡居诚还尚在那人身上挥舞着拳脚,谁知就被身后五大三粗的汉子箍住了腰,强制性拖了下去。
那人鼻青脸肿,龇牙咧嘴地捂着眼上肿起的大包,直骂道:“梁妈妈!同样是兔子,怎么就你家养得这么凶!你看给我打成什么样儿了?!”
话是这么说,逞凶的蔡居诚也好不到哪儿去,嘴角牵着一丝血。听他这样说,更加不安分地要挣脱打手的臂弯,大声叫嚷:“你有胆子再说一遍谁是兔子?!我今天就这条板凳抡死你信不信?!”
“你个兔崽子给老娘闭嘴!”梁妈妈终于忍无可忍了,她在蔡居诚的鼻子上狠狠拧了一把,说:“待会儿再拾你!”
女人的脸总善变。这边凶完,梁妈妈转过头又是一副赔笑的脸,冲那两位被打的客人赔不是道:“两位客官,我家的兔子不懂事儿……诶!一会儿下去我拾他!”
梁妈妈拍拍胸脯保证,又说:“那什么,刚刚那桌子菜……妈妈我请了!不要你们钱!一会儿给你们多炒两盘新的,再多叫几个貌美的姑娘陪着几位爷,给几位爷上药,也不你们银子,这样可成啊?”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一阵,也不觉得亏,于是揉着脸上的伤嘀咕:“这还差不多……别让我们几个再看见他就行!”
梁妈妈一拍手掌:“诶!好嘞!我这就带他下去!”转而又冲那两个打手吩咐道:“快,去叫厨房炒菜!”
“是,妈妈!”
蔡居诚被打手放下来之后,仍抱着臂,胸口尚在起伏,显然还是生气。梁妈妈也不管,揪着他的耳朵,牵牛似的就把人牵走了。
卧房的门一开,蔡居诚就被梁妈妈扔了进去,劈头盖脸一顿好骂:“你怎么回事儿?!客人就是金主,金主懂不懂?那是你能打的吗?啊?!你看看你害我今天亏了多少钱?”
蔡居诚偏着头,没看她:“那也是你乐意,我又没求你。”
梁妈妈不乐意了:“小兔崽子,合着老娘我今天白亏钱疼你了是不是?跟妈妈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发这么大火?”
蔡居诚梗着脖子,好半晌,才犹犹豫豫地开口:“他们说我师父……死了,我不相信。”
梁妈妈:“你师父?”
“不……不对……”梁妈妈一问,蔡居诚又反应过来似的摇头,“他已经不是我师父了……他很早之前就已经……不要我了。”
蔡居诚一席话说完,便看着远处,再不开腔了。
梁妈妈看着蔡居诚,她从来没见过这随时都在惹她发火给她闯祸的小兔崽子有这样乖静的时候。
可能……是真的很担心吧……
察觉有一只手抚上自己的头顶。
蔡居诚一晃神,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他在雪地里练完功,然后屁颠屁颠小跑到萧疏寒跟前,气喘吁吁地拽着那人的衣角,仰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胡闹道:“师父!奖励!”
每当这种时候,萧疏寒总会俯下身来,温柔地摸摸他的头,然后递给他一根亮晶晶的糖葫芦……
蔡居诚疑惑仰起头,看着梁妈妈:“?”
“回去吧。”梁妈妈难得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回武当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蔡师兄我爱你qaqqq
☆、回家
蔡居诚到武当的时辰刚刚好,一听说被逐出师门的二师兄回来了,几乎武当上下满门弟子都聚集在了山门外。
蔡居诚脾气不好,这一点武当上上下下是人尽皆知,因为——几乎每个人都被他凶过。是故这些弟子待他都没什么好感,其中更不乏冷嘲热讽者:“是你?被掌门逐出师门,居然还有脸回来?”
“哟,这不是我们点香阁做头牌的好师兄嘛?站在我们派门外干什么?还嫌不够丢武当的人吗?”
“就是!就是!”有人应和着说。
然而蔡居诚就是蔡居诚,身上那一副傲骨不论遭到怎样的掰折,也铮铮如铁。
他斜斜地睨了那弟子一眼:“我记得你,你之前来过点香阁。原来你也是武当弟子?身为武当弟子进那种烟花柳巷的地方,就不丢武当清风道骨的体面?!”
那弟子闻言一口气瞬间从喉头袭上脑海,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胡说八道!我……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蔡居诚:“哦?是吗?那有什么能证明呢?”
“我……我……”那弟子像被泼了水的炮仗,瞬间哑了火。
“够了!”朴道长站了出来,“居诚?你到底想怎样?你这番回来,就是为了和师兄弟们斗嘴么?武当已经够乱了,你还要再来添麻烦吗?”
“不是的!”蔡居诚红着脸辩解,一席话说得结结巴巴:“我……我回来……是想见师……不……不对……”他摇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又重新开口,“我想见萧……”
也不对!
“我……我……”
蔡居诚“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朴道长从他一席又是“师”又是“萧”的断断续续的言语中,倒揣摩出他是想做什么了。
朴道长如实回答道:“掌门失踪了,见不着。”他挥挥手,“你想见也见不着。”
失踪了?
“他不是死了吗?”蔡居诚一句话下意识茫然地脱口而出。
说者无心,可听者有意。
有人当即指着他骂道:“蔡居诚!你什么意思?是何居心!”
“什么叫掌门死了?你在咒谁?”
“哦!搞了半天是听说武当掌门没了,所以快马加鞭跑回来继任掌门之位了是吗?!”
“我没有!”蔡居诚望着这些人,只觉他们犹如豺狼虎豹,一人一句,一人一口,要将他吞食殆尽。
他生平第一次明白,“百口莫辩”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念头也没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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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道萧疏寒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他怎么可能会希望那个人死?
