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成景心中一时万般不是滋味,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逸景轻轻吐出一口气,换了个话题:“苏相打听到,十七年前,在西北地区有人似乎见过二哥。”
“我会再派人去仔细打听。”
“还有,只怕我人手不足,为我从家族中挑选几个武艺高强,又善于隐匿踪迹的人给我吧。”
“好,一个月左右我就给你送过来。”
“苏相死了。”逸景莫名其妙地重复了这句话。
成景终究心有不忍,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安慰道:“别难过了……你走吧。”
“大哥?”
“你回到这里,不为休息也不为叙旧,既然如此,大哥也不留你了。”
长铭得遇行晟和辰盈,喜不自胜,即便因为感染风寒而头昏脑涨,却不以为意,和两人颇有彻夜长谈的驾势,最后是那两人见他该休息了,说什么都要把人赶回房屋。
也许这是今日风寒依旧未痊愈的原因。
倒是行晟毫不留情地要将他唤醒,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醒了?”
“嗯……”
行晟将一份文书塞给他,道:“大军长吩咐了,只要你还没死,还能动,就拿上这份文书,早早去到吏部记册。”
长铭立时清醒,拿起文书草草一看,不禁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行晟好奇之下,抢过文书,面上表情也十分复杂皱着眉头对长铭道:“大军长叮嘱,让你什么都莫问,只管早早去到吏部……他昨天令我拖住甘仪,恐怕也是为了出其不意,直接上表圣人,立你为营长。”
长铭眉头紧锁,攥紧了手上的文书咬牙道:“既然大军长这般安排,我马上前往吏部,之后再找他算账。”
言罢,翻身下床。
顾小舞似乎已经准备好了一切,长铭到来之后,三下五除二便处理好了所有事务,令长铭目瞪口呆,今天吏部倒是格外忙碌,顾小舞也是一脸形神憔悴,长铭不好打扰多说什么,也匆匆告退。
一路往宫门而去,长铭诧异地发现今天大不同以往,文官见他漠然走过,并不关心这么一个青年,倒是不少武官路经他身边,都会停下脚步回头看看他,继而询问他是否是宁武的第七营长,长铭自是毫不避讳的承认,然后就会莫名其妙受到一通称赞,像是什么玉树临风勇冠三军年少有为等等,让长铭受到不小惊吓,还以为大梦未醒。
无论怎么说,这些人前不久还在对他议论纷纷,多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无缘无故的对他笑脸相待。
“大人?您又迷路了吗?”正当长铭大惑不解之时,突然有一人出现在他身边,长铭抬头一看,才发现是上次前为他带路的洛江红。
“是,忘记怎么出宫门了。”长铭敛了神情说道。
洛江红似有犹豫,但还是对长铭说:“下官为您带路,这便去宫门吧,不过要走得快些。”
“好。”长铭不曾多想,也就答应了,至少这个路痴继续装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况且身边多了一人,其他武官想必不会多问了。
两人将行至宫门,忽然听见一人自背后呵斥道:“洛江红!怎地还在此处,吏部今日忙碌,还不快快回去。”
洛江红忙道:“下官马上回去!。”
长铭从旁劝道:“你去吧,宫门近在眼前,我可以自己出去了。”
“那下官便告辞了。”洛江红行色匆匆道。
长铭行礼以示感谢,洛江红忙道不可不可,但是时间紧迫,最终还是匆匆离去。
甫一出宫门。长铭便再也难以稳步前进,而是疾步向着下城狂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逸景:老子就是不走,哼唧!
第7章第七章怀璧其罪
珠宝阁中,一个美丽少年出得房门来,将房门轻轻掩好,脸上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红晕,忽而听到一声喧哗之声,转眼便看到一个俊美无俦的青年人站在面前。
那人算不上什么人高马大,但是一身干练之气,头发简单束起,飘洒在背后,左手轻轻提着一把横刀,腰后还别着一把一把稍短一些的,双眼漠然,少年被他看一眼都觉得寒气不住自背后升起。
青年愣了愣,似乎有所敛,至少美少年在他的双眼中再未看到丝丝寒意。
楼梯下的喧哗噼里啪啦的声音已经逼近,似乎就是为了这个青年而来,少年忙低声呵斥道:“不得在此兹事,大人还在休息!”
