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大概是认为在王城中骑马影响不好,逸景便将自己不知道塞到哪里的马车又拖了出来。从三品及其以上的官吏都有朝廷赐车轿出行,按照逸景的品阶,只能套上两匹马前往,赶车者正是逸景的家仆文继。
长铭远远便看到逸景站在车边,正在同妻子萧声崖说话,兴许是另有他事,长铭也不便打扰,远远等候。倒是萧声崖见长铭已经来到,便辞别逸景,对长铭屈身行礼而去。
长铭和逸景的家室并未有太多往来,但是也知晓萧声崖是个谦和之人,总是以笑容相对他人。
两人上了马车之后,长铭一眼便看到逸景身边放着一个细长的匣子,莫约三四尺长,另一个是长宽各一尺的盒子,以及一本书。
逸景顺手将那本书塞给他,道:“拿回去,对你以后或有助益。”
长铭懵懵懂懂的接过。这书比起一般的书本要巨大得多,抱在怀里当个护甲都足够,厚度足足有两寸,长铭拿在手上掂了掂,简直是和两块板砖拼凑一般的书本。书封上并未有任何字迹,翻开其中倒是察觉墨迹尚新,字迹也颇为熟悉,然而难以言表这究竟是何意义,书中内容令人耳目一新,尽是些奇门诡道的兵法战略,并且有详细的标注说明,长铭也不由得看痴了。
逸景并未再多说什么,长铭也安静看书,文继驾车稳当,加之近日天气好转,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长铭被逸景唤醒之时,离着令军候府也不远了。看到逸景意味深长的表情,长铭也管不上几个月以来的日以继夜工作,慌忙吓醒了,那本书还被他抱在怀里,翻到哪一页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下官失礼……”长铭脸色微红,神情尴尬道,低头拾好书本。
逸景似乎不以为意,道:“令军候府就要到了,清醒一下。”
抵达侯府时,逸景带着东西先行下车,长铭在车中先随文继前往后院安放马车,整理好衣冠,毕竟他方才在车里睡过去了。
“大人睡得好吗?”文继笑笑问他,不等长铭回答继续道:“方才你睡着了,三爷吩咐不准打扰您,让小的慢些赶车,让您睡的安稳一些。”
“已经无事了,多谢。”
文继摇摇头:“大人保重身体要紧,可不能为了事务不要命。”
长铭不知该作何回答,但是细想之下,似乎几位营长都不似自己这般疲累,他们的事务也不该比自己少才对。
忽然一人匆匆行过,和长铭之间相隔莫约一丈左右,长铭瞠目结舌地看着那人的背影,直到书本自怀中滑落方才醒悟,急忙将书本接好,那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大人?”文继唤了他一声。
长铭摇摇头道:“无事,本官先往会客厅去了。”
“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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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外说明:喝酒这件事是这样的,一般绛元都会选择用药物压抑发情期和自己的气息,让自己看起来同和生并无差别,这种药不反弹无副作用,但是遇酒解药,所以长铭不喝酒,而顾小舞给了他升级版的药方,喝酒都不解药。
第5章第五章钟鸣鼎食
令军侯是本朝为数不多的公侯之一,当年北逐胡莽,勇冠三军,战功赫赫,正是如日中天之时,侯爷却道自己老矣,难为政事,退朝行商去了,这些年虽不在朝中走动,但是等着迈进侯爷府的大有人在。
即便今日候爷寿宴,热闹非凡,但是无一人多余,无一人不显赫,这让长铭这个区区正五品惶惶不安,虽然他并不用心去纠结算计什么,只是抱着长形的匣子跟在逸景身后给令军侯送上寿礼,听着所过之处众人的低声议论。虽然俊聪看了看他,但是再多的话也说不出来了,之后便是宾主入席。
花辞树自然而然的和逸景同桌,见到他身后跟着的青年人,便问道:“这是宁武的第七营代营长?”
“是”,长铭恭敬行礼,“下官宁武军第七营代营长,见过花军长。”
花辞树此人,长铭见过几次,虽然都没说上话,但是花辞树虽然和逸景同为一军军长,参将品阶,其名声却远胜于逸景,旗下安戊军号称铁骑无人可挡,军令莫有不从,亦是立下汗马功劳。
今日近看,才惊觉此人年过不惑,却依旧眉目威严,身姿挺拔,不见老态,不需一言一语,自能号令三军。
花辞树到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长铭,转而对逸景言道:“这人眸正神清,面向俊逸非常,虽然不曾多言语,但相信行军出事,果敢异常!”
