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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花辞树连忙摆手道:“下官已经年老,就不参与了,何况下官长于领兵作战,而不是超群武艺。”
似在回应他的话语一般,长铭遥遥对他行了一礼,面上并未见愠色于尴尬之意。
花辞树笑笑应答,心头却是另一番滋味,气氛一时微妙不已,甘标急忙出来圆场道:“花军长纵横疆场二十余年,冲锋陷阵,无往不胜,只是身边都没个侍妾伺候左右,若是军长不弃,本官愿意作一回媒人,如何?”
李长铭抬眼望去,花辞树不复高高在上的威严与平易近人的亲和,反而以一种苦涩难言的表情取代,他目光沉寂,淡淡言道:“多谢尚书大人好意,只是下官心仪之人早已逝去,也无意再许。”
这下更为尴尬了,全场死寂,长铭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下意识看向逸景,却见大军长也低头不语,似有哀恸之意涌上长铭心头。
甘仪只是摆手道:“舍弟无礼,花军长勿怪。夏日将至,蚊虫不少,还请诸位一起回宴厅去吧。”
甘标哑口无言。
出了相府之后,逸景令文继以车马载长铭先行回驿馆,说自己另有他事,长铭并未多问,便行礼离去了。
天阶夜色凉如水,四下寂静之时,逸景步步上桥,无意中数了十四阶,春夏之际,白露未歇,或许是剑刃上负满了露水,所以在夜晚更显得神鬼莫测,逸景垂眉一看,察觉自己的脖子在微微战栗,似乎鲜血迫不及待破开他的皮肉,往剑上附去。
那人在他的背后,一言不发,逸景继续看着前方,悠悠开口道:“这剑可还好用?”
“削铁如泥,轻重称手,藏锋不露,是能工巧匠所造,所以给父君的寿礼,只是为了给我吧?”
“是,我听闻你的二弟行朝长于用枪,这把剑一定会送到你的手里,和行朝相处可还融洽?”
“我并非为叙旧而来!”行晟将长剑向着逸景的脖子又靠近了一寸,眼见一缕头发随风而下,轻轻飘飘,“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知道沉醉武艺,根本不懂这些勾心斗角……”
“只知道沉醉武艺的人,怎么会担起营长之职呢?”逸景斩钉截铁地打断道,“你既然说了‘勾心斗角’,那就该知道有人注定死去。”
“那就该是他?”行晟哑声问。
“三年前,他也曾经问我,难道只能是你吗?”逸景轻叹一声。
眼见那剑刃动了一动,最终缓缓自逸景肩上滑落。
“我不说了,你别难过了。”
逸景一愣,转过身来看着他,只是苦笑,却不知说什么好。
行晟继续道:“明年,如果我不能被分配到第七营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也不会容忍你被其他军队分走。”逸景看着他仗剑而立,在冷风中傲然如松柏,虽有千言万语,却一字难言,只得自怀中取出一份图纸,交予行晟,“你带着这个,速速前往冶城,在西城的小巷中,有一人名蒋巧,说我的名字,让他打造这柄刀。”
行晟听他如此说话,不敢怠慢,将图纸接了过来,言道:“我明天就走。”
逸景点点头,似乎长松一口气,继而问道:“和二少爷相处还融洽?”
行晟想了想,道:“小打小闹而已,没关系。”
他看着桥下流水匆匆而逝,听到了叮咚的清亮声响,更遥远的地方,似乎还有人在奏一首琴曲,宛转悠扬,哀思无限。
长铭打开窗户,迎夜风以入怀,那首琴曲飘扬进来,他也听得痴傻了。
文继说:“小的有幸听过几次花军长奏琴,这实在像他的琴曲。”
“我不通音律,然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长铭想起了他的名字,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分卷阅读14
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逸景并不是好人【手动再见
第9章第九章平寇南行
逸景才和左部的营长们议事完毕,便见秦左奚急急忙忙地进门来。
“何事?”