话音才落,少年便察觉身边一阵轻风拂过,眼前之人已然了无踪影,才掩好的房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吓得脸色惨白,回头连忙拦住追赶上来的打手,道:“不要打扰大人……”
那群打手还是浩浩荡荡地冲进房门中。
长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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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房门,便不及多想,直接绕过屏风往榻上而去,眼下还是春寒之时,他身上的大氅还带着一路风霜雪雨,一路赶奔而来,只是想着先把逸景挖出来。但是甫一踏入这房间,顿觉得周身十分暖和,似有沉香在其中萦绕,连踏出的脚步都不由得放缓了一步。
说时迟那时快,长铭距离榻上一步之隔时,忽而听得破风之声,下意识停下了脚步,右手也握住了刀把,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一道凛凛银光究竟是何物,便信手挥刀,将银光击退,继而跨步上前,横刀顺势砍劈而下,堪堪将纱帐划开,而□□的锋刃离他的双眼不过一拳之隔,堪堪擦过眉角,若非长铭及时闪躲,只怕以后便一只眼睛看地图了。
纱帐于两人之间缓缓落下,长铭及时刀,对方却没有放过他,将□□抵在他的喉咙。
“七营长,谋弑上官的罪名可不小。”
“大军长赎罪”,长铭连忙弃了手中横刀,单膝跪地俯首,“下官知错,只是当时下官来不及反应,出刀实在是无意识所为。”
“那人在哪里!?”
“抓出来!”
逸景听得房内突然嘈杂不已,便甩手回了□□,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屏风之外突然一片死寂,有人怯怯开口:“大人……”
“都退下吧。”逸景道,一群人便千恩万谢的离去了。
逸景这才看了长铭一眼,道:“起来吧。”
长铭一言起身,一眼便看到逸景悠悠然坐于榻上,长发披散,还盖着锦被,将长(这都不行?)枪至于膝上,显然是被长铭吵醒,以为有人刺杀,便先行出手,这才让长铭反击。而且……他上身裸(真的没色情!)露,肌理分明,其上伤疤道道,大小不绝,简直就是在炫耀他身经百战一般,锁骨之处有紫红的痕迹斑斑点点,长铭蓦然想到那个红着脸的美少年,也能明白一二,顿时想一头撞死自己。
“逸景,这是怎么了?”
正当长铭打算一脸尴尬地退出房间,却不想还有人在敲门。
逸景看了长铭一眼,道:“没什么,老相好闹上门来。”
长铭狠狠瞪他一眼。
“哈哈哈哈哈……”门外传来一阵意味深长的笑声,那人继续道:“那我可先走了,花辞树他们可都各自会军营前朝去了,你可不要‘操劳过度’了。”
长铭现在连往哪里看都不知道了。
逸景头疼地揉揉眉心,哭笑不得对长铭道:“本官还要更衣,你去屏风外面等候。”
“那个……”长铭早已经将那些十万火急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反而含着浓厚的鼻音踟蹰半响道:“您要是累了,下官就先告退,您好好休息。”
“找死吗?”
长铭咂舌。
等待逸景更衣的时候,长铭坐于圆桌边,想起今日前往吏部一事,这样看来,逸景昨晚是和一些武官在推杯换盏了,那今天早上那些人突然放弃了对自己的诸多非议,转而赞叹不绝…………难道逸景能轻而易举在一夜之间做到?
真是百般思量之时,逸景已经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唤人端来热茶,给长铭倒上一杯,又给火盆加了些碳,端到长铭身边,这才坐下。
“去了吏部吗?”逸景开门见山,直接省去了寒暄问候。
“已经去了。”长铭拧眉,猛然站起来道:“可是下官……”
“恩?”
长铭颓然泄气,又坐回了凳子上:“大军长为什么比起下官更早察觉……将下官带走?”
