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洛江红摇头笑道:“这没什么,虽然武艺不通,但是下官身体还算强健……七营长若是为了下官才下令休息,倒是不必的……”
“七营众人也要休息”,长铭上前去,拍了拍自己马儿的脖子,马儿一边嚼着草一边不紧不慢地蹭着他,他缓声道,“好歹是个兴主,本官不会顾虑的,去休息吧。”
“马上去”,洛江红哭笑不得道,“还要赶路,先喂好马匹要紧。”
长铭转脸到一边去,笑而不语。
有人说过,绛元的心情是变幻莫测的,时好时坏,时起时落,当初洛江红不以为意,直到两天前,将信将疑,到现在,坚信不疑。
抵达丘城之后,长铭再也没动过,七营的人每天好似开始无所事事的晒太阳,有人早已按捺不住向长铭进言应该尽速前进,然而长铭笑着答应,却置若罔闻,眼下更是和楚广良结伴在丘城四处游玩,身着一身常服,头发也松散绑着,看起来已经完全不记得三天前夜半三更策马狂奔的事情了。
洛江红已经放弃劝说了,就看着长铭抱着一包甜点回来分发给众人,顺手也给了洛江红一点,他看了看,不好发作,也没有丢弃。
直到正午时分,众人用过午饭之后,长铭才突然道:“即刻,拾行装,我们出城南去。”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兵荒马乱地忙碌起来,长铭似乎也无暇多说,两三下就闪出了洛江红视野之外。
这毕竟是一群武官,只带着洛江红一个文官,更没有在乎洛江红是何种感受,而是颇有不要命趋势的策马狂奔,若非他是个兴主生来体力过人,只怕已经从马背上摔下来了,连看着长铭长发飞扬的机会都没有。
楚广良见追了好些时候,都没有什么可疑人马,便不住问长铭:“会不会是走了别的路?”
长铭坚定摇头:“我看了地图,从书城往南下前往夏城,只有这一条大道。非骑马不可能追杀我们,更会延时误事,若是我们抵达夏城,就错失良机了,因此第二批杀手只有星月兼程,一路策马大道而行。”
一干人不眠不休的追了两天,但是去前方不曾察觉任何宁武军的踪迹,终于有人受不住了,对为首一人道:“难道他们真的从书城杀出来之后,就三天三夜水米不进的赶路吗?我们这都追了两天两夜,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为首者道:“不应该啊,我们都是宝马良驹,虽然他们彻夜前行,我们也应该能追上,也许就在前方不远。”
身边一人好心提醒他:“宁武军中,恐怕没有什么驽马。”
众人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
“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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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出来,南下夏城,只有这一条大道可行马,但是我们埋头追了这么久,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前往丘城原城打听消息的人也不曾见到他们,还真成了强行军露宿野外不曾?”
为首者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道:“难道我们反而跑到了他们前面?”
“会不会是他们放弃了车马改为步行了?”
“这可以轻易放弃吗?万一被追上,跑都没办法跑。”
身边之人开始低声议论起来,内容浮想联翩五花八门,就差没说宁武一行遇上贼寇打劫尸骨无存了,为首者也头疼得很,一抬眼众人皆是一脸疲惫模样,便挥手道:“先行休息,打水吃饭。”
一干训练有素的杀手忍不住喜形于色地欢呼。
“有大队人马往这边追来!”
忽而有人高声示警,原本下马的众人好容易爬上马背,才拿起武器,都不及作一个严阵以待的姿势,就看到一人单枪匹马从拐角之后冲了出来。
他已经卸去了那一身悠然的常服,身着黑衣轻甲而来,长发因为疾奔而高高飞扬,俊美的面容上忽而嘴角轻佻,令一干杀手不寒而栗,还未待他们回神,剩余和他一样服制的人等也一并追赶而来,面对这些疲力竭的人,马蹄扬尘,颇有排山倒海之势。
“是宁武!”杀手中的为首者,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握紧武器大喊:“迎战,杀了他们!”
那个青年旋即自背后抽刀出刀鞘,喊道:“列队冲杀!”
