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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叔君……”淑泽一脸无话可说地看着行朝。
“你怎么跑的这么快?”行朝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在行晟和淑泽之间来来回回。
淑泽却并未在意他的问题,反而言道:“我还是去寻叔卿来吧。”
“好侄子好侄子,有话好好说!”行朝吓得连忙一左一右地将父子两人扶进屋中,再回身将门关好,“我又没将大哥如何,这两年都见不到人影,我自然想念得难以自已,也算是情有可原才对。”
淑泽沉默了半响,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转身出门去取早饭,才算将此事揭过。
兄弟两人也有着许多往事可说,行朝最为关心的无非是行晟如何重伤,眼下伤势如何。
“听雪陪着你儿子翻了好些医书,你莫要担心,小伤小痛他能照顾你一二,实在不行,我给你去寻个大夫,日日守着你?”
“我并无大碍,将养些时日就好。”行晟笑笑,宽慰他道。
“可淑泽的表情似乎在说你的伤不太好……”行朝说到此处,突然停了一停,才继而苦笑道:“这话说得有失偏颇,他总是那样板着脸,我都以为他今年已然二十二岁了。”
行晟猛然觉得心头一沉,令他几次呼吸才将那份压抑提拉起来,转而又同行朝说起另外一件事:“两年时间已然过去,你和听雪的婚约,大哥也会尽快为你解除……”
“为什么要解除?!”行朝这般一惊一乍,将行晟也吓得不轻。
“不是……”行朝窘迫地看了看自己的鞋尖,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是说……大军长下落不明,这就解除婚约,未不近人情,何况你当初也对我说过,咱们家不缺他一碗饭……”
行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问道:“听雪的意思呢?他对你有心吗?”
“什么有心……”行朝意图辩驳,可对上行晟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又不由得别开视线,低声道:“他挺好的……不是吗?”
行晟了然叹息,思及远处胡莽边地,更是忧心忡忡。
“这就问你自己了,待过些时候,恐怕是不是解除婚姻,也不是你能决定了。”
“此话何解?”行朝拧眉道:“我是否甘心成婚,我不可做主,我是否解除婚约,我不可做主,你们不能想着如何便是如何!”
行晟抬手让他坐下。
“你着急什么,你想解除婚约,大哥自然帮你,你不愿解除婚约,大哥更不能袖手旁观。”
“大哥当真?!”
行朝惊喜得如同得了蜜糖的孩童,那等喜笑颜开,令行晟想起自己年少老成的儿子。
司福罗逸景失踪多时,自然也不能随顾小舞前往令军侯府抛头露面,故而在侍郎府邸的等待也格外焦急,终于见一女子身影由远及近归来,他便迫不及待地迎接而上。
“行晟可是醒了?他伤势如何?”
顾小舞解下斗篷,甩去其上霜雪,带着逸景一同步入正堂。
“确实清醒了,烧也退了,不过天寒地冻,他亦是因伤势而无打采,或许本官须得想个办法,令他晚些再往涧河谷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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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舞往火盆中多加了些炭火,未等逸景开口便继续言道,“他身上一共三处伤口,据他所言,最为惨烈那处是同胡莽使团搏杀时留下的,余下两处……是在他潜入胡莽皇宫,见了那人留下的……”
“是我想错了?”逸景不假思索地怀疑道。
“行晟说,他与那人小心言语,三月有余才令那人信任他便是我朝派遣的探子,可再多说起宁武往事……那人便要杀了他……所以他身上另有两处伤痕,可谓是死里逃生。”
“那个人还想着自己的国家?!”逸景当时既是惊喜又是诧异,“可他为何……”
顾小舞扶着椅子把手徐徐落座,沉思低语道:“行晟之言,令我又想起一事。”
“何事?”