“前朝传来消息,甘标上表圣上,言夏城寇匪作乱,而夏城正是之前员外郎任职之地,因绛元为官心生不满,解铃还须系铃人,故而请圣上遣员外郎南行。为保员外郎无虞,令宁武军七营随行守护。”秦左奚火急火燎道。
逸景听闻此言,显示一愣,旋即笑出声来,高坐于主位,实在不成体统。
“大军长!”秦左奚不禁提醒道:“您为何发笑?这无疑是欲加之罪,想要趁乱一并杀害顾大人和长铭。”
“甘标确实是这么打算的”,逸景讥讽笑道,“但是甘仪得知此事,想必以及勃然大怒了,有这么一个兄弟,着实头疼。”
秦左奚倒是愣住了。
逸景道:“寇匪为乱,也已经是顾小舞离开夏城之后的事情了,何况长铭带人护送,未必能轻易除掉,反而是他自乱阵脚。圣人心思,从来不会倚重于哪位文官武将。”
秦左奚似懂非懂,继续问道:“可我们还不清楚寇匪究竟数量几何,即使平寇顺利,万一找了个由头让员外郎难返京师……”
“夏城寇匪一事,本官曾经有所耳闻,相信顾小舞也有自己的考量,何况宁武兵强将,寇匪乌合之众,以少胜多并非毫无希望。待功成之后,也许不需要我们动作,圣人就会为了牵制甘相势力而将顾小舞召回王城,本官也会令长铭转告顾小舞,令她安心。”
“大人,令军候府的长公子送信来了。”门外军士突然禀报。
甘仪果然将甘标痛骂一顿。
“上次晚宴斗武,你也看到了那个叫李长铭的人,何况他是逸景扶持上来的,你真的能保证在半路就除掉他们?!”
“我们在前朝已经是无计可施了,不让顾小舞出王城,哪里还有机会用这最后的暗杀一招。何况护卫顾小舞的是人,是一个绛元,也是逸景的亲信,这不是一石三鸟吗?”甘标不满反驳道。
甘仪无可奈何地捶胸顿足:“在前朝,顾小舞已经被折磨得抬不起头了,将她赶出官场不过朝夕之间,为何你就要杀鸡取卵呢?况且你在前朝拿她没办法了离开王城就有办法吗?你太小看那个宁武的大军长,也太不了解圣人了!他不是兴主,而是和生!”
甘标依然一脸迷茫。
长铭才返回涧河谷,便听楚广良来报,逸景已经下令,只要长铭回谷,无论何时都即刻动身前去寻他。
眼下已经入夜了,宣武阁也是一片漆黑,想来逸景已经返回住处,长铭不及细想,便匆忙赶去。
开门的是萧声崖,见长铭前来,便笑了笑,柔声道:“三爷在等你,我带你去书房。”
“有劳卿子了。”
萧声崖待人温柔和善,即便长铭无论对着谁都冷淡,但是每见萧声崖都忍不住面色柔和地笑笑。
逸景在书房,陪着自己的小女儿萧听雨读书,长子萧听雪一年前出门游历,偶有回信,但是也许久不归家了。见长铭到来,不等逸景发话,萧听雨已经书起身,乖巧地对长铭行礼。
长铭笑道:“听雨已经十六岁了,我倒是觉得许久没见到你了。”
萧听雨反而嗔道:“是你自己好久不来了!我又不能随便去前山训练之地,你自战场归来也没有来过这里,我想找你却被告知你归家太晚,叫我不要等。”
“好好好”,长铭无奈道:“是我不好,下次我给你烤兔子肉。”
萧听雨对着自己的父君眨了眨眼睛,和长铭约定之后便告辞而去。
“大军长传唤下官?”
逸景点点头,自主位下来,顺手取了桌上的长型匣子,托给长铭。
“这个你拿去,也许明天圣人就会下旨,令你领七营跟随顾小舞南下,前往夏城,处理寇匪之乱。”
长铭一怔,随即点头,接过逸景给他的匣子,感觉沉沉甸甸的,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看看称不称手。”
长铭拉开匣子之后愣在原地。
一柄制式古朴的横刀。比起他自己的横刀,这柄横刀刀身更为宽厚而延长出些许。刀身宽约两寸有余,长约三尺五寸,刀柄刀鞘由乌木打造,通身光滑,浑然一体,其上并无任何装饰宝石,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截乌木,刀柄加长,其上细纹美,不显于外,足够双手合握而不滑,尾端有吊穗装饰,对于一柄横刀而言这显然画蛇添足了,但也不算违和太过,再一细看,这刀穗由水火不侵,刀剑不断的冰蚕丝编织而成。
长铭放下匣子,将横刀取出,手上一动,抽刀出鞘,这刀之重,比起他那一长一短的两把加起来有过之无不及,刀背加厚,更有气势万钧之感,还未挥动便能想象游刃皆虚。
逸景的目光游走于刀锋之上,其意森寒,就如月光映铁一般,淡然道:“这刀还另有机关”,说着抓上刀穗部分,用力一抽,居然从大横刀中又抽出一把莫约一尺五寸稍短并且刃窄的横刀。
长铭目瞪口呆。
“你长于横刀,但是在战场杀敌之时,你的横刀过于单薄,威力难显,而你携带长短两把横刀,也负重不便,易于摧折,故而这把横刀以铁打制,双刀可分可合,单刀以重显力。”
长铭将短横刀回长横刀中,又将长横刀回刀鞘,仔细把玩了许久,已然忘却逸景尚在此处,而由衷感慨道:“世上有如此妙之兵器!”