洛江红从听闻杀声到追上长铭等人,自认为不过是须臾之间,仿佛七营长那声“列队冲杀”还未从滚滚黄沙中挣脱。然而眼前就好像是穷途末路的最后战场,他略一目测对方的人数简直三倍于己,算得上浩浩荡荡,但是长铭一马当先冲锋在前,身后紧随着一群七营军士,简直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对方杀的丢盔弃甲。
长铭手持一柄横刀,看似古朴无奇,然阳光烈焰,也不由得察觉其刀锋山寒意渗人,即便饱饮鲜血,也冷眼看世间。他和楚广良相互为掩护,两人没有多余的动作,就连手腕都不肯再多翻转一次,面对困兽之斗,也不过是躲过冷枪之后将对方一刀枭首。
洛江红坐于马背之上,显然已经忘记了眼下双方厮杀,他这个不善武艺之人应该自保为上,而是紧紧攥着缰绳,双眼瞠目欲裂,两耳再不听闻这一场腥风血雨,反而听得自己心脏咚咚作响,就像是战场上进军擂鼓一般,浑身血脉喷张,连头脑都有些晕乎了,连他都以为自己要坠下马去。
毕竟对方人数众多,虽然以逸克劳,但是只是一次冲锋绝对不够,长铭以余光瞥了左右,,旋即拨转马头回杀,同时又下令道:“集合!再杀!”
仿佛就是把戏一般,第七营众人不需再多余的声响,便集合到长铭一边,同他再追杀一次。
宁武一直以兵强将闻名,作为右部更是集武艺超全之人于一处,兵马强壮,不似对方人困马乏,即便以少克多,也注定了轻松取胜。
“吁!”
长铭强行勒止还欲狂奔的战马,伴随战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抬起,他也依旧握紧缰绳立于马上,右手长刀无意向前平和一划,尚未干涸的血迹沿刀尖低落黄土之上,划下一道弧线,日金血红,似一曲荡气回肠的塞上之曲,马蹄重重落在血水之中,就是最后的鼓噪。
长铭依旧静坐与战马之上,将横刀缓缓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谷粱以晴:团队老司机,万年小萝莉!
第11章第十一章狭路相逢
长铭刀之后,连忙命人清扫道路,处理掉这一路的血迹尸体,洛江红也一并来帮忙。
“洛主事若是不喜欢,还是莫要勉强了。”长铭连忙阻止他道。
“大人言重,下官虽然不及诸位英勇善战,但也希望能尽绵薄之力。”洛江红连忙行礼解释,长铭便也不再推脱,毕竟尸体数量太多,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只要洛江红别看见尸体就吐隔夜饭就成。
“可有谁受伤?”长铭问楚广良。
“只是些许人受了皮外伤,下官已经让他们敷药,营长不要担心。”楚广良一本正经地回答。
长铭点点头,却发现楚广良的目光好像在自己手上的横刀上来回打量,还未等他开口,楚广良便问:“这刀似乎好用些?”
“没错,这刀要重一些,在马战之中砍杀更加威力。”
不仅如此,就算这刀对于长铭步站而言有些沉重,但必要时候,长铭只需要将此刀一分为二,就能得心应手。
“这横刀有名字吗?”
“天下飞霜”,长铭将刀横于楚广良面前,笑道:“你就先帮我拿着,我去同他们一起打扫了。”
楚广良简直大喜过望。
甘仪还未等甘标出声,便一把抢过他手上的书信,草草扫过以后,眉头深锁。
“大哥?”
“他们找不到顾小舞一行,连夜策马也未曾追上。”
“这是怎么回事?人间蒸发不成?”
甘仪摇头,沉声道:“只怕已经全军覆没了。”
甘标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无暇多说,你快修书两封,一封给崔城的陈传参将,沿长江东下,去陵城城郊的古战场拦截第七营众人,兵不在多而在,第七营众人随意放去,必杀李长铭;另一封给江城的徐友参将,请他带上数十人,轻装简从,前往夏城城郊与寇匪山寨的小路上,截杀顾小舞。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必须死。”
甘标二话不说,便冲出门去写好书信,令人快马加鞭送往崔城和江城,又匆忙赶回,对甘仪道:“我已经命人骑上千里良驹,将信件送出。”
甘仪听闻好似松了一口气,满意地点点头。
“但是这真的能拦截到他们吗?他们分开行动了?”
“李长铭以攻为守,并未躲避我们派出的杀手反而全数杀尽,这是他在以七营为诱饵,招摇过市,声东击西,所以为了保护顾小舞,必然两人分头行动,他另外谴人随行守护顾小舞。顾小舞此行为平寇南下,就算寇匪之祸令人望风而逃,她也一定会走那条路,打探消息,况且由夏城往山寨的路上,必定人烟稀少,实乃地利。”
“那李长铭呢?陵城那个古战场我素有耳闻,说是不祥之地,寸草不生,他为何会走那里?和百姓一同大道而行不是更好吗?”
