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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森罗
他眉目一动,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能捉住一只妖,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楚将离打断他:“先让我把饭吃完好吗?”
“我真的很饿了。”
妖抿唇坐倒,喃喃道“对牛弹琴”之类楚将离觉得无关痛痒的话。
他安静地吃完了自己的饭,发现黎若完全没动,就把他那份了起来,拿着抹布擦拭着桌面。
冷不丁的,妖开口道:“我果然还是讨厌你。”
他冷笑:“既然你要谈现实,那么一切现实的苦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一个瘸了条腿,走路都必须拄拐杖的前捕快,能在人类复杂的世界里活得有多自在呢?
他拭目以待。
第15章莫测
楚将离凭着点力气,在折丹城找到了个巡夜的差事。
这里不比鸢城安宁,打更人还要得有些身手,关键时能制服几个小毛贼。
录用他的人看他虽然瘸腿,到底习过武,掷点匕首小刀准头不差,大笔一挥同意了。
还好奇地问以他的身手腿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楚将离笑笑,含糊地说遇了仇家。
对方顿时对那个素未谋面的“仇家”肃然起敬,直说没见过这样的高人。
楚将离心想他就在屋顶站着,只是你不知道,随口附和了几句。
录用人反应过来,连连向他道歉,得到捕快一个不甚在意的摆手。
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他伤的是一条腿一只眼,有人丢的却是命。
黎若不肯告知真名,就如楚将离不肯放开困心,两个不同种族的生灵就只能继续耗着。
折丹挺乱,乱到楚将离并不适应。
他不值班的时候,被一个乞儿摸走了钱袋,拄着拐杖看犯人兔子般一溜烟蹿得飞快,只得自认倒霉。
周围同僚没能追上,顿时义愤填膺,一齐为他抱不平,反而被楚将离心平气和劝过去了。
一个同僚被他劝完后只是笑:“小哥心肠好,看得开,肯以德报怨。但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份肚量。”
“我也不是替你心疼那点钱,只是他若不悔改,一直偷下去,惹上惹不得的人,苦得是他自己。”
楚将离一怔,觉得他话说的有道理,拄着拐杖找了一圈,没找到那个乞儿,只得做罢。
但事情恰被那个人说着了,过了几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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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彪形大汉揪着一个乞儿往死里打。
楚将离认得出不是同一个,但那群人骂骂咧咧说得还是相同的事。
他看打得太狠,想上去劝止,被同僚拉住,“小哥别管了,那东西不知死活惹上了马家少爷,脑浆不被打出来就不错了。”
“但那个孩子只是偷了东西,罪不致死。”楚将离道。
一众同僚立刻笑了:“哎哎,你不是折丹城的人,所以不知道。城里马家是澜州碎叶城城主的姻亲,两州都吃得开,嚣张跋扈惯了,也没人管得了他们。”
楚将离低头站在原地很久,还是往那边走去了。
晚上他没有回栖身的小屋,一直远远缀在他后面的黎若陪他在小山坡上坐了很久,两个都没有说话。
楚将离仰望繁星点点的苍穹,开口像在自言自语道:“我忘记了,我不是那个能飞檐走壁,手握灼城的捕快了。”
“现在的楚将离,与废人无异。”
黎若语调凉薄:“就算你的腿没断,也管不尽天下不平事,惩不了袭荒为恶人。”
楚将离猛得扭头:“但是,是你害我至此的!”
“我被迫背井离乡,流落异地,一条腿几乎废了,武艺不得伸展,灼城无用武之地,一切皆因你而起!”
黎若眯眼看他半晌,忽然倾身过去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喃:“是啊,你失去了这么多。”
“以至于如今救不了人,还被人欺辱。”
“但是,”他唇角微弯,笑得惑人,“你身边还有我。”
他在捕快耳边如魔物般絮絮低语:“解开困心,我帮你把他们杀了,将你所受的屈辱,一点一分,都报复回去。”
“你失去再多,只有我还在你身边,有何可惧呢?”
