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一样的答案。冷血继续吃饭,没说什么。
铁手本来就一直在吃饭。
过了会儿,李潜飞倒奇了,目光始终往铁手和冷血那儿打量。铁手抬起头,笑道:“李大夫还有什么想问的?”
李潜飞放下筷子,道:“我有什么想问的?不应该是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他疑惑地看着铁手和冷血,“我体内那点毒,有劳二爷你用内力给逼出去了;四爷你刚才把安慰我的话也说了;现在没有别的事儿了罢?你们为什么还不问我问题?”
冷血淡淡道:“李大夫,你不饿吗?”
铁手笑接道:“就算李兄你还不饿,但这可是小锋和小绿的一番心意,我们不能辜负了。而且如果待会儿饭菜凉了,再热也不方便。”
那就吃完这顿饭罢,李潜飞想了一想,不再言语。
这顿饭很快吃完,常锋与常绿去拾碗筷。两个少年的年纪虽不大,可家教极好,既接待客人,绝不让客人劳动一下,铁手和冷血遂由他们。只不见了两人身影,铁手才道:“李兄,有件事想向你请教。”
终于要问了。
然而,有些事,是不能什么都与铁手和冷血说的。并不是不信任铁手和冷血的为人,但这事的真相,谁都不能告诉,所有的人都不能告诉。
一边想着怎么应对,李潜飞一边道:“二爷请讲。”
铁手道:“李兄是大夫,可看得出来小锋和小绿的身体是怎么回事?那……那是天生的还是后天造成的?”
李潜飞一愣。
半晌,李潜飞道:“二爷就问这个?”
铁手道:“是。”
李潜飞叹口气,只能答道:“不是天生。”
铁手和冷血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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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暗。
冷血道:“能治好吗?”
李潜飞即刻就道:“不能。”
冷血道:“找不出办法?”
李潜飞道:“这两个孩子也算是我的恩人,如果能治好,不消二爷四爷你们说,我也一定拼尽我的全力……”停顿一会儿,“不过他们被封住的经脉,我想二爷和四爷是能够替他们打通的。”
铁手道:“封住的经脉?”
李潜飞道:“我之前探过他们的脉搏,他们的经脉应是在几年前被人封住,对身体并没有什么损害,只是不能习武。”又想了一想,“我不敢确定,但应该是六年前被人封住的罢。”
铁手沉吟道:“他们可与李兄说起过他们的家人?”
李潜飞道:“一开始没有,后来我套话套了出来的。他们的家人都已亡故,而他们又一直都在说秦万是坏人,所以我怀疑”
铁手与冷血对视,心中思索。
其实李潜飞是希望铁手和冷血能不问自己任别空之事的,可心中明了他们迟早都要提起这事。晚解决不如早解决,终于忍不住再次主动开了口:“二爷四爷,你们真的不好奇任别空为什么要追我?”
冷血见他直接,遂也直截了当地道:“任别空与你是师出同门?”
李潜飞一惊,没料到冷血能知道这个。
冷血见他这个表情,便晓得自己说对了,继续道:“尊师是昔年老字号温家的温长逸前辈?”
李潜飞猛地站起,诧异的目光看着铁手和冷血。
铁手也跟着站起身,续道:“任别空之所以要追李兄,是为了一支白玉簪罢?”
李潜飞只看着铁手与冷血,还是不说话。直看了许久许久,他才长长叹出一口气,苦笑道:“不愧是名捕,难怪你们都不着急问我。你们都知道这么多了,还有什么好问我的?”
铁手道:“可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我们不知道白玉簪到底是什么?究竟有什么作用?”
李潜飞笑道:“终于等到你们问这个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我早已经想好了,那就是我不能告诉你们。”
冷血皱了皱眉。
铁手对此倒是觉意料之中,也不着急,只是接着问道:“那支白玉簪还在李兄身上吗?”话落怕对方误会,又立刻道,“如果那是李兄之物,铁某绝不敢生抢夺之心。”
李潜飞闻言奇道:“怎么?杨兄没有告诉你们?”
铁手道:“李兄是说杨庄主?他告诉我们什么?”