逸景接过小厮送来的热茶,顺手给长铭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悠然道:“本官毕竟是兴主,对于这种事情当然会敏感。再者,你体温偏高,面容俊美,从未饮酒,这些都让本官怀疑过,你没发现只是看你一眼,甘仪就已经有所觉察吗……当然你确实长得不错。”
逸景举起茶杯,似要掩饰自己的尴尬,倒是吓的长铭一退三步。
“坐下吧”,逸景无奈,“本官有妻子,想对你动手也不等现在。”
长铭又慢腾腾地坐回逸景的对面,双手环住茶杯,低声道:“但是这件事……”
“甘仪如此作为,恐怕大家都知道你其实是绛元了。”
“那为何大军长还要拖延甘仪,上表令我做七营的营长……我是个绛元……”
“绛元为何不能为官吏?”逸景抬眼,直直盯着长铭看。
长铭迎上他的目光,却忽然不知作何回答好,半响才喃喃道:“如果下官不甚在战场……没有标记,无疑让兴主们军心大乱。”
逸景闭眼摇头道:“就算没有绛元,想要兴主们军心大乱的方法数之不尽,因兴主原本就是一种好争夺好血腥的人,兴主之间难以相容,这件事也是亘古不变的。”
“下官还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逸景忽而轻笑:“也许你以后会明白,为什么引发绛元入前朝的争夺。”
“但是下官只是代行营长职权,楚广良……”
逸景将手一档,缓声道:“本官自有计较,楚广良不会为难你的,若是尚有其他人等议论,本官自会为你摆平。”
这句话简直令长铭受宠若惊,但也百思不得其解,逸景一向无情而有谋,必然不会因为他是绛元而庇护他。
还未等长铭理清头绪,就听见有人叩门而报:“三爷,小的是文继。”
逸景说过自己在家中行三,文继是他的家仆,所以称他三爷。
“进来说话吧。”
文继进门之后并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取出三份信件,送到了逸景手上。在匆匆扫过之后,未发一言,而交给长铭。
长铭看后反而一时惊慌。
前两封信是两条文继打听来的消息,一条说明顾小舞最近遭受百般刁难,自顾不暇;另一条则是众人察觉,顾小舞有一个养女,也是绛元,在王城城郊独自生活。
第三封信,则是顾小舞寄逸景,字迹潦草,看来十分匆忙,因为自己养女为众人所知,她也自顾不暇,因为只得请逸景照顾自己的养女。
“他们这是要用顾家姑娘来威胁顾大人?”
逸景点点头,转而对文继说:“你马上去顾大人信上所书之处,保护顾姑娘,见机行事,待一切安顿好之后,再报不迟,我会让人再去接应你的。”
“是。”文继不再多说,匆匆离去。
“大军长,不如让下官前往?”长铭不无忧虑道。
逸景横他一眼:“你已经是七营长了,在外游荡不回,像什么样!”
长铭闭嘴不说话了。
逸景继续道:“不会过太久好日子的,回去之后,也差不多安排从右部抽调一些人员到左部来。”
长铭抬头,一想到重新补充右部的武官之后,紧锣密鼓的训练又要开始了,他要继续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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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他觉得头很疼。
逸景似乎已经了解他心中所想,无奈言道:“身为上官着,很多事情你需要知道,但是事必躬亲只会让你应接不暇。”
长铭眨巴眼睛愣了愣。
“言尽于此,你好生处理吧。”逸景转头去拿大氅,准备出门离去,还不忘调侃一句:“看来甘仪很是中意你。”
三个月后,逸景发现还未来得及细看春暖花开,就已经到了花期将晚的时候,窗外草木绿绿葱葱,眼下气候还是凉爽,却又仿佛听到了蝉鸣声响。
秦左奚懒懒地趴在窗沿,远望第七营的人群喧哗,不由得眉头舒展,清风拂来,牵动他的头发,也翻起了逸景桌上的文书,斜阳夕照,一片昏黄不明,倒是逸景眉头紧锁,都能折出影子来了。
“大军长怎么了?第七营可是玩的很高兴。”
逸景自暴自弃一般地将手上的文书甩在桌子上,长叹地揉了揉眉心,沉声道:“前朝不容乐观,今年的国试文举,参加的绛元屈指可数,又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最后只有一人入二甲,勉强混了官职,但是这以后……何况顾小舞近几个月来被甘仪等人严厉打压,已经勉强支撑了,更无法拉拢新来的绛元,只怕他们轻而易举就会被赶出前朝。”
“可我们只是武官,过于干涉文官之事,只怕也自身难保”,秦左奚换去了方才那一脸悠然自得,眼下正是面色严峻,“何况对于绛元的身体而言,国试武举更不好过,再这样下去,甘仪便可以扫清朝中的绛元官吏。”
逸景点头,道:“不错,苏相死去,树倒猢狲散,我们大势已去,审时度势之人,也会明白,现在不是绛元入朝的好时候,何况我们并没有机会让圣人知道顾小舞的存在。”言及此处,逸景也望向窗外,漫不经心地问秦左奚:“第七营如何了?”