黎若声音清冷如雪,并未刻意引诱,却已足够惑人。
他的手覆上楚将离的手背:“我们可以签订一个契约,在你解开困心后,我还为你而战。”
啪的一声。
楚将离拍开了他的手,将他手打红了一片:“解开困心,你确实会杀死几个恶人。”
“但也将杀死千百无辜之人。”
“别再这方面下功夫了,我不会答应。”
黎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旋身躲到他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妖不着急。
以楚将离的执拗,是不会放弃的。
他不明白,有时候人比妖更可怕,更肆无忌惮。
而且与孤身的妖不同,那是一个偌大家族,势力盘根错节,岂是他一个小人物所能撼动的。
楚将离确实如他所料,救人然后被打成了家常便饭。
渐渐他的同僚都觉得他脑子有毛病,对他敬而远之了。
一个二十六岁的人了,也不是毛头小子,偏偏像个愣头青一样不知进退,非要管别人的闲事。
楚大傻的名号慢慢在折丹城里传开了,人人都知道有个巡夜人屡屡管马家的事,被揍得鼻青脸肿还不知道悔改。
楚将离依然故我。
他被打时一群人在旁边看热闹,指指点点说看就是那个傻子。
黎若站在人群之外,也在旁观。
他在等楚将离承受不了的时候。
人是有极限的,会委屈,会难过,会因不被理解而灰心。
楚将离不过是个人类。总有一天他会受不了的。
就是不知道是他先崩溃,还是先放弃。
如是过了大半年,马家嫌楚将离太碍眼,专门叫了一帮人把他狠狠揍了一顿,折了两条胳膊,放了狠话。
黎若一开始颇有兴致在旁边看着,忽然愤怒起来,他随手在地上捡了块边缘锋利的石头,兜头就往一个打手脸上砸了下去。
血花溅在他脸上,妖异诡艳。
那个人哇哇怪叫,举着木棒就来打他,妖微微一笑,听着臂骨咔嚓一声碎裂的声音,把石头往那个人额头上摁。
他下手极狠,血不要钱的往外流,生生吓住了几个打手。
一个不肯死心,一棒砸他头上,满以为他会晕。
额角渗血,淌过整张美得惑人的脸,妖露出白森森的牙,诡谲一笑,抬手勾在木棒上,借力一扭身,飞踢在他心口,带着鬼魅般的笑看着他砰然倒下。
剩下的人一看不对,拔腿就跑。
黎若舔舔流到嘴边的血,伸出手,想把拐杖被扔了还坐在地上的楚将离拉起来。
楚将离神色却有些木然,像是没看到他的手,梦呓般道:“是你害我如此。”
“是。”黎若叹气,半跪下来,倾身抱住了他,“你背井离乡,无家可归,生离故友,一身武艺尽废,皆因我而起。”
他将脸贴在楚将离颊边,知道那个人是真的难过了,无声无泪的哭泣,手臂又紧了几分,在楚将离耳边小声道:“但是,你还有我呢。”
“你想做什么,我来帮你。”
不需要你付出代价,不需要你还我自由,我自愿实现你的愿望。
如何呢,小捕快。
楚将离没有作声。
许久之后,他小心翼翼地回抱了妖。
黎若听着他的心跳声,长长叹了一口气。
真温暖啊。
如此久违的温度,既熟悉,又陌生。
曾陪伴他度过漫漫长夜的,属于人的温度。
第16章两难
黎若说到做到。
他把楚将离背了回去,又给他重新买了根拐杖后,就片刻不停地搜集资料整马家了。
楚将离遍体鳞伤,两臂也上了夹板,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第二天醒来一扭头,顿时吓了一大跳。
整间屋子本来就不大,能放东西的地方无论是灶台还是床边,都摆满了纸张。
字迹又小又密密麻麻,看起来像什么巫蛊诅咒。
黎若快被纸给埋了,低头坐在床边写写画画,听到动静回过头:“醒了?”