这些话倒是让长铭手足无措,自代行营长职权以来,他自认兢兢业业,不敢松懈,但流言蜚语不断,尽管在郭修一事之后明显敛,但是别人怎么说,他确实管不了,就连逸景都未必正眼看过他一次,花辞树一番夸奖,令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逸景笑道:“花军长只是一眼便不差分毫,下官着实佩服。”
长铭也只好干巴巴地回了一句:“谬赞,不敢当。”
“两位军长,久违了。”
长铭听到这个声音时,便看得两位军长敛了眉眼,神情一时严肃,但是转眼之间又换上了盈盈笑意,砖头去面对过来之人,长铭想着,若非自己目力过人,兴许是看不到这番变脸大戏了。
逸景和花辞树共同行礼道:“见过宰相大人。”
来者正是继苏盛意死后,任中书省宰相之位的甘仪。
长铭跟着一同行礼,并未抬头,但是莫名察觉如芒在背,千思万想总不会是甘仪在盯着他自己看吧?
一只布满皱纹和斑点的手触不及防地伸过来,摸到他脸上,长铭显然被吓得不轻,若非自制力过人,只怕已经拔刀相向了。
“你是……绛元?”
这人头发已经掺了银丝,上下打量一番,怕是也有顺耳之年了,笑得见牙不见眼,就如橘子皮包子脸一般,让长铭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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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冷汗,他勉强镇定心神,道:“下官只是和生而已。”
甘仪似乎并不相信,而是继续盯着他看,以食指拖着他的下巴,拇指在长铭脸颊来回婆娑。
“宰相大人”,逸景插入两人之间,逼得甘仪只得放开手,长铭在逸景背后长长松了一口气,听得逸景继续道:“长铭人微言轻,失礼之处,还请恕罪。”
此话一出,多人纷纷看向三人。
甘仪显然面色不悦,但毕竟是令军侯的寿宴,逸景和侯爷往来不少,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好发作,便道:“哪里哪里,听闻侯爷府中都是琼浆玉液,本相敬这位小兄弟一杯,还请赏脸。”
说罢,又绕过逸景,再次走到长铭身边,将酒杯递给他。
长铭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他五感灵敏,比起眼前的酒气,更是清楚感觉道眼前这人无疑是个兴主,正在有意无意的放出自己的气息,以求吸引周围的绛元青眼。
为了以防万一,长铭出门之时将顾小舞赠与的药丸服下,也随身携带了,按理对于酒水也不需要担心,但是这杯酒水之后,还有下一杯,加之一个大肆释放气息的兴主……
长铭正意欲伸手,不想又被逸景拦下了。
“宰相大人,”还未及甘仪有所反应,逸景已经将他手上的酒杯强过,甘仪还想再有动作,也为他不动声色的闪躲而过,“李长铭因征战之故,重伤未愈,不可饮酒,恐伤及性命,这杯就让下官代他吧。”
言罢,一饮而尽。
长铭历经沙场厮杀,即便是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见血流成河也不曾眨眼,但是眼下这三言两句之间,便令他心惊肉跳,谁都知道甘仪得势,逸景为他出头,万一日后公报私仇,自己必定愧疚难当。
甘仪显然脸色铁青,忽而冷笑道:“既然如此,本相听闻令军侯府中美酒无尽,今日侯爷寿宴,自当一醉方休,本相见这小兄弟面善,不妨多敬他几杯。”
此话一出,众人开始争先恐后向长铭敬酒,这着实让长铭不知所措,只得看着逸景将来者酒杯一一接下,随后一饮而尽,今日宾客盈门,这样下去别说就一个逸景,再来十个也挡不住这轮番灌酒。
他的手心攥满了汗水,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好似只要手掌一松,逸景就要在酒桌上倒下。
“大……”长铭正好唤他一声,却被逸景不动声色地推了一下,所有话语又咽回了喉咙。