李潜飞的脸色变了。
第176章第61章
李潜飞最信任的人是杨齐。
因为够了解,所以信任。他与杨齐认识时间也不过两年,但太清楚此人脾性:豪迈讲义气,一旦将对方当做真心朋友,无论什么都能事无巨细告诉对方。
杨齐是将铁手与冷血当做了生死之交,尽管李潜飞不知道当日他离开鱼雁山庄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但既然杨齐能将那块白玉的鱼雁玉佩送与铁手冷血,就已说明了杨齐的态度。那么,关于自己的事,只要铁手与冷血问,只要说出的答案不会伤害到自己,杨齐就能答。
除非……除非杨齐亦不知晓此事。
李潜飞的脸色巨变。
铁手见状沉吟,须臾问道:“杨庄主知道白玉簪的下落?”
李潜飞道:“我让杨姑娘将白玉簪转交给了杨兄。怎么,这事杨兄没有告诉你们吗?”
铁手与冷血互望一眼,明白了。
冷血道:“为什么你不将它当面交给杨庄主?”
李潜飞道:“因为来不及。当时我只来得及与杨兄说出我如何逃走的计划,任别空已然赶到,杨兄只能出庄迎接。所以,我将白玉簪交给了杨姑娘,托她将这簪子先藏起来。假若事情圆满解决,再将簪子交给杨庄主。”解释完,他喃喃自语,“难道……难道是杨姑娘……”
铁手道:“李兄就不怕任别空果真搜庄之后,将白玉簪搜出来吗?”
李潜飞道:“如果埋在土里,是搜不出的。可若是放在我身上,万一我被任别空擒到……那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铁手点点头,沉思道:“那按李兄的想法,是打算等这事风头过了以后再找杨庄主取回白玉簪?”
李潜飞道:“不。”转过身,望向天边,“我的想法,是打算让杨兄找一个任别空不认识的人,带着白玉簪去一个地方,然后,毁了这支簪子。”
铁手和冷血没有奇怪。
冷血只问:“白玉簪刀枪不入的传言是真的?”
李潜飞颔首。
铁手续问:“而只有一个地方,能毁了这支簪子,可任别空早派了埋伏在了那儿,所以李兄你不能亲自前去,而最好是找一个任别空不认识的人,悄悄去?”
李潜飞喟然道:“其实以前曾想,能不毁,最好还是不毁。毕竟,这是师父送给师娘的东西。可是……”他摇摇头,“可是现在任别空已经发现了我,如果真的让他得到这根簪子,那就是一个祸害。相信师父泉下有知,也会赞同我的做法。”
铁手抓住了关键的一句话,道:“令师已经……”
李潜飞笑道:“他是无疾而终,走的时候很安详。他老人家去世前,将白玉簪交给了我。”
温长逸的年纪确实是老了。
铁手道:“有关杨姑娘一件事,我有必要告诉李兄。”
李潜飞立刻道:“何事?”
铁手道:“就在那天当晚,任别空带着人离开以后,杨姑娘留书出走,到而今连杨庄主和杨夫人都不知道她的行踪。”
李潜飞皱眉道:“她这是做什么?”
冷血倏然反问:“那个能毁掉白玉簪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你有告诉杨姑娘吗?”
李潜飞默然无语了半晌,长吁一口气,道:“许州,大望谷。”
铁手与冷血亦不再言语了。
不过片刻,常锋与常绿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想来是已将碗筷都拾完毕。铁手侧头望了一望他们,微微一笑,忽问李潜飞道:“这儿没有别的桌椅了?也没有床榻吗?”
冷血指着院子前边那块木板,道:“他们就睡这个?”
李潜飞笑道:“不,那是我睡的。屋子就那么小,我总不可能……不过他们在屋里的床,也只是两块木板。”
冷血看了看铁手。
铁手道:“四师弟。”
冷血点了点头。
四个人出了茅草屋,漫步林间,散散步,赏赏花草,听听鸟啭,坐在了一株矮木桩上。身旁,是好几株高而直的松树,枝叶茂盛。
铁手抬头望去,问道;“这些树,有可以砍的吗?”
这话是在问常锋与常绿,但只有常绿听得见,她奇道:“你要砍这些树做什么?没有斧子,不好砍的。”
铁手笑道:“斧子就不需要了,只是砍了不会破坏这儿的阵法吗?”