“若他当真心中有鬼,何故见了行晟还有犹豫,偏是等行晟说了往事才痛下杀手……”
逸景察觉自己的心房正缓缓停止跳动,冬季的寒冷趁着门窗缝隙悄然而入,自他的双手一路攀升到头皮,好像是埋葬在冬雪中那将死之人最后的呼喊,他的心房再一次猛烈地挣扎,几欲自他的身体破膛而出。
“你是说……”逸景在顾小舞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恐慌,“或许当真如此……或许当真如此……如果他也是被抛弃的人……还有那三万军士……”
顾小舞深深呼吸,重新站起身来,对逸景言道:“此事我会再寻办法,若非我们亲自求证,便无从得知当年真相,更是不得不任人摆布。”
逸景沉默地揉了揉额角。
“行晟希望哪日能见你,他另有话想与你细说。”
“待此事风头之后吧,总得等逸景被人寻着了才是。”
“你要走了?去涧河谷?”淑泽看着行晟拾行李,也忍不住上前搭把手,帮他将衣服折叠整齐。
“是啊”,行晟随口答应道,“你们在家多呆些时日,几月之后我会将你们一并接去涧河谷。”
“我们也会过去?就像以前一样?”淑泽歪着脑袋问他。
“理当如此……”行晟柔和地笑了笑,“在家便好好休息,不要想其他许多。”
淑泽嘟囔道:“我想什么了。”
行晟笑而不语,又听淑泽道:“你要是现在就走,最好莫要告诉淑雅,不然她又要闹脾气了。”
“可我见你将她照顾得很好,她什么都愿意听你的,一顿宵夜足够了。”
“她那不是听话”,淑泽对此嗤之以鼻,同时手上动作不停,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速度将行晟的行礼好好打包,“她只是比起家里的仆役,更愿意使唤自己的哥哥,肯定是你们从小把她宠坏了。”
行晟哑然失笑。
“对了”,淑泽并未在意行晟的神情,抬脚就要往门外走去,“你好像还没有带上伤药绷带。”
“你的母卿去拿了,即刻回来。”
“去了那处有人给你换药煎药吗?”淑泽满腹狐疑问道,“你穿着严实,今日连绷带都多缠了几圈,为了掩盖可能存在的血腥气味,你用了更重的香料”,他挥手随意打撒了香炉上的袅袅青烟,“看起来你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有伤在身,那么也就不能随便寻个人给你换药。”
行晟摸了摸他的头发,半是欣慰半是苦恼地笑道:“你不须担心这些,我总是有许多办法能处置这等小事。”
淑泽只好似懂非懂地点头。
父子二人沉默了许久,淑泽才按捺不住地开口道:“你回来了五天,似乎有好多话想对我们说,可你只说给了母卿。”
行晟偏着脑袋想了想,取过凳子让他坐下,长叹道:“我确实有着许多话想问问你与淑泽,可我思来想去,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或许如辰盈所言,我与她都莫要过问为好。两年的时间,确实过分的长了。”
“你想问些什么?”淑泽好奇道,“我和小妹在家都是安安分分的,从来没干过什么让家里鸡飞狗跳的事情。”
“我知道,听雪告诉我,你们乖巧得很,念书习武,从未懈怠。”
“这不好吗?”淑泽皱着眉头看他,“我听说很多君卿都是这样告诉他们的孩子。”
行晟沉思片刻,终于还是笑道:“只要不伤人,不伤己,你们做什么都好。”
“可那些君卿不是这么对小孩说的。”
“你也不必在乎别人家的君卿说了什么。”
“不在乎?好像别人的指指点点,会让那些君卿去责骂自己的孩子。”
“我和你的母卿不会因为他人言语对你们过分苛责,你们也该释怀一些。”
淑泽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随后悄声问道:“是因为‘死’吗?”
行晟的笑意僵硬在脸颊上,他不畏惧这个字,却畏惧自己的孩子说起这个字。
“我曾经听到叔君对叔卿说,人只要‘死’过一次,就该明白‘释怀’与‘坦然’”,淑泽的眼神闪闪躲躲,似有犹疑地说道:“我一直想问一件事,但是逸景不愿意回答我,叔卿也不允许我再多问……”
“是什么事?”