“诸位这是在做什么,好生热闹。”
还未知来者是谁,此话一出,周围人等顿时做鸟兽散去,让长铭一眼看到了令军候南荣俊聪和花辞树,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位青年。
长铭傻站在原地,双手发抖,差点握不住横刀,似乎突然察觉自己失态,猛然转头看向别处,这才听到自己牙齿碰撞的声响,好些时候才得以平复。
那青年丰神俊朗,剑眉星目,面容黝黑,不知几经风霜,身着丝绸长衫,手提铁长剑,即便一身寻常打扮,其一举一动自云开,一步一行神宁态,似有道骨仙风之感,令人恍然错觉。
不少武官伸长了脖子想一睹这令军侯大少爷的风采,忽而见他右手提剑,皆是一愣,继而忍不住偷笑起来,两两相互低语,神色异常。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长铭一眼。
比起长铭那双冰天雪地的眼神,他就如古井无波一般,无爱无恨,也不知岁月春秋,似乎一眼看穿千年,却依旧流转眼前。
长铭敛生态,对花辞树和俊聪简单行礼。
俊聪环视一周,抚须廊笑道:“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甘仪不以为然地回道:“无事,只是众人听闻逸景酒量过人,都来一决高下而已。”
俊聪连忙故作惊奇地喊道:“这可请诸位手下留情啊,老夫最近来未来得及购置太多水酒。看在老夫寿宴的份上,请各位下次再来,一定一醉方休如何?”
甘仪笑道:“侯爷此言,让本相情何以堪啊。”
“哎呦,相爷有所不知啊……”俊聪一脸苦恼地告饶,“最近生意不好做,家中卿子又不喜饮酒,因而没有存有太多酒水啊。”
甘仪无话可说。俊聪是个颇负盛名之人,其中一项令他颇负盛名的在于:他惧怕自己的卿子,这一事实令人瞠目结舌,有人说,那不过就是个和生而已,便不识好歹地想要为俊聪争一口气然后这个人哭着跑出了侯爷府,再也没回过王城,从此无人再敢谈论那位和生。
长铭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时身边有人顺手递了一碗水给他,在他耳边道:“喝碗水压压惊吧。”
长铭不疑有他,连忙接过,啜了一口才清醒过来,猛然抬头已经不知道是谁给他递水了。
俊聪那边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异样,而是在甘仪离去之后对身边的青年道:“行晟,快来见过宁武和安戊两位军长。”
“草民见过两位军长。”
逸景笑了笑,到:“少爷果然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
俊聪却拍着行晟的肩膀感悟道:“原本我父子相聚无多,老夫也想得以想天伦之乐,没想到这孩子志在从军,老夫也只能无奈了。”
此话一出,宴席上的觥筹交错似乎都停顿了,一时静寂无声。
逸景仿若未察觉一般,道:“今年国试文举,明年便是武举了。本官对少爷颇有一件如故之感,武举之后,希望在涧河谷能见到少爷。”
行晟恭敬道:“草民自当尽心竭力。得效力于大军长麾下,是草民三生有幸。”
满座倒抽一口冷气。
俊聪虽然已经远离朝堂,但振臂一呼并不难,现在居然想把自己阔别多年的长子送入逸景或者花辞树麾下,这实在不得不让人警惕。
这厢的长铭如坐针毡的四下张望,就看到逸景重新入座之后,似乎拿着酒杯遥遥举了一下,然后继续喝酒,突然他似乎察觉到什么,脸上难掩诧异地看着长铭。
“你方才吃了什么?”逸景悄声问他,眼角向着甘仪所在,果不其然,甘仪和另一个绛元虽然在亲密,但也并未将视线自长铭身上转移。
“就……喝了一口水,但是下官不知道是谁给的了。”
逸景没有再同他废话,而是抓起他,道:“本官不胜酒力,脾胃疼痛难忍,扶本官往客房休息。”
“是。”长铭即使不问,也知道逸景自有打算,并且刻不容缓,便直接架起逸景往门外而去,随手拦住一位小厮,问道:“大人身体不适,该去哪里休息好?”