“上次七营和九营过招,七营赢的漂亮。他武艺超群,对于来自左部的军士而言,不难服众”,秦左奚看了逸景一眼,这无疑也有逸景在背后奔走之劳,继而道:“而且看起来,长铭比之前轻松不少,据说这几个月来,从相府送过来好些礼物,都被他推掉了,吓的不轻……你一直不肯出面,何以现在又愿意为他平息那些恶劣的流言蜚语,还让他做营长,重整七营?当初说的是他只是代理,楚广良……”
逸景打断道:“思前想后,其实楚广良只是安心于做一个武官,这些年发生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也无意继续留任此处,比起他来,也许李长铭更合适,对不对?”
“但是这还是太突然了”,秦左奚皱眉,“这样楚广良不是走的心安理得?”
“无妨”,逸景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已经告知他,有两个人将从远方回来。”
秦左奚倒是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突然门外传来通报:“大军长,宰相大人给您送来了请柬。
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问题来了,管理员申诉是要怎么玩?
第8章第八章相府晚宴
“下月初九,甘仪在府上设宴,你我一同去。”
逸景将手上的请柬交给长铭,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倒是长铭听到“相府”二字,往事爬上心头,感觉鸡皮疙掉落一地。
逸景无所谓地挥挥手到:“别担心,不会有事的,这次是大宴宾客,还是在自己家门前,恐怕顾小舞也会到,即使她只是个正五品的员外郎。”
“那下官……”
逸景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他道:“甘仪似乎很喜欢你,你觉得苦恼,想摆脱?”
“想!”长铭不假思索地答道。
“那好”,逸景点头道,“带上你的兵器,你自会知晓。”
只怕用光了门庭若市车水马龙这些词语,也不能形容现在相府的热闹。两边的仆役忙着接引达官权贵,车马往来早就堵作一团,最后大家都受不了了,跳下车辇,摩肩接踵而行,恨不得将相府的外墙都挤蹋。
这人山人海中,长铭远远看到了顾小舞,人影憧憧,不甚清晰,但是她显然更为消瘦憔悴,不及他问候,对方便走远了。
好不容易宾主落座,酒过三巡。
甘仪饶有兴趣地说道:“素来听闻花辞树军长长于琴曲之律,本相也仰慕多日,今天高朋满座,可否斗胆请军长以琴助雅兴?”
花辞树对主席方向举杯笑道:“山野之音,呕哑嘲哳。得大人赏识,心喜难言,下官敢请借琴一用。”
甘仪旋即抚掌大笑:“好好好,本相这就命人取琴来!”
客席有人也一并起哄,逸景一眼便认出他是甘仪的兄弟,名甘标,时任工部尚书,便心有计较,对长铭使了个眼色。
“素来听闻宁武军下七营长,善用横刀,似有摧枯拉朽之功,排山倒海之力,这只有琴曲,没有刀舞,未兴致缺缺,还斗胆请七营长赏脸一舞。”
还未等长铭起身应答,花辞树倒是说:“尚书大人,自古只有剑胆琴心一说,何以琴曲以刀舞呢?不如换个善于用剑的好手吧?”
甘仪笑道:“不必不必,七营长年少英才,既然宁武的大军长都能破格提拔,我等又何必拘泥于古语呢?”