逸景笑而不语。
“下官……”长铭正要行大礼谢恩之时,被逸景一把扶住了。
“不必言谢,可用就好。”
“可这般巧之物,从图纸到打制,且不说世之杰作,恐怕价格不菲,何况以铁冶炼……下官可以用俸禄偿还大军长!”长铭抱着那横刀,一副爱不释手双眼放光的样子,令逸景忍俊不禁,倒是摆手说了不必。
“大军长这样,下官实在难安……”长铭抱着横刀小心翼翼道。
这话倒是令逸景一时出神,只得道:“没关系,先用着吧,待本官想好如何偿还再告诉你,当务之急是南行之事,也许明日圣旨就到了,你尽快安排。”
“是,下官当全力护卫顾大人。”
“不仅是顾小舞,还有你自己”,逸景道,“你应当知道,作为营长,除了团结一营之力,也要保重自己。”
“下官铭记在心。”
逸景叹道:“你不必过于忧虑,此番事有蹊跷,不妨多听听顾小舞之意,或有转机,但是甘标也一定会派人追杀,需一路小心。待此事完结之后,即便会出什么意外让顾小舞难以返京,本官依旧可以召你回到涧河谷。”
长铭低头看




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分卷阅读15
了看自己紧紧抱着的横刀,又看了看逸景,面露犹豫,还是问道:“大军长,真的令下官为第七营长护卫顾大人南行?下官知道,今天一切顺利,都是依靠大军长,下官是个绛元,也过于年轻了。”
逸景转头,直直看着他的双眼,道:“本官同样是二十岁代行军长职权,二十三岁任职宁武的军长,并不是因为本官是兴主,你也不该妄自菲薄。”
“大军长既然是兴主,又何必跟随苏相,坚持绛元入朝这件事呢?”
逸景沉默半响,道:“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吧……”
长铭更是不解了。
“既然已经坐在了营长的位置上,你就应该作为宁武的营长行事,就如你生为绛元,就作为绛元立足朝廷,不是作为和生,也不是作为兴主。绛元入朝一事并非一朝一夕,也有好事者万般为难,然治世太平公平,不能以不打开囚笼为理由,就说老鹰不能高飞。”
长铭握紧了手中横刀,一时无言地仰望逸景不怒自威的面容,深深下拜。
“下官还未请问大军长,这刀可有名字?”
“天下飞霜。”
三日之后,宁武七营护卫顾小舞前往夏城。
逸景送第七营众人前往王城城门于顾小舞一行汇合,说是一行,其实只有两个人,并且长铭都认识,顾小舞和洛江红。
“你也在此?”长铭诧异道。
“下官随顾大人一起南行,以做辅佐。”洛江红见礼道。
长铭点头作答。
逸景和长铭确认好全部人数和车马之后,便不在耽搁,告辞离去,长铭也未多说什么,扶顾小舞上车,令谷粱以晴驱车赶马前行,自己和顾小舞一并退于车中。
简单说明逸景之意后,顾小舞叹服点头,然面上还是一片愁云不散,长铭便继续安慰道:“大人不要过于牵怀,军长已经遣人守护小姐左右,带着小姐隐匿山林,不会被轻易寻到的。”
顾小舞这才苦笑:“归来之日,还请营长代小舞重谢大军长。”
长铭笑而未答,反而问道:“洛江红是如何一回事?为何随行大人?”
“他在朝中并未有什么依靠,上次吏部忙碌之时,他因事迟到,故而令尚书大人厌恶,这次是因为我作为天子敕使,左右需要一个文官随行,便打发他来了。”
长铭一时惊愕不已,又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问道:“是我去见大人的那天?”