楚将离指指那堆到处都是的纸:“这是什么。”
“各种各样的消息,有官方有小道,我在想办法把马家整死。”黎若回答。
“马家的底气,在于与外城城主的关系,又非个人实力,你有什么办法?”楚将离狐疑道。
黎若瞥了他一眼:“你是有什么误解吗?”
“我活了数万载,你所知的历史都是在我眼前发生的。”
“要论博学,恐怕只有源族可以相提并论。”
他抖了抖手上的纸:“第一个方案已经写完大纲,还需要补充一点细节。”
被鄙视的楚将离摸摸鼻子:“……是什么?”
“挑拨。”妖解释道,“折丹城与碎叶城势同水火,翻脸只是时间。马家作为其中的缓冲,一旦开战,必定第一个遭殃。”
他说得平淡,楚将离却从那不长的话里察觉到暗藏的腥风血雨,摇了摇头:“我与他们并非私仇,只是要阻止他们作恶。如果掀起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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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之战,致使血流成河,就本末倒置了。”
黎若毫不意外:“所以我说这是第一个方案,最容易,也最直接干脆。”
他拿过一张纸:“第二个方案”
楚将离抬手制止了他:“等等,你直接告诉我这个方案会不会死人就行了。”
妖叹了口气:“你要对付的是一个几百号人的庞然大物,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想要不伤一人一物达成目的,无异于痴人说梦。”
楚将离坚持:“那就将伤害降至最低。”
黎若看了他半晌,从一沓里抽出了一张给他:“这个。”
楚将离定睛,发现上面只写了两个字休妻。
黎若支着下颔道:“我听了十几个的说法,他们都一致认定碎叶城主会休妻。”
“但这个方案变数太大,全在赌碎叶城主会不会对妻子毫无结发之情。”
“什么意思?”楚将离问,“为什么要休妻。”
黎若回想着复述:“原话是说,马氏嫁过去后十几年无所出。”
他看看楚将离:“无所出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子嗣。”
妖嗤道:“人类真是麻烦。”
他眼睫轻振:“不过,似乎近来马氏怀孕了,如果生出的是女儿,就会被休掉。”
“马家失了依傍,地位将一落千丈。”
捕快茫然:“如果是儿子呢?”
妖幽幽看着他:“不让那个孩子出生不就好了。”
楚将离瞪大眼,听他淡淡道,“这是伤害最小的方案了,只要杀死一个未出世的婴儿,一切就都解决了。”
“那么,人类,你的选择是什么呢?”
楚将离不期然撞入了妖的眼眸,看他神态漠然,仿佛根本不在意一个生命。
黎若是妖。
一只颠倒众生,冷血无情的妖。
他不会在意人的生死。
楚将离想起折丹城边横陈的尸体,有小孩的,有老人的,有少女的,又想起那个一眼都没看过世界,就被判定死刑的婴儿。
何者为重,何者为轻。
他闭眼:“那就这样吧。”
我会背负起我的罪,接受所有的惩罚。
杀人是重罪。
此罪,罪无可赦。
黎若奇怪地看他一眼:“动手的是我,你为什么要愧疚?”
他磨磨指甲:“我杀的人不少,也不差这一个。”
楚将离摇头:“不一样的。”
他道:“我不杀他,他却因我而死,与我杀他何异?”
“黎若,”楚将离第一次开口唤他的名字,“你是在帮我,你只是杀人的那把刀,真正的凶手是我。”
妖剔透的眼定定看着他,映着他眉间的忧愁:“……我知道了。”
素衣的妖转身离开小屋:“我去去就回。”
楚将离目送他远去,艰难地翻了个身,将脸埋在被子里。
杀人是重罪。
楚将离已罪无可赦。
无泪的捕快没有哭,神色却比哭更悲戚。
时间在黎若不在的时候过的很快,特别是楚将离行动不便,整天在床上昏睡。
转眼间四个月过去了。
捕快猜测妖为什么去了那么久,后来就不用猜了。
自碎叶而来的消息弄得满城风雨,城主夫人生了个男孩,却是死婴。
碎叶城主年过四十,膝下仍无继承人,当即在病床边就翻脸无情,丢过一纸早已写好的休书。
马氏哭哭啼啼地被休了回来,哗啦一下,马家就垮了。
墙倒众人推,何况他家本就闹得天怒人怨,一时间人人落井下石,条条罪状都快把官府淹了。
楚将离在人群里听着,想,黎若还是放弃了一开始的想法,耐着性子等到了婴儿出生。
但他们俩的运气没那么好,手上干净不得。
他在屋后的小山坡上等黎若回来。
风尘仆仆的妖裹着宽大的斗篷,只露出两只眼睛,看见他一愣,走了过去,和他并肩而立。
晚风微凉,吹动他们的衣摆,楚将离沉默了很久很久,侧过脸对妖道了一句:“……谢谢。”
谢什么呢?