“在东面的厢房,小的为您带路。”
“不必,你去忙着吧。”说罢长铭便挥退了小厮。
才出了西院,行晟已经在门口等候,未及两人开口,他已经抢先道:“往南边,去客房,我来对付他们。”
逸景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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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道谢都没有,拉起长铭就往南飞奔而去。
长铭在百忙之中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并未有任何人追赶而来,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下意识以手背一按脸颊,这才觉得双颊滚烫,两腿也不由自主地发软,他顿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顾不得体温高升,心里却如坠入冰封之中寒冷。
“忍耐一下,马上就到。”逸景转头,强行拖着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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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攻x皇帝受,男宠攻x皇帝受,男宠攻x皇帝受;
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宫斗文,主线始终在皇帝和贵族的权力争夺过程;
古代abo架空背景;
设定:
1、a:兴主,b:和生,o:绛元;
2、绛元仍然存在发情,但是不存在标记,所以一个绛元可以有多个兴主(兴主是攻,绛元是受);
3、社会地位:绛元
gt;和生
gt;兴主,为保证皇族血统纯正,避喜当爹的事情发生,皇帝必须自己生孩子,所以皇帝的孩子中如果存在生育能力强的绛元,将优先被立为继承人(受的地位比攻高);
4、如果皇帝生的孩子是绛元,举国同庆;
5、弱化男女差别,强调攻受(攻:君人,受:卿子,所以皇帝的男宠也叫宠君),父母只用于代表男女性别(如:父卿,父君等);
6、皇帝是受(自称:朕),后宫里养的是攻(伺候受的),除了王君(自称:孤)以外,其他的攻没有地位高低的差别;
7、文中大部分角色来自本人之前所写的《云卷山河》,但是在人设上会有不同,可以视为《云卷山河》主角团下辈子的故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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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李长铭步入微发bhjsnk情状态。
( ̄ ̄ )
第6章第六章平地风波
在长铭被他推进房间之时,无意中看到逸景额头上也渗出了汗水,虽不知原因为何,但是想必他也提心吊胆。
逸景将房门关上,隔着房门对长铭说道:“听好了,这次并不严重,你只要咬牙就能忍过去了,本官将门从外锁住,也不会让其他人接近这个庭院,你更不准求饶!”
长铭在门内狠狠地点头,才想起逸景看不到,但也无暇多说,直直往床上倒去,将顾小舞给他的药丸连接服下几颗,祈愿着沉睡清醒之后,一切安然无恙,也许是药物所致,也许是连月疲惫所致,他已经沉沉睡去。
“大军长!”一少妇模样的女子匆匆赶来,逸景会心一笑。
芙蓉如面柳如眉,正是印证了她的相貌,身材芊芊,骨骼修长,比起寻常人家,她还是更喜欢一身简单的装扮,就连发上也只是用木簪简单挽起,面上未施粉黛,仍是别有风情。
“行晟叫我速速赶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逸景点点头:“辰盈来的正好,长铭恐怕被催动发情期了,不知道严不严重,你看守此处,不可随意打开房门,也不得让他人靠近庭院。另外,为本官吩咐行晟,拖延住甘仪,本官有事先行离去,若是长铭已经清醒,便送他往涧河谷。”
阮辰盈目瞪口呆地看着逸景:“他……”
“本官早有推测面容俊俏,体温偏高,忌讳饮酒,这都像是绛元的特征。”
前两者是绛元天生注定以吸引兴主喜爱,后者则是长铭长期用药压制自身气息所致,若是饮酒,则解药,不可再藏。
“是,我记下了。”
逸景便匆匆离去。
长铭其实是被冷醒的。疲惫多时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然而万万没想到居然没盖床被子就不省人事了。并不是说令军候府会寒碜到连一床被子都不给他,而是他自己当时直接倒在床上昏睡过去,并不记得还要盖被子。然而春寒料峭,即便他生来体温偏高也扛不住,伸手摸了摸额头,可能是发烧了,嗓子也干哑疼痛,只得下床来去叩门。
“长铭?长铭你可是醒了?”
听得门外人声,长铭不禁喜出望外,也顾不得自己声音沙哑,便叫道:“辰盈!”
阮辰盈笑道:“是我,你怎么样了?何以声音沙哑?”
“我不要紧,倒是你们……你们……我没想到还有这一天,快开门,让我出去!”