“我……”行晟低头,看到淑泽微微发抖的双手,“我是不是……让一个人……”
“你以后会知道的”,行晟在他将那个字说出口之前,急切地打断,“不要再问了。”
“你还没听我说完!”淑泽大声抱怨。
行晟一派悠然地说道:“可父君希望你好好听话。”
好好听话就是不要多问,淑泽很诧异自己居然能同父君如此对话,这般似是而非的打哑谜,简直就是糊弄他。
“那好吧。”淑泽闷声妥协了。
行晟又是松了一口气,又是叹了一口气。
“我不问了你还不高兴?”淑泽实在难以理解。
“你的父君有些贪心”,行晟眨眨眼睛,“既想着要你听话,又想着要你不听话。”
淑泽瞪着眼睛看他,若非他敬重自己的父君,怕是行晟少不得听到一句“你有毛病吧”。
大概是被儿子鄙夷而又惊奇的眼神渗得发慌,行晟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世上确实有着许多不可兼得的东西,但是无论是谁都想着两全其美,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还是去看书吧。”淑泽板着一张脸冷冷说道。
第144章第一百三十六章大旱望云
行晟:怼天怼地怼领导!
宁武诸多人想着,新任仲军的走马上任应当是三把燎原之火,可未曾料到连个鞭炮声音都没有,那位仲军已然在宣武阁静静等候大军长的到来。
蓝莫还未将门扉推开,便窥见了大堂中间,一人背对于他,身长玉立,微微仰首,好像在一动不动地看着大军长桌案上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书。
似乎是晨光暴露了他的到来,行晟轻轻转过头来,蓝莫甚至可以想象他方才微微蹙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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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见过大军长。”
蓝莫深吸一口气,挥动双手将厚重的大门猛然推开。尘埃伴随着朝阳的光影倾泻而下,飘散在空空荡荡的宣武阁中,而那人正立堂中,并未摄入半分污浊,而又沐浴阳光。蓝莫不远不近地看着他,赫然发现岁月在他的鬓角留下踪影,却最终沉淀在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中。他几番尝试着想起行晟原本的容颜,赫然发现那些记忆了无踪影,只余下面前这个身着官袍贵不可言的参将,就如他本该受到这样的尊崇。
“数年未见,大军长光依旧,下官斗胆问安了。”行晟又说了一句,虽然他勾起了嘴角,可蓝莫总是读出了嘲讽。
“数年不见,当真是你回来了。”蓝莫抬脚跨入宣武阁中,“一路颠簸,可算辛苦,何不与家人共聚些时日,便早早来了涧河谷。”
“下官谢过大军长关心,不过两个孩子已是头疼,下官与家中卿子不想再添一个了。”行晟语气轻快地言道。
蓝莫漫步踱过他的身边,敛去些微尴尬,重新坐回主位。
“本官听闻你于胡莽立了大功,领二十余人将胡莽使团一行二百余人悄无声息地除去,令世人皆以为那是反叛军动的手脚,当真滴水不漏。”
行晟并未客气,而是走向一边的红木椅子,言笑道:“大军长过誉,此事极为隐秘,想来是从宰相大人那处听来了如此消息?”
“这是自然”,蓝莫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你之行事,过于诡异,以至于许业宏走后多年,本官才知道是谁将消息透给云空,污蔑本官,又借机除了许业宏。”
“大军长好记性,不知可还记得当初许业宏肆意妄为?任其发展,当真不会将大军长至于险地?”
“这么说来,本官该是对你感激涕零。”
行晟并未应答,而是撩起衣摆大方坐于堂下,显然不欲再将此话继续。
蓝莫见他如此,便暗道他是理亏,随后继续言道:“当然,逸景何等聪明绝顶,是他授意你此等作为?还是你又如何同他联手?当初立了秦左奚做代军长,还在本官面前故作好人,连着本官都忍不住为你们鼓掌喝。”
“逸景死了,谁喝对于他而言还有意义吗?”行晟悠然自得地反问。
“你说什……”
蓝莫的话才到一半,又被行晟生生打断。
“您是不是想知道那二百余人是怎么死去的?”
蓝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疑问惊得一愣,以一种不明所以的表情看着行晟。
行晟似乎并未在意他的神情,而是自顾自地以手掌婆娑把手,低声说道:“很简单,挥刀,砍杀,仅此而已。”
“你只有二十个人……”
“我的确只有二十个人,可反叛军不缺少二百余人”,行晟的笑意似乎又多了些得意,也少不了那等耐人寻味的毛骨悚然,“胡莽内乱持续数年,反叛军也好,王廷军也好,只要获得我朝的支持定能掌控整个胡莽。但是下官谴人告诉反叛军,我朝因为当年和约与谦则公主之缘故,绝不可能接受反叛军的好意,而他们消耗过甚,只可坐以待毙。”
“然后?”