掌门之位?
那是什么?
毕生所求,不过是——
想在他的眼中,看到我的影子。
山门外唇枪舌剑还在继续,方思明趁着武当防守松懈,直接潜伏混了进去。曾经来过武当偷师,即便时隔多年,方思明也并不陌生。
他很快摸到武当地牢,接连打晕两个守门的弟子之后,方思明总算见到了沈逍遥。
远远看起来,他好像削瘦了许多,整个人浑身是血地陷在稻草堆里,静静得趴着,好像睡着了。
方思明打开牢门,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小心翼翼地将人抱了起来。不知是不是他不慎触着了对方的伤口,沈逍遥晕着还闷哼了一声。
方思明只拉开他的衣襟看了一眼,便被他胸口皮开肉绽的境景惊得倒抽一口凉气。他安抚似的亲了亲沈逍遥的脸,颤声道:“我来接你回家了……”
“好啊。”
听到声音,方思明讶异地低头,不知什么时候苏醒过来的沈逍遥正笑嘻嘻地望着他,一只手攥紧了他衣袖上的布料,用同样沙哑的嗓音对他说:“我们回家……”
方思明闻言又迅速低头在他的额上点了点,便一举将沈逍遥打横抱了出去。
过去压在身上都嫌重的人,现在却瘦若无骨。一想到他胸前的伤口,现在却又不是时候,方思明只得闭了闭眼睛,压下心底肆意翻涌的杀意,带沈逍遥逃出了武当。
沈逍遥还带着伤,不宜奔波太久,方思明只得在山下找了个落脚的客栈,与他稍作修整。
“嘶……”
方思明回擦拭他伤口的手:“很痛?”
沈逍遥抿唇笑着,望着他摇头。
于是方思明又低下头去,仔细替他涂抹伤药,待处理完伤口,沈逍遥上身都被纱布裹尽了。
方思明吐了口气,刚准备端起那盆血水要走,谁料就被人从身后用双臂截住了腰。沈逍遥趴在他背上,下巴抵在方思明的肩头低声诉说:“我想你了。”
心脏有一瞬间的窒动,下一秒,方思明就发觉有一双手正趁机地解着自己腰间的衣带。
“不要乱来!”方思明拍了拍他的手背,沈逍遥被警告之后也不松开,只是趴在他肩头,低低地笑。
“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赶紧躺下歇息!”
“好。”沈逍遥埋头蹭了蹭方思明的肩膀,顺势在他颈间贪婪地呼吸,“一起。”
方思明倒过水再回来的时候,沈逍遥已经匐在榻上睡着了。他叹了口气,脱下外套,才刚躺下,谁知身侧的人就出其不意地翻了上来。
“你装睡?!”
沈逍遥拉过他一只手,笑道:“说了一起啊?”
方思明本想推开他,奈何眼前这人浑身是伤,根本没一处能下手的好地,又怕将他弄疼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瞬的犹豫,他已经被沈逍遥摁倒在身后的榻上,连带身上的衣物也被尽数剥除了干净……
“思明,说爱我。”沈逍遥十指掐着他的腰身,在他脸上胡乱地亲吻。唇舌呼出温热急促的喘息轻敲着方思明的耳膜,萦绕耳畔的声音隐忍低哑,带着几分似存非存的乞求:“说爱我,好不好?”
方思明意识迷蒙不清,整个人像被蛊惑一般,手指划过沈逍遥背上的疤痕,凭着本能在他耳边缓缓启唇:“……我爱你。”
“真好。”沈逍遥亲了他一口。
方思明觉得很累,身体好像被海水的暗潮吞噬,浑身乏重得厉害。朦胧间,他仿佛听见身上人低笑了一声。
“你……”他方才说了一个字,就再坚撑不住自己的意志,彻底晕了过去。
沈逍遥在一片漆黑里悄无声息地流着泪。他从方思明身上爬起来,又伸出手去,细致地描摹他的脸型。
“真好。”沈逍遥自言自语地,又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你说爱我了。
可惜过了今晚,你就再也不会爱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要开大啦(顶锅盖跑
☆、乾坤
是夜。
案上镂空的香炉里升出轻烟屡屡,尽管点了安神香,可朱文圭躺在榻上,还是辗转难眠。
“阁主!阁主!”屋外有人拍门。
他睡不安稳,又头疼得厉害,此刻被这连续不断的敲门声一扰,心中更是烦躁。
朱文圭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手摁着胀痛的太阳穴,不耐烦地问:“又什么事?”
那人在屋外大喊:“阿殒夜窃帝玺失手被擒!把什么都招了!武当内乱……连带之前金陵尸傀的事!永乐皇帝震怒……从兵部调了八十万兵讨伐万圣阁!”
朱文圭摁揉穴位的手一顿,怀疑是否是头疼引起的幻听,于是他又问了一遍:“多少?”
“八十万!”
“哦,八……”
八十万?!
朱文圭僵住了。
当初三年靖难之役,永乐也没使出八十万!
“八十万……”他拧着手上的扳指,左手青筋乍显,恨得咬牙切齿:“我的好皇叔!”
你还当真看得起我!
“还……还有……”那人咽了口唾沫,继续小心地向朱文圭禀告,“玉剑公主应诏,以武林盟主之尊与楚留香一齐召集了大匹武林义士……不仅如此,武当与华山的弟子……都正向万圣阁来!”
“什么?!”
八十万兵、各路武林义士、再加上名门大宗的弟子……泰山崩于身前也不过如此!
“怎么会这样?”一时朱文圭慌了神,他跳下床,连鞋也顾不得穿,上门口询问道:“思明呢?!思明怎么还没回来?!”
“属下不知!少主已多日不知所踪!现在咱们怎么办啊,阁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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