常绿笑道:“有些会,有些不会。我看不见,你等我问一问小锋。”
新来家中做客的这两位客人都是会武功的。与别的普通少年不同,常锋和常绿虽不会武功,但很清楚什么叫做武功,因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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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一眼看出铁手与冷血都是江湖中人,因此常绿对于铁手能知道此处乃是阵法并不感到奇怪。转身拍了拍常锋的肩,常绿随即伸出双手比起了几个动作,常锋见状想了想,指了指几株树,随而在泥土地上捡了根树枝,写了一行字:“这些都可以。”
铁手笑道:“多谢。”
这两个字,他既说出口,亦写在了地上。
旋即,铁手接着问:“那不是哑语罢?”那些手势动作,铁手依然一个都看不懂。
常绿道:“不是。没有人教过我和小锋哑语,我们也不知道到哪儿去学,所以我只好自己胡乱编了几个手势,小锋能看懂就行了。”落寞地笑了一笑,“可惜就算小锋比了手势,我也看不见,他只能在我手上写字。有好多字,小锋和我都不认识,他只能随便写,我也只能靠猜。”
第一次,常绿的笑容里出现了许多难过的情绪。
铁手笑道:“如果你和小锋想学写字,我可以教你们。”
常绿蓦然一喜,当即道:“真的吗?”她碰碰常锋的肩,伸手动作将铁手的话比给了常锋看。
常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也看向铁手。然而片晌过后,常锋像是忽想到了什么,抓过常绿的手,写下几个字。
常绿点点头,冲着铁手道:“小锋说,以前爹爹告诉我们,不可以平白受人恩惠。你要教我们学字,我们得为你做点事才行。”
铁手笑道:“我想交你们这两个朋友,朋友之间需要这么斤斤计较吗?你们帮李大夫的时候,有想过他要怎么回报你们吗?”
常绿有点为难,踌躇道:“但是……”
铁手道:“这样罢。我教你们还不认识的字,你就教给我你和小锋的那手语手势吗?”他很温和地一笑,“我觉得那些手势很有意思。”随即侧头,去望树那边的冷血,“老四,你有没有兴趣?”
冷血的声音很快从树那边儿传来,神色平常,但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几乎察觉不出的笑意,“好。”
到这时,一直看着常绿和铁手的常锋才蓦地发现,原来冷血已经不在这儿?
冷血到了一株树边,在砍树。
剑光一出,横横一切粗壮树干,大树轰然倒下。随后,冷血蹲下身,再用无鞘剑将木头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李潜飞坐在远处,目不转睛,心中叹了一声:好剑法。
常锋更是看直了眼。
尽管在常锋的记忆力里,在六岁以前,他也常看家中长辈练武练剑,可没有一个人能像冷血的剑这般干脆利落又气势无敌。
不因冷血的出剑而惊奇的人大约只有铁手和常绿了。
常绿不奇,是因为她根本看不见。铁手不奇,是因为他太熟悉太了解冷血的剑法。
铁手继续问常锋与常绿:“我的建议,你们觉得怎么样?”
既然问常锋,他当然也写了出来。
常绿笑着点头,道:“嗯。”
常锋亦点头,却看了看冷血,然后写道:“那么粗的树,他累不累?要不要喝点水?前面有溪,我去舀水。”
铁手也看了会儿冷血,笑道:“那点累,累不到他。”又说道,“前面有溪吗?敢情好,我也渴了。一起去?”
从这时候开始,但凡铁手说的话,常绿没再让他写字,而是自己比手势,比给了常锋看。
常锋写道:“我带路。”
铁手转头道:“李兄也走一走?”
李潜飞笑道:“也好。”
去之前,铁手先到了冷血的身边。大概是嫌无鞘剑太长,切木料时不太方便,冷血这会儿用的都是掌剑。然而掌剑再厉害,也是一瞬间的凌厉,而冷血的手到底是比不上铁手的手。
借着林间投下的日光,铁手看着地面上那一张已经半成型的床榻,道:“要不我来罢?”