另一个低沉的男声说道:“你当真没事了?你声音太奇怪,我们不敢乱开门。”
长铭被这句话呛得咳嗽了一声,才咬牙道:“我只是着了风寒而已,再不开门我可动手了。”
门外传来钥匙碰撞的声响,行晟幽幽道:“请自便,打坏这扇门便是三千两银子。”
长铭:“………………………………”
逸景在傍晚赶回侯府,未见到长铭,倒是看到南荣俊聪和万山泉一人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子,笑的眉眼弯弯,阮辰盈也在一旁逗弄孩子,而行晟正在一脸哭笑不得地摇着拨浪鼓,实在是天伦之乐,说也无穷。
“大军长回来了。”
行晟同他问好,逸景也点点头,笑道:“你和辰盈的孩子?”
“对啊,可是龙凤胎,小子叫淑泽,姑娘叫淑雅。”俊聪又是得意又是炫耀地说道,这实在令逸景忍俊不禁,只得点头称赞道:“果然好名字。”复又想到什么,问行晟道:“长铭回去了吗?”
“没有”,万山泉摇摇头,“他不慎感染风寒,已经请了大夫开药,看他似乎憔悴,行晟便留他在府中暂住一晚。不如军长也一起住下吧,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成景还特地留下等你回来。”
逸景讪讪一笑,才想起自己的大哥今日也在寿宴之上,但是事出突然,只是来得及远远举杯一下,逸景就不见踪影了。
行晟将拨浪鼓放回辰盈手中,道:“我带您去成景大人那边吧。”
“伤好些了吗?”逸景见行晟右手持剑,便皱眉低声问道。
行晟沉默片刻,回答道:“不必担心,应付国试武举不成问题,下官……草民也会多加练武的。”
逸景叹道:“你心意已决?这件事真的很重要吗?你尚且年轻,只是做一个侯爷子弟,广交朋友,远离朝廷,没什么不好的,你挂念之事,我们都会达成。”
“但那并不是为了我们达成”,行晟淡淡道,“我想了很久,也许无论我是否参与其中,逝者已去,旧人已故,我做什么都会遗憾,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想”,说及此处,他声音似乎变得极为干涩:“只是侯爷……”
“既然心意已决,就不要多想了……本官很是欣慰还能再见到你,明年国试武举,本官在涧河谷等待你和辰盈。”
“是。”行晟停下脚步,行了一礼,比着逸景身边的庭院,继续说道:“成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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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等着您。”
逸景对成景的问候方式就是二话不说将放在马车上的盒子丢出去,然而成景看都没看便顺手捞住了。
“你就是这么和自己哥哥打招呼的吗?我要回去找母卿告状。”成景皱眉看了看手上的盒子,随手放在一边的石桌上,已逸景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走上前来,将背后的□□解下横置与桌上,在成景身边坐下。
“苏相死了。”
“嗯。”成景淡淡答应,言语之间十分冷漠,但是转头一看逸景,又叹了一口气,道:“母卿也很想你,老人家年纪大了,每次都要从西南千里迢迢地赶过来看你,车马劳顿,也不容易……你和我回去吧,辞去这个大军长职位,我想了很久,已经过去十七年了,我会在排他人去寻华景踪迹。”
眼下才化雪,天气始终有种湿气刺骨的寒意,若是身于西南花城,也许很快就能看到春暖之时百花盛开了,而在更遥远的东北部,就注定了同草原白雪相伴,逸景抬头,看着金乌西沉,玉兔东升。日月星辰遵循四季轮回,而不因天南地北动摇,这也许是和家乡唯一相似之处了。
“我现在不能随意离去,宁武元气大伤,绛元参政一事又因为苏相的死去而危在旦夕。”
“苏盛意到死都不放过你吗?还是你直到苏盛意死去都不肯放过自己?”成景皱眉说道:“政事不是武官可以决定的,况且就算你辞官离去,难道泱泱朝野,就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接替你成为宁武的大军长?”
逸景转头,看着成景,细声问道:“那至少大哥先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劝我辞官归乡呢?不会是因为苏相死去,也不是因为母卿思念,对不对?”
成景撇开头:“就是这些原因,你又听说什么了?”
“十五年前,我离开花城,大哥和母卿送我出门,对我说‘万事有缘,不要回头’,因为回望故乡的人是走不远的……大哥决断果敢,不会因为这件事劝我辞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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