谢他的帮忙,谢他的体贴,还是谢他的陪伴。
那一刻,楚将离忽然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几乎已一无所有,身边只有黎若。
而他的失去,恰恰是黎若造成的。
那只无情而动人的妖夺走了他的一切,毁了他大半人生,却让人恨不起来。
黎若道:“你在难过。”
他剔透的眼注视着楚将离的侧脸:“你做出了选择,却还会痛苦。”
“那是一条人命。”捕快道,“无论因怎样的理由,夺走一个无辜者的命,都是不对的。”
妖有些不依不饶:“你捉住我时,也几乎丢了一条命,也没见你心疼。”
“那不一样,我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却没有资格代别人做出决定。”捕快回答,他迟疑着伸出手,放在妖的肩膀上,“黎若,一个人可以对自己残忍,但不能对别人残忍。”
“为什么?”黎若歪头,“你的命,会比别人更廉价吗?”
“对我来说,是的。”楚将离道,“如果我的命能换别人的命,我不会犹豫。”
“楚将离,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黎若走近一步,斗篷已经快贴在了他身上。
妖将一样东西从斗篷下交到捕快手上:“小心一点拿。”
楚将离触手温热,条件反射一抖,下意识稳住了:“这是?!”
他极度震惊中,声音都有些变调。
黎若却极为淡定,若无其事地用下颔一努。
“那个婴儿。”他回答。
“我猜到你接受不了自己杀了人,一直等到孩子出生,才用一个被丢弃的死婴把他调换了。”
他眼底清冷,剔透而凉薄:“虽然不是城主之子,但至少还活着。”
楚将离被意料之外的惊喜砸了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低头去看怀里的婴儿。
婴儿在他怀里酣睡,浑不知外面天翻地覆,捕快的眼神一点一点温柔下去,单手给了黎若一个拥抱,小声在耳边道:“谢谢。”
“他有名字吗?”捕快转念又问。
“没有,你取一个吧,反正是你挣钱养他。”
“更楼,楚更楼。”楚将离想了想道。
“更上一层楼吗?”黎若说,“念起来不好听,还是更(geng第一声)楼吧。”
“楚更楼,真是个好名字。”
第17章爱恨
黎若怕冷,楚将离一直知道。
虽然他不解一只妖为什么怕冷,但夜晚入睡前,总看着坐在床边发呆的妖冷得蜷缩成一团。
他会不挑食的吃楚将离做的味道一般的饭菜,坐在盆边搓难洗的白衣,却坚持不肯睡觉。
捕快也问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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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妖只回答了一个字:“冷。”
睡着了,会很冷。
比清醒时更冷。
于是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捕快没钱给他买炭火整夜烧,普通的柴火也燃不了一夜。
日复一日,妖都坐在床边彻夜不眠。
但妖久离而归的那天,捕快给婴儿热了羊奶,手忙脚乱地喂好,哄得睡着了。
一回头瞧见妖习惯性坐在床边发呆,心一软,道,“过来吧。”
他拍拍硬邦邦的床铺:“我抱着你,会暖和一点吧?”