“然后?然后不过是困兽之斗人总是会这样子,明明知道前事早已注定结局,可总是期盼着自己能多活些时日。下官告诉他们,两百余人的使团,必定可以寻得一人愿意投靠他们,继而告诉他们使团行进的路线,为他们里应外合。”
蓝莫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所以泄露消息的人是胡莽之人,剿灭使团的也是胡莽之人”,行晟挑着眉毛说道,“使团两百余人皆为英,即便出了内鬼,围剿也并非如此顺利,我只好参与战局,从旁协助。”
“甘相对你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在诧异,但是未曾料想……”
“未曾料想,谣言既是真相。”
蓝莫不知该如何应答。
“大军长,你当真以为,只有我们不希望使团前来吗?”行晟自座位站起,步步紧逼,“权力利益总是纵横交错的,你又何止一个敌人。”
蓝莫瞪大了眼睛。
“下官到任,该做些什么?还请大军长示下。”行晟在他面前停住脚步,低下头恭敬行礼。
他似乎在一瞬间敛去所有锋芒,成了一个俯首帖耳的平庸官吏,唯独那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尚且留在蓝莫的脑海中而挥之不去。
一番虚情假意的问候并不能将行晟抽筋扒皮,倒是让蓝莫心神不宁。在一番作威作福之后行晟便离开了,可才出了宣武阁,便见到楚广良领着方兴艾一路前来。
行晟迎上前,缓缓停住了脚步,而楚广良也怔怔地看着他。
两人相隔五尺之远时不再动作。
方兴艾从楚广良背后探头探脑地打量行晟,意外觉得此人面熟却又想不起来何处相逢,正当他失去了等候的耐心时,便听得楚广良开口。
“宁武军第七营长楚广良,见过仲军大人。”
方兴艾目瞪口呆,一时忘乎所以。
“七营长礼”,新任的仲军挥了挥手,似乎洒脱又好像郁结,“本官在外有所听闻,这么些年,七营长辛苦了。”
语调平平,方兴艾不由得思量此人是否只是为了来给自家营长一个下马威。
“不敢劳烦仲军挂心。在外征战多年,敢问贵体安好?”
“本官一切安好……”行晟转开视线,声音越发低沉,“既然无事,本官便先回去了。”
“下官恭送大人。”方兴艾似乎听到了楚广良长声叹息。
好容易看着行晟头也不回地远走,楚广良也无意再见大军长,掉头又往自家住所去,方兴艾紧随其后,未见得他面上表情,也不知死活地问道:“那人是谁?看着总有几分眼熟,营长为何要同他见礼?”
“你该知道,咱们这处来了一个仲军,协理全军事务。”
“啊?!”方兴艾顿住了脚步,将楚广良上下打量一通,心里暗自想着七营长眼看着到手的官爵丢了,怕是气得咬牙切齿,连大军长都无意再见而打道回府。
楚广良谴退了方兴艾,快步回了屋子,颇为急切起将房门重重阖上,旋即像是脱去了全身力气,一步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幸而有人眼明手快扶住他。
得见来人面容,楚广良终于可以放肆地喜悦一次。
“当真是你!”
“是我。”行晟将他扶至圆凳上,“我早来一步,正好将茶水热热。”
逸景用过晚饭,便步入自己的房屋中,眼下正是隆冬时节,天已擦黑,他也点燃了烛火,随后接着光亮将房内打量一通,见无异状便熄了烛火。
随后他猛然发现面前的圆凳上已安坐一人,这等情景令他险些大呼出声毕竟宁武的前任大军长自制力过人,面不改色地便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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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谁。
“你怎么到这里的?!”逸景分明记得方才这里只有他一人。
“翻窗户来的”,行晟坦然指了指窗户,“我不过顺手将它关上了。”
逸景长长地松了口气,起火折子便去翻找茶叶。
“不是说了且不要见我,什么事情十万火急?”