顾小舞想了想,道:“时日久远,莫约也是那个时候,不甚清楚了。”
这下长铭更为坐立难安了,愧疚之感难以言表,虽说心里想着兴许是其他时候迟到了,被吏部尚书抓个正着,和自己无关,但是这个理由实在难说服他自己。
身边的顾小舞似乎察觉异样,便关切问道:“营长怎么了?”
“无事”,长铭摇摇头,敛了表情,问道:“大人这次打算如何行事?”
“我一年前在夏城任职,当时灾荒之故,而又遇战事,寇匪四起,然圣人英明,开仓送亮,我与当时太守也商议给予他们耕地,寇匪之事也得以平息,后来这些人一部分招安充实了守城军和捕快衙役,另一部分则耕地为生。”
长铭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见顾小舞蹙眉,“后因功绩之事,我与太守大人前往王城任职,这任太守沈思弦,只是听闻与苏相甘相都往来,但是才能不显。”
“大概是因为与两任宰相都有往来,所以处事圆滑,夏城太守之位。夏城位处长江之畔,土厚水甜,粮产不少,足够他衣食无忧了。”
顾小舞值得叹道:“余下之事,还得抵达夏城之后再做计较。”
“甘标未必放行”,长铭冷冷道,“为保大人一路无虞,我路上会再行安排,但是却难说万无一失,如果路上失散,还请大人前往夏城城郊的五谷村和我们汇合。”
“好,一切但凭营长安排。”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提示:玩家【李长铭】获得橙色绑定武器【天下飞霜】
第10章第十章神出鬼没
长铭点头,掀起车帘到了车外去,回头一看,说了半天话,不过出王城二十里,速度之慢,令人发指,他略一思忖,转身对谷粱以晴道:“这样下去到了书城也不过正午,还是要慢一些。”
王城与书城相去不远,快马加鞭一个时辰便可自王城到书城,现在即使谷粱以晴以赶牛车的速度赶马车,不出意外还是在下午就得离开书城。
谷粱以晴眨眨眼睛,悄声道:“那好,我再做点别的。”
长铭爽朗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以晴正要开口阻止,就看见洛江红皱眉策马而来。
“七营长!夏城寇匪一事告急,何以行道迟迟?”
未及长铭开口,谷粱以晴便作委屈道:“没办法啊,这拉车的可是驽马,抽打到死也走不快,下官已然尽力了!”
洛江红随声音看去,便见到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身材娇小,长发简单束起马尾,和长铭一般身着黑衣轻甲,面容如小女娃一般可爱,双眸圆大而清澈,一笑眉眼弯弯,实在惹人喜欢。即便长铭不喜和人亲近,但是见她如见自己小妹一般即便他们两人年岁相同。
“你……”洛江红诧异地将谷粱以晴上下打量,“宁武右部选人,不是至少通过先试才可以吗?你这般年幼。”
长铭忍俊不禁地扭头,谷粱以晴双颊气鼓,好像一个任性的小孩子,但是神色冰冷吓的洛江红不轻。
“下官这是面容不老,年岁可从未懈怠。”
长铭摆手道:“洛主事不该以貌取人,生而不老可是多人梦寐以求之事。”
洛江红咂舌,讪讪告退。
让谷粱以晴架马车是正确的选择,连顾小舞都差点睡过去,且不说车马之缓,意外也不少,时而车轴不稳,请顾小舞下车,一干人等在修理,时而又是马见青草,轻易不肯挪动,这么一步三晃悠的,居然傍晚顺利抵达书城,洛江红已经叹服了。
“拾行装,各自去休息,明日卯时出发。”长铭吩咐之后,大家作鸟兽散去。
白日虽然没有快马加鞭更没有什么追星赶月,然而这种连走路都不如的行进速度,实在让洛江红提不起神,挨上枕头便叹息睡去,长铭已经不知所踪。
也不知昏睡多久,忽而听得房门响动,惊坐起一看,是楚广良风风火火地进门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句:“营长有令,我们连夜出城,快快起身!”
洛江红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楚广良,冷道:“你们傻吗?现在月上中天,城门早已下钥,如何出的去!”