妖想了想,点头同意,合着衣服钻到他怀里,窝着不动了。
楚将离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抱着一块冰,连肺腑都冷了,但他安抚地摸摸黎若的头发,闭上眼,催自己快些睡着。
真冷啊。
捕快从没有那么冷过,他把妖抱得更紧一点,努力温暖他,感到妖小幅度地挪了挪,将脸埋在自己颈窝。
于是又觉得,就算这么冷,在夜晚相拥着取暖,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他慢慢睡着了,梦里回到了冰天雪地的鸢城。
大地一片银白,寒风呼啸凛冽。
有着一双剔透而凉薄的眼睛的妖,半蹲在地上,温柔地抚摸着小猫,抬头对他说“楚将离,我喜欢你。”
捕快被生生吓醒了。
他一动,怀里安分窝着的黎若也睁开了眼,询问地看了过来。
长夜未尽,天色未明,他醒得太早了,像被梦魇住了一样。
楚将离有些浑浑噩噩,下意识将梦的内容全然托出:“我梦到你说喜欢我。”
然后就吓醒了。
他以为黎若会嗤之以鼻,告诉他妖是无情的,不受亲缘情缘束缚。
但黎若却颇有些觉得莫名其妙,道,“我确实挺喜欢你的,有什么不对吗?”
他性子冷,说得自然平淡,仿佛再普通不过。
不是那种喜欢,楚将离张了张口。
是阮执恋慕染纤尘的,那种喜欢。
男女之间,共度此生的喜欢。
他还没来及解释,就听到妖说,“难道你不喜欢我的吗?”
楚将离心跳漏了一拍,忽然明白了,黎若没有误解,他理解的就是那种喜欢。
他试图分辨:“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
妖笃定地打断他:“没有。”
“你做饭给我吃,替我洗衣服,与我相拥着取暖,有错吗?”
没有,楚将离想。
但这只是一种日常平淡的相处,并不是决定性的证据。
黎若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蹙眉道:“你不承认?”
“为什么,在困心发动的前提下,你却不肯承认喜欢、或者说爱慕着我呢?”
楚将离怔住了,舌头发僵,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说什么,关困心什么事?”
妖仔仔细细观察他的神情,发现并未作伪后,终于明白了:“你不知道?”
他重复了一遍:“你不知道。”
黎若抬起头:“那只小鸟没告诉你吗,缚命困心是袭荒最霸道的两把锁,不遵天道,不循法则。它们的依凭,是爱憎之心。”
“缚命为憎,困心为爱。它发动起来最困难的一点,不是濒死之际,而是爱慕之心。”
他注视着楚将离的双眼:“如果你的爱不够,它便无法落锁成牢。换句话说,既然困心成功发动,就证明你深爱我,而不自知。”
“不可能,天下间怎会有这样的锁?!”楚将离不可置信道。
“天下间,难道就有能困住妖的锁吗?”黎若歪头,“很奇怪吗,困心本就是一个人类,为了锁住自己求而不得的爱慕之人而创作的。”
“命锁心牢,它想困住的不是那个人,而是那颗心。”
“那些海枯石烂的咒文,不就是畸形而扭曲的爱吗?”
他似乎对争论这个问题有些厌倦:“我当时确实轻敌了,但没有人会在战斗中防备困心吧。”
“有谁会,只见过一面,就爱上一只妖呢。”黎若轻声道。
楚将离想,是啊,那么糟糕的初见,谁会傻到爱上一只妖呢。
但那个傻瓜偏偏就存在,就在这间屋子里。
此刻他半躺在床上,畏寒的妖蜷缩在他怀里,头枕在他枕上,发丝交缠,难分彼此。
那般亲密的姿态,仿佛可以一直到达天荒地老。
不需要额外做些什么,仅仅保持着现状,被困心束缚的妖便会陪伴他至最终。
那只天真又残忍,温柔而冷血的妖,就会随他走至时间的尽头。
但捕快微微摇头,对妖淡淡道:“那只是迷恋罢了。”
“黎若,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存在。我承认在那个瞬间,被从未见过的美所震撼,但那并不是爱。”
“那只是刹那的迷恋。”
他找着理由说服对方,渐渐自己也信了,然而妖挥散了他苦心营造的蜃楼,直白道,“承认你爱着我有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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