甘仪胸有成竹地笑道:“没错,和百姓同行,我们可能有所顾虑,不敢动手,但是李长铭也会想到,万一我们无所顾忌,就要连累无辜之人,逸景扶持的营长,必然不会这么做的。”
甘标似懂非懂地点头,后犹豫地问道:“我见大哥很是喜欢那个叫李长铭的绛元,真的要杀了吗?抓回来献给大哥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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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仪横了他一眼,冷笑道:“本相在那天相府晚宴之后,再也没给他送过礼物,只因为那天一场小打小闹的武斗,我便知道,这人不可服,既然如此,只能杀了。”
蓝莫前往宣武阁见逸景有事相商量,正要告辞离去,却听闻七营长的书信到了。
“大军长怎么了?七营有人伤损吗?”
“没有”,逸景将文书起,道:“反而李长铭处理的很漂亮,两次剿灭杀手而不伤己一人。”
“那为何不见军长开怀呢?”
“甘仪是何等人,即便一开始甘标干了件傻事,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甘仪无论如何都要除掉他们,否则圣人知晓,恐怕就更难了。”
蓝莫沉吟道:“军长是说……他可能会派出更有力的心腹……”
逸景点点头,转身去取来一份地图,细细查看,随后拿起纸墨毛笔,奋笔疾书,同时对蓝秀说道:“本官可能这几天会突然离开涧河谷南行而去,若是有人来报,说寻不着本官,你便代理宁武事务,再为本官上奏圣人,就说本官家中突发急事,母卿病重,本官实在牵挂,不及细说便离去,归来之日自当请罪,请圣人宽宥。”
言罢,也写好了文书,拿起身边的军长印鉴按下,交与蓝莫。
蓝莫双手接过,问道:“须得大军长亲自前往?”
“难说,且不动静,以观后来。”
夏初之时,已经有了些暑气,即便眼下夕阳将落,还是如火烤一般,行晟正百无聊赖地给池塘里的锦鲤撒些吃食,他身后另一个少年正在满头大汗地拿着折扇折腾。
少年着一身深色常服,头发高高束起,面容英武非常,却又能看出几分小孩子脾气,眼下却什么都没说,就是瞪着池塘里的锦鲤。
行晟终于无可奈何地叹道:“行朝,你别扇了,心静自然凉,你这般呼扇下去,就得汗流浃背了。”
行朝“啪”的一声起扇子,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将长发不松不紧地绑在背后,一派懒散悠然,不由得道:“你不热吗?”
行晟笑而不语。
“小的见过大少爷,二少爷。”突然有小厮上前来行礼,双手将一个信封奉上,道:“宁武的大军长给大少爷来信了,说是十万火急。”
行朝瞪大了眼睛,诧异道:“居然是逸景大人,大哥一认识他吗?能让我见见他吗?”
行晟一听他喊自己“大哥”,莫名觉得头疼,只得无奈白眼道:“父君寿宴之时,他不是也在吗?”边说边快手拆开了信封。
行朝咕哝道:“我这不是那天没走动也不说话嘛……”
他还欲开口同行晟说点什么,对方已经如疾风一般掠过他身边,连衣角都捞不到,吓得他连忙一路追去。而行晟已经简单打理好行装,牵了马匹准备出门。
“这是怎么了?”
行晟翻身上马,不及解释,便道:“事态紧急,我必须南下一趟,为我回禀父君和母卿,旁人若是问起,你就说我去给你买夏城的云片糕了。”
行朝目瞪口呆地看着行晟扬尘而去,后知后觉地喊道:“我什么时候喜欢吃那种东西了!”
“往城郊古战场而去?”郭修惊呼了一声。
长铭作于桌边,桌上摊开这一份地图,淡然回答道:“不错。我们杀伤之人已经超出了之前那杀手说的数量,恐怕对方已经将老底都翻出来了,如果还有剩余杀手,在我们夏城之前,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想必也不会罢手,如果对方打算罢手,我们也可顺利抵达夏城。”
“可是如果他们追上来,在城郊古战场人烟稀少,我们更容易被偷袭。”
洛江红沉声反驳道:“但是如果不走这里,他们动手之时便伤及良民。况且我们行军不慢,对方要想一队人追上来还在古战场和我们交锋,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时间紧迫,人马劳顿。”
此言一出,大家皆沉默地看着洛江红,这让洛江红尴尬不已,正欲行礼赔罪,却听长铭道:“此言得之,本官也正是此意。”
众人彼此看了一眼,也齐齐点头答应了。
眼见众人离去,长铭正要拾地图,却见洛江红颇有兴趣地研究,便出声提醒:“洛主事?”