冷血没抬头,神情很专注,道:“二哥,这个我比你擅长。”
这是一句大实话。冷血从幼时起住在罢了崖谷底的木屋中,屋里桌椅和床榻以及其他家具,大都是他自己动手用树林里的木料做的。
铁手笑道:“的确。”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旋而看向常锋,道,“你的东西,一直没有还给你,能不能先借给我四师弟用一用?待会儿我再给你?”
这次还是常绿比手势转述铁手的话,只不过常绿在最后却多加了一句:“铁叔叔说的是什么东西?”
常锋像没看到常绿的末句话,只对着铁手点了点头。
铁手随手将匕首递给了冷血,道:“我和小锋、李大夫去找点水,一会儿回来。”
冷血道:“好。”
随着铁手等人的离去,万丛树林里,留在原地的人只剩下了冷血与常绿。常绿坐在木桩上,一个人也无话,好半晌,她忍不住道了一声:“冷叔叔,你在哪里?”
冷血闻言停止了手上动作,偏过头,沉吟须臾,站起身,走到常绿身边,问道:“你有事?”
常绿听见冷血的声音近在耳边便笑了,道:“没什么。就是看不见也听不见,我一个人心里没底。”
冷血听罢立刻道:“你等一下。”走去将那做了一半的床拖到了常绿身边,就近又蹲下,才道,“我就在这儿,你想说什么,就说罢。”
常绿笑道:“你们和小锋是怎么认识的?”
冷血道:“他没告诉你吗?”
常绿道:“我问了,他没有说。”
冷血沉思片刻,说了实话:“昨晚我和我二师兄去找秦万,正碰上他想杀秦万。”
常绿心中一惊,顿了顿,迟疑问道:“你去找秦万……你认识秦万吗?”
冷血淡淡道:“找他是为了打听一件事。他的为人,我看不起,所以也不想认识。”
常绿放心地笑了,道:“那我可以不可以求你一件事,不要去报官,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不然……不然小锋会出事的。”
冷血不答反问:“你和小锋想杀秦万,是为了报仇吗?”
常绿道:“报仇……”
冷血道:“你和小锋姓常,令尊是常飞龙先生?若我没有猜错,当年害死常先生的人,就是秦万?”
常绿的脸色白了,许久许久道:“你猜出来了……”苦笑道,“这很好猜。”
冷血道:“既然事实如我猜测,那我不会去报官。但你们不该这么冲动。”
常绿道:“你觉得这样不对吗?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我和小锋没有办法,官府不会帮我们杀秦万的。要想报仇,我和小锋只有自己动手,我们已经商量过了,等杀了秦万和浮生楼,我们就去自首。”
她的话很平淡。这是想了很久的决定。
冷血摇首,很缓慢地摇首,神情远比她更平淡,更平静,徐徐道:“我没有说你们做得不对。血亲复仇,自古有之,更是先秦两汉之遗风。如今本朝律法虽明令禁止复仇行为,但其前提在于,官府能够公正办案,还受害者公道。如若不能,那就是官对不起民。正如柳河东所言:‘若元庆之父,不陷于公罪,师韫之诛,独以其私怨,奋其吏气,虐于非辜,州牧不知罪,刑官不知问,上下蒙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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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号不闻;而元庆能以戴天为大耻,枕戈为得礼,处心积虑,以冲仇人之胸,介然自克,即死无憾,是守礼而行义也。执事者宜有惭色,将谢之不暇,而又何诛焉?’所以,你与小锋为父报仇,绝没有错。”停顿了片时,接着道,“但小锋昨晚那样做太危险。你们都不会武功,若出了意外,这不值得。杀秦万,该有更周密的计划与准备,保证做到万无一失,不露痕迹。”
冷血很少说这么多话。
一旦冷血说这么多话,都是绝对有道理的。
可常绿听得完全怔住了,尤其听到冷血最后一句话,她呆滞地望着冷血,脸上神色是不可置信。
一个春风般悦耳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老四,你就是这么教小孩子的?”
冷血抬起头,笑着道了一声:“二师兄。”
就是在这时候,铁手与李潜飞、常锋带着用竹筒装着的清水与一布袋的野果,走了过来。从布袋里拿了两个看起来就多汁的果子,铁手往冷血那儿一抛,冷血当即伸手接住,分了一个给常绿,自己啃着一个,一边道:“我说得不对?”