楚广良并未解释,手上一动,就将自己的长矛架于洛江红肩膀之上。
洛江红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得起身快快拾行礼。





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分卷阅读16
兴艾架着车马和一干人等一路狂奔,远远便已经见到长铭在城门等候,见众人到来,便挥手让身后守城士兵打开城门,自己跳上马车,这一队车马便风风火火出书城向南而去,连照明的火把都未曾举起。
“你居然能打开城门?”洛江红策马在马车边问长铭。
“别这么说,本官只能打开书城的城门,可打不开王城和夏城的。”长铭并未掀起车帘,而是在马车中悠然回答。
洛江红了然,毕竟涧河谷位处王城和书城的中间,和太守有些交情,又是皇帝敕命,开个城门不算什么难事,想来他早早决定这般作为,好连夜赶路。洛江红撇头看了一同疾奔的马车一眼,依旧愁眉不展,虽然出其不意,但是……即使是三岁小儿都知道,此行必定无法太平,也不知道是否是自己错觉,远处似乎传来了另一队马蹄声响,似夜鬼催命一般声声逼近,马车上的风铃在颠簸中也在清脆作响,更显得马蹄慌乱。
夜半不仅仅是出逃的好时机,还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他们在这林间小路上全速奔驰,却全无举火,只能依靠微弱的月光勉强辨别一二,两边幽深的树林中,似乎鬼魅横行,带起阴风阵阵。
这实在太过荒唐,洛江红心中哀叹不已,如果哪位传说中的大军长知道自己因为一个年幼竖子身败名裂,也许得吐血。
一场月下追逐似乎已经到达了终点,风铃作响的声音在夜空回荡,为首一人策马前行,高举火把,黑暗之中只能看得清前方影影倬倬有车马的痕迹,他便随手一挥,后方人等纷纷弯弓上箭,只见黑暗之中,火把向前一挥动,像是照亮了明月一般,身后立时有破风之声涌起不竭,箭如雨下。
“噼里啪啦!”几声干净利落的马车炸裂声响之后,伴随马匹嘶鸣,哀嚎不止,惊飞无数鸟雀!四下寂静,一切如平地起雷一般响亮,只怕不知传出多远。
马队放缓速度,举着火把策马前行,为首之人皱眉,心中有些惴惴难安,若是当真成功射杀这么多人,怎么会只有这些许声响?
忽而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之声,他尚且未反应何事惊慌,就察觉群马乱奔,将他左右冲突来去,险些掀下马来,眼角似有察觉到森森寒意,抽搐不止,他强迫自己转头迎敌,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摔下马去,受马蹄践踏而死。
长铭听得哀鸿遍野和马蹄慌乱,再三确认杀手马队再无人举火,便转头对楚广良道:“举火,清扫。”
洛江红这才在夜色火把映衬之下看见这青年人俊美的侧颜。想起方才那些杀手举火前行,后又缓步策马,因而被藏匿于林间的七营借着火光,在敌明我暗的时候瞬间杀尽,若非长铭不允举火而令连夜前行,只怕不了一场快战。
长铭一路走过,见有人俯于地面,身中数箭,痛得打滚不能,便半蹲下身,以横刀按压,冷声问道:“你们派了多少人?”
“不…………不知道啊……”
“再不说,我可动手了。”
杀手连忙告饶:“大概有四五十人!”
长铭顺手抽刀,切断了他的喉咙。
“七营长”,洛江红疑惑道,“为何不见顾大人?”
长铭刀,示意众人掩埋尸首,清点人数,转而对他道:“我又何时说过顾大人和我们一同出城?事不宜迟,速速赶往夏城!”
顾小舞清晨醒来之时,诧异一夜无梦,居然睡得如此安稳,门外谷粱以晴在叩门,说是为她送来了早饭。
不同于昨日的黑衣轻甲,她今日倒是换了一生小姑娘家的打扮,头发整整齐齐地绑好,一身轻快的浅色衣着,不似要赶赴夏城,倒像是一路游玩。
“营长吩咐了,您用好早饭之后便启程,下官一路护送您前往夏城。”
“只有你一人?”
“不错”,谷粱以晴点点头,“藏木于林,虚实难辨。”
李长铭带人连夜赶路,过原城在卯时到了丘城,便不在前进,而是寻了驿馆令众人休息,无意间瞥见洛江红并未着急入睡,而是将马匹草料都一并拾妥当。
“不曾疲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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