话才出口,逸景便察觉有些失礼,两人将近三年未见,如何一上来便是这等公事公办的口吻?他略一思忖,还是去寻些吃食来,好让行晟歇息一番。
“我要拾了宁武内部,让你早日还朝,自然是十万火急。”
逸景停住了脚步,不解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我自以为你不会将此事问我,全权处理就好。”
行晟翻了个白眼:“我自然是全权处理,你现在没有权力对我发号施令。”
逸景耸耸肩膀作为应答。
“我会先行罢了楚广良,再用你失踪一事除去蓝莫,所以你少不得多委屈些日子,不要早早便抛头露面,连带着这责任也要推到阿良身上。”
逸景立时了然,转过身来取下沸水,给行晟泡了一壶热茶,其中似乎还留着些许潮气。
“你要让楚广良走,从此远离官场,做一介平民百姓。”
“我会给他足够的银钱,你不必忧心。”行晟冷冷地说道。
“啪!”
逸景将手中茶壶重重一放,些许热水溅洒而出,立时有腾腾热气在两人之间蔓延。
“你该知道,这不是我要的。”
“我当然知道”,行晟并没有让步的意思,“你想着这次你死而复生,将阿良和蓝莫自涧河谷赶走,你再度成为宁武大军长,而蓝莫死于非命,楚广良则为甘仪所救,倚重提拔,最后作为你在甘仪身边安插的旗子。”
逸景一边听着,一边取来另一个杯子倒上茶水。
“说的不错,你自然会知道我想的什么。所以你又为何要放楚广良远走?这一走,我三年心血……”
“闭嘴!”行晟瞪他一眼,“你三年心血,险些要了阿良性命。他帮助你挑拨了蓝莫与甘仪,又偷天换日救了你的性命,他为你做的足够了!甘仪何等人物,难道你并未死去,他还能一如既往地信任楚广良吗?他的手段你自然清楚,如此只怕你一无所获,还要赔上楚广良。”
逸景窗外白雪,并未应答。
“我不问你别的。你先前连累花辞树与甘仪为敌,对谦则公主便是问心无愧吗?”
“自然不是。”逸景不假思索地答道,心头一时阻塞得难以喘息。
“那么楚广良若有万一,你又该如何面对对你忠心耿耿的属下,以及至今下落不明的李长铭?”
逸景猛然转头看着行晟。
“你不必如此看我”,行晟从容地端起茶杯,“我不认为阿良适合继续做这样的事情。你我二人从来不是平起平坐,眼下我是参将你是平民,我未必听命于你。”
“只怕我做了宁武的大军长,你这仲军也拒不听命。”
“我若是听命于现任大军长,也不来此处了……可你届时自可罢我。”
“我现在就不能?”
一句话问倒了行晟,他突然意识到,逸景自然可以罢他,不需要大军长的职权,只需要顾小舞的帮衬,于是他沉默了。
第145章第一百三十七章人生长恨
逸景:卧槽我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两人对峙半响,行晟神色有所动摇,眼神开始闪躲,终于自暴自弃地说了一句:“算我求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如你所言,如果楚广良不愿意,就让他回家吧,我会让我的族人沿途护送他,在司福罗的怀烈山庄为他划出一块土地,保他后半生衣食无忧。”
行晟满脸错愕地看着他原本设想的据理力争并未发生,反而逸景爽快地答应了,只要他一句服软。
“楚广良如何了?”
“他告诉我,他夜夜不得安眠,但凡闭眼,总是能看到故人对他万千责备……”
“他走之后,令谁暂代七营事务?”
“方兴艾足够了。他在军中多年,熟悉个中规则,何况七营人数不多,亦是容易打理。”
逸景惋惜点头,连愧疚与否都无法言说。
“你该记得,我于十五年前在将军府上见到你,便死乞白赖地恳求你的师父将你划到我宁武军中。也许长铭不了解,但你一定知道,我期望你能成为宁武的仲军,在我走后,接任宁武大军长一职。我最为得力的部属希望一人平安,我为了邀买人心,自然要点头成全。”
行晟闻言,微微偏过头去,未作应答,烛火在他脸上也显得几分温暖,逸景发觉他的两颊陷得更深了些,颧骨也越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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