铁手道:“对是对。若官府不能还百姓公道,是官府之过,百姓报仇,是无奈之举,是值得敬佩之举。但说到底,这种事,原本就应该是官府的责任。”他看向常绿,微微一笑,“小绿,你和小锋想过报官,让秦万受到刑法惩处吗?”
常绿还在发愣,道:“报官……可我们没有证据啊?”
铁手笑道:“找证据,本来也就应该是官府的责任,捕快的责任。实不相瞒,我和我四师弟就是捕快。所以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和我四师弟会想办法,这个案子,我们一定会破。”
常绿呆在了原地,不知该说什么。
铁手说的话,常锋一个字也听不见,只当他们是在平常聊天,他自己则正在给常绿选新鲜的野果吃。
李潜飞站在树边,忽问:“二爷四爷接下来要办这件案子?”
铁手道:“是。李兄若不介意,等一等我和四师弟,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去找杨柳姑娘。”
李潜飞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她?”
铁手道:“你不找她吗?”
李潜飞苦笑道:“你们是管定了这件事?”
铁手笑了一笑,并不答言。
李潜飞继续道:“白玉簪的秘密,你们不打算问我了?”
铁手道:“我和四师弟刚才不是问了吗?可是李兄不愿说。”
李潜飞道:“我不说,你们就不问了?”
铁手道:“那我们能怎么办?白玉簪既是李兄之物,有关白玉簪的一切,李兄说与不说,都是李兄的自由,任何人皆不能干涉强求。”他很轻松地一笑,“我希望,有朝一日,李兄能愿意主动告诉我们。”
第177章第62章
铁手冷血答应了帮常家兄妹告状。
在这之前,冷血还得将床塌与桌椅一一做好,而铁手则跟着常锋常绿学起手语来,大半天的时间转眼就过。期间,冷血也问两个少年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秦万是凶手的?”
常绿闻言愣了愣,随即道:“爹爹说的啊。”
冷血道:“令尊说的?”
常绿道:“是。爹爹……爹爹死前几天常跟我们说,如果之后他出了事,就一定是秦万害的。”
冷血淡淡道:“光靠这个,就能确定是秦万杀的人?”
常绿抿抿唇,小心翼翼道:“可是,不是您们说,找证据是官府和捕快的事吗?”
铁手揉揉她头,笑道:“你倒是会将我们的军。没错,找证据是官府和捕快的事,但我四师弟的意思是,你们不能确定秦万是凶手,就动手杀他吗?”
常绿忙道:“我们确定的。自从小锋去了七炎会,我每天都会去给他送饭。晚上他经常带着我去了秦万房间外面偷看偷听。有天夜里,我听到秦万好像做了一个噩梦……”讲到这儿,声音渐渐变弱,她咬着唇,似要把自己的下唇咬破,“我听他醒后自言自语承认了我爹爹是他杀的。”顿了顿又说,“小锋告诉我,他是在一个菩萨像面前说的。他还跟菩萨说这不是他的错。”
冷血沉默了有一会儿,没紧接着问,他等常绿平复好心情,才继续道:“那浮生楼呢?你们之前说过,你们要找秦万和浮生楼报仇,你们如何知道浮生楼也是凶手?”
常绿依然咬着自己的唇,这次真的已将下唇咬出了血。
铁手用温和的语气道:“不想说就别说了。”转过头,凑在冷血耳边,“别再问了。先把秦万的事解决了,我们再来谈浮生楼不迟。”
冷血的脸色很冷,看向常绿的眼神很柔和,点点头。
常锋突然伸手比出手势,神色很坚定,“你们在问小绿什么?我可以回答。”
关于浮生楼的回答。
秦万只是雇主,亲自出面杀人的是浮生楼,在常锋与常绿眼前举起屠刀的是浮生楼。
六年前,常锋还能听得见百雀悦耳的婉啭,常绿还能看得见百花热烈的盛开,两个孩子跟着府里的丫鬟去踏青,谁料到半路上却被人蒙住双眼,关进了密室。起初,那间密室里有吃有喝,待遇十分不错,供着两个孩子。常锋和常绿小得很,搞不懂这些人是做什么的,竟也不太害怕,直到两天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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