“呃……”洛江红慌忙起身行礼,道:“下官唐突,,只是想斗胆借营长的地图一用。”
长铭瞄了一眼地图,再看看他,挥手道:“拿去吧,明日还来。”
洛江红千恩万谢地卷起地图,感慨道:“我见营长身上似有好些地图,想来都是为了从王城往夏城做准备的,当真缜密,下官佩服,只是不知道这些地图从何而来?”
“大军长处留有这些地图,我请人连夜依照画好带来的。”长铭面色平淡地饮茶。
陵城城郊几十里处,有一处古战场,人烟稀少,只有日暮时分能听到乌鸦归巢的叫唤。
传闻此处在数百年之前,曾经有过一场大战,已经不再有人记得这究竟是谁和谁的战场,只能想起此处白骨森森,鬼气凝重,人入之则一病不起,故而许多来往于陵城与夏城之人,不愿涉足此地。
长铭勒马于前,举目看着人烟荒芜之地。
这看似一马平川的地方,其实倒下了无数的断壁残垣,一望无际,其上似乎可见血迹斑斑,百年来的风吹雨打都洗不去明日的哀鸿遍野,连土地都斑驳不堪,好似多年的沉浮让往昔的伤痛逐一浮现,长铭难以确定土里那些若有似无的白点究竟是不是森森白骨。
战旗交错斜插于地面,好似三军迎风而立,已经看不清是谁的旗号谁的威名,旗杆却依旧笔直挺立,就像是一个早已忘记自己在等待谁的军士,最终只记得等待。
楚广良道:“这里到处都残砖烂瓦,就算步行也要周折一番,实在不适合马战。”
“只能步行通过这里”,长铭拧眉,回身吩咐众人:“牵马步行,若有意外,借这些房屋之用,不可恋战,速速逃去。”
众人简单应是,纷纷下马。
长铭看了洛江红一眼,道:“既然主事不善于武艺,还请千万紧随我们,莫要走散了。”
“下官理会得。”
众人沉默地牵着战马在破旧的屋舍之间穿梭,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血腥味,让长铭不由得四下警惕地张望,忽而似有微光闪过,稍纵即逝,只是在眼角留着不寒而栗的气息,长铭连忙示警令众人小心。
眼下已经走到了古战场的中段,在天边可以看到蜿蜒向前的路段,而他们却像是秋叶难渡沧海。
仿佛长铭的示警成了下令,七营众人才握紧武器,就眼见那些房屋的缝隙中箭矢锋芒毕露,其整齐划一地披风而来,似乎要将这些砖瓦尽数碾成齑粉。
“背对而战!”长铭一声令下,众人纷纷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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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默契十足地背对背而立,掩护彼此,将箭矢打落在地,奈何敌人潜伏于砖瓦之后,无法就地反击,就连长铭也被流矢命中走左手,被他自己眼明手快地一刀削掉箭尾。
这一批的箭矢已经放完,转而陷入寂静,长铭再度下令道:“抢攻!突围为上!”
原本背对而战聚成一团的众人立时分散,如水滴落于地面一边四下飞溅。
长铭矮身在地上灵活地翻滚了两圈,便已经贴上了前方的墙壁,在对方的盲点之中,随后快步贴墙而行,于兵荒马乱之中绕到了后方。
偷袭放箭之人,身着杂乱不整的衣裳,手上确实统一的长弓作为武器,个个双目有神而身躯强壮,长铭略一皱眉,便挥刀迎上。
对方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不待多话便自长铭两边以弧形围攻而上,长铭一眼看出他们试图围攻自己,便急忙后跳一步,将天下飞霜的刀穗猛力一抽,持双刀在手。左腿后退一步,右手一刀劈下,围攻而来的敌人正欲举刀抵挡,却不想天下飞霜那一刀便将他的长弓当中折断,即便他瞪圆了自己的双眼也未曾看清自己身上一道狰狞的刀疤便死不瞑目了,又再退了一步,将短横刀顺手自腋下穿过,刺入偷袭者的胸膛。
原本意图合围长铭的敌人立时目瞪口呆,半响才反应过来。然而他们使用长弓,作为远程武器在近身相搏之时难以派上用场,手忙脚乱地想起应该再次搭弓射箭,早已被长铭抢到前面,横斩一刀而过,连带长弓着一起,将他们的喉咙切断。
长铭松了一口气,忽而又听到背后有响动。
第12章第十二章四面楚歌
楚广良同方兴艾为伴,轻易斩杀对方弓兵之后,便携队冲出了古战场,眼见四野无人,便不及多想,先远离古战场为上,第七营众人或轻或重都受了箭伤,还需尽快确认是否淬了毒(这都不行)药,及时救治。
方兴艾检查一通,对楚广良道:“箭矢无毒,只是这箭……”他欲言又止,最后对楚广良道:“还是要尽快将箭头取出!”