花辞树一时语塞,倒是长铭已经起身行礼,对甘仪道:“下官习武,乡野村夫,虽不敢说旷古绝今,也敢认当世首屈一指,只是刀舞一事实在不敢丢人现眼,一来扰了花军长的琴曲,二来扰了相爷的雅兴。”
甘仪倒是一时无言,客席左右先是一阵死寂,而后爆发出此起彼伏的议论纷纷。
而逸景只是淡淡地喝茶,顾小舞在远处忙对着长铭摆手,即便心急如焚也不好显于神色。
“竖子此言未言过其实了”,有宾客已经按捺不住站出来,二话不说就要和长铭比划一二。
长铭暗自松了一口气,打架比起什么跳舞的好多了。
于是好好一场晚宴莫名其妙就成了斗武大会,甘标恨的牙痒,甘仪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是说自家庭院可以用作场地,请宾客们移步。
逸景看了甘仪一眼,他依旧是那个饶有兴趣的眼色。
各自行礼之后,双方退后,长铭还未及抽出横刀准备应战,那武官就已经举着大锤冲上前来,虎步生风,气势万钧,不少人只是听得其中声响便吓得瑟瑟发抖,但见长铭目色一沉,足见轻点地向身侧闪去,武官出锤,想要及时回撤已经来不及了,眼见铁锤落空,将地面青砖砸出一个小坑,忽而觉得天旋地转,便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他鼻青脸肿地自地面抬头,深吸一口冷气,这才察觉自己膝盖疼的厉害,想来是方才长铭在闪过之后,趁他不备之际以刀鞘痛击腿部,原本出力不小,也不好回,这回他长铭倒是让他干净利落地摔了个踉跄。
这时,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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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的一干人等,才后知后觉地喝起来,甘仪也挑了挑眉毛。
原本窃窃私语的众人,这回变得跃跃欲试,另一个高瘦男子排众而出,潇洒地亮出自己手上的双锏,道:“还请七营长不吝赐教。”
长铭十分窘迫地感受到了一种传说中江湖的气息,低头再一看他手上双锏,初略估量有个三十几斤不成问题,别说现在手上就一长一短两把横刀,就算在身着铁甲全副武装,挨他一锏只怕得五脏出血。
两人旋即交锋在一处,男子左手将锏向着长铭右手侧劈而来,长铭一转身勘勘闪过,重心在左脚,未及站稳之际,余光又看到男子右手持锏向着长铭背后横扫而来,未有减势之意,似要将长铭打得背断骨折。
花辞树看了一眼长铭脚下,见他左脚未稳,这下理当及时借力向着右手边闪避而去,躲过之后再出刀。
但是这场武斗结束得出人意料。
长铭并未闪躲,而是将右脚外跨一步,重心易脚,同时右手挥刀向着男子左手肱骨而下,而左手自腰后反手抽出短刀,不但不躲避这一扫,反而持短刀向着男子手腕处袭去。
花辞树听到了身后其他人等发出了尖叫,他自己也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这简直是你死我活的武斗,若是长铭不及,就等着被一锏打死,若是尚有侥幸,那男子也要被他斩断双手。
从未见过如此生死相搏之人。
逸景站在人群之中,看到长铭那双冰冷却又沉静的双眼,不由得勾起嘴角。
男子并未看清长铭双刀齐下,只是陡然察觉自己双手仿佛冻僵了一般,双眼深处也不由自主地传来战栗,眼前映着弦月之光,像是有人一眼看穿了凄风苦雨,大气磅礴地写下终局。
待他反应过来时,他自己已经倒退几步,双锏也倒插于地。
花辞树身边的游州宪不由得感慨:“天之骄子,不出世之才,无论机敏还是速度,恐怕无出其右。”
花辞树也面目表情地点点头。
不需要再看长铭更多的武斗,许多人也明白他并非不知自谦,只是拿起属于自己的骄傲。所谓以命搏命,是战场上经历生死一线的泰然自若与毫无矫揉造作的干净利落,也许方才一战继续下去,男子未必会输,但是在面对命悬一线的恐惧之时,他已然为自保弃了兵器。
也许如长铭自己所说,他不知晓什么刀舞的华贵优雅,只明白冰冷刀锋的一招制敌。
当下武官喝满堂,文官不明所以。
甘标一脸不屑地骂道:“这都什么东西,三下五除二就结束了,有什么可看。”
“闭嘴!”甘仪头也没回地呵斥了一声,甘标立时噤若寒蝉,再一抬头,甘仪双眼只有杀意滔天,何来往日言笑晏晏。
逸景看了甘仪一眼,淡淡地转头,朝着长铭颌首。
又有几人上前挑战,可不出十招便早早败下阵来,以至于满座皆哗然。
一边有好事人等煽风点火,问花辞树道:“花军长,可有意上前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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