楚广良点头赞同。逸景一直注意在各营中安排通晓医理之人,往常训练更是不忘叮嘱营长让军士学习伤口处理之法,眼下既然箭矢无毒,身上又带着药品,相互为打理不是难事只是会痛一些。
但这些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营长呢?!”方兴艾心惊肉跳地发现,巡视两圈始终没看到长铭,这才意识到当时乱一团,根本没人想到营长没跟上来。
“怎么会呢?”楚广良也差异道:“我们都轻易突围集合了,营长武艺卓绝,竟然没出来?”
方兴艾捶胸顿足道:“我们都轻易突围,但是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人数差不多,就没在意少了一人……”
“不对,洛主事也不见了。”楚广良脸色铁青地打断道。
长铭转头一看,双眼不由得瞪大,连平日里冷冰冰的神色都出现了几分慌乱。
好似有谁在指挥一般,他恍然听到了远处战鼓频催,而眼前出现五六个手持长(卧槽啊)枪而身着寇匪衣服的敌人,两边余光还能看到不断有其他敌人赶来,清一色以长(我做错什么)枪作为武器。
在他斩杀那几个藏匿在残破房屋之后的敌人,自己也因为近身相搏而踏进了房屋,若是眼前这些敌人一哄而上,轻而易举就能将自己堵死在房屋之中扎成刺猬死无全尸。
无论何种武艺高强之人,都不可能在训练有素的敌人合围之中逃出生天。
“咚咚!”远处似乎又传来了两声短促的战鼓之声,长铭上前一步,准备在敌人彻底合围之前突围冲出,既然已经派出了枪兵,那么弓兵就不会继续放冷箭,但是对方是长兵器,若是只有一人,要抢攻并不难,然而敌众我寡,实在棘手,只能拼死一搏,否则再无生机。
好似有所感应一般,后续的枪兵还未追赶而来,眼前的倒是被长铭这凛凛杀意所吓,不由自主倒退一步。
长铭正要上前,忽而看到几块不大不小的砖头朝着自己飞来,只不过不是打在自己身上,而是好几个枪兵砸的七荤八素,有人直接晕倒在地,也有人被砸中之后连忙转身四处张望,长铭灵巧闪过迎面而来的砖头,不曾顾及到底是谁干的这事便已经挥刀而上,将几个呆愣在原地而背对他的枪兵通通砍倒,赶在合围之前终于冲了出来。
“咚咚咚咚!”鼓声似乎有些杂乱,不似方才那般清亮,显得声响浑浊,长铭一抬头,就看到在前方手拿砖头的洛江红,他神色慌张地对长铭摆手,正意图解释自己不是想一砖头砸死长铭之时,长铭已然将他拖着跑出去了。
这一地的岁月狼烟,行人尚且磕磕绊绊,骑马就更行不通了,然而长铭身手矫捷,几个起跃就跳出了一丈之外,再手脚并用翻过了一片断墙,回头一看洛江红似乎颇有同枪兵同归于尽的气势。
即便他是个兴主,对方只是一群和生,然而他从未练习武艺,在这种坑坑洼洼的地方就更是跑不开了,若非之前长铭拉着他跑了一段,现在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长铭顿时觉得天昏地暗的无奈,明明是一个兴主,却还要被和生追的满地乱跑,逼得长铭只得回身接应。
“咚咚咚!”
那战鼓之声再度响起,不复方才的慌乱,枪兵似乎也开始一鼓作气了。长铭左手一动,将短横刀,重新嵌回长横刀之中,改为双手握住刀柄,直冲出去,后一跃而起,挥刀劈下,似有雷霆贯空之气势,日月同辉之光华,洛江红只察觉眼前一片花白,锋芒耀眼,令他不由得抬起手臂遮挡双目,否则就要被这银光狠狠剜去双眼而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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